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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煮酒论史]《宋朝那些事呀》(连载中)[第1页]

作者:_小鹿撞撞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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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言

    宋朝赵氏在位319年,历十八帝,前生后世,尽在其中!第一部主要是描写从赵匡胤出生到登基的过程!本文最大的创新点就在于每一章都采用了中华传统文化打油文化中的接头连尾诗和藏头匿尾诗作为引子。
    对于正本小说,也用了一首词作为引子(滔滔黄河由西从唐古拉山流出,东西两京多少王侯都埋在沙土之下):


    临江仙 滔滔黄河西出山


    滔滔黄河西出山,沙土盖遍王侯。

    恩怨爱恨眨眼收。

    绿水仍然连,数世英雄瘦。



    霜鬓说书瓦舍里,常见旧朋新友。

    几碟寒瓜乐聚首。

    上下千百年,皆流响拍后。

    诗曰:

    相见商谈望借兵

    约定同盟互援助

    联合只为守卫蔚

    手法略输失去州



    他来了,他来了,他来了……

    “赵王,他来了。”赵国宠臣宦官石希蒙急忙跑到了赵王王镕的炼丹房外,跪着向赵王禀报,此时王镕正在和道士王若讷在炼丹房炼丹。

    “是何人来也。”搭话的并非是赵王,而是道士王若讷。

    “是晋国的使者。”石希蒙轻声答道。

    “晋国使者来了?”王镕睁开了紧闭的双眼、起了身,王若讷打开了炼丹房的门,王镕走了出来。

    “是的,赵王,使者正在大殿内侯着。”

    王镕边示意石希蒙站起来,边说道:“回宫。”

    王镕领着石希蒙和些许侍卫回到了大殿内,坐在宝座,只见有一个使者正如坚挺的站立在一旁,目光如炬,从此处可以看到晋王练兵的

    两个使者看到王镕到来,立刻跪下说道;拜见赵王。

    赵王笑着说道:“使者请起,不知二位使者今日到来镇州,所为何事?”

    使者说道:“奉晋王之命,前来请兵。”

    赵王似有不解,问道:“不知所为何事?”

    使者说道:“后梁朱温死于朱友珪之手,其后朱友珪又和朱友贞兄弟相残,朱友贞虽取得大宝,从种种迹象看,后梁乱象已生,内部瓦解指日可待,若此时出兵,必能横扫后梁,图得大业。奈何契丹趁晋梁争霸之际,欲袭我蔚州,因守军不多,望赵王借兵助我军守城。”

    赵王点点头道:“原来这般,目前形势如何?”

    使者答道:“契丹已经连续攻破麟州、胜州,不日将抵达蔚州,为保蔚州,故来请兵。”

    赵王哈哈大笑:“晋王所需,我赵国即便倾我所有亦必满足,遥想昔日朱温欲取我赵国,委派大将王景仁对我赵国大军压境,命归一线,危急之下求救于晋王,晋王立刻亲自率兵营救,此举可谓对我赵国有再造之恩,此次晋王前来借兵,乃小小之事,使者暂且回去歇息,带我安排妥当,便让使者领兵回复晋王。”

    晋国使者下去后,赵王便让石希蒙传李弘规,李弘规匆忙赶来,拜过赵王,站在一旁。

    赵王问道:“依李将军看,此次增援,该派哪位前去。”

    李弘规回道:“依臣所见,后梁内宫俱变,士气不稳,假以时日,必败无疑,晋国心在大一统,晋王破后梁之时,便是晋赵兵锋相对之日,契丹虽是大患,但是亦可牵制晋国。赵国为防后日自保,当存其精锐,此次增援可派新兵,若守城成功既报晋国之恩又可锻炼新兵,若失败赵国也无损失。”

    赵王看了看石希蒙,石希蒙点了点头,赵王便对李弘规说道:“李将军考虑周全,一切交由李将军安排,只是不知有无合适主将人选?

    李弘规说道;“臣心中已经有一人选,臣注意到少年预备军中有一人名叫赵弘殷,此人乃涿州刺史赵敬之子,年约二八,颇骁勇,善骑射,加以锤炼,日后必成大器。”

    赵王又看看石希蒙,石希蒙又点了点头。于是赵王便接见了,赵弘殷英姿勃勃的来到了大殿。

    赵王看了看赵弘殷,心里已经有了几分喜欢,说道:“你就是赵弘殷。”

    赵弘殷说道:“臣正是赵弘殷。”

    赵王说道:“听说你出身官宦世家。”

    赵弘殷说道:“祖父赵珽,曾经担任幽州节度从事,后来做到御史中丞。父亲赵敬,担任过营州、蓟州和涿州的刺史。”

    赵王说道:“不错,既然出自名门,那应该可以承担重任。”

    赵弘殷说道:“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赵王说道:“虽然从基本资料看,你是个不错的候选人,但是还是要考考你,看看你是不是有真本事。”

    赵弘殷说道:“请大王随便出题。”

    赵王说道:“事态紧急,大家都说你非常骁勇,善于骑射,所以拳脚骑射我就不考了,我要考考你武学修养。”

    赵弘殷说道:“请大王明示。”

    赵王说道:“你说说《孙子兵法》第三篇谋攻篇。”

    赵弘殷想都没想,随口就说道:“孙子曰:夫用兵之法,全国为,破国次之;全军为,破军次之;全旅为,破旅次之;全卒为,破卒次之;全伍为,破伍次之。是故百战百胜,非善之善也;不战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

    故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攻城之法,为不得已。修橹贲温,具器械,三月而后成;距堙,又三月而后已。将不胜其忿而蚁附之,杀士卒三分之一,而城不拔者,此攻之灾也。故善用兵者,屈人之兵而非战也,拔人之城而非攻也,毁人之国而非久也,必以全争于天下,故兵不顿而利可全,此谋攻之法也。

    故用兵之法,十则围之,五则攻之,倍则战之,敌则能分之,少则能逃之,不若则能避之。故小敌之坚,大敌之擒也。夫将者,国之辅也。辅周则国必强,辅隙则国必弱。故君之所以患于军者三:不知军之不可以进而谓之进,不知军之不可以退而谓之退,是谓縻军;不知三军之事而同三军之政,则军士惑矣;不知三军之权而同三军之任,则军士疑矣。三军既惑且疑,则诸侯之难至矣。是谓乱军引胜。

    故知胜有五:知可以战与不可以战者胜,识众寡之用者胜,下同欲者胜,以虞待不虞者胜,将能而君不御者胜。此五者,知胜之道也。故曰:知彼知己,百战不殆;不知彼而知己,一胜一负;不知彼不知己,每战必败。”

    赵王听完点点头,其他人也点点头,赵王说道:“不错不错,能够背诵的这么完整,说明你是下过一番功夫,将兵法熟记,我也能够安心的把重任托付于你。”

    随后,赵王就把相关的事务交代了一遍,赵弘殷说道:“臣一定不负所托。”

    赵王点了点头,于是下令赵弘殷领兵数千随晋国使者回晋王营覆命。

    晋王看到赵王安排了数千十五、六岁的少年预备军前来增援,哭笑不得,但是军情紧急,契丹王阿保机亲率三十万大军连续攻破麟州、胜州,直指蔚州,此时有兵总比没有好,要求李嗣本务必要守住蔚州。

    公元916年8月,晋李嗣本大战契丹王阿保机于蔚州城外旷野。

    李嗣本在此战中摆出了长蛇阵,长蛇阵顾名思义,此阵式的排列就类似一条迅速移动的大蟒,主要由三节构成,包括蛇首部分,蛇身部分和设为部分,当敌人攻击蛇首时,蛇尾就会成卷状卷住敌人,当敌人攻击蛇尾时,蛇头就会吐信咬敌人,如果让蛇头和蛇尾连接在一起就会成为绞杀之势,此时敌人就犹如笼中之兽,任人宰割,所以如果想要破掉长蛇阵就必须阻止长蛇首尾相连,使其无法形成绞杀之势。在此战中李嗣本安排长矛兵作为蛇头,作为远距离攻击冷兵器,可以在长距离刺杀敌人,同时阻止敌人靠近,蛇身有三列,内外两列为刀剑加盾牌,中间一列为大型剪刀作为辅助,如果敌人靠近蛇神,内外两列为主要交战方,内部的剪刀手又可以随意剪伤敌人,作为辅助性伤害,蛇尾安排的是赵弘殷带领的的赵国援兵,他们手持短刀和斧头,而且年轻的步兵机动性强,一旦卷住敌人就可以进行短距离刺砍。

    阿保机指挥的主要有三个兵种,包括重武器步兵,轻武器步兵和骑兵,把重武器步兵分成几个方阵,每个方阵又把各排分开,这样轻武器步兵和骑兵就可以在所有的空档中穿梭,迅速地向两翼转移,

    对于重型武器步兵方阵的设计,一个大方阵由四个小方阵组成,每个小方阵有两排,每排四个人,总共八个人,每个人都手持长矛,四个小方阵各有一个角是重叠的,每个大方阵的统领就在这个重叠的范围内,起着控制中心的作用,在重叠部分,每个步兵都会把长矛搁置在自己前方的步兵肩膀。这些方阵时而收缩,时而展开,他们会随意变换成不同的形状,或方形,或梯形,或圆形,在方阵内部的两排步兵可以进行双向的机动,前排有步兵疲劳后者负伤就换到后排,保证阵型的坚固性。这种由四个方阵组成的大方阵,就是一个整体,看着就令人生畏。在大方针的周围散布着轻武器步兵,手举盾牌,既保护自己,有保护方阵,而骑兵则保持高机动性,如果敌方想迅速相连或者相接,骑兵则迅速把敌方切断。

    阿保机通过大方阵阵型指挥三个兵种,正好克制了李嗣本的长蛇阵,李嗣本长蛇阵里的步兵们看到大方阵不同形状的变化,基本都有点晕头转向了,被阿保机揪住了蛇头,夹住了蛇尾,斩断了蛇身,把长蛇阵冲散了,就此长蛇阵被破,李嗣本大败。

    此战之后,蔚州失手,振武节度使李嗣本被俘,赵国所派援兵全部战死在沙场,无一人返回赵国,赵王王镕痛哭流涕,在赵王宫吊唁三日。
    第一章 相约联手 兵助蔚州



    诗曰:

    相见商谈望借兵

    约定同盟互援助

    联合只为守卫蔚

    手法略输失去州



    他来了,他来了,他来了……

    “赵王,他来了。”赵国宠臣宦官石希蒙急忙跑到了赵王王镕的炼丹房外,跪着向赵王禀报,此时王镕正在和道士王若讷在炼丹房炼丹。

    “是何人来也。”搭话的并非是赵王,而是道士王若讷。

    “是晋国的使者。”石希蒙轻声答道。

    “晋国使者来了?”王镕睁开了紧闭的双眼、起了身,王若讷打开了炼丹房的门,王镕走了出来。

    “是的,赵王,使者正在大殿内侯着。”

    王镕边示意石希蒙站起来,边说道:“回宫。”

    王镕领着石希蒙和些许侍卫回到了大殿内,坐在宝座,只见有一个使者正如坚挺的站立在一旁,目光如炬,从此处可以看到晋王练兵的

    两个使者看到王镕到来,立刻跪下说道;拜见赵王。

    赵王笑着说道:“使者请起,不知二位使者今日到来镇州,所为何事?”

    使者说道:“奉晋王之命,前来请兵。”

    赵王似有不解,问道:“不知所为何事?”

    使者说道:“后梁朱温死于朱友珪之手,其后朱友珪又和朱友贞兄弟相残,朱友贞虽取得大宝,从种种迹象看,后梁乱象已生,内部瓦解指日可待,若此时出兵,必能横扫后梁,图得大业。奈何契丹趁晋梁争霸之际,欲袭我蔚州,因守军不多,望赵王借兵助我军守城。”

    赵王点点头道:“原来这般,目前形势如何?”

    使者答道:“契丹已经连续攻破麟州、胜州,不日将抵达蔚州,为保蔚州,故来请兵。”

    赵王哈哈大笑:“晋王所需,我赵国即便倾我所有亦必满足,遥想昔日朱温欲取我赵国,委派大将王景仁对我赵国大军压境,命归一线,危急之下求救于晋王,晋王立刻亲自率兵营救,此举可谓对我赵国有再造之恩,此次晋王前来借兵,乃小小之事,使者暂且回去歇息,带我安排妥当,便让使者领兵回复晋王。”

    晋国使者下去后,赵王便让石希蒙传李弘规,李弘规匆忙赶来,拜过赵王,站在一旁。

    赵王问道:“依李将军看,此次增援,该派哪位前去。”

    李弘规回道:“依臣所见,后梁内宫俱变,士气不稳,假以时日,必败无疑,晋国心在大一统,晋王破后梁之时,便是晋赵兵锋相对之日,契丹虽是大患,但是亦可牵制晋国。赵国为防后日自保,当存其精锐,此次增援可派新兵,若守城成功既报晋国之恩又可锻炼新兵,若失败赵国也无损失。”

    赵王看了看石希蒙,石希蒙点了点头,赵王便对李弘规说道:“李将军考虑周全,一切交由李将军安排,只是不知有无合适主将人选?

    李弘规说道;“臣心中已经有一人选,臣注意到少年预备军中有一人名叫赵弘殷,此人乃涿州刺史赵敬之子,年约二八,颇骁勇,善骑射,加以锤炼,日后必成大器。”

    赵王又看看石希蒙,石希蒙又点了点头。于是赵王便接见了,赵弘殷英姿勃勃的来到了大殿。

    赵王看了看赵弘殷,心里已经有了几分喜欢,说道:“你就是赵弘殷。”

    赵弘殷说道:“臣正是赵弘殷。”

    赵王说道:“听说你出身官宦世家。”

    赵弘殷说道:“祖父赵珽,曾经担任幽州节度从事,后来做到御史中丞。父亲赵敬,担任过营州、蓟州和涿州的刺史。”

    赵王说道:“不错,既然出自名门,那应该可以承担重任。”

    赵弘殷说道:“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赵王说道:“虽然从基本资料看,你是个不错的候选人,但是还是要考考你,看看你是不是有真本事。”

    赵弘殷说道:“请大王随便出题。”

    赵王说道:“事态紧急,大家都说你非常骁勇,善于骑射,所以拳脚骑射我就不考了,我要考考你武学修养。”

    赵弘殷说道:“请大王明示。”

    赵王说道:“你说说《孙子兵法》第三篇谋攻篇。”

    赵弘殷想都没想,随口就说道:“孙子曰:夫用兵之法,全国为,破国次之;全军为,破军次之;全旅为,破旅次之;全卒为,破卒次之;全伍为,破伍次之。是故百战百胜,非善之善也;不战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

    故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攻城之法,为不得已。修橹贲温,具器械,三月而后成;距堙,又三月而后已。将不胜其忿而蚁附之,杀士卒三分之一,而城不拔者,此攻之灾也。故善用兵者,屈人之兵而非战也,拔人之城而非攻也,毁人之国而非久也,必以全争于天下,故兵不顿而利可全,此谋攻之法也。

    故用兵之法,十则围之,五则攻之,倍则战之,敌则能分之,少则能逃之,不若则能避之。故小敌之坚,大敌之擒也。夫将者,国之辅也。辅周则国必强,辅隙则国必弱。故君之所以患于军者三:不知军之不可以进而谓之进,不知军之不可以退而谓之退,是谓縻军;不知三军之事而同三军之政,则军士惑矣;不知三军之权而同三军之任,则军士疑矣。三军既惑且疑,则诸侯之难至矣。是谓乱军引胜。

    故知胜有五:知可以战与不可以战者胜,识众寡之用者胜,下同欲者胜,以虞待不虞者胜,将能而君不御者胜。此五者,知胜之道也。故曰:知彼知己,百战不殆;不知彼而知己,一胜一负;不知彼不知己,每战必败。”

    赵王听完点点头,其他人也点点头,赵王说道:“不错不错,能够背诵的这么完整,说明你是下过一番功夫,将兵法熟记,我也能够安心的把重任托付于你。”

    随后,赵王就把相关的事务交代了一遍,赵弘殷说道:“臣一定不负所托。”

    赵王点了点头,于是下令赵弘殷领兵数千随晋国使者回晋王营覆命。

    晋王看到赵王安排了数千十五、六岁的少年预备军前来增援,哭笑不得,但是军情紧急,契丹王阿保机亲率三十万大军连续攻破麟州、胜州,直指蔚州,此时有兵总比没有好,要求李嗣本务必要守住蔚州。

    公元916年8月,晋李嗣本大战契丹王阿保机于蔚州城外旷野。

    李嗣本在此战中摆出了长蛇阵,长蛇阵顾名思义,此阵式的排列就类似一条迅速移动的大蟒,主要由三节构成,包括蛇首部分,蛇身部分和设为部分,当敌人攻击蛇首时,蛇尾就会成卷状卷住敌人,当敌人攻击蛇尾时,蛇头就会吐信咬敌人,如果让蛇头和蛇尾连接在一起就会成为绞杀之势,此时敌人就犹如笼中之兽,任人宰割,所以如果想要破掉长蛇阵就必须阻止长蛇首尾相连,使其无法形成绞杀之势。在此战中李嗣本安排长矛兵作为蛇头,作为远距离攻击冷兵器,可以在长距离刺杀敌人,同时阻止敌人靠近,蛇身有三列,内外两列为刀剑加盾牌,中间一列为大型剪刀作为辅助,如果敌人靠近蛇神,内外两列为主要交战方,内部的剪刀手又可以随意剪伤敌人,作为辅助性伤害,蛇尾安排的是赵弘殷带领的的赵国援兵,他们手持短刀和斧头,而且年轻的步兵机动性强,一旦卷住敌人就可以进行短距离刺砍。

    阿保机指挥的主要有三个兵种,包括重武器步兵,轻武器步兵和骑兵,把重武器步兵分成几个方阵,每个方阵又把各排分开,这样轻武器步兵和骑兵就可以在所有的空档中穿梭,迅速地向两翼转移,

    对于重型武器步兵方阵的设计,一个大方阵由四个小方阵组成,每个小方阵有两排,每排四个人,总共八个人,每个人都手持长矛,四个小方阵各有一个角是重叠的,每个大方阵的统领就在这个重叠的范围内,起着控制中心的作用,在重叠部分,每个步兵都会把长矛搁置在自己前方的步兵肩膀。这些方阵时而收缩,时而展开,他们会随意变换成不同的形状,或方形,或梯形,或圆形,在方阵内部的两排步兵可以进行双向的机动,前排有步兵疲劳后者负伤就换到后排,保证阵型的坚固性。这种由四个方阵组成的大方阵,就是一个整体,看着就令人生畏。在大方针的周围散布着轻武器步兵,手举盾牌,既保护自己,有保护方阵,而骑兵则保持高机动性,如果敌方想迅速相连或者相接,骑兵则迅速把敌方切断。

    阿保机通过大方阵阵型指挥三个兵种,正好克制了李嗣本的长蛇阵,李嗣本长蛇阵里的步兵们看到大方阵不同形状的变化,基本都有点晕头转向了,被阿保机揪住了蛇头,夹住了蛇尾,斩断了蛇身,把长蛇阵冲散了,就此长蛇阵被破,李嗣本大败。

    此战之后,蔚州失手,振武节度使李嗣本被俘,赵国所派援兵全部战死在沙场,无一人返回赵国,赵王王镕痛哭流涕,在赵王宫吊唁三日。
    第二章 月下荒岭 猛然苏醒


    诗曰:

    月影婆娑烟雾猛

    下落秃鹰显悠然

    荒草浸血难复苏

    岭陡崖冷风催醒



    晚霞已逝,月色渐起。

    婆娑的月影顽皮的洒落在这处荒野,荒野的周围的被烟雾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猛然环绕。

    残矛断剑遍地堆积,裂马破车随处散落,入目满是惊悚。

    难以计数的兵将尸体横七八竖的在那躺着,若有募集恐惧症者目睹,必定即刻崩溃,难以自已。空中盘旋着一片片秃鹰,阵阵嘶叫声仿佛在为又一场盛宴庆祝,秃鹰们神情悠然,不用担心自己分不到一杯羹,真正要去苦恼的是何时才能结束这场聚餐。

    偶尔一两只秃鹰由于进食过多,腹内太胀,疲弊的双翅竟然拍不起整个身子,尽管它使劲的猛拍翅膀,但还是逃脱不了自由落体般坠落的结局,落在被因血液汇集成的河浸透的荒草,顿时周围咸腥的气味封闭了呼吸道,就此断了生命,血肉腐烂溶于草木,生机湮灭,看不到任何复苏的迹象。

    不远处山崖刮来阵阵寒风,让原本寂静的荒岭更加凛冽。

    忽然,有一具尸体的手指微微动了动,很快又没了动静。直至深夜,冷风更加剧烈,那具尸体的手指又动了动,只是这次没有再停止,这时,有一只秃鹰正飞向这具微动的尸体,眼看就要啄到尸体的眼睛,就在一刹那,尸体睁开了眼睛,秃鹰不知道是不是被尸体打开眼睛的举动吓到,还是受到尸体眼睛所喷发的阳刚霸气所惊吓,只看到秃鹰迅速地转向往高空飞去,伴随着一串串“咕咕”的声音,渐行渐远。

    睁开眼睛的尸体努力的挣扎着,似乎受了很重的伤,花了很长一段时间才坐了起来,他看了看周围,脸毫无生气,十分僵硬,所以也看不出脸的任何变化,或者就根本没有变过,不过他的眼神透露出在他心里有不少疑问:WhoamI?哦,对不起,是我是谁?我在哪里?为什么我周围有这么多尸体?

    他坐了好一阵子,随手捡了地一把长矛,艰难地支撑着使自己站了起来,卸掉了身的甲胄,然后一瘸一拐的向远方走去。

    不久,朝霞抹红了天边,他走到了一条小河边,用水轻轻地洗了洗溅得到处都是血得脸,把血渍都擦干净后,露出了一张看似英俊的脸,只是脸依稀有一两条不知是刀伤还是剑伤所留下的疤痕,看到水面陌生的人脸,他心里又再一次的问:我是谁?

    带着这个疑问,他继续往前走,饿了就摘点果子充饥,天黑就找块空地歇息,白天就继续往前走,不知道走了多久,他走到了一座城边,他的眼睛一亮,在这里他看到了很多很多的人,人来人往,进进出出,他的脸终于有了些许笑容,他拖着沉重的身子往城内走去,此时的他衣衫褴褛,蓬头垢面,守城的士兵也只当他是个乞丐。

    他一走进城内,就听到有人在叫“派粥了,派粥了,杜府派粥了”,很快一群坐躺在周围的乞丐都往同一个地方跑去,他听到有粥派,自己也饿得慌,便跟随着那群乞丐前去。

    来到一座府邸前,已经摆好了粥、馒头等食物,一大群的乞丐拥挤在一起,等待着派发。有一个穿着得体女孩子从府内走了出来,她身后跟着一个丫鬟,边走边说:“四小姐,您慢点,等等我。”

    四小姐走到食物跟前,对着拥挤的人群说道:“现在开始派粥,大家排好队,不要挤,也不要急,每个人都有。”她说了几句,后面的丫鬟就给她递了块手绢,并说道:“四小姐,您不用理他们,他们就像一群饿鬼,现在只想着早拿多拿往肚子里吞,其他的话一概听不进去。”

    四小姐哼了一声说:“本小姐今天来这个世整整十五年了,爹爹让我出来派粥,我可不想乱成一团糟。”

    可是这群乞丐看到吃的,哪里还会去听其他的,蜂拥而,有的甚至抢馒头,轮到他的时候,正好是最后一个馒头了,他拿到粥和馒头找了一个地方坐下,喝了口粥,正准备开啃馒头,其他乞丐发现根本不认识整个人,不知道是哪里来的新乞丐,就有一个乞丐走到他身边,把他手里的那个馒头夺了去。就在这个时候,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他竟然哭了,没听错,他竟然哭了,哭的很大声,哭的很凄凉,仿佛是一个孩子被别人抢了东西,嚎啕大哭。

    四小姐听到有哭声便走了过来,把手里的手绢递给他说:“你怎么了?为什么哭的这么伤心?快拿去擦了。”

    他指着抢他馒头的乞丐说:“他抢我馒头。”

    抢他馒头的乞丐一听被举报拿着馒头撒头就跑,一溜烟就不见了。

    四小姐问他:你叫什么名字?

    他一言不发。

    四小姐对丫鬟说:“小翠,去府里拿两个馒头给他。”

    丫鬟就去府里拿来了两个馒头,抛在了他跟前。

    他拿起来就缩到一个角落使劲的啃,四姑娘看他吃的那么香,笑了笑就回府了。

    回到府内,丫鬟就对坐在堂的两位老者说:“禀告老爷和夫人,四小姐亲力亲为,把粥给派完了。”

    老爷喝了口茶说:“噢,一切都顺利吧,没发生什么事吧?”

    丫鬟刚要开口想说抢馒头的事,四小姐马说:“没有什么事,爹爹,一切都很顺利。”

    “没事就好,再过两年,瑶儿就该谈婚论嫁了。”老夫人看着自己的女儿笑着说。

    “娘,您说什么呢?女儿要一辈子陪着娘。”四小姐说完便跑回了闺房。

    “哟,还害臊了。”老爷笑着看了看夫人。

    四小姐回到房里,便坐到梳妆台边摆弄着头发,丫鬟站在旁边拨弄着自己的辫子。

    丫鬟看着镜子里的四小姐,笑着说:“四小姐,你说今天那个乞丐是不是不像个男人,被别人抢了个馒头竟然哭成那样,我从来没见过。”

    四小姐点点头说:“这个乞丐是有点奇怪,不过其他乞丐这么欺负他,他也怪可怜的。”

    “估计是个新来的,被欺负多了,过段时间也就慢慢习惯了。”

    “以后见到他,只要手里有吃的,就给他一点。”

    “知道了,还就是四小姐心肠好,如果遇到其他人,看都不会看他一眼。”

    他自从吃了杜府派发的粥和馒头以后,就在潜意识里面认为杜府下是好人,只要待在杜府旁边,总会吃到东西,于是他从那天起就呆在杜府不远的角落,做个乞丐,有东西就吃,没有吃的就躺着,正好休养生息。

    也就自那天起,四小姐的丫鬟小翠每次进出府都会看到这个乞丐,他就在离杜府不远的角落行乞,反正四小姐也发话了,所以她每次出府都会带几个馒头在身,在路过那个乞丐的地方时,把馒头扔给他,遇杜府有剩余的饭菜,只要小翠有空,也会带点出来给他,但是小翠不喜欢靠他太近,作为一个乞丐,身的味道实在难闻,而他每次从地捡到馒头,脸都会充满笑容,吃的有滋有味。

    时间一天天过去,他的伤也渐渐好了,但是他似乎是失忆了,真的忘记自己是谁,所以就还是一直呆在杜府外乞讨。直到到了初冬的一个下午,阳光明媚,小翠陪四小姐出去,四小姐坐了马车,小翠像平时一样先扔了几个馒头给他之后,就跟着马车走。他因为身体好的差不多了,也想活动活动,就跟在马车后面,忽然间,从马车的对面飞奔过来几匹马,马的人虽然叫着:让开让开。但是马车已经没有时间让开了,眼看那几匹马就要撞马车了,他情急之下猛地抓住马车飞跃了起来,用脚连续打在了那几匹马,那几批的人立刻倒在地。

    他本来只是想冲到马车前面,帮杜家小姐挡住那几匹马,根本没想到自己还能有这样的动作,连旁边的小翠都看傻眼了,整个人都发呆了,直到四小姐叫她。

    四小姐坐在马车里,突然有人拉住了马车从马车飞跃过去,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就拨开窗帘,看到小翠在那里发呆,便叫道;“小翠,小翠。”

    小翠被四小姐叫醒了,呆呆地对着四小姐说道;“四小姐,他,他,他。”

    四小姐很奇怪出了什么事;“他,他怎么了,出了什么事?”

    小翠傻傻的说道;“四小姐,他刚才救了您,刚才有三匹马冲过来,差点就要撞马车了,是他把三匹马踢开了。”

    四小姐看了看前面那个他,发现他竟然是那个乞丐,这也太奇怪了,他竟然还是习武之人,可是他就是个乞丐啊,四小姐感到纳闷,就下了马车,走到了他跟前。

    此时的他也为自己刚才的行为惊呆了,他根本就没想到自己会做出那样的动作,连续三脚,每一脚都踢到一匹马,没想到自己竟然还是习武之人,他也就傻傻的站在那里。

    四小姐看着这个乞丐,说道:“你还会武功?你到底是谁?”

    乞丐没有回应,就是傻傻的站着。
    第三章 偶遇相见 英雄救美



    诗曰:

    偶然落魄真精英

    遇到不平决雌雄

    相逢有幸舍身救

    见面才知世间美




    这时那三个从马摔下来人走了过来,领头那个气势汹汹,对着他说:“你是谁,你知不知道我是谁,你竟敢踢我的马,你是不是不想活了?”

    他还是没有说话,傻傻的站着,那个人继续说:“我告诉你,我是大将军李弘规的义子李昊,你竟然敢在太岁头动土,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李昊做了个手势,后面两个人就要向乞丐动手,这时四小姐对着李昊说:“李公子,您贵为李大将军的义子,刚才他也是为了救人,虽有错但不至于被处死,您这么做,岂不是会让大将军蒙羞。”

    李昊看着这个小姑娘,眉清目秀,心中就有了邪念,说道:“你是哪个府的小姐?”

    四小姐说道:“家父杜爽,我是家中老四杜审瑶。”

    李昊笑眯眯的看着杜审瑶:“原来是杜家小姐,今天我们能够相遇,也算有缘,不如两家结为亲家,怎么样啊?”

    杜审瑶有点发怒,说道:“不知羞耻。”

    李昊依然死皮赖脸:“今天既然遇了,就别想跑,你无论如何都得随了我。”

    李昊说完就做了个手势,后面两个人就走向杜审瑶跟前拖住杜审瑶就要走,杜审瑶不肯走,小翠也拉住杜审瑶,可是拉不过他们。

    那个乞丐看到自己的恩人被那两人拖住走,一股怒火从心底里冒了出来,他握住拳头,飞快的走向前就给了那两人几拳,那两人立马倒地,嘴角都流出了血。

    李昊看到乞丐打人,也立马过来朝着乞丐打去,李昊哪里是那个乞丐的对手,买几个回合,酒杯乞丐打的屁股朝天。

    李昊看打不过,就带着那两人跑了,边跑边说:“我记得你们。”

    杜审瑶看着李昊他们走了,也不想久留,她对着乞丐说道:“今日多谢公子相助,只是不知为何公子要打扮成乞丐,为了表达小女子的谢意,还望公子随小女子一起回府。”

    乞丐不知道杜审瑶在说什么,他也不知道自己会武功,他只是把杜审瑶看成是自己的恩人,看到恩人有难,他必须要保护她,只是没想到自己能大败三个人,他不知道该怎么做。

    这时小翠走了过来,说道:“公子装乞丐还装的蛮像的啊,快请马车吧,我们家四小姐请您到府,会有重谢。”

    乞丐听到小翠叫他车,他想到自己衣破人臭,就摇了摇头,示意杜审瑶车,等到杜审瑶车之后,他坐到了马,就这样回了杜府。

    杜审瑶一回到府,便让小翠安排下人倒水备衣,让乞丐沐浴换衣,小翠便领着乞丐去洗换了。同时,杜审瑶安排准备酒菜,随后到大堂把今天发生的事告诉了父母。

    杜爽听完,十分惊讶:“你是说咱们门外那个乞丐?”

    杜审瑶点点头。

    “这就奇怪了,他既然懂武功,为什么要装成乞丐,呆在咱们府旁边呢。”

    “女儿也很疑惑。”

    “他现在人呢?”

    “已经安排去给他洗换了。”

    “好,等他出来自然会弄明白。”

    “父亲,只是李昊那边……”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暂且看看他们有什么举动。”

    乞丐沐浴完换了新衣来到了大堂,当杜审瑶他们看到这个重新整理过的乞丐,眼睛一亮,顿时整个大堂都冻结了,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是标准的美男子,虽然脸有一两道疤痕,也只是风尘留给他的纪念,也掩盖不住英气的面孔,如此潇洒的小生为何会成为乞丐?为何不知道自己是谁?

    看到他们都盯着这名男子,一句话都不说,十分尴尬,小翠便在一边说道:“老爷,夫人,可以开饭了。”

    老爷顿时也觉得尴尬,笑着对男子说:“好好,可以开饭了,少侠这边请。杜老爷指了指座。”

    杜审瑶带着男子入了座,其他人也都入座了,依次包括杜老爷,杜夫人,杜审琦最长,其次审玉,次审琼,次审肇,次审进,杜审瑶。那个男子看到自己没有坐到杜审瑶身边,便离座要坐到杜审瑶身边,大家一看,都笑笑也没说什么。

    此时门外下起了小雪,饭菜已,皆已入席,须趁热吃。男子看到这么丰盛的饭菜,还没有等杜老爷说开饭,便端起饭菜猛扒入口,感觉多天未进食般,狼吞虎咽,全然不理在座的,其他人看着他也还是笑笑。

    杜老爷:“少侠以乞丐身份隐藏在敝府周围,每天食不饱、睡不好,都怪老夫眼拙,今天这顿既是赔罪,也是感谢少侠为小女出头,一切繁文缛节,全都免了,尽情吃。”

    男子压根就听不进杜老爷在说什么,总之就是吃吃吃,已经几个月啊,没吃过一顿饱饭,今天这么丰盛,如果不把吃放第一位,怎么对得起自己的肚子啊。

    大家也全都不管他,各自开饭,杜老爷看着这个年轻人,是越看越喜欢,可是对他又不了解,巴不得能马了解他的一切,饭后,了一些水果,杜老爷依旧招呼年轻人,只是这次杜老爷开始急着打听了。

    杜老爷自己喝了口茶:“不知少侠是何方人氏?为何流落到正定?”

    年轻人看着他一言不发。

    杜老爷继续问道:“那少侠。”

    年轻人还是一言不发。

    杜审瑶看着不管父亲怎么问,年轻人都不回答,看神情不是不想回答,而是不知道怎么回答,因为他自己也没有答案,杜审瑶感觉他似乎是忘记了一切,便对杜老爷说:“父亲,他似乎是得了失忆症,什么都不记得了。”

    杜老爷也感觉是出了整个毛病,点点头,便吩咐安排厢房,就让年轻人暂且住在杜府。

    年轻人跟着下人走去厢房,刚出大堂,便看到雪花漫舞,他伸出手让雪花落在手心,雪花一碰到手心便融化了,然后他不由自主的走到大堂前面的空地,随学起武,耍起了拳脚,在雪花的映曾下,感觉伟岸之中隐藏几分英气,英气背后透露积分伟岸。

    大家看着年轻人拳脚犀利,都点头不禁叫好,杜审瑶看着这个年轻人,目不转睛,脸泛起,可不时又有点失落,这个年轻人到底是谁呢?

    年轻人耍完拳,看了看杜审瑶,杜审瑶点了点头,年轻人又向杜老爷鞠了个躬,然后便去了厢房,从年轻人的举动来看,年轻人应是个识礼之人。

    李昊回到自家府内,便去找他的义父李弘规,李弘规看到李昊丧气的样子,问道:“何事让你如此狼狈?”

    李昊跪下说道:“义父要为孩儿做主”

    “究竟何事?”

    “孩儿今日在街市遇到杜府四千金,本想约她同游,不知从哪里冒出个乞丐,竟然敢欺负孩儿。”

    “你是不是对杜府四千金有所不敬。”

    “孩儿见她眉清目秀,是真想和她要好,孩儿如果能够与她结为秦晋之好,义父也可以早点抱孙子了。”

    “那个乞丐是哪里的?”

    “孩儿以前没见过,似乎是个新来的,不过以他的身手不像是个乞丐那么简单。”

    “他是习武之人。”

    “是的。”

    “他现在在哪里?”

    “应该是跟杜府四千金去了杜府。”

    “竟然欺负到大将军府来了,你带一队人过去,把他带回来。”

    “孩儿遵命。”

    李昊于是带了一队人马去了杜爽府,此时少年刚在雪中练完拳脚,正准备跟下人去厢房,就听到一串急促的敲门声。下人开了门,李昊立刻就冲了进来,看到杜府一家人都在。

    李昊阴笑的说道:“我自我介绍下,我是大将军李弘规的义子李昊,前来要人。”

    杜老爷看他这个阵仗,已经猜到几分:“原来是李公子,失敬失敬,不知李公子驾临敝府,所要何人。”

    李昊:“明知故问,下午那个乞丐呢,我知道他进了杜府。”

    杜老爷笑道:“敝府真的没有你说的乞丐。”

    李昊脸沉下来了:“既然不交出来,那我就自己来。”说完对着手下说:“搜。”

    杜老爷大喝一声:“慢着,虽说李大将军是赵王身边的红人,但是无缘无故就随便搜府,还有没有点王法。”

    李昊哈哈大笑:“王法?我就是王法。”

    李昊说完就要往前,这时少年走了过来,李昊看着他,他也看着李昊,雪花落在少年的身很快就融化掉,像是到少年的骨子里,李昊也看到少年眼睛里那刺人的寒气。

    李昊看着这个眼神很熟悉,再看看身材,也明白了几分:“是你?”

    少年冷冰冰的说:“不错,是我。”

    “没想到啊,一转眼就从乞丐变成了翩翩美少年了,怪不得杜府要收留你。”

    “你想怎么样?”

    “跟我回大将军府。”

    “如果不去呢?”

    “那就由不得你。”

    李昊知道自己不是少年的对手,说完就做了个手势,有几个人就一起围攻少年,少年对付他们也并不落下风,李昊情急之下,竟然趁大家不注意挥剑摆到了杜审瑶的脖子旁,少年一不留神,吃了其中一个人一脚,整个人倒向旁边的大树,头部狠狠的撞了去,整个人便晕了过去。
    第四章 你选择我 我选择你



    诗曰:

    你会一生陪伴我

    选完坚信没错选

    择无所求终抉择

    我定不会辜负你




    “住手。”这时从府外传来一声。

    其他人:“参见大将军。”来人正是李弘规。

    李昊看到他叫了声:“义父,你怎么来了?”

    “正定府内忽然来了一个武功高强的乞丐,我必须要亲自来看看。”李弘规看着李昊说道:“把人放开,那个乞丐呢?”

    李昊放开了杜府四千金,然后走到躺在地的少年身边说道:“他就是那个乞丐。”

    李弘规走了过来,这时那个少年突然醒来,站立起来看到了李弘规,突然少年跪下说道:“拜见将军。”

    李弘规非常惊讶的说道:“怎么是你?你还没死?你怎么会在这里?”

    少年一脸茫然的说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在这里,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李弘规笑着说道:“好,好,你没事就好。哈哈。”

    此时杜家四千金走了过来,问那个少年说道:“你没事吧?”

    少年看着杜家四千金说道:“你是?”

    杜家四千金说道:“你不记得我了?”

    少年说道:“我认识你吗?我怎么会在这里?我感觉自己失忆了一段时间。”

    李弘规说道:“一定在蔚州那次大战中,你受了重创失忆了,今晚你又撞到树,又清醒了。”

    杜家四千金问道:“你到底是谁?”

    少年说道:“我叫赵弘殷,是赵国的一名将士,我只记得参加了蔚州那次大战,大战之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杜家四千金问道:“那你还记得我不?”

    赵弘殷仔细看了看,摇了摇头。

    这时丫鬟小翠对少年说道:“你忘记了那个馒头了?”

    赵弘殷想了想,似乎有了点印象。

    李弘规说道:“弘殷,你没事就好,赵王还以为你和他们一起在那次大战中牺牲了,还伤心了好久,既然你没事,明天就要去拜见赵王。”

    赵弘殷说道:“遵命。”

    李弘规说道:“那我们先回去吧。”

    赵弘殷点了点头,跟着李弘规离开,杜家四千金跟在后面,有点依依不舍,走了几步,赵弘殷忽然回了回头,对着杜家四千金消了消,似乎在说“我记得你”。杜家四千金也笑了笑,就没有再跟着了。

    第二天早,李弘规便带着赵弘殷前去拜见赵王,赵王刚看到赵弘殷时还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非常惊讶,赵弘殷便把当时的战事向赵王说了一遍。

    赵王最后说道:“赵爱卿以后就留在禁卫军,不知道你想要什么赏赐?”

    赵弘殷说道:“臣不需要任何赏赐,只希望为王爷效力,另外请王爷允许我去杜家向他们道声谢。”

    赵王同意了,赵弘殷退下之后便去了杜家。此时杜家人都在,赵弘殷说了一些感谢的话,杜老爷请他坐了下来,所有人也都走了下来。

    杜老爷说道:“赵将军喝茶。”

    赵弘殷拿起茶杯,杜老爷说道:“赵将军一表人才,不知道是否已经成婚?”

    赵弘殷呛了一口水,说道:“还未成亲。”

    杜老爷说道:“很好很好。那你觉得我们家老四怎么样?”

    赵弘殷说道:“杜小姐冰清玉洁,贤淑优雅。”

    杜老爷说道:“许配给你为妻可好?”

    赵弘殷像是受了惊吓,说道:“不敢不敢。”

    杜老爷说道:“赵将军可是看不我们杜家?”

    赵弘殷说道:“我不是这个意思,一饭之恩当涌泉相报。”

    杜老爷说道:“我了解我们家老四的心思,次你救她的时候,她对你就已经心有所属了,赵将军有何想法。”

    赵弘殷说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杜老爷说道:“那好,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那这门亲事就由我做主了。”

    赵弘殷说道:“一切由杜老爷做主。”

    杜老爷说道:“嗯?”

    赵弘殷说道:“哦,一切由岳父大人做主。”

    赵弘殷和杜审瑶就这样结为了夫妻,那一年他十八,她十五。

    公元918年12月18日,晋王攻打大梁城处于关键时刻,也是最需要人的时候,他又想到赵王,于是便派使者来到赵国,赵王接见了他。

    赵王:“今日使者前来,不知是何原因?”

    使者:“赵王,晋王计划不日将偷袭大梁东京,特来邀请赵王共同参战”

    赵王:“晋王是要直捣大梁都城?”

    使者:“是的,晋王的意思想赵王一同参战,打败梁军,赵王也算报了仇。”

    赵王:“梁军对我赵国的伤害,我永远都不会忘记,既然有机会打败梁军,“又怎么能少的了我赵国呢。”

    使者:“不知道赵王此次会安排哪个将军前往?“

    赵王:“在我赵国境内,有一人曾经和晋王军队并肩作战,相信他一定会很想参与到这次战斗。”

    使者:“不知赵王说的是哪位将军?”

    赵王:“他就是我赵国的赵弘殷。”

    赵王便把赵弘殷传召到了大殿。

    赵王:“赵爱卿,想当年后梁欺负我赵国太甚,不报此仇,我赵国怎么能咽的下这口气,此次晋王攻打后梁,正是我赵国报仇的时机,赵爱卿务必全力以赴,协助晋王攻破梁军,为我们赵国一雪前耻。”

    赵弘殷说道:“遵命。”

    公元918年12月24日,贺规的军队跟着晋王李存勖来到了胡柳坡,晋国的探子报告后梁的军队从后面跟了来。

    周德威对李存勖说道:“晋王,依臣看来,后梁军从后面跟随而来,已然失去了可以休息之地,现在我军的栅垒修的很牢固,而且守备还很富余,我们既然插入到后梁的地方,万事还需考虑周全,不可轻率的进攻,这里离大梁城很近,后梁的将士们都很思念家人,心里肯定憋着一股气,如果我们跟他们硬碰硬,估计很难占到便宜,还请做好谋划,我请求晋王暂时按兵不动,由我先带一部分骑兵去骚扰一下,这样他们就得不到休息,饭食也没有准备,等到晚他们的营垒还没有修好的时候,乘他们疲乏之际,可以一举歼灭他们。”

    晋王说道:“从前在黄河恨没有看到敌人,现在敌人来了又不打,还等待什么,你为什么胆怯呢!”回过头对李存审说:“你运送粮草先出发,我为你殿后,快去消灭敌人。”

    晋王亲自率领亲军攻打后梁军,奋勇杀敌,来回往返十多里。后梁行营左厢马军都指挥使、郑州防御使王彦章的军队大败,然后向西逃跑,在逃跑途中遇到了晋军粮草军,晋军粮草军的战斗力基本为0,他们一看见后梁军的旗帜,以为是梁军杀过来了,立马就吓得四处逃窜。逃窜的散兵冲进了周德威率领的幽州阵营,幽州军队也被扰乱,自相践踏,周德威根本制止不住,更加不幸的是在乱兵溃散中周德威父子都战死。

    晋王李存勖只好收拢剩下的残兵,跑到了一个山头,后梁军就在山下营垒,后梁军准备把晋王的军队困死在山,李存勖束手无策,急的不知如何是好。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有一队骑兵从不远处赶了过来,骑兵都举着火把,映红了天,李存勖看到骑兵的旗帜是赵国的旗帜,他就知道是赵国的援兵来了,他立刻对将士们说道:“各位将士,我知道大家肯定会认为今晚就会葬身此处,所以毫无士气,但是你们看看,咱们的援兵来了,是赵国的军队,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冲下山,和他们来个里应外合,将士们,今天将是伟大的一战,我们一定会胜利。将士们,冲啊。“

    将士们一起喊着“冲啊”,叫喊声震动了天际,将士们看到有援兵来了,士气大振,大家一鼓作气,把后梁军打得屁滚尿流。

    战争结束之后,李存勖接见了赵国的援兵,他很想看看是谁带领赵军前来的,当他看到赵弘殷时,发现这个人有点熟悉。

    赵弘殷首先跪拜晋王:“报告晋王,赵国赵弘殷率领五百骑兵前来助阵。”

    晋王哈哈大笑,让赵弘殷起来,同时对他说道:“赵将军果然威猛,此五百人犹如天兵,不但大破后梁军,而且还救了我一命,是我的救命恩人。”

    赵弘殷:“是晋王福大命大,不该遭此一劫。”

    晋王:“赵将军似乎有点眼熟。”

    赵弘殷:“实不相瞒,我在916年参加了蔚州守城大战,可惜其他战士都战死沙场,只有我活了下来。”

    晋王“噢,我当时听说赵国援军全部献身沙场,我为此还大哭了一次,没想到还有人存活,真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赵弘殷:“从沙场失去的我一定要从沙场赢回来。”

    晋王:“说得好,我觉得我们两人有点像,这样吧,你就留下来以后跟着我,为我掌管亲军,你不要推辞了,我会马修书一封告知赵王,赵王不会不答应的。”

    赵弘殷:“一切听从晋王调配。”

    晋王随后回营,回到营中听到周德威父子已经战死沙场,哭得十分悲痛,说:“丧失了我的好将领,这全都是我的罪过,今日我痛失一将,苍又还给我一将,从今日起,我一定要厚待我晋国之将士。”
    第五章 香孩出生 红光冲天



    诗曰:

    香气环绕满堂红

    孩子降生自带光

    出世真龙紫气冲

    生于乱世撼地天




    公元923年4月1日,晋王李存勖在魏州称帝,大赦于天下,改元同光,国号为唐,即后唐,庙号为庄宗。李存勖年少时喜欢看戏,颇懂音律和作曲,当时由于连年征战,忙于事业,爱好全都搁置在一边,等到称帝后,就把大部分的时间放在了爱好,荒废朝政,经常和伶人一起,吃喝享乐。其中有一个伶人叫郭从谦,由于李存勖听信谗言先后冤杀了他的叔父郭崇韬和养父李存义,一直怀恨在心,寻找机会报仇。

    公元926年2月,赵在礼在魏州谋反,李存勖命李嗣源前往讨伐,没想到李嗣源部下发生兵变强迫李嗣源和赵在礼联合,李嗣源用计逃了出来,为了自立便和支持他的人取下了汴州。郭从谦抓住这个机会,实施报复计划,那天是同年的4月1日,李存勖正在内殿里面吃着美食,从马直指挥使郭从谦偷偷的受自己管理的兵营中安排了不少部下,让他们带好武器,跑到兴教门喊杀发动叛乱。李存勖听到有人叛乱,就率领公众的侍从前去抵抗,不料乱兵竟然焚烧兴教门,通过翻墙进入了内宫,李存勖身边的大臣和禁卫军跑的跑,逃的逃,只有李彦卿(原名符彦卿,被赐姓李)、王全斌、赵弘殷等十几个人奋力抵抗保护李存勖,宫殿内流箭乱飞,赵弘殷为李存勖挡了一箭,可是李存勖还是中了其他流箭,王全斌他们扶着李存勖从门楼走到了绛霄殿的屋檐下,并且把箭拔了出来。李存勖感到口渴烦闷想喝水,皇后竟然没有亲自送水来,只是派了一个宦官送了些乳浆,李存勖很快就死了,王全斌、符彦卿、赵弘殷等大哭了一阵,匆匆离开了洛阳。有一个伶人善友看到李存勖死了,念及往日的厚待,不想让李存勖的尸体被叛兵蹂躏,便拣了些李存勖平时喜欢的乐器,放在李存勖的身点火,一起焚毁,庙号庄宗。

    公元926年4月20日,李嗣源在西宫称帝,此时他已年逾60,性格温顺,心无所争。在他接受后唐的时候,,正值群雄割据,没有形成一个统一的天下,征战沙场几十年,兵戈相见、祸乱常扰,老百姓很少有一个完整的家庭,家破人亡者比比皆是,老弱病残等只能躲在沟壑之中,身强体壮等只好流浪四方,看到各种民不聊生的境况,李嗣源内心也是痛苦,于是他每晚都在宫内焚香,向天叩拜,祝告:“苍天啊,我本是个湖人,只因众将士的推举,盛情难却,我才暂时承接后唐的大业,希望老天能够早点为这个时代降下圣人,为苍生带来福祉。”

    李嗣源在位期间大量选拔贤良才俊,杜绝走后门的,忧国忧民,才执政一年就让国库满满的、军民饱饱的、战争少少的。

    大约过了一年,公元927年3月初,赵弘殷前来拜见李嗣源。

    赵弘殷参拜后,李嗣源让他起来,赵弘殷站起来对李嗣源说:“陛下,臣要请假。”

    李嗣源问:“赵爱卿要请啥假啊?”

    赵弘殷说:“臣要请产假?”

    李嗣源听到后,以为自己听错了:“赵爱卿一介男子,咋还能生产啊?”

    赵弘殷两眼一翻:“是臣家贱内。”

    李嗣源笑了笑:“那便是陪产假。预产期算过否。”

    赵弘殷:“3月中下旬。”

    李嗣源激动地说:“去吧,去吧,现在我朝丰衣足食,就缺人,你们做臣子的还需多为国分忧,多生产,生产就犹如攻城,成功生产就是赢得大战啊。对了,赵爱卿有几子?”

    赵弘殷眼睛忽然有点红了:“回陛下,臣原本有一子,名为赵匡济,奈何臣于兴教门叛乱中为先帝挡一乱箭负伤,而后带着夫人小儿离开洛阳途中遇到叛军余孽,难以招架,小儿匡济便此夭折,不过两岁尔。”

    李嗣源听到此事也难免伤感:“赵爱卿乃是对社稷有功之人,当是世人之典范。此次令正生产,爱卿务必照顾周全,相信贵子必定非常人,爱卿速速还家。”

    赵弘殷跪拜:“谢陛下恩准。”

    赵弘殷告假回到夹马营住所,便日日陪着夫人,凡事尽量做到亲力亲为,不麻烦下人。时间到了公元927年3月21日戌时,赵夫人忽然不适,推算应该是快要生产了,赵弘殷急忙让人去请稳婆,稳婆到了之后,让人烧好水,闲杂人等请出门外,生产是个痛苦的过程,叫喊之声刺入心骨,赵弘殷在门外焦急的等待,冷汗直流。

    忽然,生产之声骤停,房内红光环绕,疑似一婴孩哭声响起,稳婆叫道:“生了,生了,将军,是个男孩。”

    赵弘殷扑门而入,就在一刹那,红光射出门外,映红了天,而且顿时一阵香味扑鼻而来。赵弘殷从稳婆手里接过孩儿,欢喜的不得了。

    赵弘殷抱着孩儿坐到夫人床头,夫人因为生产辛苦,整个人有气无力,只是睁开了眼睛,动也动不了,赵弘殷十分心疼,关切地说:“夫人辛苦了,你看,是个男孩,自带红光和体香,正如陛下所言,非常人也。”

    赵夫人脸笑了笑:“相公何否想好孩儿名字?”

    赵弘殷想了想说道:“济儿早夭,此儿出生时胞衣好似荷花花瓣,红光冲天,香气绕地,望此儿能为护我族之传承,代代不熄,取名匡胤如何。”

    赵夫人笑着说:“相公说什么就是什么。”

    赵匡胤出世之时,红光漫天,香味绕地,夙夜未消,夹马营外的很多人看到从夹马营散发出红光,都十分惊奇,有人说“圣人出世”,有人说“不知是何怪物”。

    此时在宫中的李嗣源也看到了红光,就问左右侍从:“红光来自何处?”

    侍从:“陛下,待奴婢去查查。”

    不多时侍从来报:“陛下,奴婢查到是赵弘殷赵将军家诞生麟儿,诞生之时红光漫天。”

    李嗣源点点头:“赵爱卿诞此麟儿,莫非是苍已听到我夜夜之祝告,念我诚心,果真赐一圣人降世,那必将是我朝之福,百姓之福啊。”

    各位看官,宋朝太祖就这么呱呱坠地了,连出生都这么与众不同,难道注定了他以后会不走寻常路么?

    为了能对赵氏一脉有个具体了解,乘此捋一捋赵匡胤之族谱:

    赵匡胤,籍贯涿州,家族世代为官,出身不凡。高祖名朓,曾经在唐朝时履职做过永清、文安、幽都三县的县令;曾祖名珽,曾经官居节度使兼御史中丞;祖父名敬,担任过营、蓟、涿三州的刺史。父名弘殷,年少骁勇,善于骑射,曾经在后唐庄宗的时候,管理禁军,在正定赘娶杜爽杜三翁四千金杜审瑶,治家严谨坚毅,非常懂得礼法,夫妇相敬如宾、举案齐眉。

    话说赵匡胤出世时,身发红光,体散异香,就算是过了一个晚都还有香味。时间一天天过去,赵匡胤也逐渐长大,哎哟,还别说,这小子还遗传了其父的身颜,眉清目秀如蛾凤,鼻挺直似龙颜,肤白面滑泛红光,相貌堂堂异常人,而且还是性情中人,大气豪迈又滑头,胆大心细还敏捷。更别说有一副强壮的身骨,是个练家子,什嘛舞刀弄棒,什嘛骑马射箭,是样样精通、件件都能,加有一颗聪明伶俐的大脑,可以说只要是和练武相关的,叫的来的,他是一学就会,一会就精,如果只是一个普通习武之人,根本就近不了他的身,由不得你不点赞。

    各位看官都知道,赵匡胤之父赵弘殷是个武将,自掌兵以来,从未有过失职的行为。每次赵弘殷前去校场检阅军伍,操练行军阵法,赵匡胤都会屁颠屁颠的跟在后面,到了校场仔细观看如何排兵布阵,如何攻打躲防,记在心中是记得滚瓜烂熟,回家躺在床还要在脑海仔细回味。赵匡胤借着父亲的方便,经常穿梭在军营里面,玩的可是真玩艺儿,绝不是假把式,玩弓要开硬弓,软绵绵的那是给小孩玩的玩具,骑马要挑劣马,什么乖巧听话的马匹那都是给人摆拍用的,军营里的将士们对赵匡胤的玩耍都已经习以为常、一点也不感到奇怪。赵弘殷看到自己的儿子这么象自己,心想孺子可教,还是可以好好培养,说不定还会成为一代名将,所以也从不阻止他。可是赵匡胤的母亲杜审瑶却并不这么想,杜审瑶毕竟是出生于大儒之家,他看到自己的儿子天天只知道舞刀弄枪、耍拳撩腿,四书五经扔在一旁,堆的灰都快跟书一样厚,心里十分的不高兴,特别是赵弘殷还惯着他,由他任性不阻止,更是让杜审瑶气不打一处来。

    有一天,杜审瑶帮赵匡胤整理书籍,被书的灰呛得她直咳嗽,她实在看不下去,便对赵弘殷说:“你看看你家香宝宝,人也不小了,也该去私塾读书写字了,别人像他这么大都会背几百首唐诗了,再不去私塾就基本要输在起跑线了,把书读好将来一旦有所成,就可以效力于帝王之家,光宗耀祖不在话下,那样也不枉我怀胎十月生他一场。如果像现在这样任凭他游荡在外,整天骑马射箭、持刀拿枪,弄得一身匹夫之勇,将来连个大字也不识、自己名字也不会写,根本就不可能在帝王家谋得一官半职,如此这般岂不是败坏了你赵家的名声么?你必须要跟他好好谈谈,劝他走读书这条很有前途的道路,如果你继续做熊爸爸,我可要去做虎妈妈了。”
    第六章 武艺有成 初入学堂



    诗曰:

    武技渐长超最初

    艺高胆大随地入

    有人搭线去学

    成功拜师进课堂




    赵弘殷听到夫人说的一番话,想想也是非常有道理,回道:“夫人所言极是,正所谓将熊熊一窝,我再这么熊下去不管,恐怕他也要成熊样了,夫人请放心,我一定会好好跟他谈谈,让他走正轨。

    于是赵弘殷把赵匡胤叫了过来,对他语重心长地说:“胤儿,你也长的有那么高了,像你整天都是在耍耍抢、弄弄棒、骑骑马、射射箭,不务点正业,以后都不知道该如何立足于世。为父替你想好了,要么这么着,从现在开始,把那些刀啊剑啊的全都抛到脑后,忘得干干净净、一点不留,认认真真的把书读好,男子汉大丈夫一定要逼自己进,只有这样,你才算得是我们赵家的男子汉。

    赵匡胤听到父亲讲这些,心里凉了半截,激动地说:“太平盛世才需要文章专著,乱世需要的是武功”,现在正处于乱世混局,到处都是不断地兵家相争,孩儿还是想继续把武功练好,将来乘乱世打出一片天,必定可以安邦定国,扬名立万,这才不算虚度我这一生。”

    杜审瑶听到赵匡胤说的这番话,讽笑道:“胤儿啊,为娘只希望你能够继承家统,只要不败坏了名声,就已经很安慰了,什么安邦定国、扬名立万就不要想了。”

    赵匡胤听了十分不屑,说道:“就说唐太宗李世民吧,他最开始也就是个将军的儿子,后来各种造化居然把家壮大成了国成就一番帝业,现在看看我也是世代将门出身,必须要把重心放在武学,说不定哪天就和唐太宗一样,干出一番轰轰烈烈、风风火火的大事业,这不是一件极好的事么?”

    赵弘殷听到儿子说的话,还没等他说完,就迫不及待地大喝过去:“你这个浑小子,就知道会胡说八道,告诉你,在这个世,喜欢说大话的人,只会耍嘴皮子,基本都是不靠谱,我不能在由你胡来断送你自己的前程。”赵弘殷说完便回过头去看着杜审瑶说:“这个兔崽子,就算让他呆在家里读书,没有饱学之士教导,恐怕也没啥用,如果让我亲自来教他,我管理禁军的事务又十分繁忙,根本就抽不出空,我忽然想到你家父亲杜老爷子,他可是公认的饱学之士,如今在家隐居,也没什么事,不如把胤儿送到他外公家里,让他外公传授他四书五经、诸子专著,夫人觉得这样行不行?”

    杜审瑶回答道:“相公说的非常有道理,想想家父学识渊博、著述万言,也真是一代鸿儒,如果胤儿能够得到他的教导,根本就不用担心胤儿会学不成器。这样吧,今天我就给胤儿稍微收拾一下行李,等到明天一大早,就让他到他外公家里去。”赵弘殷点头同意。

    杜审瑶和赵弘殷达成了一致,心里也舒坦了些,于是就回到房里,将所要带去的物品一件一件整理好,等一切都收拾好了就交给了赵弘殷。

    晚不方便赶路,到了第二天清早起了床,赵弘殷便叮嘱赵匡胤:“你小子记住了,你这次去你外公家只是为了把书读好,一定要洁身自好,乖乖的听你外公的话,如果你在那里有什么做得不对的,被我知道之后一定会对你严加责罚,我是绝不会心软的,你得给我记牢了,千万不要忘记了。你到了外公家里之后,一定要发奋图强、加紧用功,不要辜负了我和你娘对你的期望。从家里到安喜县你外公家,虽然路程不是很远,我是没有空送你过去了,你也长这么大,也需要开始自立了,这次你就自己带好所需之物独自前往。到了外公家里读书,就一定要安下心来,不能偷懒懈怠,如果有事你才可回来,没什么事就不用回来了,有时间还是花在读书。”

    赵匡胤不停的点头,反正你是父亲,你说什么都得听你的,那就你说什么就先答应着。等赵弘殷说完,赵匡胤便把行李提到了马车,然后辞别了父母,悠哉游哉地驾着马车往安喜县的杜爽杜三翁家去了。

    当是时也,正是一个春天,春雨如酒柳如烟,百花同放齐斗艳。春意盎然,生机勃勃,马车在路缓缓而行,赵匡胤也不想催马快走,他也想享受下大自然的馈赠,雨水打在马背,马儿时不时的抖一抖,雨滴便溅往四处,偶尔一两个在周围玩耍的小孩看到马车经过,还跟着跑一会儿。如此行走数日,便到了安喜县杜府外。

    “叮叮叮。”赵匡胤使劲的摇了摇门的门环。

    很快一个家丁开了门,说道:“请问相公有何贵干?”

    赵匡胤作了作揖,很有礼貌的说道:“请通传一声,说是涿州赵弘殷之子赵匡胤前来拜望外祖父。”

    家丁一听,竟然是四小姐家的公子,连忙也作了作揖:“相公请在此稍候片刻,待我前去通报一声,再请相公进去。”

    赵匡胤抱了抱拳头回道:“有劳。”

    家丁便小跑进去通传,赵匡胤也在门房外随地坐下。

    家丁小跑进大堂,对着正在饮茶的杜爽说道:“老爷,门外有个自称是四姑爷家的公子前来拜望您。”

    杜爽有点惊讶的说:“哦,是芊儿的宝贝儿子老了,快快请他进来。”

    “是。”

    家丁大跑回到门边,对赵匡胤说:“相公请。”

    赵匡胤听到家丁请他进去,便挺了挺胸、拍了拍身的灰尘、整理了下衣装,恭恭敬敬的走到了堂内,见到了杜爽,连忙参拜道:“孙儿拜见外祖父。”

    杜爽看到赵匡胤,长得是丰姿英俊、相貌堂堂、一表人才,心里不知道有多欢喜,连忙起身说道:“孙儿一路辛苦了,快快坐下。”同时吩咐下人茶。

    赵匡胤刚坐下,杜爽便问道:“孙儿今日何以得空独自前来?你家父母呢?”

    赵匡胤说道:“外公,您是不知道啊,外孙我本来在家里耍刀弄枪,希望有朝一日像父亲一样征战沙场、建功立业。可是父母竟然说我是在不务正业、浪费年华。在他们眼里,摆弄武事将来难以出人头地,只有好好学习文化课,背好四书五经,诵读诸子经典才会有前途,然而他们公务繁忙,根本就没空教我这些,于是便要求我离开家,在外跟随一个学富五车的大师,正好外公您是公认的大儒,就让我来外公家里寄主在此,跟随外公学经问道,以便日后好寻得一份职业立足。”

    杜爽哈哈大笑了起来说:“你外祖母已去世多年,你妈远嫁在外,那些个舅姨也在外忙于自己的事业,只剩我一个糟老头呆在家里,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满脸都写满了孤零二字,今天贤孙能来到我这里读书,正好可以为我这个老头排遣寂寥,不至于再在孤孤单单凄凄惨惨中度过那冷淡的岁月了。只是可惜的是你的父亲是想让我亲自教授你百家经典,如果是放在十年以前,那绝对是没问题,现在看看我白发缠绕,老眼昏花,恐怕是难以亲自教导你啊。不过你还就偏偏这么走运,这人啊一旦运气来了想挡也挡不住,就在城里住着一位饱学之士,此人姓辛名文悦,居住在本线五马坊旁边,离我们这里也不是很远,他自己开了家私塾,就靠教授诸子百家经典为生,尤其是《五经》,如果你能够拜读在他的门下,日读夜背、领教受训,那学起来进步是很容易的。偏偏老夫跟他是老铁,关系不是一般的好,等明天我亲自去找他说说,他是不可能不会接收你的。”

    赵匡胤一听,想不到这个小县里还是个藏龙卧虎之地,饱学大儒真不少,答道:“一切听从外公安排。”

    杜爽便安排家丁收拾了一件偏静的住处,从此赵匡胤就在此地住了下来。

    到了次日早晨,匡胤起身,见过外公,三翁命他陪着自己用了早饭,吩咐:“好好在家,不要出外!我到五马坊去见辛先生,和他商量你读书之事。”匡胤答应了一声。那杜三翁扶了一根龙头拐杖,颤巍巍的一步一步,度了出去。匡胤因为外公吩咐,不要出外,只得在家守候。停了半日,那杜三翁方从外面拄了拐杖,慢慢的走了进来。匡胤见了,慌忙迎前去,扶住三翁,口内连连说道:“为了外孙的事情,倒劳动外公了。不知那辛先生可肯收我在门下,加以教训么?”三翁一面走着,一面笑嘻嘻的说道:“我到得辛先生书塾里,把来意向他说了,辛先生初时因学生过多了,恐怕教授不能周到,反要误人子弟,很觉踌躇,经我再三说明,那辛先生又知是我的外孙,不便推却,只得答应了。明天乃是黄道吉日,你可前去学读书。”匡胤听了,连忙道谢!

    杜三翁次日清晨命匡胤换了一身洁净衣服,携着香烛,和自己一同至五马坊,拜了先生。辛文悦见匡胤生得凤目蛾眉,早到塾中去,晚宿在外公杜三翁那里。转瞬之间,已经半月有余,并没什么事情。杜三翁见匡胤肯认真诵读,心中不胜欢喜!早已写了书信,通知弘殷夫妻,使他二人可以放心。哪里知道,匡胤是天生的英雄,性情是好动不好静的,在辛文悦处读书,初时和塾中这些学生并不认识,只得安安稳稳,遵守先生的规矩,不敢胡行乱做,到得半月之后,一切事情都已熟悉,如何还肯安安静静的读书?便和同学的一班人联络起来,闹出了很多的事情。
    第七章 先生古板 同窗活泼



    诗曰:

    先后座位书籍同

    生活成长伴寒窗

    古怪刁钻真难活

    板脸瞪眼用墨泼




    各位看官,次说道赵匡胤来到了安喜县大儒辛文悦的私塾里就读,在赵匡胤的心里还是感到很惊讶的,一个小小的县城竟然有这么多饱学大儒,辛先生可以说不论是在人品、学识那都是一等一的,虽然只是隐居在这一方小城,但是辛先生可依然是一个“有理想、有道德、有文化、有纪律”的“四有”之士,真的不得不让人感到折服,赵匡胤刚来此处,那可是循规蹈矩,每天都是左手拿书,右手拿笔,安静的像个处子,除了读书时那可是最大声的“有朋自远方来,不亦说乎。三人行,必有我师焉……”,辛先生一见到赵匡胤,已经猜到此子异于常人,必定是个可造之才,因此对赵匡胤可是照顾备至,不是生活的照顾,是纪律的照顾,对他严加管教、严格要求、严明纪律。奈何赵匡胤他天性就是个好动的人,打心底里不喜欢静静的,这样的生活,对他而言,简直就是“笼中之老虎、陷阱之走兽”,如此一个人人闷闷的呆了大半个月,心里实在是难以忍耐了,感觉那颗小宇宙就要爆发了。看看私塾里面同样年轻的小伙伴,说话的说话、吃东西的吃东西,学也学到了,玩也玩到了,赵匡胤因为是初来,人生地不熟,也就只能闷着头整日与书本为伍,眼看相处都有大半个月了,赵匡胤也算掌握了他们的性格、了解了他们的喜好,也结识了一些性格相近的小伙伴,既然组了团了,那就很难不搞些事出来。

    在整个私塾里面,和赵匡胤谈得来的还不少,但是真正算得是莫逆的也就只有两个,一个名唤石守信,一个叫做罗彦威,这两个人不论是年龄还是相貌都和赵匡胤差不多,大概十七八岁,仪表堂堂、身材魁梧、臂力无穷,三个人简直就是一见如故,志趣相投。

    “赵匡胤,今日放学到城外去练习武事,顺便打野。”石守信和罗彦威基本每天都会叫赵匡胤出城锻炼。

    “好啊,话说我都好久没有吃过野味了。”赵匡胤听到锻炼武事,那还真别想甩开我。

    他们三人寻得城外一方旷野,有时策马驰骋,有时弯弓射箭,有时赤手练拳。他们三个人的举动,早就在私塾中传开了,其实大家年纪都差不多,所爱之事也都差不多,有些伙伴忍耐不住的,有时也会跟在他们后面,看看他们如何玩耍练技。正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这里面就是有这么一个小伙伴,叫做王伯旦,长得贼眉鼠眼,一看就是个狡猾的人物,还喜欢打小报告,经常在辛先生面前打小报告:

    “先生,小强同学今天课时说话。”先生一听让小强出去罚站。

    “先生,旺财同学今天你课时吃东西。“吃东西的罚的更狠,喜欢吃是吧,今天把两大碗米饭吃完,吃不完塞都要塞到嘴里,不准吐出来。

    王伯旦如此挑唆先生和同学的关系,可是辛先生还是十分宠信他,为神马,因为他时常献给辛先生一些小殷勤。可是小伙伴们对王伯旦恨得是咬牙切齿,奈何他乃是先生身边的大红人,大家也只能忍住气在心里骂骂。本来赵匡胤是个直性子,喜欢抱打不平,经常看到这个王伯旦在先生面前搬弄是非,气不打一处来,只是王伯旦他知道赵匡胤在先生心里的地位,所以从没有打过赵匡胤的小报告,赵匡胤就又碍于王伯旦没侵犯过自己,似乎不太好直接去多管别人的事,就默默的先记在心里面,找机会收拾收拾他。

    碰巧还久赶一个机会,有一天放学之后,赵匡胤便约了罗彦威、石守信去城外比划比划,这个事还就被王伯旦给听到了,王伯旦走到他们三个人面前说:“你们是不是又要去城外锻炼锻炼武事?其实我以前也是有练过一阵子武功的,对于拳脚的功夫,非常有心得,要么今天我也参加一个,不知道你们敢不敢和我较量较量?

    赵匡胤听到王伯旦说的话,心里已经不爽,再看他那副傲慢无人的模样,更加感到不快。于是就对王伯旦说:“既然你这么愿意去参与比试,我们还能拒人于千里之外么,只不过拳脚无眼,如果一个不小心伤到了你,你可不要对我们有半点怨恨。”

    石守信也在旁边说道:“你想去较量便去较量,如果有谁不敢和你比试的,那他就是乌龟王八蛋,如果你只是口出狂言,没有点真本事,被我们其中一个人打伤了,也不要后悔。”

    石守信说完便和匡胤、彦威一起,往城外飞奔而去。王伯旦自认为有几分蛮力,压根就不怕他们三个,也就跟着他们一起去了。其余那些小伙伴,平时都对王伯旦很痛恨,看他不顺眼,听到他要去和赵匡胤三个去城外比武,都巴不得王伯旦被那三人收拾一顿才能解心头之恨,也就一起跟着去了,一定要看看他们之间谁才是赢家。

    赵匡胤等,在找外找了一片空地,找到后就停了下来。那些想看热闹的小伙伴,就像是来看把戏的,大家围成了一个圈,圈中间给他们留足了空地,随便怎么打斗都不会碰倒围观的人。

    还就有这么一个贪玩的人,他看王伯旦站在那里没动,竟然当作小伙伴们的面推了推王伯旦,还说:“你不是过要和他们比试的吗?竟然还站在这里一动不动,不会是没打就怕了吧?”

    王伯旦虽说是有些蛮力,以前也胡乱学过一些拳脚功夫,但是也没有拜过真正的师傅,没人系统指导过,算不是精通,在私塾说了些大话,现在被小伙伴给挤兑了,不好意思打退堂鼓,只能索性硬着头皮跳进了圈内,对着赵匡胤三人说:“我就只有一个人,你们有三个人,你们看你们是三个人一起和我一个人打呢?还是一个一个单挑?“

    赵匡胤刚想大话,没想被石守信抢在了前头,石守信大声喝道:“就你这样的懦夫王八蛋,还用得着我们三个一起,你这不是骂人么?不是我姓石头的吹牛,我只需要出一只手,就可以把你打趴下。

    王伯旦其实也对他们三个人的有所了解,只不过自己在私塾乱说话,给自己惹来这么多事,真的要打起来,那肯定是招架不住的,如果不打,自己有将颜面无存,他是进也进不得,退也退不得,正处于犹豫不决,那些在旁边看热闹的小伙伴们可等不及了,齐声叫道:“王伯旦,你说你平日里耀武扬威、欺凌弱小,那是何等的威风,怎么今天就变得这么懦弱无能呢?”

    王伯旦听到旁观者们的奚落,马满脸通红,心里也知道如果今天不和他们比试一下,永远抬不起头。于是把裤腰带系紧了一些,顺便吞口气放松放松,然后纵身一跃,就跳进了空场地里,接着摆了个准备的姿势,就等对方来交手。

    石守信早就迫不及待的脱去了长衣,把自己的左手反扣在背,只留下一只右手,举起拳头,迎了过来,王伯旦看有拳头过来忙做了一个闪躲,同时也使拳还回去,这两个人你一拳、我一脚,拳来身躲,脚来身退,来来往往就过了好几个回合。

    王伯旦心想如果能这么打下去就可以打平了,今天也就能过去了,哪里想到他自己一失神,就只听到石守信说了声“滚蛋”,右脚飞起就把王伯旦踢到了一丈开外,王伯旦应声倒地。那些看热闹的小伙伴们,看到石守信的脚法如此厉害,精彩处不由得喝起彩来,声音大得像打雷一般。

    再看那王伯旦,虽然倒地狠狠得摔了一跤,但是幸好没有受什么重伤,他快速的爬了起来,然后一溜烟逃走了。

    大家看到王伯旦那副落荒而逃得样子,又都禁不住拍起手哈哈大笑了一阵。赵匡胤看到时候已经很晚了,于是对小伙伴们拱了拱手说:“今天已经很晚了,我们本来是兴致勃勃得来锻炼的,被王伯旦这么一弄,现在一点兴致也没有了,各位小伙伴还是请都回去吧,我们仨也马要离开了。”

    围观的小伙伴听赵匡胤说完,也都晓得没什么可以看的了,于是走的走,散的散。赵匡胤三人等到小伙伴们都走完了,也便各自回家去了。虽说这次是打败了王伯旦,但是在他们眼里这根本不算什么,也就等于是打了一次野,大家都没有放在心。

    可是王伯旦不会这么想,他是个度量极其狭窄的人,在众人面前被石守信狠狠的踢了一脚,心里非常不痛快,发誓此仇不报非君子。他想到自己还有个靠山辛先生,自己深受辛先生得宠爱,辛先生不会不管的,于是他急忙地跑到私塾,找到辛文悦,使劲的哭诉道:“先生,赵匡胤三人自恃自己有点武艺,就到处欺负人,今天就无缘无故打了我一顿。先生要为我做主啊。”

    王伯旦只说赵匡胤三个人联合起来欺负自己,对于他自己如何要和那三人较量得部分,全部隐瞒了。说着说着,忽然就嚎啕大哭起来。话说王伯旦还确实是辛先生最喜爱的学生,辛文悦听了王伯旦说的话,就仔细的检查了一番,看到王伯旦披在身的一件长衫已经被撕扯的不成样子,在头脸还有几条新的伤疤,于是对王伯旦说:“你也不要再哭了,他们三人如此目无纪律,我明天一定要好好的修理他们一番,这几个不成器的不耍点手段是不会听话的,等他们被惩罚了你也就该解气了。”

    王伯旦回到:“谢谢先生,在我心里先生一直是一个公平公正、学识渊博、纪律严明的良师。先生我就先回去了。”

    辛文悦送他出了私塾。

    王伯旦听到辛先生要出手段惩罚赵匡胤他们三个,心里乐开了花,心里想:让你们得瑟,你们马就要落入老师的魔爪了,嘎嘎。
    第八章 有人顽皮 有人仗义



    诗曰:

    有些经历难再有

    人小鬼大捉弄人

    顽劣原来有倚仗

    皮厚眼小无大义



    到了第二天,赵匡胤等人进了私塾,辛文悦就依着王伯旦的一面之词,把赵匡胤、石守信、罗彦威三人叫到了身边,对他们说:“听说你们昨天打架了?还打了群架?”

    石守信刚想开口解释,就被赵匡胤拉住了,赵匡胤知道肯定是王伯旦在辛先生面前告了状,辛先生这么喜爱王伯旦,是听不进任何解释的。

    辛文悦看他们没说话,接着说:“怎么,都哑巴了,打架那么有力,说话怎么就没声音了,我告诉你们,像你们这样,目无纪律,是十分严重的事情,今天不加以严戒,不给一点教训,下次就会越来越放肆。此次你们没人打二十戒尺,以后不许再犯,如果下次还犯,必定会把你们逐出塾堂,不准再来我处读书。”

    石守信和罗彦威受到辛先生的责打,一点感觉都没有,压根就没放在心,倒是赵匡胤,被打了二十戒尺,心里非常不服,于是就想:“先生就因为喜爱王伯旦,偏听他的一面之词,就给我们每人二十戒尺,我实在咽不下这口气,先生如此偏心,一定要让先生吃点苦头。可是我该怎么做才好,毕竟他是先生,我是学生,总不能对他动粗吧。”

    赵匡胤想了一会儿,也不太知道该怎么办,心中十分郁闷。当他抬起头时,忽然看到在阶台旁边放着一把便壶,这可是辛先生晚要用的,他灵机一动,暗中想到:“嗯嗯,我可以对他的便壶做点小动作,反正他也不会知道是谁干的,正好可以消我胸中之气。”

    赵匡胤想定了主意,也没有对任何人说,他寻了个空,从外公家里带了把自己常用的铁钻,偷偷的在便壶底,打了好几个洞,然后在旁边找了些碎碎的泥巴,把钻好的小洞全都塞住了,接着又把便壶摆回了原来的地方。

    辛先生当然不知道会有学生敢在头动土,在午夜的时候,睡到中间,他就跟往常一样把便壶拿到床,小解刚完,就几乎把整个便壶给装满了,这个量实在是够多,把便壶底部的碎泥全被冲的不知道去了哪里,壶中所灌满的液体,也早已通过漏孔迸发出来了。

    辛先生忽然感觉两腿旁边一股冷气直冲来,大吃一惊,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里小解没有装到壶里,连忙用手摸了摸,这一摸可不得了,被褥都已经全湿透了,他立刻跳了起来,提起便壶仔细一看,立刻傻眼了,只见在壶的底部有几个窟窿,液体便是从那几个窟窿滴出来的。辛先生这个时候才回过神来,心里琢磨着;这一定是学生干的好事,不知道是哪个兔崽子对我有不满,竟然使出这么龌龊的伎俩,等明天我要查他个底朝天,不管是谁干的,绝对饶不了他。

    然后叹了口气,气冲冲的把便壶狠狠的摔到了地,把腿的液体擦拭干净,重新换过了被褥。这一弄就是半宿,等一切收拾妥当,刚躺下没多久太阳就山了,学生们也陆陆续续到私塾来了。

    辛先生也只能迷迷糊糊的爬起床,洗漱完毕就坐到塾堂的座位,努力的睁开眼睛一看,学生们还都到齐了,于是有气无力的开口说道;你们这些个年轻人跟着我读书,我所教的你们所学的,都始终是以尊师重道放在首位。不错,我是有些时候会对你们进行责罚,那也是你们不守纪律,不够进,所以才略施小威,小惩大诫,希望能够让你们对犯下的错误记忆深刻,并不是存心要凌辱你们,我的本意完全是以为你们好为出发点。可是你们不但不会这么想,还把它看成是一种仇恨给记下了,昨天就有人在我的便壶底下戳了几个洞,搞得半夜的时候把被褥全部弄湿了,盖都没法盖,搞得我收拾了一个晚,就没睡着过,像这样的行为,难道是读圣贤书的人所应该有的道德吗?这件事到底是谁做的,男子汉大丈夫,做了就应该敢当,自己尽快站出来承认,如果今天不愿意说出来,等到我查得水落石出了,一定会家倍得责罚,绝对不会纵容宽恕。

    辛先生刚把话说完,私塾里就哄闹起来,都在讨论,这时有一个学生站了起来,毕恭毕敬的说道;先生的便壶坏掉了,学生深表遗憾,但是这就说是有学生要为受过罚而报仇,是在故意捉弄先生,先生这样想是不是也太小看我们了。

    辛先生听了这些话,用手擦了擦眼睛,仔细看了看这个学生,只见这个学生眉似龙眉,目如凤目,两只方口大耳,鼻梁高耸似悬胆,唇口红润若涂朱,相貌堂堂,一表人才,跟绝大部分学生比起来有着十分显著的特征,他记得这个人,名字叫柴荣,刚从外地转到自家私塾不久,资质算是优良,头脑聪颖,记忆力惊人,有过一目十行,过目不忘的时候,所以从他转学过来到现在,辛先生对他还是颇为喜爱,平时对待他也要比对一般人好得多,今天他站了出来,也颇为不接,于是辛先生便问柴荣;你说我对你们这班学生很轻视,那你说说你的理由。

    柴荣回答道:“先生一口咬定是有学生弄坏了便壶,能不能拿出点证据?”

    辛先生被他这么一问,沉默了许久,也对啊,我现在还拿不出实质的证据,但是我的第六感告诉我就是学生干的,于是他说;虽然我还没有直接的证据,但是私塾里面除了我就是你们这班学生,没有其他外人进出过,不是他们故意毁坏的,还会有谁吃饱了撑的干这种缺德事?

    柴荣说道:“请先生仔细想想,您的便壶一直放在台阶旁边,基本每个人都能看得见,我们私塾的学生也有二十多个,在大家的眼皮底下,如果有人故意毁坏这个便壶,怎么可能会不被其他学生看见,由此可见,这便壶忽然多了几个窟窿,很有可能是因为年久失修,自然损坏,又或者是先生在刷洗的时候,没有注意,碰到了石子之类硬东西导致也有可能。我们这群学生,天天收到先生的教诲,大家都懂得束身自爱,没有人会去做这种卑鄙下流的事情。再说学生们进出都在一起,没有人能够有空做这种无意义的事。就凭以两个原因,我才说先生刚才说的话,未免有点轻视了我们这班学生。”

    辛先生被柴荣说的哑口无言,无力反驳,只能点点头说;你刚才说的那些还算有些道理,但是如果说与学生们一点关系也没有,那恐怕也不太可能。这样吧,等我把事情调查清楚了,有了实质性的证据,自然水落石出。

    柴荣听到辛先生把话说到这个份,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便坐了下来。

    当时在先生和柴荣争论的时候,私塾里的学生都知道这件事和自己没有半毛钱关系,也都毫不在意。唯有赵匡胤,在开始时听到先生说是有学生因受责罚而记仇,故意搞破坏,吓了一大跳,生怕先生追究到底,如果隐瞒不下去,必定要受责罚。后来又听到柴荣说的一切,柴荣竟然可以把先生辩驳得说不出话来,心里不禁偷乐想到;没想到柴荣有这么好的口才,这件事如果没有他站出来与学生纠缠,恐怕还不会这么容易解决。

    从这天开始,赵匡胤意识到柴荣是个可以深交之人,柴荣也是看到赵匡胤文韬武略,胆识过人,知道日后必定是个有用之人,也是真心想结交他,两个人从此互相爱护,彼此敬重,已经胜过莫逆。

    话说有一天,赶了中秋佳节,私塾也给学生们放假了,赵匡胤在外公家里用过了午饭,就一个人回到房间里,静静的坐着,随便翻了几页书,忽然感觉孤零零的,烦中带有七分闷,闷里还有三分烦,十分无趣。石守信和罗彦威那两个小子又不知道跑哪里去了,都没叫自己。于是他就恍恍惚惚的去了柴荣的寓所,想着有个伴正好解闷。这之前赵匡胤已经去过很多次柴荣的寓所,所以对柴荣的习性还蛮了解的,正值中午,柴荣一般有吃过午饭就会午休的习惯,他去到柴荣寓所也不通报一声,便大步走向柴荣的卧室。当他一推开门,抬头一看,惊讶的张开了嘴巴。发生了什么事?

    赵匡胤本来走进了柴荣的卧室,直接走到柴荣的床前,本来想叫醒柴荣,可是突然发现床红光散发,根本不是什么柴荣,只有一条白龙静静的盘缩在床,一动不动,似乎是睡着了。赵匡胤忽然间看到这种怪事,禁不住叫了声“哇”,然乎身体本能地往后面退了几步,没想到身后有个茶几,一个不留心就碰倒了,茶几立马倒了下去,同时还伴随着一声“扑通”。

    那床的白龙应声就不见了踪影,只是躺在床睡觉的柴荣忽地被惊醒,迅速的翻身坐了起来,看到赵匡胤呆呆地站在旁边,便随口问道:“你是咋地了?怎么脸尽是惊恐的模样?还把茶几给撞翻了?”

    赵匡胤想想还是不方便把看到白龙盘缩在床的事情告诉柴荣,否则容易被认为是得了臆想症,只好想了几句话搪塞道:“我能有什么事,我是看今天放了假,又没什么事,一个人呆在家里,吃了午饭,翻了翻书,心里无聊的很。本来想看看石守信、罗彦威会不会来找我,有没等到,所以就想来你家找你闲聊闲聊,哪想到走路走得有点快,一下没注意就把茶几给碰倒了,心里一紧张脸就出现了惊慌的样子。”

    柴荣听了赵匡胤说的话,觉得大概就是这样子,十分相信他,柴荣便走下了床,找了两个凳子,并坐在一起,闲聊了起来。
    第九章 柴荣举止 令人惊奇



    诗曰:

    柴家有子发号令

    荣光满身非常人

    举动行为天地惊

    止于至善成传奇



    赵匡胤在闲聊过程中,脑海忽然一闪:“这柴荣竟然出现了白龙盘床的征兆,这一看就是个好的兆头,想必这小子日后说不定会做出一番惊天动地的大事来,想想现在这个世道实在是太乱了,遍地兵戈相对,都还没有出现一个能席卷风云、掌控时局、统一中原的人来。今天看到柴荣出现了异常的好兆头,说不定这就是以后的真命天子,他日荣登大宝,也不会是意外之事。要么我趁现在他还是一介平民,跟他义结金兰,等他发迹了也要有个仰仗,如果现在还有所迟疑,等他发达了再想去结拜,那恐怕就没可能了。”

    赵匡胤心里已经有了主意,就乘机把话题一转,说道:“我和你都在同一所私塾读书,老有缘分了,大家又是志趣相投,虽然是不同的姓氏,但也算得是兄弟,要么我们也效仿刘关张桃园三结义,结成异姓兄弟,以后有什么事大家还可以互相照应,不知道你觉得怎么样?”

    柴荣早就认为赵匡胤是个不出世的英才,也早就想过和赵匡胤结拜之事,以防以后有个依靠,但是看到自己家和赵家门楣悬殊,贵贱有别,也就不方便开口。今天听到赵匡胤自己开口想与自己义结金兰,正好给了自己一个机会,这种机会机不可失失不再来,没理由不答应啊,可也不能显得自己有太想结拜之意。于是故意推辞说:“做做朋友还是可以,如果要到结为兄弟这一步,恐怕还不是时候。”

    赵匡胤十分惊讶,想不到柴荣还会拒绝,忙说道:“你说你我之情犹如骨肉相连,你我之义好比手足,怎么就还没有到做兄弟这一步啊?”

    柴荣笑着说:“赵兄有所误会,你看你出身世家,父亲又是当朝将领,这是何等的显耀。虽说我祖和父亲也曾也担任过一官半职,但是现在家道中落,家境寒苦,怎么能比得你?如果我们结拜为兄弟,肯定会引起周围人的非议的。”

    赵匡胤一听,连连摇头,叹了一声说:“这都什么年代了,还有你这样的说法,也太老气了。自古有云:英雄不问出身贵贱,但凡只要闯出一番作为,能够创造一番事业,还管你是什么出身。再说了,你家父亲也曾有过官职,你的姑父郭威又和我父亲一朝为官,从门楣看,大家正好相当,彼此结拜,还有什么问题呢。反正我的主意已定,你也不要多想,更不要推辞,一起选个黄道吉日,把结拜之事给过了。”

    赵匡胤的一断慷慨之词,也让柴荣看到了他的一片真诚,并没有半点虚情假意,如果再推辞就是不恭了,于是就点点头。借着两个人在一起商议了一会儿,柴荣拿来隶书查看,发现明日便是一个好的黄道吉日,于是两个人决定第二天就去北门外的关帝庙,完成结拜这个大事。

    赵匡胤从兜里掏出了一锭银子,交给了朝荣家的家丁,并说道:“你去准备下三牲祭礼,明天一大早就挑到北门关帝庙去,把一切都准备妥当,等候我和柴公子前去结拜。”

    家丁拿了银子,说道:“一切听从公子安排。”说完就去准备了。

    赵匡胤又对柴荣说:“明天中午前,我会先来你家寓所,再一同前往关帝庙。”

    柴荣答道:“就按赵兄说的办。”

    赵匡胤看到天色已晚,时候也不早了,再不回家就要被问东问西了,于是便向柴荣告辞,回到了外公家里。等到开饭的时候,杜爽看到赵匡胤一副开心的模样,便问道:“贤孙在私塾可好。”

    赵匡胤回道:“禀外公,我在私塾过的很好,不但认真读书,最近还结识了一帮朋友。”

    外公说道:“噢,现在正逢乱世,年轻人多结交些志同道合之人,那也是极好的。”

    赵匡胤:“外公,特别是柴家的公子,以我对他的了解,他绝非池中之物。”

    杜爽:“噢,想不到私塾中还有这样的人物。”

    赵匡胤:“我跟他已经商量好,我们准备义结金兰,明日便会去关公庙结拜。”

    杜爽:“好,好,贤孙自己做主便是。”

    次日清晨,赵匡胤挑了一身整洁干净得体的衣裳,便直接走去了柴荣的寓所。柴荣今天也起的很早,毕竟要做一件大事,睡意没那么浓,早早的起来,挑了件崭新的衣服,坐在家中拿起一本书边看边默默的等候,此时看到赵匡胤来了,也换了一身好看的衣服,说明大家还是很重视今天的事的,所以心里满是高兴。

    “你说我们是吃了中饭再过去还是马动身?”柴荣问赵匡胤。

    “你忘记了,我们已经置办了三牲祭品,供奉给关帝,等到我们结拜之后,正好就可以把那些用做我们的下酒菜,所以就不用吃饭,马动身吧。”

    “嗯,嗯,赵兄所言极是。”

    柴荣觉得赵匡胤说的很有道理,于是便站了起来,和赵匡胤一起离开了寓所,往北门奔去,径直往关帝庙方向去了。

    两个人走到途中便遇到了障碍,什么情况?他们正好走到北门的天汉桥旁边,忽然看到一大群人都站在桥,压根不知道是在看什么,反正是把过桥的路,塞得死死的,根本就动不了。眼看就过不去了,两人心里满是焦虑。赵匡胤等了许久也终究忍无可忍,便对柴荣说:“你跟在我后边,我就不信过不去。”

    柴荣点点头。

    赵匡胤走前去,两手伸向人群,用力往两边使劲推,那些站着的人,根本就没准备,忽然被人一推,便如将江河里的波浪一般往两边倒去,中间就空出了一条通道。赵匡胤拉起柴荣就往前跑,终于走了桥。两个人不知道大家挤在这里究竟是为了什么事,所以一道桥便四周观望,这才发现在桥的北端,站了一个黑汉子,在黑汉子的前面又摆放着十几张弓,众人团团的把他给围住了,还围了好几圈。

    赵匡胤和柴荣看到周围的情形,心中不免疑惑:这是啷个回事嘛?既然都到这里了,那还是得了解个究竟,于是赵匡胤便问了问你傍边一个老翁:“老伯伯,这个黑汉子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为什么大家都团团的围住他?他身前摆着十几张弓,他是想干什么?”

    那老翁看了看赵匡胤和柴荣,看到两个公子气宇轩昂,衣着光鲜,一看便知是某个府的公子,连忙笑着答道:“两位公子可能还不知道,这个黑汉子自从前天来到这里,说是卖弓,先是对周围的众人说:‘今天我在这里卖弓,和别人不一样,别人是做买卖、拉生意,是要把东西卖出去,要收银两的。可我卖的这弓,只要你们有人能够拉的动它,我分担不收半文钱,还要把这弓送给他,今天就请大伙儿在这里作证,不论是谁,只要是觉得自己拉得动的,就尽管来试试。’众人听了这黑汉子说的话,都觉得很稀罕,怎么还有这种事,还真是奇怪,有些觉得自己有点力气的,便打主意想这免费的弓不拿白不拿。

    有一个自我感觉良好的就走了前,说道:“嘿,黑汉子,你敢才说不论是谁只要他把这弓给拉开了,就免费送给他,到底是不是真的?“

    黑汉子说:‘想我来这世十几年,还没食言过,我再重申一遍,只要有人、只要有人能够拉得动这弓,我一定记住是一定把这弓送给他。你如果觉得自己有这个能力,就请让大家开开眼界,尽管拉一拉。’

    那人一听,反正试试又不要交钱,于是便迅速的弯下了身,捡起地一张弓,使出洪荒之力,东拉拉,西拉拉,拉拉,下拉拉,拉了半天,连吃奶的力都用出来了,结果那张弓没有动弹分毫。顿时满脸通红,恨不能找个地洞钻进去,只好悄悄地放下弓,屁颠屁颠的跑了。

    刚走一个,又来一个,这次来的是个虎背大汉,长得是有丈把高,只是浓眉大眼,面相不太好,带有一股凶煞味,不过看起来应该是个大力士,只见他走到黑汉子面前,也不跟黑汉子说两句便直接往地捡起一张弓,拼命的拉扯,直到气喘吁吁,脸红的像猴子屁股,那张弓依然是纹丝不动,他也只好默默的把弓放下,耷拉着头羞愧的离开了。

    有前面两个人丑态百出之后,就再也没有人敢去试着拉弓了。更奇怪的是,那个黑汉子也没有因为这里没人拉弓而换个地方找人试试,仍然是每天都站在这桥北,一直等到夕阳西下、月亮抬头,这才收拾收拾走了。今天都已经是第三天了,不知道会不会有奇迹出现,来个大力士把他的弓给拉开来。”

    赵匡胤听完老翁说的话,心里寻思着:“这黑汉子虽说是在卖弓,但是并不收钱,这种明显亏本的买卖肯定有猫腻。”他边想,边仔细地盯着黑汉子看,只见那黑汉子的脸是比炭黑还要黑,不过隐约又有点光从黑脸穿透出来,在黑脸的赢映衬下,更加发亮。两个眼睛犹如铜铃,又大又圆,倒是颔下面一茬茬胡须,根根犹如钢针一般,还都呈倒卷状。身高超过七尺,一眼望过去,犹如一座佛塔竖立在那,让人看着都害怕。

    赵匡胤看了会儿那黑汉,然后转向柴荣说道:“这个黑汉子,也还有那么一点威风,相貌也还不赖,虽然不知道是不是个英雄好好,但是肯定不是个鼠辈。一定是因为什么状况,他才在这里借着卖弓的说法,主要还是想引起众人的注意。你先在这里站一会儿,我先过去试试,我倒要看看他的弓是什么做的,还能难道我不成。”

    柴荣也感觉那个黑汉子有点意思,听到赵匡胤要去试试,便点了点头说:“赵兄请便,兄弟我就在这里看戏。”

    赵匡胤叫着“让一让,让一让”,就从众人里面走了出来,大摇大摆地走到黑汉子面前,深深鞠了一个躬,说道:“听说仁兄在这里摆摊卖弓,可随意让人拉扯,谁拉的动就归谁,小可虽然手无薄力,但是今天还是不自量力,很想借仁兄的弓试试,不知道仁兄有没有意见?”

    黑汉子还了个礼,说道:“我可是个说话算话的人,既然有言在先,就不会食言,我再重复一遍,你们任何人,想来尝试的,只要能拉的开弓,我就白送给你们。既然贵兄愿意一试,那就随便挑一张弓,只要拉开了,我必定双手奉送。”

    赵匡胤听了黑汉子说的话,二话不说,就想去捡其中最大的一把弓,但心里想“这位小哥这么做买卖,就是个亏损的主,如果我把这张大弓拿走了,那他就亏大发了,不行,我还是挑吧小的吧,这样他也亏不了多少”,于是就捡了张最小的弓,左手拿了起来右手立刻就要拉去,此时忽然听到传来一声巨响。
    第十章 年轻气盛 义结金兰



    诗曰:

    年少知交重情义

    轻松愉快大团结

    气概豪迈贵似金

    盛名高雅质如兰




    赵匡胤拿起了最小的弓,两手一拉,本来想稍微用点力把弦拉弯一点,可谁知道没有控制住力道,用力过猛,那帐弓轰的一声,竟然给折断了。赵匡胤对着黑汉字苦笑,仿佛在说不好意思啊,把弓折断了,黑汉字点点头表示不打紧。

    赵匡胤就把断弓随手扔在地,接着弯下身去把最开始拿过的最大那张弓捡了起来,这次知道自己得悠着点,就稍微轻轻一拉,这张弓也立马被全拉开,形状也犹如满月一般。赵匡胤拉完之后,脸色没有任何改变,气息也依然是正常的呼吸,看起来十分的从容,赵匡胤拉完后就把弓还回原处。周围旁观的群众,一起在鼓掌,鼓完掌又竖起了大拇指给他点赞,有的说*这位公子真是天生神力,有的说这位公子莫不是后羿转世,简直就是个神人。

    黑汉子看到赵匡胤毫不费力就把最大的弓给拉开了,自己也不免感到惊讶,心想;你小子竟然是个练家子,深藏不露,跑这来不会是来砸场子的吧,但是又想既然自己摆了这地摊,就需要经得起挑战,这么几天终于有人拉开,自己也算完成了心愿,心里又高兴起来。黑汉子连忙大步走向前,面带春风,两只手拳手一拱,对着赵匡胤说;这位公子竟有此等神力,不知公司尊姓大名,乃何方神圣,还望真诚相告。

    赵匡胤笑着拱手回道:“兄弟我姓赵名匡胤,是涿州人,像这样拉拉弓对我而言只不过是一件小事,不算是什么稀奇事。”

    黑汉子说;你竟原来是涿州赵府公子,府世代将才,公子遗传了好基因,怪不得有这么大的力气,不愧为将门之后。其实我早就听说了赵公子的一些传奇故事,今日能够见到赵家公子,实在是三生有幸。

    赵匡胤一听到别人这么抬举他,不免有点害羞,红着脸答道;可千万不要捧杀了我,我也不过是徒有虚名罢了,实际还不止如此,对不起口误了,是实际没别人说的那么厉害,惭愧惭愧。对了,不知道壮士是哪里人,姓甚名甚,为什么会在此地摆摊卖弓,还分文不收,什么原因说来听听。

    黑汉子说道:“我本是那郑州人氏,姓郑名恩,字子明,自小失去双亲,本来家里留下了千亩良田,省着点用生计是没有问题的。只是可惜我从小就喜欢武艺,于是花了重金四处招揽名师,学习了一些武艺,又因为喜欢结交天下英雄,听到哪里有武艺高强,本领惊人的好汉子,就算是远在天涯海角,也会想尽一切办法,请他们来我家徐坦切磋。所以到了弱冠之时,刀枪棍棒等十八般武艺,样样都有所研究。也因此,学到了武艺,中落了家产。而且我又是个性情豪爽的人,不太懂的营生,依然是到处结交英雄豪杰,如果遇到需要帮助的人,也还是会毫不吝惜倾囊相助。就这样家财散尽,开始在江湖流浪,本想借着卖弓的理由,能够多认识几个像赵公子一样的英雄豪杰,并不是像那些整天钻破头就为捞些微利的商贾。”

    赵匡胤听完黑汉子的叙述,对他的经历非常的欣赏,说道;我早就知道郑兄摆摊卖弓又分文不收肯定是有原因的,可是没想到竟然是为了结交英雄人才,更巧的是现在就有一位豪杰,虽说他偏重文才,武艺稍逊,可也是一个肝胆照人的豪杰。郑兄真喜欢结交,千万不要错过了这个人。

    郑恩急忙说道;“不知道赵公子所说的豪杰,住在什么地方?叫什么名字?还请赵公子不吝引见,我定当感激不尽。”

    赵匡胤笑着说:“哈哈,这个人就在此处,他是和我一起来的,现在还在那桥等着我,只要我喊他一声立马就会过来。你等着,我去请他过来,介绍你们两个认识。说完,就举起手往桥挥了挥。”

    柴荣本来在那桥就等的不耐烦了,心想赵匡胤再不来就要下去找他了,忽然看到赵匡胤挥手,示意他过去,他就直接往桥北奔去。柴荣走到了赵匡胤和郑恩两个人面前,赵匡胤指着郑恩对柴荣说道:“柴兄,这位是郑州郑恩兄弟,字子明,也是当世一豪杰,柴兄应当过来认识认识。”

    接着,赵匡胤又对郑恩说:“这位是柴兄,名荣,祖也是世代为官,今日虽然不如以前,但是依然气宇非凡,有朝一日,必定飞龙在天。”

    郑恩便对柴荣恭身作礼说;原来这位便是柴公子,我是有眼不识泰山,还望海涵。

    柴荣看那郑恩豹子头雄鹰眼,身高超过七尺,好一副为将出帅的身躯,心想这个人值得结交,也就不敢怠慢,急忙回礼说;既然大家都有英雄豪侠的襟怀,不拘小节,也就不必如此客气

    郑恩说:“我和两位公子不同,我本是乡间小子,脾气十分的莽撞,不懂什么礼节,直来直去,请二位公子不要放在心。”

    赵匡胤笑道:“既然咱们都能这么幸运的遇到,那也是天给的缘分。本来我今天和柴兄路过此地,是要到前面的关帝庙内,义结金兰的,恰巧无意之间又和郑兄有了瓜葛,要么我们三个一起到关帝庙结拜,想必这又是世一起刘关张桃园三结义的佳话啊。”

    郑恩一听赵匡胤要拉自己一起结拜,非常高兴,说道:“我本是一个乡野村夫,承蒙两位公子不嫌弃,愿意和我结拜为兄弟,对我不知道是一件多么幸运的事啊。”

    于是郑恩收拾了摆在面前的十几张弓,除了被赵匡胤拉断的那把扔到了垃圾桶,其余的都打好包,接着三个人一起有说有笑来到了关帝庙,这时柴家家丁已经点好了香烛,摆好了三牲祭品,一切安排妥当,就等自家主人前来行礼。

    三个人到了关帝庙,看到一切都那排好了,还都很兴奋,赵匡胤说道;既然都准摆好了,我们就开始结拜吧,但是结拜之前还要说说各自的年庚。

    三人就把各自的年龄说了出来,结果发现柴荣年纪最大,赵匡胤排在次位,郑恩年龄最小,于是大家就根据年龄大小约定,柴荣为大哥,赵匡胤为二哥,郑恩为三弟,接着每个人依次行礼,随后三个人又对拜了两拜,这就结成了自家兄弟了。

    赵匡胤肚子开始咕咕叫,想到还没吃中饭,便对柴家家丁说:我们都还没有吃饭呢,你们去把祭品拿到后面去,再去拿些酒来,准备一下。

    家丁连声答应,把祭品收拾了一下,便去做准备,没过多时,就把酒水,碗筷等准备好了,说道;三位公子,午膳已经备齐,请三位公子入席。

    柴荣因为是大哥,就坐到了座,赵匡胤其次,郑恩最后一个斟酒,一起对饮。柴荣因为一直食欲不振,就喝了几杯酒;赵匡胤在家吃惯了精致的食物,这些个三牲祭品本来就当是祭品烧的太粗糙,对他而言难以入口,压根吃不下去,也就喝了一会儿寡酒。再看看那个郑恩,本来就是乡野长大的,吃惯了糙肉,食量又是常人的几倍,再加许久没有吃到这么丰富的食物,便是大碗大碗的喝酒,还是一口干,像鸡鱼肉也是整块整块的往嘴里面塞,大咬大嚼,吃起来好似风卷残云,结果吃得杯盘狼藉,基本没残留。

    柴荣和赵匡胤看到郑恩这种吃法,都哈哈大笑,赵匡胤说:“三弟吃起东西来也是一副英雄的模样,我们自叹不如啊。”

    郑恩打个饱嗝,摸了摸肚皮说:“我以前在老家的时候,每餐都要吃一斗米十两肉,只是后来落魄江湖,已经很久没有像今天这样尽情的大喝大嚼了,你们看看便罢,可不要取笑我是从丰都城里赶出来的饿鬼。”说完,自己倒哈哈大笑,兴致十足。

    柴荣和赵匡胤看到郑恩那幅哈哈大笑的模样,禁不住也一起大笑了一阵。酒完肉尽,柴荣让便对家丁说;把那些个剩菜残羹收拾收拾。然后又对郑恩说:“三弟现在居住何处?”

    郑恩苦笑着说:“不瞒大哥,三弟我现在还是天当被,地当床,居无定所。”

    柴荣说道:“既然如此,如果三弟不嫌弃,就搬来我的寓所,从今天起就和我住一起了。”

    郑恩一听,忙道谢说:“谢谢大哥,以后就由我负责大哥的起居安全。”

    回城后郑恩便把行礼搬到了柴荣寓所,安居下来。

    自那以后,赵匡胤每天读完书,就会和石守信,罗彦威一起去柴荣家里,知天文下知地理,前至古,后到如今,无所不谈。有些时候兴致来了,就一起去城外舞刀弄枪,骑马射箭,比划武艺。这样时间久了,连文质彬彬的柴荣潜移默化的受到他们的影响,竟然也可以驯服烈马,拉得硬弓,一般的人也很难接近得了他了。

    时光总是在蹉跎中流逝,日去月来,斗转星移,光阴似箭,自从赵匡胤来到定喜县,转眼就过去了一年,在外待久了,难免都会有点想家。

    赵匡胤对柴荣说:“柴兄,我自离家来到定喜县,已经一年有余,如今家中境况如何,全不知晓,我想要回去汴京,看望看望父母。”

    柴荣说道:“既然二弟要回汴京看望父母,让我也想起了我家姑丈,我和他也很久没有见面了,不知他现在如何,等到二弟回了汴京,我也要去姑丈家看望看望。”
    第十一章 就此别过 约好再聚



    诗曰:

    就算暂别也要约

    此次结识心情好

    别处等待愁不再

    过了不久会重聚



    郑恩听到两位兄长都要离开,想到自己也离家久了,没有回家看过,便对两位兄长说:“既然两位兄长都要离去,小弟我一个人在这里也没什么滋味,况且我也离家多年,本应该回家探望才是,等两位哥哥离开后,小弟也要回到郑州去。想一想此次一别,不是何时才能够再见面,小弟心中感觉很不痛快,两个哥哥是不是应该约定一个再见面的日期才好。”

    赵匡胤笑着说:“三弟勿要伤感,如果想要再见面,根本就不是什么难事。就明年正月十五元宵节吧,大节之时,汴京一定会放满花灯,每年都是那样,作为庆祝元宵佳节,这已是惯例,还没有改变过。大哥,三弟,不如在元宵佳节之际,一起到汴京赏灯,到时候我们兄弟相聚,又可以把酒畅谈了。”

    柴荣和郑恩听了,都深以为然,齐声说道:“这个安排很为妥当,明年元宵佳节,一定要去一趟汴京。”

    赵匡胤听到两个人都满口答应,心中满是欢喜,既然商量好了,就不再呆下去了,便站了起来对他们说;明天呢一大早,我就要赶路,就不在过来辞行了。

    柴荣回道;我们都是自家兄弟,用不着那些繁文缛节,明天我和三弟也要准备行李,也就不去送行了,我们就此分别,等到来年正月再见了。

    柴荣说完,三人便拱手作别。

    赵匡胤回到外公家之后,心中忽然想到;如果今天在外公家跟他说是我自己想回家看看,外公是一定不会同意我回家的,看来还是得想个法子,嘿嘿,要么编造一封假的书信,骗骗他那个老人家。

    想好了主意,赵匡胤便找来笔墨纸砚,假造了一封赵弘殷的来信,藏在衣服里,然后直接走到前堂,行了礼拜见外公。

    外公看到赵匡胤来了,便问道;贤孙进来学习可好,如果有什么疑难困惑,尽管跟外公说,

    赵匡胤说道;外公请放心,一切安好,私塾所学,还算容易。

    杜爽听到赵匡胤学习一切顺利,很是高兴,说道;贤孙来到定喜县,不过区区一年,学问已经有了飞速的进步,长久下去,假以时日,只要保持现在的状态,怎么可能不成为一代大儒呢。你能有今天这个状态,那全亏了你们赵家祖宗显灵,希望你能百尺竿头更进一步,这才不会枉费我的一番苦心和你父亲的殷切期望……

    杜爽一直在唠唠叨叨,说个不停,赵匡胤听得实在不耐烦,但是因为是长辈又不好随意阻止,只能左看看,右瞧瞧,左耳进右耳出,一直等杜爽说完,赵匡胤才从衣服里面拿出那封假信,呈给杜爽说道:“今天父亲给我来了 ,说是家里发生了一件大事,急着等外孙回去商量,信中说看到信后马动身,不能耽搁,以防耽误了时机。”

    杜爽听完赵匡胤说的话,便接过信看了一遍,说道:“嗯嗯,这也难怪,话说你也离开家有一年了,一定是你家父母在家里很挂念你,所以修书催你回去,既然你父亲在信中催的这么紧,我也不好再阻拦你,只是不知道你这一去会什么时候再回来,你在辛先生那里的功课,是关系你以后前程的大事,如果半途而废,那也将会前功尽弃。”

    赵匡胤笑着说:“父亲在信中说了,只是回去商量一些事情,应该不会耽误太多时间,外孙这次回去看看,只要一把事情解决,就会立刻赶回来,我也不想耽误太多功课。”

    杜爽点点头说:“这样也好,那你准备什么时候动身?”

    赵匡胤说道:“从父亲的来信看,事情十分紧急,耽误不得半刻,外孙明天早晨就要动身了。”

    杜爽说道:“你在这里还有很多行李书籍需要收拾,明早就动身,会不会太仓促了点。”

    赵匡胤偷笑道:“我早就背着你把东西收拾好了,现在就可以拎包就走的;不过这些是不能明言的,便支支吾吾的说道;外孙此次是速去速回,根本就不用带什么行李,带了也只会是累赘,拖慢我的脚步,外公您说是不是这样。”

    杜爽一听,觉得赵匡胤说的也对,便点点头,同意赵匡胤明日一早回去。

    第二天一早,杜爽都还没有起来,赵匡胤就已经悄悄地让人把他暗中收拾的行李挑到了城外,让那人在城外等候自己,免得杜爽醒来看到自己的行李就会戳穿昨天自己说的谎话,这里也看出了赵匡胤的滑头。

    赵匡胤把挑行李的人送到了门外,一直等到那人挑起行李走远了,他才回到屋内,走到杜爽的房内,对杜爽说道:“外公,外孙前来辞行。”

    此时杜爽也才刚起来,正在洗漱,看到赵匡胤前来辞行,便对他说:“你路多注意点,赶路也不要太急了,悠着点。还要记住,速去速回,千万不要耽误了时光,荒废了功课。”

    赵匡胤说道:“外孙全都记住了。”

    赵匡胤说完便向杜爽行了一个礼,便转身离开,杜爽跟在他后面送他,一直送到门前,站在那里,看着赵匡胤离去,一直看到赵匡胤走得看不到身影,才回了屋。

    赵匡胤离开外公家之后,心里想着城外还有人在等他,便迈开了大步,往城外方向奔去,等他到了约定了的地点和挑行李的人汇合之后,便脚不停歇的往汴京赶去。这一路之,白天赶路,晚投栈,走了几天,终于回到了家。

    此时赵弘殷正好在家,和杜审瑶正在闲谈,旁边站着二子赵匡义,三子赵匡美。

    赵弘殷:“赵匡胤儿离家已经一年,不知道在定喜学的怎么样了”

    杜审瑶:“从父亲往日的来信看,赵匡胤儿功课还算可以,连私塾先生都听喜爱他。”

    这时从前堂来报,大公子赵匡胤已经回来了,赵弘殷一年没见儿子,听到赵匡胤回来了,心中乐开了花。杜审瑶更加高兴,连忙对着旁边的赵匡义说道:“你大哥已经到家了,你应该出去应加一下才是。”

    赵匡义说了一声“好”,便飞奔到外面,迎接赵匡胤。没过多久,赵匡胤便牵着赵匡义的手走入了后堂。对着父母行过礼后,说道:“孩儿不孝,去外地求学,已经一年,从没有给父母请过安,还望双亲恕罪。”

    赵弘殷说道:“你在外地能够定下心认真的求学,我们已经很安慰,这可比整天在家里侍奉我们还要孝顺,你哪有什么罪。不过此时既不是过节,又不是过年,你怎么就回来了?”

    赵匡胤说道:“孩儿已经在外地一年,心里十分想念家里,反正现在离过年也不远了,就拜别了外公和先生,提早回家了。”

    赵弘殷说道:“好好,现在既然已经回来了,就不需要再说什么了。不过现在在家可不能跟以前在家一样,每天都去和那些狐朋狗友耍刀弄枪的胡闹。你必须每天呆在家里温习功课,切记不能荒废了。我虽然公务繁忙,但是我还是会时不时抽空回来看看,如果发现你还跟以前那样,我绝不会放过你。”

    赵匡胤说道:“孩儿谨记。一定一定一心只读圣贤书,两耳不闻窗外事。”

    杜审瑶坐在一边深怕赵匡胤会乱说一通不着边的话触怒赵弘殷,于是乘机打岔,说道:“匡义,匡美,大哥离开你们一年了,你们不是很想念他么,现在她回来了,你们怎么还不去拜见?难道忘了该如何尊重兄长的道理么?”

    赵匡义一听到母亲说的话,连忙走前去,向赵匡胤行下拜之礼。只是那匡美还是个牙牙学语的婴孩,哪里听得到杜审瑶说的话,一直站在原地,动也不动。

    赵匡胤看到赵匡义向他行礼,连忙把他给托住,顺便仔细的看了看赵匡义,只见赵匡义长得是红唇白面,眼睛像河水般清澈,嘴巴如大海般宽大,两条眉毛都连到了双鬓,两只耳朵下垂到肩膀,这简直就是一副出龙拜凤,天子门生之相,虽然说人还小没有长开来,但是站在面前已经是亭亭玉立,乖巧可爱。

    赵匡胤笑着对父母说道:“孩儿离开家里还不到一年,二弟就已经长成如此福满禄盛的模样,想必将来后福不浅,要比孩儿我好得多呢。”

    杜审瑶听完,笑着说道:“现在看起来倒是长得还好,只是有没有什么后福,那就是他自己的造化了。”

    赵匡胤说道:“孩儿相信自己的眼光的,孩儿有些累了,先行告退。”

    赵匡胤说完便退下了,自行去整理自己的卧室。

    从此赵匡胤便老老实实的呆在了家里,在他心里不敢忘记赵弘殷的叮嘱,没有去外面找朋友玩耍,只是他的性情还没有变,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哪是他说可以控制就能控制的住的呢。才过了两天,整个人就按奈不住,偷偷的去找了那群少年时的朋友,又要在外面搞事情了。

    赵匡胤以前在家的时候,周围都知道他天生神武有力,身边的朋友都很敬重他,也从不敢对他有任何糊弄。其中有两个人最为要好,一个是来自磁州的韩令坤;一个是来自太原的慕容延钊,大家都是风流倜傥潇洒不羁的勇敢少年。赵匡胤和这两个人本就是旧日知己,如今在外求学回来了,怎么也少不得互相拜访,彼此往来,每天大家都聚在一起吃喝玩乐。除了研究五一之外,时而结伴出游,时而出外狩猎,时而比试射箭,时而击球蹴鞠,甚至于斗酒赌博,反正无所不为,可为必为。
    第十二章 旧友新识 同度元宵



    诗曰:

    旧时玩伴志向同

    友谊深切难共度

    新灯贺节是元

    识多猜谜在今宵




    某一天,韩令坤约了赵匡胤到一处隐蔽的土屋里面去赌博,正玩得兴高采烈,胜负未分的时候,从外面传来一阵声音,声音极为吵闹,弄得人都没兴致继续玩下去,他们二人便暂停了正在玩的这盘,翘起耳朵仔细的听了听,觉得这声音好像一直是在土屋面来回盘旋,并没有去到其他地方,两个人都感到很奇怪。

    赵匡胤对韩令坤说道:“感觉是有什么鸟在面飞,你听那声音里面夹杂着翅膀飞动的声音。这个地方本来就靠近山林,没什么人烟,是不是有什么毒虫猛兽正好经过此处,把这里的鸟类给吓到了,否则为什么鸟会叫的这么厉害?反正我们也随身带了弓箭,要么咱么出去看看?如果真的是什么毒虫猛兽,我们可以当场把它除掉,也算是为这一方土地除害了。韩兄觉得怎么样?”

    韩令坤哈哈笑道:“赵兄所言正是我想的,真是英雄所见略同啊。”

    于是两人放下了赌具,各自拿了弓箭,走出了土屋,往四周看了一圈,根本就不是什么毒虫猛兽,而是有一群鸟雀,在土屋的屋顶鸣声搏斗,声音非常的大。

    韩令坤对赵匡胤说道:“这些鸟雀还真不知好歹,他们本来都属同类,还要拼命似的相互搏斗,自相残杀,难怪现在的那些军人也是一言不合便大动干戈,就算是杀得血流成河,尸横遍野,也不觉得可惜。”

    赵匡胤回道:“这些鸟雀如此不停地搏斗下去,都没有要停止的意思,结果肯定会是两败俱伤。我们是不是可以想个法子,帮他们解解围呢。”

    韩令坤说道:“要想为他们解围不是件难事,还需要想什么法子,只需要在地捡一些碎石子向这些鸟雀扔去,它们受到惊吓,自然就会各自逃散,没有心再斗下去了。”

    赵匡胤笑道:“抛转掷石头那种玩意,都是小孩子玩得,我们都长得这么大了,还以英雄好汉自居,怎么还能使小孩子那种动作呢。”

    韩令坤道:“那赵兄有什么好的点子么?”

    赵匡胤说:“既然它们要同类相争,那就得好好治治它们,这样就可以以儆效尤,它们以后也就为引以为戒,不敢再胡来。正好我们都拿了弓箭在手,要不射死其中几只,以暴制暴。”

    韩令坤点头说道:“好好,赵兄说的很有道理,它们互相不停地搏斗,就是一种凶狠残暴的举动,我们射死它们其中的一两只,也不算什么过错。”

    韩令坤说完,他们两个都往后退了几步,退到了离土屋有一丈多远的地方。

    赵匡胤和韩令坤举起了弓,搭好了箭,正准备要射出去,突然崩的一声响,犹如天崩地裂,顿时周围布满了灰尘,眼睛睁都睁不开,根本就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倒了下来。在土屋顶那些争斗搏击争鸣不停的鸟雀也被吓的四处乱飞,一溜烟就不见了,刹那间周围就宁静下来,没有一点声息,死寂沉沉的,他们两个人也用手揉了好一会儿眼睛,才能睁得开。

    韩令坤仔细看清楚了才发现原来是土屋倒塌了,他也吃了几口灰;咳咳,这是什么情况,怎么这土屋无缘无故的就倒塌了,

    赵匡胤说道;真是走运啊,好好的土屋就这么倒塌了,我们如果不是听到鸟雀争鸣搏斗的声音,都还在土屋里面堵得起劲,也就不会跑出来,这个时候也就被埋在里面了,都成了冤死鬼了。

    韩令坤说道:“说来也怪,难道那阵鸟雀搏斗争鸣的声音,就是为了引我们出来,解救我们的?这也说明我们是命不该绝,老天都借这些鸟雀引我们出土屋。这样看来那群鸟雀还算得是我们的救命恩人,我们还差点恩将仇报,用于弓箭把它们射死,真是罪过罪过。”

    赵匡胤接着说道:“幸好这土屋倒的及时,我们才没有射死这些鸟雀,否则不知道要残害多少条性命。从今天开始,我要好好的对待生物,务必要加以保护它们,哪怕是被蚊虫叮咬,也不会再去伤害它们,这也正是体恤生命,应了那句天要好生之德。”

    韩令坤点头说道:“赵兄所言极是,也是一个仁慈的人应该说的话,功德无量,我也一定会牢记你说的这番话,不到万不得已,以后绝不会伤害任何一条生命。”

    赵匡胤说道:“韩兄说的很有道理,需要明白天地只见最大的德行便是放生,不论是不是属于这宇宙里的一草一木,只要是有生命的东西,都是受天地爱惜保护的,不忍心去残害。如果我们无缘无故的把它给作践了,那就违背了需要珍爱生命的德行,那就要触怒天地了……”

    韩令坤不等赵匡胤说完,插口说道:“那按你这样说,假如我们以后要带领兵马和敌人开战,那是不是也不能杀害他们呢?“

    赵匡胤说道:“两个国家之间的战争,本身就是用生命去做赌注,那是为各自国家效力,为各自国民请命,当然不属于我们说的那种。不然的话,像成汤周武都是圣人,就不会发起有牧野之师、孟津之会那些了,就是因为要反抗暴力,救民于水火,也正好践行了苍有好生之德,如果他们只有妇人之仁,各种实施暴力的生命都不肯去伤害,那全天下的民众,不是都要死于桀纣的暴虐之下?因此成汤周武那种伤害生命,只是为了救护更多的生命,你是没有理解清楚我的意思,产生了误会。不过呢,还需要想到的是,如果做了带兵的将领,虽说战场刀剑无情,不可能不伤害到生命,不过真的了战场,还是应该多想想好生之德,如果能够少一些杀戮,那都是为国家留下了一点元气,需要明白要就算是走到了绝路也要从中找到生路这个道理。所以同样是为了争城夺地,谁是仁的一方,谁是暴的一方,就是从这些道理里面判别出来的。“

    韩令坤听完赵匡胤的这一番论述,从心底里油然对赵匡胤十分佩服。本来还想继续和赵匡胤谈论,可是发现时候已经不造了,就对赵匡胤说:“赵兄,现在时候很晚了,再呆下去恐怕城门就要关闭了,不如今天到此为止。”

    赵匡胤说道:“就依韩兄所言。”

    于是他们两人各自带着弓矢,返回了城内,然后就地分手各回各家了。

    光阴似箭,残冬已随雪飘去,腊去春回至新年。欢天喜地,忙忙碌碌的除夕过去,很快就到了元宵佳节了,整个汴京城内,按惯例是要大放花灯,与民同乐。

    在元宵节前的三天,就已经开始了准备工作,此时的赵匡胤,也没什么事,懒懒的躺在家里,日夜盼望着和柴荣、郑恩的元宵节赏灯之约。只是没想到的是,在正月十五的白天,那两个人都不见踪影,赵匡胤心里明白,三兄弟情深义重,如果没什么事,柴,郑二人是不会无缘无故失约的,一定是出了什么事导致不能脱身。

    赵匡胤就一直闷在家闷到了晚,陪着父母兄弟一起吃了团圆家宴。因为他父亲赵弘殷需要管理禁军,承担着重要的责任,不能在家多呆一分钟,就只在席稍微坐了会儿,喝了两杯酒,吃了几口菜,算是应了元宵佳节的景,然后急匆匆的回到岗位,调配禁军巡查街市,维护好游人的秩序,

    赵匡胤在家陪着母亲兄弟,吃完饭散了席,便对母亲杜审瑶说:“母亲,今天孩儿和朋友约好,一起同前去赏灯。”

    杜审瑶说道:“既有安排,便各自去把,只是不能在外闯事,早去早回。”

    赵匡胤说道:“孩儿知道,孩儿先去了。”

    赵匡胤便辞了母亲,迈着阔步,往外边去了。他走到了众人约好的地方,在那里看到了许多的少年朋友,有韩令坤、慕容延钊、张光远、杨廷龙、周霸、史圭、李汉升、李重进等人,他们已经聚集在那里,一看到赵匡胤来了,就全都欢呼着迎接他说;赵兄终于来了,现在我们应该可以出发去看灯了。

    赵匡胤说道:“你们知不知道哪里的灯彩最壮丽啊”

    韩令坤抢答道:“我知道,是南天门天庆楼。”

    慕容延钊也说:“还是被韩兄抢答到了,应该就是南天门天庆楼。”

    赵匡胤说道:“不错,就是在南天门天庆楼,正好离我们这里很近,我们就去南天门天庆楼游玩一番。”

    好。

    好。

    所有人都表示赞成,大家也就直接往南天门走去了。

    此时整个汴京城的灯火都已经点亮,走在汴京城的路,笙歌时时从耳边刮过,弦瑟次次和笙歌相和。在道路两边种满了绿槐,在河堤边又垂立着青柳,风景是何等的奇妙,让人赏心悦目,可以说是琳琅满目,应接不暇。

    但是因为看的人多,所以既有一个规矩必须遵守,那就是游人需要排列成对,一个一个往前行走,后面的不能超越前面的,如果有人不遵守规矩,站在街旁的禁军,就会来找他麻烦。这也是为什么,这一夜虽然没有宵禁,出行的人极多,但是秩序依然能够维持,不会有扰乱。

    赵匡胤是知道走路规矩的,他也只能遵守规矩,缓慢的向前走,在走过天庆楼之后,就到了御勾栏。

    在这个御勾栏内,就有一对南唐进献的美人,一个名唤大雪,一个叫做小雪,两个人都是千娇百媚,丰神绰约,她们最擅长的还是歌舞。

    今天正好是元宵节,两个美人也在门前搭建了高台,向世人展示她们绝妙的鼓舞技艺。

    韩令坤最先到达了御勾栏内,此时双美正站到台准备歌舞,他对后面的赵匡胤说:“赵兄,赶紧过来,好戏就要开演了。“

    赵匡胤说:“你先欣赏,我随后就到。“

    等赵匡胤到了,为了能看得更清楚点,就使劲的挤到台前,看到两个美人的舞姿,真的是歌声绕梁,舞姿赏眼,把赵匡胤那些人看得是心花怒放,他们也会时不时的禁不住高声喝彩。
    第十三章 只谈风月 齐入教坊



    诗曰:

    只想欢快心要齐

    谈笑相随百花入

    风声作琴何人教

    月影婆娑落街坊



    赵匡胤和那群哥们就在大小雪的台前观看她们的歌舞,当歌舞演到十分精彩的时候,也会不由自主的大声喊起好来,只见大小雪又来了一次空中炫舞,赵匡胤又鼓掌喝彩,嘴里还叫道;再来一个,再来一个。

    忽然从围观的人群里面钻出来一个还汉子,走到赵匡胤的面前说道;二哥,原来你在这里寻开心呢,要不是听到你的声音,还真不一定找得到你

    赵匡胤转头一看,那人正是郑恩,看到是郑恩,更加高兴,说道:“你怎么这么晚才过来。”

    郑恩说道:“次跟您说过我也离开家有几年了,这次回家,家里一大堆的杂事要处理,根本就很难可以早日动身过来,一直到今天晚我才到汴京。到了汴京之后,随便找两个落脚的地方,把行李安置好了,就赶忙去找你,哪里知道你已经离开家来赏灯了,我也想不到其他办法,就只能一个人瞎找,到灯市来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遇到你。一到灯市,发现这里人山人海,往前走一步都困难,心想估计是找不到你了。还好经过此处时,听到你的声音,找到了你,还算是幸运,否则又要如无头苍蝇四川乱碰呢。对了,柴大哥去年不是也已经答应今天会来汴京的么,按道理他应该已经到了很久了,怎么没有跟你一起出来赏灯啊。”

    赵匡胤摇摇头说道:“我到现在都没有看到柴大哥,按理说他不是一个言而无信的让你,我想他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脱不开身,所以没空过来。算了,今天就不要去想他了,既然你来了,我给你引见几个朋友,如果你能跟他们结交,将来指不定还会有个照应,一起建功立业什么的。”

    赵匡胤说完,便把郑恩拉到了韩令坤等人的身边,一一做了介绍,彼此交换了姓名。正好都是一群少年英雄,正所谓英雄识英雄,大家意气相投,别提有多高兴。

    张光远看到大小雪两个人歌声婉转,舞姿优美,眼珠子都不会转了,美是需要静下心来欣赏的,于是他就想在御勾栏喝几杯,多花点时间慢慢欣赏。正好此时郑恩又来了,结交了一个新朋友,必须要把酒言欢,便对大家说;今日结交到郑恩这个英雄,旁边又有两位美人起舞相伴,真是美事一桩,不如就在这御钩栏为郑恩兄弟接风吧。

    大家都同意道:“如此甚好。”

    只有赵匡胤大声阻止道:“你们是不是活腻了,难道你们不知道这里的两个妓女,一个是大雪,深得汉主的宠幸;另一个是小学,也是太师苏逢吉的禁脔。这些个秘密,外人可能没几个人知道,但是我却了解得一清二楚。也不知道有多少名门子弟,都贪图这大雪和小雪的容貌,有事没事都会来御勾栏洒钱抛银,为的就是想和两个美人亲近亲近。汉主整天呆在深宫,对外面的事可能不会那么快就知道,倒是那苏逢吉,就是个胸襟狭窄,醋味十足的人,他自从和小雪交好以后,为了防止有其他人跟小雪勾搭,便安排了许多的心腹,躲在暗中侦查,一旦发现有什么人,想打大雪和小雪的主意,就会立刻前去报告。那苏逢吉就会使出各种手段,惩治那些人。因此有不少王孙公子,达官贵人,不过只是爱慕两个妓女的才貌,来过御勾栏一两次,苏逢吉就对他们恨之入骨,找到机会就陷害。所以啊,因为大雪和小雪而丧身亡命,倾家荡产的不计其数,如果我们还要过去饮酒作乐,那就是在太岁头动土,必定会惹到大麻烦。我在这里警告你们,还是消了那个念头。”

    慕容延钊听了赵匡胤说的一番话,非常不服气,勃然大怒说道:“勾栏本来就是个公共场所,每个人都有来寻欢作乐的权利,他苏逢吉依仗自己是,就把这里给霸占了,就不许别人过来玩?再说了,他身为当朝宰辅,是朝廷的重臣,百官的表率,包妓女喝花酒本来就是一件有失身份的事,他怎么还敢随便禁止不让其他人到这勾栏寻欢作乐啊。或许其他人怕他权势,可我慕容延钊偏偏不怕他,你们尽管放心前去,如果姓苏的要找人麻烦的话,我就只要一拳就要他满地找牙,我倒要看看他能奈我何。”

    赵匡胤没等慕容延钊说完,连忙止住他,摇着头说:“快不要胡言乱语,你们如果不听说我话随意乱来的话,一定是要出大乱子的。”

    其他人都没有说话,史圭也觉得不服气,说道:“赵兄一向都是胆量惊人,怎么今天突然这么胆小怕事?依我看,苏太师现在正跟在御驾旁边,在五凤楼赏灯侍宴,哪有时间跑到这里来,我们正好趁这个机会,寻点乐子,这有什么不可以的?”

    赵匡胤说道:“你想的倒是简单,如果有人去了勾栏,苏逢吉在当时并不会对他怎么样,不过到了日后,他就会暗暗的使出伎俩陷害,那些闯祸的人自己被杀的那一刻,都还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呢。古语有云,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我们又何必仅仅为了好玩,去冒这种风险呢。况且在汴州寻欢作乐的去处多的是,我们只不过是为了饮酒,大可以去旁边的其他妓院,何必非要在一棵树吊死呢。”

    韩令坤接着赵匡胤的话说道:“赵兄说的很有道理,风月场所本来就是寻欢作乐的地方,既然这里有这么大的风险,我们尽可换个其他地方,大家开怀畅饮,随心所欲,岂不快哉。我前天听说在教坊司,来了一个新妓,名字叫做韩素梅,才貌双全,比大雪,小雪还要在她们之,我们何不去教坊司走走?”

    大家觉得说的也对,只是出来玩玩,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于是大家便从拥挤的人群里挤了出来,这一群十几个少年,就往教坊司走去,奈何赏灯的人络绎不绝,前进缓慢,就只好边走路边四周看看,欣赏一下身边的风景。只见周围赏灯的游人,是什么人都有,老的少的,男的女的,好的坏的,蠢得俏的,不计其数,把一条大道堵的水泄不通。

    赵匡胤十几个人,前后紧贴小步慢走,迈着蜗牛的步伐好不容易转过了东阁巷,终于来到了教坊司门前,在门外边就已经听得到里面琴箫悦耳,歌声绕梁,想想那莺歌燕舞的景象,欢声笑语的热闹劲,绝对是可以跟御勾栏相媲美,十几个少年脸笑嘻嘻心里都在想果然没来错,都直接往里面赶。

    管事的老鸨,看到这群少年个个身着华衣贵服,气概不凡,举止优雅,以她的经验看都是非富则贵的公子,他们能够光临,这次一定可以大赚一笔,哪里敢怠慢,急忙的迎来过来,双手下垂,作了个礼,直挺挺的站在那儿,开口问道:“承蒙各位公子光临,让我教坊司顿时蓬荜生辉,不知道各位公子是否有相好的姑娘,请具体吩咐明白,暂时还请各位公子在客厅品茶,小的会立马给各位公子通报,好让姑娘们早点迎各位公子入内。”

    老鸨说完之后,依然恭敬的的站在原地,等候吩咐。可她没先到的是,十几个人最先进来的,是郑恩和周霸两个人,这两个人都是山野村夫,学品不高,行为不羁,听到老鸨说的话,压根就一个字都没听懂。看到老鸨说了一大通话后,还是垂着两手,傻站在一边,并没有带大家入内的意思,心想这人这个样子明显就是瞧不起人嘛。他们便齐声大叫说;你这是哪里来的乌龟,就只会唧唧喳喳的叫个不停,叫完了还有站在这里,不带着我们进去,这是什么服务态度?是不是怕我们在这里玩完后不给钱啊?

    老鸨看到这两人满面漆黑,就好像是被烟熏过一样,吓得她不知所措,一句话都不敢说。

    郑恩看到老鸨一个字也不说,勃然大怒,吼道:“你这个王八羔子,竟然敢这么怠慢我们,这还了得,老虎没发威还当我是只病猫,看我怎么收拾你,让你长点记性才好。”说完,郑恩就要撸起袖子,举起斗大的拳头,就要向老鸨砸去。

    赵匡胤看到郑恩的举动,连忙从后面抢到到前面来,挡住了郑恩的拳头,并对他说:“三弟为何如此莽撞;她都已经问过有没有相好的姑娘,你都没有把韩素梅的名字报给她,教坊司的姑娘又不止一个,她能把我们领到哪个姑娘的房里去呢?你都没有先怪自己没有规矩,反而怪责她瞧不起人,这是不对的。”

    郑恩被赵匡胤说的无地自容,知道自己理亏,只能默默地站在那里,耷拉着头。

    赵匡胤又对老鸨说道:“我们虽然有十几个人,但是没有一个人在教坊司有相好的姑娘,都是因为听说教坊司新来了一个姑娘叫韩素梅,才貌冠绝汴州,整个汴京城内,无人能出其右。所以一起前来为睹韩素梅姑娘的芳容才技,就请你把我们带到韩素梅姑娘的房间里去。”
    第十四章 韩家女子 芳心已动



    诗曰:

    韩府千金压群芳

    家道中落遇知心

    女人只需疼而已

    子夜歌声可感动



    老鸨看到赵匡胤帮自己解了围,心里已然感激,听到他说要去找韩素梅姑娘,就领命带他这十几个人去了韩素梅的房前,在门外喊道;韩姑娘,有客人来了。

    韩素梅听到有客人来了,就把门帘拉了起来,亲自走到门外来迎接,对众人道:“各位公子,请。”

    大家进了门后,各自寻地方坐了下来,韩素梅边给各位公子倒水边问道:“不知各位公子是何姓名?”

    那十几个少年便一一报了自家姓名,又看到韩素梅应酬十分钟周到,款待客人时有条不紊,从容不迫,心里都在想:“实在是了得,果然闻名不如见面,这绝不是一般姑娘所能比的。”

    大家又都盯着韩素梅看了一阵,见她长得是肤白如皎月,脸杏可羞花,一双曼丽雅倩眉,一对清澈灵巧眼。身材更是不长一分不短一寸,不瘦一丝不胖半点,婀娜有型。可最让人销魂的还是裙下双钩,不足三寸,想必金莲也不过如此,盈盈玉立,就好比是明月座嫦娥临凡,广寒宫内仙子降世。那种天然雕饰的秀丽姿态,不是用文字可以形容出来的。

    那群少年就呆呆地坐在那里盯着韩素梅的行为举止,什么话也不说,只有郑恩和周霸两个莽夫,果然是与平常读书人有所不同,审美观也是异于常人,并不觉得韩素梅有多美或者是又有多丑,进了房间才刚坐下,赵匡胤等人还在饱餐秀色,他们两个人早已经喊着叫着要酒宴。

    赵匡胤被他们吵的定了定神,连忙阻止他们说道:“你们就不能悠着点,猴急猴急的,成何体统。等我跟素梅姑娘商量一下,早晚是会有酒给你们喝的。”说完,便对韩素梅说道:“我们十几个兄弟,早就听闻姑娘的名声,渴望能得一见,今天冒冒失失,唐突至此,承蒙姑娘不弃,没有拒人于千里之外,让我等吃闭门羹,实在是万幸。可是你看我这两个兄弟,人是极好的,只是天生就有嗜酒的嗜好,即便来到姑娘这边,如此国色在旁,还不知足,还想有进一步的要求,就是希望能借姑娘妆阁宝地,摆一桌酒席,把酒畅谈一番。当然,和姑娘初次见面就要如此骚扰芳闺,生怕姑娘会见怪,还望姑娘能够原谅他们不谙礼节,勿要责备他们才好。”

    韩素梅听完赵匡胤之词,忙回道:“赵公子这是哪里话,承蒙各位公子慧眼,不嫌弃这片芳菲之地,愿意到我们这种小地方来,已是我们的万千之幸。而且还要破费摆酒设宴,照料我的生意,这本就是一件求之不得的事,哪还有见怪之理。只不过各位公子是第一次来到敝院,只不过是一桌酒宴,理当应由贱妾作东,以便尽地主之谊,还请各位公子千万不要客气才好。”

    赵匡胤说道:“姑娘说话真是太客气了,我们第一次来到姑娘妆阁,说什么也不能麻烦姑娘。说完从怀中取出十两一锭银子,塞给素梅并说道;有劳姑娘费心安排庖厨代办一桌酒席,如果还不够的话,尽管说与我,我照单全收。”

    赵素梅哪里肯接赵匡胤的银子,你推一下,我推一下,再三退让,赵匡胤坚决不答应收回,韩素梅也没其他办法,也就收下了。

    赵素梅便道厨房,找到主厨说:“我院内需要置办一桌酒席,立刻就要,不得耽误。”

    主厨笑道:“素梅姑娘院内可是来了贵客?竟让姑娘亲自下来吩咐。”

    赵素梅把十两银子递给主厨说道:“什么贵客不贵客,来了便是客,哪,这是客人给你的,休要迟延。”

    主厨拿到银子,笑得更开心了,说道:“出手这么大方,还不是贵客,姑娘你放一百个心,只会更早,不会延误。”

    韩素梅回了房间,不到一刻工夫,就有一个老鸨跑来问韩素梅:“姑娘是要在哪个房间摆酒宴?”

    韩素梅说道:“那些个公子不是旁人,就摆在我的房间内。”

    老鸨应道:“是。”然后便在韩素梅的房间内调排桌椅,摆设杯盏,等一切都陈列完毕,韩素梅便对大家说道:“请各位公司入座。入座的时候大家都推赵匡胤去做座,赵匡胤推辞道;千万不可,你们再想想谁更合适。”

    郑恩看到赵匡胤不肯去坐座,就在旁边大声说道:“二哥你就不要再谦让了,今天柴大哥不在,从各方面看那个座位都该你坐,你还是不要再推辞了,再你让一下我让一下,黄花菜都凉了,就算我等得我肚子都等不得。”

    众人也说道:“还是郑三弟爽快,赵兄你就坐去吧。”

    赵匡胤看到众人坚持要自己坐座,也不好太推了,便说道:“既然如此,那兄弟我恭敬不如从命。”

    其他人也就按照年龄大小依次坐了下来,

    这一席龚十几个人,都是自家兄弟,没那么多客套,你一杯我一杯,来杯就干,杯出必空,喝的别提有多畅快。韩素梅挨个敬了一轮酒,随后便坐到了赵匡胤的身后。

    慕容延钊看到韩素梅坐下了,便说道:“一直听闻韩姑娘琴技超凡,今天我们兄弟把酒言欢,还望韩姑娘演绎一番,为我们兄弟助助兴。”

    韩素梅听到慕容延钊要自己演奏,也没有拒绝,说道:“既然诸位公子这么有雅兴,那我便为诸位公子演奏一曲,希望诸位公子不要见笑。”

    韩素梅边开始拉起了弦索,同时唱了一支曲,歌声抑扬顿挫,足以断开云层,裂碎巨石。

    张光远说道:“韩姑娘歌声和弦索相互配合,互相衬托,令人如痴如醉,果然是名不虚传,的确算的是色艺双佳。其他公子也全都附和。”

    韩素梅说道:“让各位公子见笑了,今日能得见各位公子,已是幸运。”

    慕容延钊说道:“不知韩姑娘为何会来教坊司。”

    韩素梅听到问起自己的身世,也没有隐瞒,说道:“我本家也是积善人家,可惜父母双亡,又遇到乱世荒年,无依无靠,只能流落风月,但是也只是卖艺不卖身,平日里表演些声技,求得些银两,借以度日,从不曾留客住宿,但愿他日遇到良人,平淡度日。”

    赵匡胤说:“素梅姑娘能知自爱,出淤泥而不染,实属难得,今天只谈风月。”

    接着大家继续畅饮畅谈,边喝边聊,筹光交错,都是十分高兴。等到散席的时候,天色已经很晚了,各位公子便辞别韩素梅,都要赶回家中。其他公子都是一一别过,唯有赵匡胤,韩素梅脸呈现出一副恋恋不舍的模样,她今天一见到赵匡胤,见他方面大耳,红光照人,龙行虎步,品貌不凡,就已经猜测此人一定有不可限量的前程,早就芳心愿许。这次分开,唯恐赵匡胤会一去不再来,自己的心事,将永难实现,所以在赵匡胤临走的时候,竟然拉住了赵匡胤的衣袖,对赵匡胤说;赵公子没空也可以来走走,有空就更加要来坐坐。

    赵匡胤本身就是个心胸阔达之人,江湖的男女,也就看做是兄弟姐妹,对于儿女私情,从不放在心,只是郑恩已经看出来韩素梅对赵匡胤是十分爱慕,依依不舍,难舍难分已经写在了韩素梅的额头,于是便取笑韩素梅说道:“你如果能够始终保全贞节,永不失身于他人,我就会时常劝导赵公子,如果以后有发迹的一天,一定会纳你做个偏房,不知道你能不能做到?”

    韩素梅听到郑恩虽然像是在取笑,但是有说得十分认真,不像只是个玩笑话,于是用手指着天发誓说道:“贱妾一定谨遵郑爷的吩咐,于乱世中始终保全清白之身,即便倒悬脖口,也不会改变,只为守候赵公子,决不食言。可是,万一赵公子他日发迹之后,又对今日之事反悔,对我韩素梅也会不公,所以就请各位公子一起做个凭证,让赵公子留个信物,我才可放心。”

    赵匡胤看到韩素梅把郑恩说的笑话当了真,急忙辩驳到:“韩姑娘,这时那位郑恩在拿我们开玩笑呢,你可千万不可当真啊,你不知道,我有父母在堂,婚姻大事,自己根本做了不了主,而且我现在连正室都还不知道在哪里?哪里还有先娶偏房的道理。姑娘还请把今日笑话忘记,万不敢耽误姑娘的终身。”

    韩素梅也急了,解释道:“我今日向公子所求的,并不是立刻就要公子娶了我,而是等到公子有一天发迹以后,才履行今日之约。刚才公子说到,现在公子父母还在堂,自己不能做主,这我也能明白,但是如果公子发迹了以后,难道还不能自己做主吗?不论公子需要多长时间,十年,二十年,我都会保全自身清白,守候公子,绝不会后悔。至于公子说还未取得正室,不能先娶偏房,这也是世俗的道理,贱妾自动听从公子的安排,绝对没有催促公子的意思,现在只是希望公子能够表个态,给我一件信物,我才好放心。”
    第十五章 既已成家 就想立业


    诗曰:

    既然相伴要牵就

    已无后顾追梦想

    成长历练男儿立

    家庭和睦旺事业



    赵匡胤被韩素梅说的有些惭愧,低下头去,没有说话,心里竟然有进退两难的感受。其实吧,赵匡胤对韩素梅也不是一点意思都没有,怎么说韩素梅也生得貌美如花,怎么说韩素梅也是能歌善舞,只要是个正常男人对这种艺貌双绝的美人敢说一点爱慕都会没有?今日又听到韩素梅甘愿做自己的偏房,这种好事有几个人能遇到的啊。只是家里家教严谨,规矩严明,没有父母同意,也不敢轻易允诺别人啊。突然之间被韩素梅把关系捋得这么顺,虽说都是在情在理,可是一时之间,难以决绝,无言以对,只能低头不语,把自己为难的一面展现给大家。

    张光远瞧着赵匡胤那副模样,知道他是进退两难,左右为难,于是对赵匡胤说道:“人家韩素梅是真心实意情愿做你的偏房,而且还并不要求你现在就要实心,这种人你从哪里找去,身在福中不知福,你就快答应吧。”

    韩令坤也说道:“古人都已经说了佳人难得。人家韩素梅对你可是一见钟情,一见倾心,这指不定就是前生的缘分,像这种好事砸到你的头,你怎么缩头呢,还是快答应人家吧。”

    赵匡胤听了张光远和韩令坤两人说的话,还没有作答,郑恩这个最想今天这是做成的人,就已经抢先说话了:“二哥平日里可是个爽快的人,怎么今天搞得跟个女子似的,犹豫不决。这等好事,要落到其他人身早就答应了,你咋还不接受呢。韩素梅只不过是要你留一件信物,你在腰间不是一直挂了一块玉佩么,你就把这块玉佩给她得了,如果你觉得不好意思,那就让我拿下来,我帮你转交给她。”

    郑恩说完就走到赵匡胤的身旁,把赵匡胤腰间挂的那块玉佩解了下来,随手转给韩素梅说道:“这块玉佩啊,可是赵公子一直挂在身的,赵公子一直把它看做是宝物,今天便算作赵公子的信物,你可要收藏好了,日后如果赵公子发迹了,自然是回来娶你过门的。但是你可也不能忘记我老郑今天是怎样的出力,将来的那杯谢媒酒,你一定要怎么丰盛怎么来。”

    韩素梅听了郑恩说的那番话,感到非常不好意思,满脸通红,只能含羞带笑接下了玉佩,好好地收藏起来。赵匡胤看到事情已经这样了,也就来个顺水推舟,不再去阻挡,任凭郑恩替自己促成这件事。

    慕容延钊看到好事已成,便大声说道:“还是老郑爽快,这般那般就把一件美事办成了,有趣,真有趣。”

    其他公子也跟在慕容延钊后面拍手称快,可是夜色已经太晚,大家只能就此分手,各自散去。

    赵匡胤从那以后每天待在家里,整日里要么看看书,写写字,要么练练武,健健身,哪天有空,雅兴来了,就和张光远等一群少年,随意游玩,四处嬉戏,况且现在又多了韩素梅这个红颜知己,时不时的去她院里唠唠嗑,聊聊天,一切都是岁月静好,时光唯美,日子不要过得太快哦。

    不知不觉,已经夏去秋来,赵弘殷已经为赵匡胤在贺家下了聘礼,商定了良辰吉日,就此完婚。

    公元944年,赵匡胤在汴京迎娶贺景思之女贺贞为结发妻子,两夫妇新婚燕尔,郎才女貌,夫唱妇随,感情自然很深厚。

    时间一天天过去,很快就到了公元948年,也就是汉隐帝乾祐元年,凤翔,河中,永兴三地,因后汉隐帝初登宝座,相互勾结,不听从朝廷的命令,朝廷也不得不派将出师前去讨伐。

    后汉隐帝委派了赵弘殷前去凤翔王征讨王景崇,朝廷旨意一下,赵弘殷便匆匆抽兵点将,选好了日子就等出师。

    赵匡胤听到父亲将要奉命出征,就来了劲,一股雄心卓然升起,心里很想跟赵弘殷一同前往,于是对赵弘殷说道:“父亲此次前往征讨凤翔,少不了一场恶战,但也是锻炼的好时机,孩儿想和父亲一同前往,共同杀贼。”

    赵弘殷听到赵匡胤也想去打仗,肯定是不同意,对赵匡胤说道:“小破孩,打仗是要死人滴,你还以为是校场比武,你让让我我让让你那么简单,你才娶亲不久,应该和妻子多培养培养感情,尽早为家里添丁,为父母尽孝。”

    赵匡胤听到父亲拒绝,嘴说都遵从,但是心里肯定是不开心,晚躺在床辗转反侧,就在想:“父亲竟然不同意我一同前去,实在太可恶了,想我满腔壮志,该付何处。不行我一定要去,要么我先跟母亲妻子商量一下,等为父亲送完行,我就立即收拾行李,向军营赶去,到那时我都已经到了军营,父亲他也不好再赶我回来,那样我就可以阵杀敌,图取功名,开创自己的事业了,哈哈哈哈,我太聪明了。”想到这竟然在心里哈哈大笑起来,忽然又想到:“父亲是个大丈夫,奇男子,尚且都还会害怕我跟着他出兵,担心我会有危险,坚决不答应,想那母亲只不过是女流之辈,胆量更小,如果直接跟她说,知道丈夫和儿子都要去打仗,恐怕更是不会同意。不行,这件事不能告诉母亲妻子,要么等父亲出兵以后,我还是瞒住她们偷偷地跟在后面,来个不辞而别,省得搞出一大堆阻挠。于是,他每天都会偷偷地在一个袋子准备些东西,然后把袋子藏在隐蔽的地方,以备后用。”

    赵弘殷胸中有了主张,整个人就安详多了。每天都帮着赵弘殷处理公事和私事,等到了出师的吉日,赵弘殷祭过旗,便和送行的人一一话别,临行前对赵匡胤说;不论是家事还是国事,事事务必谨慎;四书也好,五经也罢,各门课程都要读好,切不可再做外出旅游的事。

    赵匡胤回道:“一切谨遵父亲教诲。”

    此时已经三声炮响,前锋军队早就开拔,赵弘殷便跨雕鞍,对着送行的人拱手作别。只见那旌旗随风招展,刀枪随手纵横,赵弘殷被大大小小的将领前围后绕簇拥着前行,大队人马就往凤翔一路而去。

    那些赶来和赵弘殷送行的同僚和亲戚,眼见军队越走越远,也就陆续散去了,赵匡胤少不得代替父亲向他们表达谢意,等到送行的人都走光了,他才迅速的往家赶去。

    赵匡胤今天看到父亲出兵时威风的样子,心里满是羡慕嫉妒,恨不能马赶往战场,立下不朽功勋,在朝廷有个一官半职,就好像父亲一样,成为一军之首,让底下一群个将官兵士在自己周围拥护。为了早日达到这个目标,他必须越快前去越好,他先是第一时间回到家里,对母亲妻子说道:“一段时间以来,几个好友一直来信邀我前去讨论如何读书作文,今日父亲已经出行,我想是时候前去和好友们一起研讨。”

    母亲说道:“孩儿早去早回。”

    赵匡胤便暗中插弓袋箭,携了杆棒,提着包裹,溜走了。这件事既没有通知张光远,韩令坤等一般好友,也没有告知红颜知己韩素梅,可怜韩素梅都还天天在院中想着赵匡胤有空就会来坐坐,直到后来张光远打听清楚了赵匡胤的去向,韩素梅才从张光远的口中得知赵匡胤已经不辞而行。

    从此韩素梅每天都在家中对天拜祝:“愿赵匡胤早早立功,奏凯归来,贱妾一定会守定前盟,保全贞节。”韩素梅每天交往的人,也只有赵匡胤的一班朋友,早前郑恩,张光远等还会偶尔带来些消息,后来郑恩等人也去追逐各自的功业,就再也没有人到韩素梅院里。

    赵匡胤提了包裹偷偷地出了门,可是因为自己的远行并没有告诉家里人,想到如果自己的母亲妻子发现自己突然不见了,一定会很着急的,于是他就在路写了 ,托人带回了家里给家里报个平安。杜氏婆媳收到赵匡胤的信之后,才知道赵匡胤竟然是想去凤翔从军,虽然心里非常担心,但是人都已经走了,也就只能随他了。

    赵匡胤人生地不熟,走着走着,根本就不认识路,按道理如果去凤翔应该是往西走得,他倒好一心只想立大功,所以路一刻也不耽搁,迈着大步急匆匆地往前走,那阵势就是巴不得立马就赶到,一直往前狂奔,可是,他不知道自己竟然走错方向了,本来是往西的,他正好走的是绕了个直角的方向,往南边去了。

    等他发现自己走错路,都已经是三天之后的事情了,只能自己安慰自己,男儿志在四方,既然走了南方,那就将错就错,继续往南方走下去,说不定有其他机缘呢。

    可是人算不如天算,他走啊走走啊走,走到天黑了,才发现周围没有个借宿的地方,路连个人影也没有,就自己孤零零的一个,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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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六章 饥困交加 有座寺庙



    诗曰:

    饥饿找吃哪里有

    困倦无人想让座

    交谈闲聊留在寺

    加餐给睡是好庙




    各位看官,那赵匡胤可真是马不停蹄,人不停脚,一心只想急赶路,全头不顾身何处。赶吧赶吧,到了晚,哎呀,我在什么地方啊?这里有没有客栈啊?这人啊,一旦把一门心思都放在某一件事,那对其他的必定就如蜻蜓点水般,不知道不明了。那就继续走吧,一路走下去,全都是一望无际的旷野,哪里有半点人烟。

    走了两日,已抵襄阳。所苦的是此次出外,乃是背着母亲妻子不别而行;随身资斧,所带无多,这时已经用罄,再向前去,尚不知有无机缘,所以心内甚为着急。

    这天又走到了天色快黑的时候,身盘缠已经用尽,虽然大街是有不少客栈,可是只能在外面看看,住是住不起的,只能边走边观望,说不定有个什么角落可以挤挤。

    刚好看到有座寺庙,赵匡胤走了进去,看到几个小僧,向他们说道:“小师傅,我远行经过此地,天色已晚,盘缠又用尽,暂无安身之所,想借贵宝刹暂住一宿。”

    可是做僧徒的,还是势力的较多,他们在平日如果看到富贵显赫的人,就自然去阿谀逢迎,现在看到赵匡胤衣衫褴褛、行李萧条,还当是落魄劳役,不会有什么有水,就以白眼相对,一口回绝,让他从哪里来到哪里去。

    赵匡胤实在没有办法,只能言辞婉切,再三相求,只住一晚,小僧徒硬是不答应,

    赵匡胤看他们这么势力,心里烧起来一把火,大声说道:“你们还是出家人,本应该慈悲为怀,你们受的也是各方香火,我们过路人,只不过是暂住一宿,随便找个空地给我就打发了,又不会劳烦你们太久,我是左求你们、右求你们,你们就是不答应,我告诉你们,如果把我惹火了,你们可不要后悔莫及。”

    其中有个僧徒,看到赵匡胤说话变强硬了,就想去理论,忽然有一个小沙弥从里面快跑出来,向那些僧徒说道:“你们这是干什么?有什么好争闹的?师父让我出来问问,叫你们等候的贵人到了没有?他还在里面坐着等他呢。”

    那些僧徒一起埋怨说道:“不知道师父在想些什么,突然看起了天象,还说什么紫微星正对本寺,今天肯定会有贵人前来,让我们在这里苦等。我们自从吃了中饭就一直在这里等啊等、等啊等,等到现在天都黑了,也没看到由什么贵人,不过穷人倒是有一个人,死皮赖脸要到寺里投宿,我们说什么也不答应,他还跟我们较劲,现在正吵闹着呢。”

    小沙弥说道:“师傅说了:‘真人不露相,露相不真人。’就你们这些凡夫俗子,有没有火眼金睛,怎么会看得出来?这位前来投宿的过客正是师父说的贵人。师父已经知道他到了本寺,让我们通知你们要好好招待他,请他到方丈室去,千万不可怠慢。”

    僧徒们十分惊讶的说道:“就他这个乞丐样,师父竟然还说他是贵客,真不知道是哪里贵,反正我们是看不,既让师父要请他进去,那你就带他前去罗,我们还有很多事要做,没闲工夫陪他。”

    僧徒们说完就一哄而散,把赵匡胤当作空气一样。小沙弥看到众僧都散去了,只能走前笑着说道:“贵客可不要怪他们,他们也大多没什么见识,压根不知道怎么接待宾客,我家师父已经知道贵客到了敝寺,在方丈室内等你很久了,师父让我来请贵客前去方丈室内一叙。”

    赵匡胤从小沙弥的谈吐之中已经有几分明白,他口中的师父一定不是常人,再看到小沙弥对自己这么客气,口中说了好几个谢字,然后拿了刚才放下的箭囊弓袋和包裹,跟着小沙弥,往方丈室走去。

    一到那里,就有一个拥有大大的头、厚厚的眉的老和尚,自降身份亲自走出来迎接。

    赵匡胤仔细看看了这个老和尚:瘦骨清颜,一副瘦骨似精钢,满面清颜如白练;衲衣锡杖,满身素衣显平和,一根锡杖露威严。看到老和尚已是出尘脱俗的样子,也就很容易猜到这个人不是寻常的僧侣,连忙向老和尚拱手行礼。

    老和尚却慌忙的回礼说道:“小徒年幼无知,他都不知道自己冒犯了贵人,还望贵人切勿放在心。”

    赵匡胤说道:“小可本来是想前去投戎参军,征战沙场建立功勋,就高离了家乡,没想到匆匆忙忙赶路,竟然还把路给走错了,现如今兜里一文不剩,穷途末路,连个可以歇息的地方都没有。今天来到贵宝寺,多亏了人看得眼,人大慈大悲,容我歇脚,但想到以后依然前途茫茫,恐怕也遇不什么好机会,不知道结局会是如何。人无缘无故喊我做贵人,是不是没一点缘由。再说小可也没什么技艺,虽然很想奋发有为、建功立业、扬名四海,但是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看看我现在只是在长途奔波,灰尘满面,见不得人,哪里还敢当这贵人二字,十分汗颜,望人勿要折煞了我。”

    老和尚说道:“阿弥陀佛,一切早有定数,只不过因为时机未到,以致龙困浅滩,只差风云;一旦机会来了,你不想飞黄腾达都由不得你,到时候必定无人能及,现在你就不要过谦了。”

    老和尚边说,边引着赵匡胤到方丈房内坐下。此刻小沙弥端来了茶,给两位放下,赵匡胤品了品茶,对老和尚说:“不知可否询问人俗名?”

    老和尚哈哈大笑道:“老衲自幼出家,掐指一算,今年都已超过百岁了,世事早已忘得一干二净了,哪里还会记得什么俗家性命;只不过在当年出家之时,老衲师傅曾经围老衲取了个法名,叫做大空,取的是色即是空、空即是色之义,所以不论是俗家香客还是座下弟子都叫老纳为大空和尚。”

    赵匡胤说道:“想不到人已经寿过期颐,道行高深,想必一定能够知过去道未来。小可愚昧,不知道将来会有什么样的际遇,还求人能够为小可指点迷津、施加教诲,小可心中不胜感激。”

    老和尚说道:“贵人出生之时,赤光绕室,已有预兆;诞下之后奇香不散,早呈异象;他日点检作天子,已有定数,贵人后福不浅,根本就没什么好忧虑的。”

    赵匡胤一听,哇瑟,心想:“这位人竟然知道自己出生时的赤光异香,说的这么清楚,就好像他当场看到过,让人太不可思议了,不过那句什么点检作天子,到底是甚意思,让人糊涂。”

    于是赵匡胤便追问道:“人刚才提到点检二字,不知道是何方神圣?小可生来就愚不可及,对那些个暗语、隐语,压根就不懂,还请人能够指教明示,释我疑惑,那定当感激不尽。”

    老和尚微笑着说道:“阿弥陀佛,天机不可泄露,日后自然就会明了,老僧今日失言过多,已经罪过了。”

    赵匡胤说道:“对于以后的事,小可也深怕有违天道,以致受到苍罪罚,就不需要去谈论了。只是小可此时此刻穷途踌躇,陷入进退两难的境地,也不知道下一步该去往何处,才能遇到机缘一展抱负,对于人,这也算是指点迷津、普渡众生的善事,稍微简单浅显的说一说,应该没什么大碍吧。”

    这次老和尚是毅然回答道:“对于现在,恐怕机会就快要来临了,贵人只需要一直往北方前行,自会有奇遇。”

    赵匡胤听了,沉默了半天,还是一脸彷徨的模样,老和尚看到赵匡胤那副样子,不用问就知道赵匡胤为难的缘故,于是便说道:“贵人请放下心来,不要那么焦虑,不就是差一些盘缠吗?那都不是事,老衲自会替贵人筹备。”

    赵匡胤充满了谢意,说道:“我和人也只不过是萍水相逢,就要人来资助我,小可心里怎么样也安宁不下来。”

    老和尚说道:“寺内每天香火不断,多余的时不时用来救济一下困难人士,这也是老衲份内之事,你有什么不能心安的呢。今天晚还请贵人在敝寺暂住一宿,明天便会为贵人送行,早点动身以免错过了机会,后续又要多费周折。”

    老和尚对赵匡胤说完后,又把小沙弥叫过来吩咐说:“你带这位贵客先去客房内休息一下,吩咐厨房多准备些饭菜,千万不能怠慢了。”

    小沙弥回道:“是。”

    说完,便帮赵匡义拿起了弓箭包裹,请他到客房去。

    赵匡胤便对老和尚说:“多谢人,那小可就先下去休息了。”

    老和尚点点头,然后扶着锡杖,款款的把赵匡胤送出门外后,才又回了方丈房内。

    赵匡胤便随着小沙弥来到了一间客房,走进来一看,房间不算是大,但是床帐被褥,一应俱全,特别是房间被收拾的窗明地净,一眼望去一尘不染,十分的干净。
    第十七章 指点劝告 好意赞助



    诗曰:

    指导有方效果好

    点破关键能如意

    劝勉得体要点赞

    告别突然获援助




    赵匡胤由于接连赶了好几天的路,路尘土飞扬,沙石飞走,就没见过干净的地方,今天到了此处,途中所受的飞尘扬土,不觉一扫而空,心里十分清爽,他便把身的尘土拂拭干净,坐在房间,喝了杯茶,逍遥自在。

    小沙弥拿了一个烛台进来,放在桌,用火将烛台点燃,再用抹布把桌子擦拭了一番,随后出去把晚饭搬了进来,接着把菜肴碗箸摆放齐整,然后回身对赵匡胤说:“贵客请用晚膳。”

    赵匡胤正感到腹中饥饿,看到桌摆满了丰盛的食物,连口水都差点流出来了,于是如饿虎扑食、狼吞虎咽,大吃一阵,直到吃的大腹凸凸,再也塞不进去了,这才把碗筷停下了。

    小沙弥等赵匡胤吃完,就把剩菜残羹撤了,端了洗脸水。赵匡云洗完了脸,身体已感觉到异常的疲惫,于是把被褥拿了过来,立马倒身到床呼呼睡下了。

    这一段时间都是辛苦赶路,有那么一两次还是在乡村人家借宿,从没有好好的睡过,想想都犯困。今天好不容易能有这么干净明亮的房里给他睡,感觉全身都舒服,简直就是闭着眼睛倒下去的,这一倒下去,再醒过来的时候,就已经是红日当窗,赵匡胤连忙披好衣服坐了起来,自言自语道:“哎呀,怎么一觉睡到太阳都晒到屁股了才醒过来,这不是就耽误了行程么?昨晚那个老僧还说今天会亲自送我动身,以免错过了机缘,如果因为自己起身太晚延误了,把这么好的际遇错过了,那可就追悔莫及了。”

    赵匡胤边说便走下了床,此时小沙弥已经把面盆手巾拿了进来,伺候他梳洗,等梳洗完了,又帮他把早餐搬了进来,赵匡胤现在哪有心思吃东西,就随意扒了两口,就整了整衣冠,向方丈房间走去。

    老和尚早就拄着锡杖,在房间外守候,赵匡胤一到便对老和尚说,:“人早安。”

    老和尚回道:“贵人早安,请房内说话。”

    两个人便走到房内,赵匡胤唯恐会错过机缘,便对老和尚说:“小可起床太晚,耽误太久,希望能早点动身。”

    老和尚笑道:“贵客不需要性急,从来都只是说一个人的一饮一食,已是在前注定,断然是没有差错的。贵客就算是此刻急着动身,那也是要到注定的时机才有机会碰倒,勉强是勉强不来的。而且老衲已经准备了三杯薄酒,奉敬给贵客,为贵客壮行,就算是等到午后在踏路程,也不算太迟的。”

    赵匡胤听了老和尚说的话,心里想反正听他的肯定没错,也就便依了他。于是就坐了下来,和老和尚闲聊了一阵,说着说着就把话题扯到了时局。

    赵匡胤问老和尚:“天下大势,乱久必稳,稳久必乱,一稳一乱,本来就是循环不息的,所以前任曾说‘合久必分分久必合’,就算是易经也有说‘无平不陂,无往不复,否极泰来,乱极必治’,纵观现在的时局,纵横离合,兵戈想向,也已经有四五十年了,不能说不算久了。那么按照常理推算起来,天下之心也应该厌烦这乱世了,但是时间多长算长、多久算久,小可凡胎俗骨,根本就很难度量细致,人能够前知过去、后知未来,想必对这些早就知道了,那究竟什么时候才能天下太平?”

    老和尚回答道:“贵客说的那些‘合久必分分久必合’之类的话,是一点也没错。等到了中原全部统一的时候,天下也就自然太平了;老衲我夜观天象,发现为期也不会远了。”

    赵匡胤问道:“中原全部统一之期,既然不会太远,那真命天子想必早就已经出世了,不知道他现在是在何方?”

    老和尚说道:“贵客既然问到真命天子身在何方,老衲便直说那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可是虽然苍会相助与他,但是天亦有好生之德,需要戒杀好生,才能够一统中原、锦衣无数、玉食万方,正如孟子诉说‘不嗜杀人者能一之’,就是这个意思。如果违背了这个道理,毫无顾忌一味的荼毒生灵、随心所欲,那即便他能统一中原,他的国祚也是长久不了的。”

    赵匡胤一听,连连点头,说道:“人说的这番话,十分有道理,小可也深以为然。因为天地造化,产生了民众,民众之中又树立了君主,原本就是让他代替天地宣传教化来保护人民的,如果他只是为了自己的欲望而争城夺地,全然不顾百姓的死活,又何必要这样的君主呢。暂且不用溯到唐尧与虞舜时期,只就周朝和秦朝两代而论,周文王、周武王就是把保护民众作为主要,所以国祚绵长,经历了八百年之久。秦始皇虽然同意了中原,但是专门暴虐百姓、四处荼毒人民,因为担心天下会反叛他,费尽了心思,对内收缴人民所拥有的各种兵器,对外修筑长城来抵御外侵,焚烧诗书妄想堵塞人民的智慧,禁止私语企图杜绝人民的反对,像他这样的防微杜渐,总以为自己可以确保子子孙孙,永做皇帝,万世不断。哪里会想到,陈胜吴广就是从田间起家,振臂一呼,天下响应,秦国仅仅传到二世,就这样灭亡了。如果把周秦两朝君主所做的事情比较一下,就能够知道开基创业的君主,是不能随意杀戮、荼毒生灵的。”

    老和尚还没等赵匡胤说完,就已经拍起了手,说道:“贵客能够思考的这么深、了解的这么透,真是天下苍生之幸,老讷现在就能够通过贵客的言语确定,贵客将来的后福必定不可限量。”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你拍手称快我点头相和,聊得非常投机,不知不觉,就一定到了中午了。

    老和尚看了看日影,笑着对赵匡胤说:“我们只顾着说话,竟然连时间都忘记了,贵客还需要赶路,老衲也是太喜欢和贵客聊天,以至于昏蒙到如此地步,几乎把正经的事情都给耽误了。”

    老和尚说完,便通知小沙弥,赶快去开饭。。小沙弥听到老和尚吩咐后,便去了一会儿,回来的时候带着几样素菜,还有一把盛着热酒的酒壶,全都摆在了桌。又拿过来一副杯箸,放到了首位置,老和尚站了起来,请赵匡胤座。

    赵匡胤看到只有一副杯箸,感觉奇怪,说道:“承蒙人款待酒饭,小可感激不尽,可不知为何只添一副杯箸,让小可一个人独自吃饭,人为何坐在一起用膳呢?”

    来和尚说道:“本来既然是请贵客饮酒,老衲是必须奉陪的,奈何老衲已经锻炼呼吸吐纳很久了,断绝烟火食已经好多年了,老衲只好坐在贵客旁边相陪,还请贵客肚子用膳吧。”

    老和尚一边说话,一边拿起酒壶斟好酒,让赵匡胤入席。赵匡胤听到老和尚说已经不再食人间烟火,也就用不着再谦让,说道:“多谢人,小可恭敬不如从命。”

    赵匡胤便在座坐了下来,两只手拿起酒杯一饮而尽,老和尚又拿起酒壶为他斟酒,赵匡胤看到百岁老人一直为自己斟酒心里十分不安,便对老和尚说道:“人既然不喝酒,那就让我自己来斟酒吧,哪里还敢劳累人,这样让小可感到十分不安啊。”

    老和尚还要客气,赵匡胤立刻把酒壶拿到了面前说道:“如果让我自斟自饮,我还可以多喝几杯,如果人还是要这么客气,那我就从此停杯不再饮了。”

    老和尚看到赵匡胤有点认真了,就不再客气了,任由赵匡胤自行自斟自饮,两个人就更加自然了。

    赵匡胤边饮酒边问道:“刚才听人说到自己‘服气’锻炼呼吸吐纳很久了,断绝烟火食已经好多年了,不知道‘服气’是一种什么样的功夫,是不是只有人这种得道高僧才能修炼,还是像我们凡夫俗子也可以学习?”

    老和尚说道:“‘服气’这种功夫,是禅门的一种基础功夫,只要是修仙入道的人,都需要从此处入手,不论是什么人,只要是真心入道,那都可以学习,如果学习的越久,就越能发会异常宏大的成效。只是这样一种秘诀,对于修仙入道的人,才需要学习,对于像贵客这样的人物,以后都是要锦衣附体、玉食万方,享受五湖四海供奉的,根本就用不着学这种辟谷的方法。”

    赵匡胤听了,也就不再多说什么,喝完了一壶酒,就让小沙弥盛饭。

    老和尚说道:“贵客还要赶路,还是保持清醒点好,老衲就不奉劝贵客多喝酒几杯了。”

    赵匡胤吃完了发,小沙弥端来了面水,然后把剩菜残羹收拾掉。老和尚已经准备好了十两银子,送给赵匡胤,赵匡胤再三推让,说什么也不肯接受。
    第十八章 遇郭乃安 历周始显


    诗曰:

    遇见不同增阅历

    郭氏未知有后周

    乃入营中征战始

    安定沙场威力显



    老和尚说道:“贵客就不要这么客气了,老衲也知道贵客现在的处境,这些银两也是有其他施主施舍给敝寺的,老僧也是做个顺水人情,赠与贵客,也算是那个施主做了一桩善事。贵客从敝寺动身,一直超北方前行,不用十天时间,就会有机缘。这点碎银子,虽然也不是很多,但是应该也是够用的。”

    赵匡胤知道推是推不了了,便把银子收下了,对老和尚说道:“小可就此谢过人。”

    说完,赵匡胤便要去取弓箭包裹,准备动身了。

    老和尚说道:“贵客请慢,老衲还有几句偈语,想要送给贵客,作为送别之礼,虽说这几句偈语也没什么深意,但是留作以后看看是否会应验,也是一件好事。”

    赵匡胤说道:“人既然要给小可偈语,小可自当恭敬聆听才是。”

    老和尚便开始作偈道:“遇郭乃安,历周始显;两日重光,囊木应谶。总共十六个字,贵客已经要谨记,日后自会有应验。”

    赵匡胤听完之后,嘴里也念叨:“遇郭乃安,历周始显;两日重光,囊木应谶。”

    但是赵匡胤只知道应该是天机,始终不明白这十六个字到底是什么意思,于是向老和尚问道:“小可始终不明十六字之深意,还望人明示。”

    老和尚说道:“阿弥陀佛,既是天机,贵客只需谨记,日后定会明了。”

    赵匡胤见老和尚不肯直言,只好把四句偈语记牢,不再向老和尚细细诘问,回道:“受教。”

    当下小沙弥已经把箭囊弓袋还有包裹等物件拿了出来。赵匡胤向老和尚作别说道:“承蒙人厚爱,为小可提供了好酒好菜好饭好房,还施以盘缠,情真意挚,小可不甚感激。今日一别,此去不知境遇如何,若能得志,定当报此恩德,只是不知道何时才能够再见面,人既能知道未来之事,想必是了解我们下次见面的时间的。”

    老和尚说道:“如果要问什么时候能够再见面,那就需要等到太平之时,才能够重新相聚。”

    赵匡胤于是就拿了弓箭,别好包裹,向寺外走去。

    老和尚亲自把赵匡胤送到寺门边,对赵匡胤说道:“贵客,一路珍重。”

    赵匡胤也说道:“人,请珍重。”

    赵匡胤说完就大步离开了,老和尚看到赵匡胤渐行渐远,便也回了寺内。

    赵匡胤就按照老和尚嘱托他说的话,一直向北方走去。一路之,纵览各处形胜,细玩各处风景,不要太悠闲噢,虽是一个人,但是一点寂寞的感觉也没有。况且还有老和尚赠送的十两银子傍身,有钱就没有顾虑,心里那个美呀是乐开了花。边走边玩,边玩边走,这就来到了汉阳,看到汉水,波涛汹涌,浪拍两岸,当即雇用了一艘船,渡过汉水,沿着江岸,一直往前行进。

    走了好一会儿,看到前面有东西阻挡去路,咦,一座高山。赵匡胤仔细了看了看那山,只见层峦叠嶂,十分的险峻。在那山的后面,隐隐约约的传来号角声,似断似续,似有似无,听不得很清楚。

    赵匡胤便在心里起疑:“这种声音,感觉很熟悉,对了,不就是军营中的号角声么,难道还有什么军队驻扎在这里?这么说我终于找到了?”

    赵匡胤想到这里,感觉浑身充满了力量,也顾不了山路崎岖,奋力走到了山顶,举目环顾四周,只看见四下静悄悄,没什么东西,只是前有一座大营驻扎在那里,依山傍水、靠树挨林,那营中有竖立着一面大旗,迎风飘扬、荡漾天际、熠熠生光,在那旗帜写了一个大字,被风吹的,飘过来又飘过去,一时间还看不出来是什么字。

    赵匡胤只能从山走下来,又往前面走了几十步,这才把旗的字给看清楚,原来在旗帜写了一个大大的“郭”字,赵匡胤看到字后忽然有点触目惊心,仔细回想下暗中念道:“前面在襄阳寺庙中遇到的老和尚,临别时增了我四句十六个字偈语,第一句便是‘遇郭乃安’,今天这里又看到一个‘郭’字,难道这里就是我的机缘么?如果真是机缘那可不能错过,一定得去会会才行。”

    赵匡胤暗念到此,心中已经拿定主意,机会在手不可失漏,一旦错过一无所有,必须直接去叩门求见主帅。于是赵匡胤整理好衣冠,快步跑前,到了大营外面。

    赵匡胤看到有卫兵在大营门外守护,于是前问道:“请问贵营的郭元帅,是不是在营中啊?”

    卫兵回道:“就在里面呢,你是从哪里来的,找我们郭元帅做什么?”

    赵匡胤答道:“我是从汴京过来的,特地来拜见咱们郭元帅,我听说咱们郭元帅平易爱才、军功显赫、威名远扬,希望郭元帅能够让我加入营中,阵杀敌,出力报效。”

    兵士一听,这小子说的也没错,就对他浑身仔细打量了一番,然后说道:“那这样吧,你把姓名籍贯告诉我一下,我也好替你通报一声。”

    赵匡胤回道:“我姓赵,名匡胤,乃是涿州人氏,父亲赵弘殷,现为都指挥使。”

    卫士摇着头说道:“瞧不出来你还是个公子啊,只不过父亲都已经做到了都指挥使的职位,不是应该安居家中,享受荣华富贵的啊,为什么反要来投军从戎呢?”

    赵匡胤说道:“古人有云:‘时势造英雄,英雄造时势’,现在正逢乱世,必当是英雄豪杰大显身手的时候,如果不趁现在建功立业,那还要等到什么时候?”

    卫士说道:“想不到你年纪轻轻,志向倒是非常远大,这样吧,我就给你通报一声,至于郭元帅会不会见你,那就要看你的造化了。”

    卫士说完,便转过身往后营里面去了。

    这座大营是谁在管辖呢?原来就是将来的后周太祖郭威,此时他还在后汉当差,担任枢密副使,后汉隐帝刚刚登基,河中、永兴、凤翔三镇相继抗命。镇守河中的李守贞为三镇盟主,特别桀骜不驯。郭威被任命为招慰安抚使,受命西行讨伐,统辖节制西面各军,此时正是前去讨伐的路途当中。

    这天行军到半途,扎下了大营,在路旁暂时歇息。哪知道赵匡胤恰巧这个时候就来了,正好就遇到了,赵匡胤便直接前去叩门,请求收他入营让他效力。

    兵士通报给郭威:“报大元帅,外面有一小子,求见大元帅?”

    郭威问道:“何事见我?”

    兵士回道:“是来投军的。”

    郭威因在用人之际既有壮士投效,自然不肯拒绝,立刻说道:“让他进来吧。”

    赵匡胤听到被郭威传召,便紧跟着卫士走入了中军帐前,向郭威拱手作礼,随后便侍立帐下。

    郭威并没有开口说话,先是把赵匡胤的容貌体态端详了一会儿,眼见这位少年正值壮年、身材魁梧,心里已经就有三分喜爱,然后问道:“帐下和人,报名来?前来所为何事?”

    赵匡胤回道:“我姓赵,名匡胤,乃是涿州人氏,家赵弘殷,现为都指挥使。”

    赵匡胤回话时朗朗大口、声音洪亮、语言鲜明。

    郭威看到赵匡胤说话的样子,更加称心如意,早就有了留他在军营之心,却故意问道:“你说你年纪这么轻,理应是在家读书的时候,寻求进,为什么要选择出外投军、自寻险地呢?”

    赵匡胤答道:“现在正值多事之秋,正是大丈夫立功立名之时,只要是稍微有点志气的人,又怎么会枯坐在家中,不想出外建功立业呢?况且我早就抱定了到军营效力的志愿,可以报效国家,略尽守土安国之责,下可以显亲扬名,不至于虚度人生,以这些就是我这次前来投效戎行的本意了。”

    郭威说道:“你的志向竟然如此宏大,那你本可以追随令尊,一同前往凤翔,图取功勋,为什么不跟随你父亲前去,偏偏跑到我的营中来投效呢?”

    赵匡胤被郭威问得这么细致,知道没什么可隐瞒的,只得将父母如何爱子心切不准从军、要求在家孝顺的事叙述了一遍,又将自己如何逃跑出来、走错了道路来到此处的情形,一五一十一字不漏的说了一遍。

    郭威听完之后,也终于明白赵匡胤这次前来投军的原由,便说道:“我和你父亲,一朝为官,本属同僚,今天你既然来了我这军营,我怎么样也不能不录用你呢,这样吧,你暂时就留在我的帐下,一同前去征讨河中,等到哪天立了功劳,我自然会保荐你。”

    赵匡胤回道:“多谢郭元帅。”

    赵匡胤谢完郭威把自己收于帐下,正准备告退的时候,忽然有一个年轻的将军走入了中军帐内,一眼瞥见了赵匡胤,脸立刻现出惊诧的神情,并向赵匡胤问道:“你怎么不是在汴京,竟然会跑到这里来呢?”
    第十九章 原来你也在此处啊


    诗曰:

    原先以为你不在

    来去都不由彼此

    你不曾说在何处

    也就突然聚首啊



    话说郭威录用了赵匡胤,赵匡胤谢过之后,正要退出帐外,忽然有一位青年将军匆匆走入帐内,一眼看到赵匡胤,满脸出现惊诧的神气,急忙问道说:“你怎么会离开了汴京,还来到了此处?”

    赵匡胤看到那个人,也同样现出惊喜的神情,还来不及回话,就赶去和那人握手行礼,把自己为什么来这里的原因说了一遍。

    那这个人会是谁呢?为什么看到赵匡胤会呈现惊诧的神情,而赵匡胤见到他也会惊喜的不说话马握手行礼,相信大家已经猜到了吧,不错,他就是前面写到和赵匡胤、郑恩在关帝庙内结义的柴荣。

    那柴荣当时在定州安喜县和赵匡胤、郑恩分别得时候,本来是约定在次年元宵佳节,一起到汴京赏灯,兄弟们乘此机会再聚首。可是没想到的是当柴荣回到邺都(今河北省大名县)探望姑丈郭威和姑母柴氏时,本来郭威夫妇因为膝下无子精神压力很大,突然看到柴荣从大老远来看望自己,心情大好,又看到柴荣不仅长的玉树临风、相貌堂堂,而且性格很温和,待人接物彬彬有礼,侍候尊长的侍候更是气低声柔,非常有孝心,郭威夫妇对他更是疼爱有加。

    有一天晚,柴氏对郭威说道:“相公,你看荣儿长得风度翩翩、一表人才,待人接物礼数周到,对我们又很有孝道,我想让哥哥过激给我们,不知你意下如何。”

    郭威说道:“我也正有此意,只是不知该如何开口,今日夫人说起此事,一切都有夫人做主。”

    柴氏说道:“我近日便给我哥哥修书一封,看看我哥哥的态度,我想哥哥看到相公能够视荣儿为己出,应该不会拒绝的。”

    郭威说道:“就按夫人的意思办。”

    不久柴氏便写了 给到柴荣的父亲,心中说道:哥哥,郭威和我希望哥哥能把柴荣过继给我们,我们一定会把他视如己出,日后郭家的家财产业和朝廷恩赐的爵位,全都会让柴荣继承。

    柴荣的父亲,名字叫柴守礼,从某种意义说,他是有欠于郭威夫妇的,为什么会这样呢,这里面还有个小故事:

    柴守礼的妹妹柴氏原本是后唐庄宗的一名妃嫔,后唐庄宗死了之后,后唐明宗便把后唐庄宗留下来的大批的宫妃全部遣散回家,柴氏也是被遣散中的一员,当她返回娘家走到黄河岸边时,她父母就已经在那接她了,不巧的是遇了大暴雨,就只能找家旅舍住下,刚住下没几天就有一个身躯伟岸的男子从她的门前经过,身的衣服破旧不堪,破破烂烂,都不完整。柴氏便问店主:‘这个是什么人?‘店主答道:’这是马步军小干部郭雀儿。‘柴氏看到郭雀儿形貌不凡,就产生了怜爱之心,还想要嫁给他,柴氏父母当然是坚决反对,哥哥柴守礼也反对说道;’你怎么说也是服侍给皇帝的妃嫔,就算是回娘家也至少得嫁给节度使,怎么能嫁给马步军里的一个小干部呢?’柴氏说道:‘此人有一副贵人之相,将来会有不可限量的前途。’于是柴氏便把自己的行李一分为二,一半给到父母,一般留作自己的嫁妆,柴氏父母看到柴氏意志如此坚定,也知道改变不了柴氏的想法,也就不得不同意了,最终柴氏便在旅社中和郭威办了个简陋的婚礼,还把自己的嫁妆给到郭威,让郭威的生活状况有了很大的改善,也为郭威日后发迹提供了基础。后来柴守礼家道中落,也是靠柴氏夫妇的资助才勉强度日,也因此可以说柴守礼算是有欠于郭威夫妇。

    柴守礼收到妹子的信后,看到妹子想让自己把柴荣过继给她们夫妇,本来她们夫妇就对自己有恩,再看看现在,郭威是后汉的开国元勋,当前官居极品,一个人就兼了将相,地位十分显赫,他想做的有什么人敢违抗,而且如果自己的儿子成了郭威的养子,从此便可平步青云,立刻就从平民变成贵人,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怎么能就此错过呢,于是柴守礼回信给到妹子,一个字:可。

    在柴荣过继之后,改名为郭荣,郭威夫妇终于有了一个儿子,从此他们走到哪里郭荣就跟到哪里,每天都会好好侍候他们,从此郭威夫妇的所有遗憾一扫而光,心里面那个美啊,简直难以用言语表达。

    郭荣自己性情越加平和,十分懂得礼数,做了郭威的养子后,更是使出浑身解数,早起床必问安,晚间必服侍就寝,每次外出和返回都要禀告父母,只要是自己应该做的就必定要做好,因此郭威夫妇也是越来越喜欢郭荣,不但视如己出,还对待他由于呼吸之气、生存之血一样,基本就是离不开他。

    郭荣有了这样的际遇,根本一刻都离不开邺都,更别说要远去汴京履行之前和赵匡胤、郑恩所定下的元宵赏灯之约,这也是郭荣失约的原因。

    回到正题,且说赵匡胤和郭荣两个人,无意之中,竟然在军营里见了面,两个人心里别提有多高兴,在握手行礼后便各自把自己最近的遭遇诉说了一遍。

    郭威看到自己的儿子还和赵匡胤认识,两个人还是结拜兄弟,就问郭荣:“荣儿,你和赵弘殷指挥的公子,竟然还是旧识,你们是什么时候认识的,怎么我一点也不清楚?”

    郭荣听到郭威问自己,便把自己曾经在安喜读书,和赵匡胤是同窗好友,后来又因为卖弓之事遇到了郑恩,三个人因为意气相投、志气相合,便在当地关帝庙内,学着三国刘关张桃园三结义的故事,结拜为异性兄弟,全都告诉了郭威。

    郭威听了之后,感觉又多了一个儿子,也喜逐颜开的对赵匡胤说道:“赵公子竟然与我儿还是结义兄弟,那从今以后,我也算是赵公子的长辈了,就要喊赵公子为赵贤侄了。”对赵匡胤说完,又回过头来对郭荣说道:“赵贤侄今日才刚到营中,还来不及给他准备安身的营帐,既然你们都是结义兄弟,那也就是自家人,就让他和你一起住在你的帐下,你可要好好款待他,等到将来他在战场立下战功、受封了军职,自会有更好的去处。”

    郭荣听到父亲的吩咐,连连说道:“是的,父亲。”

    郭荣说完,便带着赵匡胤,一起向郭威告退,然后回到自己的营帐,谈天说地,无话不说。赵匡胤从此也更死心塌地地跟着郭荣,在营内大小事务均听从郭荣,也跟着一起赶往河中,前去征讨李守贞。

    此时的赵匡胤,正值壮年,又一心一意想着要早点建立功绩,能够出人头地,所以打起仗来非常的勇猛,披坚执锐,遇敌杀敌,所向披靡,不知不觉就立下了无数战功。

    直到有一次郭威和李守贞决战时,郭威当初去看城墙,发现十分的坚固,强攻要损失很多兵力,不许要靠脑子,只能智取。

    郭威把郭荣和赵匡胤骄叫道自己帐下,商谈杀敌计策。郭威说道:“我们和李守贞相对,不能硬碰硬,要靠智慧。”

    郭荣便问道:“父亲可否有计策?”

    郭威说道:“我有计策,那还叫你们进来干嘛,俗话说‘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现在我们正好是三个人,快点想个法子。”

    郭威说完,看了看赵匡胤,郭荣也看着赵匡胤,赵匡胤一脸无辜,在那抓狂,心想:什么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你们就说要我做诸葛亮得了。可还别说,赵匡胤想了想,还真想到一个法子。

    赵匡胤说道:“岂禀郭大帅,我倒有个法子。”

    郭威说道:“快快说来。”

    赵匡胤说道:“我这法子叫诱敌深入、累死敌军,请郭大帅安排士兵每天在驻地扎寨,我预计晚李守贞肯定会安排偷袭,到时候你们就退,我安排几个人埋伏在附近,等他们回去的时候,杀他几个累的跑不动的病;你们退完后又在停出扎寨,李守贞又会安排来辣手摧寨,摧完必定又要赶回去,我又安排及个人埋伏在附近,杀他几个跑不动的兵,这样几个回合,我们就能消灭他不少兵力了,再说他们来回几次基本没什么力气了,到时候我们大军反扑,他们必败无疑。不过这个方法暂时不能明说给我们的将士们,否则会不逼真,容易被敌军发现我们是在做陷阱。”

    郭荣听完,点头说道:“二弟说得有道理。”

    郭威一听也觉得有几分可行,他于是便安排将士们马扎寨,但是又不告诉他们为什么,只是晚让他们在寨子里好好休息。郭家军在扎寨建房的时候,李守贞的士兵在呼呼睡大觉看好戏,不少士兵都恨的牙痒痒,后来房子造好之后,这个李守贞果然半夜从城里杀出来,郭威的士兵一点准备都没有,只好逃跑了,李守贞的士兵将房子弄烂之后就回城了,并没有乘胜追击。后来这些士兵一脸懵的不知所措,赵匡胤就从后面杀了不少累的跑不动的敌兵。
    第二十章 郭威去世 柴荣继位


    诗曰:

    郭家继子本姓柴

    威猛雄壮又光荣

    离开意志有人继

    世间安稳慰灵位




    这样持续了几轮,郭威的部下们越来越气愤,怎么能这样容忍李守贞这样肆意妄为,杀敌气势猛涨,而李守贞却发现后来自己的士兵越来越少,因为每次出来,有战死的、有拆寨累死的还有顺势逃跑的。等到郭威军队士气大振,李守贞士兵减少,结果郭威突然下令攻城,李守贞就这么失败了,直李守贞看到大势已去,无力回天,便与妻子举火自焚而死,河中也就完全被平定。

    平定河中后,郭威继续回到邺都,对赵匡胤是另眼相看,格外优待,可是却始终没有保荐赵匡胤给朝廷,因此,即便是赵匡胤立下不少汗马功劳,也始终没得一官半职。

    当然,这倒不是说郭威要埋没赵匡胤的功绩,而是他有了私心,他看到赵匡胤英雄出少年,所向披靡,威风凛凛,不用说这就是一员虎将,自己的军营里,已经缺不了他了,如果把赵匡胤的功劳全都一五一十的往报,加以举荐,朝廷肯定会另有重用,那这样郭威自己就是要断自己一臂了。

    因为这个原因,郭威就只是把赵匡胤安排在自己帐下,不愿放他去他出为官;可是又怕赵匡胤因为功绩卓著没有收到奖赏,满怀失望,所以对待赵匡胤非常的优厚,暗地里又安排郭荣时常安慰赵匡胤,让他暂时沉住气、做好忍耐,将来一定会有厚厚的回报,不愁没有出人头地、高官厚禄的机会。

    其实赵匡胤早就知道郭威是想把自己留在帐下,所以不肯保荐,不过他心里倒一点也不介意,没有什么怨恨。

    没过多久,由于后汉隐帝刘承祐不甘心军权在外、手中无权,竟然杀了郭威九族,郭威不得不反,后汉就此结束,郭威建国号为周,同时提拔赵匡胤为东西班行首,并任职滑州(今河南滑县)副指挥使,不久又调任开封府马直军使。

    也就到了这个时候,赵匡胤终于完成了入朝为官的心愿,可是郭威还是打着自己的小算盘,他想要赵匡胤持续为朝廷出力建功,又担心赵匡胤提拔的越快越高而到了某个层次就会因为官高爵重而心怀满足,失去了奋斗的动力,不愿意再征战沙场,所以郭威就不肯轻易的提拔赵匡胤。

    郭威的作法或许也是一种驾驭英雄豪杰的手段之一,他对赵匡胤的私心一直持续到郭威去世,他都没有把赵匡胤的官职提到一个较高的位置,那是赵匡胤也只是做到了马直军使。

    等到郭威去世,柴荣继任大统,他对赵匡胤还是十分厚爱的,他了解赵匡胤的历史,知道赵匡胤一直以来建功颇丰,而且赵匡胤又是自己的结义兄弟,对赵匡胤更是大胆的重用。

    柴荣才刚刚即位为周世宗,就认命赵匡胤掌管禁军,而且他对待赵匡胤更是不一般,与一般人区别很大,经常私下找他把酒闲谈,他们的关系就跟柴荣没做皇帝前一样,还是按照兄弟关系称呼,你称我为大哥,我称你为二弟。同时,柴荣还给郑恩封了官职,与赵匡胤一同掌管禁军,柴荣对待郑恩也跟对待赵匡胤一样,没有半点分别,也是按照大哥和三弟的关系相处。

    柴荣位时版图也就是小小的一块,很多地方都还没有统一,特别是幽云十六州,自从被后晋石敬瑭献给契丹之后,就一直没有收回来,柴荣心还有统一中原的梦想,他在即位之后就一直加以练兵,从四处搜寻可以在军中担任将帅的人物。赵匡胤在这段时间就把慕容延钊、韩令坤等一班少年时候的玩伴引荐给柴荣,柴荣见过他们之后,根据他们的能力,量才受职,而这些人自从入朝领军后,也都十分的称职,让赵匡胤也倍感欣慰。

    在朝廷事务,自从郭威去世,柴荣继承大统,励精图治,广开言路,大力引才,也因此整个朝廷人才济济、能人辈出,大量的贤能从四面八方涌来,后周也逐渐兴盛起来。柴荣本想立即征服北汉、夺取南唐、平定西蜀,先把中原的这些小国统一,然后再去讨伐契丹,收回幽十六州,只是当时还处于国丧期内,不是很方便出兵,也只能忍一忍。

    可是乱世之中,你不想去惹别人,别人却还在惦记着你。虽然柴荣因为还在丧气,为了遵守礼节,还不想去侵犯他人,可是那北汉的君主刘崇,偏偏就是个不识好歹的主,在他的眼里,柴荣刚刚接掌后周,还是个经验不足的年轻人,根本就不会有什么才干,而且郭威去世的时间不长,新主年少其能力必定会收到后周朝廷的怀疑,许多的将帅未必会听新主的命令或者死心塌地的为新主卖命,如果趁郭威大丧之期侵犯后周,一定可以大获全胜、胜利凯旋。

    刘崇也还是先掂量了一下自己的情况,知道自己兵力单薄虚弱,如果硬碰硬不一定能占便宜,说不定还有可能抵不住后周之兵,他在朝内说道:“现在后周郭威刚逝,新主刚立,朝局应不安稳,如果此时出兵后周,还是有一定的胜算,可是我们兵力并没什么优势,各位爱卿有何良策?”

    北汉有大臣回道:“可学后晋石敬瑭,联合契丹,双方结盟增强兵力,一起讨伐后周。“

    刘崇觉得很有道理便同意这个做法,于是委派使臣到契丹,付出了不少真金白银,以卑微的姿态乞求契丹出兵相助,一同攻伐后周。契丹拿了那么多进贡,而且如果出兵获胜还会有更多的财物,自然不会拒绝,便委派将领杨衮统领骑军一万、部族军五六万,号称十万,入援北汉。

    刘崇听到契丹已经发兵驻守在河东,心里面忒高兴,便做了以下安排:邱从晖为都部署,张元徽为先锋,长子刘承钧为亲军使,丁桂率领群臣留守晋阳。

    刘崇做好了部署安排,便亲自带领将士,总共约有三万人马,和契丹杨衮所率人马汇合,选好了时日起程。

    刘崇以为后周因为专心处理郭威后事,对于他的这些举动,不会有太多关注,他便可以趁后周不备,一举打败后周,由此重振后汉一脉的基业,他当然想不到,周世宗柴荣并不是普通人,虽然年纪不大,但是通达人情世故,即便是阅历丰富的人还不一定比得他。

    刘崇率领的北汉兵马,一路气势汹汹、旌旗招展,往潞州(今山西长治)杀去。此时后周在潞州的最高长官为昭义军节度使李筠,这李筠原名李荣,为了避讳周世宗柴荣,才改为李筠,这李筠可也是五代时的著名将领,后周的开过功臣,只是这个人性子比较轻率,不管遇到什么事,都有一往直前、奋勇前进的气概,但是却从不会预先计划好退路,风险意识不强,这种性子也让他吃了不少亏,可惜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此次他还是由着性子。

    就在当时,探子回报说北汉已经和契丹联合出兵,前来侵犯我边界,李筠听了之后,非常的气愤,勃然大怒说道:“刘崇这老匹夫,还自称为北汉君主,连做人最基本的礼节都不懂。明知道我国后周太祖刚去世不久,现在还处于服丧期,他不但不来吊唁,竟然还一点都不体恤,趁我们在服丧大动兵戈。他肯定是以为我国刚刚失去了国主,现在新立的君主年纪不大,又是初登大宝,这个时候朝廷内部人心还不稳,守备比较松懈,趁着丧气对我们发难,一定可以大获全胜。我看他肯定是忘记了还有我昭义军节度使李筠在此,岂能让你这个老匹夫随意前来猖狂,如果不给你点颜色看看,杀你个下马威,你还当老子李筠是只病猫,不知道老子的厉害。”

    于是李筠传下将令,部下各路人马全都齐集在校场,等待命令随时迎战。他还做了作战部署,委派了四名将官,各自带领一千人马,准备好石头、滚木等各类守城用的器具,分别守住各自的城门,不能有任何差池,如果有哪个有一丁点懈怠,必定会以军法侍候,绝不会有一丝宽待,其他的并将跟随自己一起出城迎敌。

    李筠把命令传下去之后,却没有问清楚北汉此次来了多少兵马,自己只带领六千人马,是不是能够抵挡得住,还没等北汉的兵将到来,居然就毫无顾忌的发了一声号炮,摇旗呐喊,率领部下人马冲出了城去,并传令前军加速前进,只要遇到了北汉的人马,必须个个奋勇杀敌,迎头痛击,不得放走一个敌人,自己则带领后队,亲自督战,众将士收到了命令,又看到主帅又亲自临阵指挥,个个像打了鸡血一样,勇气大增,直接向前冲去。

    李筠安排的前军先锋,是都指挥穆令均,他带着兵将一直沿路冲过去,就来到了党这个地方,也就在这里和北汉部队相遇了。
    第二十一章 穆令均败给了杨衮


    诗曰:

    穆氏将军力白给

    令出如山被杀了

    均被杀处种白杨

    败给那人名是衮



    刘崇远远地观察到了穆令均的部队,发现他们虽然是赶着前来迎战,但是队伍依然整齐划一,旌旗迎风飞扬,气势十分锋锐,便知道不能和他们直接对抗。

    刘崇便召集众将部署,由先锋张元徽率领五千兵马埋伏在巴公原的左边;都部署邱从晖,也率领五千兵马埋伏在巴公原右边,等待敌军追杀过来,听到出击的炮声,就从两侧一起杀出来,左右夹击,不得有误;又安排大将杨衮率领五千人马,前去迎战后周军队,在战斗途中假装战败逃走,把后周军队引到巴公原下,等邱从晖、张元徽两侧伏兵杀出之后,再指挥人马返回追杀,这样就可以大获全胜。

    刘崇部署完之后,邱从晖、张元徽便带着人马各自去安排埋伏,杨衮也带着人马领兵前去迎战周兵。刘崇自己调遣剩余人马,找了个隐蔽的地方藏了起来,并和契丹援兵约好,等到后周军队中了计,就一起杀出去,截断后周军队的后路。

    那边后周前锋穆令均奉了李筠的将令让他奋勇向前,穆令均毫无畏惧之色,大步前行,哪里会知道刘崇已经设计了诡计,正等他的到来,他和杨衮的人马正面相遇,两边人马各自摆开阵势。

    穆令均挺枪策马,驱马前,大声说道:“天杀的老匹夫,竟敢趁我国旧主丧期前来侵犯我国边界,如果你们懂事就快快回家去,我也会饶你们不死,否则我一旦发起火来,一定把你们杀个精光,片马不留,就算是刘崇那个老匹夫,也要生生的捉拿过来,手起刀落,碎尸万段,让那些趁他人丧气欺负别人的人引以为戒。”

    杨衮听到穆令均这么一叫阵,眼里冒火,也是怒发冲冠,横起大刀走了出来,指着穆令均大骂说道:“你这个无知匹夫,竟然还敢在这里口出狂言,快快报名来,你老子我的刀下从不斩无名之辈。”

    穆令均叫道:“我乃是昭义军节度使李筠部下先行官,都指挥穆令均。不知道出来对阵的老将是什么名字啊,我看你年纪也不小了,满头白发也真是让人唏嘘,大半截身体都已经入土了,你咋就这么不知死活,还敢站前来叫阵交锋,如果知道本先行官的厉害,就速速离去,安享晚年,免得立马死于此处。”

    杨衮被穆令均刺激得火冒三丈,大怒说道:“你休要在此夸口,你可是我是谁?我便是山后的金刀杨衮,只可惜我这把宝刀,今天要在这里斩杀你这个书背,真是玷污了我这把宝刀的刀锋。”

    穆令均没有再说话,挺起抢便向杨衮刺去,杨衮举起刀去相迎,两个人你一枪我一刀,抢来刀扛,刀来枪顶,打了二十多个回合,没分胜负。

    杨衮忽然想到:“我今天只是奉命诱敌的,没必要跟他耗下去。”杨衮于是假装没了力气,虚虚的晃了一刀,然后提刀转过马头往回撤走。

    穆令均看到杨衮那个落魄样,还真以为杨衮被打得落荒而逃,作为前锋这阵的第一功他哪里肯放过,指挥人马,奋力追了过去,北汉的人马也抱头往回窜逃。穆令均带着人马追到了巴公原,忽然听到一声号炮,左右两侧,张元徽和邱从晖分别带着伏兵杀了出来,从两路夹击穆令均。

    本来穆令均就和杨衮大战了一场,又急匆匆了追了杨衮十几里路,早已经筋疲力尽,突然从两侧杀出两路伏兵,这可都是以逸待劳的生力军,穆令均哪里招架得住,将士们已是毫无斗志,纷纷抱头乱窜。此时杨衮又按照计划,指挥人马杀了个回马枪,穆令均和部门就这样三面都被围住了。

    穆令均就只靠一支枪,左边冲冲,右边突突,哪有那么容易就能杀出重围去,就在这危急的关头,穆令均看到北汉的士兵阵脚有些松动,有一支十分勇猛的将士杀入了重围,汉兵似乎有些拦挡不住,人都已经冲了进来。

    穆令均抬头一看,来者不是别人,正是后周主帅李筠,李筠率领牙将刘琼、王彦直,带领各路人马,前来救助穆令均,穆令均众将士看到救兵到了,个个精神焕发,不要命似的搏命冲杀,和李筠的队伍集中到一起,突出重围,往后方逃去。邱从晖看到周兵要逃,也不放过,指挥三路人马,紧紧跟在后面。

    周兵看到杀出了重围,再也无心恋战,头也不回全部都往潞州奔去,可是还没走多久,又听到一声号响,刘崇已经亲自带领大军,声势浩荡,从隐蔽处杀了出来,截断了周兵的归路,再加契丹的军队在一旁援助,结果周兵被杀得尸横遍野、血流成河、惨不忍睹,几乎全军覆没。

    穆令均的坐骑,也因为在混乱之中稍微慢了半拍,就被杨衮追赶了,杨衮举起刀便砍了过来,穆令均在慌忙之中用枪抵挡,可哪里还来得及片刻间就被杨衮手起刀落、斩于马下。

    李筠看到穆令均被杀的惨状,惊吓的三魂掉了二魂,心胆全丢了,不敢再去抵抗,只得狠狠地拍着马,往前方乱奔,还好刘琼和王彦直带着残留的人马边战边退,全力保全住李筠,李筠才能逃回潞州城内,一回到潞州城,慌忙吩咐左右把东南西本四门关紧,务必尽全力守住。

    经过这一场大战,李筠所率领的六千人马,损失了五千多人,最后只剩下几百个残兵逃回潞州城。北汉的将士已经追到了潞州城下,想着一鼓作气乘势把潞州城攻下来。还算李筠在出兵作战之前,已经安排了四员大将各自领兵一千守护四座城门,并且预备好了石头、滚木等防守器具,当汉兵前来攻城的时候,城各种瓶瓶罐罐、石头滚木、弓箭鸟枪等哗啦啦的一起往下落,反而打死了不少北汉的兵将。邱从晖看到潞州城内守城的各类器具准备得十分充分,也知道这样下去根本就攻不下来,于是下令收兵回去。

    李筠帐下损失了一员大将穆令均,当汉兵兵临城下即将攻城的时候,也只有守城的份,哪里还敢迎战,同时立马写了一份求助信,派人星夜兼程赶赴汴京,面写道:北汉暗通契丹,趁着先帝丧期侵犯我国边界,我虽率领众将士奋力迎敌,奈何对方兵盛马强,此战已败下阵来,现在汉兵又围攻潞州,军情十分危急,请求速速发兵援救。

    周世宗柴荣一收到李筠的求救信,就想要亲自领兵前往潞州营救,他便趁朝的时候他对众位大臣说道:“刘崇趁我朝先帝大丧之期,看到朕年少登基,轻视于我,就想着要吞掉整个天下,潞州之战已经暴露狼子野心,刘崇欺我太甚,是可忍孰不可忍,朕决定御驾亲征,还之以颜色。”

    众位大臣听到柴荣要御驾亲征,这还了得,新政刚立,内外局势不稳,皇帝这么一去,谁能够主持大局,结果绝大部分都表劝阻,特别是大师冯道竭力反对争论说道:“家中积累千金身份尊贵的人,不会坐卧在堂屋屋檐处,以防被屋瓦掉下来砸着。陛下怎么能忘记先帝留下的重托,以天子之尊,轻易踏足危险之地,况且我国遭遇大丧不久,陛下刚刚登宝座,先帝的陵墓都还没有修完,先帝的棺椁都没有安放,此时人心容易动摇,千万不可轻易出征,只需要安排一些智勇双全的良将前去援救就可以了。”

    周世宗柴荣说道:“当年唐太宗刚刚得到天下之时,凡是遇到征战讨伐,没有不是御驾亲征,就算是英明的唐太宗,都不敢逃避风险苟且偷安,朕自知比起唐太宗差得太远了,怎么还敢安然处在深宫之内,不身先士卒成为众将士的表率。况且刘崇庆幸我遭逢大丧,欺负朕年轻,竟敢大摇大摆的过来侵犯,无非是想趁我不备,心存侥幸,倘若朕不亲自率领众将士前往抵抗,不但要被敌人轻视,还不能振作士气、振奋人心!”

    冯道还想再争辩下去,柴荣此时的脸色已经十分不高兴,要不是因为冯道是先朝元老,不得不对他客气优待一些,就没有申斥,只是说道:“朕心意已决,冯爱卿无须再争辩。”

    当然,也有几个是赞同柴荣亲征的,同平章事王溥就说道:“老臣以为如果陛下御驾亲赴潞州,必可大力提升士气,打破刘崇也只会是小事一桩。”

    柴荣微微一笑说:“朕觉得王爱卿言之有理,当然,冯爱卿说的先帝之事也刻不容缓,那这样,就由冯爱卿率领众位大臣奉送先帝棺椁前往山陵,入土为安,我就去会一会刘崇。”

    柴荣说完,此时赵匡胤站了出来,说道:“朝廷平日整顿军务,勤加操练,在众将士之中肯定也有不少英雄,但是此次是御驾亲征,不同于寻常,臣建议陛下可以在出兵之前,先亲自去校场,要求众将之间比试武艺,天选出能征惯战、英雄无敌的将领,并任命为先锋,这样才可以鼓励众位将士群策群议、自告奋勇,那要破敌也就不难了。”
    第二十二章 校场比试 黑马出现(1)



    诗曰:

    校阅环境不能黑

    场上气氛似赛马

    比较方能真才出

    试看结果谁人现



    柴荣听完,觉得赵匡胤说的很有道理,就听从了他的建议。

    第二天一大早,周世宗柴荣亲自到了校场,在演武厅内,升好帐坐了下来。

    赵匡胤说道:“披坚执锐,勇敢杀敌,以立战功,当以英勇为重,乘人不备,暗中取胜,当以弓箭为策,陛下此次可以先比试弓箭,后笔试勇力,任命娴熟骑马射箭和勇气力量兼有的人为正先锋,马术射箭技艺稍微差一点的,勇气力量略微小一点的为副先锋。”

    柴荣说道:“赵爱卿说的非常有道理。”

    柴荣于是下旨在校场的平地,竖起了箭靶,让众将士先比试射箭,再比试武艺。旨意一下,就从左边的列队中走出来一个将官,长得是脸面就像搽了粉一样白嫩细腻,嘴唇就像朱红色的唇膏一样鲜亮,身穿的是大红色的箭袍,腰间系了一根金腰带,脚穿了一双黑色靴子,仪表堂堂,威风凛凛,一副英雄豪杰的风范,大家一眼看过去,这人便是张永德(郭威女婿,柴荣的妹夫)。

    张永德向柴荣打拱作礼说道:“请陛下宽恕臣穿了一身甲胄,不能行全套礼。”

    柴荣问道:“你也想要比较射箭么?”

    张永德说道:“我也想能够争当先锋,为国效力,当然也需要参加比较射箭。”

    柴荣说道:“好,公平比试。”

    张永德便退了下去,把披挂都穿,往马一跃,便在校场之中,放开了辔头,跑了一圈之后,便左手拿弓,右手持箭,瞄准箭靶红心。

    张永德大喝一声“中”,一箭射出去,就不偏不倚射中了靶心,然后张永德又接连射了三箭,每支箭都射中了靶心,以至于将台的擂鼓,一直擂得咚咚响。

    其他将官看到张永德的表现,无不拍手称赞,只是因为御驾在旁,大家都很收敛,不敢大声高声的喝彩,都是在窃窃私语。

    张永德射完之后便跳下了马,把弓箭收了起来,走前去打拱作礼问道:“先锋这个职位,是不是可以让臣来担当?”

    柴荣说道:“你射箭的箭术,的确精妙绝伦,应当可以担当先锋之职。”

    柴荣刚说完,就在右边的列队中传出如雷的喊声:“先锋印还是应当给我。”

    柴荣看了过去,此人便是虎将郑恩。

    郑恩走前打拱作礼说道:“臣自幼便练习骑马射箭,箭法之绝妙,绝对不下于张永德,希望陛下同意臣和张永德一比高下。”

    柴荣点了点头。郑恩退了下去,穿好披挂,踏着马来到了场中,众人一看,这郑恩本来就是一副黑脸,现在又穿了黑盔黑甲,胯下骑了一匹乌黑马,浑身从到下一片黑色,看去就像一片乌云。

    郑恩也和张永德一样,放马跑了一圈,然后连射三箭,箭箭也都正中靶心,讲台的擂鼓又是响个不停。

    郑恩射完下了马,走到柴荣旁边,对柴荣说道:“前锋这个职位,应当让臣担当。”

    张永德连忙对柴荣说道:“臣与郑恩一样,大家都是正中靶心,箭法并没有分出高低,先锋自当交由臣担当。”

    郑恩也不依不挠,生气叫道:“不错,你的箭是射中了靶心,但是箭法哪里有我的高妙?”

    张永德也生气的叫道:“我们俩的箭法,明明就没有分出高下,你为什么还要强制索要先锋之职?”

    周世宗柴荣看到张、郑两个人各不相让、吵的好凶,非常的尴尬,便说道:“二位爱卿不要再吵了,你们的箭法的确难以分出高下,不过朕前面已经说过,先比较弓箭,再比试武艺,既然二位爱卿都中靶心,不好强制分出胜负,你们可以再比试武艺,哪个人的武艺高强,就授予哪个先锋之职,不要再互相争吵,免得伤了和气。”

    郑恩听完,两眼愤怒的瞪着张永德说道:“既然你硬要说我们在箭法一样不分下,那你敢不敢跟我比试武艺?”

    张永德怒回道:“这有什么不敢的?那我就跟你大战个三百回合,这有什么大不了的?”

    郑恩二话不说,跑回校场,提起刀跨马,就要和张永德厮拼,张永德也不示弱,取了兵器马就奔过来,要和郑恩比较。

    赵匡胤担心二人会拼出火来,连忙前阻拦说道:“你们都给我停住,我想好了法子,等我去见过陛下,自当会给出区分高低的办法。”

    郑恩和张永德被赵匡胤叫住,两个各自提着刀、勒住马,在校场内立定。

    赵匡胤走到柴荣身边,对柴荣说道:“启禀陛下,郑恩和张永德是当朝的两元虎将,古语有云‘两虎相争必有一伤’,我们现在还没有出兵,就让自己的将官相互厮拼,这似乎不太合时宜。臣倒是有一个方法,可以不动刀动枪,就分别出二人哪个的勇力更强。”

    周世宗柴荣说道:“朕也担心两个人动刀动枪进行比试,刀枪无眼恐会发生伤害,既然你有更妙的法子可以不动刀动枪,那必是极好的。不知道是什么法子,速速说来。”

    赵匡胤回道:“在校场的前面,左右两旁各立了一个石狮,每个石狮的重量都超过了千斤,陛下可以传旨,让郑恩和张永德各自举起一个狮子,哪个举得更高,哪个力气就更大,就把先锋印授予哪个,不得再发生争执。”

    柴荣听完之后非常高兴,说道:“你的法子真是绝妙,朕就按照你的方法去办。”

    柴荣于是传旨给郑恩和张永德两个人,比试不允许动刀动枪,两个人可以各自举起校场前左右两旁的石狮子,如果哪个能够举起狮子绕着校场走一圈后再把狮子归于原处,那个人便是先锋,不得再有任何异议。

    张永德和郑恩听到柴荣的旨意后,争着向石狮子跑去。

    且说郑恩和张永德领了周世宗柴荣的旨意,要他们两人到校场前面左右两侧各举一座狮子,比试比试二人的勇力。张永德和郑恩你追我赶似的跑到了两座石狮子前,然后一起仔细端详了一番,这石狮子就是在两块完整的巨石由匠人雕琢而成,哎,这哪里是什么狮子,根本就是两块巨石嘛。石头高度超过了五尺,埋入底下的部分也达到了七八寸的深度,重量嘛少说也有一千六七百斤。

    且说李钢自车驾辍行已后,方治都城四壁守具,以百步法分兵备御。每壁用正兵一万二千余人,而保甲居民、厢军之属,不在其内。修楼橹,挂毡幕,安炮坐,设弩床,运砖石,施燎炬,垂檑木,备火油,凡防守之具,无不毕备。四壁各有从官,宗室武臣为提举官。诸门皆有中贵大小使臣,分地以守。因是兵势甚张,民心已安。

    张永德和郑恩看完之后,大家基本心里也有个底了,张永德先开口问道:“我们两个由谁先来举这个石狮子呢?”

    郑恩这次倒不抢先了,摆了摆手说道:“你年纪比我大,不管怎么样也都要尊重尊重你,这么着就让你先举吧。”

    张永德倒也不谦逊,用左手把衣服勒紧,不让衣服随便摆动,然后用右手摇了摇石狮子,等到周围的泥土出现了松动的迹象,就蹲了下去用双手抱住石狮子下面的底座,“哎呦”、“哎呦”,张永德使出了平生之力,点燃了小宇宙,不错,那石狮子终于往起来了,但是到了差不多离地一尺,张永德就跟被点了穴一样,动也动不了,更别说要绕着校场走一圈呢,这也太难了,哎哟,张永德抱着站了小小会儿,还是让石狮子落了下去回归了原位,自己走开了点,也就是让郑恩来试试,自己做吃瓜群众。

    郑恩看到张永德那怂样,笑了笑走前去,跟张永德一样,蹲了下去,用双手卯住那石狮子,嘿,也把那石狮子搬了起来,可是,咋就也动不了了啊,还真是奇了怪了,竟然和张永德一样,搬到了离地约一尺的地方,想挪一步都不得,寸步难移,也只能抱了一会会儿就让石狮子落了下去。

    这两个人的行为,着实让大家感到吃惊:“怎么张永德和郑恩,不但箭法一样,连勇力也都一样,这怎么能分得出高下呢?”

    众人都在窃窃私语,真是难办啊,就在这时,忽然从队伍里面冒出一个青年壮士,走了出来,直接奔跑到石狮子跟前,大声的说道:“张将军和郑将军完成陛下要求的动作,小可不才,也想来试试。”

    那人说完,便撸起了袖子,蹲下去双手把石狮子一抱,嘿,石狮子被他给捧了起来,看起来十分轻松,没费啥力气,然后绕着校场逛了一圈,逛完了再走回原处,把石狮子轻轻的放了下来,他站在那里,脸的面色没有改变,呼吸声也没加重,就跟什么事都没有一样。

    众将士看到这个情景都惊呆了,OHMYGOD,看的眼珠子都冒出来了,缩也缩不回去,都说道:“今天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力量。”

    赵匡胤看到出现了一个大力士,非常的高兴,不断地点头,连忙让人把青年壮士请到了帐前。那青年壮士听到看台有人招呼他过去,便走到了帐前,向周世宗柴荣行礼参拜,完了之后就侧过身去,笔直的站着。

    周世宗柴荣看着此人,面容相貌雄伟,体型虎背熊腰,倒是一副英雄好汉的型架,暗地里已经有些欣赏此人,于是便问道:“这位青年壮士不知是何名字?来自于何处?平日都有些什么爱好啊?这些全都说给朕来听听。”

    第二十五章 柴荣亲征 征战北汉



    诗曰:

    柴家公子要出征

    荣誉还需经大战

    亲身挺近直向北

    征途不倒是硬汉



    青年恭恭敬敬的回复说道:“微臣姓高,名怀德,乃是正定常山人氏。父亲名字叫行周,曾经担任过天平节度使,但是由于以前和先帝有些误会,被削去了爵位,此后在家里中郁郁寡欢,结果因病去世了。微臣自幼就有过人的臂力,得到父亲亲自传授武艺,也早就立下了志愿,长大后一定要建功立业,在父亲大人的丧服期满了之后,就来到了汴京,希望能遇到机缘。奈何盘缠用光之后还没遇到什么门路,十分凄惨,因此就在汴京流落。今日听到升会驾临校场,安排武艺比试,从中选取先锋,所以前来瞻仰圣容。碰巧看到张、郑两位将军都没能举起石狮绕校场一周,手心有点痒痒,就大胆直接前,把那狮子举了起来绕着校场逛了一圈。还请陛下宽恕小人冒昧之举。”

    柴荣说道:“原来你是高行周之子,高行周只因和先帝在某些看法存在分歧,被削夺了官爵,想不到他竟然因此郁郁致病而死,真是让人惋惜。朕刚才看到你举起这超过千斤的石狮,毫不费力,还能绕着校场轻松地走完一圈,看来是有不小的力量,不愧为将门之后。只是刚才只是比试的勇力,你力量虽大,不知道弓箭骑射方面,是不是也一样可以。”

    高怀德说道:“微臣自幼便学习武艺,十八般军器,无一不能、无一不精,就说这弓箭,那也是家传绝技,相对于其他的武艺,更是有优势。如果陛下不信,微臣可以当面展示,如果不能正中靶心,微臣甘愿受罚。”

    柴荣说道:“既然这样,那你就当场给朕演示演示,倘若能够正中靶心,朕一定会破格录用你。”

    柴荣说完,便吩咐左右准备好鞍马弓矢,交给高怀德让他演示给大家看看。高怀德得令,退出帐外,手握弓箭,踏马背,绕着校场跑了一会儿,然后连续射出三箭,全都射中靶心。

    柴荣看到高怀德的表现,心中十分满意,于是便立马封高怀德为帐前步骑,等到以后立了功劳,再根据表现行赏。

    赵匡胤此时站了出来说道:“陛下今天安排比较武艺,本来是要选取先锋的,按照之前旨意说的,箭法高超、武艺出众的人,便可以担当先锋之职。现在高怀德不论是箭法还是勇力都不是其他将官所能及的,理应授予高怀德为先锋,这才算是和前面的旨意相符合。”

    柴荣说道:“赵爱卿虽然说得很合理,但是凡事都有商量,也不能一概而论,前部先锋之职,责任十分重大,高怀德确实是一名英雄,只是年纪还比较年轻,并且刚进军队,担心他没有参加过大仗,万一耽误了军机,那时候就要追悔莫及了。”

    赵匡胤依然极力保荐高怀德,说道:“依臣看高怀德,虽然年纪不算大,但是十分勇猛,其他将官没有能比得的,即便是刚来的,被授予先锋之职,也没有不妥。况且张永德和郑恩两个人一起竞争先锋,不论是箭法还是勇力,都分不出高下,要从他们里面选一个做先锋非常难定夺。高怀德本领胜过张、郑二人,如果让他做先锋,其他将官都不会有意见。另一方面,高怀德现在就像一张白纸,没有一点功绩,陛下完全是因为他武艺超群,就直接提拔了他,他一定会感恩戴德,尽心尽力报答陛下,绝对会千万小心,不会误了军机,陛下可以放一万个心。”

    柴荣也非常同意赵匡胤的说法,于是说道:“军政司听令,取先锋印。”

    军政司取来先锋印,柴进边授予高怀德边说道:“今日你的表现很好,而且比试之前已经有旨,先锋印授予比试胜利者。现在把先锋印授予你,你应当奋力杀敌,报效国家,不可有负朝廷。”

    高怀德本来只是想争取个一官半职,所以将自己的本领全都施展出来了,哪里知道赵匡胤看到高怀德气宇轩昂、英武绝伦,有意把高怀德栽培成自己的臂膀,所以在柴荣面前竭力举荐,高怀德这才能拿到先锋之职,连他自己也出乎意料。

    高怀德接过帅印,回到:“请陛下放心,微臣定当竭尽所能,报效国家。”

    高怀德说完便退下了。

    周世宗柴荣在选定了先锋之后,便立即下诏宣告要御驾亲征,在他亲征期间,由柴太后监国,同时任命李榖为枢密使,范质参知政事,共同辅佐柴太后,处理国家一切政事。

    在亲征的军队中,任命赵匡胤为宿卫亲军使、郑恩为宿卫亲军副使、张永德为监军使,同时从各地召回张光远、罗彦威、史彦超、马全义、刘词等骁勇善战的将领,同御驾一起亲征。

    在大小事务都安排妥当之后,柴荣率领八万人马,肩并肩列队并排前行,大约花了不到两天,就已经到达泽州(今山西晋城)东北,命令各路将领务必解除潞州之围。

    北汉君主刘崇听说这次是周世宗柴荣御驾亲征,这才意识到柴荣具有这种胆色,绝对是个劲敌,后悔莫及,真不该欺负柴荣年少,趁着丧期征伐后周。只能硬着头皮把兵马驻扎在高平之南,准备和柴荣交战。

    到了第二天,后周和北汉两家军队一起离开营地,各自摆开各自的阵势。周世宗柴荣全身穿着甲胄,亲自督战,北汉君主刘崇也是亲身临阵,指挥作战。

    刘崇看到后周的士兵不多,后悔花那么多银子搬来了契丹兵,于是对各位将士说:“我们这次用自家汉军便可打败后周,不需要契丹人马援助,今天打败后周,也可以让契丹心服口服。”

    后汉将领都点头表示同意,契丹将领杨兖策马前望了望后周的将士,退回来对刘崇说:“后周是劲敌,千万不能轻视。”、

    刘崇撸了撸胡须:“时机不能随便失去,你不要再多说了,就静静的做个吃瓜群众吧。”

    杨兖一脸的不高兴。

    北汉的兵马犹如汹涌的海潮,个个都很奋勇,人人皆在扬威,直接就向后周的阵地猛扑了过来。

    周世宗柴荣一看,这北汉的兵将还真不赖啊,也不等双方说个“开始”就像一群饿狼一样扑过来,没一点战争精神。柴荣慌忙指挥军队迎战,霎时间兵来兵挡,将来将接,周围全是各种兵器的交接声。

    战斗还没打响多久,后周阵营的右路军就被北汉的张元徽打垮了,七十余骑兵不打了,脱掉盔甲,扔掉兵器,举起白旗,竟然向北汉投降了。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这七十多个骑兵刚出走,竟然还有一千多步兵也跟着他们过去了,一起走向北汉军阵,边走边喊“北汉万岁,我愿归顺”。

    周世宗柴荣脑壳冒出了一个大大的问号:这是神马情况?站在马背跳起来瞄了瞄,发现是右营步军使樊爱能与副将何徽,带着自己的部下一千多人,甘心做那北汉的降兵。

    柴荣被这一举动刺激,整个人火冒三丈、怒气填胸,岂有此理,不管了,再不亲自场人都要走光了。柴荣于是亲自出阵,带领军队前进,嘴里喊着“兄弟们,冲鸭“。

    此时刘崇从战旗之间的缝隙里,瞄到柴荣竟然冒着铺天盖地的石头,亲自到前场督战,于是立马组织了几百个弓弩手,摆开阵型,瞄准柴荣,强弓劲弩,直接向柴荣飞去。

    柴荣左右的亲兵看到密密麻麻弓弩向周世宗飞过来,立刻围了过来,用盾牌筑起了四面盾墙,把周世宗遮挡在中间,顷刻间,盾墙已经刺满了弓弩,后周的兵将看到自己这边有将士投向了北汉,北汉的兵将又个个勇猛,心理逐渐走向崩溃的边缘,阵脚也慢慢开始松动,越来越支持不住了。

    赵匡胤看到这种势头,心想大事不妙,在这么下去,形势越来越不利于后周,于是大声说道:“主子有难是做臣子的耻辱,主子受辱做臣子的就只有死,在这个危难的时刻,正是我辈为主子分忧拼命杀敌的时机,无论如何都不能袖手旁观,任由北汉兵贼猖獗,让我们的主子受困。

    赵匡胤说完,就策马飞跃了出去。

    郑恩听到赵匡胤所言,字字珠玑、句句箴言,发出了响雷一般的吼声,对高怀德说道:“你小子可是得到了主特殊的恩待,如果这个时候不舍命报效,还想等到什么时候,我和你一同去突破北汉的兵阵。”

    高怀德点点头,大笑一声,和郑恩一起挺起各自的兵器,策马向北汉兵阵冲去。北汉的将领刘显、刘达深怕自己的阵势会被高、郑二人给冲破,也拍起马冲出来迎战高、郑,双方一言不发就动武。

    郑恩本来就被怒火冲昏了头,见神杀神、遇佛杀佛,只见他一刀劈去,刘显被杀个措手不及,中刀落马,郑恩不管四七二十八,狠狠的补一刀,刘显身体就分成了两半。

    刘达看到刘显惨死在郑恩刀下,胆颤心慌,手脚稍微有点迟疑,就被高怀德一枪刺中了左肩,顿时血流如注,疼痛难忍,失去了再对战下去的信心,匆忙的拍着马向后方逃去。北汉的兵将看到刘显被杀死,刘达又受了重伤,未免出现胆怯,锐气立马弱了下来。此时赵匡胤和张永德冲进了北汉的阵营,大杀一通、乱杀一阵,被杀的汉兵不计其数。

    史彦超和马全义看到赵匡胤和张永德已经动摇了汉兵的阵势,就各自带领一千铁骑,趁着现在的形势杀了出去,忽然向左右两边分开,从斜着的方向刺入了北汉的阵营,乱砍一阵,乱杀一通,片刻间叫喊声震动山岳,北汉的兵将哪里还能抵挡的了,乱纷纷的往后方撤退。
    第二十四章 继续进军 讨伐南唐



    诗曰:

    继日不停在征讨

    续写辉煌靠燮伐

    进兵号角吹向南

    军令如山不颓唐



    刘崇看到自己的人马往后方倒退,就拔出了自己的宝剑,斩杀了几名后退的士兵,本想以儆效尤,阻止其他士兵再往后撤退,可是这个时候不是你说想阻止就能阻止的了的,从前方撤退的均码犹如排山倒海一样,分明就是脱了缰绳的野马,任意踩踏,后军受到前军的牵动影响,没有一点继续战斗的心思,一齐四处乱窜。刘崇看到形势根本就不是自己可以掌控的,顾不得厮杀,只能掉转马头,随波逐流,匆忙逃走。

    周世宗柴荣趁着这个机会指挥人马反向追杀了过去,汉军愈是混乱,周兵就追的越紧。

    刘崇本想着自己还有契丹的援兵会随时支援自己,可是让他欲哭无泪的是契丹大将看到北汉大败之后,非但没有前来救援,反而带着自身人马赶回了契丹,完全置刘崇于不顾。刘崇无奈之下,只能快马加鞭,迅速的逃回河东,再收集残留的人马,关闭城门,只守不攻。

    周世宗柴荣率领军队追到河东城下,见城门紧闭,就就地安营扎寨。倒是后周背军降敌的樊爱能和何徽,也想进到城去,刘崇担心此二人既然能够背叛后周,他日也就能够背叛自己,也就拒绝了此二人的投诚,不让他们进入城来,二人也没有其他办法,只能在回到后周的阵营,负荆请罪,求周世宗柴荣赐自己一死。

    周世宗柴荣看到樊、何二人还敢回来,怒气冲冲的说道:“让我静一静。”

    柴荣是想过立刻把樊、何等人斩首乘机整顿军纪,但是一直犹豫不决,当晚,躺在行宫帐中,正好是张永德侍寝。

    柴荣便问张永德:“卿以为此事当如何处理?”

    张永德回道:“樊、何等人虽然也立过一些功劳,但是此次被北汉张元徽打得如此狼狈,弃甲投降,即便是死也弥补不了军责。而且陛下还要征服四海,如果不把军纪整顿好,即便身边有众多的英雄豪杰、百万之师,也怎么用得好?”

    柴荣也就下定决心处死樊、何等人,对樊、何二人说道:“你们这两个背君弃义的小人,还有什么颜面跑回来见朕,如果不以军法处置他们,以后朕还如何服众。”

    樊、何二人向柴荣说道:“陛下,降汗之事都是我们将领所为,与一干士兵等无关,他们只是听从于我等,我等愿意接受军法处置,还请陛下看到一干士兵曾经为陛下出生入死的份,从轻处罚。”

    柴荣说道:“朕也不是不念旧情之人,既然如此,其他人等让他们暂入先锋部队,阵杀敌,将功补过。”

    樊、何二人泪流满面的说道:“谢陛下!”

    柴荣转过身去,对左右说道:“拉下去!”柴荣本是个重情重义之人,要斩杀这些有过功劳的将领,心里又何尝愿意,只是此头一开,他以后又如何治国平天下,他只能转过身去,不让别人看到他眼中的泪水。

    樊、何二人以及其他七十余名将领立刻被推出去斩首,顿时七十余颗血淋淋的头颅,就被挂了营门示众。全军下看到这个场景,没有不全身打寒颤的。只可惜樊、何二人,遇到“北汉战神”张元徽,几个回合就被击溃,樊爱能、何徽为了千人性命而降汗,没想到被刘崇拒绝没被接受,只能再返回周营,负荆请罪。

    到了第二天,周世宗柴荣下令将士全力攻城,北汉城墙滚石犹如雨水般往下落,后周的士兵不少都被打伤。赵匡胤看得怒火冲天,发誓一定要把此城给攻下来,才能发泄自身的愤怒!

    柴荣说道:“众将士听令,用火攻城。”

    柴荣身先士卒,一支点着火的弓箭射了出去,随后,一簇簇点好火的箭矢向北汉城门涌去,同时城下几十个排长梯高悬,后周士兵争先恐后杀了去。北汉城门的守兵,惊慌失措,心神不定,犹如瞎子般往城下乱放箭,意图阻止后周的士兵爬城墙。

    此时天正好刮起了大风,助推火势烧得更旺,浓烟滚滚,直冲天际。赵匡胤也正在混战攻城之中,忽然不知道从何处飞来一支流箭射中了赵匡胤的左臂,血流如注,可是赵匡胤只是撕下一块衣布,简单的包好之后,又继续投入战斗,心里想的是没攻下此城绝不会退下。

    柴荣看到赵匡胤受了伤还这么拼,这样下去恐会危及性命,紧急下令要求赵匡胤回营休息,并对众将士说:“河东城高池深,粮草供应充足,再这么打下去恐怕只会僵持,而且把军队停驻在敌人的坚固城池下历来都被兵家所顾忌,我们暂且收兵撤退,等到出现更好的机会,再来夺取河东也不迟。”

    众将士齐声回应:“陛下英明!”

    周世宗柴荣已经定了主意,拔队撤军,返回了汴京。在此次高平之战中,以赵匡胤战功最为显著,被提升为都虞侯,兼任严州(位于浙江省西部,钱塘江流域。北、东、南分别与浙江的杭州、金华、衢州接壤,西与安徽的徽州相依)刺史。

    其他功臣,比如高怀德、郑恩等一班战将,也都根据他们各自的战绩大小进行考量,一一提拔。

    公元955年,周世宗柴荣准备南征,以宰臣李谷为淮南道前军行营都部署,管理庐州(今合肥)、寿州(今安徽寿县)行府事务;以司空赵弘殷、许州节度使王彦超为行营副部署;殿前都虞侯赵匡胤为侍卫指挥使,命侍韩令坤、李重进等十二位将领,一律随军进征。当时由于郑恩患病卧床不起,高怀德被安排在汴京留守,符彦卿、药元福已经了年纪动不了身,这些人就没有一同前去。其余大小将领,都是摩拳擦掌、意气风发,都想在大战中建功立业。

    公元956年正月,周世宗柴荣御驾亲征南唐,此时的南唐国主名叫李璟,南唐占据江淮,也后周也算是夙敌,周世宗胸怀统一中原的志向,计划先拿下江淮,然后再攻占岭南和巴蜀,所以挥军南下。

    车驾发大梁,直告南唐进兵。那南唐主,名唤李璟,占据江淮,与周也是敌国,世宗有志统一中原,欲荡平江淮,然后再取岭南巴蜀,所以发兵南下。

    这次南下的先锋,由李重进担任,他当时的官职是归德节度使,作为先锋,走在最前面,一路浩浩荡荡、旌旗招展、威风凛凛,就来到了正阳(河南省驻马店)。

    南唐君主李璟听到周兵来犯,便任命刘彦贞为都部署,带领两万精兵,在寿州迎战后周兵将;派遣皇甫晖、姚凤领兵三万,驻扎在定远,同时又八百里加急召回镇南节度使宋齐邱,让他速速回到金陵,共同商讨使后周退兵之策。

    且说那刘彦贞,本来就是寿州人,长得一副蛇头鼠目的模样,胸无才略,平常却是骄傲自满的德行,唯一喜欢的就是行贿给一些权贵,才使得他能够守着这份官职。

    刘彦贞领了后唐君主的旨意,带着兵跑步前进。经过打听知道李谷的前部先锋李重进已经进入了正阳,他便要带着部下直接赶往正阳。

    刘彦贞的部下清淮节度使刘仁赡,池州刺史张全约拼了命似的阻拦说道:“周兵从老远的地方来侵犯,最想做的便是速战速决,你只需要扼制住淮河泗水,不用再前进,后周这么远输送粮草,对他们十分的不利,等到粮草用光了,自然也就退兵了,等到他们撤退的时候,我们就再后面攻他们,也就可以大获全胜了;或者,我们就驻扎在寿州,以逸待劳,虽然立不了大功,但是也不会有过失,这也算是比较中性的做法;如果领兵直接前往正阳,我们的兵马奔波那么远的行程,必定筋疲力尽,哪还有力气和后周交战,这不就正中了后周反客为主的计谋么,等到大战失败,那就追悔莫及啊。”

    刘彦贞根本不听,说道:“还用你们来教我打仗?你们到一边去做吃瓜群众,众将士听令,加速前进。”

    刘仁赡对张全约说道:“刘彦贞竟然不听忠言,一意孤行,此行必定吃不到好果子,我们还是早早的预备守城的器械,免得被杀个措手不及。”

    张全约听从了刘仁赡建议,立即下令所统辖的队伍,坚守在淮河边。当时李重进已经带着人马一直往前走,正好就和刘彦贞在途中相遇了。

    刘彦贞就驻扎在安丰,营帐排了数十里长,声势十分浩荡。一眼望过去还以为驻扎了几十万大军。

    李重进不敢贸然进犯,于是登高处观察了一番,对众将士说道:“刘彦贞所设置的营棚,一点兵法都没有用到,虽然看起来气势旺盛,实际要攻破它极其容易。”

    于是把部将曹英叫过来说道:“我给你三千兵马,从游突然袭击,打他个出其不意攻其不备,他们也就打败了。”

    曹英得了军令,便带着兵马杀了过去。

    第二天,李重进全身穿好甲胄,横刀立马,走到阵前叫对方出战,刘彦贞实在忍受不住,就带着兵马出营,摆好了阵势,拿着枪勒住马,站在大旗的下面,指着李重进大骂说道:“你们这群王八羔子,无缘无故来侵犯我南唐,这是怎么回事嘛。你们还是快快离开,还可以免去遭受诛杀之苦,否则就让你们死无葬身之地。”

    李重进大发雷霆,二话不说,提起刀驾着马直接向刘彦贞杀来。刘彦贞正要出去迎战,在他身后有一个将领跃马腾出,挡住了李重进。刘彦贞一看,这人是牙将张万。
    第二十五章 清流关下 匡胤请战



    诗曰:

    清狂气傲要矫匡

    流水之声如曲胤

    关隘任务谁申请

    下了旨意赵领战




    李重进和张万两马相交,你来一刀,我去一枪,打了有五十个回合,李重进假装被打败,拍拍马就要走,张万看李重进要走,也拍马追来,李重进等张万走得有些近了,就按住刀,拿出弓箭,回头射过去,张万便中箭落马,李重进再举起刀砍下去,张万身躯就成了两段。

    刘彦贞看到张万被杀,心里一阵怒火,大喝了一声,拿起枪就往李重进刺过来,李重进掉头迎了去。两人就打了,不相下,就在难解难分的时候,忽然传来一声炮响,曹英带着三千军马,从面杀了过来,唐兵立马阵势大乱。

    刘彦贞料到抵挡不住,勒紧马逃跑了。曹英趁势追杀过去,唐兵大败,几乎全军覆没。

    刘彦贞奔跑了十几里路,看到在前面山坡的下面,旗帜飘扬,有一队人马,挡住了去路,此人正是李谷的副将王成,正面相接。

    刘彦贞此时前有拦截,后有追兵,进退的路都被堵死了,只能硬着头皮,和王成决一死战。可惜的是因为刘彦贞心慌意乱,打了还没到三个回合就马失前蹄,把刘彦贞摔到了山坡前面,立马就被周兵围住乱刀砍死。

    李重进听到刘彦贞已经被杀,趁着势头急速前进,斩杀了一万多名唐军,缴获的辎重盔甲更是不计其数。

    这场大战把唐军杀得魂魄都散了,从此唐军看到了周军的旗帜,就会胆战心惊。

    刘仁赡在寿州城内已经得知刘彦贞战败身亡,又看到残兵败将蜂拥逃了回来,都是自家兄弟,只能打开城门让他们进来。还算刘仁赡早早做了准备,守城用的各类器具都很齐全,粮饷也十分的充裕,于是一边处理守城需要安排的各类事务,一边派人星夜兼程到金陵求援。

    南唐君主李璟收到刘仁赡的求援信,得知刘彦贞不敌周将李重进已经兵败身亡,寿州告急,连忙着急群臣商议。

    枢密使陈景闻奏说道:“后周士气正盛、锐不可挡,刘彦贞刚刚打了败仗,我们将士已是闻风丧胆,如果与后周正面交锋,赢的机会小输的机会大。主可以下旨,要求各路将帅,务必坚守城池,不得随意出战,等到后周粮尽兵乏,我们在出兵攻打,这样才有可能获胜。”

    大家都觉得有道理,李璟也觉得很有道理,便传旨:各路将帅务必坚守城池,不得出兵迎战。

    可是让南唐朝廷哭笑不得的是,旨意才刚下下去,又传来了滁州失守的噩耗,这又是什么情况?滁州为什么这么快就失守了?

    原来在刘彦贞战败的消息很快就在四处传开了,本来奉了旨意屯兵定远的皇甫晖和姚凤二人在得知战况后便一起商议:“定远这个地方,无险可守,凭借后周现在的势气,可以说是锐不可挡,倘若到了定远,我们怎么能抵挡的了。现在看来只有清流关这个地方最为险要。我们还是放弃定远,退到清流关。即便是周兵来了,我们能打败他们那是最好,就算不能得胜,只要能坚守住清流关,周兵也对我们无可奈何,这不是比死守在定远这个破地方好得多嘛。”

    这两人商议完之后,还真的放弃了定远,带着所有人马退去了清流关。当周世宗柴荣带着兵马来到的时候,有如进入无人之境,于是便在一个叫下蔡的地方,架起了浮桥,准备渡过淮河。可是想要直下南唐,必要要先占领清流关。

    清流关,位于滁州西南方,依山傍水,十分险峻,可以说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皇甫晖、姚凤驻守在清流关中,带着众多兵马自以为很牢固。

    周世宗柴荣也知道当前最为紧要的事就是拿下清流关,只要能拿下清流关这座城,那滁州及其周围便可唾手可得,平定南唐也是指日可待了。可是皇甫晖、姚凤这两人带着数万兵马,在这险要之地,也不是那么容易攻进去了。

    柴荣此时也非常踌躇,不知道该派哪个将领前去,才能完成得了任务,就在柴荣在帐内没有主意、迟疑不决的时候,忽然看到赵匡胤走了进来,对柴荣说道:“清流关作为南唐十分重要的城池,我们就是拼了命也要把它拿下。臣愿意带领两万人马,前去攻打此关,恳请陛下能够答应臣的请求,让臣前往,臣一定会把清流关攻下。如果没有获胜,臣愿意接受任何惩罚。”

    柴荣说道:“朕知道爱卿向来勇猛无比,但是清流关地势险要、异常坚固,皇甫晖和姚凤又是南唐的两员老将,对于防御的方法十分了解,恐怕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夺取的。”

    赵匡胤说道:“根据臣的观察,皇甫晖和姚凤两个都是无勇无谋的人,陛下尽可放心、无须忧虑。”

    柴荣问道:“皇甫晖和姚凤一直都被称为南唐名将,参加过不少大战,还没有被打败过,唐主李璟之所以安排让他们带兵,也就是倚仗两人平日的威名,你怎么会说他们无勇无谋呢。”

    赵匡胤说道:“皇甫晖和姚凤二人如果真的有勇力,就应该驻守定远,不让我们这么容易就到了这里。就算是定远无险可守,那既然退到了清流关,已经想好了极其周到的方法,我们兵马都到了,也是时候开关出战决一胜负了,而不应该躲藏在关内,只想依靠兵马来防御,这也就是臣说的他们无勇无谋之处。如果我军给他来个突然袭击,皇甫晖和姚凤二人害怕我军战绩的声威,肯定是不敢出来迎战的。连主将都已经心存胆怯,士兵们更加会毫无斗志,要拿下清流关便不需要费很大的力。臣虽然不是什么大才,但还是想担此重任,此次一定拿下清流关、活捉皇甫晖和姚凤二人,请陛下不要有疑虑。”

    柴荣说道:“既然爱卿一定要请求担当攻下清流关的任务,想必爱卿应该是胸有成竹、稳操胜算了,那这样吧,朕明天就让爱卿前去攻关便是了。”

    赵匡胤说道:“陛下,处理紧急事务不能迟疑,好的机会来了也不可错过,如果要破除清流之险,除了要隐蔽偷袭、让他来不及防备之外,没有其他方法。陛下既然认为臣可以担当此重任,事不宜迟,就在今天把清流关给破了。”

    柴荣大笑说道:“既然爱卿认为可行,也罢,也罢,你便带领两万人马前去破关。”

    赵匡胤既然有了旨意,深知此次时间就是生命,一秒都不能耽搁,连夜赶路,一路偃旗息鼓,要求大家一个一个列队前进,不得发出任何声音。等到天快要亮的时候,就到了离清流关十里远的地方。

    赵匡胤担心等到天亮之后关内就会有所发现,想搞突袭就很困难了,便命令将士们疾速前进,等到他们刚到清流关,正好天就亮了。

    清流关的守兵,还在那里打着呼噜声、与周公为伴,完全不知道有人来了。直到太阳都晒到屁股了,才安排侦查士兵出关探查敌情。让他们想不到的是,他们刚把关门打开,就从天而降了一员大将,蚕眉凤目,裹着绿袍、戴着青巾,就像是天神下凡一样,挺起大刀连续杀了好几个人。

    守关的兵丁发现出了问题,急着要关门,哪知道从后面涌进来大批兵马,关内立马开始乱起来了,由于践踏致死的不计其数。

    皇甫晖和姚凤二人刚起床,就听到外面喊杀通天,还不知道是出了什么事。正准备让人去查看,就已经来了好几拨汇报的人,两人突然听到周兵已经杀入关中,吓得手足无措、六神无主,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姚凤一直在说:“怎么了?怎了?”边说边不停地颤抖。

    还是皇甫晖定了定神,有些主意,对着姚凤说道:“快些走罢!”说完是皇甫晖飞奔到室外,跳了马背,连抽了好几鞭,犹如老鼠见了猫一样拼命的逃跑。

    姚凤也紧跟着皇甫晖,踏着马飞奔而去。

    还算皇甫晖和姚凤二人跑得快,保得了性命,直接往滁州城内赶去。可怜的是关内那数万唐兵,没有一点防备,周兵一涌进了关内,便拿着大刀、提着巨斧,四下乱杀,那些唐兵失去了主将又来不及拿兵器,一点抵抗的能力都没有,只能任人宰割,结果有一大半被周兵给杀死了,只有一小半侥幸脱逃,朝着滁州飞奔而去。

    皇甫晖和姚凤二人都憋住一口气跑到了滁州,当他们再往回看的时候,只见尘土漫天飞、旌旗四处飘,周兵犹如长了翅膀一样飞着追来了。两人看到这个情形,只能不停地叫苦,知道再去准备守城器具肯定是来不及了,只能抓紧时间把城外吊桥破坏掉,还可以暂时阻止住周兵进不了城,留时间给他们安排防守相关的事务。

    皇甫晖立马喊道:“拆桥”。

    众多士兵便七手八脚的把桥板破坏掉了,只看见护城河壕宽渠广,如果没有浮桥是很难越过的。

    当时一声令下,吩咐拆桥,许多兵士,七手八脚的把桥板拆卸下来,果然壕宽渠广,如果不架浮桥,竟难飞越而过!可是谁也想不到的是,当周兵赶到壕边的时候,一个个啥也没说就“噗咚噗咚”得跳进了水里,就连率军大将赵匡胤,也把勒绳一拉,跳进了水中。
    第二十六章 大战告捷 父子难见


    诗曰:

    大爱如山厚如父

    战事开启催犬子

    告辞前行不怕难

    捷报归来再相见



    且说皇甫晖和姚凤两个自以为很聪明的傻子丢失了清流关,像两只丧家犬一样逃回了滁州,仓惶回来滁州城内又没有准备好守城要用的各类器械,而周兵就跟在后脚跟,个个就跟打了鸡血一样,飞奔过来。皇甫晖和姚凤实在没有办法,就让左右把吊桥给拆掉了,心想:哎哟,看你们周兵能耐得,这下俺把吊桥毁了,看你们还能咋地,你们过不来了,我们也总是可以喘口气了。

    哎,把别人当傻子的人往往自己就是傻子,你自己没有吊桥过不去不等于别人过不去。那赵匡胤来到壕前,勒紧马绳,用马鞭狠狠地把马给抽了一下,马嘶吼了一声,然后腾空一跃,竟然跨过了七八丈宽的壕渠,没有沾到一定点水,从从容容的就站在了城下。

    后周这边,经过清流关一战,也只剩下五千人马,这些周兵看到主帅已经冲在前面,自己怎么能怠慢,人人奋勇,个个争先,都往水里跳,蹚着水过去了。皇甫晖和姚凤看到周兵都跟丧尸一样没什么能够阻挡,就只能紧闭城门,守在里面。

    赵匡胤看到皇甫晖和姚凤闭门不出,对着城大喊道:“你以为你们躲起来我就动不了你了,你们等着,看我怎么弄死你们。”

    城偶尔传来几句:“你来呀,有种你来呀,不来你就不是个男人。”

    这话说得,赵匡胤哪里受得了,立马传令:“兄弟们,把滁州给我围住,全部架起云梯,给我狠狠地打。”

    片刻间,城墙下面架起了一片片云梯,周兵眼看就要往爬了,这时又从城墙传来了话:“再请周将走近点说话。”

    赵匡胤往城墙一看,发现站在城墙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南唐大将皇甫晖,赵匡胤驱马走前去说道:“咋了,是不是认怂了?事已至此,还有什么要说的赶快说出来。再不认怂,就要打得你认怂。“

    皇甫晖向赵匡胤拱手作礼说道:“这位说话的可是赵匡胤赵将军么?实话实说,我们俩本来就没什么私仇大恨,只不过大家都是各为其主混口饭吃,我也不是认怂,只是请你暂时不是攻城,咱们找一块空地,让我把军队弄整齐了就和你决一胜负,如果我还被你打败了,我就把滁州城双手奉。“

    赵匡胤听完,哈哈大笑,说道:“你说你啊,还是个名声在外的大将军,这个时候还搞什么缓兵之计,我告诉,你那点名堂在我面前完全就是关公面前耍大刀、鲁班跟前弄大斧,得了,我也不怕你能飞到天去,就让你再多活一会儿又有何妨。“

    赵匡胤说完,就让众将士暂停攻城,然后往后退了约一里地,列队摆阵,优哉游哉的等着皇甫晖出来。

    皇甫晖和姚凤还真不是怂货,果然没过多久打开了城门,带着毫无阵势的兵马走出来了,可是还没等他们摆好阵势,赵匡胤就抱住马脖子突然冲进了唐军里面,大喊道:“我只取皇甫晖,别的都不是我的敌人!”

    唐军本来就军心涣散,根本就阻挡不住,前面队伍可以说已经是混乱不堪,再听到赵匡胤说的话,基本就没人抵抗了。皇甫晖还没有看清楚发生什么事,就被赵匡胤打个措手不及,被赵匡胤一棍打中了肩胛,只听到“啊哟“一声,皇甫晖就掉下了马。

    姚凤看到皇甫晖出事了,急忙赶来相救,却没注意到周兵已经蜂拥来了,什么刀啊枪啊的,交杂在一起,有砍过来的,有刺过来的,姚凤骑的马就中招了,失去了前蹄,姚凤也被扔到了地,翻了几个跟头,周兵立马为了来,把皇甫晖和姚凤都捆绑了起来。

    唐兵看到主将已经被捉拿了,都吓得魂飞魄散,四处逃窜,整个滁州城内,已经没有了唐兵的踪影。

    赵匡胤率领大军进入滁州城内,十分威风,眼看一座滁州城,就这样打下来了,如果说一点得瑟都没有那也是不可能的。进城之后,赵匡胤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安抚民众,接着就安排人押送皇甫晖和姚凤去向周世宗柴荣报捷,然后安排相关将领带好人马在四个城门防守,千叮咛万嘱咐要小心谨慎、以防不测。

    就在赵匡胤攻下滁州没几天,赵匡胤的父亲赵弘殷奉了周世宗柴荣的命令征战寿州,因为身体患病从战场撤下本想返回汴京养病,正好路过滁州,听说自己儿子攻下了滁州,就想和在外征战的儿子见见面。

    赵弘殷到达滁州的时候已经是深夜,城门早就关闭了,赵弘殷便让人向城楼巡逻士兵传话。

    那人对城楼巡逻士兵说道:“兄弟,这里是赵统领父亲,想见见赵统领,请打开城门。”

    巡逻士兵说道:“我们没接到命令说赵统领父亲会来滁州,你们莫不是南唐奸细?”

    城下那人回到:“请向赵统领通传一声,就说老父亲不再逼迫赵统领做鸡娃,日夜攻读圣贤书,博取功名了,有一身武艺也可以报效国家。赵统领听了,就会明白了。”

    巡逻士兵说道:“好吧,等我去通传一声。”

    巡逻士兵便跑到赵匡胤的帐外,说道:“报,赵统领,城下有人自称是赵统领父亲,请求打开城门进城与赵统领相见。”

    赵匡胤说道:“战事不平,深夜来访,就不知道会是南唐奸细吗?这种事还跑过来通传,擅离岗位,你不怕军法处置?”

    巡逻士兵一听,突然“哇哇”大哭起来,说道:“赵统领,我有老,下有小,我也不想擅离岗位,只因那人说了一句‘不再逼迫赵统领做鸡娃,日夜攻读圣贤书博取功名,有一身武艺也可以报效国家’,还说赵统领听了便知晓。”

    赵匡胤听完,在0.01秒之内“嗖”的一声迅速的爬了起来,问道:“那人真那么说?”

    巡逻士兵说道:“确实是,小的听的清清楚楚。”

    赵匡胤说道:“快带我去看看。”

    赵匡胤手里拿起衣服,边走边穿,跟着巡逻士兵到了城门。

    巡逻士兵往城门下叫到:“赵统领到。”

    赵弘殷从马车走了下来,往城门说道:“是胤儿吗?我这把老骨头出了点问题,陛下让我回汴京养病,我刚好路过滁州,便想来看看你。”

    赵匡胤听出了是父亲的声音,知道父亲生病,立刻哽咽起来,说道:“父亲大人,深夜沉闷不允打开,否则军法难容。”

    赵弘殷说道:“我儿能坚守国法,老父亲也颇感安慰,也罢,也罢,我今晚就在马车过一宿,等明天再见也不迟。”

    赵匡胤传令给军中说道:“老父亲和我虽然是至亲,但是守护城门是国家大事,况且今夜南唐余孽还没有消灭干净,恐怕还有余党潜伏在城内外伺机生事,今夜无论如何都不能打开城门。”

    众将士听了,齐声说道:“是。”

    赵匡胤吩咐完之后,便回到帐中把自己的被褥带到城门之,往城下一扔,说道:“今夜就委屈父亲大人了。”

    赵匡胤没有再回到帐中,而是也在城门守了一夜,这一守不止是为国家守城门,还是以一个儿子的身份为老父亲守夜。

    周世宗柴荣接到了赵匡胤的捷报,赵匡胤竟然只以五千兵马就拿下清流关,夺取滁州城,实在是不可多得的良将。

    柴荣欣喜之余,同时安排翰林学士窦仪前往滁州清点登记在滁州城内所藏的各类财物。

    窦仪领完旨意之后便直接去了滁州,见到赵匡胤说道:“恭喜将军立下大功,想必此次为朝廷弄到了不少财物。”

    赵匡胤说道:“是多还是少,那还得你来清点。”

    随后赵匡胤便带着窦仪去了库房,把所得财物一一交付给了窦仪,窦仪又一一清点并登记在册。

    这个时候,有个士兵由于家里有喜事,想寄点钱回去,可是身无分文,想向赵匡胤讨点财物,赵匡胤看到这个情况,心想:兄弟们打仗也不容易,此次大胜都还没有犒劳犒劳兄弟们,这也说不过去。

    赵匡胤便对左右说道:“你们去库房那些财物分发给将士们。”

    窦仪立刻阻止说道:“赵统领,如果您在刚攻下滁州的时候,就算是把库房所有的财物都分光,那没有敢有意见。只是现在这些财物都已经清点入册,那就是公家的财产了,没有陛下的允许,是万万动不得的,还请赵统领三思。”

    赵匡胤听完窦仪说的话,起初用眼睛恶狠狠地瞪着他,过了片刻又哈哈大笑,说道:“窦学士真是刚正不阿,是朝廷不可多得的忠义之人。”

    赵匡胤不但没有对他心存芥蒂,反而对他更加客气、十分器重。没过几天,滁州就来了新的军事判官,这个新军事判官前脚才到滁州,后脚就来拜见赵匡胤。

    此人对赵匡胤说道:“滁州新任军事判官赵普拜见赵统领。”

    赵匡胤说道:“赵判官来的真是及时啊,滁州百废待兴,正是用人之际,陛下安排赵大人到此,想必赵大人定有过人之处,要不赵大人先做个自我介绍?”·
    第二十七章 在下赵普 有两下子


    诗曰:

    在此相遇妙计有
    下地上天不分两
    赵家男儿闯天下
    普天难得真汉子







    赵普回到:“在下赵普,字则平,籍贯是蓟州(今隶属于天津),后来因为战乱避祸,就迁居到了洛阳。当时永兴节度使刘词,觉得我品学兼优,还有一定的才能,就聘请我做了幕僚,对我还比较器重。在做刘词幕僚期间,我协助刘词处理了不少事务,颇多善政深受当地民众欢迎,一直到刘词去世。刘词在病重期间,为了准备了推荐信,对朝廷说我有些有点,可堪当大任,在刘词的推荐之下,我也就被朝廷录用了。现在正好滁州刚刚安定,所需要的各类行政人员,都需要安排过来,同平章事范质又举荐了我,陛下便任命我为滁州判官。我领完旨意便马动身,没几天就来到了滁州。因为一直听闻赵统领大名,很早就想拜会赵统领,这不我刚到滁州,还来不及料理其他的事情,就赶过来拜见赵统领。”

    赵匡胤听完就鼓掌,说道:“赵判官气宇轩昂,说话条理清晰,字词明了,果然是有大才之人,,你刚到滁州,还有许多事处理,那你先去忙吧,等闲暇时我们再畅聊一番。”

    赵普的履历和口才都让赵匡胤十分满意,只是不知道赵普是不是真的有他说的那么好,还得找机会试他一试。

    此时滁州刚被攻占下来,赵匡胤也担心会有一些残兵留卒,暗中隐藏了起来,或者继续为南唐探听军情,或者会去联络地方的土匪搅乱秩序,稍微有点没注意到,就会带来很大的祸患,所以命令部下发起了清乡。

    某日,兵士们抓来了一百多个乡民,全都被指正是盗匪,赵匡胤都没审问,就说道:“先关进大牢,找个时间全都拉出去砍了。”

    刚好赵普就在旁边,这赵普因为在第一次拜见赵匡胤后,发现还和赵匡胤蛮投机的,所以每天都会到赵匡胤这里帮忙做些事,这次恰巧听到赵匡胤对于兵士抓来的疑似盗匪不经审问就要处以极刑,心里觉得这是个很严重的问题。

    赵普就直接对赵匡胤抗议说道:“赵统领,这里可是一百多条人命,都是他们是盗匪,但是又提供不了真凭实据,现在又不经过审问便直接将他们一律处以极刑,如果他们确实因为真是盗匪被砍头也就罢了,如果是有人公报私仇、把良民诬蔑为盗匪,都没有确认清楚就立马砍了,这不是视人命为儿戏么,简单点说,就是草芥人命。”

    赵匡胤听完笑着说:“赵普啊赵普,说你是个书生你还真就是个书生,说的话听起来总让人觉得有些迂腐,你要清楚,这里原来是南唐的城池,我们打下来之后,这里的百姓全都算得是俘虏,我可是把他们全都赦免了,都没有治罪,这已经是法外开恩了,现在这些人竟然还不悔改,甘心为盗为匪,如果不立即实施极刑,如何能以儆效尤避免将来还出现这种情况?”

    赵普说道:“赵公此言差矣,对于南唐,我们也只应该把李璟一个人作为敌人看待,其余那些比如南唐的将帅,虽然也和我们敌对作战,但他们也是吃了别人的俸禄礼节也要为他人分忧。在战场阵交锋的时候,那自认是要被当做敌人,可是如果已经投降了我们,或者已经不再跟我们对抗了,那就不应该把他们看作是敌人,必须把他们当作自己人一样看待,这才合乎情理。更何况那些个老百姓没什么知识,也没什么权利,他们只是居住在南唐国内,根本就是无辜的人,怎么可以一概按照敌人看待呢?我知道赵公向来都有大志向,有着统一中原的理想,怎么能不分青红皂白导致失去民心呢,这可是很大的失误啊。”

    赵匡胤听完赵普说的话,感觉还有几分道理,就对赵普说:“如果你不怕辛苦,我就把这一百多号人都交给你,你可要把他们审问清楚了。”

    赵普说道:“下官遵命。”

    赵普便将这一百多号人逐个审问,最终发现有七八十号人,没有证据能证明是盗匪,便将审问结果全都禀明了赵匡胤,把那些有实质证据能证明是盗匪的人,全部定下了罪名,至于无辜的人,一概就地释放。

    这件事的处理结果传到滁州老百姓的耳中,滁州的老百姓满城欢呼,敲锣打鼓,口碑载道,都称赞赵匡胤是一个慈爱仁义的好官。这个时候赵匡胤才知道赵普果然是一个有才能之人,不是那些浪得虚名的人可以比的。

    由此赵匡胤对赵普更加的信任,但凡有什么事情,都会召他一起商议。赵普也对赵匡胤格外的效忠,只要是发现了疑难困惑的事,都会尽力为赵匡义谋划,基本每件事都处理得当。时间久了,赵普就犹如赵匡胤的左右手一样,每时每刻都少不得他,因此赵匡胤对待赵普也是十分的优厚,就像是对待自家兄弟一样。

    自从那晚赵匡胤让自己的父亲在城门外过了一晚,第二天一大早就把打开城门被父亲接进了城内,赵弘殷便留在滁州养病,本来两父子每天在一起,心情都会好一点,对养病也是有益的。可是那晚在城外过了一宿,受到寒气侵袭,病情又加重了。

    赵匡胤看在眼里、急在心里,早晚都侍奉在父亲身边,找郎中伺候喝药等,那都是必须做的。可是说来凑巧,正在赵匡胤因为父亲病患较重急的无可奈何的时候,扬州又传来一条条军情警报。

    南唐君主李璟听到后周将士个个英勇、人人威猛,就以两千兵马就把滁州给攻下来了,心里是十分恐惧,几乎坐立不安、日难进食、夜不能寐,就有了割地求和这个想法,于是委派李德明前去后周军营跪求和谈,愿意割地赔款退兵,可就是不愿削去南唐国号。

    周世宗柴荣的底线就是要南唐削去国号俯首称臣,既然南唐不答应,那柴荣也不同意和解。李璟看到周世宗柴荣不同意和谈,坚决不退兵,不得不要在死中求活,那就打吧,于是从南唐境内挑选精锐之士,经过浪淘沙似得海选,最终得到刘万人。

    李璟又命令其弟齐王李景达为兵马大元帅,率领刘万兵马,从将被进发,直接奔向扬州。扬州距离六合不过仅仅百余里,是江北最为紧要的地方,起先呢扬州还是属于南唐的,只是周世宗柴荣对大势做了推算,知道扬州这个地方是江北的要塞,必须要拿下,所以就安排赵弘殷攻下了扬州,扬州被夺取之后,赵宏殷生病了,柴荣便让韩令坤前来镇守,让赵宏殷回汴京养病,赵宏殷在回汴京的路,刚好路过滁州,也就去找赵匡胤了。

    此时李景达带领大军到了扬州,韩令坤看到李景达竟然带了六万人之多,而且还是精锐之师,兵强马壮、士气极盛,觉得自己肯定是抵挡不住,便六百里加急给柴荣,请求尽快支援。

    柴荣眼看扬州军情危急,便下诏命令赵匡胤速速前往六合,同时救援扬州,因为十万火急,催促赵匡胤加急赶去,不得耽误军情。

    赵匡胤接到旨意之后,觉得左右为难,经常一个人在内堂踱来踱去的想到:“如果我按照陛下的命令赶去六合,虽然避免了抗旨的罪名,但是父亲现在病情十分的严重,做儿子的离开了滁州,老父亲无人照料,这怎么能放得下心,倘若发生了不测之事,不但自己会抱恨终身,就不孝一条罪名,也都可以遗臭万年了。可如果只是侍奉父亲的病,陛下的圣旨又是八百里加急送过来的,违抗了圣命,耽误了军情,两条都是杀头的大罪,哪一条都承受不起。再说韩令坤这小子和自己又是少年时的挚友,这个时候被困在扬州,焦急等待我带兵去救援,如果长时间等下去,扬州一旦出了事情,那可是圣命和友情都将毁于一旦啊。”

    赵匡胤左思右想,左边是公家事宜,右边是私人感情,偏偏这个时候发生了抵触,进退两难不知该如何是好,正在这彷徨无措之时,碰巧赵普来找他了。

    赵匡胤看到赵普走了进来,眉开眼笑,说道:“赵普啊赵普,你来的正是时候,我现在有一件非常棘手的事情,想来想去都想不到两全之法,现在看看以你的高才能不能帮我解决掉。”

    赵普疑惑的问道:“赵公有什么事做不到两全,需要我帮忙想想法子的?”

    赵匡胤招呼赵普先坐下,然后把自己刚才想的事情给赵普说了一遍。

    赵普还以为是什么天大的事,听完之后毅然说道:“像这样的事情还用得着商量么?从来只听说‘君为臣纲是三纲之首’、君命最大不能违的说法,现在扬州军情危机,请赵公立即带领兵马前去救援,如果赵公担心父亲重病在身、没有人侍奉,放不下心,那赵普我可以代赵公在此侍奉,绝对不会有负赵公的所托。”

    赵匡胤说道:“侍奉老父亲,本事为人之子的份内之事,怎么能让你代我去做呢?不行不行,绝对不行。”

    赵普说道:“赵公是不是也未免太拘泥于世俗之见了,我赵普姓赵,赵公也姓赵,彼此同姓五百年前还是一家人呢,如果赵公不嫌弃赵普位卑职低,赵公的父亲就是我赵普的父亲,赵普每天早晚都会尽全力做到询寒问暖,侍奉汤药,绝对不会口不对心、言不由衷,赵公绝对可以放心。”
    @neration 2022-08-06 15:32: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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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八章 令坤发威 杨氏女子


    诗曰:
    令辞沉重韧如杨
    坤仪护佑各姓氏
    发难只为可怜女
    威慑直对扛把子



    赵匡胤听完,不停地拜谢说道:“承蒙赵普兄能够如此相待,从今以后必定当以兄弟对待,决不会负今日之言。”

    赵普慌慌忙忙的答礼说道:“我赵普是什么身份的人,那里还敢让赵公行如此重的礼!”

    赵匡胤和赵普做好了安排,让赵普留在滁州协助处理公私大小事务,自己一刻也不敢延迟,随便挑选了两千精兵,傍晚时分动身,星夜兼程,刚到达六合,就听到扬州守将韩令坤已经弃城朝西边去了,这种行为让赵匡胤很不齿,禁不止大怒地说道:“韩令坤怎么变成这种怂样了,自己的一生英名就此丧失倒也算不了什么,只是扬州作为江北的重镇,如果被南唐又再夺了回去,那我们所占领的江北其他地方,都会受到影响。看来我必须设法把扬州给攻下来,一方面是为了国家尽力,另一方面是为保全韩令坤。”

    赵匡胤低下头深思了一会儿,忽然想到了一个主意,他立马派来了一支小队伍,驻扎在从扬州逃回的兵一定会经过的路,并且发令说道:“如果有扬州讨论从此处路过,立即予以捉获,砍断双腿,不准私自放走一人,如果有人违抗军令,定会按照军法处置。”

    同时,他有写 给韩令坤,信的内容大概是:“按照咱们两人的交情,我知道你一直是勇武过人,可是今天突然会畏首畏尾,害怕敌人,还逃跑了,实在是让人感到意外,你如果敢逃离扬州一步,往对不起国家,往下对不起挚友,往日的英名,如今就要一朝丧。”

    韩令坤被赵匡胤信的内容给刺激到了,于是又率兵杀了回去,又把扬州占了回来,靠着城池坚守。

    这时南唐偏将陆孟俊正从泰州杀了过来,韩令坤聚集全体士兵,大声的说道:“我深受后周的恩待,今天南唐的敌兵前来,我发誓要和他们决一死战。希望你们一样同心戮力,只准前进不准后退,大家生死与共,这才不愧是英雄好汉。如果让我知道有谁临阵退缩的,我必定斩立决,到时候不要怪我没有提前说明。”

    兵卒们听了之后,一起同声说道:“谨遵将令!”

    韩令坤看到士兵们心都向着自己,便命令道:“打开城门迎战。”

    韩令坤一声令下,士兵们打开了城门,韩令坤一马当先,冲了出去,直接向敌阵扑去。士兵们看到主将竟然这么勇猛,个个也都精神焕发,奋力向前,一声大叫,豁出命去突阵。

    陆孟俊骑在马,站在阵列的最前方,看到有一个后周大将带领着兵士前来突阵,非常害怕被这些如丧尸一般的士兵冲动阵脚,眼看很难抵挡住,连忙指挥士兵迎战。

    只是现在这些后周士兵,都是把性命抛到脑后的,个个如龙,人人似虎,遇人杀人,见马斩马。

    韩令坤那一只抢,犹如蛟龙出水,又似猛虎离山。所到之处,一个个倒在眼前,后周军跟着一阵乱杀,只看到人头不停往下滚,鲜血四溅。很快,南唐军的阵型就被周军击散。孟俊怎么能抵抗得了呢?于是他骑马走了。南唐兵看到连主将都逃走了,便弃甲而去,各自逃命到处跑。韩令坤远远地看见孟俊跑在前面。他怎么能放弃呢?他拍了拍马不停追赶,看到已经追得很近了,他立即拿出弓箭,“嗖”的一声,就把孟俊从马射了下来。后周兵冲了来,抓住了孟俊,把他捆了起来。韩令坤活捉了敌人的将军,他喜出望外,没有再去追赶南唐的军队,来到帅府,坐在大堂,将士们孟俊推了来。


    韩令坤郑准备要让人把陆孟俊押囚车,带着人回去报功劳,忽然有一个美貌妇人从后堂跑了出来,哭拜在地说道:“将军,陆孟俊这个小贼是妾身的仇人,希望将军能为妾身做主,把这贼人杀了剐了,为妾身报仇。”

    韩令坤仔细看了看,发现这妇人正是自己新纳的妾室杨氏,看到她这副模样,便问道:“你和这贼人有什么深仇大恨,”

    杨氏于是就把自己和陆孟俊之间的恩恩怨怨从头到尾细说了一遍。韩令坤听了杨氏的哭诉,火冒三丈、勃然大怒,对着陆孟俊大声喝道:“她刚才说的可都是真的么?”

    陆孟俊知道抵赖不了,现在只想求死,说道:“全是真的,没有半句假话,要杀要剐,悉听君便,只求给我个痛快。”

    韩令坤便让兵士把陆孟俊押了过来,让后交由杨氏,对她说:“我把他交给你,你想怎么处理都可以,想怎么报仇就怎么报仇。”

    这个杨氏到底和陆孟俊之间有什么深仇大恨呢,会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跪求韩玲坤替她做主,报仇雪恨。

    原来这个杨氏啊,是潭州(今湖南长沙)杨昭恽之女。杨昭恽原是舒州刺史,后来辞官经商,杨昭恽在当地算是家境殷实,当地人都称他为杨百万,杨昭恽膝下有一儿一女,还算凑了一个好字,儿子叫做杨宝官,女儿叫做杨月娥。儿子杨宝官也就一岁,是杨昭恽晚年才生下来的,现在还是由保姆在带着;女儿杨月娥已经有十五岁了,但是依然待字闺中,人长得是圆姿替月,秀靥临风,差不多就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的容貌。

    在潭州那个地方,几乎每个人都知道杨百万的女儿杨月娥是个绝色佳人,当然就会有很多人惦记,不知道有多少富家子弟都找了媒人前来说媒,说什么非杨月娥不娶之类的话,这些人啊,目的无非有两个,一个是贪慕杨月娥的容貌,另外一个就是贪图杨百万的财产,想着家里这么殷实,将来陪赠的嫁妆肯定会十分丰富,每天跑到杨家说亲的人,都把杨家给挤满了。

    杨昭恽可也不是个随便的人,他早就帮女儿拿定了主意,一定要找个才貌双全的男子跟女儿配对,所以啊那些跑来说亲的子弟,只要一看长相,就几乎不合格,就这样时间是过了许久,却依然没有一个中选的。

    因此在潭州这个地方,大家都说这杨昭恽是个十足的傻子,不就是找个女婿嘛,还把条件定的那么死,那除非是来了个神仙,才有可能入他杨昭恽的法眼,看来找个杨月娥小姐,估计是要在香闺熬到老姑婆,也不会嫁人了。

    这些个言语,杨昭恽都已经听习惯了,他经常笑着说道:“能说出这种话的人绝对就是俗不可耐的人,他们知道什么,既然老天爷给与了我女儿这样的容貌,必定会安排一个才貌双全的男子跟她匹配,这才不算辜负了男女双方的天赋。只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机缘未到,所以男子还没有出现。等到时机成熟了,两个人自然也就遇见了。像现在那些个少儿郎,都市一些土豹子,哪里能配得我女儿?”


    他说完这番话之后,便下定决心,就在家等着机缘的到来,凡是现在登门说亲的,全都让他们吃闭门羹,省的他们不停地来打扰。那些个土豹子看到杨昭恽还是个老顽固,也就只能嘿嘿一笑,乘兴而来败兴而归。既然都这样了,时间久了也就都知道这杨月娥不是想娶就能娶的,来说亲的人渐渐就没有了。

    没过多久,陆孟俊因为奉了南唐君主的命令,带着兵马前来攻夺潭州,这陆孟俊还算是一员猛将,只攻了这么一次就被他给攻下来了。陆孟俊来攻打潭州之前,就已经听说潭州有个叫杨昭恽的,资产丰厚,简直就是富可敌国,而且杨昭恽不止家产丰厚,还有个才貌绝世、人称月里嫦娥的女儿杨月娥,既然大家这么说,那十有八九是真的,所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陆孟俊也早就惦记了,他也是一直都向攫取杨昭恽的家产和家里的宝贝女儿,可是一直找不到机会。没想到突然会接到攻夺潭州的命令,当时他自己心里也在想:嘿嘿,意不意外?惊不惊喜?真是天助我也,那个贪字和色字已经从他阴森的笑容中暴露出来了!

    陆孟俊迅速的点好兵,连夜加急赶到了潭州,似乎那个贪字和色字给了他无穷的力量,他就这么一打就把潭州打下来了。城池攻下来之后,他便把自己兽性的那面发挥到了极致,吩咐部下随便去杀人放火奸淫掳掠,随心所欲,无须顾忌,而他自己呢则,带了数百个人马,迫不及待的朝着杨昭恽家里奔来。

    杨昭恽在家里一听到南唐派兵来攻打潭州,吓得失魂落魄、手足无措,走投无路之下只想带着家眷逃离潭州,可是那唐兵来的真是太快,等他们想出城门时,南唐兵马就已经把城池围得水泄不通,无处可逃。杨昭恽只能吩咐家人返回家中,把大门关得死死的,大家就躲在家里,不能发出任何声音。

    可是陆孟俊这只豺狼,带了人马过来,让人撞开了杨家的大门,闯了进来,进门之后见人便杀、见物便抢,把杨家下下、大大小小两百多人,杀个精光,家中所有的财物,也都被这些个畜生抢光了,全进了私人的口袋。

    这个陆孟俊的目的很纯粹,就是要来把杨月娥给抢回去,所以早早就把目的给部下交待清楚了,如果碰到了杨昭恽的女儿杨月娥,千万不能碰她,不能惊吓她,更不能让她有自残的行为,务必要保护好她,把她抬马车送到军营里,到时候自会有重赏。

    众士兵听了将军的命令,每个人都恨不得自己能第一个抓到杨月娥亲自带到营中献给将军,这样可以拿到一份重赏。可是让他们纳闷的是,自从他们踏入杨昭恽的家门,把杨氏全家杀得一只鸡一只狗都不剩,都始终没有发现杨月娥的身影。

    陆孟俊看到怎么样也找不到杨月娥,于是传令众将士四处查找,就这么一个弱女子,还能消失了不成,就算是掘地三尺也要把她找出来。陆孟俊估计这杨月娥应该就是找了个隐蔽之处藏起来了,所以要求务必要仔细搜查,不能放过一个角落。

    士兵们得了将令,便分头行事、散到各个角落仔细搜查去了。

    第二十九章 刀光血影 月娥逃生


    诗曰:

    刀剑狂舞映冷月

    光影冷心似窦娥

    血仇待报只能逃

    海角天涯恨偷生

    且说陆孟俊如豺狼一般闯进了了杨昭恽的家,把杨昭恽一家杀得鸡犬不留,可是怎么找也找不到杨进山女儿杨月娥的踪影,便对手下的士兵说道:“杨昭恽的女儿,杨月娥,就是一个从未出过闺门的小女子,就算让她逃,她能够逃到哪里去,我看一定就是找了一个地方藏了起来,你们要给我仔仔细细的搜查一遍,就算是猪圈鸡窝也要翻个底朝天,如果你们找到了那个小女子,我自会有重重的赏赐。”

    将士们说道:“得令。”

    将士们说完便迅速的往四处散开,什么鸡窝、猪圈、厕所、屋顶,反正觉得哪里隐蔽,就往哪里找,结果还是一无所获,只能回报陆孟俊说道:“奉令做了全屋扫描搜索,没有任何杨月娥的踪迹。”

    陆孟俊听完后意识到杨月娥应该是预先跑到外面躲起来,根本就没在家,真不该一进来就把人杀个精光,应该留个活口还可以问问话的,又不想自己背锅,说道:“你们是怎么搞的,刚才谁让你们一进来就把人给杀光的,连只鸡都不剩,你们啊,真把我们南唐的脸都给丢尽了。”

    陆孟俊在一边说,下边的士兵在一边笑。还好杨昭恽的家财没有动过,全部都装进了自己的口袋,怎么说也了了一般的心愿,陆孟俊又说道:“算了,你们也辛苦了,杀都杀累了,那都回去吧,我们有的是时间,杨月娥这个小女子还可以慢慢找。”

    陆孟俊说完便带着兵士直接回了营地,那杨月娥的消息只能慢慢的再行打听。

    既然杨月娥不在家里,那么她究竟会找个什么地方躲起来了呢?是不是安全呢。可能大家都只知道杨月娥人长得俊俏,却不知道她还是个心灵手巧、极其聪明的一个人。

    杨月娥在最早听说南唐君主发兵来攻打潭州的时候,十分清楚自己的艳丽容貌名声在外,娘家的家产外人也知道非常丰厚,如果南唐的士兵攻破了潭州城,那不论是娘家家产还是自身的安全都不可能幸免于难的,所以在唐兵还没有到达潭州时,她便对杨昭恽说道:“父亲,你家产丰厚,我容貌姣美,都早已名声在外,倘若唐兵攻破潭州,奸淫掳掠在所难免,我们作为亡国之民,必定被南唐之兵鱼肉,女儿规劝父亲趁唐兵还没有到来,速速逃去外地,暂时躲避一下即将到来的灾祸。”

    杨昭恽说道:“女儿啊,爹爹这么多的家产,如何才能全部带车,即便装车出行,被他人一看就暴露了,到时候山贼还不把我们给吃了啊,不行不行,我们不能走。”

    可惜杨昭恽就是个爱财如命的人,根本就舍不得抛下这么多家产出逃,不论杨月娥如何规劝,杨昭恽总是说:“唐兵前来攻打的消息不能确认是真的还是假的,如果唐兵没有打来,我们就这样走了,那就白白失去了这巨额财产,到时候不是要贻笑大方。而且我们家又不是做官的,就算是唐兵把潭州攻占了,也只会把那些官兵抓起来,对于我们这样安分守己的老百姓是不会乱杀的。”

    杨月娥看到父亲就是不听自己的好言相劝,只想守在家里不打算出逃,知道他就是个老顽固,再怎么劝也是白搭,她只好自己为自己打算,她回到房里,偷偷的收拾好了一切,就等唐兵来攻城,如果有什么风吹草动,她就立马逃走。

    等到陆孟俊攻破了潭州,带着一群亲信士兵到达杨家,撞开大门一拥而进的时候,杨月娥早就知道了消息,一个人悄悄的打开了后门,往外面逃生去了。

    杨月娥一个未出过闺门的小女子,人生地不熟,她又能逃去哪里呢?她想了想,记得自己还有个年幼时的乳母,可以先逃出城去乳母家里暂时栖身,等稳定下来了再去打探家里的消息。

    当她走到城街,一眼望去都是唐兵,有的在那里杀人放火,有的在那里打家劫舍,有的像游魂一样到处游荡,这还怎么能逃得出城去?

    杨月娥为了不被唐兵发现,走路的时候只好遮遮掩掩,专门挑那种僻静没人的地方走,而且每走一步还都要看看周围。还没走几步,就有一队兵士簇拥着一位骑着马的将军,迎面走来。

    杨月娥想躲避起来也没有时间,只能侧过身去,低下了头,静静地站在旁边,让他们先过去。可是马的将军在扫视了周围后,发现有个女子长得是修眉妙目,杏脸桃腮。修眉妙目,眉开眼眨秋波漾;杏脸桃腮,脸净腮红百花开。即便站在那里也散发出千种风流万般旖旎,不觉暗暗的思忖道:“怎么会有这么美丽的女子,老天给了我机会让我有幸遇见,我怎么能就此错过呢”

    那位将军便停住了马,叫了个身边的士兵,指着杨月娥方向说道:“你,去问问那个女子什么名字?为什么没有人陪着就一个人跑到大街?”

    那士兵得了令之后就走到了杨月娥面前,问道:“你这小女子叫什么名字?为什么一个人跑到大街来?有没有其他人陪着?”

    杨月娥就是低着头,什么也不说。士兵再问了一遍,杨月娥依旧不作声。

    那将军看到士兵怎么问杨月娥都不说话,于是亲自骑着马过来了,对杨月娥说道:“你这个小女子是为了躲避战争而跑出来的么?你到底是从哪家跑出来的?看你独自一个人,担惊受怕的走在这大街,这里人多混杂,如果遇到了贼匪被强暴了,那你可就真的是要受辱了。本将军也是看得到你是个小女子单薄的行走怪可怜的,才想问清楚你的姓名住址,还希望小女子能一五一十的告知,这样我才好安排保护你周全。”

    杨月娥也早就把那个将军下瞧了个遍,反正你已经看到了我,我要想再装哑巴也不可能了,我也只能看清楚你,好方便搭话。那位将军长得是如剑锋一样的眉毛、如星光闪烁的眼睛、似圆月般的脸庞,看去三十岁左右,说话的声音不大不小、不冷不热。

    杨月娥看到这将军五官相貌出众,行为举止文雅,并不像平常那些武将一副犷悍粗豪的长相,而且还对自己有怜惜的意思。杨月娥再想到自己,一个人逃到了这里,却发现哪里有乱兵,如果真的遇到贼匪似的乱兵对自己强暴,自己就会性命不保,现在有位将军婉言想问,说出来可能还有一线生机,于是乘机对那个将军说:“不瞒将军,妾身就是杨昭恽的女儿,名叫杨月娥。”

    那位将军听完杨月娥的介绍,立马接口问道:“难道小女子就是潭州城内所说的杨百万的女儿么?”

    那位将军听了,接口说道:“小娘子莫非是杨百万之女么?”

    杨月娥说道:“将军明鉴,潭州城杨百万正是妾身的父亲。只是不知道将军叫什么名字?现在是什么职位,为什么会知道我父亲的外号杨百万?还望将军告知。”

    马的将军说道:“我便是南唐将领马希崇,现在在南唐担任奋威将军。小女子要问我是如何得知你父亲为什么叫杨百万,此事说来话长,再说这里也不是可以好好说话的地方,现在还到处是危险,不如这样吧,正好我的营寨就在离这里不远的地方,请小女子到营中我们再慢慢详谈。”

    杨月娥正好没地方可以投奔,进也不行退也不行,基本就没得选择,现在马希崇看起来性情温厚可靠,应该不是那种强取豪夺的人,能跟着他或许也是一种目前最优的选项。她也没有明着答应,只是含羞似的低着头后稍微点了点,意思也就是那就这么办吧。

    马希崇看到杨月娥愿意跟着自己一起回营地,马笑的合不拢嘴,差点连唾液都要掉出来,哎,男人啊,就算看到美女也该矜持一点嘛。马希崇立刻让人安排给杨月娥换了一套士兵行装,让杨月娥列入行伍中,一起回到了马希崇的营地。

    到了营中,马希崇便吩咐部下士兵说道:“这个小女子跟着我们一起回到营地的事情,你们要么就当做没看见,要么就把嘴巴闭紧,务必要守住这个秘密,千万不能传到外面去,如果被我发现有人说漏了嘴,那就不要怪我做将军的不爱护自己的部下,必定会以军法处置,绝对不会给你们半分宽待。”

    众士兵听了,齐声回到:“谨遵将令。”

    马希崇又说道:“从今天开始,你们一定要把营门收好,如果有其他人想进来,必须要先通传,没有我的同意,不得擅自让任何人进来。”

    马希崇把一切安排妥当才带着杨月娥静悄悄的直接去了后帐,两个人相视而坐。

    杨月娥看到马希崇这么照顾自己,本想说些感激的话,刚想开口,马希崇就已经抢在前面说了:“你这个小女子能够完完整整的从家中脱身出来,没有被陆孟俊抓到,落入陆孟俊的手中,可是说真是不幸中的万幸,只是现在杨府内的一干人等,恐怕是凶多吉少已经全部被他杀戮了。”
    第三十章 富豪灭门 祸福难料



    诗曰:

    富家安分少惹祸

    豪爽大方便是福

    灭顶之灾防备难

    门被盯梢谁能料



    杨月娥听完马希崇所说的,感到非常的差异,问道:“将军刚才所说的话,妾身是一点也不明白,那陆孟俊到底是什么人?他和妾身家又存在什么样的仇恨,为什么要把我们杨家杀得鸡犬不留?还望将军能够全部告知妾身,让妾身能够了解得一清二楚。”

    马希崇说道:“陆孟俊他也不是普通人,他是我们南唐军中的主将,至于他为什么要把你们杨家杀得一个都不留,倒也不是因为有什么仇恨。”

    杨月娥还没等马希崇说完,马接着说道:“将军所说的话是不是有些不妥?作为南唐攻占潭州的三军主将,难道不是只应该在战场勇敢杀敌,为战事求得一个好的结果,怎么能够不论是非,把安分守己的老百姓,全家杀得一个都不留?”

    马希崇说道:“看来你还是没有明白陆孟俊真正的想法,其实陆孟俊还没有奉南唐君主之命攻打潭州的时候,就已经听到不少传言,那传言便是说在潭州有一个杨百万,家中的资产富可敌国,而且还有一个女儿,长得如花似玉、秀外慧中,简直就是天的仙子降世、月宫嫦娥下凡,不知道前前后后有过多少富家豪门、王孙公子到杨家去求亲,结果都是吃了闭门羹,无功而返。像这样既有美丽的容貌、家中又有富可敌国资产的小姐,不知道有哪个天掉下来的神仙,能够把她娶到手呢。

    陆孟俊听过这些传言之后,以他那德性,心里一直在盘算卓如何既能得到杨百万的女儿,又能把杨百万的全部资产弄到手,他可是日盼夜盘南唐君主能够安排他去攻打潭州。可是没想到还真让他走了狗屎运,老天还让他了了心愿,南唐君主竟然下了旨意,让他率领部下士兵,直接攻取潭州。

    他得了旨意之后,喜出望外,于是预先就在军中发布了命令,无论是军中参将还是小兵小卒,如果把潭州给攻下来了,就要把杨昭恽全家全部杀干净,唯独只留他女儿要生擒活拿,同时把杨家所有的资产,拿好后回到军中全部交,做得好自然少不了重赏。”

    在他发布了命令之后,又担心不早点出兵会走漏消息,恐怕让潭州守将知道后会大力设防想打也打不下,到那时不但立不了功,就连杨家女儿都抢不到手,所以当他一接到南唐君主的旨意之后,就立刻点齐了人马,趁夜赶了过来。果然如他所料,潭州这边的将领根本不知道有兵马来攻城,所以一点准备也没有,被他们很轻易的撞开了城门,他们如洪水般涌了进来,就这样攻取了潭州。

    在夺去了潭州之后,顾不得料理战后的各类事情,便立马带了亲信士兵,直接往杨家奔了去。像他这样,你们杨家还能不被他杀得鸡犬不留。如果不是你够聪明,早点逃了出来,恐怕现在就已经落入他的魔爪了,所以我说啊你能够逃出来,真的是不幸中的万幸。”

    杨月娥听了之后,整个人面如死灰、呆若木鸡、泪如雨下,可以看出的她内心是有多么的绝望、多么的悲痛。、

    马希崇看到杨月娥痛苦的模样,有如梨花着了雨、芍药边笼了烟,看起来觉得分外娇艳,怜爱之心愈发沉重,突然也像个小孩一样痛哭起来,哭的稀里哗啦。


    杨月娥看到马希崇也痛哭起来,十分愕然,问道:“将军为何如此悲伤。“

    马希崇边哭表说道:“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

    杨月娥问道:“莫非将军家里也有飞来横祸?”

    马希崇说道:“比那个还惨,其实我本身南楚最后一个君主,现在沦落到如此地步?”

    杨月娥问道:”将军看来也不是一个没有故事的人,可否说给妾身听听。“

    马希崇说道:“我本是南楚开国国君马殷之子,公元930年十月,父亲去世时,曾经放置了一把宝剑在祠堂内,然后留有遗命:‘家族传承要兄终弟及,谁要是违背我的遗命,就以此宝剑杀死他’;十一月二十七日,王兄马希声继位。

    公元932年,王兄马希声去世,由王兄马希范继位。公元947年,王兄马希范去世,但是在朝将领排除马希范诸弟中年龄最长的马希萼,而拥护马希广继位,我觉得王兄破坏了父亲临终的遗言,于是我便以马希广之继位违反父亲兄终弟及的遗命为名挑拨王兄马希萼造反,并且暗中作为内应经常将马希广的一举一动告诉马希萼。

    公元950年,王兄马希萼终于起兵反叛,攻占了潭州,并且杀死了马希广,自封为楚王,之后任命我为节度副使,将政事都交给我,可是我根本不懂得如何管理国家,我只是想做个普通人,我也只能把大小事务交给下属处理,造成政事混乱,而王兄又对士卒不加赏赐,因此军心思变。

    公元951年,徐威等将领发生了兵变,我又被推为武安留后,王兄则被移往横山县囚禁。我真的不懂管理国家,只能任由徐威等将领摆布,我心中的痛楚无人知晓,只能纵酒荒淫,结果人心不附。当时的潭州内有数股势力割据,外有强邻南唐虎视眈眈,徐威等想把我杀了献出去自救,被我发觉,我只能暗中秘密哀求南唐大军保护。不久,南唐将领边镐率军进入湖南,我带着全家投降,从此潭州被南唐轻而易举兼并了,我也只是个亡国奴而已,一副好牌被我达成了这样,我对不起父亲,对不起众位王兄。”

    杨月娥听完马希崇的故事,也只有唏嘘,说道:“将军莫要伤心,一切都已经过去了。”

    马希崇止住了哭声,然后深深款款的反过来安慰杨月娥说:“你莫要如此伤心,伤心亦是伤身,反正你现在哪里也去不了,暂时你就藏匿在我的营地,等风头过去了,再慢慢打听家人的消息,。如果那陆孟俊真的对你们全家下了毒手,那再去思考报仇的方法,我也不会坐视不管,必当竭尽全力助你报仇雪恨。

    杨月娥看到马希崇对自己如此体贴,为自己盘算得如此周全,内心充满了感激之情,于是擦干了眼泪对马希崇说道:“将军对小女子家事如此心,小女子感激不尽。还望将军代小女子继续打听家人的消息,无论是生是死,能得个准信。”

    马希崇连声说道:“应该,应该。你只需要安心在我这里住下来,我会安排部下时时打听,相信很快就会有准确的信息了。”

    马希崇走出了后账,随后传进来两名心腹士兵,暗中对其中一人嘱咐道:“你现在去打听一下杨昭恽家里的情况,要了解的仔细点,有多少人死了,有多少人活着,一个也不能落下。“又对另一人嘱咐道:”你去陆大帅的营地去打听一下陆大帅没有得到杨月娥,现在他是什么情况,有什么想法,是不是就此罢手,死心塌地断了妄念,还是有其他的行动?”

    接着又对两个人一起说道:“要你们做的事,你们都要秘密的去做,千万不要被别人发现了,而且要速去速来,不能有任何耽搁。

    两个士兵说道:“小的知道。“

    两个士兵领完命令便分头去行事了,马希崇又返回到后账,对杨月娥说道:“你可以放心了,我已经安排人去打听了,他们会速去速回,你就安心在这里住下,包管不会有什么意外之事发生。”

    此时的杨月娥,不但对马希崇完全没有了戒心,而且还对他产生了感恩,放了一百心,于是就安心呆在马希崇营中等待确切的消息。

    才刚过了一会儿,那个前去打听杨昭恽家现实情况的士兵,很快就跑回来说道:“将军,刚探得陆元帅悄悄带了几百个心腹士兵,到了杨百万家门前,直接撞了进去,进去之后二话不说,见到人就杀,看到物便抢,那杨百万家里两百多口人,已经被杀得一个不留,连牲畜都没活的,可是翻遍了杨家就是没有发现杨月娥小姐的踪迹,陆元帅说她肯定是找了个秘密的地方藏了起来,让那些心腹到处去搜查,到现在连周遭地皮都翻转了过来,也还是没有找到。陆元帅很是气愤,于是下令把杨百万家所有的家私以及珍宝古玩等等都搬运回去,等搬空了之后,就放了一把火把杨家所有的房屋都烧毁了,他本来的意思是杨月娥小姐可能还在家里的某个地方,如果防火把房子少了,杨月娥小姐就肯定要逃命,那就不得不出来了,可是让大家没想到的是把杨家房屋全烧光了,都没有发现杨月娥小姐逃跑出来,陆元帅就确定了杨月娥小姐没在那里,只好带着军队返回营地去了。”

    马希崇听完之后,说道:“不错,你这人做事非常认真,探得的消息非常明了,我很满意,这次就赏你一份羊酒拿去花红,以后继续努力,只要事情做得好,自然会有奖赏。”

    士兵听了,说了:“谢谢将军。”

    马希崇说道:“那你先下去吧,有什么事随时会找你。”

    第三十一章 大仇得报 终能雪恨


    诗曰:

    大灾大难会有终

    仇怨放下真不能

    得知前耻已被雪

    报复完成可卸恨



    士兵叩谢完便出去了,马希崇也转身走回了营帐,本来想把探到的实情告知杨月娥,等他转身过去发现杨月娥早就已经躲藏在帐后,把刚才的对话听了个清清楚楚,整个人又哭得死去活来。

    马希崇看在眼里,怜在心里,连忙劝道:“你现在可是身负血海深仇的人,务必要保重好玉体,才有机会为死去的人报仇雪恨,这可是真理,怎么还能伤心成这样呢?你要时刻谨记,你们杨家全都被杀害了,也就只剩下你一根独苗了,如果你再有个三长两短,还有谁能够为你杨家报仇雪恨呢?”

    杨月娥停住了哭声,只是哽咽着说道:“虽然将军说了很多大义之词,提醒了报仇的责任,但是妾身只不过是个深闺小女子,这强大的贼人有统领这么多兵马,生杀大权全都在他的掌握之中,我哪里还会有报仇的希望呢?我只愿在大家一起死后见了阎王,在阎王殿和他再去算账。”

    马希崇忙又劝道:“你这话也过于消极了,古往今来以女子成大事的,不知凡几,只要立定志愿,百折不回,自然有报仇的日子。况且你现在在我的营中,我当出死力帮助你;倘若事情不成功,我也拼着一死,和你同往冥中,绝不食言的!尽管放心是了。”

    月娥连忙拜谢道:“将军肯这样出力,替妾报仇,妾愿终身长为婢妾,服侍将军。”

    马希崇听了此言,大喜过望道:“只要你保重身体,万事都有我相机而行,总有一日,可以如愿的。”

    说着,便趋近月娥身侧,亲手替她拭去泪痕。月娥此时已将身体许于希崇,也就任他代为拭泪,不再拒却。两人正在互相偎依,互相劝慰的当儿,那个去侦察陆孟俊的兵士,已经回营。希崇忙舍了月娥,步出后帐,问他打听得什么消息?

    兵士道:“陆元帅回营之后,虽然得了杨百万的家财,却因他的女儿月娥小姐未知下落,没有如愿,心中好生不快,便传了几个善于侦探的兵丁,命他们四出打听,务要将月娥小姐的下落查访出来。又传下将令道:‘无论军民人等,有人知道杨月娥的踪迹,前来报信者,赏银百两;倘若隐匿不报,一经查出,全家斩首。’这令下了之后,并且写了告示,在潭州城内,到处悬挂,好使百姓大家知道,前来报告。”

    马希崇听毕,也赏了一份羊酒,命他退下。刚才回到后帐,月娥早已迎着道:“适间兵士的探报,妾已听明。那陆贼悬了重赏,购缉于我,倘若有人知道将军将妾隐匿在营,前去通风报信,岂不要波累着将军么?”

    希崇不让她再说下去,便接口道:“你也脱嫌过虑了!我若没有这个胆量,也不敢将你隐匿在营中。况且我们已是一家人了,很应该祸福相共,生死相偕,你尽管放心!如有什么意外,绝不抱怨的。”

    月娥见希崇果是真心对待自己,便一心一意跟着希崇,做了他的姬妾。希崇深恐军中藏着女子,容易打眼,倘若漏了风声,不是玩的,便叫月娥改了男装,充作自己贴身的跟随,免得被人疑心。那部下的兵将,都因希崇平素恩威相济,人人悦服,个个倾心,虽然知道这事,也不肯泄漏风声的,所以任凭孟俊怎样察访,也不知道月娥藏匿在希崇营中。过了些时,又奉到唐主手敕,命陆孟俊镇守泰州,马希崇镇守扬州,二将奉了旨意,各率本部人马,分头前去。

    希崇到了扬州,因离开了孟俊,并且各为镇将,不相统属,非比在潭州的时候,乃是孟俊的部下,要受他的节制,不得不令杨氏改扮男装,遮掩耳目。现在到了扬州,可以不用避忌,便叫杨氏仍旧恢复了本来面目。两人相亲相爱,住在扬州这繁华地方,十分快乐。唯有杨氏因为大仇未报,思想起来,时常哭泣。希崇再三相劝,叫她暂时忍耐,等到一有机会,总要替她报仇的。这样的磋跎下来,到得赵弘殷奉了周主之命,攻取扬州,那时韩令坤充当弘殷的先锋,带了人马,势如破竹,直抵扬州,马希崇率兵迎战,被令坤杀得大败亏输,退入城中,闭门坚守。弘殷大军到来,与令坤合兵一处,将扬州团团围住,悉力攻打,希崇把守不住,独自遁去,把杨氏遗在城中。

    弘殷克了扬州,安民已毕,便命令坤居守,自己带了部兵,西还入滁。那令坤是个少年心性,孤眠独宿,如何能够忍耐得住?早知南唐守将马希崇是有家眷的,城破之时,独自逃生,有个爱妾杨氏,遗留在此,久已存了染指之意。只因碍着弘殷不敢行事。

    现在弘殷既去,令坤镇守扬州,没人管束,便把杨氏纳为偏房,十分宠爱。杨氏当扬州失守,希崇独自逃走之时,本要图个自尽,只因梦见父亲杨昭恽向她说:“不久便可手戮仇人,报仇雪恨,后来还有大福享受,须要耐心静守,随遇而安,万勿轻生自误。”

    杨氏得了这梦,方才绝了短见的念头,所以令坤纳她作妾,也就委屈忍受,不再拒绝。果然过不到几时,陆孟俊从泰州领了人马来侵扬州,经不起令坤一战,就生擒活捉了来。杨氏闻知孟俊被获,便哭求令坤,要他作主替自己报仇。

    令坤问了根细,便把孟俊赐给杨氏,任她怎样处治,以泄冤愤,只吩咐将首级保全好了,预备解赴行场。杨氏谢了,令坤即命军士,排起香案,写了杨氏父母的牌位,焚起香烛,杨氏拜祷过了,军士将孟俊押,杨氏从袖中取出一把解腕尖刀,交于一个军士,命他将孟俊洗剥好了,推至香案之前,慢慢细剐。直待将身的皮肉,割到将尽,杨氏方从军士手中要过尖刀,亲手刺入胸内,挖出心肝,祭奠父母。当下祭祀已毕,方把首级割下,其余的尸骨,都抛弃在郊外旷野之地,喂饲禽兽。

    杨氏忍耻受辱,跟随令坤一场,总算报了父母的大仇,也不枉了她这番的失节。这且暂时不提。

    单说齐王李景达,奉了唐王之命,做了元帅,本要攻取扬州,又怕韩令坤英勇无敌,不敢径取扬州,料想六合地方,周兵必无勇将镇守,便想先取六合,以断扬州之路。当下领着人马来到六合,哪知六合已有赵匡胤据守在那里了。景达闻知匡胤也在六合,不觉吃了一惊。

    且说李景达奔赴扬州时,认为韩令坤甚为可怕,旁边的六合不会有重兵把守,所以带着千军万马,风尘仆仆,直接杀去六合,哪里知道半路就接到了探子回报,后周大将赵匡胤已经在六合驻扎。李景达听到赵匡胤竟然在那里等着他,大吃一惊,结果便秘了好几天,他也早就听说过赵匡胤的事迹了,这样一员猛将,哪里是自己能应付的来的,可是自己带着兵马已经到了这了,总不能再退回去,那这张老脸都没地方放了,只能硬着头皮,带着兵马继续前进,在离六合城约二十里的地方安营扎寨,准备来个小摩擦。

    赵匡胤看到南唐大军杀来了,就当没看见,我就稳稳的坚守在城内,不去主动碰他们,该吃吃该喝喝,时不时把几十个个烧烤完的猪头狗头挂在城墙,馋死你去。而李景达从心底里惧怕赵匡胤,最好就不要见到面,也就不敢主动发兵攻城。

    两军就这样,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对守了几天,后周将士就纳闷了,赵将军这么厉害,怎么这个时候就怂了,于是一起入账禀告赵匡胤说道:“我们在扬州获得大捷,南唐的那些兵将一定都吓破了胆,如果我们乘势一鼓作气出战,一定会让南唐望风而逃,不知主将为何坚守在城里不出去迎战,这不是错失良机吗?”

    赵匡胤说道:“以我的性格,你觉得我会怯战吗?只是我们现在只有两千兵马,如果主动去袭击他们,他们一定会看得出我们兵少马缺,到时候他们反而会壮胆,既然这样,还不如等他们主动来打我们,我们就可以多用计策攻破他们。”

    郑恩说道:“主将这样筹谋,道理是讲得通,但是那兔崽子李景达,扬州不去,偏偏来六合,明显就是害怕扬州的韩令坤,如果现在我们不快速进攻击垮他们,等他带着兵马逃了回去,那不真的是十分可惜!”

    赵匡胤听完笑着说道:“他李景达可是后堂君主的弟弟,这次奉了君主旨意,作为一国大元帅,如果还没有开展就屁颠屁颠的跑了,那他岂不是威名扫地。我猜测他虽然害怕我们,但是还是会硬着头皮跑来城门叫阵,你先等等看,这几天就会有分晓。”

    过了几天,一切都如赵匡胤所料,李景达守了几天实在憋不住了,在憋下去这根筋崩的太紧太久都要得精神病了,于是带着兵马前往六合城下叫阵。
    第三十二章 城下叫阵 乌龟王八


    诗曰:

    城云团一片乌

    下边流动如海龟

    叫唤不应自为王

    阵形列好分为八




    李景达在下面指着城楼叫道:“赵匡胤,你出来啊,有种你就出来,不出来你就是乌龟王八蛋。”

    这些话传到赵匡胤耳朵里,气的赵匡胤五孔冒烟,他走到城楼往下叫到:“姓李的,你等着,看我不把你大卸八块。”

    然后点好兵将,打开城门,出来迎战,刚刚把阵势排列好,赵匡胤便往前面看,发现李景达不见了,便叫到:“姓李的,我出来了,你躲哪去了?”

    李景达没有现身,只是在空中传来几句话:“我去后面指挥去了。”

    原来李景达已经被吓跑了,此时李景达躲在后方传令鸣金出战,唐兵便开始摇旗呐喊,像一群野狗一样往前冲去。

    赵匡胤看到那么多兵马过来,临危不惧,镇定的指挥兵将奋勇迎战,两大人马大杀了一阵,结果没有分出胜负。此时天色已经阴暗了下来,双方都觉得打下去也没啥意思,便各自鸣金把人马撤回来、

    赵匡胤回到城里,检查了一下自己这边的伤亡程度,发现也阵亡了几十名士兵,赵匡胤便立即安排受伤的士兵调入到后营医治疗。然后又传来各位将官,说道:“你们把出站时所佩戴的皮笠,呈给我来看一看。”

    各位将官奉令就把自己所戴的皮笠交了去,赵匡胤一个一个审查了一遍,然后把几个将官叫到了前面,大声说道:“你们几个刚才在战场作战的时候,为什么不肯出力,认真杀敌?根据军法对于战场临阵退缩者,按例理应斩首。”

    赵匡胤说完,又对着帐外叫道:“来人啊,把这几个人拖出去斩了再回报。”

    左右将官都前求情说道:“主帅,不知道是谁说几位将官临阵,这可是要杀头的大罪,还请主帅明查,如果发现确有冤枉,或者没那么严重,还请主帅看在他们曾经立过功劳的份,从轻发落。”

    赵匡胤大笑着说道:“你们是不是都以为我冤屈了他们?你们仔细看看,这就是他们临阵退缩的证据。”

    赵匡胤一边说着,一边将皮笠指给诸将看,并说道:“如果他们没有临阵退缩,那么这皮笠面怎么会留有剑痕?”

    众位将领看过之后,果然看到每个皮笠面都有被砍的剑痕,大家都不知道这是什么原因。

    赵匡胤说道:“从目前的敌我双方来看,唐兵拥有几万之众,而我们就只有区区两千人,他们是我们的几十倍之多,如果我们想要打败他们,除非每个将士都要怀着必死的决心,在战场尽心尽力杀敌,否则我们怎么可能能够抵挡住几十倍于我们的敌人啊。其实我在战场临阵督战的时候,就已经亲眼看到他们退缩不前,为了留下证据,我就用剑在他们的皮笠面砍了几剑作为标记。如果现在不把这些临阵退缩之徒按照军法斩首示众,那以后大家不是都会学他们一样临阵退缩?那到时候还怎么能够退得了敌兵,又能够靠谁来守住这座孤城呢?”

    在场的将领听完赵匡胤所说的话,都哑口无言,面面相觑,一个一个悄悄地都退下去了。赵匡胤便传令,讲这些临阵退缩的将领斩首示众,同时把他们的首级给到各营传阅,等所有兵将都看过让大家都有了警示之后,才把这些尸首随便找个地方埋了。

    到了第二天黎明的时候,赵匡胤便立即把营帐升起来,然后召集所有将领过来开会,在会训话说道:“如果要打败唐兵,必须团结合作一起发力,如果每个人都各自为战,那根本不会有任何效果。今天在迎战的时候,你们必须勇往直前、不准退缩,就算是他们兵马再多、刀枪再密,也一定要把它们杀得全军覆没,才能够守兵。”

    所有开会的将领听完之后,都躬身答应说道:“得令。”

    赵匡胤又把高怀德和张琼传到了帐内,对他们说道:“按照我的估计,唐兵如果被打败之后,一定会想到往南渡江归去,你们两个这样,各带领一千人马,抄小路从唐兵营地绕道他们后面,直接奔去江口,把他们的退路截断,我会再过来接应。这次采用前后夹攻,李景达那小厮就算没有在阵前被杀死,那也要他命归江边。”


    高怀德和张琼听完赵匡胤的安排便各自去准备了,赵匡胤率领其他兵将,一马当先,舍我其谁,打开城门冲了出来。这是正好唐兵也赶了过来,两军你布你的阵、我摆我的势,弄完后就疯狂的拼杀起来。还别说,在这次战斗中,周阵所有将士的表现都明显好于昨天,看那边人人奋勇,看这头个个争先,就算南唐十个打后周一个,后周的兵将也绝不会胆怯,反而唐兵最多的地方,还是后周士兵冲的最猛的地方。

    李景达拍马走到阵前,看到后周的将士都是不要命似的冲进他们布的阵当中,自己的人马竟然越来越招架不住了,他倒是还想仗着自己兵多,在阵前挥动着令旗,指挥部下人马分开成为两翼,从两个方向包抄周兵。可让他头疼的是,他的人马围了这边,那边的周兵就突了出来,围了那边,这边的周兵又冲了出来,根本就没有办法困住周兵。

    就在两军激战正酣的时候,忽然窜出来一群兵马,为首的一看就是一员猛将,部下兵士全部拿的是长毛,直接插进了混战的阵营中。那为首的将领看到李景达穿戴着凤盔金甲,手里拿着令旗在不停地指挥,他便对着李景达大喝一声说道:“贼人看你往哪里走,让俺郑恩来取了你这贼人的性命。”

    郑恩大吼得声音响彻天际,犹如巨雷一样,南唐的将士一听到这个声音,都吓得往后面退。李景达听到声音后也吃了一惊,匆忙之中想要找将士来抵挡郑恩,可是郑恩已经飞马冲了过来,举起长矛就直接朝他刺过来。李景达哪里还敢迎战,慌忙紧促地拍着马就要逃走。可是郑恩早就把矛一挥,把李景达身边的大旗给钩倒了,后周兵将乘势蜂拥而。

    南唐的将士看到自己家的大旗都不见了,还以为自己主将已经被杀退了,这个时候谁还有心思继续厮杀,便犹如山崩地裂一样,哗啦啦往后倒退。

    周兵看到唐兵不停往后退,士气更加盛旺,大家都奋力呼喊着“杀啊”,追去乱砍乱杀,把唐兵杀得弃甲抛戈、四处逃窜。李景达看到周兵死死的追着自己,也只能拼命的到处乱跑。就这样跑了一阵功夫,就跑到了江边,李景达就准备抛掉骑的马,搭乘事先准备好的船渡过江去,能到江对面那也就算是脱离虎口了。

    就在李景达准备下马的时候,从不远处传来一声号响,飞入天空直插云霄,在江边又杀出了一队周兵,有两员大将犹如天将下凡一般,威风凛凛,气势汹汹,挡住了他的去路。大将喊道:“李景达,我们已经等你很久了,想要过江就先把你头给拿下来。”

    李景达吓得魂都没了,几乎就要从马摔下来,幸好在他的身边还有两个大将,一个名叫岑楼景,另一个名叫李晋忠,岑楼景用一把大砍刀挡住了张琼,李晋忠则是挺起一把长枪迎住了高怀德,四个人就“呀呀呀呀”的厮杀了起来。

    李景达趁着那四人在一边厮杀的机会,悄悄地跑到了江边,看到原先准备的大船被破坏了,就找了一条小舟,急忙的随着水流穿梭。在那边岸,赵匡胤已经带着人马追杀过来,岑楼景、李晋忠,正和张琼、高怀德打得难解难分、不相下,这四人打斗的时候,就有周兵跑去搬援兵,郑恩等就跑过来助战。

    不管你岑楼景和李晋忠有多么骁勇、多么厉害,看到周兵这么多将领出现,也只能灰溜溜的抱头乱窜、迅速逃走。杀剩下的唐兵还有一万多人,没有大船,匆忙之间根本就渡不了河,只能让周兵像砍瓜切菜一样,一顿乱砍、一顿乱切,被杀的尸横遍野、血流成河。有些个唐兵走投无路就只能匆忙的跳入河中,想要借水逃生,里面有几个还懂得水性,勉强能划到对岸,捡了条命,可是大多数还是不善于游泳的,只能沉入江底,成为鱼儿的盛宴。

    岑楼景和李晋忠虽然想逃,却发现四处都被包围了,根本就没有出路,情急之下,也想不到其他办法,只能急速挥鞭,催马奋进,马儿受到刺激便跃入水中。幸好这两人所骑得都是名种骏马,竟然还可以半浮半沉的游过江去,总算偷得了这条性命。

    赵匡胤在杀退李景达之后,清点了人马,凯旋回城,同时派人向周世宗柴荣告捷。

    赵匡胤和李景达的这一场大战,赵匡胤只用了两千兵马把李景达几万的兵马给杀跨了,把南唐的精锐部队消灭了十之八九,震惊了当时所有的朝廷。
    第三十三章 紫金山下 后唐水军


    诗曰:

    紫微星动隐幕后

    金陵无计真荒唐

    山土四面环绕水

    下望船舰载王师



    周世宗柴荣当时正在攻打寿州,奈何久攻不下,心灰意冷,正准备下令撤退返回汴京,忽然接到赵匡胤派人送来的捷报,犹如给他打了一针兴奋剂,于是考虑修改作战计划,从扬州出兵,把江南全打下来,他传令让宰相范质等重臣前来商议。

    范质启奏说道:“陛下自从孟春正月发兵到现在已经进入了盛夏,打了这么久,将士们都打疲惫了,再打下去只会越打越疲惫,而且粮饷都不够,到时候饿得发慌更没精力。依老臣看来,不如暂时把兵退下来,让将士们休整一两个月,等大家恢复体力了,再发兵平定江南,正所谓磨刀不误砍柴工”。

    柴荣听完范质说的,想了一会儿,说道:“我下令攻打寿州,已经好几个月了,耗费了大量的军械粮饷,现在还没有能攻打下来的迹象,但是如果就这样放弃,怎么说也不甘心。”

    范质还想再进谏,李重进却抢在前面对柴荣说:“陛下近段时间也十分劳累,请尽管放心回去汴都,臣等愿意继续留下,攻打寿州。”

    柴荣说道:“既然李爱卿愿意代朕攻打寿州,那还有什么说的。朕就给你一万人,让你继续围攻寿州。”

    李重进回道:“得令。”

    柴荣安排好一切之后,便和范质等人一起回到汴都。柴荣想到赵匡胤率兵在外面打了很久,到现在肯定也是十分劳苦,便传旨也让赵匡胤带兵回到来,在汴都休整,同时另外委派了大将驻守滁州和扬州。赵匡胤接到生之后,便先带兵从六合去了滁州,在城内见过父亲,父子相见,十分欢喜。

    赵匡胤说道:“孩儿不孝,父亲重病在身,依然带兵在外征战。”

    赵弘殷说道:“孩儿无错,已问得孩儿以两千兵力大败李景达的几万兵力,立下奇功,为父也为你高兴。”

    赵匡胤说道:“只是孩儿没有在床侍奉汤药,令孩儿十分内疚。”

    赵弘殷说道:“都已经没事了,你看看我,已经痊愈了。不过话又说来了,病中多亏了赵判官,日夜侍奉,汤药必定亲自煎制,因为他的悉心照料,我这才能好的这么快。”

    赵匡胤对赵普十分感激,便对赵普拜谢道:“如果不是赵兄的悉心照料,后果恐怕不堪设想。”

    赵普连忙答拜道:“我赵普是什么级别的人,哪里还敢让赵公拜谢呢,我一直把赵公父亲当做我的父亲,照料父亲也会是我的份内之事,请赵公勿要放在心里。“”

    从那以后赵匡胤便对赵普更加亲信,把他当做自己的亲兄弟一样看待。没过多久,朝廷安排镇守滁州的将领就到了,赵匡胤便带着赵弘殷和赵普一同返回汴都。

    赵匡胤带着父亲赵弘殷一起进入后周王宫,拜见周世宗柴荣。

    柴荣赐给了赵匡胤很多的奖赏,并亲自对赵匡胤说:“自从朕御驾亲征南唐以来,期间功劳最大的就是你,就算是把所有将军的战绩都列出来,都没有一个能超过你的。即便是你父亲赵弘殷,攻下了扬州,他也有功绩,朕应当好好奖赏你们父子俩作为各位大臣的典范。”

    赵匡胤叩首说道:“我们能取得相关的战绩,都是因为受到了陛下的恩威和各位将领的大力协助,我确实没什么功劳,不敢接受任何的奖赏。”

    柴荣说道:“有功劳就要奖赏,有罪过就要惩罚,这是国家重要的律例,朕也不能因为私情而任意奖赏或者惩罚,你确实是有功劳,又何必要谦让?”

    赵匡胤叩首说道:“谢陛下。陛下,臣还有本要奏。”

    柴荣说道:“爱卿快说。“

    赵匡胤说道:“滁州军事判官赵普,不但才华横溢,而且品德高尚,可以担当更大的重任。”

    赵匡胤说道:“准奏。退朝。”

    周世宗退朝之后,便拟旨送到赵匡胤府,旨意是:封赵弘殷为检校司徒,兼天水县男;封赵匡胤为定国节度使,兼殿前都指挥;封赵赵普为节度推官。

    三人接收了圣旨之后,便一齐给柴荣了奏本谢主隆恩。从此,赵匡匡胤父子,一起掌管禁兵,十分显赫,朝中的大臣对他们简直就是羡慕嫉妒恨。周世宗对待赵匡胤又是异常的亲信,凡是赵匡胤提交的奏本,没有不同意的。就算是周世宗父王郭威留下来的那些重臣,也都没有赵匡胤这样的威势和待遇。

    周世宗如此对待赵匡胤,对他推心置腹、绝不怀疑,以至于很多大臣和将领都归附到赵匡胤这边,这些大臣如此推崇赵匡胤,等到周世宗驾崩,便出现了众将军要求赵匡胤陈桥兵变、黄袍加身的事。

    周世宗柴荣自从回到汴都之后,心里想的还是江南的战事,他一心只想平定江南,但是又担心后周的水军比不南唐的水军,如果要飞渡长江,基本是很困难的,于是柴荣就在汴梁城西边的汴河之中打造了数百搜战舰,并且任命南唐投降过来的非常懂得水性的将领来操练水军。

    另一方面,柴荣又命令赵匡胤训练大军,保留强壮的淘汰弱小的,同时招兵买马,选好日子举起大旗,从水路和陆路一起向南唐进军。

    此时南唐正派遣员外郎朱元,向江北出兵,意图攻取舒州和蕲州,他们最终的目标是占领扬州和滁州,。在各州守城的后周将士,一点自信都没有,望风而逃,人都转到寿春去了,各种告急、请求援助的文书犹如雪花一般飘过来。

    周世宗看到这些求援的文书,既寒心又恨愤怒,立马任命王環为水军统领,并且亲自率领大大小小的战船,从闵河到颍水,再从颍水到淮河。

    当时李重进围攻寿州持续了半年多,寿州因为节度使刘仁赡做好了充分的防备,不论是器械还是粮草都准备充足,李重进一直都没有攻下来。

    朱元率领边镐和许文缉跑到寿州进行驰援,他们主要是占据了寿州城旁边的紫金山,在此处设立了十几座营寨,和寿州城内的烽火遥遥相望,士兵的气势十分的强盛。

    朱元下令向南面修筑长约几十里的甬道,建好之后可以把粮草运输到城内。

    李重进便想了个好法子,他把步兵分成两队,一队专门跑去攻打寿州城,盯死寿州城;另外一队专门在晚出发去袭击朱元修筑的运粮甬道,别说还挺有收获的,不但斩杀了不少后唐将士,还劫取了几十车的粮草,可以说是收获满满。

    朱元自从被破坏了运粮的甬道还被劫去了不少粮草,就不敢再对李重进进逼,只是坚守在紫金山,和寿州城在有难的时候相互支援。

    朱元忽然听说后周君主柴荣亲自统领后周水军,通过颍水进入淮河,旌旗连成一片把天空都给遮住了,前来的船只的舳舻把江河都横跨了,前来的气势十分的勇猛。这下把朱元和边镐的胆都给吓破了:“这怎么守得住啊?不行得请援兵。“

    朱元急忙八百里加急把求援奏章送到金陵,南唐君主看过奏章之后,再次派遣齐王李景达,同时任命陈觉为监军使,带领五万将士前去支援朱元。差不多过了一天,周世宗柴荣所率的水师渡过了淮河,浩浩荡荡抵达了寿春城。

    朱元站在紫金山的高处往水面按过去,只见战舰如森林那么密,顺着水流往前行驶,和骏马奔腾一样的气势,纵横捭阖,出没波涛,就跟行驶在平地一样,这可让他惊讶的目瞪口呆,缓缓的说道:“一向以来都说北方人只懂得骑马,根本不懂得驾驶船只,今天看看后周的水军,驾船的技术竟然犹如是在飞行一样,反而比我们南方人还走得更敏捷,恐怕不论是谁都想不到会是这种情况。“

    在船队的最后,又看到一艘具备良好防护性能的进攻性战舰,其形体把江两岸都遮住了,在此战舰的正中坐着一位身穿龙袍、头戴金冠的大元帅,不用猜这肯定就是后周周主。在周主的旁边站着一个蛾眉凤目,面如重枣,长须飘拂,头戴着金盔,身穿着绿袍的大将,那大将仪表堂堂、相貌出众、身材魁梧,看起来比后周君主还要威武雄伟,本来已经害怕的心里更加沉重,他指着那个穿着绿袍的大将向左右问道:“那个人是谁?你们可有知道的?“

    有参加过以前战争的将士答道:“这个人就是赵匡胤。“

    朱元感叹道:“我听说这个人足智多谋、英勇威严,在战场多次打败我南唐大将,今天看到他真正的风采,这才知道果然名不虚传。“

    正在他们说话的时候,后周的水师战船,已经穿过了紫金山,在听到三声号炮之后,战鼓齐鸣,在那迎风招展的旌旗影子里,可以看到后周周主柴荣穿好了甲胄,亲自指挥将士有序登入江岸,向寿州发起进攻。

    赵匡胤则带领协助主力进攻侧边的偏师,前来攻打紫金山的营寨。南唐营寨中的边镐和许文缉,带着南唐的士兵出营迎战,两军兵刃刚交接,鼓声就不停地大震,双发打了一会儿,赵匡胤忽然就鸣金让将士们退走,边镐和许文缉还以为是赵匡胤被打败了,就挥兵去追杀,没想到刚追到寿州城南面的时候,赵匡胤突然让将士们转过头了,直接冲向唐兵,赵匡胤的部下拿的武器都是长枪大戟,在刺入唐兵阵列的时候,由于唐兵正处于狂奔追逐的状态,一时间根本就收不住脚,就被周兵一顿乱刺乱捅,结果从马掉下来被践踏而死的将士不计其数,边镐和许文缉这才意识到中了赵匡胤的诱敌之计。
    第三十四章 兵临城下 攻城拔寨


    诗曰:

    兵马集结欲进攻

    临战计出包围城

    城墙难守容易拔

    下了降书献出寨


    边镐和许文缉刚想把节奏暂缓一些,整顿整顿队伍,然后再重新出兵迎战,可是忽然又从左边冲出来周将李怀忠,从右边冲出来周将张琼,都各自带领精兵强将杀入阵列,个个都像饿虎扑羊一样奋力砍杀。

    边镐和许文缉二人遭受三面受敌,惊吓的手足无措,就想还是带着残兵败马沿着原路奔逃回去,可是南唐人马已经被周兵拦截成了几段,首尾做不到相应、彼此做不到相顾。边镐和许文缉只能带着身边的几十个骑兵,朝着紫金山奔去。

    赵匡胤看到南唐的将领都逃跑了,便立刻高声呼喊道:“如果投降就可以免死。“南唐的士兵看到将军肚跑掉了,自己已经走投无路,听到赵匡胤说的话,便齐刷刷的脱掉盔甲抛掉兵器,跪在路的两旁,齐声说道愿意投降。

    赵匡胤把降兵聚在一起,归入到自己的队伍,再继续想紫金山下的营寨进逼。。边镐和许文缉已经全军覆没,手下没有兵卒,只能寄希望于朱元会出兵前来救援,可是当他们往朱元营寨看过去的时候,发现朱元营寨已经升起了降旗,全都向周兵归顺。边镐和许文缉感到心灰意冷、无可奈何,只能偷偷地脱下了甲胄,装扮成小兵小卒的模样,穿过紫金山,哪里有路就往哪里逃去了。

    南唐齐王李景达和监军陈爵得了南唐君主旨意,正率领船队进入淮河,一路风尘仆仆,去支援紫金山的唐兵。

    当他们到达濠州的侍候,陈爵对李景达说道:“朱元这个人,刚愎自用,经常违抗面的指挥,不是个可靠地人。”

    李景达说道:“那你觉得该如何?“

    陈爵说道:“我建议让武昌节度使杨守忠代替他。“

    李景达说道:“那你按你的意思办,你给陛下个表吧。“

    陈爵说道:“恐怕朱元会不服。“

    李景达说道:“那有没有什么办法?“

    陈爵说道:“这样,我们让朱元来濠州,就说是为他请功,等他来了之后,就把他的兵权削去。“

    陈爵向南唐君主表要求用杨守忠替换朱元,南唐君主同意之后便下了旨,任命武昌节度使杨守忠取代他。杨守忠到达濠州,陈爵用齐王李景达的命令,召见朱元到濠州计划军事,准备夺取他的兵权。

    朱元听到这件事之后,十分的生气,对下面人说道:“我从我受过如此奇耻大辱,南唐既然这样对我,我只有一死以明志。“

    门下客人宋劝朱元说:“大丈夫立于世,只求问心无愧,既然南唐如此对你,你又何必吊死在南唐一棵树,正所谓贤臣择主而事,后周柴荣据说是个明君,而且你还有妻儿老小,你就不要再固执了。”

    朱元最终便与先锋壕寨使朱仁裕等率领营寨中一万多人投降。

    南唐齐王李景达和监军陈爵在赶往紫金山的水路当中,并不知道朱元已经投降,就在行进的过程当中,遇到了后周水军统领王環,遭到王環的迎头痛击。

    周世宗也得到了王環截击李景达的探报,还亲自带领人马走岸去督战,王環和李景达打的正酣,后周水军看到柴荣御驾亲临,打起仗来更加奋勇,大有“生死看淡,不服来干”的平头哥精神。

    而此时赵匡胤正降服了朱元,吓走了边镐和许文缉,平定了紫金山,也都跑过来助战。

    李景达和陈爵还不知道紫金山已经被攻占的消息,只是在勉强维持着局面,后来发现周兵聚集的越来越多,却一点也没看到朱元等人的任何动静,心里也产生了疑惑,就让探子爬船只的桅干去看看紫金山现在是什么情况。这不看还好,一看就吓了一跳,只见紫金山已经完全插满了后周的旗帜,南唐的旗帜一面都没有看到。

    探子知道大事不好,连忙爬下来对李景达说道:“将军,紫金山已经完全插满了后周的旗帜,我们的旗帜一面都没有看到。”

    李景达便问陈爵说道:“紫金山遍地都是周军旗帜,难道是已经失手了么?”

    陈爵答道:“若干没有失手,那也不会全都是后周的旗帜啊?看来我们再打下去也没有用,还不如早点退兵为妙。”

    李景达开始还有点犹豫,陈爵又说道:“如果不早点退兵,恐怕我们也要和紫金山一样全军覆没啊。”

    李景达听完,心里也十分害怕,还是小命要紧,赶紧下令退兵。南唐的军队本来也只是勉强和周军在打,突然接到了退兵的命令,更加没有再打下去的心思了。不少战舰刚要开动撤退,就已经被后周的舰队突破了进来,横冲直撞,勇往直前,就这样杀死了的唐兵和夺取的战舰都不可胜数,唐兵投降和溺水身亡的人数达到了两万多人。

    李景达和陈爵看到这个场面,更加不敢有任何延迟,下令全速往金陵逃去。而寿州城内,刘仁赡独自坚守了半年多,没有任何援兵,已经到了兵穷马尽的地步,现在又听到了紫金山全被占领和李景达、打败的噩耗,气的两眼生烟、卧床不起。

    周世宗柴荣兵临城下,安排弓箭手把诏书射入城内,诏书说:城里的将士们,不要再做无畏的抵抗,免得被攻破城池之后造成生灵涂炭,速速投降。

    南唐监军使周廷构,见了世宗劝降的诏书,便与左骑都指挥使张全约、营田副使孙羽等讨论此事。

    周廷构说道:“事情到了这个地步,结局已经很清晰,我们战死倒也无所谓,只是整个寿州城的百姓必将遭遇横祸,我看为了寿州城的老百姓,我们还是投降为。”

    张全约说道:“据说后周柴荣还是个君子,说话算话,他能答应厚待老百姓,我们也不敢再有异议。”

    此时刘仁赡已病得不省人事,周、张、孙等人以刘仁赡的名义起草表书,派遣使者拿着前来投降。周世宗柴荣赐刘仁赡诏书,派遣门使万年人张保续入城宣示安抚百姓,刘仁赡又让儿子刘崇出城告罪。周世宗柴荣在寿春城北面接受投降,周廷构等人抬着刘仁赡出城,刘仁赡躺着不能起来,周世宗柴荣慰劳赏赐,知道刘仁赡病重又让他进城养病,并嘱咐刘仁赡家属好生照顾刘仁赡,让他安心治病,又封刘仁赡为天平节度使,兼中书令。没过几天,刘仁赡去世,周世宗柴荣追赐爵位为彭城郡王,厚重抚恤刘仁赡家属,并且将清淮军改为忠正军。

    在攻下了寿州城之后,周世宗又挥军进攻濠州和泗州。

    到达濠州城西。濠州东北十八里有个滩,南唐人在滩设置栅栏,四周环水据以固守,认为后周军队必定无法渡河。周世宗柴荣亲自攻打,命令内殿直康保裔率领全副武装士兵数百人,乘着骆驼涉水,赵匡胤率领骑兵随后,于是拔取。李重进攻破濠州南关城,王审琦攻取了南唐军水寨。南唐军队在城北面聚集数百条战船,又在淮水中竖起大木头来阻拦后周军队。柴荣命令水军进攻,拔掉大木头,烧毁战船七十多艘,斩首二千多级,又攻破羊马城,城中震动恐慌。

    南唐濠州团练使郭廷谓表给周世宗柴荣说:“臣下家在江南,如今倘若马投降,恐怕被唐人诛灭全族,请求先派遣使者到金陵请命,然后出城投降。”柴荣答应了他,后来郭廷谓自知不能抵敌,命参军李延邹草拟迎降章表,李延邹不同意,被郭廷谓所杀,于是自己亲自出城投降。

    在轻松取得濠州城之后,周世宗柴荣便亲自攻取泗州,到达泗州城下,赵匡胤先攻城南,乘势焚烧城门,攻破水寨和月城。柴荣住在月城楼,监督将士攻打泗州城。

    南唐泗州守将范再遇率城投降,世宗亲自到达泗州城下,下令禁止烧杀掳掠,军中割草打柴的人不得侵犯农民田地,农民都感激喜悦,争相献送粮草,攻克泗州以后,没有一名士兵敢擅自入城。

    在夺取濠州和泗州城后,柴荣命郭谓夺取天长,另派指挥使武守琦奔赴扬州。这个时候南唐守将个个望风披靡,天长、扬州,陆续被攻取,泰州、海州也相继归附。唯独楚州防御使张彦卿,与都都监郑昭业,怎么都不肯投降,还加强工事,誓死守护。

    周世宗柴荣打了几天都打不下来,大为光火,紧急调赵匡胤前来助战。

    赵匡胤得了旨意,便聚集水师前去支援,到达清口时已是黄昏,就让大家停泊在港口。

    赵匡胤对大家说道:“清口还有后唐的营寨,根本猜不到我们到这里来了,一定没有任何防备,我们正好趁夜色偷袭他们,还是不要在中途停泊?”

    说完之后,便命令杨帆急速前进,到达清口,当晚,天色阴沉,甚暗,月色清淡无光,唐军果然没有任何准备。

    赵匡胤率领各路将士,大喊一声,砍破了城门,直接杀入了营寨。唐兵都还在做梦,听到喊杀声都惊醒过来,没有任何准备如何能抵敌得住?

    唐兵被杀得横尸遍野、堆积如山、血流成河。赵匡胤踹入后帐,本想要捉拿主将陈承诏,没有发现任何踪迹,猜到应该是逃命去了。于是带领一百多骑兵,疯狂的追了去,大概追赶了五六里,看见前面有一条黑影,使劲的在跑。

    赵匡胤连续抽了几鞭,那马放开四蹄,如射出的箭矢,飞奔过去,渐渐的追了那个黑影。赵匡胤急忙搭弓抽箭,“飕”的一箭射过去,那条黑影就中箭倒在了地。赵匡胤策马赶把那人擒住,后面的兵士也已经赶了来,大家举火把一看,甚是惊喜。
    赵匡胤母亲的名字,一直到现在都没有考证出来,我通过传统家庭中多个小孩取名的规律,发现如果赵匡胤的母亲如果有名字,那应该就会叫做杜审瑶!
    第三十五章 论功行赏 忠心明智


    诗曰:

    论今说古崇尚忠

    功不震主可放心

    行军作战目标明

    赏不多求才理智



    且说赵匡胤擒住了中箭的人,让兵士们举起火把照亮一看,此人正是陈承诏。陈承诏当时在后账的时候,也是听到外面的杀喊声而从睡梦中惊醒,知道有敌兵已经杀进了营寨,急忙跳了起来跨马就往外奔逃而出,可悲的是竟然被赵匡胤追了来,左肩中箭从马摔了下来,就这样被擒获了。

    赵匡胤在抓了陈承诏之后,捆绑起来让人马押送赶到楚州。再见到周世宗柴荣之后,把他如何攻入营寨的过程详细的叙述了一遍。周世宗柴荣听后哈哈大笑,称赞他智勇兼备、文武双全,当时就下了诏令,命令赵匡胤协助攻打楚州。

    楚州已经被攻了四十多天,已经清楚不可能会有援兵,这怎么还能守得住?赵匡胤协助攻城不到两天,楚州就被攻破,攻克楚州。守将张彦卿与都监郑昭业仍率领部下抵抗战斗,弓箭刀枪都打光了,张彦卿举起绳床来搏斗结果被乱军杀死,郑昭业最终也自刎而死,守兵一千多人,全部战死,没有一个人投降。

    周世宗柴荣也被他们的忠义行为而感动,下令将张彦卿和郑昭业从厚殓葬,并将厚葬的行为通报给全城百姓,以便安抚。

    在楚州被攻破之后,周世宗柴荣又挥军南下,后唐君主听到柴荣继续南下,心里急慌慌,六神无主,急忙召集群臣商议,那些群臣哪有什么办法,个个面面相觑,毫无主张。

    后唐君主看到在朝的文武大臣全都是脓包,没有一个人能抵挡得住周兵的,

    南唐君主李璟恐怕周兵无可阻挡,可是又耻于贬降帝号改称藩臣,于是派遣兵部侍郎陈觉奉持表章,请求传位给太子李弘冀,让他听从后周的命令。当时淮南只有庐州、舒州、蕲州、黄州没有攻下,陈觉到达迎銮镇,看到后周军队的强盛,向世宗禀报说道:“请求后周君主派人渡过长江拿取表章,后唐愿意进献庐州、舒州、蕲州、黄州四州土地,后周和南唐划江为界,请后周君主下令休战。”

    陈觉言辞旨意非常悲哀,就差没有哭出来了。周世宗柴荣说道:“朕兴师出兵本来也就是为了取得江北这些地方,既然你家君主能够率国归附于我,那朕还会再要求什么呢!至于你家君主要传位于太子一事,大可不必。”

    于是周世宗柴荣赐文书给到南唐君主李璟,告诉他就此停战。李璟接到柴荣的文书之后下令去掉帝号,改称国主,使用后周年号。周世宗柴荣凯旋回到汴京,当他们到达汴京时的那个场面,那真是宏大,欢呼的人群簇拥在两边,敲锣打鼓,人人唱凯歌,个个在招手,没有人不雀跃开心。

    柴荣到了汴京之后,就开了个庆功会,论功行赏,只要是参与了此次南征的将士都有奖赏,特别是赵匡胤更是格外优厚。之后便罢兵停战,休养生息。

    没过多久,后唐君主李璟差遣使节来到汴京,暗地里带了书信给到赵匡胤,同时还赠送了白 千两。赵匡胤收到这些东西,笑着说道:“这南唐啊,还不死心,竟然在我头使了反间计,想离间我朝君主和我的君臣之心,他们就好从中渔利。”

    赵匡胤便没有开启书信,连同南唐赠送的白金,一同呈现给周世宗,柴荣嘉奖他不但忠心而且拥有大智慧,就下令给了点小奖励作为加勉,之后又擢升赵匡胤为忠武军节度使,依旧像以前一样掌管禁军。可就在这个时候,赵匡胤的父亲赵宏殷旧病复发,不久就去世了。周世宗柴荣又给了丰厚的赏赐,追赠赵宏殷为太尉武清节度使,赵匡胤的母亲杜审芊被封为南阳郡太夫人,这段时间赵匡胤便在家守制,不参与朝中政事。

    公元959年,周世宗柴荣看到自己兵养强了、马养壮了,粮饷充足了,好久没打仗有心痒痒了,特别是幽云十六州,自从被后晋送给契丹之后,一直被契丹霸占卓,那可是中原人士的耻辱啊。

    柴荣那颗雄心又冉冉升起,这次是要收回幽云十六州,把中原全部统一。因为前面契丹曾因应北汉之邀派兵援助,此次便下定主意先攻打契丹。

    柴荣宣召赵匡胤到朝堂,封他为水路都部署,又封了亲军都虞侯韩通为陆路都部署,选好了吉日,下令让两个将领先行出发,水路并进,柴荣自己的车马,也会踏天子的战舰,御驾亲征作为后应。

    赵匡胤接了圣令便率领战舰从水路先行出发,千帆高挂,顺风前行,一路经过瀛州和莫州,契丹属地的民众还不知道后周的讨伐之师已经来了,没有一点点防备,看到周兵来势凶猛、浩浩荡荡,基本都是吓得没什么主张,只能望风而逃。

    后周的军队驾驶着战舰,直接来到了契丹属下的宁州(今青海西宁),当时的宁州刺史叫王洪,他接到后周军队已经侵入的消息后便立刻修书给到契丹,亲契丹出兵协助守城。可是还没等到契丹援兵到来,后周军队就已经杀进来了,战舰直接开到了宁州城下。王洪看统计了城内的情况,发现人都跑光了,自己守着一座空城,这还怎么抵御入侵。只能选在开城投降。

    赵匡胤在降服了王洪之后,便让王洪做了向导,率领水军顺流北,到达了益津关,此时益津关的守将是终廷辉,终廷辉听到宁州已经投降,周兵已经到了益津关,便走关楼去探望,只看后周行驶的都是艨艟大舰,形状就是一个一字,在关前依次排列,旌旗招展,矛戟密布,舰的兵将个个精壮、人人勇猛,都是一副龙腾虎跃的模样。

    终廷辉看到后周水军这个阵势,吓得不停地发抖,内心寒颤连起,想道:“周军竟然这么雄壮,今天算是大开眼界,就我这益津关,兵又不多将又缺少,这仗还怎么打?”

    就在终廷辉彷徨不觉的时候,突然听到在关下面有人在大叫:“开关,开关,老终啊,快开关啊。”

    终廷辉低下头去一看,这不是宁州刺史王洪嘛,终廷辉便立即问道:“老王,我听说你都已经投降后周了,你还来我这里干嘛?”

    王洪答道:“我可是为了你关内的万千生灵,才卖了老面向周将申请让我单独前来和你商议,你快点开关让我进去,我有很多话要跟你当面说。”

    终廷辉听到王洪是一个人来的,便走下关来,下令让兵士开门放王洪进来了。

    两人见过之后,王洪说道:“后周兵将来势汹汹,没那么容易能够抵挡,我还是劝将军不如早点向后周投降,这样可以让关内万千生灵免遭涂炭。”

    终廷辉沉思了好久,却也想不出好的退敌之策,只能听王洪的话跟着他开关投降,赵匡胤看到终廷辉来投降,便好言好语抚慰了好久,接着便问道:‘终将军可是往前该如何前行?“

    终廷辉说道:“赵元帅过了益津关之后,往前再走几十里路,便到了瓦桥关,瓦桥关的水路那是是否能狭窄,像元帅的这些大船是走不了的,元帅如果还要前进,就必须舍弃掉舟舰,选择走陆路才能过得去。“

    赵匡胤于是委派偏将和王洪一起镇守宁州,又安排兵将和终廷辉一起守卫益津关。他私下里想道:“韩通的人马还没有过来,如果我就在这里守候,毕竟会坐失良机,我不如还是趁胜继续前进。“

    赵匡胤想完之后便下令,各路人马舍弃舟舰,选择走陆路,加速前进。

    还没有用一天时间,就到了瓦桥关。此时瓦桥关守将叫做姚内斌,这个人还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带着几千名骑兵,就想和赵匡胤较量较量,结果可想而知,两军打了一会儿,姚内斌就被赵匡胤杀得人仰马翻,不得不迅速逃回关内,就再也不敢出来了。

    赵匡胤继续带着周兵攻打瓦桥关,打了一个白天,也没有攻下来。到了第二天,韩通带着人马赶了过来,见到赵匡胤后,对赵匡胤说道:“瀛州刺史高彦晖,莫州刺史刘楚信,看到我们大兵压境,也多多少少听说过我们的战绩,就放弃抵抗,直接打开城门投降,这也避免了兵刃相见,对老百姓是个好事,一路畅通无阻。但是陆路全都是崎岖的山路,兵马走得都很吃力,所以晚到了一天。”

    赵匡胤说道:“这瓦桥关守将叫姚内斌,刚开始还出来试探了我们的实力,打不过就逃到的关内,从此闭关不出。”

    韩通说道:“没事,现在你可以再去叫阵,把我们的情况叙述一遍,看他还有何想法。”

    赵匡胤便带着兵直接来到了瓦桥关前面,对着城楼说:“姚内斌出来答话。”

    姚内斌小心翼翼的了城楼,对着城下说道:“姚内斌在此。”

    赵匡胤说道:“瓦桥关守将听着,我们的‘天兵天将’到了,契丹瀛、莫、宁三州还有益津关全都为了老百姓的性命,举城投降,就只有你还守着这区区一个瓦桥关,还梦想抵抗住我这天兵天将。我告诉你,我要想一鼓作气杀入关内一点都不难,只是念到你们北方人和我们南方人都是华夏儿女,不忍心生灵涂炭、玉石俱焚。如果你稍微能了解一下现在的时势,回想一下你们也曾经是中原的一份子,就速速投降,免得满关遭遇杀戮。”

    姚内斌一听,低下头去想了片刻之后说道:“待我回去商议一天,明天再行回复。“

    赵匡胤说道:“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如果你们明天还不投降,就别怪我刀下无情、剑锋无眼。“

    赵匡胤说完,便带着将士回了营地。刚到营地,就看到都指挥李重进等带着禁军飞奔了过来,赵匡胤猜到肯定是周世宗柴荣已经到了,连忙和同韩通率领众位将领出营迎驾。
    第三十六章 柴荣患疾 南唐献美


    诗曰:

    柴炭火旺烧江南

    荣誉不保真荒唐

    患病之际把人献

    疾入膏肓还贪美



    周世宗柴荣一走进营帐,先是说了些好坏慰劳了一番,接着询问了现时的战况,赵匡胤和韩通把各自的战绩一一作了汇报,柴荣听完之后点头表示满意,当晚就在营中住了下来。

    到了第二天,姚内斌还真的带着众将士打开关门投降,赵匡胤带着姚内斌拜见了周世宗柴荣,姚内斌行过礼,周世宗好言好语抚慰了一番,姚内斌叩过首谢完恩,就引导柴荣等进了瓦桥关。

    周世宗柴荣看到后周将士奋勇豪气,接连降服了几座城关,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于是下令置办庆功宴,所有文武大臣,全都列席参与,大家坐下来满怀喜悦、举杯畅饮,在宴席正酣之时,柴荣说道:“朕一直都希望能够收复幽云十六州,现在正是攻取幽州最好的时机,不知众位爱卿可有攻取之策?“

    哪知所有大臣都一起奏说道:“陛下离开京城四十多天,兵不血刃,夺去了燕南之地,这是罕见的功绩,这个时候陛下的声威已经远播,敌人应该都吓破了胆。只是契丹的君主也深知用兵之道,当他知道燕南之地全部被攻了下来,肯定会集结重兵把守幽州,陛下如果还想继续深入,恐怕还需要思考的再审慎些。”

    周世宗柴荣听了这些,非常的不高兴,也就没再说话了。众位大臣看到柴荣脸色十分不好看,也就不敢再多说什么。

    庆功宴完了之后,柴荣回到营帐,秘密传召先锋都指挥使李重到营帐觐见,柴荣对李重进说道:“我的志向是统一天下,南北之地都归于我之下,现在我们打到这里来了,有幸夺去了燕南之地,难道应该就这样罢手吗?你在明天率领一万兵马,先行出发,我后续会亲自前去接应。”李重进领完旨就出去了,柴荣又传召散骑指挥使孙行友说道:“你带领五千骑兵,今天就去攻取易州。”孙行友领完旨也立即就出发了,

    于是柴荣名人召见了当地人,说道:“这条大河是什么河?是不是有船只可以过河?”

    当地人说道:“这条河叫做安阳河,一直都有船只渡河,只是因为有大军来了,契丹人就把所有木舟都拖到了对岸去了,现在也就没有船只过河了。”

    柴荣听完之后,便立刻传令各军,去树林砍木架桥,必须在限定时间内完成,在天色晚了之后,柴荣便回到瓦桥关住宿。没想到晚感染了风寒,突然生病了,在床躺了两天,还不见转好。

    此时孙行友生擒了易州刺史李在钦,安排人带着李在钦来到柴荣营帐报捷,世宗扶病升帐,询问李在钦说道:“你可愿意降顺?”

    李在钦双眼瞪着柴荣说道:“要杀便杀,要剐便剐,无需多问。”

    柴荣大喝一声,对着左右说道:“拖出去斩首。”

    柴荣说完就感到眼冒金星、头晕脑胀,支持不住,左右急忙搀扶柴荣到后帐休息,从此柴荣的病越来越重。众位大臣看到柴荣病成这个样子,都想建议返回汴京,但是又恐触怒天威,又都不敢进谏。

    赵匡胤看不下去,奋然对着大家说道:“陛下就这样带着病待在此地,万一被契丹人知道了,大举来犯,那不知道有多危险,待我前去进谏,请御驾回汴京。”

    于是赵匡胤直接走到营帐前面,对着柴荣说道:“陛下,赵匡胤有事求见。”

    柴荣说道:“进来说话。”

    赵匡胤便来到了御榻之前,先是问了安,然后谈到现在的军情。

    柴荣说道:“我的愿望是一鼓作气平定契丹,统一南北,可谁知道会被疾病入侵,不能达成所愿,深感遗憾。”

    赵匡胤从容地奏说道:“可能是老天觉得契丹气数未尽,所以陛下就算亲征也难以达成所愿。臣希望陛下能顺应天意,暂时班师返回汴京,什么都不要去想,老天自会降福,到时候陛下自认就安康了。”

    柴荣沉思了一会儿说道;“爱卿说的也有道理,我就暂时返回汴京,你可以调遣各路人马,明天就启程返回。”

    赵匡胤得了旨意后就退出去了,柴荣又下旨调回李重进和孙行友等人马,准备返回汴京。第二天,周世宗升起营帐,下令把改瓦桥关改成雄州,由韩令坤镇守;把益津关改成霸州,由陈思让镇守。

    各位将领统帅人马都需要小心防御,不要被契丹人所暗算了。两位将领领命之后,恭送周世宗柴荣启程返回汴京。

    柴荣一行赶着路程回到汴京,一路没有一丝耽搁,到达汴京的时候,稍微有点好转,在汴京休养一段时间之后,总算的病灶很快就消除了。

    周世宗柴荣也算得是一代英明之主,他总认为自己不能就这样虚耗光阴。某日还没与朝处理政事,闲坐在宫里面和符皇后以及妃嫔们聊了一会儿天,感觉话题聊得没劲,就准备从各个地方报的奏折中拿一些出来批阅,就在他伸手准备随便抽一本的时候,突然拿到一根长约三尺的直木,面刻有五个大字“点检做天子”,柴荣看了这方直木,感到非常奇怪,就拿在手中把玩了一番,然后又放回了奏折里面。

    当时担任点检的是张永德,也不知道周世宗看到直木后心里在想什么,反正在第二天朝的时候,下令免去张永德点检之职,任命赵匡胤为殿前都点检兼检校太尉。

    赵匡胤跪谢完之后,宰相范质走出了列队有本要奏说道:“启禀陛下,现有南唐的使节,拿了奏表,带了许多贡品,已经在驿站内住了好几天,因为陛下龙体未愈,不敢打扰奏。”

    柴荣说道:“那就让南唐使节来吧。”

    南唐使节礼部尚书王崇质听到宣召,便带着表文,急匆匆地走到了朝堂,经过跪拜等礼仪后,把表文呈给了柴荣。柴荣看过表文,面写的此次进贡的是两位美人,于是让王崇质把两位美人带到了朝堂。朝中大臣都不可思议,怎么南唐没有进贡珍宝,就单单带了两名美女前来呢?

    这里面还有些原有,原来那南唐君主李璟因为兵力不及、势不能敌,以至于不但失去了江北之地后,又被削去了帝号诚服于后周,心里着实委屈,心有不甘。

    过了一段时间,李璟又得到探报,柴荣御驾亲征契丹,兵不血刃,攻陷了南燕各地,李璟非常惊讶,暗暗说道:“想不到柴荣如此厉害,再花个一两年,恐怕就要让他统一天下了,想我这区区江南之地,恐怕是想保也保不住了,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于是李璟便召集丞相宋齐邱前来商议,宋齐邱说道:“主公还记不记得当年南汗君主登基,进献了大大小小的美女之后,在一两年免遭了侵害。现在为什么不四处访求绝色美女,进献给后周君主呢?再说我们在臣服后周之后,到现在还没有进贡过,这次就借进贡之名,把美女送过去,总不会招人嫌疑吧。如果周主从此沉溺于女色,那他的英气自然就会被销磨,也不会有什么大志了。我们则悄悄的休养生息,将来肯定会有报仇的机会,这也正是范蠡献西施给吴王的计策。”

    李璟听完之后,说道:“虽然爱卿说的很有道理,但是柴荣英明神武并不是南汉那帮人可以比的,如果我们进献的美女柴荣不接受,那我们岂不是自讨没趣么?”

    宋齐邱说道:“爱美是人之天性,人非圣贤,有谁会不爱美色的?只不过英明的君主,爱惜自己的声名,不会自己亲自去找寻美女,以免招到大臣们的口舌,但是如果有人给他进献美女,这种现成的美色,臣觉得柴荣是一定会接纳的,主公大可以放心。”

    李璟就听从了宋齐邱的建议,让人走访四面八方,就为了找几个绝色美女。江南山清水秀,本来就盛产美女,找几个美女还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没过几天,就找到了两名美女,都长的轻盈窈窕,大有沉鱼落雁之容、闭月羞花之貌,而且还都精通文墨,善于作文。

    李璟看到这两个美女,非常的高兴,让她们着轻绡雾縠之衣,戴珠翠金宝之饰,藏在后苑之中,每天让人教她们歌舞及各种乐器的技能。这两个美女,还真是心灵手巧,稍微指点一下,便能精通。还不到一个月的工夫,吹拉弹唱,就已经全部熟练的掌握了。

    李璟便亲自来到后苑,让两个美人做个测试,先让她们唱歌,那歌声婉转,好似黄莺娇啼,让人移情悦性;又命她们起舞,那罗袂翩翩,仿佛汉宫飞燕掌轻盈,让人目眩神迷;接着又考她们乐器,只见又是琴瑟筝琵,笙鼓笛没有一样不会精通的,犹如唐明皇置身广寒宫内倾听霓裳羽衣曲一样。

    李璟非常高兴的说道:“这样的美女,艳压群芳、技艺超群,我见犹怜,不信柴荣他会不着迷。”

    于是便让翰林院撰写了表文,差遣礼部尚书黄崇质利用轻车绣幔把两个美女送到汴京作为进贡。那黄崇质刚抵达汴京的时候,正遇柴荣抱病返回汴京在宫内静养,他也就只好暂时在驿站住下来。
    第三十七章 朝政荒废 大臣痛心


    诗曰:

    朝纲不振问题大

    政事处理靠权臣

    荒淫无度天下痛

    废了余生多小心



    这一天周世宗召见,行礼完毕,看了表章,果然不出宋齐邱所料,周世宗本来就想选几名美人,入宫供奉,以方便娱乐;正好又怕在朝的大臣们劝阻,从来就没有实行。如今南唐既然进贡,心想必是绝色,正中他的下怀,因此绝不迟疑,命令黄王崇质带着两个美女入朝。王崇质领旨将两人带到宫殿。世宗吩咐抬头,两个美女遵循了意思,抬起头,跪着。世宗见这两人,果然有沉鱼大雁之容,关闭月羞花之貌,心里很高兴!

    黄崇质奏说道:“两位美人不但生得美丽,还能吹拉弹唱。”

    世宗听了之后,更加高兴!下令将两女收入御乐院内。

    且说周世宗接纳了两个美人之后,终日都只会在宫中饮酒作乐,左拥右抱,白天就挥笔作文,比试才华;晚则摆大宴,夜夜笙歌,从此把视朝听政、讨论治理抛到了九霄云外,那颗荡平四海、统一中原的壮志雄心已经销磨干净。

    周世宗发现现在自己住的宫殿不但破旧而且简陋,就没有可以游赏宴乐的地方。就下令建造一座楼台,称作赏花揽胜之楼。

    各个大臣因为世宗收了南唐美女,日日不早朝,政务怠慢,好生着急!

    范质于是对王溥说道:“主现在沉酣声色,我们入宫进谏,也未必肯听从,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建立储君,端正国本,就算有什么不测,也可有所倚赖。”

    王溥答道:“相公说的很对!我们明天径直前去叩宫门,请求觐见主,奏册立太子,应该不至于触犯圣怒。”

    范质听了,便向文武大臣说道:“明日各位相公务必齐集朝堂,和老夫一起入宫奏。”众人齐声同意,就各自回去了。

    第二天,文武百官聚在一起,其中文官以范质为首,武将以赵匡胤为首,共同前去敲打宫门,要求面见周世宗,奏国家大事。

    周世宗柴荣在和两位美人彻夜饮酒,一直到第二天清晨都还在那里玩行酒令,没有任何休息的意思,台阶下笙歌阵阵,持续在耳边回荡,旁边的侍从等人在奔走拿酒菜。

    柴荣刚和两位美人猜完拳,两位美人输了,柴荣下旨罚两位美人各喝下一大杯酒,忽然听到宫门通传报道:“陛下,文武百官有事启奏,全都在宫门外候旨。”

    周世宗担心文武百官看到自己现在的情形一定会诤谏,便下令道:“来人啊,把剩菜残羹撤去,两位美人暂时退下去,等我见过文武百官之后再回来寻欢作乐。”

    两位美人奉了旨意便与阶前歌舞的宫女一起退到了偏宫。柴荣然后宣召群臣入见。范质和赵匡胤率领文武百官行完礼之后,按照文武两班在两边站立。

    周世宗伸了伸懒腰,对群臣问道:“众位爱卿有什么重大的事这么急着要见我啊?”

    范质和赵匡胤同时奏说道:“启奏陛下,陛下少壮之年已过,但是到现在为止还没有立皇储,还请陛下尽快定下大计,这样才好端正国之根本,同时又和中外的期望相符,对国家而言是一件幸事!”

    柴荣说道:“很多有功之臣的儿女,都还没有得到嘉奖,怎么能够先把恩惠给到我家小孩呢?”

    赵匡胤又奏说道:“我们做臣子的受到陛下厚重的恩惠,这已经是我们不该得到的,哪里还敢奢望增加恩惠到我们的子孙。乞求陛下速速设立皇储,不要有半点迟疑。”

    周世宗说道:“既然众位大臣都认为这是一件关系到的社稷的大事,那我就批准你们的奏请,封第四子宗训为梁王。”

    当时柴宗训年仅七岁,众位大臣便顿首谢恩,全都告退离宫。

    周世宗刚想要宣召二美回来重新作乐,突然冯益前来觐见,说道:“陛下命臣建造的赏花览胜楼已经按期完工,请陛下亲自前去验收下。”

    周世宗便说道:“摆驾后苑。”

    周世宗到了赏花楼看到那新建的楼台,果然是曲栏映日,画栋飞云、富丽堂皇、庄严璀璨,确实是建造得既美丽又有格调,高兴得合不拢嘴,然后给了冯益重赏,让他先行退去。

    冯益拜谢过圣恩,就欣然退下去了。周世宗在楼台内走了几圈,发现楼台内总少了点什么,不久想到原来是内苑这种没有名花作为点缀,这是很大的缺憾。于是下令要求群臣进献各种奇花异卉栽种到内苑,这样才更有情调,心情才能更加舒畅。

    圣旨下下去之后,文武百官全都感怀叹息,这陛下哪里还是以前的陛下,当年的雄心壮志已经埋葬在了温柔乡,性情已非当初,不知道怎么会荒诞到如此地步。可是有没有谁敢违抗圣旨,不得不去寻觅一些花卉进献。当然,这里面还是有一些贪图名利、阿谀奉承的人,他们就像借此机会逢迎圣意,希望能得到柴荣的宠爱,所以不惜重金,四处寻觅奇花异卉献给宫中。

    柴荣则吩咐左右说道:“进贡来的花卉当中,如果是稀奇品种,就栽种在楼台左边,如果只是平淡无奇的,就随便在苑内栽一些,务必日夜都要灌溉栽培,让这些花卉快速的成长。

    左右领了旨,就安排大把大把的人来伺候这些花卉,没过几天,在内苑里面就已经是绿叶成荫、繁花似锦、五彩斑斓、香气扑鼻,犹如进了一个花国一样,人在其中必定感到心旷神怡。

    周世宗便经常带着两位美人,日夜坐在楼台之饮酒赏花、歌舞作乐,沉浸其中,流连忘返,文武百官没有一个人敢进谏。

    就在这个时候,郑恩正好奉命回到汴京,在汴京的路,就已经听了不少风言风语,到处议论纷纷,都说周世宗接受了两名南唐进贡的美女,雄心壮志销磨的差不多没有了,可以说是荒淫无度、宗亲酒色,可惜这样一个英明的君主,竟然中了南唐的美人计,弄得到了这般田地,如果在这样下去,长此以往不知悔改,恐怕内忧外患全都都要爆发出来,以前被他征伐过的人都要反过来征伐他了。

    郑恩一路听到的都是这样的言语,心里也是非常惊讶,暗暗说道:“这也太奇怪了吧,我不过在外公干一两个月,朝政怎么就变成了这个样子?不对啊,赵匡胤、范质、王溥这些人还都在朝廷,如果陛下变得这么荒淫无度,他们怎么会不进行谏阻呢?恐怕这些道听途说不一定是真的。”

    郑恩心里也不是很踏实,于是昼夜赶路,想快一点抵达汴京,找个人打听打听路的传闻是否真实。过了几天,就到了汴京,这个时候周世宗已经建好了高楼,下令众位大臣来进献花卉,对于那些想逢迎圣意、希望富贵的人而言,为了买到稀奇的品种,愿意出价千两黄金;听到有这么高的价格,有一些贪财的人,不怕辛苦,到各个地方去搜寻珍奇花卉,有的用船装,有的用车装,络绎不绝,都往汴京送过来,都怕来晚了,就是去了发财的机会,纷纷扰扰,争先恐后,汴京的街道,都已经是拥堵不堪了。

    街道到处是挑着担儿,携着筐儿,提着篮儿卖花的,还有就是几个人合在一起抱着大树横亘穿行的。郑恩骑在马,带着一些随从正往皇宫赶去,被这些人拥堵住了,走都走不动。

    郑恩看到汴京竟然都成了这样,心里已经觉得路的传闻不是空穴来风,确有几分可信,就只能耐着性子,晃晃悠悠的在街道走着,看到前面就是一个拿着花树的,便柔声下去的问道:“你手里拿的是什么花树啊?这是要去往哪里?”

    拿着花树的人看到郑恩衣着鲜丽,气宇轩昂,骑在高头大马,在马后面还跟着不少从人,猜想应该是个官员,估计这个人应该也是来寻觅奇花异草进献给朝廷的,正好可以卖给他早点变现,那人笑着说道:“我这个花啊,名叫樱花,那可是出自东洋大海里一个什么什么国的。这花,那可是绝世珍品,也只有那个什么什么国才有,这花在开放的时候,非一般的美丽。我可是冒着狂风大浪,穿越了东洋大海,费了许多心血才弄到了这么一株。如果长官现在买了去,把它进献给陛下,包管可以压倒旁边的寻常花卉,只是价格贵了点,千两黄金少一文都不卖。”

    郑恩听到这么一株花竟然要千两黄金,心里可是有一万批羊驼赶过来,于是故意问道:“你出这么高的价格,恐怕没有谁会买吧?”

    那人冷笑了几声说道:“长官怕是远道而来的吧,连现在的行情都一无所知。现在朝廷接收了南唐进献来的两个美人,建造了赏花楼,要求文武百官都把奇花异草献过去栽在内院,好让美人们赏玩。我这株樱花,如果遇到识货的长官,不要说千两黄金,就是要再多一倍,也都要强着买回去进献给朝廷,有谁不想升官发财的,你竟然还嫌我开价太高。”
    第三十八章 兄弟商议 有个妙计


    诗曰:

    兄长到底怎么想

    弟弟有气无处出

    商量结果真是妙

    议不急定从长计



    话说郑恩听了那个卖花人的言语,心里便想道:“主啊,主,你还真的是夜夜笙歌、酒量无度,这么看来我一路所听到的关于主的传言,都是真实的。现在既然已经回了朝廷,必当要向主大力谏言,把主从危险的边缘拉回来。”

    郑恩便对那卖花人说道:“如果你说的都是真的,那这个价钱还真不贵。只是可惜我并不是一个贪图富贵的人,并不需要买这花进献给朝廷,你还是问问其他人要不要吧。”

    郑恩说完,便带着身边的随从继续入城,直接走到宫门前敲门,请求拜见周世宗。柴荣听说郑恩奉使已经回来了,便传他到內苑的赏花楼接见。

    因为郑恩是亲信大臣,又是柴荣没有发迹是的旧相识,所以即便在宫内也不需要有所顾忌,柴荣在没有命退歌姬舞者的情况下就宣召郑恩来相见。

    郑恩接到宣召之后,就大脚阔步的走进了內苑,边走边向周围看过去,发现和往日确实大有不同。只看到金碧的楼台直插云霄、璀璨的珠帘如瀑布般落在地,把四壁都照耀得熠熠生辉。隐隐看到许多的美人个个手中拿着乐器,挺挺的站立在珠帘里面。

    楼台的前后左右,奇花异卉簇拥环绕,很多都是叫不名字的花卉,生的鲜艳夺目、芬芳扑鼻。只是没有那么多时间仔细看,跟在內侍后面,直接往楼走去。

    到了楼,看到柴荣坐在中间,有两个绝色女子分立两旁陪侍,那两个女子身着宫装艳服、容光照人。郑恩走到快靠近御座的时候跪了下来行了拜礼,说道:“参见万岁。”

    柴荣说道:“爱卿快快平身,爱卿一路辛苦了,不必行此大礼。”

    郑恩说道:“谢陛下。”

    郑恩说完就接着把奉使之事一五一十的做了禀告,做完汇报后又跪下来说道:“陛下和臣等都是从刀锋枪头里面走过来的,戎马一生、英明神武,声威在天下间传播,无论多么偏僻的山之角海之涯,没有不称颂陛下的,都把陛下作为尧舜重生,汤武再世。统一四海、扫荡群雄、重睹太平,也不过就是眼前之事。

    在臣出使返回汴京的时候,一路听到民众到处议论,所说的和陛下以前的所谓大不相同,都是痛心疾首,说陛下自从接纳了南唐进贡的美女,整天都不理朝政。日日狂舞,夜夜笙歌,就是为了日夜饮酒助兴。大兴土木,建造楼台,让老百姓好生忧虑,都害怕北汉会联合契丹兴兵长驱直入,随时可能被外贼颠覆,

    我听了他们的言语,看到他们的当时的情形,还以为那只是传言,根本不足为信。哪知道当我快到汴京的时候,竟然有无数的愚民,运送了许许多多的奇花异卉,准备带到汴京贩卖,一支小小的花卉,竟然要卖到千金之多。

    我看到这样的事,感到非常的诧异,于是找了个卖花人详细的问了问,才知道陛下建造了赏花台,下旨让群臣进献奇花异卉到內苑栽种,那些逢迎圣意人便出高价购买,希望能图得陛下宠信。

    这样的行为,不只是在荒废政事,而且还打开了小人侥幸进入朝廷的大门,臣恐怕从此会引发祸患。希望陛下能够拒绝美色,亲近贤臣,远离小人,重振旧日的雄心壮志,一心一意治理国家,那便是国家的幸事!人民的幸事!”

    真跟说完之后,柴荣说道:“我深深知道爱卿对朕对国家的忠心,你刚刚远行回来,舟车劳顿,还是需要多加休息。至于爱卿刚才说的言语,我自有主张,你勿需多虑。”

    柴荣下旨让郑恩官还原职,就留在朝内陪伴圣驾,同时赐给他半个月的假期,作为表彰他的辛劳。

    郑恩看到柴荣说话温和宽慰,对自己又多礼又加恩,觉得现在不应该再多说不好听的话,便只好谢过恩离开了王宫,回到自己的府第美美的休息了一晚,到了第二天天刚亮就起身,前去看看群臣的情况。

    范质、王溥和赵匡胤等人因为柴荣不朝处理政事,都聚集在朝房里面商议,苦于无计能够挽回圣意,大家看到郑恩来了,都起身相迎并询问了出使的情况。

    郑恩把出使的相关情况做了详细的描述,然后对向范质和王溥说道:“主现在贪恋美色,不理政事。两位作为当朝宰相执掌朝纲,为百官之首,为什么不尽力谏阻。”

    范质和王溥齐声说道:“不是我们没有尽力谏阻,我们都进谏了多少回了,只是主听不进去,我们也没有办法,我们也是无可奈何。”

    郑恩又对赵匡胤说道:“二哥和主在义结金兰之时,说好富贵与共,二哥应该尽做兄弟的本分,当面指出主的过失,为什么你也保持缄默、袖手旁观呢?”

    赵匡胤深知郑恩的脾气,性情暴躁,如果跟他争辩,那必定会惹出更多事来,于是面带微笑的说道:“贤弟责备的是,我也知道错了,待会儿请到我那边去,共同商议一下挽回之策。”

    大家看到赵匡胤没有和郑恩争辩,也知道赵匡胤的意思,全都不在说话,只是“嘿嘿”的苦笑。

    范质等人便在朝房商议了一会儿政事,然后各自回去了。郑恩跟随赵匡胤来到了赵匡胤的家里,两人分主宾座位坐下。

    赵匡胤说道:“刚才贤弟在朝房里面,责备我没有向主进谏过,贤弟有所不知啊,我并是不想去苦谏,只是我进谏了许多次都被拒绝了,我也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如果再继续冒犯圣威,一定就会遭受罪责。思量再三,还是觉得采用委婉规谏的方法,让主能够自己觉察到自己的行为时不妥的,否则就算是进谏千言万语,像主沉迷的这么深,也只会是徒劳无功。”

    郑恩说道:“二哥知道愚弟向来直来直去,刚才有得罪二哥的地方,还请二哥原谅。只是不知道应该如何委婉的规谏,还请二哥明示。”

    赵匡胤说道:“近日主将下令文武百官都要进献花卉,我和贤弟何不趁这个机会如此如此……,我们就以进献花卉的名义,通过一些大道理暗暗的传达我们谏阻的意思,这样还有可能取得一些效果。”

    郑恩说道:“二哥这个方法固然巧妙,但是我根本就不懂得文字,如何能实施这个方法。”

    赵匡胤说道:“不用担心,这个很容易,我们先把一切都说好,明天就可以直接应用了。”

    接着赵匡胤把该准备的都准备齐全了,又把该教导郑恩的又全都教会了,等到了第二天,赵匡胤和郑恩两人也随着前来献花的官员,一同走入内苑,直接来到了楼台前面。

    周世宗正和两个美人在楼台畅饮,眼睛一瞥就看到了赵匡胤,于是便道:“怎么你也是来献花的么?”

    赵匡胤听到柴荣问话,就走到御驾前面,躬身行礼答道:“陛下都下了旨要文武百官进献奇花异卉,我哪敢不来献啊?”

    柴荣高兴的说道:“你都肯来献花,相信你献的肯定是名花了。”

    赵匡胤随手举起一支梅花说道:“陛下,臣今天进献的可是人称‘江南第一枝’的梅花。”

    柴荣让内侍从赵匡胤手里接过梅花,然后栽种在内苑,同时问赵匡胤说道:“不知道你献的梅花有什么特别的,竟然敢称为江南第一枝?”

    赵匡胤说道:“这枝花的确与众不同,与寻常花卉有大大的差异,在雪花中显露芳华,秀丽挺拔轻轻的吐着清香,在明媚的春光里独自开放,是百花之中的魁首。

    此时郑恩也迈着大步走了楼台说道:“臣也要来献花。”

    柴荣高兴的说道:“相信你献的花卉一定更出色。”

    柴荣让左右接过郑恩献的花,发现竟然是一枝枯桑,柴荣勉强微笑说道:“原来你进献不过只是枯桑一枝,并不是什么奇花异卉,你说说这个有什么奇妙的地方?”

    郑恩说道:“我献给陛下的绝对与众不同,在整个汴京城里面,如果没有这个,那老百姓就要全被被冻死。”

    柴荣惊诧的说道:“两位爱卿无时无刻没有忘记忠君爱国,我自然能够领会其意。”

    柴荣让内侍赐给二人御酒并且每人一个金子打造的酒气,用来表彰二人献花进谏的功劳。二人跪拜叩首谢恩,喝完御赐的酒水,就站到栏杆外面去了。

    只见前来献花的大臣,络绎不绝,纷纷而进,柴荣让内侍全部都收下来,用心去培植。一直到太阳落下山的时候,这些献花的人才渐渐离开。

    柴荣看到赵匡胤和郑恩还在栏杆之外笔直的站着,于是问他们说道:“怎么你们两个这个时候都还没有回去,是不是有什么事要奏给我听啊?”

    赵匡胤听到柴荣开口了,趁机进谏说道:“臣等看到陛下几个月都不朝,荒废了政事,心里十分惶恐,不知道该怎么办,希望陛下亲近大臣、勤于政务,才能让国家有磐石般的安全,让社稷有泰山般的牢固,那种快乐不是歌舞宴饮可比的,甚至超过万倍。”
    第三十九章 采取行动 当机立断


    诗曰:

    采用手段应正当

    取闹还得看时机

    行为无私把功立

    动作迅速祸患断


    柴荣说道:“我曾经因为常年戎马征战,根本就没有空闲的时间,现在国家太平,南方已经臣服,正是寻欢作乐、娱乐人生的时候,我也只是与两位美人在一起稍微的四处游览走走,你们又何必要事事阻碍呢?人生在世,年华易逝,犹如草头的露水,十分短暂,两位爱卿趁着这太平时光,也应该天天和亲人相处,多和朋友相聚,才不至于虚度一生。又何苦辛劳征战,争名夺利,让自己没有休息的时间呢?”

    郑恩进谏说道:“陛下曾经是何等的英武刚毅、豪情壮志。今天竟然说出这样贪图安乐的言语,这些绝不是臣等所希望的,何况清心寡欲可以养生,美色醇酒就是剐身之刀剑。陛下的圣容,曾经又是何等的威严。现在因为贪恋酒色,已经清减到看起来不太正常,如果有什么不测,那可就要悔之晚矣。”

    柴荣说道:“你们两个先退下吧,我自己能把握。”

    柴荣说完,便不再和二人多说话,拂袖返回宫里去了。二人看到柴荣竟然没有半点醒悟的意思,只能嗟叹退下去了。

    过了一天,司天监突然跑来报,说是星火侵入紫微垣里面,恐怕很快在宫廷里面会有火灾,为了避免天灾请紧急查探并且要时刻关注,柴荣看了司天监的奏折,也没放在心。

    赵匡胤和郑恩商议说道:“主现在沉迷于酒色,就算是天象警示他都没放在心,如果不尽早想办法,那大势就没有任何挽救的余地了,大厦恐怕不久就要倾倒了。”

    郑恩说道:“我们已经多次直言进谏,但是主也没当回事,就没听从过,现在还有什么办法可以用的?”

    赵匡胤在郑恩耳边轻声说道:“我觉得吧,现在是个机会,司天监不是警示说今日宫廷会有火灾吗?我们可以这样去做:‘天监不是说过内苑会起火嘛,那我们就利用这点,在晚选一个时间,趁陛下和两个美人在楼台饮酒作乐的时候,我们在楼台旁边放一把火,等这把火烧旺了之后,你就冲进火海把陛下救出来,我呢就去楼台假装救那秦若兰和杜文姬,那是火势太猛,她们也不得多想只能相信我,到时候让她们拉住我的手,等她们拉好以后,我就把她们一个一个扔进火海,到时候她们就葬身火海了。

    等她们死了之后,我再安排禁军马进去扑火,相信很快就会扑灭的。陛下肯定会询问你为什么你会正好在楼台着火的时候出现,你就说你有三急,来不及找地方就想来赏花楼借个茅厕,这样我们整套动作就算是天衣无缝了。

    如果把这楼台毁掉了,那美色也就没有了根,那么皇就没有了可以迷惑他的人,而且连游赏的地方都没有了,主自然就会恢复往日的形态了。”

    郑恩高兴的说道:“二哥这招真是妙啊,把美色连根拔起、一起锄掉,到时候就不用担心主不会醒悟了。”

    郑恩说道:“为了重振朝纲,为了陛下圣体,我们要想尽一切办法,不论是否管用。”

    郑恩高兴的说道:“不论二哥做什么,我郑恩一定支持,哪怕是会受到陛下责罚,我也义不容辞。”

    赵匡胤和郑恩两个人商量好之后,便分头去秘密布置,赵匡胤下令给守宫的禁军,准备一些硝磺等可以引火的材料,等到夜间会有用处。赵匡胤本来就是禁军的头,他说的话哪个禁军敢不听,禁军听了赵匡胤的密令,急着赶着去准备。

    等一切安排妥当,到了二更以后,赵匡胤和郑恩早早的掺杂进了禁军之中,跟着禁军一起混入了宫内,藏匿在了赏花楼的附近。这时正是夜深人静的时候,远远就能听到楼台歌舞升平,竹丝弃奏,柴荣正在和两位美人饮着酒寻着乐子。

    郑恩看了看周围,问了问赵匡胤说道:“二哥,是不是可以了?”

    赵匡胤说道:“你怎么还来问我呢?放火这种事我可是一点都不会,你自己看着办吧.”

    郑恩说道:“你是二哥,应该由你决定。”

    赵匡胤说道:“如果是好事,那理应由我决定,这种下三滥的事,还是由弟弟你决定。”

    郑恩说道:“你这哥哥当得,还真是个好哥哥啊!”

    赵匡胤说道:“这档子事可是你的强项。”

    郑恩说道:“二哥,你说这火会不会烧到大哥啊!万一烧到大哥,那就全完了。”

    赵匡胤说道:“不会的,你放心吧,我已经安排了禁军就躲在楼台的周围。”

    郑恩说道:“那他们什么时候出来?”

    赵匡胤说道:“不是跟你说了吗,该出来的时候自然会出来,,你只管着火之后冲进去把大哥背出来。”

    郑恩说道:“二哥,你可以让他们精神点啊,千万不要关键时刻掉链子。”

    赵匡胤说道:“不会的,你别再说了,是时候了,快动手吧。”

    郑恩也觉得是时候了,就在楼台的侧方放起火来。当时正是冬令使节,在这样的深夜,狂风不止,顷刻之间火就烧旺了起来,顺着风向往赏花楼少去,浓烟滚滚、火焰冲天,火光照的天亮了一般。汴京城里的老百姓,听到有人叫到着火了,都从睡梦中惊醒,走到大街聚集,议论纷纷,都说是皇宫內苑着了火。

    不论是军队啊、文武百官啊、普通老百姓啊,一个个七手八脚赶过来救火,可是火势正是最旺盛的时候,就这样一桶水一桶水的浇下去,哪里能扑灭的了?

    柴荣就在楼台,左边抱着秦若兰,右边搂着杜文姬,你一杯来我一杯,喝的正兴,再加歌舞竹丝声音把耳朵都堵塞了,哪里还会知道起火了。

    还要有个酒进菜的宫人,正拿着新酒走在廊道,瞄到了火光吓得酒壶都摔了,仓皇跑去报告周世宗说道:“陛下,不好了,內苑里面起火了。”

    柴荣也有点惊慌失措,急忙扔下就被,离开了御座,疾步走到窗前往外看去,只见火光弥漫、烟焰冲天,都已经烧到了赏花楼了。內侍监的宫人,看火势就要烧到烧到楼了,急忙请求柴荣离开找地方避火。

    柴荣此时也没有了主意,连忙让内监搀扶着自己奔去楼下找地方避避,根本就没心思顾得了顾秦、杜两位美人以及那些歌姬舞女。

    柴荣刚刚跑到扶梯下面,就看到郑恩正从火光中跑了过来,大声说道:“主公不要惊慌,我郑恩来救驾了。”

    郑恩说完,二话不说,抬起柴荣往自己身一背,“嗖嗖嗖”迅速跑到外头,脱离这火窟,到了安全的地方。

    郑恩放下柴荣说道:“主公,你没有烧到吧?”

    柴荣说道:“多亏了爱卿里的及时,我啥事也没有。”

    郑恩说道:“那就好,让我再看看。”

    郑恩说完就朝柴荣全身看了看,发现确实都没有被烧到。

    柴荣突然问:“怎么爱卿来的那么及时?莫不是爱卿知道这里会有大火不成。”

    郑恩说道:“才不是呢,我是人有三急,是在憋不住了又没地方去,就想来楼台这边借个茅厕用用。”

    柴荣说道:“那还真是老天助我,让爱卿此时来到赏花楼。”

    郑恩说道:“那自然是主的机缘。”

    两位美人也慌慌张张、急急忙忙,连跌带爬跑到了楼下,边哭边哀求说道:“有没有人啊?有没有人啊?快来救救妾身,为了报答救命之恩,亲身一定会奏请圣,官加官连升几级。”

    周围的禁军早就得到了赵匡胤的命令,不论听到两位美人和一班歌姬舞女怎么喊救命、怎么哀求救助,都不准理睬她们,只管救火。

    这个时候赵匡胤突然从楼台侧边走了出来,对着两位美人说道:“两位美人别慌,等我来就你们出去。”

    两位美人顾不得多想,便信以为真,奔往赵匡的身边,可是让她们想不到的是,赵匡胤把她们两人一个一个提了起来,用力抛入了烈火当中。

    可怜这两个绝代佳人、绝色美女,就在片刻间,便已经化作飞灰。旁边那些个歌姬舞女,看到这个情景都吓得目瞪口呆,再加走投无路,基本都被活活烧死,有那么一两个侥幸逃出来的,也被烧得焦头烂额,再也见不得人。

    守宫的禁军看到两位美人已经葬身火海,这时才“快、快”全身心投入救火,不久大火就被扑灭了,可是再怎么救也救不回来赏花楼,那座楼被烧得只剩下灰了。不过庆幸的是,由于后面施救力度空前加大,大火也只是把赏花楼烧掉了,没有蔓延到旁边其他的宫苑。

    此时文武百官早早就来到了宫门外面,叩请圣安。柴荣被郑恩背着跑到了后殿,长舒一口气,感到十分庆幸,又听到文武百官赶来恭请圣安,此时天色稍微有点点光,已经是黎明时刻,便下旨升殿朝,众位大臣朝拜完毕,分成文武两班站立。
    第四十章 匡义争婚 谁家女子


    诗曰:

    匡算候选还有谁

    义无反顾为赵家

    争强好胜为一女

    婚配难免成棋子


    柴荣讲下口谕说道:“內苑无缘无故就起了火,都是因为我失德导致的。前些天司天监曾经奏说有星火侵犯到紫微星,宫廷內苑应当注意防火,天早就有了预警,是我昏庸糊涂,没有把这事放在心,没想到还真的就发生了。从今以后我一定全力实行德政,以报答天的庇祐,你们大小官员,也要体恤我的这份心意,一起献谋献策,协助我修得防灾。”

    文武百官听完之后,一起跪拜说道:“陛下能够勤修德行,实施仁政,让政事得以件件妥当处理、人人可以能够获得恩泽,天自然就会默默庇佑,灾难就可以规避,福祉祥瑞就会到来。”

    柴荣又奖励郑恩说道:“郑恩在仓促之间,挺立而出,奋不顾身、冲进火海,尽力救我,这可是忠义之士。”

    郑恩跪拜说道:“这都是陛下洪福齐天,本就应该有逃灾避难的机缘,我实在不敢接受任何嘉奖。”

    柴荣又回过头边看赵匡胤便说道:“你带领禁军前来救火,不知道有没有把两个美人救出来?”

    赵匡胤说道:“陛下,当时火势太猛了,根本就接近不了,没人敢靠的太近,没能及时救出两位美人,应该都已经葬身火海了。”

    柴荣听到两个美人都已经魂归西天,十分的伤感。从此以后常常思念两个没人,天天郁郁不乐、忧愁缠身,导致忧郁成疾,处理不了朝政。

    不久,镇军节度使韩通因为奏报边关军务回到朝廷,当他听到柴荣抑郁成疾之后,立马奔去宫门外请安。柴荣便传召韩通觐见垂问边关军情事务,同时告诉韩通赏花楼遭火、两个美人葬身火海,因为日夜思念,导致忧郁成疾。

    韩通说道:“陛下,外面的传言满天飞,都说內苑遭火并不是什么天灾,全都是赵匡胤和郑恩两人合谋所为,陛下还需保重龙体,不必再思念两个美人。”

    柴荣听到韩通所说的话,沉默了一会儿说道:“两位卿家曾经多次进谏,我都没有听他们的,导致他们一时冲动出此下策,也不是不可能。可是两位卿家都是亲信之臣,再说我们也没有证据,不能随意给他们加罪。”

    韩通看到柴荣不愿意加罪给到赵匡胤和郑恩两个人,就想继续奏赵匡胤的权力太大,应当加以限制,可是柴荣此时已经相当的疲乏,早就对韩通说道:“那就留在汴京吧,暂时就任侍卫副都指挥使只职,保卫王宫的安全。我现在是在很困,你先退下吧,有什么事后续再讨论。”

    韩通跪拜谢恩之后,便离开了王宫,回到了自家府,边坐下饮茶边想道:“看样子柴荣已病入膏肓,估计也快了,如果有什么不测,赵匡胤必定会掌握大权,可我向来与赵匡胤不合,恐怕要被赵匡胤图谋,这该如何是好?”

    想来想去,也想不到好的主意,于是召唤心腹李智前来商议。

    李智说道:“君侯也不要太担心了,我听说符太师家中有个二女儿,待字闺中还没有出嫁,君侯何不给升奏,让圣给公子和符太师二女儿赐婚,如果能够和符太师联姻,那么公子也就是圣的连襟,也就算是皇亲国戚了,假设圣遭遇什么不测,那也一定会是符娘娘垂帘听政,有符娘娘这道护身符,君侯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韩通高兴的直点头,说道:“你说的很有道理,带我明日奏请圣,为我儿赐婚。”

    韩通第二天就进宫面见柴荣,对柴荣说道:“陛下,臣的儿子韩淞,年龄也不小了,也到了该婚娶的时候,我听说国丈的第二个女儿还没有许配,我儿玉树临风,国丈次女貌若天仙,两人才貌相当,臣恳求圣施恩,为二人赐婚。”

    柴荣说道:“既然你有这意思,我一定会亲自过问这门亲事。”

    韩通跪拜谢恩退下去之后,柴荣当日就传召太师符彦卿入宫,对符彦卿说道:“大将军韩通家有一子韩通,和皇姨年龄、才貌都相当,想让我为二人赐婚。”

    符彦卿跪拜说道:“陛下,既然陛下有此旨意,臣哪敢不遵从,但是现在殿前都点检赵匡胤已经差遣人到府为其弟赵匡义求亲,韩通、赵匡胤都是和臣都是为陛下办事的人,都是一殿之臣,赵匡胤又比韩通先来求亲,臣是在是不方便同意韩通而推辞赵匡胤,还请陛下臣做主啊。”


    柴荣听完,说道:“国丈说的非常有道理,韩通和赵匡胤都是我的亲信大臣,我也不方便把彼此分的太明显,只是韩通求我赐婚的事我已经答应了。现在既然做不到两全,那不如这样,国丈可以效仿前人安排彩楼招亲,选一个吉日良辰,搭建一处高高的彩楼,就说是我的旨意,通知韩、赵两家,让韩淞和赵匡义到时候都到楼前,由皇姨亲自抛下彩球选择配偶,彩球砸中了哪个,也就许配给哪个,大家都听从天命,不得有任何争执。

    符彦卿跪拜谢恩说道:“陛下想的方法可以说是绝妙,天下间无人能想得出来,相信韩、赵两家也不会有异议,这可是两全之道啊。”

    在谢恩离宫之后,便将柴荣的圣旨通传给到赵匡胤和韩通,待符府选好吉日良辰,搭建好彩楼,会让皇姨采用抛球的方式进行择偶,到时候两家可以安排各家子弟站在楼下,等皇姨抛下球来接住彩球。

    赵匡胤和韩通自然需要按照旨意办事,可是为什么赵匡胤会和韩通同时向符彦卿求婚呢?

    原来赵匡胤匡胤有两个弟弟(实际一个哥哥、三个弟弟,其中一个哥哥、一个弟弟还有一个妹妹都早夭)和一个妹妹,二弟名叫赵匡义;三弟名叫赵匡美,赵匡美尚且年幼,赵匡义已经有二十岁,长得是齿白唇红,面如冠玉,龙颜日角,两耳垂肩,长身玉立,虎步龙行,看相的人曾经说他是具有龙凤的雄姿,天之子的外表,以后的福气肯定很丰厚,隐晦点说必是太平天子。

    赵匡义对自己也有很高的期望,身怀不居于人下的志向,每天除了用功苦读之外,还常常舞刀弄剑,勤练武艺,又喜欢外出打猎。有一天带着随从,跑去城外打围,恰好就遇到了一件巧事。

    当时赵匡义带领一干随从跑到城外面去打猎,马速较快,一队人马呼啸而过,很快就到了皇城外边,看到不远处有一座花园,十分壮丽。

    赵匡义暗暗叹道:“哇塞,不知道这是谁家的花园,竟然建造得如此齐整!”

    赵匡义停下马来细细观望,忽然看到在园子里有一棵梅树,是紧靠着园子内墙栽种的,弯弯曲曲的枝丫有横的、有斜的,都伸到墙外面来了,在枝丫站着一只喜鹊,一直对着赵匡义叫个不停。

    赵匡义被叫烦了,说道:“你这小鸟还对着我叫个不停,让你尝尝我的厉害。”

    赵匡义拿出弹弓,拉开后对着喜鹊打了过去。喜鹊左边的翅膀被打中了,就奋力飞了起来,在空中盘旋了一阵,最后跌到了园子里。赵匡义就想去园子里捡回喜鹊,便向左右问道:“你们知道这是谁家的园子?”

    左右答道:“这个园子听说是属于当朝国丈符太师的。”

    赵匡义说道:“符太师和我哥哥是同一朝堂的朋友,不如进去问问要回这只喜鹊,你们可以找找园子的大门在哪里,我要进去。”

    左右到处找了找,找到大门后看到在大门装了双簧锁,关得十分紧闭。便跑回来回复赵匡胤说道:“这个园子和符太师的府第是相连着的,一般没什么事是不会打开的,都是从住宅的大门出入。如果想要进去,还得到住宅内通报,请符太师提供钥匙,才能开门进去。”

    赵匡胤说道:“就为了一只喜鹊,还要兴师动众去惊扰太师?那也太小题大做了,还是让我翻墙进去捡回那只喜鹊,就可以速速去打猎了。”

    赵匡胤让随从们在园子外边等,自己翻墙过去捡喜鹊。就在赵匡胤翻墙的时候,正好符太师的女儿符皇姨和一群侍女也在园中游玩。侍女们突然看到有人翻墙进了园子,还以为是窃贼,不免有些惊慌,便大声叫喊。

    赵匡义听到喊声,连忙往前面一看,只见一个金装玉裹,美如天仙的女子,站在那边的一座亭子里,周围簇拥着一群侍女。

    赵匡义猜想:“这应该就是符彦卿之女,想不到符彦卿都这么老了,竟然还有这么一个年轻艳丽的女儿藏匿在家中,真是让人意想不到。”忽然又转念想到:“不好,听说符彦卿性情古怪,现在他女儿在园子里,而我又无缘无故翻墙进来,如果被那群侍女们乱叫乱喊惊动了符彦卿,一定会怀疑我是有意在窥视他的女儿了,不行,我必须要制止她们不要再叫喊。”
    第四十一章 心有所属 绣球决定


    诗曰:

    心里有梦学刺绣

    有次尝试绣了球

    所想就靠球解决

    属于瞎蒙天来定


    赵匡义有了主意之后,急忙走向前去,对那些是女说道:“小姐姐们不要惊慌,我不是坏人,我是殿前都点检检校太尉赵匡胤的弟弟赵匡义,因为出外打猎,偶然弹中了一只喜鹊,正好落在了园子里,所以翻墙过来找找,如果小姐姐们不信,我的随从还在墙外面站着,而且在梅树下面还有中弹的喜鹊,都可以作证。还请小姐姐们不要呼喊声张,免得惊动了太师,在下十分感激。”

    符家小姐听完赵匡义的言语,看他长得眉清目秀、仪表堂堂,说话言辞清朗,便知是大富大贵之相,心里面已经有了爱慕之意。只是为了规避男女之嫌,不方便亲自答话,只是止住了侍女们的叫喊,然后找了一个伶牙俐齿的侍女,给她传话说道:“赵点检和符太师是同一朝堂之的朋友,公子既是赵点检的弟弟,小姐自当看在赵点检的份不会为难与你。但是符太师很快就要来了,如果看到公子,那就尴尬了,还请公子速速离开。”

    赵匡义躬身作礼说道:“再下告辞。”

    赵匡义说完便又要翻墙回去,小姐又让侍女止住说道:“公子不可再翻墙,如果被路人看见了,会觉得公子的行为十分不雅。我这里有钥匙,等我打开园门,让你出去便是。”

    赵匡义听完,连连点头说道:“小姐姐说的很有道理,小姐姐不但人长得漂亮,还真有见识,果真是才貌双全。在下就此谢过。”

    符小姐早就拿出了锁匙,让侍女打开了园门,把赵匡义放了出去。赵匡义走出园子后,对德容兼备的符小姐念念不已,在跨马以后,又回头往园子看了看,接着扬鞭策马,打围去了。

    赵匡义便带着随从离开继续去打猎,一路射着天飞的、追着地走得,一直持续到傍晚时分,从猎好的猎物里面挑了一些獐兔之类的带回了家。

    赵匡义刚把猎物放下就来见赵匡胤,说道:“哥,我今天去狩猎遇到了一件奇事,在去狩猎的路误入了符太师的花园,碰巧黄姨在那里游玩,他们还以为我是盗贼,真是尴尬至极。”

    赵匡胤一听,马就心了,于是问道:“你是说你亲眼见到了皇姨?”

    赵匡义说道:“是啊,亲眼见到了。”

    赵匡胤问道:“那你有没有看清楚皇姨的容貌?”

    赵匡义被哥哥这么一问,不知是不是有些害羞,竟然还低下了头,不说话了。

    赵匡胤笑道:“你这是干什么,干嘛这么害羞哦。”

    赵匡义被哥哥这么一说,只能说道:“总而言之就是一个字,好。”

    赵匡义说到“好”字的时候,又重又快,说完脸蛋变得比猴子屁股还红。

    赵匡胤说道:“依我看来,这件事绝不是偶然,一定是天意,我一定要帮你办成这事。”

    第二天,赵匡胤便邀请了枢密使范质到府,范质听到是赵匡胤相邀,便立马备轿来到了赵府,赵匡胤出门把范质迎了进来,双方分宾主之位坐下。

    范质问道:“不知道到赵大人今日相请所为何事?”

    赵匡胤说道:“今天我弟弟赵匡义误入符太师花园、偶遇皇姨,又蒙皇姨不加责备还亲自开门放他出去……”赵匡胤把赵匡义偶遇皇姨的事情详细的说了一遍,接着又说道:“不瞒枢密大人,皇姨和我弟弟不论是相貌还是年龄都相当,今天屈枢密大人之尊来府一叙,就是希望枢密大人能鼎力相助,促成他们二人的良缘。”

    赵匡胤说完,起来拱身说道:“今天劳烦枢密大人大驾为我弟弟做媒,我赵家必定永感此大恩。”

    范质也站起来还礼说道:“这件事容易办,符太师夫人和我家夫人世代交好,两个人经常往来,明天我就让我家夫人到符太师府去一趟,为你弟弟做媒,不会不成功的。”

    赵匡胤说道:“有劳枢密大人夫人乘轿子亲自去一趟,我的心里也不是滋味。”

    范质说道:“我们都是一殿之臣、同朝好友,做这点事是应该的,你不要跟我客气。”

    范质说完,便起身告辞,回到家里。范质夫人郝氏问道:“今日赵点检请你过府所为何事?”

    范质说道:“赵点检有个弟弟,昨日偶遇皇姨,两人在相貌年轻都相当,赵点检就想请我做媒,促成二人好事。”

    那郝氏夫人和符太师夫人本就是结拜姐妹,两个人是经常往来走动的,听完范质说的话,含着笑说道:“赵家公子还是真是有眼力啊!皇姨的容貌长得千娇百媚,那还真是这世间少有的!就是不知道那赵家公子的品貌如何?总得要能配得皇姨,妾身才好前去作媒啊。如果那人长的猥琐不堪,根本配不皇姨,将来还要受别人的埋怨,这个媒那就不好去说了。”

    范质说道:“相貌方面你尽管放心,我是见过赵公子本人的,长的仪表堂堂、颜如冠玉,一看就是大富大贵之相。我曾经听别人说过,以前有个什么相士,说召凤质龙姿,绝对不是为人臣的相貌,他的这兄弟就更加出色,福气命运要比赵点检好过十倍。虽然这些只是江湖术士用来骗人的言语,但是赵公子的相貌绝对不是凡品可比拟的。”

    郝氏夫人说道:“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妾身明天就前往符府做这个媒了。”

    到了第二天,郝氏夫人便乘坐轿子来到了符太师的府,符夫人把她接进了门,喝过几口茶,郝氏夫人说道:“我今天啊,是为人所托特地过来的,那赵点检的弟弟赵公子长得眉清目秀、仪表堂堂,说话言辞清朗、才华出众,可是人中龙凤,和皇姨不知道有多相配,赵点检就希望能撮合他们两个。”

    郝氏夫人说得天花乱坠,不由得符夫人不信,符夫人回道:“你知道我女儿也有十五岁了,正是应该许配的年龄,承蒙郝氏夫人作媒,这段姻缘可以说是极适宜的,但还须要与太师商议,妾身也不能擅自作主,要不改日再答复你吧。”

    郝氏夫人说道:“我能理解,儿女婚姻可是大事,夫人本就应该和太师商议,等太师同意了再做决定。妾身暂且告辞,在家里恭候你们的好消息了。”

    郝氏夫人说完,站起身来告辞。符夫人也不挽留,把她送到门外,看到郝氏夫人了轿,才回到屋里面,对符太师说道:“范枢密夫人前来替赵点检的兄弟求亲,不知道太师有什么想法?”

    符太师说道:“赵点检的威名可是全天下人都知道的,官位也到了最高品,他的那个兄弟赵匡义,我曾经也见到过,不论品貌还是才情,绝不在点检之下。如果是和我们女儿相配,那必定是美满良缘,这门亲事也算得门当户对、珠联璧合,是绝对可以答应的。你这样,等明天夫人亲自前往范府,答应了这门亲事,我们也算了了一桩心事。”

    符夫人说道:“既然太师都已经见过赵家公子,品貌才情都和我们女儿相当,妾身改天就去拜会范夫人,同意这门亲事,让她回复赵点检,找个吉日良辰下聘就是。“

    符太师点头答应说道:“夫人所说的就是老夫所想的。”

    符太师夫妇已经商议完毕,正打算第二天便前往范府去回信,哪知道到了第二天,周世宗柴荣突然传召符太师进贡,告诉他韩通的儿子韩淞想和皇姨结亲。

    符太师暗暗想到:“韩通的家世门弟,也是不相下,但是虽然也长得干净整齐,但是纨绔之气太重,才华也比不赵匡义,我自己是不太愿意接受的。可是既然主公出面替他说媒,我又不能说不愿意三个字,还是得想个法子。”

    符太师只得委婉其词,把赵匡胤先来为其弟赵匡义求亲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柴荣,并说自己与韩、赵两家都是一殿之臣,不方便回绝任何一家,恳请柴荣作主。

    他的意思是韩通和赵匡胤都是柴荣的亲信之臣,柴荣也不方便偏袒其中任何一二,必定调停的法子,果然不出所料!柴荣让他用彩楼择配的方法,避免大家产生争执。

    符太师便领了旨意回到了府里,选好了吉日,搭建高高的彩楼,通知了韩、赵二家。

    赵匡胤和韩通也就自然遵守柴荣的旨意,到了吉日那天,赵匡义、韩淞每个人都带了八名家将来到了彩楼之前。

    赵匡义气宇轩昂、仪表堂堂、气定神闲、从容不迫的站在彩楼的左边,那韩淞穿着也很华丽,辉煌夺目、风度翩翩。站在了彩楼的右边,看起来品貌还是差赵匡义一着。

    此时整个汴京城里的人,早就议论纷纷的说道:皇丈搭了这高高的彩楼,让皇姨抛球来决定,从韩、赵两家选一家完成婚姻,这种新鲜有趣的事,大家都跑过来观看。但是主有旨,只允许赵匡义和韩淞站在彩楼的旁边,其他毫无干系的闲杂人等只能站在远处静静地观看,不准离彩楼太近,更不准喧哗吵闹。
    第四十二章 赵匡义抱得美人归

    诗曰:

    赵家公子很难得

    匡扶天下动作美

    义气热诚对待人

    抱着笑容满载归



    因此虽然跑来看热闹的人很多,但是都站得离彩楼远远的,而且都很安静。是赵、韩两家的家将私下里有些小动作:

    “你看看你们家公子,那个衰样,还敢跑来跟我们公子争皇姨,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

    “你也不会瞧瞧你们家的公子,从到下,从里到外,怂的不能再怂了,还好意思出来丢人现眼,我都为你们家公子汗颜。”

    两家的家将你一言、我一语,唾沫横飞、摩拳擦掌,都处在走火的边缘,还好大家都知道底线,只管用口水把对方淹死、决不能碰到对方一根寒毛。

    很快吉时就到了,忽然就听到鼓乐齐奏的声音,先是有符府的一个管家站在彩楼面对着楼下郎朗说道:“今天是符皇姨奉了主的圣旨,在这里高抛彩球,以便决定韩、赵两位公子的婚姻,只要是被彩球击中的,那就是天定的婚姻,两家都不准有任何怨言。”

    说完就转过身去,朝着彩楼里面行了一个礼说道:“良时已经到了,请皇姨出来选择贵人。”

    说完了邀请的话之后,那个管家就退了下去站在一旁。只见有十二个打扮得齐齐整整、璀璀璨璨的侍女,簇拥着皇姨,娇艳多姿、轻盈漫步来到了楼中,看去犹如嫦娥离月宫,又似仙子下蓬莱。

    在四周观看的人,大家都都齐声喝彩、欢呼如雷,即便是禁军奉了圣旨不准喧哗,可情不自禁、发自内心的赞叹有哪里是能禁得住的。就在这如雷的喝彩声中,皇姨已经端庄的坐在了金交椅面,微微抬起了凤目,往楼下看过去。

    却看到前日在自家园中偶然遇到的那位公子站在了楼的左边,他身那种富丽堂皇的仪容、雍容华贵的举止,就像是鹤立鸡群,可以压倒周围的一切。

    再看看右边也站着一个人,竟然让八个家丁站在了身边,皇姨猜测此人必定是韩通之子韩淞,此人穿的也是裘马辉煌、明艳服装,看去倒也是一个翩翩公子,只是人品气概哪一点也比不赵匡义。

    皇姨这么一眼看过去,在心里就已经分出了高下。此时有一个侍女,捧着五色彩球献给皇姨,皇姨纤纤细手接了过来,又轻轻的举了起来,悄悄地把彩球稍微往左边偏了些,“嗖”的一声就把彩球抛了下去,那彩球在空中滴滴溜溜的滚个不停,由于皇姨做了点手脚,彩球就朝着左边的赵匡义那边滚去。

    赵匡义非常的高兴,连忙抢先一步,举起双手一接,就把五色彩球端端正正的捧在了手。韩淞旁边八名家将,看到彩球向赵匡义那边飞去,就想要前抢去抢,早被赵匡义的家将前拦住了,这一次还真打了起来,你来一拳、我出一脚,来回了一两下,赵匡义家将说道:“圣旨早在开抛前就已经宣谕,大家各凭天命、互不争执,如果你们还要动蛮那就是违抗圣旨了,到时候杀你们一个人的头倒也无所谓,如果株连九族那可就玩大了。”

    韩淞的家将看到彩球已经被赵匡义一手抓住,也知道再抢也没好处,只能懊丧的退到了韩淞身边。

    赵匡义拿到彩球之后,便让人牵了一匹青骢马过来,跨了去,捧着彩球由家将围绕着,边嘚瑟边招手,乐悠悠的回去了。

    那些个看热闹的人啊,看到赵匡义得到了彩球,无不拍手大声欢呼,跟在赵匡义骑的马后面,看着他回去了。

    此时韩淞还站在彩楼的右边,龇牙咧嘴,紧握拳头,周边冷冷清清、无人过问,越来越觉得羞愧难当,只能爬了马,和家将悄无声息的回到了家。

    韩淞见到韩通之后,说道:“父亲,你要为孩儿做主啊?”

    韩通说道:“什么情况?”

    韩淞说道:“今日孩儿和赵匡义前去抢球,哪只皇姨扔下彩球时,彩球就直接往赵匡义那边飞去,孩儿只能干瞪眼,威风全被赵匡义抢去了,孩儿不服。”

    韩通是愤怒,把手中的茶杯往地一摔,说道:“如果不为我孩儿夺得皇姨,难消我胸中之气。”

    立马让人把李智传来商议说道:“王八羔子的,皇姨在抛彩球的时候,并不是往正中的方向抛下来,而是往偏向赵匡义的方向跑了过去,以致于赵匡义抢到了彩球,这么明显的操作,瞎子都看得出是两下串通,鄙弃我孩儿。我一定要进宫面圣,就说赵匡义和符彦卿早就暗地里说好了,沆瀣一气,有意把彩球抛中赵匡胤,求主把皇姨判归给我孩儿。”
    李智说道:“此时万万不可,主早就降旨,只要是被彩球击中,二人就可成婚,双方是不准有任何争执的。现在说皇姨是有意把彩球抛向赵匡义,并没有实际的证据,君侯如果就这样启奏主,赵家现在有彩球在手作为证据,恐怕讨不到好处。”

    韩通说道:“那现在不能面奏主,难道就任由他们成亲么?这口气说什么我都咽不下去。”

    李智说道:“赵匡义既然抢到了彩球,不久就会择日迎娶皇姨,君侯只要去打听他们的吉期,预先安排心腹勇士埋伏在娶亲的路,把抬着皇姨的喜轿抢过来,立刻安排她与公子成亲,就算是被主知道了,可是生米已经煮成熟饭,皇姨的人已经属于公子了,也只能成全此事,不好再降罪。”

    韩通说道:“此计甚妙,就按你说的办。”

    韩通想便依从李智所说的,暗中打听到了赵匡义迎娶皇姨的吉期,准备埋伏在娶亲路抢亲。

    赵匡义拿到了彩球之后,跨着马儿,带着满脸得意的笑容回到了家,在门前下了马之后,迈着唯我独尊的步伐,走进了屋内,赵匡胤看到赵匡义手里捧着彩球进来,就知道事情已经得逞。

    赵匡义说道:“哥哥,我已经拿到彩球,后面的事情还请哥哥做主。”

    赵匡胤说道:“既然弟弟已经拿到彩球,那剩下的事情就由哥哥来办。”

    赵匡胤仍然请范枢密作为迷人,准备好相应的聘礼,选定了吉日良辰,准备迎娶皇姨。

    赵匡胤也是个精细得人,他知道韩通气量狭隘,一心想要为韩淞谋取皇姨,这次韩淞没有拿到彩球,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一定还会想其他的阴谋诡计暗中捣乱,于是赵匡胤便安排了得力心腹暗地里打听韩通的任何举动。

    家将经过细致打听,知道韩通听从了李智的建议,会在赵匡义迎娶皇姨的时候,埋伏在半路截取花轿,便急忙把打听到的内容回复给了赵匡胤。

    赵匡胤听完之后很是生气,说道:“此次大家都是奉了主的圣旨,说好了不准有任何争执,怎么能做这种下流的事情,还搞什么半路抢劫?你以为只有你知道埋伏,我也会,我就在他们埋伏的后面再做埋伏,把他们那些埋伏的人全给擒拿了,再奏明主,看他担待的起么?”

    郑恩听了哈哈大笑,说道:“这个韩老儿,想为儿子娶到皇姨想得整个人都疯掉了,怎么能够出强盗抢劫这样的馊主意呢?二哥就应该把他抢亲的人给拿了,惩戒惩戒这个韩老儿,看他以后还敢不敢做这种缺德事。”

    赵普在一旁说道:“还是不应该和他硬碰硬,我们也可以想个法子戏弄戏弄他,让他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哪里还需要劳师动众。而且在皇城里面,两家真的动起手来,那还不要骚扰到民众、惊动了主,韩通他自己野蛮无理,我们可不能跟他一般见识。”

    赵匡胤说道:“则平(赵普字则平)说的很有道理,只是不知道应该怎么样才能戏弄到韩通,你可以什么锦囊妙计?”

    赵普说道:“我们的迎娶那天,可以准备两顶一模一样的喜轿,让一人假扮成皇姨,领着迎亲的队伍,敲锣打鼓,从大路走;而真正抬着皇姨的喜轿,则安排走小路,那韩通不知道我们早有准备,必定会安排人手在大路埋伏,等他把假皇姨的轿子抢了去,看他到时候是不是要气的五孔冒烟。”

    赵匡胤说道:“好一个移花接木的妙计,这就免得两家在皇城底下相争惊扰到百姓,真是好计,只是应该让谁假扮成皇姨跟他玩一玩呢?”

    郑恩笑着拍手说道:“这事还只有我老郑做的,到时候我做的轿子被韩老儿抢了去,就去讨他一顿好吃的,再喝个大醉回来,那时韩老儿不但计谋失败,还要倒赔了酒菜钱,想想都开心。”

    赵匡胤等人一切都计划好了,到了迎娶的那天,就安排郑恩做了一顶轿子,搞得大大的排场,敲锣打鼓,就往大路走去了。而暗地里已经安排皇姨了另外一顶轿子,抄着小路来到了赵府,和赵匡义拜过天地,结为夫妻,送入洞房。

    韩通哪里会知道赵匡胤会做了算计,早早的就安排了几十个心腹勇士埋伏在大路的两旁,等到喜轿路过的时候,大喊一声就向轿子扑了过来,那些敲锣打鼓以及抬轿的人提前得到了赵匡胤的吩咐,如果有人来抢亲,就把喜轿放下,不用同他人抵抗,此时看到几十个人扑了过来,便大叫一声就把轿子放在了路旁,四处乱跑。
    第四十三章 王著真是个大酒鬼


    诗曰:

    王侯旧臣中某个

    著名学士影响大

    真想重用却贪酒

    是个人才没骗鬼



    那些个来抢亲的勇士,看到喜轿就放在旁边,既不去追赶也不拉起帘子看看,就把轿子抬回了韩府。韩通已经让韩淞做了新郎的打扮,只要等到轿子一来便立刻参拜天地,将新人送入房中,就算赵家人跑来理论,只需要紧闭大门,再让亲兵把手,等到第二天亲事已经坐实,赵家也无可奈何。

    韩通把其一切都安排就绪,就瞪着大门盼望抢亲的人早点回来,不到一会儿,看到心腹勇士抬着轿子回来了,知道已经得手,急忙让他们把轿在抬到内堂,让人拉起帘子,就要把新人扶出来行礼。

    哪知道轿帘子一拉起,那个新人都不用人去搀扶,自己迈着大步的走了出来,大摇大摆走到了中间,大声喊道:“韩老兄,今天请我郑恩到府中,想必是准备好了佳肴美酒,要请我喝个痛快吧。”

    韩通看到从轿子里面走出来的不是什么新人,而是郑恩,马就意识到中计了,心里不停地叫苦。可他知道郑恩这个人性情刚强,是柴荣的亲信大臣,哪里还敢得罪他。连忙赔笑说道:“不知道是郑老兄大驾光临,多有得罪,我这里已经准备了佳肴美酒,正准备敬一杯。”

    郑恩哈哈大笑说道:“你没有抢到皇姨,还要反过来请我喝酒,是不是太亏本了?”

    韩通连忙说道:“郑兄就不要再见笑了,快快请饮酒。”

    郑恩也不做推辞,直接就在正中坐了下来,说道:“快拿个大点的杯子来,喝酒就要喝个痛快,我不是新人,用不着这小杯。”

    韩通也只能忍气吞声,让左右换了个大杯,把酒斟好给到郑恩,自己亲自在旁边作陪,郑恩一点都不客气,狼吞虎咽、风卷残云,把佳肴美酒吃个精光,这才放下碗筷,认认真真的对韩通说道:“韩老兄,你和赵点检都是一殿之臣,又都是主的信心大臣,皇姨这档子事,本是奉了圣意,抛球择偶,各听天命不得有任何争执。既然彩球砸中了赵匡义,没有砸中你家公子,那就说明皇姨和你家公子没有姻缘情分,理应让赵匡义迎娶成亲,你怎么能怀恨在心,竟然做出半路抢亲这样的事?这可是在皇城之中轿辇之下,胆敢让人拿着刀仗做强抢硬夺的事,如果被主知道了,怪罪下来你担当得起么?”

    韩通被郑恩正义之言斥责,惭愧得恨不能找个地洞钻进去,不敢说什么,郑恩看到韩通那副模样,又好言相劝说道:“韩老兄,你也不用把这件事放在心,你家公子英武俊秀、人才出众,还担心会找不到佳偶么?不用和赵匡义去争那皇姨,有伤两家的和气。我老郑向来性情耿直,所以毫无避忌,有什么说的不好的地方请你也别见怪。今天向你讨了一顿佳肴美酒,改天我再置办一顿回请你,今天我就告辞了。”

    郑恩说完,站起身来,说声:“韩老兄,我老郑去了”

    郑恩说完便摇摇摆摆、东倒西歪的走出了韩府。府外早有随从准备了马儿在门外等候,郑恩看到之后跨马背,飞奔而去。

    韩通看着郑恩,一时头脑空空、没有任何想法,只能目瞪口呆的看着郑恩走出府去,等到郑恩走远了,这才长舒了一口气,勃然大怒说道:“赵匡胤、郑恩,你们也欺人太甚了。竟然门到我府当面羞辱,如果我再不奏明主,报了此番仇恨,我韩通也不能再在朝为官了。”

    韩通气的一晚没有睡好,第二天便入宫面圣,把一切情况都报告了柴荣,又对柴荣说道:“陛下,那赵匡胤和郑恩实在是有意当面羞辱,臣是在是无颜再在朝陪伴圣驾。”

    柴荣安慰韩通说道:“我听了整件事,觉得这件事还真的是爱卿的不是,皇姨的婚配,已经是经过我下了旨的,彩楼择偶,本就是为了给爱卿和赵匡胤解决纷扰的。彩球既然砸中了赵匡义,理应是让赵匡义和皇姨成婚,爱卿有为什么要跟赵家争执、搞半路抢亲之事呢?我既为一国之主,是不会偏袒任何人的,如果真要追究起这件事,爱卿也必定要受到罪罚,还是不要再提的好。

    而且爱卿和赵匡胤都是我的亲信大臣,不分高下,皇姨既然归了赵匡义,那也是一段美满良缘,爱卿的公子还没有择配,我一定会再去打探朝臣之女的情况,发现有美貌贤淑和爱卿公子相当的,我也为他们主婚便是。”

    韩通听了柴荣的一番言语,只能跪拜谢恩回去了。

    且说自从赏花楼被大火烧毁,两个美人葬身火海之后,周世宗柴荣每天都会思念二人以及往日的美好片段,因此忧郁成疾,到了不能起身朝的地步。

    即便每天都会安排太医诊视,也吃了不少良药,可惜全都如石沉大海一样,一点功效也没有,而且柴荣的病患不但不见往好,反而每日都在加重,到最后连进食都不能,看起来大势已去。
    柴荣自知大限已至,便传召了范质、王溥等进宫安排后事,柴荣严肃的说道:“储君年纪还小,众位爱卿还需要多加辅佐,还有个翰林学士王著,是我以前封地的老相识,如果我一病不起,可以起用他做宰相,众位爱卿一定要谨记。”

    范质等人跪拜受命,等他们离开退出到宫门的时候,私下里说道:“那个王著,天天醉生梦死,是个十足的酒鬼,哪有资格配做宰相,一定是主病得胡言乱语,我们不能轻易遵从,一定要保守秘密,不能泄露半句。”

    大家都会心的点头表示同意,以后绝不会提起这件事,当天晚周世宗柴荣在寝殿驾崩,这个消息传遍后周国内外,没有人不嗟叹哀悼,特别是王著,更是伤心欲绝,更加借酒消愁,这里不得不提到王著:

    王著字成象,单州单父人。性格豁达,没有城府,年少时能写文章,后汉乾佑年间,举为进士。周太祖郭威镇守大明,周世宗陪从出行,当时郭威听到王著的名声,便征召安排在部下,王著也因此能够谒见郭威。广顺年间,周世宗柴荣镇守澶州,征召王著为观察支使。王著跟随柴荣进入朝廷,升为殿中丞,柴荣即位后,为度支员外郎,后为翰林学士。

    王著年少时很有才华,世宗因为王著是幕府旧僚,待遇优厚,常召见与他谈论国家大事,命令儿子出来拜见他,常称呼学士而不称呼他的名字。多次想提拔他做宰相,但是因为他嗜酒,所以没有成行。周世宗驾崩后,灵车到达庆陵,符皇后跟从前行,全部公务都是依靠王著。

    周世宗驾崩以后,文武大臣便恭请梁王柴宗训即为,也就是周恭帝。文武百官,尊符皇后为皇太后,垂帘听政。由宰相范质、王溥辅政。在朝的大小官员,都各升一级。救助驾崩,新主年幼,当时就能感觉到政局不稳、人心浮动、谣言四起。

    一些忠于后周的官吏,马就敏锐地意识到动乱的根源很可能就会出在赵匡胤的身。

    有人向周恭帝进谏说道:“陛下,现在先皇刚殁,新皇刚立。朝廷内外政局不稳,人心浮动,谣言四起,其源头便是在都检点赵匡胤身,请陛下早做准备,不应再让赵匡胤掌管禁军。”

    还有人向周恭帝进谏说道:“都检点赵匡胤始终是个心腹大患,陛下不如除之而后快,以免后患无穷。”

    周恭帝总是说道:“赵点检是我朝忠臣,更是先皇结义兄弟,为后周立下不可磨灭的功劳,如果将赵点检加罪处死,那我后周其他将军会怎么想,我后周子民会怎么想,我百年之后又有何颜面去面见世宗,你们不要多说了。”

    后周恭帝只是改任赵匡胤为归德军节度使、并检校太尉,仍担任殿前都检点,同时任命慕容延钊为副都检点。赵匡胤和慕容延钊,本来从小就是好朋友、莫逆之交,现在又在同一大殿下任职,格外的要好,当时两人就经常暗中密谈,没人知道他们谈些什么。

    后周兵部侍郎窦仪奉了朝廷的命令,出使南唐告知旧主已殁、新主刚立的事宜,当他抵达江南的时候,正遇大冬天的雨雪。

    南唐君主李璟正在宫里面拿着暖炉取暖,突然听到左右说道:“周世宗驾崩了,太子柴宗训即位,派遣兵部侍郎窦仪,前来宣告。”

    李璟听完,内心一颤,把手里面的铜火炉都给摔到了地,仰天长叹说道:“天下都还没有统一,乱世还在继续,周主就突然驾鹤西去,这世道又不知道要乱到什么地步了?

    李璟说完,眼睛一红,泪如雨下,着实伤感。左右问道:“周世宗是一个什么样的君主,值得大王为他这样悲伤?”

    李璟说道:“周世宗英明神武、宅心仁厚,为这世道拨乱反正,如果天还能借他几年,平定四海又有何难,那时天下共享太平之福。现在周主驾鹤西去,太子还是个孩子,朝中那些自以为功高的人,一定会有所企图,看来我江南又要遭受兵戈之祸了。”

    现在哀告已经送到了南唐,按理应当迎接,但是此时雪下得太大了,由于鹅毛一般纷纷飘下。李璟觉得十分寒冷,说道:“这雨雪着实太大了,要不就在廊下接受哀告吧。”

    窦仪不同意说道:“使者是奉了诏书来的,怎么能乱了礼法,如果是因为雨雪太大,那就改日再开读也行。”

    李璟听完,就还是在大堂接受哀告,李璟边听边哭,是不是用手擦眼泪。宣告完毕之后,李璟便安排小宴款待了使者,窦仪在宣读完哀告之后,也就辞别李璟回了后周。
    第四十四章 王陈桥驿有紫色云彩


    诗曰:

    陈兵扎寨篝火紫

    桥边天象正变色

    驿站周围布满云

    有人顿时就喝彩




    在周主柴宗训即位之后,时间过得跟流水一样,一眨眼就过去了一年。又到了第二年(公元960年)的元旦,正是柴宗训纪元的第一天。威武百官,按照礼仪向柴宗训进行朝贺,又过了几天,忽然边关有飞报传来汴京,面说北汉君主刘钧(原名刘承钧),竟然勾结契丹,趁我先王丧气又来进犯,声势浩荡,请速速发兵驰援边关参与防御,以免有失。

    有助柴宗训每天只知道在皇宫里玩耍,哪懂得什么国家大事。符太后听到之后,便立即宣召范质以及在朝廷的各位大臣,商量派兵增援的对策。

    范质奏说道:“北汉那群兔崽子又趁我朝大丧来进犯边境,而且还又是勾结契丹,他们的气势是不容怀疑的。我国刚刚遭遇先王大丧,人心不稳,如果不是非常有威望的大将,恐怕难以担当重任。我认为殿前都点检赵匡胤,一直名震海内外,而且又十分忠勇,可以担任元帅之职,副都点检慕容延钊,也向来以骁勇著称,可以担当先锋之职,如果有这两位将军率兵前去支援必定可以打退敌兵。

    其他大臣也附议,符太后准奏,紧急把赵匡胤召入朝堂说道:“边关告急,需要支援,大家都认为需要一名威名远播的大将才能担此重任,都觉得非你莫属,我已经安排各镇将领齐集北征,全都归你调遣,由你一人决定事情处理方法。

    赵匡胤谢完恩之后,启奏说道:“主刚刚登基不久,人心还不稳定,京师之地是国之根本所在,兵马不适宜轻易调动,我会另外调遣澶州等地方的将帅,带兵前来和我一起去参与抵御。“

    符太后说道:“军队里面的事情,全都托付给你了,你觉得怎么方便就怎么处理吧。”

    赵匡胤领完旨意便辞行去了军营,任命慕容延钊为先锋,立即开拔,不得延误。慕容延钊得了将令之后从兵将里面挑选了精锐,严格按照时间表出发。

    赵匡胤又下令从各路调遣将帅前来助阵,包括高怀德、石守信、张令铎、王审琦、张光翰、赵彦徽等人。

    各路将帅得了将令之后快马加鞭,没过几天,就先后带着兵来了,在举行了祭旗仪式后集体出发。此时的汴京老百姓人心惶惶,感觉一天都过不去下去了,不管是军队里还是老百姓纷纷谣传,都说周恭帝年纪尚小,北汉又来进犯边境,只有册封点检为天子才能平定此次祸乱,各地都传开了就只有宫中一点都不知道。

    在赵匡胤出师的那天,已经就有这些耀眼,老百姓都担心疑惑,害怕都城之内将会发生什么不测,个个都找地方躲了起来,可是赵匡胤却是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气定神闲、优哉游哉的率领大军按照计划行动。

    这天赵匡胤带着大军走到了陈桥驿,天色临近傍晚,日影都暗了下来,不适合再往前行,于是赵匡胤下令各军就在此驿站安营,暂时休息一晚,第二天再进发。有一个叫苗训的前部散指挥使,自称对天文非常了解,那天晚独自在营外站着观望空中云朵的气势。

    刚好有一个人走过来问苗训说道:“苗指挥使,你又一个人站在这里看天文啊?怎么样,天可有什么预示么?

    苗训听到身后有人问,便转过头去看,此人不是别人,正是赵匡胤的亲信楚昭辅,预示便用手指点着说道:“你没有看见太阳下面还有一个太阳么?”

    楚昭辅用心仔细看了看,果然看到在一个太阳下面还有一个太阳,相互荡漾,融合成一片黑光,还没有完结,就有一个太阳沉了下去,只留下另一个太阳独自显现。

    留下的那个太阳发出的光芒格外的明朗,照耀在人的眼睛,让人连眼睛都睁不开。在那个太阳的下左右,都有紫色云彩在周围环绕旋转,映射着阳光,看起来就像是千条瑞气、万道祥光,绚烂夺目,十分的好看。”

    那些紫色云彩在周围停留了一会儿,就逐渐散去了,红日也接着下了西山。楚昭辅从来没有看到过这种景象,感觉非常的惊异。于是问苗训说道:“这种天象,到底是代表了何种吉凶?”

    苗训说道:“既然你是点检亲信的人,我也就不妨跟你实说,,之所以天才会显现这种异兆,是因为预示着点检要成为天子了。”

    楚昭辅说道:“从来都只听说天无二日、民无二王,如果点检既然要称为天子,,怎么又会出现两个太阳呢?”

    苗训说道:“这也就是一个天子要退位、另一个天子要继位的祥兆了。那个先消失的日光,就代表了周恭帝要退位了;后出现的日光,紫色云彩盘旋环绕,代表帝王之德的阳光,就要应验在点检身。”

    楚昭辅又问道:“那这个预兆到底在什么时候才会应验呢?”

    苗训说道:“现在天的指示已经出现,应验必定就只会是在今天白天或是晚了。”
    苗训在整个军营里面,只要是遇到风雨雷电之类的,他都能够预料准确,对于国家的灾难和祥瑞、军事的吉利或者凶兆,往往都会说的很委婉却又能切中事理,所以军营里面的人都很尊敬他,都称呼他为苗先生。

    楚昭辅当时在现场和苗训的一番对话本来就让他有七八分的相信,再加他亲眼目睹两个太阳相互荡漾、紫色云彩盘旋环绕的祥瑞,他现在已经是十分相信了,他里么和苗训一起肩并肩走回营地,把这些话说给了其他人听,顿时大家都把这件事当做一件怪事,你一言我一语就纷纷传开了,结果全军下都知道了,到处议论纷纷,度再说天给出了预兆,点检应当成为天子。

    这时都指挥、领江宁节度使高怀德看到全军下的心都归向了赵匡胤,于是第一个站出来倡议说道:“主刚刚即位,何况年纪幼小还不懂事,现在我们面临强大的敌人,我们就算用死去拼搏战斗,又有谁会知道我们的辛苦?我看还不如对顺应天意、对下顺应人心,先册封点检为天子,然后再向北征伐,不知道最做的给为以为如何?”

    众位将领都觉得高怀德说的有道理,都希望让赵匡胤坐帝位,这样大家也就自然而然成了开国元勋了,所以不约而同齐声赞成说道:“高指挥说的很有道理,我们应该速速办理此事。”

    都押衙李处耘说道:“既然大家都有这样的意思,就不要轻易泄露出去,还需要想个办法禀明点检,只有得到他的允许,才可以办事。”

    石守信和杨廷翰二人说道:“如果是我们前去告知点检,恐怕他不但不会同意,还要把我们臭骂一顿,反而会把事情搞僵,这就不太妙啊。刚好点检亲弟弟赵匡义现在正在军中,要不去找他商量商量,请他去告知点检,这样肯定能成功。”

    众位将领都点头说道:“这个方法不错,走,我们都去赵匡义商量商量。”

    赵匡义说道:“我哥哥向来把忠义二字作为自己的座右铭,如果突然冒昧跟他说这件事,恐怕他未必会同意,还必须从长计议,才会有成功的可能。”

    赵匡义还没有说完,忽然看到节度使掌书记赵普匆匆忙忙走了过来,赵匡义让赵普到自己身边,并对他说道:“我这里正好有事邀请你一起合计合计。是这样的,众将领......”

    赵匡义便把众位将领的谋划告诉了赵普。赵普说道:“我也正是为了这个事才来的,现在各个军营的将领,都已经聚集在营地门外,私下里议论纷纷,都在说‘如果点检不愿意即位做天子,那我们冒着刀枪、负着生死,都是为了谁?那还不如各自离开,都回家务农去算了’。连将领都一心向着点检,那民心是什么样想想都知道,只要我们一进入汴京什么都清楚了,必定会是老百姓跪求点检即位,我们可以趁着今晚,如此这般速速做好准备,等到了那个时候,点检就算再怎么不愿意也不得不顺乎民意了。”

    众位将领听了赵普说的话,一起同意说着“好”,然后和赵匡义以及赵普一起走出了营帐整顿预备好队伍,他们召集了各个营地的将领,把所决定的计划告诉了大家。军营里顿时欢声如雷声般洪亮,都希望点检快快做了天子,平定四方,统一天下,重新看到歌舞升平的景象。

    众位将领准备好了以后,都整齐列队等待第二天的来临,天色才刚到黎明时分,所有将士都直接走到赵匡胤的寝帐门前,一起叫到:“万岁!”

    寝帐外面的侍卫连忙摇手禁止并说道:“点检还没有起床呢,大家不要惊扰了点检。”

    将士们齐声说道:“今天就要册封点检为天子了,你们怎么还不知道么?”

    大家一起立马把赵匡义推进了账内,让赵匡义叫赵匡胤快点起来接受大家的朝贺。赵匡义便直接走进了赵匡胤的寝帐,正好赵匡胤也睡醒了,伸个懒腰缓缓起身。
    第四十五章 被动兵变 黄袍加身


    诗曰:

    被人胁迫计划黄

    动众兴师披龙袍

    兵马簇拥皇冠加

    变乱突发不由身




    赵匡胤看到赵匡义没通报就进来了,问道:“你这么来是出了什么事吗?”

    赵匡义说道:“是这样的,众将士......”

    赵匡义简单的叙述了众位将士的意思,同时说明众将士都表示心归点检。

    赵匡胤说道:“这等大逆不道的事情,我怎么能做呢?众位将士都有自己的小九九,一心想着荣华富贵,所以就算陷我于不义,也没什么好忧虑的。可是你啊你,你可是我亲弟弟,怎么也跟他们一起胡闹?”

    赵匡义说道:“还真不是哥哥说的那样。天赐予的东西不接受,反而会受到惩罚,时机到了不行动,反而会遭受祸殃,古人早就有了明示教导,希望哥哥不要再有任何顾虑。还记得以前有个老和尚曾经赠与哥哥的偈语里面就包括了‘两日重光,囊木应讦’这两句,现在都已经实现了,还有什么不能做的呢?况且现在三军都心归哥哥,都在说点检如果不听从我们的心声就马散去回家里务农。如果所有的将士真的都散去了,哥哥岂不是还是要获罪么?弟弟的意思还不如就做了天子算了。”

    赵匡胤听了弟弟说的话,一时也没有主意,便说道:“先让我出去看看众位将士,再做考虑。”

    赵匡胤说完就立马走出了寝帐,看到众位将士齐集在寝帐外面,士兵们都拿出刀刃有序排列,一起大声呼喊:“三军无主,希望由点检做天子。”

    赵匡胤还没来得及说话,高怀德和石守信就已经捧着黄袍披到了赵匡胤的身,全军下一起喊道:“万岁!”

    声音响彻海内外,赵匡胤说道:“你们一心想着荣华富贵,可让我无奈承受这不忠不义的名声。更何况这么重大的事情,怎么能这么仓促的就做了。”

    赵普说道:“天命所归、人心所向,明公吐过还继续推让,反而会导致向违背了天命、向下失去了民心了。”

    赵匡胤说道:“我一直受到周世宗厚爱恩宠,现如今他尸骨未寒,我就背弃了他,天下人会怎么说我?”

    赵普说道:“如果想要报答周世宗,只需要好好礼待幼主、优待太后,让他们一生安享快乐,这也算报答了周世宗的恩德了。”

    赵匡胤还想要说话,众位将士就已经簇拥着他了马,什么也不多说就直接向汴京进发。赵匡胤没有办法拿着马鞭对着众位将领说道:“我现在有话要说,如果你们能够按照我说的做,我就返回汴京,否则我就是死也不会去。”

    众位将士说道:“谨遵天子号令。”

    赵匡胤便下令说道:“太后、主,我还要继续以他们为尊,你们都不许对他们有任何冒犯;汴京里面的各个大臣,也都是我昔日的同僚,你们不得欺凌他们;朝廷库房和庶人家眷,你们都不得侵扰。如果你们能依从我说的话,日后必当重赏;否则要你们全家陪葬,绝不会轻饶。”

    众位将士全都跪拜接受令,赵匡胤于是在整顿好军纪之后往汴京进发,同时安排楚昭辅连同客省使潘美快马加鞭先回汴京。

    潘美是回去把现时的状况通传给到宰辅,楚昭辅则是回去安慰相关的家眷。两人得了令之后就往汴京飞奔,此时的汴京,正是出于早朝的时候,这才知道出了这等事情,大家突然听到这种变故,文武百官都吓得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该怎么办。

    符太后回过头对范质说道:“你们这些忠臣保举赵匡胤带着大军前去退敌,怎么会发生这样的变故呢?”

    符太后说到这句话就已经是泣不成声了,范质吞吞吐吐的说道:“等我出去对赵匡义晓之以情、贵之以义,规劝他遵守为臣的礼节。”

    符太后也没有其他办法,只能哭着回宫了。范质东倒西歪的退出到门外,紧紧抓住石仆射王溥的手说道:“仓促间任命的大将,竟然导致这么大的变故,这可都是我们的过失啊,我们该怎么办?”

    范质因为心中太急导致用力过猛,竟然把指甲都掐入了王溥的掌心里面,差点都掐出了血。王溥痛得都不能说话,口中一直在“哎哟,哎哟”的叫着。
    范质急忙松开了手,并不停地向王溥道歉。这是刚好碰到侍卫亲军副都指挥使韩通从禁宫中走了出来,遇到范质和王溥,就对他们两个说道:“叛军马就要到了,二位大人怎么还有闲暇在这里从容叙谈呢?”

    范质说道:“韩指挥可是想到了什么良策可以打退叛军?”

    韩通说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汴京城里面还有禁军,必须紧急请旨进行调配,都城楼去抵御,另外把檄文传给各个藩镇,让他们前来勤王,在藩镇的将领之中还有不少忠义之士,如果能够星夜兼程赶来,一同协力讨伐逆贼,还用担心不能平定叛军吗?”

    范质说道:“韩指挥说的是很有道理,但是藩镇太远,远水救不了近火,恐怕很难啊。”

    韩通说道:“两位大人还不赶快前去请旨,我现在前去召集禁军。”

    韩通说完,就快速的离开了,范质和王溥还站在原地犹豫不决,此时看到家人前来报告:“叛军的先行队伍,已经进城了,相爷请快快回家。”

    范质和王溥这个时候能哪里还顾得请旨,早就飞快的往家里跑去了。那赵匡胤的先行军都校王彦升,已经带领铁骑奔入到了城内,正好就跟韩通正面相遇,王彦升高声喊道:“韩指挥,还不快去迎接新天子。”

    韩通愤怒的说道:“你们这些乱臣贼子,串通起来一起谋反,还敢在这里胡言乱语?”

    韩通一边骂着,一边往家里奔去。王彦升一向是性情暴躁,被韩通痛骂了一阵,立马火冒三丈、七窍生烟,早就把赵匡胤不准杀戮大臣的将令抛到了九霄云外,立马挥鞭狠狠抽了抽自己骑的马,飞奔去追韩通。

    韩通到了家门口,正要打开门去,没想到王彦升已经赶过来了,王彦升飞身下了马,跳进了门,大刀正面一砍,可怜韩通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就被砍死了。王彦升继续往里面闯去,把韩通一门老小全都杀了个干净,然后才出去迎接赵匡胤。

    赵匡胤进了城之后,下令所有兵将全部回到军营里面,自己则退去了公署,早有军校罗彦瑰等人把范质和王溥一干人等抓到了公署内等待。

    范质看到了赵匡胤,便大声说道:“你也是先帝的亲信大臣,今天趁着丧气叛乱,欺凌孤儿寡妇,谋取自己做天子,他日有何颜面去地下见先帝?”

    赵匡胤边痛哭流涕边说道:“我知道自己受到周世宗的厚待恩宠,可是我今天会这样有负天地,完全是被三军所胁迫,实属无可奈何。”

    范质还想要继续质问,只见罗彦瑰按住剑大声喝道:“现在三军无主,大家一起商议并同意册立点检做天子,如果还有异议不肯从命,那就不要怪我宝剑不长眼睛。”

    罗彦瑰说完,就从剑鞘中拿出了宝剑,用剑锋对着范质和王溥等人,王溥立刻吓得面如死灰,自降身份跪下就拜,范质看到王溥这个样子,也不得已跪拜。

    赵匡胤连忙不顾身份把两人扶了起来,并赐他们分别坐在左右,共同商议即位的礼仪细节。

    范质问道:“明公既然做了天子,那将会如何处置幼主?”

    赵普站在一旁说道:“就请幼主按照尧禅让给舜的方法,将来也会按照宾礼相待,这也不算有负于后周一家。”

    赵匡胤说道:“各位都不要担心,太后和幼主,我都会以他们为尊,我早就下令给到三军,发誓永不侵犯。”

    范质说道:“如果是这样,那就应当召集文武百官,准备受禅的仪式。”

    赵匡胤说道:“还请二位大人代我召集,我一定会厚待先朝旧臣。”

    范质和王溥于是告辞离开了,去了朝堂着急文武百官商议禅让的礼仪细节。经过讨论,由翰林承旨陶谷、兵部侍郎窦仪等一起拟定礼节,需要筑造受禅坛,由周恭帝下诏禅位给赵匡胤。

    在一切商定之后,便在南郊建筑受禅坛:坛高三丈,按着三才(天地人),长四丈;按着四时(春夏秋冬),阔五丈;按着五行(金木水火土),级为六六三百六十步,名曰“君坛”;中级七七四百九十步,名曰“祖坛”;下级九九八十一步,名曰“将坛”;面形状圆象天,下面形状方象地,中正为人。

    坛的周围,插赤帜二十四面,按着二十四气;

    下层坛,分为五方(东西南北中):

    东方属木,色尚青,立青旗十二面,护坛兵将,皆穿青盔青甲;

    西方属金,色尚白,立白旗十二面,护坛兵将,皆用白盔白甲;

    南方属火,色尚赤,立赤旗十二面,护坛兵将,皆用赤盔赤甲;

    北方属水,色尚黑,立黑旗十二面,护坛兵将,皆用黑盔黑甲;

    中央属土,色尚黄,立黄旗十二面,护坛兵将,皆用黄盔黄甲;
    第四十六章 登基受禅 开启大宋


    诗曰:

    登上祭坛王朝开

    基业创立兴盛启

    受到朝拜地位大

    禅让完成改称宋



    中层坛:

    按照八卦方位,树立乾、坎、艮、震、巽、离、坤、兑,大旗八面;

    又按着卦象,变化八八六十四卦,树立旗帜六十四面,坛中设着皇天后土,日月星辰,雷雨风云,三山五岳,四海八方之神位。

    最高的一层坛:

    北方列着七旗,是为北斗;

    南方立着六旗,是为南斗。

    四周为二十八宿,列旗二十八面。

    顶按照天干之数,列着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壬、癸,旗十面;

    顶下则按照地支之数,列着子、丑、寅、卯、辰、巳、午、未、申、酉、戌、亥,旗十二面;

    坛中设立三皇(天皇、地皇、泰或人皇)座,五帝(东方青帝灵威仰、南方赤帝赤熛怒、中央黄帝含枢纽、西方白帝白招拒、北方黑帝叶光纪)座,以及轩辕、尧、舜、禹、汤、文、武,历代皇帝之座;

    坛之左右,有奏乐的亭子和跳舞的亭子。

    等到了吉时,先演奏了一遍大型乐器,然后继续演绎熙和之曲、文德之舞,在大型乐器的前面,站着四个和声的人,他们在那里指挥让音节高低起落、格调和谐,防止出现错误。

    在音乐声中,有文武百官排成文武两班在前面做引导,走到坛下,文官站东边,武官站西边,人人肃静不得出声。

    随后便是石守信和王审琦两个赵匡胤的亲信将士,戴着钢盔、穿着盔甲,腰间别着弓箭,站在天子赵匡胤的左右,夹侍着赵匡胤从容不迫的走到坛,再由翰林承旨陶谷,从衣袖中拿出禅位诏书,传递给兵部侍郎窦仪,窦仪双手捧好,阔声诵读,宣徽使引导赵匡胤在北面聆听宣告,诏书说道:

    天生烝民,树之司牧;二帝推公而禅位,三王乘时而革命,其揆一也。惟予小子,遭家不造;人心已去,天命攸归;咨尔归德军节度使,殿前都点检,兼检校太尉赵匡胤,禀天纵之姿,有神武之略,佐我高祖,格于皇天,逮事世宗,功存纳麓。东征西讨,厥绩隆焉!天地鬼神,享于有德,讴歌讼狱,归于至仁。应天顺人,法尧禅舜,如释重负,予其作宾。于戏钦哉!畏天之命!

    宣诏完毕后,赵匡胤便退了下去,走进了更衣室,换了天子服饰,头戴冲天冠,身着衮龙袍,朱履赤鸟,由内侍簇拥搀扶,再次登受禅坛,站在南面。

    枢密使范质进镇圭,右仆射王溥捧玉册,太师符彦卿引导赵匡胤行祭天礼,坛下奏大乐;行祭地礼,奏太平之乐;又行祭历代帝皇及祖宗之礼,奏社稷之乐;整个禅让仪式就完成了。■

    薄车驾,早已预备,文武百僚,恭请匡胤升坐銮驾,回朝受驾。遂有黄衣内侍二十四名,扶掖匡胤升了御辇,细乐迭奏,声韵悠扬,排起銮驾,从受禅坛还朝。但

    见前面列着肃道旗十二对,骏马二十四匹,甲士三十六人,虎豹两只前导,驯象六乘,分列左右;另有甲士十六人,分掌其职;

    随后又是虎豹旗、象旗,各四面;日旗、月旗,各两面;左青龙,右白虎,前朱雀,后元武,旗帜各一对;天马、天禄、白泽、云、雷、风、雨、江、淮、河、汉旗各一面;金、木、水、火、土五星旗,二十八宿旗,熊罴旗、鸾旗、五岳旗,左右飘扬,光彩耀眼。

    另有金盔金甲的卫士五人,一人掌大纛,四人执剑,持弓弩,拥护着龙旌凤节,流苏玉辂而行。

    其后便是日月扇,青伞、华伞、珠伞、黄罗伞、黄罗宝盖、华盖、曲柄黄伞,大红宝伞。

    接着又是龙凤金扇,日月流苏,金爪、卧爪、立爪、羽葆幢盖、信幡、日月幡、金氅,共一十八种。

    接着又是黄衣卫士、红衣卫士、白衣卫士、青衣卫士、黑衣卫士、彩衣卫士、金衣卫士,各十六人。

    又有黄罗宝盖四、金水盆一、金踏脚一、金交椅一、金水罐、金唾壶盂各一;左拂子、右拂子、金香炉、金香盒各一对,由黄衣校尉,分执而行。

    又是锦衣校尉二十四人,各执弓矢;金吾卫六十四人,各执豹尾枪,前后拥护。

    最后方是红纱灯十六对,紫金香炉八对,由内侍二十四人分执,引着匡胤銮驾,象香烟缥缈由午门而入。
    在阵阵箫管声中,赵匡胤銮驾缓缓而行,抵达午朝门外,早有从受禅坛绕道先到的文武百官,跪拜在道路两旁恭迎圣驾。赵匡胤的銮驾继续直接进入崇元殿,升起了御座,净鞭三响,文武百官根据各自的爵位向朝贺,行君臣礼、高呼万岁,一切结束之后,由殿头掌礼官高喊平身免礼,文武百官起身按照文东武西分班侍立。

    早有太师符彦卿和枢密使范质,分别站在左右夹侍着周主宗训来到丹阶行礼叩贺。

    赵匡胤还想站立起来答拜,赵普奏说道:“周主现在是主的臣下,没有君王拜下臣的礼数,希望陛下不要谦虚,破坏了君臣之礼。”

    赵匡胤便没有再继续,接着宣读敕命:

    封周宗训为郑王,符太后为周太后,迁居西宫。

    符彦卿、范质又夹侍着宗训俯伏谢恩,然后和符太后一起含着满脸眼泪,迁到西宫居住去了。

    周主既然已经取消了尊号,赵匡胤立即决定更换国号,由于以前赵匡胤领归德军在宋州,所以称为宋朝,以火德王,色尚赤,改元建隆,大赦天下,颁发诏书到各个藩镇。

    追赠封韩通为中书令,以厚礼安葬。

    又录佐命元功,授石守信为归德军节度使;

    高怀德为义成军节度使;

    张令铎为镇安军节度使;

    王审琦为泰宁军节度使;

    张先翰为江宁军节度使;

    赵彦徽为信军节度使,并皆掌侍卫亲军。

    擢慕容延钊为殿前都点检,所遣副都点检一缺,命高怀德兼任,赐皇弟赵匡义为殿前都虞侯,改名光义;

    赵普为枢密直学士;

    后周宰相范质、守司徒,兼侍中;

    王溥守司空,兼门下侍郎;

    魏仁甫为尚书右仆射兼中书侍郎,均同平章事;

    其余后周的旧臣,都有进位加级,莫不欣欣然各现喜色!从此赵匡胤便安安稳稳做了大宋朝第一代皇帝,史称为启运立极、英武睿文、神德圣功、至明大孝、宋太祖皇帝。

    宋太祖在大封功臣之后,又立四亲庙,尊高祖眺为僖祖文献皇帝,曾祖珽为顺祖惠元皇帝,祖敬为翼祖简恭皇帝,妣皆为皇后。父弘殷为宣祖昭武皇帝,每岁五享,朔望荐新,三年一袷,五年一褅。

    庙祠既定,乃尊母杜氏为皇太后,立夫人王后为皇后;原来宋太祖原配贺氏,生一子二女,子名赵德昭,在周世宗显德五年,贺氏即因病逝世,继娶彰德军节度使王饶之女,世宗朝曾赠给冠帔,封为瑯琊郡夫人,这次宋太祖继位,又封为皇后。

    又有妓女韩素梅,宋太祖少年之时,和郑恩等往勾栏游玩,素梅知道宋太祖是大贵之相,于是倾心相待,并愿意以终身倚靠作为偏房,宋太祖当时答应了。在周世宗时,已经接至汴京,作为侧室,此时亦封为惠妃。

    宋太祖敕封完了之后,又下旨命内侍打扫宫庭、收拾寝殿,任命王溥、魏仁甫为迎銮正副使,准备了全副仪仗到点检衙署,迎请杜太后入宫。高怀德持金节,准备了皇后仪仗,迎接皇后;王审琦持银旌,准备了半副仪仗,迎接惠妃。又命司天监择定入宫的吉期,前往迎接。

    早有地方官,知道太后、皇后一同入宫,早就预先打扫街道,沿着路旁,挂灯结彩,搭盖了五色棚帐,凡是凤辇经过的所在,都铺了黄泥。汴京的百姓见了这般情形,也都在门前摆了香案,恭迎太后、皇后的凤驾。诸事料理齐全,等吉日一到,就要迎接太后入宫了。

    那宋太祖又传旨,文武百官一齐到赵匡胤的老府第里面去恭迎太后。百官遵旨,等到了吉日那天。王溥和魏仁甫备起太后的全副銮驾,高怀德持着金节,备起皇后的仪仗,王审琦持着银旌,备起惠妃的仪仗,前往赵匡胤的老府第迎接。文武百官都跟随在仪仗之后,走路前去。

    到了赵匡胤旧府第,早有承宣官启奏太后说道:“迎銮正副使,王溥、魏仁甫、高怀德、王审琦,偕同文武百官朝见太后娘娘、皇后娘娘与惠妃娘娘。”

    杜太后听到门外说的话后,高兴的说道:“我家孩儿一向都有大志,今天果然实现了啊。”于是传了懿旨说道:“迎銮正副使和文武百官全都免了朝参,侍候启驾。”

    文武官员奉了太后懿旨,便按左文右武排着班在门前侍候。王溥、魏仁甫、高怀德、王审琦四人恭请凤驾启行,文武百官一齐俯伏道说到:“呼着万岁。”

    承宣官传旨平身,文武百官纷纷起身,依然还是走路回去,列队走在前面作为引导。
    @jiuxiaolinggong 2022-08-27 08:08:23
    一直被日打,从未被超越,连皇帝都被俘虏几个的弱宋居然有人不断地唱赞歌?,老百姓流离失所、贵族地主、士大夫不交税,有特权,难怪很多坏人为偏安一隅的割据政权不断地唱赞歌,农民起义平均5年一次,可见对他们盘剥的有多狠。文人是最没气节的东西,满口仁义道德,一肚子男盗女娼,以文抑武的弱宋只能苟延残喘的偏安一隅的活着,躯干已经千疮百孔了,躯干上寄生的细菌却因为腐朽而更加活跃了,回光返照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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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请您注意,对于历史,我们需要有一定的辨别,总结经验、吸取教训。在和您的讨论中,我也只是在谈论宋朝的经济,宋朝的经济和生产力能到达到一定的阶段,肯定尤其内在和外在的原因,这对于我们当今世界发展经济,是不是有值得借鉴之处?至于您说二帝被俘,那主要是在联金灭辽的战略上出现了失误,唇亡齿寒,这对于我们当今的地缘形势是不是有可以思考之处?就事论事,不捧不踩,就史论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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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2022-08-06 11:30:46  更:2022-09-13 12:17: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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