[中国历史] 苻坚和慕容冲不得不说的故事之?西燕国主慕容冲真的想杀苻坚吗？[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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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历史]苻坚和慕容冲不得不说的故事之?西燕国主慕容冲真的想杀苻坚吗？[第1页]

作者:雪的颜色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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苻坚和慕容冲不得不说的故事之?西燕国主慕容冲真的想杀苻坚吗？
——根据史书记载试推测慕容冲的心理变化
[以下全文实属个人观点，有气请使劲喷]
参考文献：
魏书—魏收
晋书—房玄龄等
资治通鉴—司马光

魏书/晋书：
初，坚之灭燕，冲姊清河公主年十四，有殊色，纳之，宠冠后庭。冲年十二，亦有龙阳之姿，坚又幸之。姊弟专宠，宫人莫进，长安歌之曰：“一雌复一雄，双飞入紫宫。”
question 1：慕容冲是清河公主的陪衬？or清河公主是慕容冲的陪衬？
从“亦、复、又”三个字猜测，大概是清河公主入宫宠冠后庭在先、慕容冲入宫坚又幸之在后。
先来康康清河公主和慕容冲这姐弟俩。个人感觉清河公主应该是庶出。关于清河公主入宫，既有可能是苻坚为了巩固前秦统治、拉拢鲜卑人心的一种政治手段，也有可能是慕容氏一族献给苻坚用来自保的方法。其实不管是哪一种可能，都说明清河公主是两国交战的牺牲品而已，但慕容冲入宫却没有这么简单。苻坚灭前燕的时候，慕容冲已官拜大司马（相当于一个国家最高军事统帅），在魏晋南北朝时期，十几岁并不是小孩子，所以十二岁的慕容冲有可能在前燕掌握不了太多实权，但他一定有不少谋略，绝不会是绣花枕头一个。
接下来推测一下时间线。“亦、复、又”在古文中都有“也、又、再一次”的意思，按字面意思翻译，就是清河公主因为有殊色被苻坚纳入后宫，并且得到了苻坚的专宠。后来苻坚又见到亦有龙阳之姿的慕容冲，于是也纳入了后宫，从此姐弟俩人专宠，宫人莫进。
关于清河公主入宫的原因，上面已经推断过，不再重复。那么苻坚为何纳慕容冲入宫呢？前燕刚刚覆灭，所有慕容鲜卑人都有强烈的东归复国的愿望，慕容冲作为父母嫡出的王子、皇族最受宠的中山王、前燕国掌握兵权的大司马更是如此。然而叔父慕容垂与自己不同心，奈何皇兄慕容暐虽被封新兴侯却无实权，他只能想别的办法。清河公主宠冠后庭意味着她可以对苻坚吹枕边风，意味着慕容氏一族有了复国的可能性。但这还不够，清河公主是女子、无子嗣、庶出，能力有限，最多也就只能宠冠后庭，不能更近一步了。私以为，这便是慕容冲被纳入后宫的原因。慕容冲从清河公主身上看到了复国的希望，于是长兄默认的情况下，他不顾族人耻笑为前燕复国献身，凭借美貌被苻坚纳入后宫，从此成为一名惨绿少年。

魏书/晋书：
咸惧为乱。王猛切谏，坚乃出冲。及其母卒，葬之以燕后之礼。长安又谣曰：“凤皇，凤皇，止阿房。”坚以凤皇非梧桐不栖，非竹实不食，乃莳梧竹数十万株于阿房城，以待凤皇之至。冲小字凤皇，至是终为坚贼，入止阿城焉。

question 2：咸惧为乱的信息含量有多大？
先来翻译一下“咸惧为乱”：（秦人）都惧怕成为祸乱。
这句话从侧面反应出慕容冲和清河公主的受宠程度，估计是苻坚宠人宠出了前所未有的新高度，导致所有秦人都怕鲜卑作乱，怕慕容姐弟祸乱宫闱（也许此时已经祸乱了）。后面是王猛谏言，史书用了“切”，切在古文中有一层意思是紧急，由此可见事情的严重程度。好在苻坚身为明君没有色令智昏，他知错就改，纵使万般不舍却也还是听从了景略的谏言，将慕容冲放出了宫外。
慕容冲这位在宫里呆了许久的惨绿少年有木有动情不知道，但素来博爱并且对谁都颇有点精神龙阳的苻天王是真的动情了。如果说以燕后之礼下葬可足浑是对异族的宽厚，那么因为传言便在阿房种满桐竹则是真心思念。另外，慕容冲被放到宫外，私以为官职平阳太守起步，这可比在长安卖鞋的某只慕容强了太多（本人并并并没有看不起这份职业的意思，相反还很看重这份职业），足以见苻坚头的用心。平阳太守是个不小的官职，慕容冲出宫的年龄大概在15左右，这样变相表明苻坚对慕容冲能力的肯定（朝夕相处让两人对彼此的性格以及行事作风都非常了解，这也为后面势均力敌打下了基础）。
至此，慕容冲终于有了实权。从入宫到专宠到出宫赴任，也许有一定的巧合，但人谋必定占据上风。
顺便带一句，不知后来将苻坚逼成瓮中鳖的28岁成熟凤皇看到这满城桐竹，可曾有一点点想起过十几年前永固天王真心实意的恩宠？

晋书：
平阳太守慕容冲起兵河东，有众二万，进攻蒲坂，坚命窦冲讨之。……窦冲击慕容冲于河东，大破之，冲率骑八千奔于泓军。泓众至十余万，遣使谓坚曰：“秦为无道，灭我社稷。今天诱其衷，使秦师倾败，将欲兴复大燕。吴王已定关东，可速资备大驾，奉送家兄皇帝并宗室功臣之家。泓当率关中燕人，翼卫皇帝，还返鄴都，与秦以武牢为界，分王天下，永为邻好，不复为秦之患也。钜鹿公轻戆锐进，为乱兵所害，非泓之意。”坚大怒，召慕容暐责之曰：“卿父子干纪僭乱，乖逆人神，朕应天行神，尽兵势而得卿。卿非改迷归善，而合宗蒙宥，兄弟布列上将、纳言，虽曰破灭，其实若归。奈何因王师小败，便猖悖若此！垂为长蛇于关东，泓、冲称兵内侮。泓书如此，卿欲去者，朕当相资。卿之宗族，可谓人面兽心，殆不可以国士期也。”暐叩头流血，泣涕陈谢。坚久之曰： “《书》云，父子兄弟无相及也。卿之忠诚，实简朕心，此自三竖之罪，非卿之过。” 复其位而待之如初。命以书招喻垂及泓、冲，使息兵还长安，恕其反叛之咎。而暐密遣使者谓泓曰：“今秦数已终，长安怪异特甚，当不复能久立。吾既笼中之人，必无还理。昔不能保守宗庙，致令倾丧若斯，吾罪人也，不足复顾吾之存亡。社稷不轻，勉建大业，以兴复为务。可以吴王为相国，中山王为太宰、领大司马，汝可为大将军、领司徒，承制封拜。听吾死问，汝使即尊位。”泓于是进向长安，改年曰燕兴。是时鬼夜哭，三旬而止。

question 3 ：慕容冲进攻长安是发自本心还是听从旨意？
都有，慕容冲不过是顺势而为。十年隐忍不发，宫外的生活或许逐渐磨灭了慕容冲复国的激情，但入宫的屈辱还在，族人的耻笑还在，纵使娶妻生子也不能让他忘记曾经为奴的经历。苻坚治理的天下井井有条，苻坚擒凉吞代，这让慕容冲产生了战胜苻坚的想法：有什么了不起，他苻坚能做到的我慕容冲也可以做到！
此时的慕容冲大概一心只想打败苻坚，打败那个高高再上的帝王。
肥水战败后慕容冲立刻起兵抄近路攻打苻坚，结果发现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于是放弃步卒只带了骑兵去投奔哥哥慕容泓。慕容泓的意图是复国，泓杀了苻坚的四儿子并且写信告诉人家说咱这边不是故意的导致苻坚大怒，将还在长安城内的慕容暐叫到御前一顿骂。骂完以后见“暐叩头流血，泣涕陈谢”，天王妇人之仁的毛病又犯了，此时前秦即将土崩瓦解、瓜分豆剖，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于是过了很久，苻坚才说：“算了，不怪你。先给朕把你的两个弟弟招安了吧。”
“坚久之曰”史书用了“久”，表明苻坚在如何处理慕容氏一族上思考了很久，尤其对于慕容冲和慕容泓的反叛。善于搞政治平衡并且对自己感情付出有十足信心的苻坚最后决定放慕容一马，让慕容暐写信招安。苻坚在出于政治考虑的同时也有对慕容冲的幻想，他还抱有幻想认为慕容冲起兵反叛只是一时冲动，并非蓄谋已久。其实他完全可以不念旧情直接下令诛灭城内所有鲜卑，然后派兵与冲泓鏖战（刚刚经历肥水兵败的苻坚在兵力上其实吊打冲泓）。
苻天王有句话还真说对了，慕容家确实“人面兽心”，慕容暐表面唯唯诺诺，却在背后偷偷干大事。根据慕容暐的密诏推测，慕容泓大概也是嫡出（之前慕容泓官职是北地长史，由此可以对比一下慕容冲有多么受宠）。

晋书：
慕容冲进逼长安，坚登城观之，叹曰：“此虏何从出也？其强若斯！”大言责冲曰：“尔辈群奴正可牧牛羊，何为送死！”冲曰：“奴则奴矣，既厌奴苦，复欲取尔见代。”坚遣使送锦袍一领遗冲，称诏曰：“古人兵交，使在其间。卿远来草创，得无劳乎？今送一袍，以明本怀。朕于卿恩分如何，而于一朝忽为此变！”冲命詹事答之，亦称“皇太弟有令：孤今心在天下，岂顾一袍小惠。苟能知命，便可君臣束手，早送皇帝，自当宽贷苻氏，以酬曩好，终不使既往之施独美于前”。坚大怒曰：“吾不用王景略、阳平公之言，使白虏敢至于此。”

question 4：这段重量级的对话究竟包含了那些信息？
这段话可以说是苻坚和慕容冲的首次交锋。还是来一段翻译：慕容冲逼近长安城，苻坚登城观望，不禁叹道：“这些白虏出自何处？居然如此强大!”（等看清了是慕容冲后），大声斥责慕容冲说：“你这类成群的奴隶正好可以用来放牛牧羊，为什么送死！”慕容冲回答：“奴隶便奴隶罢，已经厌倦了作奴隶的辛苦，再一次回到这里想攻下长安城来取代你！”苻坚于是派遣使者送一领锦袍给慕容冲，称制的诏书写到：“古时候的人两军交战，使者在其中调解。你远道而来一路匆匆忙忙，能不感到劳累吗？现在送你一领锦袍，来表明我的心意。我对你的恩情如何，怎么就突然间变成了这样！”慕容冲命令詹事回复苻坚，也称诏说“皇太弟有命令：‘我现在心里想的是天下，怎么会顾及一领锦袍的小恩惠。如果你们能知道天命，就可以君臣束手就擒了，早早送出燕国的皇帝，我自然会宽恕宽免苻氏，来报答你们过去的好，绝不会使以往施加在我们身上的好处单独美在前面。’”
先分析一下天王。天王惊讶表明慕容冲军队的强大，同时也侧面反应了慕容冲的军事能力。昔日滚过床单的凤皇如今成了白眼狼，并且招安无效进攻之势愈演愈烈，苻坚气的脱口而出“尔辈群奴”。许是觉得慕容冲多少会有些念旧情，苻坚送去锦袍希望慕容冲能想起在宫中的日子，***，因为那些日子不过是苻坚自认为的恩赐。
接下来分析慕容冲。慕容冲面对苻坚，直接省了所有敬称用“尔”（有可能以前在宫里受宠的时候也是这样？），甚至没有任何客套直接表明目的。面对锦袍，慕容冲与手下商议后才回复，足见他不是轻易冲动的人。在回复中，燕国提出了两个要求：一是送出燕帝，二是束手就擒。“皇太弟有令：‘孤今心在天下，岂顾一袍小惠。苟能知命，便可君臣束手，早送皇帝，自当宽贷苻氏，以酬曩好，终不使既往之施独美于前’”，其中“孤今心在天下，岂顾一袍小惠”和“终不使既往之施独美于前”应该是慕容冲的心里话，这里面包含了许多言外之意，只有他和苻坚作为当事人的才懂。“君臣束手，早送皇帝，自当宽贷苻氏，以酬曩好”这几句很官方，也很明确，应该是慕容冲与手下商议后达成一致的话。此处可以看出，慕容冲并没有杀苻坚的心，也没有因为慕容暐的密诏而真的不顾皇兄生死攻城，慕容冲想跟苻坚一样来玩一个政治平衡，达成目的。

最后综合来看。苻坚脱口骂出奴，慕容冲并没有反驳，甚至回答承认自己就是苻坚的奴，不过是想取代苻坚（或许此时慕容冲已经隐隐有了想称帝的心）。一骂一答中暗含着似曾相识的熟悉感，二人对话仿佛许久不见的老熟人。苻坚的怒是真怒，但此时慕容冲的话却更像是带有个人情绪的斗嘴，甚至隐约能感受到一丝得意和流氓匪气。书信往来代表了两人不同的立场。苻坚的称诏代表的是苻坚个人，诏书中想说的话便是苻坚的心里话。慕容冲的皇太弟令代表的则是燕国，反应的更多是燕国的要求。另，苻坚的称诏完完全全是顺着慕容冲的意思，慕容冲说“既厌奴苦”，苻坚便说“得无劳乎”，虽然带有政治色彩，却扔可见话中用心。
“终不使既往之施独美于前”，言外之意是你怎么对我的我就怎么对你（大不了我也给你恩宠，我也宠幸一下你），这是苻坚怒的导火线。其实把慕容冲这话跟前面几句“奴则奴矣”连起来细品就会发现，这是慕容冲故意用来气苻坚的（想对苻坚图口舌之利或者激将法?）。慕容冲并非无心无情，“自当宽贷苻氏”一定是真的，然而苻坚作为一代帝王心高气傲绝不愿受辱，两人各想各的于是谈崩了。
这一段对话中苻坚怒了两次。如果说question3中苻坚对慕容冲还抱有幻想，那么这里苻坚的幻想便碎了一地。慕容冲在慕容暐密诏下顺势而为，此时已占据阿房围攻长安。慕容暐密诏慕容冲的事苻坚并不知情，或许此刻苻坚心里认为慕容冲无情至极，所有鲜卑人猖狂至极。
PS：一领锦袍成为笑谈，估计肠子都要悔青。苻天王当真蠢萌蠢萌又叫人心疼，每次一遇到慕容冲和鲜卑人就使劲栽跟头。或许天王也在心里纳闷怎么当初顺着慕容冲的意思给的恩宠怎么就突然不行了……

晋书：
……苌又东引慕容泓为援。泓谋臣高盖、宿勤崇等以泓德望后冲，且持法苛峻，乃杀泓，立冲为皇太弟，承制行事，自相署置。
时慕容冲与苻坚相攻，众甚盛。苌将西上，恐冲遏之，乃遣使通和，以子崇为质于冲，进屯北地，厉兵积粟，以观时变。
资治通鉴：
慕容泓谋臣高盖等以泓德望不如慕容冲，且持法苛峻，乃杀泓，立冲为皇太弟，承制行事，置百官；以盖为尚书令。
……后秦王苌遣其子嵩为质于冲以请和。

question 5：慕容冲究竟有没有与姚苌合作？
没有。姚苌的哥哥是被苻坚杀的，这一点慕容冲很清楚，因此他至死都没有跟姚苌合作（也不排除慕容冲有识人之明，看了姚苌的小人之心）。
翻译：当时西燕慕容冲与苻坚相攻，众甚盛。姚苌将西上，恐慕容冲遏之，乃遣使通和，他将自己的儿子姚崇（姚嵩）送到慕容冲军中作为人质，进军驻扎在北地（今陕西省咸阳市泾阳县西北），厉兵积粟，以观时变。
姚苌东引慕容泓为援，不难猜测刚打完败仗的他想与慕容泓合作。然而接下来的事情出人意料，姚苌还没来得及进行下一步慕容泓就被谋臣高盖杀了。后来高盖等人立慕容冲为皇太弟，姚苌与燕军的合作就此别过。不难看出，慕容泓的死除了史书记载的执法苛责和德望不高外，与姚苌的东引为援也有一定联系，燕军中有人不同意与姚苌合作。
慕容冲不理姚苌，对苻坚的攻势却愈演愈烈，燕军士气高涨，令人生畏。姚苌于是将儿子送给慕容冲，他的目的有三：一是防止慕容冲攻打自己，二是向慕容冲示好，三是想坐收渔翁之利。慕容冲的目标是长安是苻坚（不得不说，他真的很执着于长安和苻坚），他并没有攻打姚苌的打算，所以收下姚嵩后凤皇依然该干什么就干什么，丝毫不受影响。

晋书：
慕容冲僭称尊号于阿房，改年更始。坚与冲战，各有胜负。尝为冲军所围，殿中上将军邓迈、左中郎将邓绥、尚书郎邓琼相谓曰：“吾门世荷荣宠，先君建殊功于国家，不可不立忠效节，以成先君之志。且不死君难者，非丈夫也。”于是与毛长乐等蒙兽皮，奋矛而击冲军。冲军溃，坚获免，嘉其忠勇，并拜五校，加三品将军，赐爵关内侯。冲又遣其尚书令高盖率众夜袭长安，攻陷南门，入于南城。左将军窦冲、前禁将军李辩等击败之，斩首千八百级，分其尸而食之。坚寻败冲于城西，追奔至于阿城。诸将请乘胜入城，坚惧为冲所获，乃击金以止军。

晋书：
……冲率众登城，坚身贯甲胄，督战距之，飞矢满身，血流被体……
每夜有周城大呼曰：“杨定健兒应属我，宫殿台观应坐我，父子同出不共汝。” 且寻而不见人迹。城中有书曰《古符传贾录》，载“帝出五将久长得”。先是，又谣曰：“坚入五将山长得。”坚大信之，告其太子宏曰：“脱如此言，天或导予。今留汝兼总戎政，勿与贼争利，朕当出陇收兵运粮以给汝。天其或者正训予也。” 于是遣卫将军杨定击冲于城西，为冲所擒。坚弥惧，付宏以后事，将中山公诜、张夫人率骑数百出如五将，宣告州郡，期以孟冬救长安。宏寻将母妻宗室男女数千骑出奔，百僚逃散。

question 7:慕容冲为何不拦苻坚出城?
慕容冲率众登城是对苻坚的最后一次大规模作战，这之后史书上再没有出兵记录。此次作战战况异常激烈，纵使苻坚身贯甲胄也还是被射成了刺猬血流遍体。慕容冲重创苻坚后没有继续进攻，而是开始了防守作战（或许是看到苻坚血流遍体有些心软，觉得苻坚虽然屠杀了慕容暐等人但付出的代价也差不多了?又或许是大规模作战后兵力不足?）。
这期间，长安城内出现了歌谣。歌谣一共有三句分别是“杨定健兒应属我，宫殿台观应坐我，父子同出不共汝”、“帝出五将久长得”和“坚入五将山长得”。
时间上最先出现的应该是“杨定健兒应属我，宫殿台观应坐我，父子同出不共汝”。这句歌谣共有三部分，传播的方式是每夜周城大呼但是寻人不见。晋书的记录稍微有些玄幻，不过却合情合理。苻坚被慕容冲围困在长安，姚苌此时正在另一边忙别的事业，所以夜里能迅速派人围着城墙喊歌谣的只有慕容冲。迅速派出迅速返回（或者躲藏），轻松便可以做到让秦军寻人不见。慕容冲在这句歌谣中告诉苻坚了三件事，一他慕容冲觉得杨定骁勇善战想收他做手下大将，二他慕容冲要进入长安占据苻坚的位置夺回曾经属于皇子的尊荣（想称帝证明自己，顺便洗刷自己在宗族人眼中的形象），三他慕容冲不会杀苻坚也不会杀符氏宗族，所有人想走的都可以走但不能一起出城要分开（这一条应该是怕声势太过浩大燕军中有人发现不乐意，毕竟燕军是一群乌合之众且苻坚杀了他们的皇帝）。
接下来出现的是“坚入五将山长得”。前面提到过，慕容冲没有和姚苌合作，姚苌将儿子送给慕容冲为质想要坐收渔翁之利。“长”与“苌”，慕容冲巧妙的利用了汉话的谐音，提醒苻坚不要去五将山否则会被姚苌抓住（苻坚对姚苌有杀兄杀弟之仇，苻坚对燕人干过分食之事，慕容冲应该是想到了这一点，所以既无法让苻坚落在自己手里又不能让苻坚落在姚苌手里）。
最后出现的是“帝出五将久长得”。前面两句都是以听说的形式流传，这一句却是用写的方式流传。与“坚入五将山长得”比起来，此句更加委婉含蓄，意思也更加笃定——苻坚逃出城后去五将山能够东山再起。
分析得知，三句谣言中前两句是慕容冲编的，后面一句是姚苌编的。如何得知这前两句是慕容冲编的呢？这需要注意一下歌谣中的人称用语：“我、汝、坚”和《古符传贾录》中的“帝”，前文question 4中提到过，慕容冲与苻坚对话时毫不客气直接用“尔”，所以慕容冲是在用贯用的语气来暗示苻坚自己要放他出城。“我、汝、坚”“尔”与“帝”完全不是一个类型的。
且苻坚曾经对异族异常宽厚，宽厚到什么程度呢？慕容垂肥水之战后反叛心中都带着对苻坚的愧疚。姚苌小人之心，他是有些怕苻坚的，所以编纂歌谣的时候用了“帝”字。
“坚入五将山长得”听起来更像是随口说的一句话，或许是当凤皇得知姚苌的圈套后随口吩咐给手下并命令手下去传去长安城的话。
猜测：慕容冲想放苻坚一马的风声走漏到姚苌那里（有可能是在慕容冲军营中的姚嵩干的），姚苌想擒拿苻坚又怕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不敢轻举妄动，于是姚苌编歌谣写进书里给苻坚设圈套。姚苌想将歌谣送入长安城无论是偷偷的还是光明正大的都是在慕容冲眼皮底下，于是当慕容冲得知姚苌要在五将山擒拿苻坚时，抢先一步散播了“坚入五将山长得”（慕容冲知道苻坚出逃一旦遇到姚苌阻截必定会落到姚苌手里绝无转机）。
那么下面来康康苻坚是怎么做的。史书记载“坚大信之”，然后派了杨定出击（蠢萌蠢萌的苻天王居然还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早就严阵以待的慕容冲一举擒获了杨定，这直接让苻坚“弥惧”，对谣言更加深信不疑。弥的古文意思是“更、越”，回忆上次苻坚的“惧”还是发生在追慕容冲的时候。苻坚一遇到慕容冲蠢萌脑子就秀逗的特质此时又展现出来了，英雄末路的天王没有悟出“长得”和“苌得”的道理，悲催的奔向五将山，最终被姚苌益杀。

补充被吞的十三楼
question 6:苻坚为何没有乘胜追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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