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性话题] 突然不爱了是种什么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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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性话题]突然不爱了是种什么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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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不爱了是种什么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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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感　 ???
突然不爱了是种什么感觉？

怀孕的第三个月，我被婆婆要求退还彩礼。
原因是老公的哥哥被诈骗，家里急需用钱。
我梗着脖子反驳：「生孩子以后要用钱的地方多了，咱哥怎么不去银行借？」
话音未落，他哥冲进来给了我两个耳光：
「贱女人，给你脸了？」
老公在一旁无动于衷。
我笑了：「好啊，不就是要钱吗，我给。」
1
刚产检完回家，我就看到家里来了一圈亲戚。
大哥跪在地毯上低垂着头，抽着烟，老公在一旁一直叹气。
嫂子坐在沙发上哭哭啼啼的，一边哭，还一边摔东西，地上一片狼藉，婆婆坐在她身旁安慰她。
我没有凑过去，只是随便打了个招呼，就默默回了房间。
我并不关心他们夫妻俩为什么吵架。
我只知道，我肚子里的宝宝才刚刚三个月，我不能冒着孩子有可能畸形的风险，在客厅闻着二手烟，听嫂子讲他们夫妻俩那鸡毛蒜皮的矛盾。
嫂子跟大哥吵架不是一次两次了。
原因无非是大哥又跟哪个姑娘聊骚了，或者是又跟谁出去打牌输钱了，每次都闹出挺大动静。
我已经习惯了。
何况，她把我家搞成了这个样子，我不当场发飙就已经不错了。
夫妻俩吵架不在自己家吵，来怀孕的弟妹家乱摔乱打、吞云吐雾是什么毛病？
我正打算躺到床上休息一下。
没想到，婆婆却直接打开了我的房门，面露不善。
「刘雨，你嫂子都哭成这样了，你就一句关心都没有？」
我皱了皱眉：
「妈，你跟林杨不都在关心她吗？外面全是二手烟，我一个孕妇待在那里干吗？」
婆婆的脸色顷刻就变了。
「你怎么这么娇气？有点烟味儿咋的了？现在家里天都快塌了，你还只关心你自己！你到底有没有良心！」
我服了。
不想在孕期内闻二手烟就是娇气？
这是什么歪理？
2
当我正要发火的时候，我老公终于进来打起了圆场。
「妈，你别跟小雨吵了，她还怀着孕呢。孕期本来就不能吸二手烟，这不是娇气不娇气的事儿。」
随即叹了一口气，转头劝我：
「老婆，是我不好，只顾着愁我大哥的事儿了，忘了你不能闻到烟味儿。你放心，我大哥的烟我已经让他掐灭了，他现在去开窗通风去了，一会儿客厅就没味道了，你放心。」
看着林杨真诚的样子，我的气消了一大半儿。
算了，婆婆爱说什么就说什么吧，反正她也不常来，只要老公站在我这边就行。
我是跟老公过日子，又不是跟他的家人过日子。
想到这里，我的态度也软了下来。
「老公，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啊？很严重吗？」
林杨的神情有些颓丧：
「唉，大哥被诈骗了五十万，不但把他们俩这么多年的所有积蓄都赔了进去，还倒欠了银行二十万。现在嫂子正跟他闹离婚呢。」
我有些疑惑：
「不对啊，大哥前段时间不还赚到钱了吗？听说赚了十几万呢，怎么……」
我还没说完，我老公就打断了我的话：
「别提了，他是被一个女的骗去投资了。第一次投了五万，返利了一万；第二次投了十万，返了三万；第三次投了二十万，返了七万；这不，这回他直接投了五十万，这下好了，对面直接收网了，一分钱没拿回来。」
我一下子就明白过来了，这不是杀猪盘吗？
算下来，这是净亏了三十九万。
投了五万，几天时间就净利润一万块，年利率百分之一千多。
好家伙，银行定期如果给到百分之四的利率，不知道多少人排队都要把钱存进去。年利率百分之一千多？有这么好的事，人家为什么不留给自己的亲人，反而告诉你？
多么明显的骗局啊，居然能把老公他哥骗三十九万！
3
当然，这毕竟是别人的家务事。
我也不好多说什么。
我只是敛了敛眉，劝慰道：
「唉，那真是太倒霉了。你好好劝劝大哥，钱没了可以再赚，别想太多。」
我明明是一番好意，没想到婆婆听完却炸毛了：
「钱没了再赚？说得倒轻巧！催债的都找上门来了，你嫂子都要离婚，你哥都要妻离子散了！就算以后赚到钱，把窟窿填上了，家没了，还有什么用？」
我被她吼蒙了。
似乎知道了她的意图，我试探性地开口：
「妈，那你的意思是？」
她像是早就在等我问出这句话似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
「你卡里不是有钱吗？当初你结婚的时候，我们给了你二十万的彩礼，你妈又给了你二十万陪嫁，加起来正好够填上这个窟窿。你就为这个家作作贡献，把钱拿出来帮帮你哥吧。」
我没说话，婆婆补充道：
「你放心，我们不白拿你的，就当借你的。利息我们按银行的利息给你，本金以后慢慢还。」
呵，果真是在打我的主意。
我的内心一阵心寒。
我还怀着孕呢，因为孕反严重还辞了职，目前无业在家待产。
我敢脱产生孩子的唯一倚仗就是卡里的这三十多万，她倒好，不但打起了我彩礼的主意，居然还惦记起了我的陪嫁。
真是好大的脸！
何况，如果林刚是因为生病急需用钱，那我可能也就借了。
可他这是被诈骗欠的欠款，是欠银行的钱，他们夫妻好手好脚，自己慢慢还不就得了，为何非要从我一个孕妇这里借钱把银行的钱还上呢？
原因只有一个。
欠银行的钱不能不还，但欠我的可以不还。
他们一开始借我钱的时候就没打算还！
4
我直截了当地拒绝了她：
「妈，这恐怕不行。我还怀着孕呢，以后生孩子、请月嫂、买奶粉，哪儿哪儿都需要钱。你让大哥再想想别的办法吧。」
「这算啥借口？生孩子顺产又花不了多少钱；你坐月子我来照顾，不用请月嫂；至于奶粉，就更不用了，母乳比奶粉有营养。说白了，你就是不想帮忙！」
婆婆叉着腰，一脸愤恨地怼我。
我被她的一番言论惊得目瞪口呆。
她对我的反应却特别满意，还以为自己的理由完美得让我无法反驳，嘴角泛起了一丝笑意。
可她却不知道。
我只是被她的无耻震惊到了。
她这番恶毒的言论更坚定了我一分钱不给的决心。
我可不想剖腹产的时候连手术费都出不起，坐月子的时候连月嫂都请不起，生完孩子连奶粉都买不起！
如果那样，我还不如不生。
我没继续跟她纠缠。
而是转头，盯着我一直没说话的老公。
问他：「林杨，你的意思呢？」
婆婆怎么说都不要紧，我现在唯一在意的是林杨的态度。
如果他站在我这边，我们就一起把他妈和哥嫂赶出我们的家，断了他们借钱的念头。
但如果他也跟婆婆一个意思的话。
那，我就跟他离婚！
5
林杨看了看我，又看了看他妈。
犹豫半天，终于表了态：
「妈，您说什么呢？生孩子怎么生，以后肯定是要听医生的，怎么能因为顺产便宜就不让小雨剖腹产呢？万一出意外怎么办？」
婆婆一脸惊诧，似乎没想到儿子会这么干脆地忤逆自己，脸都绿了。
还好，林杨还是站在我这边的，我想。
可林杨接下来的话却给了我当头一棒。
「老婆，我妈别的话也不无道理，现在我哥家有难，我们该帮也得帮。要不这样，我们让我妈照顾你月子、让孩子喝奶粉，把省下的钱给我哥渡过难关？」
好家伙，原来在这里等着我呢。
他们母子俩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为的就是我手里的那点存款！
不过，我还没说话呢，婆婆就怒了：
「那才能省多少钱？不行！我不同意！她至少也得把彩礼钱都交出来才行！陪嫁她不给就不给吧，毕竟她没人性，但彩礼钱原本就是我们家的钱，她必须一分不少地拿出来！」
「妈，你这……」
林杨一脸为难的样子，想劝他妈却不知道怎么开口，只是眼神止不住地往我身上瞟，似乎在期待我能让步。
我没说话，同样也看着他。
我还挺好奇，想知道事情发展到了这个程度，他还会如何刷新我的下限。
不过，我没能看到我想看的。
林杨的嫂子罗燕这时候红着眼睛走了进来，看向我，卑微地开口：
「小雨，我跟你大哥也不是白拿你们的，我们可以给你打个借条，就当是我们借的。」
「凭良心说，自从你嫁过来之后，嫂子对你也不错吧。你能不能帮帮忙，以后我们肯定连本金带利息一块儿还给你！」
婆婆特别心疼地看着她，与对待我的态度完全是两个极端。
「小燕啊，你也太善良了。都这样了，还为她考虑，唉。」
说完，她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就像看什么脏东西似的。
我只觉得好笑。
咋地，她借我的钱，反倒还是为我好，我还成了坏人了？
林杨也对罗燕露出欣赏之色，然后劝我：
「老婆，既然嫂子都这么让步了，要不我们也让一步，借给她吧。反正你除了二十万彩礼，还有二十万嫁妆钱……」
我服了，我的嫁妆是我妈给我的。
怎么到他们这里，不把我的嫁妆钱抢走还成了施舍了？
我实在听不下去他的歪理了，直接打断了他的话，开始了一顿输出：
「借给她二十万，她还得起吗？还款期限是多久？抵押物是什么？还款利率比银行高多少？林杨，这些你都想过吗？」
「要是他们缺钱是因为生病什么的，我借他也就借了，关键这是被骗啊！那他还我的钱跟还银行的钱有什么分别？为什么非要借我的钱来还银行的债？除非他们借钱的时候就压根没打算还！」
我这番话，可以说是毫不留情地撕碎了罗燕伪善的面具。
罗燕看着我的眼神满是怨怼，婆婆更是气得恨不得吃了我，牙齿咬得咯吱咯吱地响。
林杨低着头没说话。
这时，门外突然传出了一声怒喝：
「贱女人！我忍你很久了！」
林刚目眦欲裂地冲了进来。
我还没反应过来，他就直接冲到了我床边，狠狠地扇了我两巴掌。
我的脸上顿时火辣辣的，感觉嗓子里一股铁锈味儿蔓延开来，头甚至都有些发晕。
6
婆婆在旁边一动不动，嘴角含笑。
嫂子也一脸得意地看着我，像是终于出了一口恶气。
林刚打了我两巴掌，还不解气，竟然还想用拳头砸向我的脸。
在他的拳头砸下来之前，林杨似乎终于反应了过来，这才快步上前拦下了他：
「哥，你在干吗！」
林杨不可置信地盯着他哥，眼里充满了震惊。
林刚却不以为意：
「弟弟，你也别怪我，你这婆娘不讲理在先，我只是帮你教训教训她！你要知道，你娶她是让她干活的，不是让她骑在婆家头上作威作福的！」
「你也别太惯着她了，这个世界上哪有婆娘管钱的？她为了这么一点钱，连亲情都不顾了，完全不把你和你嫂子，还有咱妈放在眼里。这样的女人，就该打！」
说完，他还狠狠地瞪了我一眼。
林杨看着我红肿的脸颊，眼里虽然有一丝心疼，但对于林刚的话却没有反驳一句。
这一刻，我对林杨彻底心死了。
一个连自己老婆都保护不了的男人，我要他干吗？
我终于下定决心与他离婚。
不过，我现在身陷狼窝，周围的这几个人没一个好的。我必须要首先保证自己的安全才行。
我定了定神，装出一副乖顺的样子：
「林杨，我知道错了，要不咱们就把钱借给大哥吧？大哥说得对，刚刚的确是我太不懂事了。」
林杨紧绷的神色立刻放松了下来，神色激动：
「老婆，你说的是真的？」
我认真地点了点头：
「我反思了一下，我确实有点不近人情了。你给我的彩礼，你当然有权利支配，何况是为了帮你的亲哥哥，亲戚之间不就该互相帮忙吗？我刚刚那样着实不应该。」
婆婆笑了：「早这么说不就得了？那不就不会挨打了？」
嫂子也笑了，对我的回答很是满意：
「行了，都是一家人，我们也不怪你。既然你知道错了，那咱们现在就去银行把钱转过来，我们赶紧把钱还了，早还一天也能少一天利息。」
我答应得爽快：
「好的，听嫂子的。」
7
去银行的路上。
林杨坐在驾驶位，林刚坐在副驾驶。
我坐在后排中间位置，婆婆和嫂子一人坐在我的一边，似乎生怕我跑了。
婆婆心情很不错，正笑眯眯地跟罗燕说体己话：
「小燕啊，等还了这二十万之后，你就别再提什么离婚了，你跟刚子好好过日子比啥都强。」
罗燕的脸上却还有一丝犹豫：
「妈，可是我们本来还打算买房呢，就算还了钱，存款也没了，以后拿什么付首付啊？」
婆婆冲她使了个眼色：
「啧，怕啥？这不是还有你弟弟吗？刚子当初供杨杨读了大学，现在杨扬工作也稳定了，也该到了他回报他哥的时候了！是吧，杨杨？」
林杨从后视镜里瞟了我一眼，见我面色平静，便放心道：
「是啊！嫂子你放心，以后我跟小雨肯定会帮你们的。」
得了林杨的保证，林刚笑得像个两百斤的胖子：
「哈哈哈！我这个弟弟就是孝顺！我说媳妇儿，你压根儿不用担心房子的事儿。你想想，咱弟弟都住上市中心的大房子了，难道以后还能眼睁睁地看着咱们露宿街头？」
「大不了咱们到时候住进弟弟家，反正他家房子大，一家人住着也热闹。」
一家人和和美美、说说笑笑，车里的氛围好得不得了。
但他们好像都忘了，车是我的，房子也是我的。
他们理所当然地把我的一切都当成了他们自己的所有物，无耻得令人发指。
终于，我们一行人到了银行。
在监控底下，我小心翼翼地开口问林刚：
「哥，你们非要把这二十万拿走吗？可不可以少一点？我怀着孕，正是需要钱的时候。」
林刚的语气再次变得不耐烦起来：
「你少废话！说好了二十万就是二十万，你要敢反悔，信不信老子再揍你一顿！」
我的表情害怕极了，眼里充满了泪花，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
林刚这才满意。
可他们不知道，几个满面春风的人带着一个脸颊红肿、嘴角有血、满眼含泪的女人来取钱，并且一取就是二十万的巨款，这怎么可能不引起工作人员的注意？
终于，当我在存款单上签下「救我」两个字之后，银行人员终于以大额取款需要特殊处理为借口，将我带到了后台保护起来，然后帮我报了警。
等警察来的那段时间，我去了一趟卫生间。
锁好门后，我一边抠嗓子眼，一边原地转圈圈，转了大概四五十圈。
看着镜子里我发红的眼白、飘忽的步伐，我满意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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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老公是扶哥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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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在一起五年。
他向来对谁都冷淡疏离。
可这一次我出差回来，他竟然让初恋住进我们家。
看到他温柔地给那个女人吹头发的那一刻。
我们此生的交集，到此为止了。
1
我原本在外地出差。
知道沈穆今天有应酬后，我提前赶了回来。
没有告诉他。
沈穆胃不好，有溃疡，尤其是最近，疼得厉害。
如果应酬推不掉，我只能回去给他熬点中药。
本想着给他一个惊喜，没想到给了自己一个惊吓。
我用钥匙开了门，屋里亮着灯，沈穆回来了。
但我叫了一声却没有人应。
只听到从浴室传来吹风机的声音。
顺着声音走过去，眼前的一幕让我愣在了原地。
沈穆不是一个人，浴室里除了他还有一个陌生女人。
女人裸露着大腿，身上只穿了一件宽大的白色衬衫。
她卷曲的湿发披散着，沈穆穿着一身浅灰色的睡衣站在她身后，一手拿着吹风机，一手撩起女人的头发。
那姿势，他几乎将女人拢在了怀里。
透过半身镜，我看到了沈穆脸上浅浅的微笑。
他嘴角上翘，眼神温柔。
对，温柔！
我竟然在沈穆身上看到了温柔两字。
真刺眼啊！
我和沈穆从认识到结婚已经五年了。
他性子冷淡，对别人冷，对我淡，好像没有什么事能激起他特别大的情绪。
他也会笑，但总是笑意不达眼底。
对于这些我并没有多在意。
每个人的性格都不一样，既然选择了他，就得全盘接受他的优缺点。
至少他对我已经是和旁人不一样了。
可是现在，好像我也只是旁人。
靠在门边，我的脑子很乱，但还是用最快的速度让自己冷静了下来。
我在敞开的门上扣了扣。
「二位，打扰一下！」
冒着粉红泡泡的氛围瞬间被我打乱，几步之隔的两个人终于发现了我的存在。
女人吓了一跳，她惊慌地大叫了一声。
沈穆也错愕地转头。
下意识地，他把女人往身后藏了藏。
他的动作很小，估计连他自己都没察觉。
他蹙着眉看着我：「你怎么提前回来了？」
我挑了挑眉，双手环胸：「怎么？我提前回来打扰你们的好事了？二位，你们是已经上床了，还是正准备上？」
沈穆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谢云初，你胡说八道什么？」
手上的行李箱被我「啪」地扔到地上。
「那你倒不如看看你们在做什么？孤男寡女，浴室 play 吗？玩这么花？」
「谢云初！」
躲在沈穆身后的女人突然开口：「谢小姐，你误会了！我和沈穆之间没有你想得那么龌龊，我们只是朋友而已。」
她一脸坚贞，仿佛我在侮辱她。
我歪着头看她：「如果你非要说这么不要脸的话，那请你先把你的胸从我丈夫的背上挪开！」
说完我又看向沈穆：「软吗？爽不爽？」
女人一脸羞愤，她慌忙松开了沈穆。
「你怎么可以说这样的话？」
我冷笑：「什么话？低俗还是市井？你们倒是不说，但你们做啊！」
「你……」
女人气急想要上前，沈穆一把拦住了她。
「都给我闭嘴！」
女人委屈：「沈穆，你就任由她这样污蔑我？」
我嗤笑。
「那不然呢？帮你骂我一顿还是打我一顿？那就更说不清了，毕竟我现在还跟他在一个户口本上。或者你们勇敢点，告诉我你们是真爱！我这人心肠好，最愿意成全真爱了！」
「闭嘴！」沈穆拉着我的手把我往外拽，「我们谈谈！」
我没有反抗，只是回头对女人笑了笑：「别客气，当自己家！」
女人：「……」
2
沈穆把我拉进了卧室。
他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向来运筹帷幄的他第一次有些失控。
我往床上看了眼，很整洁，连一道褶皱都没有。
我遗憾地「啧」了声。
「看来你们还没来得及睡，是我回来早了！」
「你给我闭嘴！」沈穆双眼冒火，「你就非要说这么难听的话吗？以前你不是这样的！」
我轻笑出声：「叮咚，为你解锁了真实的谢云初，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沈穆深吸了一口气。
「我不想跟你吵，有什么事我们以后再说。她是我大学同学，刚从国外回来，暂时没有地方住，今天先让她在家里住一晚。谢云初，不要胡搅蛮缠了！」
我看着沈穆：「这就是你关上门要跟我说的话？」
沈穆用沉默表达着自己的态度。
说不失望是假的。
我愿意跟他进来，是因为我对他有所期待。
我希望他能在我尖锐的态度中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显然，是我自作多情。
「明白了，住家里是吧！没问题，你们随意。」
我说完就要往外走。
沈穆拉住我：「你去哪儿？」
我错愕地看着他。
「3P？我不行！」
沈穆拽着我的手猛地收紧，真特么疼。
「谢云初，你发什么疯？」
我猛地甩开他：「我发疯还是你发疯？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沈穆，别恶心我了！」
我打开门往外走。
女人已经把身上的衬衫换了下来，此时的她一袭长裙。
她红着眼眶，强笑着看向沈穆：「沈穆，我还是先走吧，不给你们添麻烦了。」
说完她转向我：「谢小姐，你真的误会了！沈穆的衬衫，还给你！」
她把沈穆的衬衫往我手上送。
在她松手之际，我往后退了一步，衬衫掉在了地上。
「垃圾就应该扔到垃圾桶里，给我算怎么回事？」
沈穆猛地抬眼，他死死地盯着我，脸上阴晴不定。
突然，他开口：「不用走，就住这里。」
女人眼睛一亮。
她扭捏道：「这样不好吧，你和谢小姐……」
沈穆打断她：「你不用管，让你留下就留下，不然你能去哪儿？」
这样旁若无人的对话让我腻歪至极。
我连一个字都不想再多说。
捡起地上的行李箱，我扬长而去。
3
我脚步匆匆地下了楼。
凉风一吹，我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随即就是翻涌而上的恶心感。
我弯着腰连连干呕。
难过？伤心？愤怒？委屈？
我一时间理不清自己的情绪。
我只感觉身心俱疲，伪装的冷静在这一刻分崩离析。
太荒唐了。
我从没想过沈穆会出轨。
他那样的人，冷静自持。
这么多年，他的身边一直很干净。
不是没有人往他身上凑，而是他懂得分寸和距离。
我曾经想过，如果哪一天他动了旁的心思，应该会先跟我了断，而不是做出脚踩两只船这样恶心人的事。
无关爱情，只因为一个人的品性。
可现实却给了我一记响亮的耳光。
沈穆，你到底在干什么？
还有，那个女人到底是谁？
带着这个疑问我回了老房子。
我记得在杂物间里有一本相册，是沈穆大学的时候别人送给他的生日礼物。
里面都是沈穆的照片。
有他一个人的，也有他和别人的。
那是一份花了很多心思的礼物。
我问他是谁送的。
他说大学同学。
「女生吗？」
毕竟男生做不出这样细致的事。
沈穆「嗯」了声。
我还想追问那个女生是不是喜欢他，但沈穆岔开了话题。
那时候我并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毕竟说起那件事的时候，沈穆的反应很平淡，平淡到让我没有深究的欲望。
老房子离得不远，二十分钟的车程就到了。
相比较现在的新房，我更喜欢这个老房子。
我和沈穆在这里住了两年半，结婚后才搬走。
有时候我心情不好就会过来待一会儿。
这里能让我放松。
开了门，走进去，第一次心情如此恶劣。
我很快就在杂物间里找到了那本相册。
里面的沈穆很青涩，虽然不苟言笑，但带着青春活力。
很多照片看起来都像是偷拍的，因为都是侧脸。
为数不多的正面照里沈穆穿着学士服。
那是他的毕业照。
他和不同的人都有合照，有女生也有男生。
我一张张地仔细看着。
突然，我的手一顿。
这是一张和其他照片都不太一样的合照。
两个人离得很近，胳膊紧紧地贴在一起。
男生嘴角上扬，身体微微向左倾斜。
女生笑靥如花，把头轻轻地靠在男生的肩上。
虽然容貌有了些许变化，但我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是她！
照片的背后写着两个名字：沈穆，岑念。
而这两个名字的中间赫然画着一个小小的爱心。
4
我是被楼上的装修声吵醒的。
这一夜我睡得并不安稳，恍恍惚惚的，一直没有睡沉。
等到睁开眼脑子都还是昏昏沉沉的。
好半天，我才反应过来自己在老房子里。
昨天太晚了，没再折腾，我就在沙发上凑合了一夜。
此时离我不远的地方坐了个人，他一瞬不瞬地看着我，目光让人无法忽视。
是沈穆。
我并不意外他在这儿。
还记得有一次我跟他吵架跑了出去。
我刚在老房子里待了一个小时他就找了过来。
我问他：「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沈穆说：「除了这儿，你还能去哪儿？」
他知道我无处可去，因为我是个孤儿。
是沈穆给了我一个家。
曾经有人问他为什么不把老房子卖掉。
他说：「留着吧，有人不高兴了还能去躲一躲。」
我对沈穆的感情很复杂。有爱，有感激。
我以为我和他是可以平淡地走完这一生的。
叹了口气，我到浴室简单地洗漱了下。
沈穆买了早餐，我也没客气。
自顾自地吃完后，我问沈穆：「她叫岑念？是你的前女友？」
相册摆在那儿，谁都不是傻子。
沈穆说：「对！」
我抬头看着他。
「沈穆，你在干吗？把前女友往家里带，让她穿你的衬衫，给她吹头发，你是在跟我真人演绎久别重逢、余情未了吗？」
「不管你信不信，我跟她之间什么都没有。」
我摇头：「我不信！」
沈穆沉着脸看我。
半晌，他揉了揉眉心，把两张票据放在我面前。
「昨天晚上她睡在家里，我住在酒店，这是证据，如果你需要，我可以调监控。我和她什么都没有发生，这是事实。」
我没看桌上的东西。
沈穆敢往我眼前放，那就不会是假的。
只是：「她住家里，你住酒店？沈穆。你的操作已经让我看不明白了。」
「她不习惯住酒店，而且一个女孩子住酒店，不安全。」
「她告诉你的？还是你善解人意？」
沈穆训斥道：「好好说话，不要阴阳怪气。」
事情一件又一件地堵在心里，我已经忍到了极限。
「我也想好好说话，但你好好跟我说了吗？不习惯住酒店，一个女孩子住酒店不安全？我哪次出差不是住酒店？怎么没听你关心一句？她岑念是比谁高贵吗？凭什么别人都可以，就她不行？还是说，她在你心里是不同的？」
沈穆仿佛被人踩了痛脚，腾地站起身。
「我已经出去住了，我已经告诉你什么都没发生了，你还想怎么样？」
一个一个闷雷往我头上砸。
我几乎头晕目眩。
扶住桌子，我声嘶力竭地吼道：「离婚，我要离婚！」
沈穆变了脸。
「闭嘴，谢云初！把这两个字给我收回去！」他几乎是咬紧牙关地说出这句话。
我目光沉沉地同他对峙。
沈穆闭上眼握紧了拳头。
再睁眼，里面的失控已经不见了。
他说：「想离婚？不可能！」
5
我和沈穆就这样陷入了冷战。
我在老房子住下来。
我没去找他，他也没再找我。
他是怎么想的我不知道。
我在等自己冷静，冷静到我能最有效率地处理好这件事。
这天，他的助理给我打来了电话。
「姐，你和沈总吵架了吗？」
小姑娘是我的学妹，能力不错。
当初她找工作屡屡碰壁，我就把她推给了沈穆。
这么多年她在沈穆手下干的很好。
她很感激我，一直和我保持着联系。
但却是第一次跟我说起沈穆。
「怎么了？」我问。
迟疑了几秒，她说：「沈总今晚有应酬，喝了不少。我本来想给你打电话的，结果来了个陌生女人把沈总接走了，开着沈总的车。」
沉默了几秒，我把岑念的照片发了过去。
「是她吗？」
「对！」小姑娘的语气里带着担心，「姐，你没事吧！」
我轻笑了声：「没事！」
再好不过了！
看来离婚的事得提上日程了。
拖的时间越久我丢的人越大。
我是个行动派。
第二天一早，就找律师起草了一份离婚协议书。
我和沈穆彼此资产独立，离婚协议书就只是个形式。
在公司看到我的一瞬间，沈穆怔了下，但很快就恢复成面无表情。
他说：「这里是公司，有什么事回家再谈。」
家肯定是要回的，但不是现在。
我把离婚协议书放到他面前：「签了吧，趁着时间早我们去趟民政局。」
沈穆盯着离婚协议书看了许久。
「你来找我就是因为这？」
显而易见的答案我都不屑于回答。
沈穆却直接把离婚协议书给撕了。
「我有没有说不可能离婚？」
我就当没听见，又拿出一份。
沈穆再一次撕毁。
我继续拿，他继续撕。
直到第十二份。
沈穆的脸色黑沉得吓人。
「你想好了？」
我嗤笑一声。
没想好我在这闹着玩儿？
他把离婚协议书重重地拍在桌上，拿笔落下了自己的名字。
「去民政局。」
我和沈穆各自驱车先后到达了民政局。
我们的运气不错，今天人不多，没等多久就到了我们。
工作人员问：「你们想好了？」
我点头：「想好了。」
沈穆的视线落在我身上。
「那你呢？想好了吗？」
在我看向他的瞬间，他移开了视线。
他语气冰冷地说：「想好了。」
「那行，我先帮你们登记上，一个月后你们再过来领离婚证。」
看着工作人员低头操作，我憋着的一口气终于慢慢松了下来。
就在这时，沈穆开口：「等等！」
「怎么了？」
沈穆看向我：「谢云初，你确定要离婚？」
「确定！」
沈穆腾地站起身，坐着的椅子被他带倒，「砰」的一声巨响。
「谢云初，你真狠！」
说完他头也不回，转身离开。
「怎么回事？」工作人员问。
我也蒙了，只能抬脚追了上去。
「沈穆，你给我站住！
「沈穆！」
他恍若未闻，脚步不停。
我小跑上前，一把抓住他。
「你什么意思？」
沈穆全身的肌肉紧绷。
「我再最后说一次，谢云初，我不可能跟你离婚！」
我瞬间被点燃了怒火。
「你什么意思？什么叫你不可能离婚？你在遛我玩儿吗？」
沈穆深吸了一口气。
「谢云初，你到底要闹到什么时候？就因为一件莫须有的事，离家出走、闹离婚？你觉得有意思吗？你这样我很累！」
我静静地看着沈穆。
「我没闹。沈穆，我是真的要离婚。」
「为什么？」沈穆满脸地不解，「就因为岑念？我跟她之间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没有，你为什么不信？」
「我怎么信？我问你，岑念现在住在哪儿？你安排的地方？她是不是还没有车，所以你给了她一辆？她为什么会在你喝醉酒之后去接你？接完你之后你们去了哪儿，发生了什么？」
说着我失笑地摇摇头。
「其实都不用说这些，单纯那一夜，如果我没回来，你们会发生什么？」
「什么都不会发生！」沈穆逐渐烦躁，「我去酒店是已经订好的行程，你如果不信可以问……」
「我不信！」
这是我第二次说这话。
「沈穆，我不信。现在不管你说什么做什么，拿出多少证据都没用，我不信！我不想深究你做了什么，你们又做了什么。我只是单纯地不相信你了，而已！」
我这人最擅长断舍离，不然我也不会好好地走到现在。
6
生活对我不仁不义，我必须学会保护自己。
我不会让任何东西把我拖着往下沉，因为没有人拉着我往前走。
我是孤儿。
但在我出生前，我叫遗腹子。
我的生母在我父亲车祸去世后才发现自己怀了孕。
她不想生，情有可原。
是我爷爷奶奶求的她。
只要生下来就可以了，生下来他们养。
他们把父亲的遗产和车祸赔偿款全部给了我的生母，用这笔钱买下了我。
就这样，她把我生了下来。
坐完月子后她就带着钱离开了。
是爷爷奶奶养大的我。
对于生母，我没有任何感觉，没有爱没有恨也没有思念。
因为这些都是无用，只会让我痛苦。
所以我舍了她。
后来爷爷奶奶相继去世。
那时候我在上初中，半大的孩子，彻底成了孤儿。
难过，绝望，思念。
我用一个月的时间消化掉所有情绪，然后重新开始生活。
后来，有人要用十万买爷爷奶奶留下的老宅子。
我答应了。
所有人都说我傻，这明显就是亏本买卖，欺负我家里没大人。
但正因为如此我知道，那个房子我守不住。
守不住就得舍。
而且，我需要钱，我得读书，我得活。
于是我卖了房子，离开了从小长大的地方。
现在是沈穆。
他没有在第一时间给我解释，后面他再说什么我都不会相信了。
我不希望自己变得疑神疑鬼。
我不会这样消耗自己。
「离婚吧，别闹得太难看！」
「不可能！」
我离婚的态度有多坚决，沈穆不离婚的态度就有多坚决。
这样的他让我有些看不懂了。
协商不通，我选择起诉离婚。
可是让我没想到的是，在我向法院提出起诉的第二天，沈穆对我进行了经济制裁。
他要终止和我们公司的合作。
7
我和沈穆的相识就是因为公司。
那时候我刚大学毕业，和几个校友一起合作创业。
那时候啊，意气风发，觉得山海皆可平。
可现实却比我们想象的要残酷。
我们没有资金，没有人脉。
没有人愿意投资我们。
甚至没有人愿意给我们一个机会，让我们阐述自己的创业理念。
太多了，像我们这样，怀着一腔热血出来创业的人太多了。
就在我们几乎绝望，准备各自找个地方上班的时候，一家公司找到了我们。
他们表示愿意跟我们谈谈。
我们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
谁曾想，那真的就只是根稻草。
那个负责人对我说：「陪我睡一年，你要什么都给你。」
我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可是他们却不肯放过我。
混乱中我用一瓶酒砸了他的脑袋。
我被抓了起来。
那人扬言要让我牢底坐穿。
那时候我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可是沈穆出现了。
他就像个救世主。
他轻而易举地摆平了那些人，把我保释出来，又派人跟我们公司谈合作。
我以为他也是别有用心的。
所以在他面前把衣服一件件脱掉。
可是他又一件件地给我穿了起来。
「不用这样。」
我问他：「为什么要帮我。」
他说：「就当我在可怜你吧！」
他的可怜我欣然接受。
没什么好反感的，毕竟我确实很可怜。
就这样，在沈穆的帮扶下，我们的公司做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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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男朋友恋爱五年，同他回家见父母的那天，我却发现他给别人的数次转账记录。
每一条都做好了备注。
「自愿赠与我最可爱的学妹。」
1
我走出公司门口时，裴意正歪着脑袋看我。
见我走来，脸上扬起了一个笑，下意识接过了我手里的包。
周围和我一起下班的同事看到都纷纷调侃我。
「哟，帅气男朋友又来接下班啊，好恩爱。」
「什么时候结婚啊，我们都等不及吃喜酒了！」
我笑着敷衍了两句，转身上了裴意的车。
副驾驶上细心铺好的羊毛坐垫，面前放着的小挂件都是我喜欢的颜色。
见我坐好后，裴意递给我一杯之前随口提过的联名奶茶，然后笑着摸了摸我的头发，又俯身给我系好了安全带。
体贴至极。
他向我邀功：「宝贝怎么样，我这个男朋友做的还到位吧，还不赶紧跟我回家见父母，省得我跟人跑了。」
要在平时，我肯定附和着捏捏他的脸，可现下我只是盯着他，并未作声。
裴意见我不说话，凑脸过来让我亲亲他。
我推开他的脸让他仔细开车，他只好把脸转了回去，撇了撇嘴跟我撒娇。
「宝宝不理人，呜呜，想当年在学校时多在意我，现在嫌我人老珠黄了。」
我忍不住笑出了声，他见我开心也跟着笑了起来。
可他不知道，我不是被他逗笑的，我只是觉得很荒诞。
怎么会有男人这么能装。
如果我跟你见父母结婚的话，那为了你专门来到这座城市的学妹怎么办呢。
聊天记录里，学妹俏皮又可爱，你真的能舍下吗。
2
当初裴意追我时，轰动了整个学校。
他生得好，刚进学校时，三天两头地被人挂上表白墙。
可无论是谁加他，他都一律无视，整天一副你们休想染指我的样子。
还偏偏有小姑娘就吃这一套，追得猛烈，在舍友的鼓励下对他当众表白，却惨遭他狠狠地拒绝。
所以当裴意后来在操场上摆满蜡烛手捧鲜花，手足无措地问我可不可以和他在一起时。
众人是十分震惊的。
我是低他一届的学妹，老实说长相虽然可称得上一声秀气，可也算不上什么大美女，跟裴意这种校园风云人物还是有差距的。
回想一下我俩仅有的一次相识，是他打完球坐在地上时，跟身边同学说了一声自己头晕，怕是有些低血糖。
刚巧被路过的我听到，我隔着操场栅栏戳了戳他的背后。
在他转身面向我时，从口袋里掏出一颗糖递给他。
然后在他有些呆愣的目光中，转身离开了。
裴意说，第一次见我时感觉我身上是带着光的。
后来又有一次，裴意被舍友拉着看新生竞赛，那次比赛我拿了第一。
他看着我在谈及自己专业时闪闪发光的模样，意识到自己动了心。
知道我是小他一届的学妹，就天天制造跟我的偶遇。
时间久了慢慢熟悉，我俩再碰见时，也会相视一笑。
直到他对我表白，众人纷纷感叹。
万年铁树，竟开花了。
不仅开了，还开得比别人都招摇。
带着一张禁欲的脸，天天撒娇喊我宝宝。
接我下课，给我占座，在宿舍楼下等我时都会带一小捧花给我。
让周围人都看傻了眼。
我舍友晃着我的肩膀说：「玖玖啊，这座冰山竟然让你给融了，了不起啊了不起。」
也有人不看好我们，说裴意只是一时兴起，刚谈恋爱新鲜罢了，我俩之间早晚会分手的。
可裴意从大二到大四，待我愈发细致，打消了身边人的流言蜚语不说，甚至还转而磕上了我俩的 cp。
我也十分感动他的付出，为和他早日有一个家，放弃了保研，走出校园想着和他一起早日稳定下来。
可这样的裴意怎么就出轨了。
而且是我俩在一起的半年之后就出轨了。
翻到的聊天记录显示，这位学妹比他小两届，刚考进大学时就加上了他。
我们两个谈了五年，他和学妹聊天就占了四年。
「学长，你对季玖学姐真好，要是我以后的男朋友有学长一半好就行了。」
「学长，我和你聊天会不会让学姐看到生气。」
我当时的眼神停在裴意的回复上看了好久。
「没事，不是让你加我这个号了吗，她不会看见的。」
心如刀绞。
我滑动着聊天框实在是想不通。
舍友曾说过裴意是最难出轨的人，不然当初那么多学姐同学加他他都不屑一顾。
后来我思索了一下。
呵。
可能，他只是喜欢学妹罢了。
3
周末，在裴意准备起身出门前，我叫住了正在刮胡子的他。
「过两天就要见父母了，今天陪我出去挑点礼品吧。」
我会这么开口，是因为我看到聊天记录上，学妹撒娇说先前租的房子漏水，央求裴意周六和她一起看新的住处。
我想看看，是陪我准备见父母重要，还是帮他的好学妹看房子重要。
但可惜，男人都是经不起试探的。
裴意迟疑了一下，洗了把脸对我道：
「宝宝，公司突然跟我说加班，明天陪你买也一样，周末有两天呢。」
周末有两天，一天陪我，一天陪她。
一份爱意分成了两半，真的一样吗。
见我不高兴，他过来轻轻抱住我说：
「宝宝乖，我这也是为了早点挣钱和你有一个家啊，想吃什么发给我，我回家给你带。」
说完吻了吻我的额头，换了衣服出门。
头也没回。
我见他离开，走到浴室打开水龙头，疯狂用水冲洗刚才被他吻过的位置。
抬头看了眼镜子里的自己，额头被搓得红彤彤的，眼睛也开始泛红。
随即转身从桌上拿了钥匙，连衣服都没换，就跟了上去。
我跟踪裴意进了一栋小区，躲在一旁看到他笑着搂住了一个女孩。
一旁中介看到也调侃道：「这套户型南北通透，装修也温馨，最适合像你们这种小情侣居住了。」
说到小情侣时，学妹脸羞红了看向裴意，裴意也与她对视一眼笑了笑。
随后掏钱，很爽快地帮学妹押一付三，付了房租。
我心里苦笑，这就是裴意口中对我许诺的未来。
想起先前的转账记录里，他出手阔绰，给学妹转了一笔又一笔的钱。
不知道，他还记不记得，我们也是租房子的。
我们也需要好好打拼，在这座城市里有一个属于我们自己的家。
我拿起手机，对准他和学妹的方向拍了一张照片。
随即转身离开了。
做错事情的人是他，该受到惩罚的人也应该是他。
食物坏了，就该毫不犹豫地丢掉。
就算觉得可惜勉强入口，也只是会对身体造成更大的影响。
男人也一样。
4
天已经黑了，裴意还没回来。
房间渐渐暗了下来，我没有起身开灯，任凭着黑暗淹没了我。
看着天花板上模糊的吊灯，回忆如潮水般向我涌了上来。
这个灯还是当初我俩一起选的。
裴意说，即使是租的房子，也要尽力给我营造家的感觉。
确实有家的感觉了，只不过代入的是不幸的婚姻。
如今的处境，让我感觉自己仿佛一个等出轨丈夫回家的怨妇。
刚发现裴意出轨的那天晚上，我心里发堵。
一遍遍回想我们在一起的细节，试图证明他的爱比不爱更多一点。
其实确实早有预兆了。
在他有时玩手机特意将手机背向我时。
在他有一天清晨起床喊我学妹的时候。
我记得当时我还没什么反应，他却慌张地向我解释，说梦到我俩刚在一块的时候了。
现在想想，他是在心虚啊。
原来那声学妹，叫的不是我啊。
再往前回想。
我大三的时候，裴意在准备考研，整天都见不到他人。
我了解他的压力，以往都是我们一起吃饭的，那段时间我都是自己在食堂吃完，然后打包饭菜去他宿舍楼下带给他。
可他明明连和我吃饭的时间都没有，聊天记录上却显示他每天都会邀请学妹打一两局游戏。
他考研失败校招进了现在的公司，我们经历了一年的异地恋。
刚入职时他每天都很忙，天天加班，回来倒头就睡。
我们聊天软件上的火花也是那个时间断掉的。
可在他的小号上，他会每天给学妹发一个早安续火。
学妹也很贴心，每天都会给他留言一句学长加油。
还有前段时间，我看着天天加班的他说。
「裴意，攒钱买房太不容易了，别这么辛苦，我可以不要彩礼的。」
他当时好像很高兴，过来抱了抱我。
可没过两天，他依然天天加班，我说要不请天假休息一下吧，你最近头发都掉得多了。
他是怎么说的。
哦，他说。
「怎么请假啊，到处都要钱，如果结婚的话，你家里又给不了什么助力。
「你给我的承诺也只是不要彩礼。」
他可能自知失言，第二天下班专门去买了一条大牌贵重项链补偿我，后来我心疼钱让他退掉了。
可我当时点开那位学妹的朋友圈时，看到了她戴着同样一款项链的自拍。
发布时间在他送我项链的前两天。
所以是因为这样才缺钱的吧。
5
门声一响，是裴意回来了。
「怎么这么黑，宝宝你怎么不开灯啊。」
他凭借记忆走进卧室，俯下身子又想亲我，我将头向旁边一转避开。
「好啦，还在生气呀，我给你带了你爱吃的那家小蛋糕哦。」
说完掀开被子想拉我起来，手碰到我的指尖时疑惑了一声。
「咦，宝宝你的手这么冰呀，可不能是生病了吧。」
他把手放在我的额头上，试探了一下体温，发现体温正常后松了一口气。
然后转身去拿起毛巾过了热水，走过来帮我暖手擦脚。
我就这么看着他忙前忙后地，突然觉得自己从来都没有了解过眼前这个男人。
他如果不在意我，可日常中对我的关心爱护倒不像假的。
可如果他在意我，又为什么会用刚刚搂过别人的手照顾我。
难受，手脚回温了，可心还是凉的。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我闭了闭眼睛，听到自己开口：「裴意，我们分手吧。」
他听到这句话怔愣了一下，再抬头看我时，嘴角十分勉强地勾起，整个人表情很难看。
「宝宝，你说什么呢，我们都要结婚了，怎么能分手呢。」
我忍不住冷笑道：「裴意，你银行卡里还有钱吗？咱俩拿什么结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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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去世那天，
我丈夫自刎而亡。
进入他的书房，
我发现了萧墨然写给皇后的书信。
整整一箱，充斥着他炽热的爱意。
原来，
这位受世人称赞大将军。
拼死守的根本不是什么家国。
而是他放在心尖上的皇后。
再睁眼，我回到十六岁。
看着马车前衣衫破烂，奄奄一息的萧墨然。
我冷脸放下车帘，吩咐马夫离开。
后来，
萧墨然跪在我家门前三天三夜。
双眼赤红说我应是他的妻，不能嫁给旁人。
1、
自打两个儿子战死沙场后，
我忧伤过度，身子骨愈发不如从前。
晌午，皇后娘娘病死了的消息传遍了整个京城。
我正叹息红颜薄命，婆子惊慌跑进来。
“夫人，不好了，将军他自刎而亡了！”
我手中茶盏落地，
虚弱的身子再也扛不住，晕倒过去。
再次醒来，
我开始操办萧墨然的丧事。
萧墨然从军二十余年。
我两个儿子。
刚十岁就被他强制性丢进了军营之中。
十六岁，双双战死沙场，尸骨无存。
如今偌大的萧家，只剩我一人。
人人都说，
萧墨然是承受不住丧子之痛，才做了傻事。
我曾经也怨恨过他。
如今随着他身死，恨意也就散了。
原来，他也会为儿子的死而难过……
-
收拾萧墨然遗物时。
我第一次踏入他的书房。
却不想，一推开门。
就看到了里面满满半屋子，皆是皇后的画像。
我僵在原地，浑身发冷。
以前，萧墨然活着之时，
总是说书房是军务重地，从不肯叫我进来。
却不想，原来是别有洞天。
书房内，除了皇后的画像。
还有整整一箱子，都是萧墨然写给皇后的信。
未曾送出去，却充斥着他对皇后炽热的爱意。
原来。
李婉宁进宫的第二天。
萧墨然跟我提亲。
是因为我爹是当朝大将军，
萧墨然想借着我爹一步一步往上爬。
他想成为李婉宁的靠山，护她一生一世。
我生下双胞胎那天，萧墨然开怀大笑。
并不是因为喜得两子。
而是儿子能随他参军，可帮他护她登上后位。
2、
儿子战死沙场后没多久，
李婉宁的儿子登上太子之位。
萧墨然却在信上说：婉宁，不必替我难过，他们本就是我为了你所培养，如今这两条命能叫他登上太子之位，也算死得其所。
最后一封信，是李婉宁死的那天写的。
他说：婉宁不要怕，我来了，黄泉路上，我会继续护着你，能跟你同年同月同日死，是我一直以来的夙愿……
我盯着满满一地的书信，
只觉如坠冰窖。
可笑，
枉我以为他是因中年丧子而难过，
却不想是为了皇后殉情。
我用力抓着最后一封书信，喉间一阵腥甜。
下一刻，我呕出一口血。
就再也没了知觉。
再睁眼，我坐在颠簸的马车内。
耳边忽然传来丫鬟的声音：
“小姐，马车前有个少年在求救，看起来伤的很重。”
我一愣，撩开车帘探出头去看，
看到年少的萧墨然衣衫破烂，
正奄奄一息的趴在地上。
看到我以后，他暗淡的眸子亮了亮。
朝着我露出个如负重释的笑容。
像是笃定我会救他一般。
我用力掐住手心，是疼的。
苍天有眼，
我重生到了十六岁这年。
此时，我还没嫁给萧墨然。
是将军府未出阁的嫡小姐。
“不必理会。”
我面露嫌恶。
退回马车内之时，我看到了萧墨然错愕的神情。
稍加思索，我冷笑一声。
看来他也重生了，
既如此，那我就祝他跟爱了多年的李婉宁修成正果。
别再来寻我这个整日喊打喊杀的粗鲁女子了。
3、
没过两日，丫鬟跟我说起京城的新鲜事。
说户部侍郎家新认回去个庶子，
庶子不消停，刚一回来就去求娶李尚书家的庶女。
我擦拭着手中的剑，问：“亲事可成了？”
丫鬟唏嘘：“这按理说是门当户对的，谁知道李尚书家的庶女不知道怎么想的，给拒了。不过那萧家庶子却是个痴情的，不仅整日亲自给李婉宁送这送那的，听说为了给李婉宁做个狐裘大衣，上山打猎三天三夜，手臂都摔断了。”
户部侍郎的庶子是萧墨然，而那李尚书家的庶女，则是李婉宁。
上一世，我将奄奄一息的萧墨然带回了府中。
等他痊愈后，我本想送他离开，
他却眸子黑亮，说想跟我学武，想参军出人头地。
他生的很好看，叫我有一瞬间的恍神。
许是那一刻，少年身上不服输的劲儿打动了我。
我亲自教授他武功，为了给他谋前程，等他学有所成后。
我跪下求父亲，带他行军。
他行军的第二年，便成为父亲身边得力的干将。
也是同年，他被户部侍郎认了回去。
到底是重生了，这么快就去认了亲爹。
三日后，我去茶楼听书。
结果刚坐下，便听见隔壁雅间传来李婉宁的声音。
“萧哥哥，你送的狐裘大衣真好看，谢谢你。你知道的，是我心悦你的，只不过我嫡母不愿叫我嫁你……”
萧墨然：“婉宁，我自知身份低微配不上你，我过几日打算参军了，等我当上大将军，便回来迎娶你。”
李婉宁低声哭泣：“萧哥哥，你真好。”
我听着二人的对话，忽然想起萧墨然信上说起二人初见。
他说：永远也忘不了十二岁那年，十岁的婉宁随着她姨娘去城口施粥，她朝着他弯眸一笑，还亲自为他盛了一碗粥。
当时李婉宁的天真无邪，纯白无瑕的样子，就这么闯入了他的心中。
自此，李婉宁成了他活下去的动力，他愿意拼尽所有，守护她一生一世。
他还说，我粗鲁没有女人味，个性强势，如果不是为了李婉宁，他根本不会娶我这种女子，我唯一有用的地方，就是为他生了两个儿子，用命帮助李婉宁的儿子登上了太子之位。
我恨恨的捏紧拳，讥讽一笑。
很快，萧墨然离去。
李婉宁一改方才柔弱，在旁边嗑起瓜子。
旁边丫鬟说：“小姐，姨娘说了，不叫您跟他来往了，这种下贱出身的，根本配不上您……”
李婉宁讥讽一笑：“我知道，我以后可是要进宫当皇后的，这种低贱庶子，也敢肖想我？不过他也算有点用处，这狐裘大衣千金难得，等过段时日进宫，定能叫皇上一见倾心……还是我娘有先见之明，年年带着我去施粥博好名声，没想到还得了这么一条听话的狗。”
我讥讽一笑，我上一世便知道，李婉宁不是什么好东西。
不过萧墨然愿意给她当一条狗，那跟我也没什么关系。
没想到回到将军府门口，我竟碰到了萧墨然。
萧墨然拦住我，开口颐指气使的语气。
“许小姐，我想跟你学武功，大将军马上就要下朝了，你带我去见你爹。”
我差点没气笑了。
我像是没听清，问他：“你说什么？”
他皱眉看我一眼，语气不耐烦，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
“我想行军，想出人头地，你赶紧去跟你爹说，只要你跪下求他，他肯定就会同意的。”

结婚七周年纪念日，我做了一桌菜等姜旭下班。
天光微亮时他才回来，姜旭愧疚地抱住我。
我却从他身上闻到了甜腻的香水味。
1
快十二点了，姜旭还没有回来。
我给他打电话，前三个未接，第四个直接被挂断。
我忽然就不愿继续打下去了。
凌晨四点半的时候，门被打开，姜旭看见我后一怔：「怎么还不去睡？」
话音刚落，注意到一桌饭菜，竟失语了，「这……」
我说：「热了三次。」
姜旭皱起眉头：「不用特地等我吃饭的，你饿了就先吃，我什么时候回来不确定。」
我苦笑，他竟然把结婚纪念日忘得一干二净。
若是寻常的一天，我又何必提早下班，去超市买他爱吃的菜，做这么一大桌？我又怎么会不甘心地枯坐等他回来？
许是发现我情绪不对，姜旭问：「生气啦？」他把包放下，走过来，「老婆，是我不好，最近实验室太忙了，手头项目进展到关键时期，我也没办法，毕竟我是顶梁柱嘛。」
他在骗我。
十一点的时候，我担心他出什么意外，就微信询问了姜旭的同事，那也是我的同门师弟谭泽。
「姜哥今天实验结束得挺早，说不定是给你准备惊喜去了，嫂子别着急。」
连外人都知道是我们的结婚纪念日，连外人都以为姜旭会给我准备礼物。
我深吸一口气：「姜旭，你还记得今天，不，昨天是什么日子吗？」
「9 月 13 号啊……」姜旭话说到一半，忽然意识到什么，他猛地扶额，懊恼道，「天，我竟然忘了，老婆对不起，我真的是忙晕了，对不起对不起。」
他走近抱住了我：「老婆，我错了，我诚恳地向你道歉，对不起。给我一个弥补的机会好不好？今天是周六，我休息，我们补一个纪念日。」
姜旭很高，抱住我时我堪堪到他胸口，于是将他衣襟前甜腻的香水味闻得一清二楚。
姜旭吻了吻我的头顶：「老婆，我爱你。」
我攥紧了手想，在几个小时前，是不是也有一个女生被你抱在怀？
被你告白？
2
我的老公可能出轨了，我猜测。
这半年来，姜旭总是很晚才回家，每每问起，他就会说是学校那边事务太多，是实验太复杂，是项目进入到关键期。
「老婆，你之前也是教授，应该理解我的对不对？」他满脸诚恳，还状似抱怨，「当年你忙起来的时候，可是连着半个月都能住在实验室里。」
是的，姜旭只是回来得晚，但是他每天都会回家，每天早晨我醒来时他都在我身侧。
所以我知道，他今晚也会回来。
姜旭在洗澡，我看着他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伸出了手。
我知道姜旭所有的密码，手机、电脑、银行卡，他从不对我设防。
他说，男人就应该让自己的老婆放心，应该给她安全感，身正不怕影子斜，他干干净净，自然也不怕我查。
我感动他的坦诚，回以信任与自由，从未查过他的手机。
我输入了自己的生日。
手机震动。
姜旭换密码了。
我眨眨眼，少年时期姜旭阳光的笑容仿佛模糊了：「老婆！我的密码当然得是你生日！」
我颤抖着手指，输入了姜旭的生日，错误；我们确定恋爱关系的日期，错误；我们的结婚纪念日，错误。
——手机已锁定。
姜旭洗完澡了，他裹着浴巾：「老婆……你在干什么？」
「我想起来妈说小峰又学了一门乐器，准备给她转钱。」姜峰是姜旭的弟弟，学音乐，很是烧钱，这个费用姜旭之前就和我说过，由他一人负责，我们俩的钱是各管各的，这么多年一直是姜旭转钱。
「哦这样，这臭小子，再学下去迟早把他哥榨干了。」姜旭打趣了一下，「到时候老婆养我啊？」
我放下手机：「姜旭，你改密码了？」
姜旭沉默了片刻：「老婆你别误会，主要是谭泽那些人都知道我手机密码，搞得我挺不自在，所以才换的。」
我听他狡辩没说话。
姜旭揽住我：「快睡吧，这一晚上熬坏了。」
3
中午姜旭带我去了一家法式餐厅，说是要感谢我昨天下厨准备一桌菜。
他替我拉开椅子：「这家店味道不错，我想你肯定喜欢。」
我环顾四周，这是一家装修很浪漫的餐厅，入座的食客大多都是情侣。
姜旭是不是和别人来过吃过，知道味道好所以才带我来呢？
这顿饭我食不知味。
我从来没有和姜旭来过这种高档情侣餐厅。
年轻时候的我们没有积蓄，一块钱掰三份花，计较鸡毛蒜皮，天冷得要命也不舍得开空调，夏天就开窗睡凉席，被蚊子咬一身的包，去菜市场买菜姜旭甚至比我还会讨价还价，他过生日的时候，一碗牛肉面加溏心蛋就是极好的美味，姜旭会傻呵呵把牛肉挑出来给我。
后来结婚，条件越来越好，有些东西却保留了下来，我们很少奢侈消费，所以每年纪念日都是我下厨烧一些他喜欢吃的菜，我一直以为这是平淡的幸福。
我以为生活便是这样。
但我经历的是生活啊，生活是苦的，是拧巴的，是单调的，恋爱不是。
我注意到我对面一桌的情侣。男生背对着我，女生面对着我。我看不见男生，却能看到女生一次次露出明媚的笑，显然是被对方逗乐了。
她好开心啊。
我机械地切割着面前的牛排，视线却集中在那对情侣身上。
忽然，男生把手背在身后，打了个手势。餐厅里变换了灯光，钢琴声缓缓响起，一个穿着燕尾服的男士拉着小提琴来到情侣身边。
男生从座位上站起，走到女生身边，单膝跪下，从口袋里取出一枚戒指。
女生惊喜地捂住了嘴巴。
他们在众人的鼓掌声里拥吻。
姜旭快要把手拍红了，他奋力充当着氛围组，不断送出祝福。
姜旭说：「真幸福啊。祝他们幸福。」
4
饭后，姜旭带我去看戒指。
尽管我再三说我不需要戒指，姜旭却仍执意要去。
姜旭说：「当年我向你求婚的时候，只用了一朵玫瑰，真的太没仪式感了。后来的婚戒也只是一颗小小的钻石，这么多年竟没有想过换个更漂亮的，是我亏欠了老婆。」
我无名指上的婚戒已经旧了。银子戴久了就会失去光泽，灰蒙蒙的，还有划痕。
钻石并不大，嵌在戒指上不注意看都看不出来，那个时候我们买不起大钻石，来来回回看了好几家店，挑选了很多次，才最终选定了一个普通的戒指。
我安慰沮丧的姜旭：「你看这钻石，像不像天上的星星一样，闪耀，纯洁？」
我说我不在意钻石的大小，因为我知道他是爱我的，爱不应该被钻石来衡量。
是的，爱不应该被钻石来衡量，钻石也衡量不了爱。
我说：「不用了，钻石不过是一场骗局。」
姜旭思忖片刻，同意了我的说法：「没错，钻石的价格只是被故事炒出来的。」
他笑了笑，「现在的年轻人看得比咱们清，比起钻石，更爱黄金。」
我不可置否。
姜旭拉着我去买金饰。
饰品琳琅满目，我却提不起一丝兴趣，我说：「都很好看，不知道选什么。」
我说这话的时候，姜旭在给柜台拍照。
直觉让我侧目看去。
姜旭大大方方把手机展示给我：「你不是挑不出来嘛，我想着发给晓月，让她帮忙挑一挑。」
一直为我们介绍的女士礼貌一笑说：「先生，您为太太买戒指，重在选择的过程，与爱人一起挑选不也是一种快乐的体验吗？」
姜旭一愣，连忙道歉：「抱歉老婆，我没有别的意思，你别多想，来，我和你一起挑。」
我又一次感觉到疲惫。
姜旭不是一个没有情商的笨男人，热恋时候的他几乎到了可以读我心的程度，细致入微，根本不可能有这种不妥帖的行为。
说到底，不过就是不爱了，不过就是不花心思了。
姜旭喋喋不休，说这枚戒指的形状，说那枚戒指的花纹，说这个好，说那个好。
我随手一指：「那就这个吧。」
我虽然选得不认真，但这些戒指看了一眼也记住了造型。
周一，我在陈晓月的手上看见了一枚戒指，正是被姜旭说款式高级的一枚。
我瞬间就明白了，姜旭发照片给陈晓月，不是为了给我挑选，而是为了和她一起挑选。
就如营业员所说的那样，与爱人一起挑选。
姜旭和那个喊我「师娘」的孩子搞在一起了。
5
陈晓月是我们同事陈鑫的女儿，我与陈鑫只能算认识，姜旭和他关系比较好。
我们与陈晓月第一次见面是在她高一的时候。
姜旭酒后答应为陈鑫的女儿辅导功课，虽然他醒来以后就不记得自己说过这话，但是陈鑫已经把陈晓月领到我们家了，总不好把人赶回去，没办法只能应下来。
那个时候我还没有因病离职，与姜旭一同在高校内任教，多年没有接触过高中知识，还好陈晓月是理科生，我们一个搞物理一个搞数学，教也能教。
陈晓月的成绩实在是差劲。
陈晓月的天赋也实在是差劲。
姜旭一道物理题目——甚至是填空题，给她讲了足足七遍，她仍旧不得要领，过程背下来了，换一道同类型的题目还是不会写。
姜旭本人算得上天才，完全不明白陈晓月为什么连这种难度的题目都不会，甚至因为讲了七遍她还不会而发火。
姜旭提高了声音：「怎么就写不出来？你读一遍题目，两个条件不就有了？带入公式，不就求出来了？七遍了还不会，你怎么这么笨！」
陈晓月被骂的扁扁嘴，委屈得要命。
姜旭反倒不自在了：「你……哎，我再讲一遍，你认真听。」
我端着削好的苹果进来，给陈晓月拿了一杯奶茶：「慢慢来，不着急，先吃点东西缓和一下，说不定休息一会儿就想通了呢？」
陈晓月抱住了我的胳膊，娇声道：「还是师娘疼我，谢谢师娘。」
我是第一次被人叫师娘，与姜旭对视的一瞬间便羞涩了起来，姜旭看着我笑，显然是对陈晓月的称呼相当满意。
我摸了摸陈晓月的脑袋说：「师娘给你撑腰，你老师不敢欺负你。」
怀里的丫头用力点头：「嗯！」
陈晓月学习不行，可性格古灵精怪，被姜旭骂了也不生气，用一句俏皮话笼络了我们两个人。
所以，姜旭在和陈鑫抱怨了半天陈晓月的麻烦以后，还是定下了陈晓月下一次来我们家的时间，算是默认了辅导这件事。
他和我说：「我连大学生都能教，一个高中生，难道我还教不明白吗？」
我分析着陈晓月的错题，笑他：「是是是，你当然教得明白，不过下次别发火了，人家还小呢，脸皮薄，你骂她的时候，小姑娘脸通红的。」
「看她表现。」
后来，陈晓月依旧愚笨，姜旭从骂她，到不骂她，再到鼓励她，夸奖她，表扬她。
他从实验室回来以后，还会伏在案边为陈晓月编写题目，总结题型。
他开始把「晓月其实不笨，就是呆了些」挂在嘴边。
他会为了陈晓月一次月考的进步而带她去迪士尼庆祝。
我不清楚他的转变是如何潜移默化完成的，只是在一次饭桌上的偶然抬眼，看见姜旭故意给陈晓月夹她不喜欢吃的菠菜，看见陈晓月皱着脸抱怨，看见姜旭脸上洋溢着得意的笑。
那个时候我在想，他们关系变好了。
陈晓月的成绩在我们的辅导下有了显著提升。从原先二本考不上的分，提高到了超一本线近一百分。
高考出成绩的那天中午，姜旭在食堂吃饭都心不在焉，他说：「老婆，晓月应该考得不错吧？」
「我们和她对过好多次答案，也估过分，你就是瞎着急。」
姜旭搓着手：「我就是有些担心……好吧，我是挺紧张的。」
我笑他：「晓月高考你都紧张成这样，未来我们孩子高考，你该是什么样子？」
姜旭正要说话，被电话铃声打断了，他看了眼手机立马接听，那头传来陈晓月明媚的声音：「老师！成绩出来了！628！我可以去你的学校啦！」
陈晓月报考了我和姜旭任教的大学，选择了物理专业，成为姜旭实验室的一员。
周一，我请假没有上班。
我想着至少我得知道姜旭的出轨对象是谁，我得拿到他出轨的证据，然后起诉离婚。
我并没有一天就能查清楚的打算，但是事实仿佛一块切开的蛋糕，即便表面奶油甜香，腐烂的中心却赤裸裸地展现出来。
我到实验室的时候姜旭不在，谭泽说他开会去了。
陈晓月乖巧地给我倒了一杯茶：「师娘怎么突然来了，是查岗吗？」
她靠近，我便闻到了熟悉的甜腻香味。
她端着茶杯递给我，我便看见了她无名指上的戒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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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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