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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朝]南宋民族英雄赵立和楚州保卫战[第1页] |
作者:小鑫先生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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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徐州保卫战 |
合州之战、钓鱼城保卫战不错,抵抗蒙古36年,连蒙古大汗蒙古都被钓鱼城守军打死了 |
王曾瑜1—2,贾芳芳3 (1.首都师范大学 历史学院,北京100048,2.中国社会科学院 历史研究所,北京 100732; 3.河北大学 宋史研究中心,河北保定071002) 摘要:读南宋史料,感觉当时最值得崇敬者,文臣是李纲、宗泽和张所三人,武将是岳飞、李彦仙和赵立三人,后两人是死得其所、又不得其所。此六人的共同点,是只能在惨酷的民族浩劫中产生的悲剧人物。民族英雄赵立和英勇壮烈的楚州保卫战,就是其中的显例。 关键词:南宋;民族英雄;赵立;徐州;楚州;保卫战 中图分类号:K245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000—5315(2013)04—0131—08 |
自金朝破宋以来,大部份城市都是不攻而克,不战而降,或者稍经战斗,金兵的损折也不大,只有少数城市是例外。在这少数的例外中,靖康年间,则首推太原,建炎年间,则东有楚州,西有陕州,先后进行了最英勇、最悲壮的保卫战。这些城市的所有牺牲者,贯精忠于日月,塞英气于乾坤,虽云壮志之莫成,固已荣名之不朽,表现了宁死不屈的浩然正气”。。后两次保卫战,则是与赵立、李彦仙的英名联系在一起的。赵立和李彦仙是南宋初的两员智勇兼备的猛将、抗金民族英雄。 赵立(1094—1130)是徐州张益村人,“政和中,隶州之武卫军(按:徐州之禁兵)”,“以敢勇隶兵籍”,“出戍江南,值方腊乱,从军往”,“累立战功”;“又戍大名府,以捕贼功,补本军都虞候”。宋代军都虞候是军一级编制单位的统兵官。北宋后期,按照规定,大名府驻有武卫军一指挥,但府路安抚使司是河北的四大军区之一。赵立照理应是可兼统大名府路其他州军驻扎的武卫军。 赵立参加抗金战争,主要是徐州和楚州保卫战。 |
今分述于下。 当金军南侵时,龙图阁待制王復任知徐州,赵立隶属王復。建炎二年(1128)冬至建炎三年(1129),金军发动攻势,最善用兵的左副元帅完颜粘罕(宗翰)亲攻徐州。《芦浦笔记》卷八《资政壮节王公家传》记载此战较详: 公知徐州。明年,胡人犯顺,粘罕以众数万寇徐,徐城孤[势]危。公领兵合战,数不利,遂闭城拒守。虏重围夹攻,昼夜不息,城中兵粮单竭,死者甚众,虏势益张。凡二十馀日,城陷。公躬擐甲胄,巷战竟日,度不能御,乃反州治,易朝服,南乡再拜曰:“臣受国厚恩,当以死报,今日得死所矣!”且谓贼曰:“死守者我也,监郡而次亡与焉,可独杀我,而舍僚吏与百姓。”虏虽悍狡,闻公言,亦凛然叹异曰:“若使南朝皆如公,我辈岂得至此。今汴京已陷,二帝已北去,公尚为谁守乎?”公骂不绝口,虏复说曰:“必欲全活生灵,请立降,当为易官封,命汝就知此州,以抚残民。”公曰:“虏贼毋诱我,吾誓有死耳!”虏察 |
其无降意,命左右挝其口,流血盈襟,公犹含血噀之。子倚在傍,不胜愤怒,突出见粘罕,顾手无挺刃,得布囊盛砖掷之,力少差,中其旁千户长,毙。粘罕怒,即执倚,刳其心,以祭千户长,欲惧公以速降。公不顾,为虏敲死,阖门百口俱遇害。时建炎三年正月二十九日也。帐下赵立求得公尸,拜伏恸哭,裹以裀褥,藁瘗于黄楼侧,累甓成冢以识之。复拥兵守御,抚定其众。虏退,朝廷就命立知徐州。 此传主要是从王復死难的角度,叙述徐州之战的概况。王復和儿子王倚的殉难十分壮烈。王復“再娶刘氏,章献明肃皇后之侄。徐州陷,为虏将所获,不食,五日而卒”,但其“长子佾以太仆丞从高宗过维扬”,尚馀一脉。“(徐)州教授郑褒亦骂敌而死”。《宋史》卷四四八《忠义传》为王復立传,但叙事过于简单,可资补充者是“巡检杨彭年亦死焉”此外,《芦浦笔记》载徐州失守的日期为“建炎三年正月二十九日”与《建炎以来系年要录》卷十九建炎三年正月丙午注云:“据(王)復家乞恩泽状云,正月二十七日” 《挥麈后录》卷九王铚所撰的赵立传,则叙述了赵立在徐州之战中的战绩: |
是时,金贼已尽得河北,兵势弥炽。转战京东, 所至官望风避去。建炎三年三(正)月,犯徐州,重围既合,(王)复率军民,登城力战,命立专往来守御。外援不至,孤城益危。立六中飞失,三中兵刃,犹拔裹疮,洒血以战。复忠之自持酒,挥涕以赏立。贼粘罕在城下,愤其难拔,大益攻具。城破,复坚坐厅事,不肯逃,遣人谓贼曰:死守者我也,监郡而次无预焉,愿杀我,而舍僚吏与百姓。贼犹喻复投降,复不从,骂贼求死。由是与尽室百口俱被害。 立巷战,夺门以出,为贼所得。夜杀守者,入城,潜求复尸,抚之恸哭,亲为掩藏。立知贼兵乘胜贪得,城中弛备,鼓率残兵,邀击于外,断敌归路,尽焚其营,夺本舟船金帛数千计。扰击纷散四出,军声复振。尽团乡民为兵,歃血相誓,戮力平戎,退者必斩。立之叔房后期而至,立谓曰:“叔以我故乱法,何以临众?促命斩之,威震诸军,一鼓破贼,遁去,杀获甚多。 遂推立为长,乘疮痍之后,附循其民。恩意户至,户至,召使复业,井邑一新。朝廷授忠翊郎、权知徐州事。立奏为後置庙城中,赐名忠烈。每出师与遇岁时,必率众泣祷日:“公为朝廷守节以死,必能阴佑遗民也。”齐人闻之归心焉。 |
王复是文臣,自曾祖父以下三代官宦,他本人“以门荫补官试,大观中,选授大理评事,迁本寺丞。宋高宗于刚登基后的建炎元年五月,以“通议大夫王复知徐州”。他殉难前的文职是龙图阁待制,后追赠资政殿学士,大致是“恩数同执政。 徐州保卫战前后二十余日,这也是北、南宋之交少有的顽强的城守战。按照宋朝以文制武的统兵体制,赵立至少是王复 部属得力的武将之一,其他如巡检杨彭年也是部将。王复“命(赵)立专往来守御”其实是负责更多的前沿军事指挥。 赵立作战英勇“六中飞矢,三中兵刃,犹拔矢裹疮,洒血以战。 徐州城破之时,“武卫都虞候赵立巷战,夺门以出,为金兵所击,以为已死。夜半得微雨,渐活,乃杀守者,潜入城。 求复尸,埋之。遂阴结乡兵,为兴复计。赵立率乡兵收复徐州以后,“东京留守杜充承制以立为武德大夫、图门宣赞舍人,言于朝,诏授立忠翊郎、权知徐州。 |
忠 翊 郎 为 正 九 品 武 官 . 官 位 低 于 正 七 品 武 德 大 夫 , 两 者 相 差 达 二 十 阶。但按宋制,有所谓“双转”,有军功人自武 翼郎以上.每转一官,即双转两官即使如此. 也要相差十多阶.但据《北海集》卷三《知徐州赵立治郡忠 劳显著可特转武德大夫兼阖门宣赞舍人充管内安抚 使制》载彭门当淮楚要冲之会,承兵火伤残之余, 井邑丘墟 ?闾阎埃烬。尔能收合离散 ?保守城隍 经 画有方,忠劳显著。载嘉乃绩,褒进厥官,兼俵赞之 荣 名 . 领 抚 绥 之 重 寄 益 殚尔 力 . 以 称 朕 恩 可 。既有正式官告,则官封忠朔郎之说似不可 信.按照宋制,杜允的任命应属“借补”, .而宋廷的追 认才算“真命。.即正式任命,但真 命的官衔一般是承认借补 ,不可能与借补相差如此 之大。 赵立据守徐州「时山东诸郡莽为盗区,立介居 其间.威名流闻。累迁右武大夫、忠州剌史 |
以下再来讨论赵立率军援楚州,进而指挥楚州保卫战之事。 宋时徐州属京东西路,而楚州却属淮南东路。建炎三年(1129)夏秋,色厉内荏的东京留守杜充不听统制岳飞的规劝,主动放弃开封,率当时最精锐的东京留守司军渡江,然而宋廷却信用杜充,随即拜右相,兼江、淮宣抚使,全权负责江防。他在宋军马家渡战败后,于建炎三年(1129)十一月渡江到淮南真州,然后降金。大致与此同时,赵立却奉杜充之命率徐州军南下,增援楚州。另一方面,当时金军的部署,是完颜兀术和完颜拔离速兵分两路侵略江南,而元帅左监军完颜挞懒负责侵略淮南。 《三朝北盟会编》卷一三四记载较详,而《建炎以来系年要录》卷三O建炎三年(1129)十二月己亥注,应是照抄《中兴遗史》者: 知楚州赵立败金人于淮阴,领兵入楚州。朝廷闻金人将谋深入,乃召诸路以兵勤王,保卫王室。赵立方欲知徐州,以徐州城孤,且乏粮,不可守,乃率将兵、禁兵及民兵约三万,趋行在。是时知楚州刘诲被召命,赴行在。杜充以楚州缺知州,且闻立率兵自徐来,即札付立,俾知楚州。使人迎立,授之。立至临淮县,被充之命,兼程至龟山。金人闻立弃徐州,而新知楚州,以时,立中箭镞,入舌下,坚不可取,命医以铁箝破齿,凿骨钮去,移时乃出,流血盈襟。左右毛发皆耸,而立颜色屹然不变。建康失守,就命立权楚州事,时四年正月也。 统金军阻击徐州军入楚州者,正是元帅左监军完颜挞懒。所谓“托落郎君”,“托落”即是“挞懒”之歧译,而“郎君”是金朝宗室的通称。金军的精锐主力是悍勇的女真骑兵,在北宋末年,以步兵为主的腐败宋军根本不能在野战中迎敌,或一触即溃,或不战而溃。南宋初,首支能在野战中与金军打硬仗的部队,就是宗泽统率的东京留守司军。赵立统率徐州约三万人的宋军,包括民兵,“至淮阴,与虏遇,自昕至夕,且行且战,出没贼中,凡七破贼,无有当其锋者,遂抵(楚州)城下”,是与完颜挞懒大军进行激烈的野战鏖兵,在宋军屡战屡败的情势下极为不易。说明徐州兵在他的训练和指挥之下,确有顽强的战斗力,故“议者谓自燕山之后,南北战争未有如此之鏖战者”。但最终赵立也只能“以数千人入城,而后军孟成、张广皆以其所部渡河北去”,回归徐州。 在战斗中,赵立口中箭,不能说话,只是“以手指挥诸军”,而入楚州城。金军“箭极长”,“箭镞至六、七寸,形如凿,入辄不可出”。故箭镞“入舌下,坚不可取,命医以铁箝破齿,凿骨钮去,移时乃出,流甲兵于淮阴邀截之。立麾下皆谓金人方扼于淮阴,而楚州不可往,不如退还徐州。立忿怒,嚼其齿曰:“正要与金人相杀,何谓金人扼路,而楚州不可往。”乃令诸军曰:“回顾者斩!”于是率将先登,至淮阴,与金人遇,大战四十里,至楚州城下,遂得以数千人入城,而后军孟成、张广皆以其所部渡河北去。方其鏖战也,士卒有失仗者,拔砌街砖相击,岳庙砖街三里许,皆为所拔。立口中箭,贯其两颊,带箭入城,口不能言,以手指挥诸军。憩歇方定,拔其箭。议者谓自燕山之后,南北战争未有如此之鏖战者。 《挥麈后录》卷九王铚所撰的赵立传对进援楚州之战的记述,可资补充: 杜充守建康军(府),兼淮南、京东宣抚使,命会兵楚州,立提忠义山寨乡兵数万人赴。是时,虏号托落郎君者,围楚益急,往来艰梗。立斩刈道路,乃能行。至淮阴,与虏遇,自昕至夕,且行且战,出没贼中,凡七破贼,无有当其锋者,遂抵城下。楚人被围久,闻立来,欢迎鼓舞。是 血盈襟。左右毛发皆耸,而立颜色屹然不变”。人们熟知的关羽刮骨疗毒的故事,无非是《三国演义》的杜撰,而赵立凿骨取镞的故事,却是真实的历史事实,足见其英雄气概。 《建炎以来系年要录》卷三O建炎三年(1129)十二月已亥的关于赵立入援楚州的记事,大致是综合《中兴遗史》和《挥麈后录》卷九王铚所撰的赵立传而编撰者,其补充的记载是“通判州事、直秘阁贾敦诗欲以城降,至是乃止”,后为“赵立所按”,“除名,连州编管”。建炎四年五月甲子。关于赵立率徐州军进入楚州的时间,作者李心传在注中考证说:“立入楚州,赵甡之《遗史》系之十一月,王铚撰立传云四年正月权知楚州,未知孰的也。熊克《小历》载之五月末,实甚误,前已辨之。《日历》汤东野奏:十二月初九日,徐州赵立差使臣来杜充府,投下文字,称刘位兵马未肯放令过淮。杜充指挥令放渡过。'据此,则立入楚州当在十二月末间,今因东野奏杜充事附见。” |
小鑫先生1 吧主13 从赵立率徐州军突入楚州到建炎四年(1130)五月间,似可说是州城保卫战的第一阶段,其最详细的记载,仍见于《三朝北盟会编》卷一三六: 金人登楚州城,不能入,复退去。赵立在楚州,专为战守之备。金人挞懒以数万人围城,修治攻具,以旧岁十二月攻城之南壁。立亲作旗头,引众出战。金人来,占炮地,立与战,却之。凡一月馀,不能占炮地。有淮阴县百姓左彬者,为队长,部民圻壕城下。有金人勇将擐甲驰马掠壕而过,彬以刃逐之。虏将勒回马迎敌,而彬与战于野良久。虏将去,立适在城上见之,问其姓名,补以官,使为亲随。立每出战,彬必随之,屡立奇功。金人凡攻四十馀日。立亲出战者四、五十次。金人以炮连击三敌楼而破之,遂登城。立先取生槐木斫作鹿角,以鹿角槎定城破处,两头又下修月城以裹之。月城之中,实原 以柴薪,城之内置镕金汁。金人无路可入,在城上立者如植,城外立洞子数十,皆藏兵,俟可进则进,登城不能措手,壅隘不可上,争自月城中预 入。立命泼金汁,焚其柴薪,烧死者一、二百人。自是金人以不能入而退,还守孙村蒲(浦)寿河大寨。时时以铁骑数百人出没于城下,以掠取寻粮采薪者。故城中之人皆不能出,而粮薪日以罄竭矣。 |
关于第一阶段的战事,宋史卷《赵立传》的记事十分简单:“金人攻城,立命撤废屋,城下然火池,壮士持长矛以待。金人登城,钩取投火中。 金人选死士突入,又搏杀之,乃稍引退。《挥麈后录》 卷九赵立传稍详:“ |
然虏骑未退,益兵不已,用鹅车、对楼、飞炮架数百事,攻州南门,半月间登城者数十。立皆率兵捍战,后分四门,出师掩杀。贼大败,解围,驱残兵去。渡淮六十里,驻孙村浦。立又败之。 金军善于打攻城战,这是其胜于辽与西夏军的一个特点。故能深入中原。在北宋末,当金军乘击破六甲神兵之威,登上开封外城,宋军立即丧失抵抗能力,从外城溃退。与此相比,金军“半月间登城者数十”,居然仍被赵立麾军杀退,并乘胜将完颜挞懒大军逐至淮北的孙村浦,足见赵立指挥楚州守城战之顽强。但完颜挞懒也改变战术,主要是设法断绝楚州的粮薪供应。 |
《东牟集》卷九《论楚州事札》表彰赵立在楚州的行政,说: 自楚州来者,询问得赵立弹压用人,甚有次序。中间执通判贾敦诗,送于朝,囚曹官贾连,置于狱,杀主簿查蔵,责以大义,明示于众。有祥辉观女道士二人。收金人帖,上有金国年号。便欲杀之。所以—郡之人莫不知好恶所向,承命不暇······。至其用人则又有可称者。朱存中为土豪之最,得郡人情,以为干办官、兼知山阳县事。朱钺土豪,薄有武勇,以为州都监。孔师锡老士人,谨细,能御吏,计出入,以为山阳县丞。张骥千,士人之可称者,以为山阳簿。顾伯起、朱芑皆进士登科,委伯起以县事,先任芑为本州粮料,又任芑通判泗州,是以一郡之士皆乐为用。[11]卷九《论楚州事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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