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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性话题]你有看过哪些大女主爽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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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看过哪些大女主爽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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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看过哪些大女主爽文?
成婚当夜,我才得知竹马夫君有个三岁的私生子。
他跪着求我原谅。
「我对公主一片真心,不信我现在就可以把心剖出来给你看。」
我笑了,「那剖吧,如你所愿。」
1
「哎呀,哪儿来的小娃娃?可不能进去。快走快走!」
屋外传来陪嫁宫女的惊呼声。
我蹙了蹙眉,兀自掀开盖头,冲屋内的汲蓝点了点头。
片刻后,汲蓝牵着个三岁左右的男娃娃进了屋:「他说要寻他的爹爹。」
「哦?你爹爹是谁呀?」
「爹爹就是爹爹呀!你是谁?」小孩儿望着我看了片刻,突然把手指塞进自己嘴里吸了吸,道:「哦,你是新娘子,是坏女人。」
我挑了挑眉,蓦地起身,从桌上的瓜果盘里拿了块糖递给他:「你告诉我,你爹爹是谁,这块糖就是你的了。」
话音刚落,屋外又传来喧闹声。
汲蓝不待我吩咐,转身出去了。
不过片刻,汲蓝的声音就在门外响起:「公主,是位年轻妇人,说是来寻这小孩儿的。」
那小孩儿突然从我手中抢过那块糖,转身就朝屋外跑去:「娘,娘,我在这儿。」
我跟着走到了门口。
暮色下,院中一女子婷婷而立,此刻正将那小孩儿一把搂进怀里,嗔怒道:「叫你乱跑,冲撞了贵人怎么办?」
「娘,没贵人。是那个坏女……」
余音被女人捂进手掌里。
「公主殿下,孩子不懂事,您别跟孩子一般见识。」谦卑到极致的姿态。
我似笑非笑地看着面前这对母子,没说话。
汲蓝低低地唤我一声:「公主?」
我扬了扬手:「都退下,汲蓝你进来。」
刚进屋,关了门,汲蓝就低声道:「公主,这两人有点儿蹊跷。」
蹊跷?
当然蹊跷。
静国公与夫人恩爱异常,一生未纳妾室,膝下仅世子一个子嗣。
近两年,可没听说过国公爷抬了妾室又生了孩子。
而静国公世子韩成哲,我的夫君,与我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男子,早些年就在我跟前立誓,一生一世一双人。
他屋里连个丫头都没有,何况妾室。
那如今,这女子,这孩子,打哪儿来的?谁家的?
我微微勾了唇角,吩咐汲蓝:「你让汲月去打听打听,驸马回房前必须要有结果。」
汲蓝望了我一眼,眼中尽是震惊之色,几息后,恭敬地回:「是。」
2
我是大祈三公主陆婉毓,生母为宫婢,自小无人疼无人宠的,磕磕绊绊地长大。
及笄之日,静国公府世子求娶。
不成想,婚期未定,皇祖母过世。
守孝三年,十八岁生辰这日嫁进静国公府。
我与韩成哲打从八岁初识,也算得上是青梅竹马。
我揉了揉额角,挥去杂乱的思绪。
红烛如泪,大红的嫁衣晃得眼发晕。
我蹙了蹙眉,一把扯下头上的红盖头,引得一旁的嬷嬷低呼:「公主,使不得……」
我淡淡地道:「乏了,我先净面。」
王嬷嬷轻叹了一声,也不再劝,只伺候我梳洗。
大抵过了半个时辰,汲蓝去而复返。
我挥手让屋内其他人退下。
汲蓝的脸色平静,可眸中的汹涌瞒得了别人瞒不了我。
「说吧,怎么回事?」
汲蓝深吸了几口气,在我身旁蹲下,低低地附在我耳边道:「奴婢找了府中数个丫头仆妇,也没能撬开她们的嘴。后来奴婢使了些法子,撬开了其中一个嬷嬷的嘴。那女人,是姑爷……是韩世子的人。」
虽我设想了千百遍,可当消息证实在我面前,我还是免不了心凉。
「那孩子……」沉默片刻,我缓缓开口。
「那孩子也是韩世子的,今年三岁零二个月。」
我嗤笑出声:「算着时间,竟然是韩成哲求娶之前就生了的。那女子什么身份?」
「是韩世子的远房表妹,静国公老夫人娘家的侄孙女。」
也难怪,表哥表妹嘛。
我颔首。
轻轻地啜了一口茶。
竟然是凉的。
一口下去,只觉得透心凉。
「公主,如今可怎么办?」
我摩挲着手中的荷包,心思竟然前所未有的清明。
「先想法子将韩成哲灌醉了,让他今日入不了洞房。然后再使人去那女人面前挑唆,让她明儿自个儿先闹起来。」
「公主,这般轻易地饶过吗?那您……岂不是太委屈了?」汲蓝心有不甘。
我淡笑不语:「你去吧,我自有成算。」
「是。」
当晚,韩成哲果然被灌得烂醉,被人扶进房时已经人事不省。
静国公夫人跟前的兰嬷嬷跟了过来,慌忙地道:「殿下,老奴使人熬了醒酒汤,马上给世子喂了,不会耽误洞房花烛夜。」
我笑容温婉地看着兰嬷嬷,道:「不敢有劳嬷嬷,本宫来。」
说话间,我从一旁的侍女手中接过醒酒汤。
可惜,没接稳。
摔了碗,洒了汤。
我懊恼地道:「看我这笨手笨脚的,兰嬷嬷,可还有?再盛一碗来。」
兰嬷嬷笑得和蔼:「公主殿下有心了,您金尊玉贵的,做不来这些也属正常。醒酒汤老奴吩咐人再去煮。」
「如此有劳嬷嬷了。」
在第二碗醒酒汤端过来时,韩成哲已然睡死过去,如何唤都唤不醒。
兰嬷嬷明显很焦急,但又不可能给她的小主子来几巴掌或是泼盆冷水。
我温婉地道:「嬷嬷,驸马既然睡熟了,便算了吧。他今日也累着了。」
「可……今日是新婚夜……」
「我与驸马,来日方长,不计较这一晚的时间。嬷嬷,你先回去吧,和娘说一声,让她不要担心。」
「公主的性子真真是好,那老奴就回去了。」
「汲蓝,你送送兰嬷嬷。」
屋内众人都退下。
我看着韩成哲那张往日里看还算顺眼的脸,只觉得油腻得不行。
再看他跟死猪一样地躺在我的嫁妆床上,烦躁得不行。
等汲蓝回来,我指了指韩成哲:「使人来将他拖下床,扔到小榻上就是了。」
汲蓝没有丝毫犹豫,转身出门,不过片刻就叫了个侍卫回来。
正是十七。
十七小心翼翼地道:「让殿下久等,属下这就将驸马扶到榻上去。」
我淡淡地抬眼,直白地道:「扔过去就成。」
十七立马低头应声。
果然是用扔的,我估摸着明儿韩成哲起身后,会发现后脑勺起了包。
正合我意。
我拍了拍手,吩咐汲蓝:「十七做得好,赏。」
十七担心地看我一眼,最终什么也没说,出去了。
3
我有一个勤政爱民的好父皇,虽然他不是个好父亲。
还有一个温婉大方的好嫡母。
十七是当年静国公府求娶后,皇后娘娘送给我的人。
她说:「女儿家,总会有些事儿不好出面。那就让他们去。」
十七是侍卫,却是暗卫出身。
这些年,他在我身边,其实不怎么得用。毕竟,身处深宫,我不能也不敢去查什么,更不敢让他做什么。
「公主,折腾了一日,歇了吧。」
我也是真的乏了,明日还有一场硬仗要打,闻言,点了头。
汲蓝伺候我歇下。
大抵是累极,我入睡极快。
次日。
我醒时,韩成哲还未醒。
「公主,要叫醒韩世子吗?」
我梳洗完,对汲蓝道:「让十七进来,将他再放回床上。再叫醒他。」
「是。」
韩成哲醒来时,一脸的茫然。
「夫君,你醒了?那咱们现在就过去敬茶吧。」
韩成哲似是清醒了几分:「毓儿,我昨晚……」
「夫君昨晚喝多了,叫都叫不醒。」
韩成哲脸上便满是愧疚之色:「毓儿,都是我不是,我混蛋,竟然在洞房夜喝多了……」
我提了提唇角:「夫君无须如此,我们还是先去给爹娘敬茶的才是。」
「好好好。嘶。」韩成哲摸了摸后脑勺。
我淡淡地道:「昨儿半夜,夫君不知怎的突然就自己起身,还将衣裳重新穿了回去,又滚到了床底下,大概是那时候磕的。我和汲蓝费了好些力气才将夫君重新扶上床。」
韩成哲脸上的笑更尴尬了,也顾不得后脑勺疼,忙起身来扶我的手:「是我不是,我在这里给毓儿赔不是了。」
我假意转身错开了他的手,笑着道:「好了,别总是赔不是了。走,咱们赶紧去吧,不然一会儿时间就晚了。」
「好。」
行至小花园,猛然间一个婆子窜了出来:「世子,良儿病了,求您去看看。」
我顿下脚步,不解地侧头看韩成哲:「良儿是谁?」
韩成哲脸色一白,怒瞪了那婆子一眼。
那婆子也是脸色苍白,结结巴巴地道:「是……是……是世子……养的猫……」
「哦。既然这么紧张,那肯定是夫君一手养大的。夫君,那你赶紧过去吧。」我贤惠地道。
韩成哲原本不好看的脸上露出一丝惊喜之色:「毓儿,我真的可以去?」
我帮他抚了抚衣服上的褶子:「夫君,你说的这是什么话。这是在自己家里,你当然哪里都可以去。」
看着韩成哲眼里掩饰不住的喜色,我淡笑着道:「这猫儿这样得夫君喜欢,怕也是非常可爱。这样吧,我和夫君一起去看看它。」
韩成哲眼中的喜色变了,惊慌一闪而逝,勉强地笑了笑:「毓儿,这等小事不用你去了。乖,你先去主院,等着我,我一会儿就过来。」
我轻轻地叹息一声:「好吧,既然夫君都这么说了,那我改日再去看这猫儿吧。」
韩成哲明显地松了一口气:「等我。」
说罢,大步而去。
我看着韩成哲的背影。
这一刻,他身上的静国公世子的光环净数退去。
原来,静静地看着一个人因为你的一句话或悲或喜,是这样的好玩啊。
我的唇角染上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4
想来昨晚上韩成哲喝醉睡死了过去,我们并未圆房的消息已经在府里传遍了。
这会儿,静国公夫妇待我要多和蔼有多和蔼。
向来高傲的静国公甚至低下头来配合着我们说笑。
啧。
寒暄几句,静国公夫人话锋一转:「我想起一件趣事儿。」
静国公很是捧场:「哦?什么事儿?」
静国公夫人抿唇笑:「我一个远房表舅家的一个表妹,嫁人后发现她夫君房里有个妾室,还生了个庶长子。
她那个气啊,闹了许久。可终归是嫁了,总不好因着这事儿和离吧。最后,表妹干脆大肚地将那庶子接到了自己膝下亲自抚养。
这一晃都十多年了,那庶子如今也长大了,对表妹那叫一个贴心啊。前些日子还听她感叹,这谁说孩子养不亲?」
我挑了挑眉。
静国公哈哈大笑:「确实是美事一桩,所以啊,你们妇人,就不该善妒。」
静国公夫人嗔了他一眼:「公主殿下觉得呢?」
我垂下眼皮,轻轻地抚了抚裙摆下的褶皱,淡淡地道:「那这户人家还真是没规矩,新媳妇未进门先纳了妾也就罢了,还能先生下庶长子。至于这位夫人,我倒不好评说,不过这过日子,冷暖自知。」
静国公脸上的笑意僵住。
场面一下子冷了下来。
片刻后,她淡淡地问一旁的嬷嬷:「世子怎的还没来?」
嬷嬷脸色一变:「老奴这就去看看。」
人还未出门,就见一个小人儿冲了进来,哭着喊着道:「祖母,祖父,呜呜……救救我娘……我娘都吐血了……」
屋内静得落针可闻。
静国公首先反应过来,冲一旁的仆妇喊道:「你们这是干什么?哪里来的孩子?赶紧拉出去。」
我迅速起身,上前几步,将那孩子拉到跟前:「咦,你不是昨儿那小孩吗?」
小孩儿哭得脸都花了,这会儿打着哭嗝看着我:「你……你是坏女人……呜呜……祖父,坏女人要害我娘……」
我循着他的视线望向静国公。
只见静国公夫妇脸色惨白。
我淡淡地道:「哦?倒不知,静国公府还有其他的公子。」
没人回我。
我笑得更加温婉:「嗯?国公爷和夫人不给本宫解解惑吗?」
静国公没有回我,却震怒地看向屋内的仆妇:「你们都是死人吗?让个孩子来冲撞公主。快将人拉下去。」
我将孩子往身后一拉,淡淡地道:「慢着。国公爷和夫人今儿不给我一个解释,这孩子,谁也带不走。」
汲蓝也站到了我身后。
静国公掀了掀眼皮,皮笑肉不笑地看着我:「公主怕是忘了,这是静国公府。」
我笑得极其无辜:「本宫当然没忘,只怕是静国公忘了,本宫再不受宠,那也是公主。」
静国公的神色滞了滞。
国公夫人轻轻地拽了拽他的衣摆。
我蹲下身,看着小孩儿道:「我可以救你娘哦,你带我过去?」
小孩儿大抵是被刚才静国公那一声吼吓怕了,看着我半晌,懵懂地点了头:「好。」
我牵起他的手:「那走吧。」
「良儿……过来……」身后传来静国公隐含怒意的声音。
小孩儿就想挣脱我的手。
我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可是他刚才凶你哦,而且并没有说过会帮你救你娘哦。」
果然,小孩儿的动作顿住。
我又笑:「我是公主,我有许多人帮我。我一定可以帮你救你的娘。」
小孩儿开始往前迈步。
「公主殿下,这是我远房侄儿家的孩子,我现在就让人带大夫过去看看。您就不用过去了。」静国公急了。
我转头看着他笑:「叫大夫还要花时间,可巧了,我的陪嫁里有位太医。汲蓝,你去唤吴太医过去……」
顿了顿,我望向跟着小孩儿进来的奶嬷嬷:「哪个院子?」
那位奶嬷嬷颤巍巍地不敢回答。
倒是那小孩儿抢声道:「静香院。」
好孩子。
我冲汲蓝道:「让吴太医直接去静香院。」
说完,我迈脚就走。
门口,原本围上来的静国公府的仆妇却没有让开的意思,我淡淡地道:「怎么?这是想拦我吗?」
我瞅了瞅天色:「这会儿时辰不早了,再拖下去,大概会误了进宫的时辰。可惜,本宫就有个臭毛病,若是别人不让我如意,我撕不了他也得咬下一块肉来。」
身后沉默一片。
我也不急。
几息后,静国公从牙缝里蹦出一句:「让她去。」
「国公爷……」国公夫人急了。
静国公冷冷地道:「一个不受宠的公主罢了, 既然已经嫁进我府里,那就是我府中的人了。」
我脚步未变,眸中却染上冷意。
在出主院时,我扫了一眼院中众人,淡淡地吩咐十七:「院中仆妇仆从,没有允许,谁也不准出院子。」
「是。」
5
静香院。
位置离韩成哲的书房很近。
一路行进院内,院落大而精致。
我唇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
还没进院门,小孩儿就挣扎着要跑。
我死死地拽住他的手,温声细语地道:「不是要救你娘吗?跑哪儿去呢?」
小孩儿一张脸涨得通红,最后「哇」地一声哭了。
「良儿,良儿,怎么了?」韩成哲的声音从院内传来。
紧接着就是急促的脚步声。
在看到我的一瞬间,韩成哲的步子顿住,紧张地道:「公主,你怎么来了?」
我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指着小孩儿说:「这就是良儿?你说的猫儿?嗯?韩成哲。」
就在此时,我手中的力道一松。
小孩儿得以逃脱,立马飞奔向韩成哲:「爹爹,爹爹……呜呜……祖父凶我……呜呜……坏女人把我的手拽疼了……」
说着,还将自己的手举起给韩成哲看。
我静静地看着这一幕。
韩成哲明显慌了,一把推开小孩儿:「你胡说什么。」
小孩儿踉跄一下,差点摔倒。
被跟在韩成哲身后的那女子一把搂进怀里:「宝儿,可有摔着。」
这一回,小孩儿是真的伤心了,扑进娘的怀里哇哇大哭。
韩成哲无措地看着这一幕,慌乱地又去想抱孩子,嘴中不停地道歉:「良儿,爹爹不是故意的,真不是故意的。」
多么美好的一家三口。
我捂了捂眼,今儿的阳光真刺眼。
待终于将孩子哄住了,韩成哲才苦笑着站起身:「公主殿下,是我的不是。不过事已至此,我们好生聊一聊?」
我迟疑了片刻,点了头:「除了汲蓝,其他人都候在外面。」
进了正厅。
韩成哲也将人都遣了下去。
我静静地看着他:「她是谁?」
韩成哲还未开口,那女子就浅笑着上前:「我是蔡茵茵,我早就是韩郞的女人了,我与韩郞在三年前就生下了良儿。公主?你不过是投了个好胎,占了个好身份,这才能耀武扬威罢了。」
「茵茵,你胡说什么!」韩成哲急了眼。
蔡茵茵冷笑着道:「我早就不想忍了,我根本就不想做妾。姓韩的,你自己选。要她还是要我。若是要她,我马上带着良儿走,你别想再见我和孩子。若是选我,那就马上与她和离。」
韩成哲皱了眉:「茵茵,不要胡闹。」
我也淡笑着开口:「嗯,就同这位蔡姑娘所说,韩成哲,你选一选?」
韩成哲的一张脸成了猪肝色,却犹豫着开不了口。
我笑得讽刺:「蔡姑娘,你看,他也没有选你呀。」
蔡茵茵伸手拉了拉韩成哲的手:「成哲,你真的不要我了吗?不要良儿吗?我们一起这么多日日夜夜……」
韩成哲嘴皮动了动,最终还是回拉住蔡茵茵的手。
这一下,让蔡茵茵得意地笑了起来:「公主殿下,可是看清了?韩郞选的是我。什么公主,不过是个贱人,一个抢别人男人的贱人。」
她笑得猖狂。
我目光幽深地扫她一眼,转身就走:「既如此,那我现在就去宫中面圣。」
「公主,毓儿……不是……我错了,我错了。求你不要走。」韩成哲突然出声,并迅速上前一把拽住了我的手。
我回眸淡淡地看向他:「韩世子说笑了。」
「毓儿,我心里是有你的。真的,我只是一时鬼迷心窍才上了她的当。都是她勾引我的。毓儿,我对你是真心的,这些年,我为你买了那么多桂花糕,为你挨了我爹那么多次打……毓儿,你要信我……」
我垂了眸,眼尾渐渐染上红晕:「韩成哲,你如今还要我如何信你?」
「你我这么些年的情份,你说过要与我一生一世一双人,跟你爹娘一样。你不能守承诺,移了情也就罢了。反正世间男儿多妻妾,我也不是不能接受。可你竟然婚前与女子苟合,还生下孩子。不给人名分,还迎我进门。韩成哲,你到底在想什么?」
韩成哲似是失了神,半晌,才喃喃地道:「毓儿,我喜欢你。可你贵为公主,一直高高在上。茵茵不同,她洒脱她率真她与众不同,她还不在意名分。我以为,瞒住了你一时,等你进门后,就不会再与我计较的……毓儿,我错了,真的错了……」
「可是,韩成哲,我已经无法信你了啊。」我回头看他,笑得凄婉。
韩成哲突然上前,拉开胸前的衣襟,激动地对我道:「毓儿,你看,我的心在为你而跳。你若不信我……我……我现在就掏出来给你看……」
我后退数步。
韩成哲步步紧逼,喃喃道:「真的,我现在就把心剖出来给你看。」
我蓦地抬头,冲他灿烂一笑:「那剖吧,如你所愿。」
6
眨眼间,我手中的匕首就送到了他的心口。
韩成哲不敢置信地看着我,想要后退。
我泫然欲泣:「成哲哥哥……你说的是假话吗?」
韩成哲的身子一顿。
我继续道:「你若真的将心剖出来给我看,我便原谅你,好不好?」
韩成哲跟看疯子一样的看我。
我撞进了他怀里, 匕首往里又送了几分。
旁边的蔡茵茵发出一阵尖叫,冲了上来。
我适时地让开位置。
蔡茵茵收力不入,将韩成哲直接撞倒在地。
而那个匕首更是被撞得又刺入几分。
韩成哲此时已然倒地,血流不止。
蔡茵茵吓得傻了一般,半晌没吭声。反应过来后,她尖叫着哭骂:「你个毒妇,贱人,你害死了我的韩郞……啊……」
我眸光冰冷地看着她,朝汲蓝使了个眼色。
汲蓝掏出手帕,上前握住了那匕首,然后塞进了蔡茵茵的手里。
院门外的喧闹声已然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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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离后捡了个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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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上人爱上了霸凌他的女生。
放弃上清北的名额,只为在巷子里享受她的凌辱。
我好心救他,却被他记恨在心,联合霸凌女毁了我全家。
重活一世,我如他所愿,没再多管闲事,还极力撮合这一对璧人。
可他却在被霸凌的奄奄一息时哭着求我:「我快被折磨死了,救救我吧。」
我微微一笑,「哭得这么好看,是想让我也霸凌你吗?」
1
「成绩好有什么用?
「还不是个有人生没人养的狗杂种?」
「大学霸,看镜头啊。
「来,笑一个,哈哈哈哈哈哈。」
恣意嚣张的吵闹声传来。
苏瑜指挥着人将陆迟拖进了巷子里。
她长发飘扬,明艳的脸上满是恶意,居高临下地望着趴在她脚底下的陆迟。
陆迟几乎蜷缩成了一团。
裸露出的皮肤布满青青紫紫的伤痕。
身上湿漉漉的,还散发着一股厕所的臭味。
最过分的,是他的脸上。
被人用马克笔写了大大的「杂种」二字。
我站在巷口,静静地驻足观看了一会。
察觉到我的视线,苏瑜吸了口烟,阴阳怪气道:
「怎么,我们的顾大小姐看不下去。
「要来伸张正义了?」
陆迟循声抬起头望向我。
他眼睛湿漉漉的,带着几分希冀与祈求。
我笑笑:
「没什么,你们继续。」
随后毫不留情地转身走人。
上一世,我选择走进这条小巷,制止了那些人。
我家比苏瑜家有钱,她不敢招惹我,只能作罢。
陆迟孤儿院出身,十分穷困,常常受人白眼。
于是,我以顾氏集团的名义,一路资助到他上完大学。
大学毕业后,因为一场巧合。
陆迟找回了亲生父亲,陆氏集团的老总。
陆氏的财力和底蕴远超顾家。
我并不曾想过挟恩图报,从陆氏那里得到些什么。
但我也万万没有想到,陆迟掌控陆氏集团后的第一件事,便是不遗余力地打压顾家。
最终,顾氏集团破产。
我爸气急攻心,突发脑溢血去世。
我妈也因为受不了接二连三的打击,选择了跳楼自杀。
浑浑噩噩中,我跑到陆氏,想找陆迟要个说法。
我自认对他不坏,为什么会落得这样的下场。
但我没想到的是,我居然在陆迟办公室里看到久违了的苏瑜。
她一改年少时的张扬跋扈,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看着陆迟。
她说,她当初年少不懂事。
之所以欺负陆迟,其实是因为喜欢他,想要引起他的注意。
她还说,她高三的时候想过要向陆迟表白。
是因为被我胁迫,才只能作罢,把爱意深埋心底。
高考后,两个人上的大学天南海北。
大学毕业后,苏瑜又在家人的安排下匆匆结婚。
他们的人生轨迹,就这样错过。
而直到那时,我才知道,原来陆迟从中学开始就暗恋苏瑜。
苏瑜给他留下的每个伤疤,他都曾在孤寂的深夜里,小心翼翼地用指尖拂过,幻想着与心爱之人的肌肤相亲。
在看到我时,他的眼神很冷。
「要不是你当初多管闲事,我们早就在一起了。
「所以,顾颜。
「你说,我该不该报复你?」
真可笑。
我笑陆迟,下贱到爱上霸凌者;
也笑自己,识人不清以致祸及家人。
出了陆氏,我浑浑噩噩走在街上。
一辆卡车驶来时,我没能躲开。
——又或者,是已经不想躲开了。
可我没想到,我竟又回到了高三时期,回到了最初与陆迟产生交集的那条小巷。
命运又一次给了我选择的机会。
这一次,我不会再步入那条暗无天日的小巷。
就让陆迟独自在那条暗巷烂死吧。
他配得上自己受过的所有苦难。
2
接连好几天,陆迟走进教室时都带着满身的伤。
这一次,没有我的阻拦,苏瑜更是百无禁忌。
陆迟的书全被剪烂扔进了垃圾桶。
书桌里则塞满了卫生间纸篓里的垃圾。
他们甚至在陆迟的桌子和衣服上都写满了谩骂的话语。
他默默忍受了许久,终于忍不住来找我了。
「班长,你帮帮我。
「再这样下去,我真的会被那些人打死的。」
他说出这话像是用尽了所有勇气,脸都涨红了。
陆迟这人很好面子,从不肯在人前示弱。
上一世,我帮了他,他也从来没有说过一个谢字。
这会倒是「纡尊降贵」来求我了?
看来苏瑜她们打得是真的狠。
我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这种事情你应该去找班主任。
「我也只是个学生,能帮得了你什么?」
陆迟头压得更低了。
放在身侧的手紧紧地攥成了拳。
握紧,又松开。
「班主任不会管的。」
他声音细如蚊蚋。
「苏瑜家里有钱,而我只是个……
「他怎么可能会为了我得罪苏瑜。」
呵,他倒是看得清楚。
我们读的是私立学校,招收的学生大多非富即贵。
像陆迟这种家境贫寒但成绩优异的特招生,是少数中的少数。
班主任是个势利眼,最爱捧高踩低。
这也是为什么苏瑜敢这么肆无忌惮。
她知道,老师不敢为了给陆迟出头而得罪她。
反倒是我这个班长,平日里急公好义,常常给班里一些贫困生出头。
陆迟也正因此才找上的我。
我心中冷笑。
上一世,我主动伸出援手。
不仅没得半分好,反被陆迟怨恨上了。
这一世,他倒是自己来求助了。
真是个贱皮子。
我看着陆迟,不紧不慢道:
「那你想我怎么帮你呢?
「动用关系让苏瑜退学?」
陆迟怔了一下,下意识地抬头看我一眼。
随后脸上浮现出有些别扭的神情。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陆迟有些不自在道:
「我觉得苏瑜同学本心还是不坏的。
「应该是有人跟她说了什么,才让她对我有误解。
「只要能跟她解开误会,让她以后别再针对我就好了。」
我直勾勾地盯着他,心里不住地冷笑。
没想到啊没想到。
原来陆迟在这个时候,就已经爱上苏瑜了。
只是,我真的好奇,他到底是为什么喜欢上苏瑜。
总不会是天生抖 M 吧?
我故意道:
「你怎么知道苏瑜本心不坏?
「你很了解她吗?」
在我提到苏瑜时。
陆迟那张青一块红一块的脸上,竟不自觉地流露出几分笑意。
「刚入学时,我也和其他人一样。
「觉得她只是个不学无术的不良少女。」
陆迟的眼神陷入了深深的怀念。
「直到有一天,我忽然发现她经常喂路边的小野猫吃火腿肠。
「我才意识到,她只是喜欢在人前逞强而已。
「其实内心还是柔软善良的。」
懂了。
虽然她抽烟喝酒搞霸凌,但她给小猫喂火腿肠。
所以她是个善良的好女孩。
——哪怕火腿肠里含有盐和各种添加剂,经常吃只会加重小猫的内脏负担,影响消化,对其百害无一利。
但这并不影响陆迟被她的「善良」深深迷住,从而爱上她。
终于解开心中的一个谜团。
我却不觉松快,只觉荒谬。
一想到前世,我就是毁在这样一对颠公颠婆手中。
愤恨之余,更多的是不甘心。
既然他们如此地「郎有情妾有意」。
这一次,我决定好好地撮合这一对璧人。
我唇角微微勾起,眼眸幽深,声音如同旋涡般,一步步引诱人坠入。
「嗯,我也觉得苏瑜本性不坏。
「你们应该只是有什么误会没解开。
「这样,下星期班里就要重排座位。
「我帮你跟班主任说一声。
「让你们两当同桌,好好培养培养感情……」
3
新座位表出来后,苏瑜当场发疯。
「谁要跟这个死孤儿坐一起。
「他身上臭死了,鬼知道几百年没洗过澡了。」
其实平心而论,陆迟还是爱干净的。
但他每天来学校后,很快就会被人拖到厕所「洗礼」一番。
久而久之,他身上就有一股散不去的臭味。
班主任看着苏瑜,有些心虚道:
「苏瑜,你这次成绩是年段倒数第一。
「陆迟是全年段第二名。
「让你们坐一起,是想让陆同学可以多教教你。
「一起学习,共同进步。」
苏瑜还是不服气,撇撇嘴道:
「那年段第一是谁啊?
「就不能安排我和第一名坐一起吗?」
我唇角微勾,看向苏瑜不紧不慢道:
「是我。
「怎么,你想和我当同桌吗?」
苏瑜神情立刻一僵。
我和她向来不对付。
苏瑜嚣张跋扈,不可一世。
偏偏我不管是容貌家世还是成绩,都横压了她一头。
之前还为了维护一些同学,怼过她几次。
她对我既厌恶,又有几分忌惮。
在听说第一名是我后,苏瑜立刻哑火了。
她不情不愿地坐到陆迟身边。
坐下时还不忘狠狠地剜了他一眼。
我却注意到陆迟唇角有些不受控制地扬起,指尖也因为激动微微发颤。
「苏同学,之后请多指教。」
他小声说道。
苏瑜回了个巨大的白眼。
课堂上她不好发作,但一放学,她立刻给了陆迟一巴掌。
「艹,真特么晦气。
「跟你坐一起感觉我身上都要被熏臭了。」
苏瑜越想越气,一连扇了陆迟十几个巴掌。
「你说你贱不贱啊,嗯?
「谁特么让你考到年段第二的?
「显着你了是不是?」
她丝毫不讲道理地找茬挑刺。
我则慢悠悠地收拾着东西,余光不断打量着他们。
约莫是嫌手酸了,苏瑜稍微停了一会。
陆迟忙道:
「其实班主任说得没错,我可以辅导你的。」
苏瑜冷笑一声。
像她这样的有钱人,成绩好不好根本不重要,反正家里的钱就够她衣食无忧一辈子了。
正要出言反驳时,陆迟又道:
「还有你的平时作业,我也可以帮你做的。」
苏瑜这才满意地笑了。
「算你还识趣。」
就这样,陆迟成了苏瑜忠心耿耿的一条狗。
除了平时帮忙写作业,考试帮忙作弊,苏瑜还经常使唤他跑腿。
陆迟倒是甘之若饴。
许是他态度够好,又或者单纯是苏瑜玩腻了,想找个新玩具。
这段时间,她欺负陆迟的频率有所下降。
至少每天一次的「洗礼」是免去了。
陆迟的脸上,也渐渐开始出现笑容。
看到这两人过得好,简直比杀了我还难受。
我决定再推他们一把。
于是,我故意让苏瑜听见我夸陆迟。
「其实他长得挺帅的,成绩也好,性格也不错。」
我低下头,有些害羞道:
「我觉得他还挺适合当男朋友的……」
苏瑜若有所思地看着我。
眼底有恶意,一闪而过。
4
很快,全班人都惊讶地发现。
苏瑜对陆迟的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她不但停止了所有霸凌行为,甚至对陆迟说话的语气也变得温温柔柔。
还会每天给他带早餐吃。
所有人都困惑于她的转变。
只有我知道原因。
苏瑜长期被我压一头,对我又厌又怕。
如今,有个法子能让她赢我一次——抢走我「喜欢」的人。
她又怎么会放过这个机会。
两人关系不断升温。
终于有一天,陆迟给我发了消息。
「班长,苏瑜跟我表白了。
「她说她其实一直都喜欢我。
「之前做出那些事情,只是想引起我注意。」
陆迟跟我其实不算太熟。
但他急于跟人分享这天大的喜事,而班里唯一会和他说话的也就只有我了。
因此,他迫不及待地给我发了一堆两人聊天的截图。
「我就说她本性不坏,是个很温柔的女孩子。
「班长,谢谢你帮忙把我和她安排成同桌。
「我真没想到,原来她也一直喜欢着我。」
我冷笑着划走他发来的消息。
反手点进了另一个群聊。
——苏瑜建的群聊。
除了陆迟,全班同学都在里面了。
群相册里放着几张聊天截图。
赫然跟陆迟发给我的内容一模一样。
只不过,苏瑜可不是以分享喜悦的心情发的截图。
群聊里,她肆无忌惮地嘲笑着:
「sb 舔狗一个,招招手他就上赶着摇尾巴来了。」
「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我说我是因为喜欢他才霸凌他的。
「这个脑残居然真信了 hhhhhhhhhh
「怎么会有这种智障,就这还学霸呢。」
……
苏瑜每天都会在群里分享陆迟给她发的甜言蜜语。
然而全是以嘲讽的态度发的:
「家人们,来看小丑了。」
陆迟成了所有人的笑柄而不自知。
还一味沉迷于美梦之中。
为了稳固自己的人设。
我故意在群聊里为陆迟说好话。
「苏瑜,你不觉得自己太过分了吗?
「陆迟是真的很喜欢你。
「你为什么要这么欺骗他?」
见我打抱不平,苏瑜更开心了。
她阴阳怪气地回道:
「哟哟哟,我们顾大小姐心疼了。
「可我这人就是这样。
「看到贱男人就忍不住想玩弄一下感情。
「有本事你把他从我身边撬走啊?」
随后变本加厉地折腾陆迟。
我装作心疼道:
「陆迟本来成绩那么好。
「都是因为你,他最近退步了好多。」
于是苏瑜更加缠着陆迟不放。
天天要陆迟陪她到处玩,上课也一直和他说话。
没多久,陆迟的成绩就退到了年段百名开外。
我又故意打抱不平道:
「陆迟家境本来就差,放学后还要去兼职赚生活费。
「苏瑜你还老是要他给你送礼物。
「你真的太过分了。」
于是苏瑜天天要陆迟给自己送名牌包包。
陆迟舍不得让女友失望。
只能咬咬牙又多接了两份兼职。
为了省下更多的钱,他甚至一天只吃一顿。
没过多久,他整个人瘦弱憔悴得不成样子。
好几次因为营养不良当众晕了过去。
我的每一次「心疼」,都会化作苏瑜磋磨陆迟的动力。
高三过了大半,陆迟整个人看着虚弱惨白,呆若木鸡。
曾经引以为豪的成绩也退到了三百名开外。
眼看高考将近,我决定再下一剂猛料。
我将苏瑜单独约了出来。
一直以来表现得孤高傲岸的我,第一次用祈求的语气对苏瑜说话。
我说:
「苏瑜,求求你不要再这么耽搁陆迟了。
「对他这样的贫困生来说,高考可能是唯一一次改变命运的机会了。
「你再这样玩下去,真的会害死他的。」
这是我第一次对着苏瑜低声下气。
她脸上的神情,满是小人得志的快慰。
「我知道了。」
苏瑜脸上咧起一个满怀恶意的笑容。
「我之后会好好对他的。」
于是,在高考结束后,我听到一个消息。
为了能和苏瑜上同一所大学。
陆迟交了一科白卷。
5
我的成绩本来就很好。
加上已经是第二次高考了。
成绩出来后,我毫无疑问地拿了省前十。
国内的学校和专业任我挑选。
而陆迟和苏瑜的情况我也去打听过了。
两人连大学都上不了。
最多只能上个大专。
只不过——
「hhhhh 那个傻逼。
「我骗他说不想异地恋,让他考低点和我一个大学。
「他居然真的照办了。
「我家里早就给我安排好出国留学了。
「谁要跟他去上什么破大专啊。」
群聊里,苏瑜大肆嘲笑着。
「玩了那么久也是时候结束了。
「家人们后天我要约他出来当面告诉他真相。
「到时候我带个针孔摄像头过去。
「给大家现场直播小丑破防。」
她特意预告了时间和地点。
明天中午十二点,学校体育馆。
我毫不犹豫地,抢先一步给陆迟发了消息。
「有空吗?晚上见一面。」
怕他拒绝,我特意加了一句。
「是和苏瑜有关的事情。」
于是陆迟秒回:
「好。」
这出戏,终于要走向高潮了。
6
陆迟站在离我十步开外的地方。
自从和苏瑜在一起后,他非常自觉地守起了男德,和所有女生都保持了距离。
哪怕苏瑜其实根本不在意。
我望着他,满脸痛心。
「这件事情我其实早就想告诉你了。
「可是看到你那么爱苏瑜,那么幸福的样子,我又实在不忍心说出口。
「我本来以为你那么痴情,苏瑜再怎么铁石心肠也会被感动。
「但我没想到她居然——」
「够了!」
陆迟有些不耐烦地打断我的话。
看向我的神情也染上了几分厌恶。
「如果你今天约我出来,就是为了说小瑜坏话的话。
「那恕我先失陪了。」
真是个二十四孝好男朋友。
我心中冷笑。
就是不知道,他在看完那些群聊截图后,是否还能这么「深情」。
没错,之前苏瑜在群聊里的所有话,我都截图录屏了。
就连我们单独见面的那次,我也录了音。
为的就是这一刻。
上一世,陆迟为了他所谓的爱情害得我家破人亡。
这一次,我就要让他亲眼看着。
那虚伪丑恶的爱,是如何破灭的——
「sb 舔狗一个,招招手他就上赶着摇尾巴来了。」
「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
「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我说我是因为喜欢他才霸凌他的。
「这个脑残居然真信了 hhhhhhhhhh
「怎么会有这种智障,就这还学霸呢。」
「可我这人就是这样。
「看到贱男人就忍不住想玩弄一下感情。」
……
赤裸裸的羞辱的话语。
每多看一条,陆迟的脸就会白上一分,整个人抖得像风中的落叶。
起初,陆迟还逞强地说:
「不可能,这都是假的。
「你就是故意想挑拨我们的关系。」
但看到最后,他双目赤红,手紧紧地攥成了拳头,整张脸上的肌肉都在抖动。
「这个贱人,贱人……
「她骗了我,贱人,我要杀了她……」
我适时地将那段录音奉上,假惺惺道:
「高考前我劝过她收手的。
「但我没想到她居然反过来哄骗你交白卷。
「唉,明明你以前成绩那么好,985 211 随便上的。
「现在只能考个大专。
「她自己倒好,直接去了国外上大学。
「你这辈子都被她毁了!」
其实,哪怕陆迟上不了好大学。
等过几年,他和亲生父亲相认后,依旧能过人上人的生活。
但此时,我不遗余力地渲染着高考的重要性。
不停地向他灌输自己的一生都被苏瑜毁了、这辈子只能活在烂泥潭里的念头。
陆迟的眼中,仇恨愈发深重。
最后,我「善意」地提醒他:
「苏瑜说明天要约你见面。
「可能是想再当众羞辱你一次。
「你可别再对她心软,被她骗了。」
7
第二天中午十二点,苏瑜果然如约开了直播。
陆迟远远地走了过来。
苏瑜有些兴奋地低声道:
「好了家人们,好戏要开场了。
「让我们看看这个舔狗的蠢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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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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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重生了,重生成了十里八村有名的恶毒后妈,经常折磨三个继女。
睁开眼,三个继女跪在我面前求饶。
「妈妈,别打了,我们以后再也不敢偷吃了。」
我恶狠狠起身,往她们怀里塞了一个白面馒头。
「记住,吃了老娘的,以后要加倍还回来。」
1
我穿书了,成了爽文小说里的恶毒后妈。
书里的后妈名叫艳芬,她死的时候,读者们纷纷叫好。
「这老不死的终于下线了。」
「这么恶毒的女人,病死也太便宜她了。」
「她这么稀罕自己的宝贝儿子,却死在儿子手上,报应!」
我是看了全文的,知道整个故事的来龙去脉。
艳芬带着儿子改嫁。
丈夫不受宠,娶了艳芬以后外出打工,结果传来客死他乡的消息。
三个女儿中,只有大女儿招娣是男人的亲生女儿,其他两个女儿都是捡来的。
我心想,你人还怪好嘞,这个家都穷成这样了还往家里捡人。
村里人都说艳芬克夫,长年心态不正常之下,开始虐待继女。
一开始是不给饭吃,后来发展到殴打,发泄自己人生的不得志。
但三个继女却要强得很,在这种环境下,互相扶持拼命读书。
最后有当律师的,当医生的,当企业家的。
继女们事业有成,为了报复艳芬对她不管不顾,每月给扔袋米吃维持生命。
儿子被惯坏了,吃喝嫖赌样样行,没钱了就问艳芬要,不给?拳头招呼。
她一把年纪还要被迫打工,最终病倒在榻上。
尸体在半个月后才被发现,发现时,早就恶臭无比…….
2
此时,我定了定神,继女们还跪在地上。
盼娣和念娣互相依偎着哭泣,大姐招娣虽然跪着,看向我的眼神却倔强又充满着恨意。
看着这几位日后的大佬,我不禁打了个哆嗦。
穿书前我也只是一介贫困学生,怎有福气让这几位大佬跪我,这不是折寿吗。
但根据看小说的经验,我不能这么快转变对待她们的方式,凭这几位的聪明才智,很快就会发现端倪。
「咕噜—」
不知道谁的肚子叫了,看着三个小姑娘面黄肌瘦的样子,我心里暗暗叹了口气。
起身往厨房拿了三个白面馒头塞到她们手里。
「吃吧。」
姑娘们齐齐望向我,眼神里充满震惊。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这个恶毒女人居然会主动给她们饭吃。
以前都是吃弟弟剩下的,半个高粱馒头还得三个人分着吃。
半夜实在饿了,就到井边舀上一瓢水,一人灌一大口下肚。
我佯装凶狠:「还不吃?怕我给你们下毒?」
念娣年纪最小,听完就大口大口吃起来,一边吃,一边嘴里含糊不清道:「我吃!下毒我也吃,总比饿肚子好。」
见其他两人还不吃,我冷哼道:「吃吧,这不是白吃的,以后你们可都得还我。」
招娣,念娣,也饿了好几天了,此时也不管其他,捧着馒头狼吞虎咽。
我到厨房倒了杯热水,「慢点吃,噎死了以后谁养我。」
3
原主的亲儿子念宗终于在外面野够了回家。
看见几个姐姐就着水在啃馒头。
一把把姐姐们的馒头夺下来。
「我还没吃呢,轮得到你们吃?」
放在平时,我是特别纵容亲儿子的,见此情形可能还会拍手叫好。
所以,女孩子们也不敢反抗。
招娣握紧了拳头,显然在极力忍耐。
我看向招娣,满是欣赏。
果然是日后身价千万的女企业家,知道审时度势。
再看我那不成器的儿子,一想到以后是这么个货色,就越来越气。
一把夺下他手里的馒头还给姐妹几个,然后在他屁股上重重踹了一脚。
「饭桶,就知道吃,给老娘滚去砍柴火。」
念宗从没看见我这样,哭着跑了。
招娣不可置信地看着我,似乎在想:「这个女人葫芦里又在卖什么药。」
姐妹三很是懂事,吃饱肚子后就开始割猪草,主动承担起力所能及的家务。
屋子里瞬间安静下来,我这才开始仔细打量这环境。
好嘛,家徒四壁,四面漏风,在这初春的傍晚,也是十分冻人。
再看厨房,单单一个灶台,找了半天,只找到两个鸡蛋。
我自己也是在贫困山区长大的,过惯了穷日子,知道怎么把穷日子过得有滋有味。
想起姐妹三个枯黄的头发,我毫不犹豫将两个鸡蛋打了,蒸了满满一大碗鸡蛋羹。
再从田埂里挖了一大筐荠菜,初春田野里荠菜多得很,却没人挖。
将瓶底最后几滴油倒出来,炒了一盘荠菜,又把米缸里最后一点米蒸了,准备吃晚饭。
4
三姐妹小心翼翼上桌,闻着油炒菜的香味,还有金黄的鸡蛋羹,馋得小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桌面。
念宗早就饿坏了,迫不及待地拿着调羹就朝着鸡蛋羹伸去。
「好久没吃鸡蛋了,这一碗都是我的,你们谁也别跟我抢。」
说完,就霸道地将鸡蛋羹挪到了自己跟前。
看着这死出,我气不打一处来,狠狠地用筷子打了念宗的手。
他的小手被我抽出了一道红印,大叫着跳起来。
「妈,你干啥打我!」
我一边帮三姐妹盛满饭,一边应付我那不成器的儿子:「叫你吃饭不讲规矩,以后在我这,没有吃独食的道理。」
说完,我将鸡蛋羹一分为四,分别给了几个小兔崽子。
念娣和盼娣早就馋坏了。
身为穷苦人家的女孩,白米饭和鸡蛋羹过年都不一定吃到。
两个小丫头捧着碗就大口大口地吃起来。
招娣比较谨慎,只是看向我的眼神充满着不解。
我停下夹菜的手,没好气地对招娣讲:「怎么,山猪还吃不了细糠啦,叫你吃你就吃。」
「跟你说过了,以后赚钱了要加倍还我的。」
招娣冷哼一声,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但鸡蛋羹实在太香了,最后她也实在抵挡不了诱惑,大口大口吃起来。
5
吃完饭,我开始筹谋我的未来。
为了避免书中的悲惨结局,我决定好好赚钱。
不管什么年代,只要有钱就是王道。
这个年代,物资贫乏,人们的食物也单一,我决定上街摆小吃摊,从最便宜的油炸小吃做起。
但这个家实在太穷了,晚上我已经做完了最后一点食材,连第二天吃什么都不知道。
简直开局地狱模式……
万般无奈之下,第二天一大早,我带着四个崽子上山寻找食材。
三个继女倒是乖觉,每人提一个篮子,小眼睛滴溜溜地转,卖力寻找着能吃的食材。
念宗自打起床就开始鬼哭狼嚎地抱怨,被我一步一脚踹上了山。
本想摘点野菜回去做点菜馍馍卖,结果,余光瞥见枯木中一抹白色的东西。
那是?
我翻开木头上的植被,是平菇!
还是早春,上山采蘑菇的人并不多,倒是便宜了我们。
我命令几个小崽子每人必须采一篮。
油炸平菇,在后世也是美味的小吃。
继女们很快就开始行动起来,念宗还在磨磨蹭蹭,被我几脚踹去,也只好乖乖跟着姐姐们采蘑菇去了。
打发了几个崽子,我开始在山里转悠起来,凭着在山村里长大的经验,成功找到了溪流。
用树藤做了几个简易的篓子,忙活半天捕到了几条瘦瘦的小小鱼小虾。
眨眼到了晌午,肚子已经饿得咕咕叫。
招娣带着弟弟妹妹们回来了,每个人篮子里都装满了平菇。
我这个恶毒后妈第一次对她们露出了笑脸,「不错,挺好。」
尤其是念宗,采了平菇的同时还从兜里掏出几个野鸡蛋。
灰扑扑的脸上挂着跟二傻子一样的笑容。
有了小鱼小虾,还有野鸡蛋,倒是又能解决一餐。
于是,就领着几个小崽子回家做饭了。
6
继女们也很高兴,原来的后妈暴躁懒惰,现在虽不明白每天忙活什么,但好歹不打人了,也是幸事一桩。
一支队伍兴高采烈地回村,路过一处院子时,招娣突然扯了扯我的衣角。
「干什么?」我不解。
招娣指了指院门,道:「那是大伯家。」
招娣抿了抿嘴唇,不再言语。
话音刚落,那处院子里跑出一个男孩一个女孩。
我仔细回想,书中确实有这号人物,原主丈夫有个哥哥,也就是招娣口中的大伯。
大伯本就受宠,结婚后又生了一对龙凤胎,从此更是在村里用鼻孔看人了。
龙凤胎直勾勾地盯着我们一行人。
突然,男孩指着篮子大喊:「看,有鸡蛋!」
女孩也大喊大叫起来:「把鸡蛋抢过来,我们要吃鸡蛋。」
说着,两个孩子蛮横上前,推搡着招娣她们。
招娣她们急得不行,又不敢反抗,只得死死护着篮子。
反了天了?还带明抢的?
我顿时就不乐意了,一手一个扯开龙凤胎。
「你妈没教你们别人的东西不能拿吗?」
龙凤胎一看就蛮横惯了,用力扯着我的手,小指甲粗鲁地划伤了我的手背。
我瞬间就不乐意了,一手一个大逼斗,两个小东西直愣愣地倒在地上,随后发出了惊天动地的哭声。
吵死了,简直河东狮吼,我拉着招娣她们赶紧走。
回到家,我开始煮饭,物资匮乏,我无法发挥出我的厨艺,但鱼虾就着这山上采的野姜煮汤,闻着也是鲜美无比。
野鸡蛋照例打成鸡蛋羹,蒸上,再往上倒点酱油,色泽诱人。
招娣她们在厨房给我打下手,却心不在焉,碗都差点摔坏。
就在我将菜端上桌时,招娣她们担心的事来了。
大伯母牵着她的一儿一女,从进院门就开始骂。
「哪个带着拖油瓶的赔钱货打我的孩子,老娘今天倒要看看你几斤几两。」
两个孩子也适时地嚎叫起来:「婶母打我,是婶母打我的。」
大伯母毫不客气地进屋,指着我就开始破口大骂。
「你算个什么东西,我的孩子也是你能打的?」
继女们紧张极了,却畏畏缩缩地挡在了我面前。
招娣说:「大伯母,是弟弟妹妹们先挠了妈,妈才……」
「啪!」
话还没说完,就被大伯母一个耳光打断。
招娣的小脸立刻红肿起来,她捂着脸,眼泪倔强地在眼眶打转。
「你也是个赔钱货,还轮得着你插嘴!」
我将招娣拉到一边,安抚地摸了摸她的脸。
随后走到大伯母面前,大伯母梗着脖子还要骂,我毫不客气地抬手将那一耳光还了回去。
大伯母显然没有意料到,久久不能回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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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女自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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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走水时,我拦住执意要救心上人的未婚夫。
结果虞绾绾被烧伤了脸,我为救裴砚书被砸成瘫痪。
成亲的第七年,我怀了他的孩子。
临盆那日他却买通稳婆溺毙了女儿,让我死于难产和一场大火。
我全家也被他陷害至满门抄斩。
他笑得癫狂:「虞妙仪,你对我的好心把婠婠害得好苦,我要让你痛并清醒着去感受她受过的苦!」
再睁眼,我重生回了一切还没发生前。
1
裴砚书冲进了我庶妹的瑞雪楼,里面一片火海。
横梁被烧得将断未断,眼看就快砸下来。
「裴郎,你小心上面。」我惊呼。
象征性提醒了一下。
裴砚书心思都在寻虞绾绾上,根本听不清我说了什么。
虞绾绾求救的声音渐弱。
火光影影绰绰,刹那间,横梁砸落。
我平静地看着前世将我砸到瘫痪的那根横梁,此时正压在裴砚书腿上。
那些将我禁锢在床的枷锁,也将随着这次的选择摆脱。
「小姐,怎么办?」
春桃一脸焦急地问我。
「父亲会让有经验的下人去救,咱们无能为力。」
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
前世,我接连做了几个错误的决定。
一是为了不让裴砚书涉险,我拉住了执意要救心上人的他,却被他推倒在地。
二是推开了横梁下的他,我被砸伤了腰。
结果他却不管我的死活,只着急寻虞绾绾。
还是我年迈的父亲冲进去,将我背出火海。
等裴砚书将虞绾绾救出来时,她的脸已经被烧伤毁容。
我的未婚夫裴砚书,对我没有一句感激。
眼中只有对虞绾绾的担忧。
可我因为救他从此瘫痪。
一月后虞绾绾嫁给了五十多岁的容王做妾,三个月就被虐打而亡。
裴砚书认为,虞绾绾经历的那些,毁容在我,死因在我父母。
骗我成亲后,他报复了我全家。
这一次,我尊重他们的造化和宿命。
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人生剧本。
个人因果各自受,各自业障各自消。
2
「快,裴公子受伤了。」
一旁顶着湿棉被的小厮上前帮忙。
哪怕大腿受了伤,裴砚书仍然挣扎着要去寻虞婠婠。
「婠婠,这次我不会让你毁容了。」
我看懂了他的口型,原来他也重生了啊。
我装作不知。
在下人的帮助下,裴砚书得偿所愿救了虞婠婠,让她免于毁容,只手背有些许灼伤。
被解救出来的虞婠婠,抹着泪跑进张氏怀里。
「小娘,我害怕,我差点就毁容了,呜呜呜……」
她哭得梨花带雨,泪眼婆娑,让人顿觉凄惨,所有人都忘记了问她走水的缘由。
「婠婠,幸好你没事。」
裴砚书脸上流露出失而复得的情绪,眼中满是爱意。
恨不得将虞绾绾揽进怀里,却不曾看过我一眼。
连衣服被烧得破烂还浸湿了血迹也顾不得,疼得满头大汗还在那里强撑。
虞绾绾低低嗯了声回应,并没有第一时间感激和关心他。
与前世裴砚书对我的态度,何其相似。
那时裴砚书从火中出来后,对我只有质问。
他说:「你为什么要拦着我?绾绾是你妹妹,你忍心看她死在里面吗?」
「如果她死在里面,你就是害死你妹妹的罪人。」
他没有关心我的伤势。
没有作为未婚夫该有的觉悟。
从此我也落得个欺凌庶妹、心思歹毒的恶名。
可虞绾绾被困在里面,是她自己偷鸡不成蚀把米,后来嫁给容王也是她自己的因果。
今日院子走水,是相府千金的手笔。
前世,父亲查出是谁放的火、因何放了火,却不敢拿到台面上讲。
知情者三缄其口。
是春桃无意间从相府千金口中,偷听到了真相告诉了我。
今日本是我的及笄宴,宴席满座皆宾。
我父亲是国子监祭酒,娘亲是内阁大学士嫡长女,来的大人们自然位高权重。
虞府所有人都在前厅和后厨忙碌伺候,不敢怠慢。
而虞绾绾,在宴席上悄悄给端王世子下了药,把人弄进了她的闺房。
她一边勾引裴砚书,一边想以此手段嫁给世子。
相府千金魏容湘发现了此事,便放火破坏虞婠婠的计划,顺便让虞婠婠和虞府被问责丢脸。
虞婠婠衣服都脱了躺床上,才发现院子走水了。
而跑回前厅的魏容湘,故意提醒我娘亲:
「虞夫人,怎么没看见虞府三小姐,一直听闻三小姐虽是庶出,却也是个才貌双全的。」
娘亲这才差丫鬟去寻庶妹,发现了瑞雪楼走水。
虞婠婠担负不起害死世子之责,急忙给世子服下解药。
等她穿好衣服,火势已经蔓延。
端王世子清醒后,也不想将此事闹大,便独自跑掉了,可虞婠婠就没逃跑能力了。
庶女的宅院离得远,等下人们赶到,火势已异常凶猛。
前世我就是在那时,拉住了已将大氅打湿的裴砚书。
裴砚书是我的未婚夫,又是忠侯府遗孤,我怕他进去出意外,而且已经有下人进去救人了。
彼时我不清楚虞绾绾在他心中的分量,哪怕将我推倒在地,他还是冲进了火里。
回过神来,我现在看着一脸心疼庶妹的家人和未婚夫,啜泣的虞绾绾。
我并不想将此事捅出来,虽然伤害虞绾绾会让我痛快,但是事情泄露出去,虞家也会受牵连。
我扮作关心:「妹妹今日受了惊吓,裴公子又受了伤,还是先赶紧请府医来看看吧,晚了以免落下隐疾。」
裴砚书顿住,这才想起还有我这个未婚妻在一旁。
父亲脸色不喜地接过话:「赶快将把裴公子送回院子,府医我已差人去寻了。」
3
没有我的好心,裴砚书自己承担了因果。
五六日过去,他腿部溃烂的肉才开始新生。
但大腿伤势过重,裴砚书此后都只能坐轮椅,成了废人。
残废,是不能参加科考的,无论他多么才华横溢。
这一步算是折掉了裴砚书的翅膀,让他没了成为权臣的可能。
不过裴砚书并没有因此而情绪崩溃,坦然地接受了自己瘫痪的事实。
想来是前世在那个位置待得久了,才遗憾自己没有选择爱情,这一世用前途去弥补。
我暗地里嗤笑,等着看他什么时候后悔自掘坟墓。
前堂,大家聚在一起。
「裴公子,都是我因为我,你才……绾绾心里十分感激,此生只怕无法报答你。」
「可惜男女有别,绾绾不方便照顾你。」
虞绾绾站在他轮椅前,眼中蓄满了泪花,像是感动哭的。
却又得意地瞥了我一眼。
仿佛在说:「姐姐你看,你的未婚夫是为了救我,才变成残废的,我在他心中的地位比你高呢。」
我并不在意她的挑衅。
裴砚书见她哭得梨花带雨,顿时手足无措。
他羞涩道:「只要能换来三小姐无恙,砚书受这点伤不算什么,我是金子,在哪里做什么都能发光的,你别担心,我是自愿救你的。」
他想伸手替虞绾绾擦泪,瞥见父亲尖锐的目光,才顿觉不合时宜。
父亲坐在上首,眸色低沉。
他原本就觉得裴砚书配不上我,想要娶我除非高中。
如今又伤了腿,父亲更不愿意我嫁给他。
哪怕是虞绾绾,父亲也是心疼她的,不愿女儿受委屈。
他正色道:
「裴公子,你救了绾绾一命,虞某感激不尽。」
「如今你无法参加科考,难以恢复忠侯府往日荣光,你若想留在京城,需得置办宅子买些家奴,我虞家愿意给你出这个钱,一会儿我便让管家帮你跑一趟吧。」
「咱们都是体面人,有些话我不方便说。」
裴砚书想坐起来,却忘了自己行动不便,疼得冷汗直冒。
握住轮椅的手因发力而青筋突起,眼中是刚强不屈。
「谢谢伯父好意,但不必了,砚书带了足够的银钱。」
他听懂了父亲话里的意思。
但他暂时不想搬出去。
「等砚书伤养好了,便置办府邸迎娶心上人,再开几个铺子,如此,也算是有家了。」
我嘴角上扬,眼神越发冷,裴砚书你可一定要将我庶妹娶回家啊。
父亲默了默,没再开口。
如果此时虞家真提了退婚,是对裴砚书落井下石,虞家理亏。
我与裴砚书之间定了娃娃亲。
他是忠侯府遗孤,从小在其外祖家长大。
提前来京城,一是找我虞家履行婚约,二是为了科考。
忠侯府的爵位,在他父亲下狱后便被褫夺,所以他无法袭爵,但保留了裴家无辜后人参加科举为官的权利。
而虞婠婠,是我爹小妾所生。
裴砚书喜欢她,是因为我的一方帕子和眼睛。
十岁那年,我和庶妹跟随娘亲去江南,碰上了灾后疫病。
我自小体弱多病,久病成医,还学了些医理,曾在江南救过一个男孩,那人便是裴砚书,我不知其姓名,只提过自己姓虞。
而虞绾绾跟踪过被我救下后的裴砚书。
她从小就觉得父亲不宠她,小娘又出身卑微,实则是她内心扭曲,便用尽手段抢走我的东西。
一月前裴砚书来到虞府,虞婠婠冒充我,用我的帕子找他相认了。
我儿时救他时带着面巾,虞婠婠的一双眼睛又与我极像。
裴砚书便误以为自己心心念念的救命恩人,是虞婠婠。
4
虞府三小姐闺阁走水,未来大姑爷相救而瘫痪的事,很快传遍了京城。
众人都在猜测,虞府何时与裴砚书退婚?又或者会不会把定亲对象换成虞婠婠?
此话是我让丫鬟找人放出去的,目的是与裴砚书退婚。
他喜欢虞婠婠,当然是成全他们。
如今裴砚书成了残废,又带着记忆重生了。
他自能体会我曾经的绝望。
前世,我双腿失去自由后,也失去了自尊。
一切都需要丫鬟伺候。
我很自卑。
介意别人异样的眼光和评头论足,情绪也变得不稳定。
无论身边人同我说什么,我都有种深深的无力感和孤独感。
裴砚书却不曾提出退婚。
他在我瘫痪后不久便中了状元,成了皇上身边的宠臣,还拒绝了皇上旁敲侧击的赐婚。
我瘫痪在床,便觉得自己配不上他了。
我也曾后悔帮裴砚书挡了那一下。
直到裴砚书对我说:
「妙仪,你是为了救我才变成这个模样,我会对你负责的,你放心,我娶你绝不是因为怜惜你,我心心念念的人一直是你。」
「这世间青山灼灼,星光杳杳,秋雨淅淅,晚风慢慢,也抵不过你眉眼间的星辰,我爱你,你我成亲吧。」
虞府从前没有嫌弃过他是遗孤,我又救了他。
裴砚书外祖母还将自己女儿的遗物,一只传家手镯赠与了我。
她说:「妙仪,你与砚书幼时虽很少见面,但常有书信往来,他一直惦记着早日娶你过门的。」
加上父亲挟恩以报,说:「砚书跟我保证过了,一定好好待你。」
我信了。
那一刻,我以为他早就对我动了心,紧绷的神经终于不再拉紧,以为此生有了依靠。
成亲后他一直对我很好,会伺候我吃饭,亲自下厨为我熬粥,培训了一个管家帮我主持中馈。
会抱我在院子里晒太阳,推我出府逛街,为我买来喜欢的糕点和首饰,带我参加各种宴席,不许旁人说我丁点不好。
虽然我们很少同房。
成亲的第七年,我怀了他的孩子。
他成了位高权重的太子太傅。
临盆那日,他却买通稳婆溺毙了女儿,让我死于难产和一场大火。
裴砚书不再伪装,我如梦方醒。
他惯会骗人,成亲七年才隐忍着道出藏在心里多年的秘密。
「你知道吗?绾绾才是我的心上人,我娶你不过是为了报复。」
「当初对你表明心意的那些话,是说给绾绾的。不过是看在你那双眼睛与她极像的份儿上,才让你多活了几年。」
裴砚书越说越癫,像个疯子。
他踩着我的肚子,捏着我下巴迫使我看着他道:
「虞妙仪,当初就是因为你拉住我,才导致我救婠婠迟了一步,害得她被毁容。」
「若不是你爹娘贪图聘礼,绾绾怎么可能嫁给容王那个老王八,最后死得如此凄惨。」
「你对我的好心把婠婠害得好苦,让你痛并清醒着去感受她受过的痛,是我帮绾绾报复你的最好方式。」
「下辈子,我宁愿自己残废,也不要你来救我。」
临死我才知道,虞绾绾冒充我成了裴砚书的救命恩人,两人因此相爱。
他又说了许多,但我没有心力去反驳了。
我死后灵魂飘荡在府中,看着全家被裴砚书陷害至满门抄斩。
可是虞绾绾嫁给容王,是端王妃的手笔,中间是相府千金牵线搭桥,与我虞家何干?
虞绾绾自己也是同意的。
她不同意不行,再晚嫁人肚子就藏不住了。
原本要给端王世子的绿帽,给容王戴上了,才会被打死。
5
裴砚书的外祖母收到书信,赶来了虞府。
经过半月的劳累奔波,老太太满脸憔悴。
下人推着裴砚书的轮椅,一同相迎。
瘫痪不到一个月,裴砚书已经肉眼可见地瘦削了许多。
老太太还未进门就开始指责,声泪俱下:
「虞大人,你们虞府这么多下人,还救不了一个三小姐吗?」
「如今我孙儿右腿残疾,参加不了科考,你们虞家良心何安啊!」
好一个道德绑架。
上一世她就是这个泼妇样。
我嫁给裴砚书后,有了我父亲和舅舅帮衬,裴家迅速崛起。
老太太便携家小搬来了裴府,撺掇着要给裴砚书纳妾、找通房,她嫌弃我是个废人,骂我不中用,膝下无所出。
家事从谭家管到了裴家,还诬陷我对她言语无状。
她和裴砚书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将我哄得团团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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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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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登基的第一件事,就是把我打入冷宫。
而后灭我侯府,转而册封良娣为皇后。
他居高临下地说:「多智近妖,朕容不下你。」
良娣也附和着:「在男人面前,你得表现得笨一点。」
可若没我的智谋,他早死在了夺嫡之战中。
再次醒来,我回到了爹爹的寿辰,皇上开口指婚前。
这一世,就让你的笨女人陪你上阵杀敌吧。
1
「小姐,你没事吧?」我的贴身婢女春雨撩起我的襦裙,复又惊讶地喊道:「小姐,脚肿了,快来人……」
我用眼神制止了她的呼喊。刚才睁开眼,我才发现我竟然回到了爹爹寿辰前的晚上。
上一世的情景在我眼前如走马灯一样地轮换,我闭上眼,太子萧云飞冷漠的脸和太子良娣柳青姿鄙夷的脸不断地旋转。
上一世,我帮助差点被废了太子的萧云飞扫清政敌,走上至尊之位,他却怨我不顾及他的尊严。
我如何顾及他的尊严?我同他的近臣商议国事时,他在和良娣卿卿我我。
我要整个太子府削减用度,为灾民祈福时,他出重金为良娣买金簪首饰。
我以为只要我做好一切,而他又不闯下祸事,那即便他贪图玩乐,也不致耽误国事。
没想到这些竟成了我的罪孽,被他在登基后一一地清算。
既然上天肯给我重来一次的机会,我绝不会重蹈覆辙。明日将是化解一切悲剧的关键。
皇上会驾临爹爹的寿辰,而和皇上一起来的还有为我和太子萧云飞指婚的诏书。
按照现下这个场景,我应该是刚刚从爹爹书房出来。
他唤我去书房,就是问我是否愿意嫁给太子。
我的爹爹是开阳侯。作为和皇上一起打天下的老臣,被猜疑过、忌惮过,但他依然能屹立不倒,固然是因为他的聪明才智,毕竟皇帝常常赞他有「房杜」之才。
可最重要的是爹爹表现出的无欲无求。他虽贵为侯爵,却一生未娶。
我只不过是他酒醉后和娘亲一夜风流下的产物,且是个女孩。
皇帝很放心。
当我的才名在上京城传开后,皇帝不仅放心还开心,他希望我成为太子妃,更希望我成为一代贤后,辅佐他的儿子。
所以,上京的权贵中有个秘而不宣的传闻,开阳侯府的千金苏令薇必为下一代皇后。
上一世,我为了让爹爹开心,点头说自己愿嫁。我知爹爹和皇帝一样,希望我能辅佐太子。
因为太子是他俩最爱的女人生的儿子。
这个女人是皇帝的贵妃,是我爹的救命恩人。
皇上有多钟爱贵妃呢?明明皇后的儿子萧云书是嫡长子,却偏偏立贵妃的儿子皇三子萧云飞为太子。
我爹有多爱他的救命恩人呢?一生未娶,对女儿的成长不闻不问的他,在发现我继承了他的才智后,想到的第一件事竟是让我辅佐她的儿子。
2
我未让春雨声张我受伤的事。只是扭伤,并无大碍。如果能及时地用药,明日便可消肿。
但若放任不管,明日便肿得更高。可是为了不让那道指婚的诏书宣告,受点苦不算什么。
我忍着痛,去给娘亲请安,她还是一如既往地在礼佛。
我娘在侯府是十分尴尬的存在。
我爹并未因我的出生给她名分。而她自生下我后也从未亲近我爹。
他俩就像一对陌生人,只是同居在一个屋檐下。
「娘。」我挨着她坐在另一个蒲团上。双掌合十,闭眼默念。
「临时抱佛脚有什么用?」过了半晌,她的声音幽幽地响起。
「可是我怕。」我垂着头。
她摸了摸我的头发,把自己的一串檀木念珠戴到我的腕上,问:「从小没听你说过这个字。」
「爹爹问我,想不想当太子妃。」我像上一世一样说,只不过换了语气和表情。
上一世我是兴冲冲地告诉母亲的,对于她的劝诫,我权当了耳旁风。
「你怎么说?」她半闭着眼睛问。
「我不嫁。」伏在她的膝头我软软地回答。
她睁开眼睛,柔和地看着我,轻轻地抚摸着我的头发说:「那就不要嫁。」
「嗯。」我点点头,没再多说什么。我娘并不知道违抗圣意是一件多么难的事。
可是无论多难,我都有办法。
3
第二天一早,贺寿的人络绎不绝地来到侯府。作为侯府千金,女眷自是由我接待。
我忍着脚腕的疼痛,将宴席安排妥当。这时,首辅嫡女柳青妍忽然发起了脾气。
柳青妍是首辅的掌上明珠,相貌艳丽,脾气骄纵。
「妍儿,怎么了?需要什么,尽管跟我说。」我带着春雨走到她面前笑着说。
伸手不打笑脸人,柳青妍看我柔和的态度,到底是敛了几分眼底的戾气。
「我那个好妹妹又不知跑哪儿去了。跟她那个狐媚子娘一样,惯会勾搭人,可别做出什么有辱家风的事。」柳青妍恶狠狠地说。
柳青妍说的就是她的庶妹柳青姿,也是上一世的太子良娣。
上一世我一直以为她和太子相识在我之后,直到那天喂我毒酒之时,她才告诉我,原来他们早已相识。甚至在皇帝为我和太子指婚之时,她刚和太子亲热过。
「姐姐,你这么聪明,难道不知在男人面前要笨一点吗?要不然你把男人的事都做了,他的面子往哪儿搁呢?」那时候,柳青姿怜悯地看我,就像看一个傻子。
「我不是你的姐姐,你的姐姐早被你害死了。」我冷冷地说。
「呵,她不该死吗?仗着自己是嫡女,什么都要压我一头。不都是爹的女儿,她凭什么如此?」她恨恨地说。
我看了她一眼,笑了笑。她忽然暴怒:「你不是和我一样,不也是从主母肚子里滚出来的,又比我高贵多少?」
我盯着她的眼睛说:「是啊,不过我娘亲不会去勾引自己的姐夫罢了。」
这也是柳青姿在上京城的社交圈中被诟病的原因——有一个不知廉耻的小娘。她小娘和柳青妍的娘亲是亲姐妹,只不过柳青妍的娘亲是嫡女,她的小娘是庶女。
「柳小姐,刚才柳二小姐污了衣裙,去厢房换衣服了。」如月的话拉回了我的思绪。
「哼,说好不乱跑,就会找借口。」柳青妍恶狠狠地小声骂道,边骂边往后院厢房走去。
想从前院到厢房,需要穿过一片园子。这片园子是我爹娘唯一的交集。
我爹运回各种奇石,我娘喜栽奇珍花草,现如今,这片园子成了上京人人称赞的花园。这会儿,就有许多夫人小姐在园中闲逛。
我领着柳青姿避过那些人,从一处假山中往前走,忽然绊住一块碎石,我摔了一跤。
「小姐,怎么样?」如月大声地呼喊,引来了园中赏花的人,而柳青妍的脚步也只好停下来。
还没等我说话,柳青妍身后跟的丫鬟忽然叫了一声,大家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发现假山的洞口竟然有一块锦帕。
柳青妍用眼神制止想要开口的丫鬟。
看来她已经认出这是柳青姿的贴身锦帕,但追究下去,若是柳青姿真的与人有了首尾,那脸上无光的不仅仅是柳青姿,连她都得受连累。
周围的议论声渐渐地大起来,我作为主家,必须站出来。于是,我的脸一沉,喊道:「如月,带人去搜,看是谁敢在今天在此造次。」
「孤看谁敢?」太子萧云飞从假山中缓缓地走出,身后跟着怯生生的柳青姿。
柳青姿云鬓微乱,唇上的红色口脂此刻印在太子颈上。只要长眼的人都知道刚刚他俩之间发生过什么。
「你怎如此不知轻重?」萧云飞看着我低声地斥责。他的这声斥责里有包含有隐秘的亲近之意。
想来皇上已经跟他说了要为我俩指婚的事。在他心里,我大约是个尚未过门的妻子,早晚都是他的人,才会如此摆谱。
而周围的视线全都落在了我的身上,大概都在期待我这个未来的太子妃要如何为太子遮掩这件事。
「太子殿下。」我矮身行礼后明知故问道,「不知您在此所为何事?」
他大约没想到我竟然不帮他遮掩,而是大剌剌地问了出来。周围人也议论起来。站在他身后的柳青姿偷瞧了我一眼,带着几分得意。
「不要脸。」柳青妍小声地骂道。
萧云飞却是听见了那声骂,脸上一红,强自镇定道:「柳姑娘崴了脚,我给她看看,都退了吧。」
4
本来正陪皇帝听《西厢记》的我爹,一脸阴沉地进了屋,看我脚腕肿得老高,没说什么又出了门。
我知道,他一定疑心为什么我要带柳青妍走那条曲折的小路,而正巧又撞见太子的「好事」。
这也是昨晚我崴了脚却不涂药的原因。
如月说皇上已经离开,首辅跟随皇上进了宫。
我不知道发生了这样的事,我爹还会不会执意要我嫁给太子,但是我赌首辅绝不会善罢甘休。
他一直暗示皇上让柳青妍做太子妃,今天发生了这样的事,他怎会放过这个机会。
但这正是皇上的心病。皇上作为大琰的开国皇帝,是从因外戚专权而导致落败的王朝手中抢来的江山,他自然十分忌惮外戚。
太子性格本就软弱,如果外戚过强,大琰易主轻而易举。这也是他想让我做太子妃的原因。我爹这个外戚不仅会忠心耿耿,而且只有我这个女儿,也不会去抢他的江山。
上一世,萧云飞突然对我说要娶柳青姿做太子侧妃时,我劝他:「父皇忌惮首辅,等你继位再娶也不迟。」
可是他还是执意地要纳柳青姿。皇上暴怒,那是他离被废最近的一次,但是由于我俩婚后他的政绩稳步提升,又加上我的劝说,皇上勉强让柳青姿做了太子良娣。
后来,等萧云飞登基,他轻蔑地看着我:「多智近妖、自以为是,朕如何忍你?又因你善妒,让青姿受了这么久的委屈,你罪该万死。」
这一世,皇上对做实事的萧云书已然十分看重,而对自私软弱的萧云飞渐生不满。他又和柳青姿行了苟且之事,让皇室颜面丢尽,想必皇上废储之心已起。
打听消息回来的春雨说本来皇上也让爹爹进宫的,但是娘亲忽然生病,请了爹爹。
这倒是难得,我娘以前也生过病,却从未找过我爹。
我爹从娘亲的院子出来,换好官服直接进了宫。
午后,指婚的诏书出来了。柳青妍成了太子妃,而柳青姿依然是太子良娣。
听说,接完旨后,柳青妍骂柳青姿像她那个狐媚子娘一样,一辈子给人做妾的命。
其实,能活一辈子也是好的。可是,她能吗?
5
太子妃忽然换人,我成了大家口中尴尬的存在。
每当出门,大家都会同情地看着我。其实这个时候,最好是有个好的婚事上门,可惜上京城没有哪家敢肖想娶差点成为皇上儿媳的我。
甚至有好事者传出,太子已经放话,要娶我做侧妃。
听到这话的时候,我并不生气。他肯定因为娶柳家姐妹的事吃了不少皇帝的瓜落,估计有人也为他分析了皇上的苦心。
所以忽然开窍,打算娶了我,继续享受我和我爹这个智囊库。
想什么呢?就凭我爹知道他说这些话后,直接摔的那个杯子,也知道他绝不会让我当谁的妾。侧妃也是妾。
好在这件事很快地被另一件喜事压了下去。萧云书从青河赈灾回来了。
上一世,皇上本想嘉奖赈灾有功的萧云书,萧云飞却准备联合御史弹劾萧云书,说他在赈灾时,心胸狭窄,随意地革职当地官员,且不上报,全凭个人喜好。
当时我与他已快成婚,我传信给他,千万不要弹劾萧云书,否则会在皇上心中留下刻薄寡恩的印象。
当初皇上在众位皇子中选人赈灾的时候,除了萧云书,没有一个人站出来。而他作为钦差大臣,本就有便宜行事之权,就算查办几个当地官员也不是什么大过错。
萧云飞按照我说的做了,当皇上提出嘉奖时,他第一个站出来附和,在其他官员提出质疑时,他主动地为萧云书澄清。
皇帝对他的表现十分满意。
而这一世,在他的笨女人陪伴下,在他自私狭隘的心胸下,我很好奇会发生什么。
消息是爹爹带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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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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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2024-01-09 10:46:19  更:2024-01-09 11:18: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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