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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煮酒论史]对越作战解放军老兵的回忆(整理版)[第1页]

作者:红薯面窝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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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永远的十八岁>>

    作者:红薯面窝窝头 原炮九师十六团六连侦察班长
    
    标签:中越战争 战地回忆 炮火硝烟 战友相聚 保家卫国 爱我中华
    
    谨以此文献给在对越自卫还击作战中牺牲的烈士和全体参战老兵!
    
    





    中越战争从1979打到1989,按官方的说法进行了10年,分两个时间段,79和84。1979.02.17零晨05:50分下达进攻令起,至1979.03.16撤兵回国为第-阶段,定位是自卫还击战,媒体称惩罚性战争,邓老称打屁股战争,外媒称两个社会主义阵营国家之间的战争。
1984.04.28零晨05:55分下达老山进攻令,至1989年中越高层会晤,为第2阶段。定位是两山轮战,外媒称中越边境冲突。
    本文讲述的是为第2阶段战争的初期,84--85激战篇及战后故事。


    1984年,我服役于陆1军炮兵第九师16团,兵种是炮团侦察兵。部队接到参战命令时,是新兵连队列训练结束不久,分到连队后约3个多月,初级军事训练考核刚刚结束。
那一年,我18岁。
    大家看到本文所用标题<<永远的十八岁>> ,应该多少知道点我的用意了。当然,还有一层涵意,是为了纪念那些和我年龄相当却永远长眠南疆,战死沙场的弟兄们。
    当年从南边回来的,随着年龄的增加,开始慢慢变老。
    死去的,生命的时光永远定格在那场战争中,成了不老的永衡。
    活着的,继续为生存而打拼。
    死去的,英雄的名字衬托着红五星被刻在石头上,墓地里时有人掉念或观光。
    活着的,那一幕幕战争画面刀刻在记忆中,挥之不去。
    死去的,静静的躺在墓地里聆听周边响起陌生的脚步声。
    父母亲友的哭喊声,
    似乎还在墓地上空飘浮,
    事实上那种剜心之痛
    早已在岁月中随风淡去。
    
    我等能做的,
    除了坟前的哀思,
    就是生蔬的敲击着键盘,
    把曾经的往事,
    和着辛酸的泪水,
    串联成文字,
    冲破隐形阻力,
    变成贴子,
    成为另一种形式的祭奠。
    也告诉人们,
    曾经有那么一场战争,
    离现在不算太远,
    倒下过好多好多人。


    《永远的十八岁》

    一、集结号响
    
     事情虽然过去已有二十多年了,当时的情景仍然历历在目。每当有人问我,打仗怕不怕?是否像电影里面一样炮弹乱崩?在枪林弹雨中冲锋?我的思绪伴随着记忆无数次又回到那激情燃烧的岁月。
    
     其实,在部队还没有接到参战命令时,已有小道消息传开了,说部队可能要去打仗。更有说得玄乎的,说越南人打过来了,边防部队顶不着了,有几个步兵师刚到前线还没来得及展开就被人家包了饺子。越军用的苏联提供的先进武器,一道闪光,整团整营的部队就没了。这些流言诽语增加了我的恐惧,加上脑海里印象中的战争影片情节,似乎死亡马上就要来临。然而,一个月又一个月过去了,部队一切正常,传言也渐渐消失了。
    
    

图:穿上那身军装,你就成了军人。军人的天职就是服从命令,为国牺牲。


    就在这风平浪静的时候,连领导去团里开了次紧急会议。指导员回来传达会议精神,说根据师里通知,部队近期要进行一次实弹射击训练,希望大家不要紧张。

    指导员黄健新是江苏盐城人,平时一脸严肃,从不见他有一丝笑容。当他讲到请大家不要瞎猜,不要紧张时,我观察到他的面部表情已相当的紧张。嘴唇哆嗦了几下,他有意的想让自己放松,无奈嘴巴不听使换,又哆嗦了几下。我坐在他面前,见我注意着他的表情,他不自然的转了一下身,叫住从外面进来的卫生员李克清(河南唐河人):小李,去给我倒杯茶来。
    
     在接下来的几天,各排开始擦试武器。文书忙着发加急电报崔探亲、外出人员火速归队。汽车兵忙着把问题车开进汽修厂,兵工厂派来了火炮检修员。最引人注目的是姚启栋(江苏扬州人)副团长已转业地方后,又重新奉召归队。
    
    这所有的一切告诉我,部队马上有军事行动。我写了 ,告诉家人部队可能要开赴前线。信件尚未发出,炊事班的上司告诉我,无锡市邮局已全部暂停寄出义务兵信函。
    
    就是这天晚上,连队开会,指导员重点强调一项纪律:“为保证这次实弹射击的成功,部队要做好保密工作。现在起停止外发任何信件,违者将严厉处分!”
    
    息灯号吹响后,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坐起来看了一眼,大宿舍内有不少人趴在被窝照着手电筒写信,我的心情更紧张了。
    
    

图:我所在的部队,位于美丽的太湖岸边,三边环山。山上有好多杨梅,桃园。


    把时间拉回到2010.08.07日。

    指导员黄健新是江苏盐城市东台县人,我不清楚他老人家在什么职位上转的业。2010.08月战友聚会,他正生病,知道消息后抱病参加了这次战友聚会。黄指导员现任职于无锡市某部部长,这次战友聚会他心情也很激动,亲自设宴迎接远道而来的昔日部下。
    我在文章中多次提到他,参战时他任连队指导员,是连队的主角之一。战时,连队80%多的新兵,正是血气方刚又处在青春骚动期的键壮青年,基层指导员最担心的是有人出现作风问题,男女问题,当时部队在处理上是很严历的。
    老黄那时比我们大几岁,已婚,算是过来人。临战前,反复吓唬我们,说那边的“女人有毒”,“谁要是犯了那种事,中了毒活该,还得第-个去前沿踩地雷,炸调堡,睹枪眼”。说归说,吓归吓,上了战场那就是提着脑袋过的,就是有美女诱惑,蹦紧的大脑,早已让小鸡鸡变成了软面条,哪来心思去想那美事,保命还来不及呢,听说越南美女特工很多,也很历害,所以更不敢有那念头。
    不过,团里的战场纪律,的确有严重违纪者罚他去前沿“踩地雷,炸调堡,睹枪眼”这-条,我们是炮兵,谁也不想去“踩地雷,炸调堡,睹枪眼”,那是步兵敢死队的差事。
    对于我在文中对黄指导员在动员会上“嘴唇哆嗦了几下,他有意的想让自己放松,无奈嘴巴不听使换,又哆嗦了几下......”的描述,战友聚会时,老黄当着大伙的面说:“当时连队谁也没打过仗,以为上去就会死的,谁不紧张......”老黄很显然是在网络上看到了这篇文章,心中虽有些不快,倒也爽快,默认战前确实有点紧张。而我在记述那段文字时,对指导员是无半点恶意的,只是记述那时大家的心情。

26年后的黄键新指导员在2010.08月战友联谊会上




红薯面窝窝头讲述战友往事


    在宣布参战命令前,部队对行动是绝对保密的,一直宣称是要外出拉练。新兵们有点傻呼呼的半信半疑,老兵们已猜到八九不离十。20多年后,我从指导员囗中得知,命令已传达到连排长一级,部队已进入特级战备。
但直到部队出发的前-天,才宣布参战命令。而此时,各连养的猪已卖光,人员全部归队,不得离开营区。袁大头(袁新华,兵们暗地里雅称他袁大头)师长天天往团里跑,和-群参谋们在山坡上搞兵棋推演,我那时已感觉到有战事了。


    宣布参战命令那一天,全团集合在大礼堂。军长傅全友、师长袁兴华、胡政委、王纪庚团长、团政委全到齐了。礼堂气氛严肃又紧张,我头皮有点紧绷发麻,心里咚咚的跳得厉害。每个人脸上都没有笑容,没有人喧哗。

    一千多人陆续的走进礼堂,又静静的按顺续坐下。当团长命令:“全体人员起立!凑国歌!”时,那义勇军进行曲听起来格外的令人振奋。师长宣读中央军委签发的参战命令后,全团官兵握拳宣誓。记得是团政委读一句,全体人员跟一句:
    
    我是中华人民共和国公民!
    
    我是中华人民共和国公民!!!!!!!!!
    
    保卫祖国是我的神圣职责!
    
    保卫祖国是我的神圣职责!!!!!!!!!
    
    我宣誓!
    
    我宣誓!!!!!!!!!
    
    为保卫祖国神圣领土不受侵犯!
    
    为保卫祖国神圣领土不受侵犯!!!!!!!!!
    
    我坚决服从命令!
    
    我坚决服从命令!!!!!!!!!
    
    听从指挥!
    
    听从指挥!!!!!!!!!
    
    不怕艰难困苦!
    
    不怕艰难困苦!!!!!!!!!
    
    不怕流血牺牲!
    
    不怕流血牺牲!!!!!!!!!
    
    宁可前进一步死!
    
    宁可前进一步死!!!!!!!!!
    
    决不后退半步生!
    
    决不后退半步生!!!!!!!!!
    
    宣誓人!
    
    宣誓人!!!!!!!!!
    
    炮兵第十六团全体官兵!
    
    炮兵第十六团全体官兵!!!!!!!!!
    
    整齐一致的宣誓声震耳欲聋,气壮山河。此时此刻,我心中已没有任何顾虑杂念,头皮早不发麻了,热血在体内沸腾,走出礼堂,迈步钢劲有力,大有不战死沙场誓不还的英雄气概!
    
    随后,我营在五连宿舍走廊列队,军区首长和傅全友军长为我们握手送行。 军长身材魁武,讲话简短有力。他说:“同志们!你们是南京军区首批参战部队,你们先走一步,要打出军威,打出国威!狠狠的凑一下越南小霸。我祝愿同志们一个不少的凯旋归来!”掌声中,军长向我们行了个庄严的军礼。
    
    连队开始进行战斗动员。
    
    所有人写了参战决心书,都是些英勇杀敌、争取立功,为家乡人民争光之类的豪言壮语。很多同志写了血书。我一个老乡王得成是五连的,连队决定让他留守,他哭着坚决要求上前线,刺破手指,写了几份血书。虽然哭了一次又一次,最终没被批准,成了他终生的遗撼。
    
    

炮九师师长袁兴华,这张相片拍于战后。后调任浙江省军区司令员


    在天涯发此贴时,大部分网友持支持态度,有个别人辱骂我宣扬战争。
细读此文者,统篇找不到我有宣扬战争之句。起初上网时,我的网名叫“越战老兵”,但没多久我的QQ和博客名改为“和平年代”,为什么改名?我参与过战争,目睹了战争的残酷,任何一个国家和民族,不到忍无可忍之时,千万别发动战争这台机器。武力威慑,不战而屈人之兵为上策,箭不得不发时,当适可而止。
    战争,只有极少数政客获益,极少数将领成名,受害方皆为双方平民,连同交战双方的士兵及家属,皆受连累。
    我在网上看到,越南的参战老兵们,日子比我们过得还苦寒,那些伤残的兵,更是难上加难。
    向世人传递和平和友爱,爱人人爱。

    临战前,很多人写了血书,记得在班务会上我下的决心也很响亮,但我肯定自已没写血书,我不爱随别人屁股后跟风。
    出发前干过一件特别出格的事,我摸仿电影上交党费的镜头,到连部找指导员,我要交最后的团费,我那时还不是党员。指导员去领军需了,副连长刘玉芹在,我递给他10元大团结,刘玉芹问干什么?我说交最后的团费。刘玉芹是东台人,和指导员同乡,必竟比我大几岁,心理素质强我许多,他用浓重的苏北囗音说“扯蛋,交什么团费”,把我敢走了。现在想来,实在不好意思,生活在那个时代,处在那个环境下,大脑早已被政治动员口号塞满,誓言,决心书,血洒疆场的豪言壮语充持着大脑的每-个细胞。
    我现在才真正明白,誓誓大会对即将出征的年轻将士而言是多么重要,在大战前,绝对是激发士兵斗志的法宝,它能让-个懦夫激活成一个斗士,让一头毛驴变成-只猛虎。当年苏联红军从红场上阅兵后直接开赴前线,天哪,那满车载的已不是一般的士兵,我敢肯定他们体内的热血已经沸腾,激情已被点燃,面对强敌,可以糠概赴死了。
    誓誓大会走出礼堂那一刻,我有那种敢于糠概赴死的感觉。


    二、战前准备

    连队规定,所有参战人员必须写一封遗书或录制一盘录音带放在储藏室的个人提包内,一旦在战斗中牺牲,其亲属来队时好有个交代。虽然军长说祝愿同志们一个不少的胜利归来,但祝愿归祝愿,战争必有伤亡!要有充分的心理准备。
    
    连部有台录音机,每人可留三分钟遗言,需排队。有个兵才刚说了两句话,旁边的人却先哭了。我不想等,干脆自己写吧:
    
    妈妈、哥嫂、姐姐:
    
    你们好!部队马上要开赴前线了。写下这封信,放进大哥给我买的这个提包里。一件棉衣给妈穿,棉裤给二哥留着,一双新的解放鞋(鞋里有25元)给大哥大嫂留着,我穿走一双旧的就中了。一件的确良军上衣给三哥留着,姐呀,你别伤心,弟没有东西给你了。我当兵时间太短,发的衣服少。另外,我在太湖边捡了一盒小石头,光溜溜的,拿回去给我两个侄女红沛、红霞抓仔玩。
    
    当你们看到这封信时,我已经牺牲了。自古忠孝不能两全,哥嫂、姐,我走了。咱伯(爸)死的早,妈吃苦太多,千万别让她伤心,咱妈就交给你们了。
    
    听老兵说,战士如果牺牲,国家会补给500元。这五百元钱妈留100,大哥100,二哥100,三哥100,姐100,就写这些了。
    
    妈,昨晚我睡不着。自个到山上向着北方咱家的方向跪下给您叩了十八个头。我今年十八岁,一年磕一个头,报娘的养育之恩。
    
    另:这块上海手表表带上有指北针,汪班长说到战场上有用,我也喜欢,俺带上走了。
    
    儿跪,再叩头。
    
    公元1984年6月29日,小九遗言
    
    连队的储藏室已有不少人在往自已提包里放遗书,我把遗书放进从老家带来的提包里边的上方。假如我真的回不来,家人打开拉练,就能看到。放完这封遗书,我的泪水夺眶而出。
    
    

出征前的留影有些悲壮


    把时间拉回到2010.08.07日战友重逢画面。

    遗书中提到的那块上海表(图片)
    
    姚万富:“记得那块上海表吗?”。
    吴加和:“咋不记得。”站在右边的陈以杰没听董我们说的是啥意思。
    
     吴加和是城市兵,家庭条件优越,新兵连时周伟我们3个玩得很好。记得我和吴加和都睡上铺,两个床靠在一起,他习惯吃零食。我是农村兵,当兵走时,母亲只给我10元大团结,只好省着用,基本不买零食,连队的伙食感觉很好了。
    
     还记得吴加和说起过他父亲在-家单位上班,当兵走他父亲给他70元零用钱,私下里他母亲又给他30元。大概是新兵连的第3个月,吴加和的父亲去上海出差顺事买了块上海表寄到部队,晚上就寝后,吴加和趴在被窝里-圈圈的给手表上劲,他得意的低声告诉我:“正宗上海货,19钻的,73块,还有发票”。我很羡慕,让他递过来,我也带在手碗上试试,呈亮的手表带美极了。我小声说:“等我有钱了,也托你爸帮我买-块”。吴加和:“那还不是小意思”,但没几天,吴加和悄悄告诉我,他的零花钱用光了,想把手表让给我。
    
     连队里70多个人,除了当官的,有手表的兵没几个,我就答应了。这事,我往家里写信告诉了大哥,大哥真的给我寄了70元。这块上海牌手表买过来后,我一直带在身边,伴我度过了在云南前线的3百多个日夜,我在《永远的十八岁》-文中的时间记录,就是看着那块表记下来的。可惜的是,1988年我不甚弄丢了这块上海表。那个年代,上海牌手表是身份的象征,很难买到,-般人能带个宝石花牌手表已经不错了。
    
    
    
    

图中为吴加和老兵


    有图有真相,今天累了,改天再传。

    我整理的是已发过的旧贴,故事发生在很久很久以前。


    1984年6月30日上午11时,全连列队。

    这是出征前最后的午餐,连长许正楼(安徽金寨人)说:“大家唱首歌。”
    
    这是出征前最后一次合唱,平时都是由肖平生(安微霍山人)或赵铁成(河南唐河人)发歌齐唱。今天由连长自已发歌,歌名是<<再见吧,妈妈!>>:
    
    再见吧,妈妈
    
    再见吧,妈妈
    
    军号已吹响,钢枪已擦亮
    
    行装已背好,部队要出发
    
    你不要悄悄流泪(歌声唱到此处时,哽咽得再也唱不下去了,全连官兵满面泪水)
    
    ......
    
    你不要为儿牵挂
    
    假如我从战场上凯旋归来
    
    再来看望亲爱的妈妈
    
    ......(歌声时起时伏,数次中断,个个泪流满面。)
    
    假如我在战场上光荣牺牲
    
    ......这首歌最终没能合唱下去,生死离别,谁能体会?!
    
    今天的午餐是四菜一汤,为了照顾北方士兵,炊事班特意做了些馒头。要在平时,这顿饭大家都会高高兴兴。而今天的午餐却很特别,虽是离别餐,看这场面有种吃断头饭的味道。大家没有说笑,面部表情流露出紧张和心照不宣的不安。有很多人只吃了少少一点,把剩下的饭菜“呼嗤”豁进水池。有人蹲在凳子上抽烟,有人在开水果罐头。我心里也另有一番悲酸的滋味,但还是坚持咽下一碗米饭,又吃了一个馒头。就是明天会死,我也得吃饱了。
    
    
    1984年6月30日下午14点30分,炮九师十六团二营全体官兵准点出发,由营长王玉江(山东人)、教导员谭学华(浙江人)率领,做为全团第一梯队,开赴云南前线对越作战!

    
    2010.08.07日,昔日的战友再次相聚在六连饭堂,已没有当年的紧张.


    这个贴子有点严肃,传张美女图活跃一下气氛.





    在解放军各野战军中,陆-军驻防江浙鱼米之乡,在这支部队服役的g干子弟最多.
我所在的连队,指挥排长徐y和炮排长姚卫军俩人是高干子弟,平时,徐y抽的烟都是上档次的,战前,徐y被上级调走了,临战前调离战斗部队,电影<<高山下的花环>>里有这个片段.炮排长姚卫军来头也不小,父亲是南京军区司令部的首长,但姚排长和我们同时登上了战车.
    6连指挥排长的空位,由一位从201团抽来的军校生屈键顶替.屈键是农民子弟,祖藉安徵铜陵,他是主动请战的.
    关于指挥排长徐y战前的调离,我们当兵的自然不知内情.20多年后,在炮+六团战友qq群聊天时,我从其它战友囗中知道了些秘密.
    徐排长被调离基层战斗部队时,他本人并不知道部队要开赴前线,当然,把他离走的人当然知道战事紧迫.但徐排长是军人的后代,更重要的他知道自已是-名军人,大敌当前,哪有临阵脱逃之理?除非这辈子不想混了,知道情况后,他坚决要求返回战斗岗位,但他原来的岗位已换了别人,团里临时把他分到2连,就在我们2营出征的当天,徐排长随1营也踏上了南行的军列.
    徐排长随1营踏上了南行的军列,关键时刻他没有掉队,徐y的果断决定,为他战后在军中步步升迁埋下了伏笔.
徐y后来从师参谋长位置转业,现任上海市某部部长职务.
    四、奔赴前线

    军车牵引着大炮,缓缓的驶出营区。我们六连指挥排乘坐的是一辆解放牌汽车,深绿色的伪装网把车子裹得严严实实。全排分坐在车厢两旁个人的被包上,军车后边用一块绿色的凡布当遮帘。大家紧张的心情加之天气的炎热,让人感觉不到这辆军车上坐的是一群年轻鲜活的生命。透过遮帘飘起的边缝,可以看到后面一辆接着一辆的大炮牵引车:红岩。
    
    从营区到姚湾路口有几百米的距离,当车队左转驶上通往无锡市的大道时,我心里象丢了魂似的,眼泪不听话的往下流,模糊了我的视线。我下意识的掐一下手指,没有感觉到疼痛,一种好象要永远失去什么的感觉。
    
    
    回想起半年前,当大客车把我们拉进这个营区时,印象进我脑海中的是团门口那红色的方字对联:提高警惕,保卫祖国。半年多的军营生活,使我对军营生活的神密感和好奇心早已不复存在,而且已经完全适应。我突然明白,今日的离开,还有一层涵义,那就是包括我在内的这批军人,其中的某些,可能永远回不来了。
    
     车队经过梅园、荣巷,穿过无锡市区,向火车东站方向进发,街道两侧站满了看热闹的群众,他们切切细语,指指点点。
    
     炮九师已经在这里驻扎多年,人们早已熟悉了这支部队。
    
    警车鸣着警笛、闪着警灯在前面开道,路面上有交警指挥,一切地方车辆靠边行驶,给军车让路。这个出发时间避开了上班高峰,从营区出发到装备上火车,一切都非常顺利。
    
     这是一列闷罐货运列车,我爬上车厢时感觉到气味不太好闻,车厢下边角有不少已经干固了的牛粪粘贴在厢壁和车板上。大家稍作清扫,开始习地而坐。各车厢分发了一个尿桶,供大家应急。
    
     16点58分,火车启动,驶出无锡市。
    
    


    列车运行二十分钟后,大家的心情开始有所平缓。按营指部署,各连以排为单位展开讨论。电话班长吴尚斌(安徽肥东县人)首先发言,他是79年入伍的兵,老资格了。他划着一根火柴,点上一支“大前门”牌香烟,猛吸一口,鼻空里透出烟雾,顿了顿说:“这个.......这个.......我先说两句,从现在开始,咱们......咱们都他妈的......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话音刚落,排长屈健(安微合肥市人)用手碰他一下,示意他注意用词。我们几个新兵听了忍不住笑,这一笑,电话班长也不好意思的和大家一起笑了,气氛一下子活跃起来。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畅所欲言,气氛热烈,连日来的紧张心情伴随着闷罐车的咣当声消失到九宵云外去了。

    侦察班长汪如申发言说:“我想提醒大家一句,抓到越军俘虏,不管他是男兵女兵,一定要先把他捆起来,咱们新同志多,又年轻,缺少经验,防止吃亏呀。”
    
    副班长姚志杰接过话茬说:“我建议,对越南兵,见一个杀一个,坚决不抓活的!保证自己的安全是完成任务的基础,抓活的干什么?还得专人看着,浪费兵源不说,弄不好把自已贴进去。没看资料呀?79年进攻战,有不少士兵死在越军俘虏的手上!”话音明显有些顶牛。
    
     在侦察班,班长和班副总尿不到一个壶里是全连都知道的。班长家庭贫困,处事稳重。班副家庭条件好,追随潮流,好好的大档裤改成喇叭裤。连领导做工作他根本不买账,依然我行我素。连长也只有摇头:“这个老兵油子,得赶快让他滚蛋,要不就把好兵给染坏了。”
    
     最后排长屈键点评:“到前线后会出现更多、更复杂的情况,希望大家灵活掌握.......”
    
    接下来是演练战场急救包扎,越语战场口语训练,如:
    
    缴枪不杀:越语NOP.SUng.Khong.giet.诺(布)松空叶
    
    我们宽待俘虏:chung,toi.khoan.hong.tu.binb宗堆宽洪毒兵
    
    放下武器:BO.Vn.Khf.Xuong.博物克依霜
    
    举起手来:Cio.tay.Ien热呆连
    
    不要动:Dung,im灯依姆
    
    出来:Ray.牙德依
    
    你们被包围了:CaC.anh.bao.vay,roi嗄恩笔包威瑞译
    
    不投降就消灭你们:Khong.dau.hang.thi.tieu.cac.anh.空抖抗提丢叶嗄恩
    
     列车经杭州、南昌、长沙、贵阳,于7月5日安全抵达昆明北站。 五天五夜的火车运输任务顺利完成。
    
    


    七八十年代打仗,为了保密坐这种火车,名叫闷罐车。每节车厢有2个一尺见方的小窗户,站被包上立着脚能看见窗外稻田,经过城镇时不准往外看。夜里可以开半扇火车门,大家爭着坐门口,风大凉快空气好。每节车上分一个尿桶,到站时抬下去找厕所倒了。

    这车俺整整坐了5天5夜,过大桥过涵洞时有地方民兵为军列站岗。下火车后还觉得在火车上,大地会跑,天空会转。主要是人坐迷了,人体生物钟错乱。
    
    
    
    网络不太正常,出去打球去.
    五、初战
84年7月5日 , 部队抵达昆明火车北站。
    
     火车站到处张贴着红色标语,一副长长的横副标语上写着:“热烈欢迎三五三一六老大哥部队的到来!”这意味着,原来的83431部队南京军区番号停用,现在使用昆明军区的番号,部队归昆明军区指挥。
    
     不大一会,又有兄弟部队抵达,这里已是兵的海洋。放眼望去,到处是头带钢盔,身背背包、枪支全副武装的士兵。这种威武壮观的场面以前也只有在电影里见到过,心里有些激动,同时又有点头晕。问身边的战友,他们也有同感。这是长时间坐火车的缘故,走起路来,大地好象在抖动,感觉还在火车上。
    
     部队步行一公里多,在一个兵营住下。这里是炮四师炮五团的营区,炮五团正在前线作战,营房空荡荡的,只有少数人员留守,我们夜宿六连宿舍。
    
     7月6日 晴间阴
    
     炮五团的郑姓留守人员说,几天前的一次战斗中,他们团牺牲了三人,一个瞄准手,二个炮手。我听了这个消息,心里有些难过。晚上,连队开了个会,通报了前线作战部队的战斗情况。指导员说:“一线部队打得很好,装备了部分美国、德国的先进武器,取得了多次胜利,希望大家不要紧张。同时要保持高度警惕,防止敌特破坏。”我听到这些消息感到兴奋又有些紧张。
    
     7月7日 阴天
    
     上午,指挥排全体人员乘车去炮四师师部洗了个热水澡,躺在温水中泡泡真的好舒服啊!上了火线,这种机会是不会有的。
    
    中午开始,全连理发,清一色的光头。相互看看,觉着好笑,谁心里都明白,一旦头部负伤,有利于急救包扎,这次理发,没有人调皮捣蛋,都坚决执行了。
    
    下午,全连集合,连长宣布了战场纪律,对贪生怕死、临阵脱逃、叛国投降者,一律军法从事。随后我们领取了弹药、攀山链、账蓬、压缩干粮等军需物资。
    
    晚上,昆明军区慰问演出一场电影,名叫《皇亲国戚》。电影结束后,军代表向我们表示慰问并致了欢迎词,当说到“祝愿战友们永远身体健康”时,全场报以 雷鸣般的掌声。
    
     7月8日 阴有小雨
    
     部队继续向前线开进。由于驾驶员高度紧张,五连一位七年军龄的驾驶员,驾驶炮车翻进稻田地,造成车炮损坏,幸亏人员没有造成伤亡。无独有偶,几乎在同一时间,前后相差几公里,我连一位八年军龄的山东籍驾驶员(驾驶班长),将炮车开翻桥下,车炮全毁。大炮卡着桥拦杆,汽车头摔扁,幸未造成人员伤亡。这台车上乘坐着二炮排全体人员,有惊无险。我们乘指挥车抵达时,连长下车,我看到驾驶员抱着头蹲在公路边很痛苦的样子。连长吩咐一个山东籍炊事员注意观察肇事驾驶员,防止他想不开做蠢事,司机随后被团军法处带走。
    
    图片介绍:
    2009年在网上遇到炮十六团老兵丁鹤鸣,巧合的是,他1984年7月8日拍的这张相片正是我们连出车祸那天.


    本以为翻车没伤到人,20多年后在网上遇到伤残老兵夏兵,这个不幸的家伙当年被扣在车内,到阎王爷那转了-圈又回来了,摘-段他的回忆:

    一九八四年七月八日,我们部队由宜良开拔,奔赴前线。
    
    我连指挥排指挥车因装载大量战斗物资,侦察班人员只得分流到各炮车运输。
    
    我径直走向我连一班炮车,先向驾驶员(驾驶班副班长)和坐在副驾驶的副连长打了个招呼,转去车尾,一班长及一个战友,两人一边一把手,将我从后车厢板下拽了上去。
    
    绿色的雨布将车顶遮盖,车厢里的弹药,码起的高度达到车厢板上沿,士兵们面朝车尾挤靠着端坐在上面一点点空间。
    
    车队出发了。
    
    再见了!五团。
    
    再见了!宜良。
    
    再见了!路南石林。
    
    再见了!阿诗玛的故乡。
    
    车队的行进速度很快,大家不时地谈天说地。看着远山以及头顶上朵朵飘走的白云,我仿佛进入了电影里的画境,耳边响起了《阿诗玛》主题曲:马铃儿响来哟玉鸟儿唱,我和阿诗玛回家乡,远远离开热布巴拉家,从此后,妈妈,不忧伤,嗨罗嗨罗,不忧伤。蜜蜂儿不落刺蓬棵,蜜蜂落在鲜花上,笛子吹来……
    
    路边树木快速闪离,几个小时后,后面的二班炮车已经看不见踪影。
    
    突然,炮管大幅度扭动,汽车犹如脱缰野马,一霎间,世界变得如此安静……
    
    我……这是到了哪儿?……身躯似在空中升腾,四下白茫茫一派静唳,进入慢散光中……飘飞……啊!很惬意,特别舒服!似乎后背扑闪着翅膀,也或是丝织玉衣摇曳……飞啊……飞啊……我没有看见自己的肉身……也不见腾云驾雾的白云……
    
    啊!我的颈部有些湿热……我喘不了气……我的胸腔被挤压的没有一个肺泡可以撑起……它们都瘪了吗?“咚……咚……”哪里传来的响声?“嘭……嘭……”是我的心脏在颤响吗?……我需要呼吸……我渴望呼吸。我的肉身还在吗?怎么没有一丝感觉?……我死了吗?怎么看不见阎王爷的胡须?……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我的眼前重见了世界,是谁将我背起?……卫生员正用三角巾在我头上捆扎……他的手为何如此颤抖?……他的脸为何那么惊恐?……
    
    军车在避让障碍时,侧翻入二米下的稻田。我被小车紧急送往弥勒县医院……白大褂在我身边游移……一位老者嘴唇在动,不锈钢的镊子夹下的是什么?块块碎骨?……一位青年手拿弯针在我脑袋上穿扎……
    
    我又被送出,塞上小车……天黑了吗?……去哪里?……
    
    又是白大褂在游移……多了一圈年青女兵护士……男军医把我缝在脑袋上的针线拆除,又重新缝合……
    
    混混愕愕中,一天天过去……我吊过水吗?直到今天,我也想不起来。我上过厕所吗?现在再忆,也没有一点印象。
    
    还能想起的是,一天吃饭了,大眼睛女兵护士给我盛了满满一碗面条,她打趣地问:“你吃的是什么?”我有点不解,回答说:“面条?!”她认真地纠正我:“米楔”。我不怎么能听得懂云南话,心中说:面条,面条。几天后,我的味觉感受到这面条其实是用米粉做的,才理解“米楔”的意思应该是 “米线”, 我从小到大,这还是第一次吃呢!
    
    病房里又来了不少伤员,大多是白纱布裹头,有一位白纱布裹满了全身,邻床的那位在刚刚结束的大战中失去了左眼。
    
    图片:2010.08月战友聚会时夏兵诗郎颂


    7月9日 阴

     部队在文山州一个地方临时休整,以缓解大家的紧张情绪,部队绝大部分人都没有打过仗,太紧张了。
    
    这里是一个步兵营区,部队正在前线作战,我们临时在此休息。兵营的后山是一个烈士陵园,墓地里躺着一百多位七九年牺牲的烈土。他们的年龄大多在十八九岁,每位烈士的墓碑上刻有烈士的生平。只是杂草丛生,显得有些荒凉,看过让我心里酸楚楚的。
    
     7月10日 阴 晨有轻雾
    
     部队到达落水洞,住在群众家里。这里人很穷,村里好多成年男女赤着脚,衣不遮体。我们排住的这家主人生有三个子女,男孩女孩全部光着屁股。我把一个文具盒和二只钢笔送给了那个大一点的男孩,其它战友也都把多余的衣物鞋袜送给了主人。我们的想法是,上了战场随时都有牺牲的可能,把衣物尽量的留给有需要的人。
    
    夜里,下起了大雨,侦察班负责全连警戒。流动哨之外,我是喑哨。伏在一个岩石后边的草丛里,密切注视着周围的动静,子弹推上了膛,三棵手榴弹都扭开了盖。连、排干部每隔半小时查一次哨,统一了口令、回令,部队进入临战状态。这个夜晚,是部队开赴前线以来最为紧张的。
    
     7月11日,阴有小雨
    
     正吃晚饭,来了命令,大家放下饭碗,乘车去前沿阵地挖工事。
    
     凌晨,越军发起猛烈进攻(北光行动)。炮弹在阵地上四处爆炸,副团长高喊:“注意防炮!”但炮弹的爆炸声和我军向越军开炮的轰鸣声混在一起。整个战区闪光耀眼,炸声震耳,山摇地动。大家不知道如何防炮,乱成一团。有人四处奔跑,有人趴进草丛,有人聚成一堆。七连一位叫刘兴彩的新战土(江苏铜山县人),感觉身上疼痛,用手一摸,少了一条大腿,哇的一声大哭起来。这一会,没人能顾得上他,也根本不晓得他的那条腿被炸飞到何处。炮弹爆炸后山上的草木被燃着,到处飘动着火苗和浓烟,空气中夹带着刺鼻的火药硝酸味。远方一座民房升起一片大火,映红了天空。初次经历这种场面,惊恐万分,让人感到世界末日就在眼前。有士兵对躺在地上的伤员进行简易的包扎,但伤员的嚎叫声听起来令人觉得恐怖,要是他亲娘在身边看到听到,非心痛死不可。这是炮十六团开赴前线出现的第一位伤员。
    
     是夜,整个战区枪炮声一阵紧过一阵,我们离开阵地时仍然没有停息。
    
    
    2003年冬,曾在7.12战斗中负伤并已装上假肢的战友刘兴彩,和徐州籍战友们回老部队参加联欢活动,受到部队官兵们热烈欢迎.


    2008年3月,红薯面窝窝头重返老山,却没找到当年在落水洞住过的村子.

    这里有一条通往山里的山道,不知道当年是不是从这里进去的。
    
    记忆里,村子旁有一个好大的山。到村里不大一会,侦察分队就带上方向盘去山上校正磁偏,由副营长带队,确定坐标点.
    
    看到落水洞村路边这几间民房,我怎么也找不到当年的感觉。
    
    记得当年是从落水洞的一条山路把车开进去,有三里地的样子,我们就住在那个村庄。
    
    1984年7月10日日记记述:“部队到达落水洞,住在群众家里。这里人很穷,村里好多成年男女赤着脚,衣不遮体,我们排住的这家主人生有四个子女,男孩女孩全部光着屁股。我把一个文具盒和二只钢笔送给了那个大一点的男孩,其它战友也都把多余的衣物鞋袜送给了主人。我们的想法是,上了战场,随时都有牺牲的可能,把衣物尽量的留给有需要的人。夜里,下起了大雨,侦察班负责全连警戒,流动哨之外,我是喑哨,伏在一个岩石后边的草丛里,密切注视着周围的动静,子弹推上了膛,三棵手榴弹都打开了盖。连排干部每隔半小时查一次哨,.统一了口令,回令。部队进入临战状态。这个夜晚,是部队开赴前线以来最为紧张。”
    
    到底是什么村庄,我不知道,那时候为什么不问一下呢?
    
    我只记得那时心里特紧张,感觉死亡正在向我一步步逼近。当年我们的军车在村口停下时,有很多孩子和村民围在一旁看热闹,他们好奇的看着军车,并不说话。有胆大一点的孩子近前摸一下汽车的大灯,又慌忙的跑开,惊叫着:“我摸到汽车了。我摸到汽车了........”其它孩子则笑着投去羡幕的眼神,我递给一个光着屁股的小女孩一个面包,她望着我的脸却不敢接,,塞进她脏兮兮的手里。旁边的孩子们好象都没穿衣服,赤着脚,用渴望的眼神看着我。我摸了一下夸包,包里没有食物了。我不愿看到孩子们用这种眼神可怜巴巴的看着我,.我转开身子,挎包里真的没有吃里了,真的没了。
    
    

图片:麻栗坡县落水洞,美丽的落水洞风光


    关于落水洞,在网上老兵圈流传着一桩凄残的爱情故事.

    我部驻扎落水洞的第二天,连队召开了紧急会议,指导员黄健新通报了几个重要事件:
    
    1.我部驻扎的落水洞已处在老山战区范围内,我们初到前线,首先要搞好军民关系,尊重少数民族习惯.严禁和社会女青年发生不正当关系,违纪者一律送前线去炸调堡,踩地雷,睹枪眼.通报一件兄弟部队一个干部的违纪案件,某部机关干部王仁先,和驻地妇女发生了不正当男女关系,已被所在部队处理到最前沿阵地.希望大家引以为戒.
    2.敌人的特工人员非常狡猾,上级要求我们加强岗哨,提高警惕.前天,兄弟部队发生了一件敌特袭击我岗哨事件,被袭的战士非常机敏,敌特工向他开枪后,战士倒在地上,静静等了5个小时,敌特才向他靠近,这个战士举枪将敌特击毖.为安全其间,我连决定暗哨每隔4个小时换一班岗,明哨2个小时换一班,干部每30分钟查哨-次,囗令临时通知.未明情况,严禁开枪.
    3.任何人不得随意乱溜,驻在村子里待命,我们随时会开拔.
    
    有关王仁先和落水洞美少妇阿岩之间的那桩爱情故事摘录一段:
    
    今天是7月12日,一个极为普通的日子。但是,对于滨海县五汛镇王俊先、王玉先几个姐妹们来说,那是他们永远痛心的日子。26年前的1984年7月12日,他们最喜爱的弟弟王仁先在对越自卫反击战中英勇牺牲,后被追记为一等功。26岁的年轻生命永远在1984年7月12日那场大战中定格!
    
        时为空军联络部副营职干事、现为国防大学政委的刘亚洲中将曾写下了脍炙人口的纪实作品《王仁先》。其实,这位军旅作家与王仁先生前未曾谋过面,但王仁先身上发生的事给作家的精神上带来了一辈子也忘不了的震撼,以至于1997年8月6日 ,刘亚洲又在《人民日报》(十一版)上发表题为《烟坟》的散文纪念王仁先。1999年,身为北京军区空军政治部主任的空军少将,刘亚洲又带上烟酒来到麻栗坡烈士陵园祭奠王仁先。而进入新世纪后,刘亚洲仍然没有忘掉王仁先,在昆明基地的一次演讲中,他再次将王仁先的例子举出来,认为王仁先的故事就是人道主义的典范,同时也是英雄主义的典范。
    
        让我们先看看刘亚洲当年是怎样记述王仁先的。
    
    


    王仁先是某部副连长,干部子弟,人生得英俊高大。战前,与他相处了五年的女朋友离开了他。他所在的连队将作为尖刀连进攻老山主峰。他率领一个排驻在老山脚下一个小村庄里。房东是一个年轻的苗族女人,叫阿岩,已婚,有一个在襁褓中的婴儿。阿岩一见王仁先就喜欢上了这个潇洒的小伙子,向他频送秋波。王仁先虽失去爱人,却也未必就看上阿岩。毕竟一个是干部子弟,一个是农村妇女,中间隔着鸿沟呢。阿岩是个很有性格的女子,青山咬定不松口。她把自己的想象力发挥到了极致;每天给王仁先做最好的东西吃;每晚为他烧洗脚水;给王仁先洗所有的衣服。她甚至在自己丈夫面前也不掩饰对王仁先的情感。王仁先训练回来,她竟能撇下正在说话的丈夫,迎着王仁先而去,为他拂去一身尘。王仁先起初在抵抗阿岩,但随着阿岩炽热的进攻,也随着老山战事的一天天激烈,是否也随着笼罩着连队的官兵失爱的阴云一天天浓重呢,总之,他的抵抗渐渐变得软弱。

        6月某日,已确定翌晨进攻老山,战斗命令已发出。那一刻,连队一片死寂。王仁先来向阿岩做最后诀别。阿岩为王仁先的军用水壶装了满满一壶水。王仁先喝了一口,哎呀,比蜜还甜。阿岩不知道往壶里放了多少糖。她以为越甜越好呢。王仁先的眼睛潮湿了。这时候,阿岩使用了最后的、也是最原始的手段:撩开衣服,她把整个心扉向她所深爱的男人敞开了。在王仁先心中,所有的长城轰然崩坍。他颤抖着走向阿岩。灶里的火熊熊燃烧。他俩也在燃烧。第二天,情况突变,进攻时间推迟。凡事有第一次,就有一百次。堤已决口,汹涌澎湃。于是,在老山脚下,在村边,在树林中,甚至在阿岩家的牛圈里,一个古老的爱情故事被赋予了新的内容。每次二人完事之后,王仁先总是一言不发,闷着头一根接一根地抽烟。而阿岩呢,则老是笑,咯咯地笑个不停。她是欢喜呢。她得到了她渴望得到的东西,一如刘备得到了天下一样。这样的事瞒得了世界,瞒不了丈夫。阿岩丈夫向部队告发了。他没有说具体是谁。弄不清丈夫是真不清楚,还是不肯说。发生这种破坏纪律的事,那还了得。部队上下极为重视,层层调查。他们在牛圈里搜到许多带过滤嘴的烟头,顿时知道是王仁先所为,因为全连只有他抽这种过滤嘴香烟。连长找王仁先谈话。王仁先拒绝承认此事。营长也找他,他还不讲。营长火了,命令:“全连集合!”然后请阿岩与她丈夫来指认。打谷场上,一连官兵肃立。阿岩和她丈夫来到队列前。
    
        后来该连指导员告诉我:此时阿岩,全不似犯了什么错事,毫无颓丧之气,反意气飞扬。指导员说:“原来我想,她肯定会巡睃一遍后说,没有那人!这样就一了百了了。”万没想到,阿岩径直走到王仁先跟前,指着他说:“就是他!”一霎间,空气凝固。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王仁先冷冷地望着阿岩,而其他上百双眼睛则冷冷地望着王仁先。阿岩的第二句话更令全连震惊:“我疼他!”当地人把“疼”当“爱”讲。这是赤裸裸的爱情宣言呀。全连把目光转向她。她勇敢地与全连官兵对视,泪水渐渐涌上了她的眼眶。
    
        三天后,团里下达了对王仁先的处分决定:降为排长,党内严重警告。又过几日,进攻开始。连队开拔。阿岩又烧了一壶放了糖的水,去找王仁先。连队不让王仁先见她。村口,部队逶迤而前,阿岩站在大树下焦急地张望。有些官兵从她身边走过时,轻蔑地议论,甚至还朝地上吐口水。阿岩均不在意。王仁先过来了,不朝这边瞥一瞥。走过去后,也再未回头。
    
        部队攻克老山后,王仁先迅即被派到最前沿的“李海欣高地”。营长事后说:“我就是要把他派到最危险的地方。不派他派谁?”7月12日,对方以一个加强师反攻。战斗残酷到了极点。王仁先表现十分英勇,还击毁了一辆坦克。更重要的是,他利用报话机向后方炮兵报了一千多条情况,使我方大炮宛如长了眼睛。老山岿然。数月后我登上“李海欣高地”时,仍可见草丛中白骨枕藉。对方发现“李海欣高地”上的王仁先,全力进攻。……王仁先打光最后一颗子弹,对报话机喊了一声:“我走了!”遂被炮弹击中。死时二十五岁。他死时,大家都摘下钢盔。
    
        一个月后,连队撤下老山,又回到阿岩的村庄休整。部队刚进村口就看见阿岩。她像一株相思树似的伫立在当初送走部队的地方。连队官兵依然从她身边鱼贯而过,不知怎的却换了一种心情,没一个吭气。连营长都低着头匆匆而过。部队全部过完,天已冥,阿岩的身影依然在暮色中绰约。根据王仁先在战斗中的表现,团里为他报请一等功,但上级不批,还发下话来:“这种人还立什么功?”连队大哗。王仁先被安葬在麻栗坡烈士陵园。为他立墓碑那天,连队官兵全数来到陵园。远远地,他们看见,一个窈窕女子的身影在坟前晃动。走近才看清那是阿岩。他们被眼前的情景惊呆了:王仁先的坟头上密密麻麻地插满了香烟,全是过滤嘴的,一片白,仿佛戴孝。后来他们才知道,阿岩卖了家中唯一的一头耕牛,买了十几条王仁先爱抽的那种上等香烟,在坟前全部撒开,一颗颗点燃。她垂泪道:“让你抽个够。”  我来到老山前线时,王仁先所在连队又重上老山驻守。……我特意找到阿岩的村庄。阿岩不在,她出远门了。我问村长阿岩长得什么样,村长说:“阿岩是麻栗坡最美的女人。”
    
    团作训李参谋的叙述:他战功最突出
    
        论战功,我们团还有一个最突出的人物,但哪儿都没有宣扬过他,因为他干过一桩丑事,有的人一听就摇头。他叫王仁先,江苏人,1979年打仗前补充到我们部队来的老兵,打完仗上过军校,1984年战前是我们股的作训参谋。临战训练时,有一天晚上放电影,我们住的那家房东发现他女人没来,回去找她,最后找到房后竹林里,见到他的女人和一个当兵的在一起,当兵的跑了,但房东还是记住了他的样子。 他告到团。团里很震惊。第二天清早大集合,叫这位房东来认人,很快,王仁先被认出来了!气得领导们向他挥拳叫喊:怎么就真是你呀!开始我们也是又气愤又惋惜!王仁先受到应得的处分:撤职,降为正排级到3营机枪连当战士。
    
        他到3营机枪连后,配合7连守146等高地,和战友们打退了敌人多次进攻,经受了敌人数千发炮弹的轰击,牢牢守住了阵地,先后毙敌280名, 击毁敌坦克2辆,军车一辆,被中央军委命名为“老山防御英雄连”。据我看,7连代理连长的各种指挥点子都是王仁先出的。 但王仁先的主要战功还不在这里,而在他钻进了敌人面前一道绝壁的隙缝里,连续观察敌人情况40多天,这是常人无法存身的地方。他不仅给上级指挥提供了珍贵的情报,也创造了一个现代人忍耐力的奇迹!
    
        参谋长李明书来阵地看过他。他们朝夕相处几年,李参谋长竟然没有立刻认出他来。因为他的眼边烂了,嘴唇肿了,脸皮一块块翻卷下来;一身军装已磨成拖布似的条条。等认出之后,参谋长抱住他哭了,连叫了几声好同志、好同志!但第一句话说的是:“王仁先,我命令你立即撤下来!” “不,我只能留在这,多少做点什么,弥补过失。” “你已经弥补了,过分了!回去,我们给你请功,为你专门开一个庆功会!” “等打完仗吧!”“不,我现在就需要你去参加……”“这儿更离不开,最近敌人有些迹象值得密切注意……”李参谋长没法说服他,掏出了一瓶虎骨酒来:那就再待几天来吧!支持不住时,你就喝几口,隔几天,我再给你送来。王仁先这个时候抑制不住感情了,蒙脸蹲在参谋长面前,嚎啕大哭:参谋长,我对不起你,对不起同志们,给大家丢脸,关键时刻离开了岗位…… 参谋长的眼泪也直往下掉,滴在他紧握的王仁先的手背上:“别再提了,我们不是圣贤,谁也免不了什么时候出点岔子。 ”王仁先送走参谋长后,久久坐在山坡反斜面看着他早已消失的背影。
    
        几天后,敌人发动“7·12”大反扑,146高地被敌人炮弹炸成一片火海。王仁先就在这天牺牲了,是一发炮弹落在146山崖上,反弹回来,在光山的绝壁上方爆炸,震落了顶缝一块大石,它正好砸在王仁先头上。 如今,那个光山上一条冲天石壁还在,石缝和叁个石蹬也在,都被磨得光溜溜的。
    
        那石壁石缝是对王仁先永久的纪念!
    
    
    
    作者: 张兆领 刘波
    编辑: 大州
    
    


    我的网友喜子也在去年清明节托人在王仁先墓前送-花蓝:愿天堂里有你的爱


    内容提要:

2004年10月,女儿为我申请了一个QQ号,网名是我自已起的,叫“越战老兵”。再后来,在网上遇到网友“寒江雪”,“喜子”和“红尘千山”。“寒江雪”是老山兰论坛的管理员,和我生活在同一个城市---深圳。“喜子”和“红尘千山”是中越战争大全圈子的管理员,我们的相识,完全是不经意间在网络上相遇。这三个女网友,都是对那场战争的关注者,其中“喜子”的老公也是那场战争的直接参与者,战后任某部指导员。
有了共同的兴趣,也就有了更多关于那场战争的讨论。在她们的支持下,我开始段段续续的写回忆,写当年参战的事儿。随着时间的推移,话题从回忆战争中的往事,到蒙发寻找战友的念头,再到去旧战场寻迹,以至2010年战友们从各地汇集无锡原部队相聚,似乎顺理成章,又感觉不可思议。
    从当初申请的第一个腾讯QQ号起,到写第一篇网贴战地日记:《永远的十八岁》,我深藏在的心底多年的往事被一下子激活。2008年南疆之行后,我在网易博客上发了个《永远的十八岁之:重返老山》贴子,又意外让我联系上很多战友。也就是在那段时间,我的QQ号和博客连续受到有关部门的限制,我和很多老兵成了被“关照”的对象,老兵QQ交流群被视为非法而被强行关闭。
    我们的国度自称是人民做主,我们的国度倡导言论自由,然而,我不解,不解国家为何怕谈那场战争,不解参战老兵们没有言论自由。
    后后来,在一个留学德国的北京女孩帮助下,在天涯注了个册。
    “对越作战解放军老兵的回忆”原本发在天涯杂谈上,后来被管理员移到煮酒论史栏目,随后有段时间也被无端锁贴,可能是政治原因。 但我在贴中从没说过半句不利当局的话,被锁贴的真正原因可能是我不该讲那段历史,或是参战老兵们在和平时期就应该是被雪藏的一代。
    
    重新整理这个帖子,是想把我那部分贴子归类,给自已留个纪念。必竟,为发这个贴子,受到过不少刁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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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2022-11-05 01:13:35  更:2022-11-05 02:21: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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