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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性话题]后宫的女人真的会为了争宠不择手段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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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蹲好看的后宫言情故事
皇帝跟他的白月光大婚时,我孤零零地在冷宫里咽了气。
所有人都试不出我的呼吸,却不知道,我是唯一的闭气功传人。
皇帝在我的墓前痛哭失声,我却已经跑到了塞外,在酒楼里大吃大喝,顺便摸西域小郎君的腹肌。
日子本该这样愉快地过下去,直到有天地震把皇陵震塌了,皇帝发现我的棺材里装了一堆烂土豆。
那日,天子动怒,立志掘地三尺,也要把我找出来。
1
楚祁安和宋姝即将大婚的消息传来时,我正在冷宫,吃一碗馊了的冷饭。
我的宫女银翘心疼我,冲着来送饭的太监道:「我们娘娘只是被禁足,吃食用度上还是贵妃!」
太监冷笑:「你知道是贵妃就好,贵妃上面还有皇后,奴才也只是听皇后之命行事。」
银翘气红了眼,她知道,是宋姝在刻意折磨我。
可是全宫上下,没人敢说什么。
谁都知道,宋姝,那个刚入宫没多久的美丽女子,是楚祁安十几年来的白月光。
人人都说她心慈貌美,如同神女下凡,纤尘不染。
连这个送饭的太监都偏帮着她:
「娘娘,你下毒谋害皇后,皇后还留你一命,已经十分仁善了。」
银翘急道:「我们娘娘是被冤枉的……」
我按住她,示意不必多说。
楚祁安都不信我,跟这个太监说有什么用。
太监不屑地撇撇嘴,离开了。
我听到外面有侍卫在闲聊,说楚祁安对宋姝如何如何宠爱,婚礼的排场是如何盛大。
「小声点,别被里面这位听见了。」
「听见也没事,她仗着跟了皇上几年,就敢毒害皇后,皇上不会允许她活着离开冷宫的。」
嘈杂的议论声中,我自顾自地在床上盘起腿,闭上眼睛,开始练习呼吸吐纳。
银翘帮我端了洗漱的水进来,一眼看到我这样,有些担心。
她凑上前来,小声问:「娘娘是在练功?」
我闭着眼睛,缓缓点头。
银翘更加不放心了,她咬了咬嘴唇:
「娘娘,你是不是想逃出去?
「奴婢知道娘娘有功夫在身,可这宫城内有侍卫把守,外有禁军巡逻,就算是绝世高手也不可能逃得出去。」
我睁开眼,呼吸沉入丹田。
银翘不知道。
我练的是闭气功。
2
我叫姜颂,是世间唯一的闭气功传人。
四岁那年,我还是个孤儿,跟野狗在街头抢半块红薯,抢赢后就遇到了我师父。
我师父是个胖墩墩的小老头儿,他说我根骨清奇,问我愿不愿意成为他的弟子。
我问他:「做你的弟子有烤红薯吃吗?」
师父说:「有。」
就这样,我加入了我师父的门派。
我们门派一共有三个活物。
我师父,我,还有一只老乌龟。
据说这老乌龟已经活了一万年,而我们练功的方法就是盯着万年龟,缓慢呼吸。
想象自己是这只龟,一百年不用呼吸,一千年不用吃喝,一万年不用动窝。
这就是龟息功。
而龟息功练到极致,就是闭气功。
因为呼吸太过缓慢,所以约等于无。
闭气时我们就犹如进入了冬眠,不吃不喝不呼吸,新陈代谢慢到不可思议。
十五岁那年,我出师了,功夫大成,犹在我师父之上。
但很快我发现,出师似乎并没什么用。
人家的功夫练成了,可以一剑开天门。
我们的功夫练成了,可以特别像乌龟。
糟老头子坏得很,我觉得我被他骗了,十一年来练了个寂寞。
但师父并没给我质问他的机会。
他通过写信,爱上了远方的一个老寡妇笔友,千里迢迢地跟人家黄昏恋奔现去了。
至于我,他认为我功夫大成,已经可以自力更生了。
就这样,十五岁的我再一次流落街头。
好在我师父人缘不错,江湖上其他门派的叔叔姑姑们轮流投喂我,我今天在峨嵋派学两天剑法,明日在霸刀门耍三天大刀,就这么一路晃悠。
晃悠着,晃悠着,我就遇到了楚祁安。
3
楚祁安当年还不是皇帝,是不得宠的六皇子。
他微服在酒楼里出访,结果遇上了太子派来的刺客。
眼看着刺客就要一刀捅穿楚祁安的心口,我使了个在峨嵋派学的劈挂掌。
运气不错,刺客被我打得吐出一口血,随后被赶来的侍卫们制服。
楚祁安向我拱手:「多谢女侠救命之恩。」
我从被打翻的菜里摸了个鸡腿吃:「光用嘴谢?不得给点儿银子?」
楚祁安笑了。
他向我伸出手:「你愿意进王府跟着我么?」
我问:「跟着你有鸡腿吃吗?」
楚祁安说:「有。」
就这样,我跟着楚祁安进了王府。
各位应该已经发现了,我这人没出息,老是为了点吃的跳进火坑。
4
我从进王府的第一天起,就听到下人们议论。
「这模样,长得好像宋家大小姐宋姝……」
「唉……宋大小姐已经远嫁北安王三年了,殿下竟然还是放不下她。」
「可不是么,书房最里面的架子上,还挂着宋大小姐的画像呢。」
他们很快发现我听到了,不敢再多嘴,匆匆散去。
我耸耸肩。
这有什么的。
不就是替身梗吗。
我当初穷的时候跟着一个说书先生游走过江湖,看过好多话本子,这梗我熟。
而且我不在乎。
我在楚祁安的书房里见到了那幅宋姝的画像。
画面中的少女一身绿罗裙,清秀绝伦,的确是美极了。
我像她又怎样?普天之下,美女总是相似的。
于是之后,楚祁安送来了绿罗裙让我穿,我立刻穿上。
他让我学琴棋书画,我立刻学(但学得很糊弄)。
直到那天,在暖阁里,楚祁安喝了许多酒,吻了我。
我看着他。
玄色长袍,墨发披散,剑眉秀目,靠近时身上有清冷的梅花香。
他抱住我,我能感受到他灼热的体温,以及结实的胸膛和精窄的腰。
我颤抖着在心里对自己说:「姜颂,你何德何能吃得这么好!」
楚祁安不知道我的颤抖是因为兴奋。
他以为我害怕。
将我抱上暖榻,他轻声在我耳边说:「别怕,我会疼你。」
然后,他凝视着我的脸,半晌,伸手熄灭了床前的烛灯。
其实皇子们即便没娶妻,有个通房丫头也正常。
但楚祁安,他竟然是第一次。
没人能想象平日里冷淡矜持的六皇子,在撕开那月白衫子后有多反差。
我被折腾到天亮时才睡。
后来,只要楚祁安来我房里,天亮才能睡就成了常态。
楚祁安对我真的很好。
宫里赐了金贵的荔枝,每个皇子都只有一盘,我狼吞虎咽地吃完,才发现一个也没给楚祁安留。
楚祁安却只是笑着摸摸我的头:
「我记住了,阿颂爱吃甜的。」
从那以后,但凡有好吃的甜食水果,楚祁安都会第一个想着我。
其他的吃穿用度更是从来没缺过我。
他说:「阿颂,王府里没别的女人,银子都是给你花的。」
于是我真没客气,开始大手大脚地接济我的穷兄弟们。
要知道,武林中人看似威风,实则穷得一匹。
而楚祈安哪怕是所有皇子中最不受宠的一位,那也是滔天富贵。
楚祁安发话后,所有江湖的穷弟兄们找我借钱,我全都慷慨大方。
张大侠的母亲生了重病?
不要紧,我给请名医,再雇八个丫鬟伺候老太太!
玉清宫的女弟子没钱做冬衣?
不要紧,我当场甩出一厚沓银票给裁缝铺,顺便再为姐姐妹妹们每人打一套首饰!
飞鹰山庄的楼塌了?
不要紧,我出钱,咱再盖个十座八座!
我大笔支出,楚祁安也从不过问。
他对管家说:「只要阿颂能笑一笑,花多少银子无所谓的。」
师父教我,收人钱财,就得好好交差。
我花了楚祁安这么多钱,自然得贡献点价值。
于是,得知太子和奸相合谋,又要杀楚祁安时,我埋伏在奸相家的莲花缸里一天一夜,泡得我人都肿了,总算成功刺杀了对方。
后来,宫变之日太子引兵围了王府,万箭齐发之际,我护着楚祁安杀了出去,后背中了三箭,才护得楚祁安毫发无伤。
累死累活,总算把楚祁安搞上了皇位。
我以为至少可以过段安生享福的日子了。
结果宋姝就回来了。
5
其实楚祁安喜欢宋姝,当年在京城里,根本不是秘密。
只不过当初楚祁安只不过是个不受宠的庶出皇子,所以没人在乎他罢了。
如今不同,楚祁安已经是皇帝了。
娶了宋姝的北安王日夜战战兢兢,生怕夺妻之恨惹恼皇上,于是赶紧写了和离书,把宋姝送了回来。
宋姝入宫第一天,就来看了我。
她比画像上更美,一身芜绿色软烟罗曳地裙,清丽出尘。
那个时候,我已经被封了贵妃,皇后之位空悬。
宋姝回宫后虽然还没名分,但人人都知道,楚祁安爱了她十几年,如今终于得到了她。
所以她一定是后位的不二人选。
宋姝自己显然也清楚这一点。
于是在见我的第一面,她就没有对我行任何礼,只是笑着说:
「啊,你果然长得很像我。
「祁安身边的宫人说,他每次和你在一起,都要熄灭床头的烛灯,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光线昏暗的时候,你会显得更像我。
「啊,对啦,你也穿了芜绿色的裙子。」
宋姝瞧了我一眼,漫不经心地笑:「可惜啦,画虎终类犬,你穿得没有我好看呢。」
我点头:「懂了,宋姑娘喜欢绿色,刚好我有礼物送你。」
「什么礼物?」
我拍了拍手。
银翘应声而出,呈上了一顶绿帽子。
那一日,宋姝那张美丽的小脸气成了猪肝色。
她回去给楚祁安告了一状。
当晚,楚祁安来找我。
我头一次看到他的脸色那么难看。
楚祁安说:「你刁难姝儿了?」
我说:「没有啊,我好心好意送她礼物,还挑了她最喜欢的颜色。」
楚祁安气结。
从那之后,他就没再来过我宫里。
曾经楚祁安得了什么好宝贝,都会第一时间送给我。
但现在,无论是江南进贡的荔枝,还是西域献上的鹦鹉,各种珍奇异宝源源不断地送到了宋姝那里。
就连有一次,银翘去御膳房拿我的冰糖燕窝汤,也被厨子为难地告知:
「姑娘,对不住,最近宫中血燕紧俏,皇上说宋姝姑娘身子虚,先紧着给她。」
宋姝连我最喜欢的甜食都抢了,但她似乎还是觉得不够。
一次,在御花园相遇时,她指着我腰间的玉佩:
「贵妃的气质与这玉佩不搭,不如给了我如何?」
我不同意。
那玉佩很贵,翡翠为底,外面用金子雕了竹枝做点缀。
但我不给宋姝,不是因为这玉佩贵,而是因为它是楚祁安送我的第一个礼物。
后来在宫变中,我带着它陪楚祁安出生入死过。
我越不给,宋姝越想要,争执之间,楚祁安来了。
宋姝立刻跪下:「贵妃娘娘,是臣女僭越了,臣女不过是从未见过这样美的玉佩,多看了两眼。」
她杏眸湿润,颊边挂着一滴泪,我见犹怜。
楚祁安皱了皱眉,他疾步上前,将宋姝扶起来:
「这是怎么了?」
宋姝哭了:
「皇上,我真的只是看到这玉佩,心里无比喜欢,所以不由得一直盯着看。
「但贵妃娘娘就说我觊觎这玉佩,莫不是想要逼她送我。」
宋姝望向我:「娘娘,臣女真的没有这个意思……」
我叹气。
宋姝如果去演戏,应当已是梨园一绝。
楚祁安的面色沉了下来。
他看了看那玉佩,对我说:
「贵妃,一块玉佩罢了,你给姝儿。」
他不记得这是他送我的初见礼了。
宋姝站在楚祁安身后,对我勾起唇,露出一个得意的笑。
我装作看不见她,淡淡道:「凭什么?」
楚祁安还要跟我讲道理:「贵妃,你跟了朕这么多年,世上的好东西你应有尽有。
「姝儿不同,她在北地这些年,受了许多苦。
「她也不是爱金玉之人,旁的东西她大多没什么兴趣,好不容易有个这么喜欢的东西,你让让她不行吗?反正你宫里,这样的玉佩成千上万。」
我静静地听楚祁安说完,笑了笑:「这样啊?」
随后,我拿起玉佩,扔进了旁边的池子里:
「她喜欢什么,皇上给她就是。
「但我的东西,只能由我自己处置。」
据说那夜,我吓到了宋姝。
她回去后就积忧成疾,一病不起。
流水的汤药灌下去,病情始终不见好。
直到后来查出,汤药里有慢性毒。
被揪出的宫人战战兢兢地叩头,供出了幕后主使:
「是……是姜贵妃让我们这么做的……」
而那时,宋姝已经有了身孕。
孩子因此没保住。
她跌跌撞撞地扑进我宫里,抱着一个空襁褓哭泣:
「娘娘,你可以嫉妒我得到了皇上的心,但孩子总是无辜的。」
我还没来得及说话,她就昏倒在了地上。
楚祁安在随后赶来。
他扶起宋姝,宋姝靠在他的怀里,面色苍白的哭相,像一具美丽又脆弱的瓷器,仿佛下一瞬就会碎掉。
楚祁安看向我。
他轻声道:「姜颂,你没资格嫉妒姝儿的。
「你应该很清楚,我这么多年来对你好都是因为她。」
说完,楚祁安抱着宋姝,转身离开。
他走后,那一晚的晚膳,我吃了三盘樱桃肉两块烤羊排五只炸乳鸽七碗糖蒸酥酪。
银翘不停地帮我拍打后背:「娘娘,你慢点吃。」
不行,吃慢了的话,我的眼泪就会掉下来。
我对银翘说:「你也吃,不然之后可能没机会了。」
我猜得没错。
第二日,圣旨到了。
我下毒谋害宋姝,罪名落定。
剥去贵妃服制,打入冷宫。
冷宫中,我有了许多时间回忆过去。
我想起了师父说的话。
他说,人啊,身在局外都清醒,入了局都糊涂。
我跟了楚祁安七年,以为自己清醒,但到底还是入了局。
情爱是天下最厉害的局,师父被困住,抛家舍业地跟美艳寡妇奔现去了。
我也被困住,不知不觉间对无情帝王动了真心。
但师父也教我,人犯了错,什么时候想改都不晚。
我头一次发现,师父真是伟大。
他教了我世间最正确的道理。
还传授了我世间最有用的功夫。
6
这一夜,我静静地吐纳,体会着呼吸越来越慢,身体如沉入水流。
远处是楚祁安和宋姝大婚的声音,鞭炮不知放了几百几千响,喜气几乎要一路溢到这冷宫里来。
银翘坐在我旁边,冷宫里炭火不够,她心疼地揉着我冻红的手。
我帮她擦掉眼泪:「别哭,银翘,咱们马上就能自由啦。
「对啦,你知不知道,贵妃如果下葬,陪葬品都有什么?」
那日我虽然被剥去服制,但名分还在。
银翘立刻皱起眉头:「娘娘说什么胡话呢?快呸呸呸!」
「哎呀,我就问问,主打一个纯好奇嘛。」
银翘掰着指头道:「那可多了,就说先帝的刘贵妃吧,有金镶东珠耳环、珊瑚十八子手钏、镀金累丝凤钿、青金松石项链……」
我在心里算了算。
不错,别说下半辈子衣食无忧,就是挥霍八辈子也花不完!
万恶的狗皇帝,宁肯把这些钱埋在坟地里都不给俺们老百姓花,没良心。
趁着银翘去院子里取衣服,我又做了几件事。
等银翘回来,已经万事俱备。
她服侍着我就寝,我状若不经意道:「对啦,枕头底下我留了封信,皇帝如果来看我,你就帮我交给他,别忘了。」
银翘犹豫了一下。
她其实知道,楚祁安和宋姝刚刚大婚,怕是很长时间都不会再来看我了。
但她害怕我心情不好,于是安慰我说:「奴婢记住了,娘娘放心。」
我闭上了眼睛,黑暗将我包围。
呼吸越来越慢,血液的流速也越来越慢。
我感觉我的身体一点点凉了下去,先是手和脚,接着顺着四肢往上走,最后是心脏。
心脏的节拍越来越慢,直到终于不跳了。
很好,也算是还了这些年来,我见楚祁安时,它多跳的那些拍。
楚祁安应该正在和宋姝洞房花烛吧?
这一次,他终于不用再刻意熄灭蜡烛了。
7
第二日清晨,人人都见证了新婚帝后的恩爱。
楚祁安陪着宋姝坐在凤仪宫里,这是宋姝成为皇后的第一天。
按规矩,所有的宫妃都应该来向她请安。
但楚祁安没有别的妃嫔,唯一的妃子,是那个已经被打入冷宫的贵妃姜颂。
宋姝挽着楚祁安的手臂,温柔道:「姜贵妃还是贵妃,不如让她也来请安吧?」
楚祁安的眸色暗了暗,他冷淡道:「她下毒害你,已被打入冷宫,你还有什么必要见她?」
宋姝柔声道:「姜妹妹也是一时糊涂,再说啦,姝儿如今终于嫁给了你,想得到所有人的祝福。」
楚祁安转过头,看着宋姝美丽的脸。
良久,他微微叹了口气:「你开心就好。」
他转头对太监道:「带姜贵妃来。」
宋姝坐在椅子上,嘴角是一抹淡淡的笑意。
等姜颂真的来了,见证自己和楚祁安恩爱无比的模样,自己才算真的赢了。
可太监这一去,就去了很久。
将近半个时辰过去,太监才脸色苍白地回来。
他跪在地上,瑟瑟发抖,良久才用颤抖的喉咙吐出几个字:
「姜贵妃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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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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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应该还折不了,可能会折脚。
纯妃为了母凭子贵登上后位。
在我生产那日,用她的女儿换走我的儿子。
可没想到,皇子天生愚笨。
公主却能文能武,受尽宠爱。
再睁眼,我回到和纯妃一起生产的那天。
这次纯妃没来换我的孩子,没多久,新生公主天生凰命的便传遍了后宫。
呵,捧杀过度可是要付出代价的。
这次我想要的,也不止那后位而已,我要为皇。
1
「贺喜娘娘诞下皇子。」
我睁开眼,便瞧见床前跪了一地的宫女。
最前面的嬷嬷手里托着婴孩的襁褓,递到了我的面前。
我情不自禁地坐起身来,看向那襁褓中睡得正香的婴孩。
刚出生的孩子瞧着皱巴巴的。
我伸出右手,轻抚他的额头。
这就是我的皇儿吗?
底下有宫女大着胆子道:「奴婢刚得到消息,纯妃那边诞下的是公主!」
纯妃生的……是公主?
我心中一惊,脑海里浮现出许多片段。
前世,我被查出怀有身孕后,不到一月纯妃也有了。
临产前,纯妃偷偷收买太医,得知我腹中怀的极有可能为皇子。
她特意在我身边安插了人手,用了催产药与我一同生产。
生产那天,被买通的嬷嬷趁我还未苏醒,偷偷调换了我诞下的皇子。
待我醒来,只当自己生了一位小公主。
一直到我死的那一刻,才知道我的孩子在一出生就被调包了!
可为什么这一世,纯妃没有动手?
难道,她也重生了?
2
前世,公主天生聪颖。
三个月开口说话,半岁学会走路。
一岁念书识文,三岁出口成章,五岁骑射第一,彻底扬名全京城。
公主八岁时,辩赢敌国来使,在众星捧月中被皇帝封为开国公主。
母凭子贵,我因此得到了皇上的专宠。
反倒是纯妃那边,皇子呆呆傻傻,拖到了五岁才开口说话。
皇上不喜这个孩子,就再也没去纯妃宫中。
可所有人都不知道,公主的神童之名,是我一手操纵的。
纯妃诞下皇子压我一头,受尽追捧。
宫人为了讨好纯妃,擅自克扣我殿里的吃穿用度。
甚至伺候的嬷嬷也在背后议论我的肚皮不争气。
于是,当公主三月能开口说话时,我引导她在宫宴上冲着高位喊了声爹爹。
皇上闻言十分惊讶,宴席结束后翻了我的牌子。
那是公主出生后,皇上第一次来我宫中。
公主半岁开始学走路,隔壁纯妃的皇子还无法开口说话。
就这样,皇上对公主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时不时地来我宫中小坐。
为了让公主的神童之名延续下去。
我一边教公主识文断字,一边高价在民间请了口技者为公主的贴身丫鬟。
公主答不上时,便由口技者作答。
公主只需要张嘴做做样子。
靠着两手准备,我重新盖过了纯妃的风头。
原本听了纯妃的话,擅自克扣用度的那些小人,纷纷认错。
献上了双倍银两,以及不少偷偷私藏的好物。
就这么过了几年,宫里又多了几位皇子公主。
可没有一人威胁到我的位置。
珠玉在前,后头的那些皇子公主皆黯然失色。
这般想来,纯妃定是与我一起重生了。
这一世,纯妃留下公主,只等着她崭露头角。
可重来一世,我想要的不再是那凤位。
有了皇子,那高位我又何尝不能争一争!
3
产房刚被收拾好,便有太监通传皇上到了。
皇上一身明黄的龙袍,眉目英挺。
他一步步走过来,一脸慈爱地从嬷嬷手里接过皇子。
皇帝不贪美色,只是沉醉于丹道,一心求仙。
后宫嫔妃除了我与纯妃,其他妃子一年也见不着皇帝几次。
这种情况下,子嗣便显得格外稀少。
第一次有孩子,向来严肃冷峻的皇帝,也显露出几分温柔宠溺。
「皇儿长得倒是像朕。」
皇上这句话令我突然明白了前世,他为何如此厌恶这个孩子。
帝王心傲,又沉迷于求仙之路。
自然看不得翻版的自己是个愚蠢痴傻的。
皇上瞧了两眼,便将孩子递回给了嬷嬷。
他掀袍在床边坐下,拍了拍我的手:
「今日辛苦爱妃了。」
「能为陛下生儿育女是臣妾的福气。」
「这是朕的第一位皇子,希望他能承天之佑,便叫萧承佑可好?」
我笑着应道:「皇上取的自是好。」
这时,一个太监闯了进来。
「皇上……纯妃宫里来报,说是公主衔凰玉而生,为天命凰女呢!」
皇上饶有兴趣地瞧了他一眼:「天命凰女?倒是有趣,朕随你去看看。」
皇上走后,大宫女青荷不满地上前替我抱怨。
「皇上这才刚来,又被纯妃抢走了。明明娘娘生下皇长子……」
「慎言。」
我抬了抬手阻止她继续说下去。
纯妃倒是比前世聪慧了不少。
可一开始就将公主架在高位,可不是什么好事。
捧得越高,摔得也就越惨。
纯妃早亡,不知道前世公主越长大越叛逆。
她不想学文也不想再习武,每次偷懒都想着让替身上。
她怨我为了争宠将神童之名强加于她,令她受尽苦难。
后来她被封开国公主,却看上了敌国皇子。
直到她为爱叛国,诱敌深入,一刀捅进我的胸口。
我才知道自己错得有多么离谱。
这种拎不清的公主,就让纯妃稀罕去吧!
4
没过多久,便有消息传来。
说是皇上为公主赐名萧承凤。
青荷没忍住嘟囔:「她一个公主,凭什么跟我们大皇子一个字辈。」
「皇上竟还用上了凤字……」
我挑了挑眉,也有些心惊。
纯妃这次,怕是把公主捧得太高了。
这之后,我安心在宫里坐月子。
这世我有皇子傍身,即便纯妃再受宠,宫人也没敢克扣于我。
萧承佑逐渐长开,肌肤如雪,小脸精致。
那眉眼,像极了他的父皇。
只是,这澄澈黑亮的眸子,瞧着也不像患有痴呆之症。
莫非前世,另有隐情?
我心存疑惑,偷偷从民间请了位大夫进宫。
经过多次诊脉与观察,大夫断言,皇子只是天生反应迟缓,并非痴傻。
倘若积极引导,后期或许可与常人无异。
这消息令我无比欢喜。
这意味着,我坐上那高位的可能性又多了一分。
一晃眼,萧承佑即将满周岁。
这期间,公主如前世一样,三月便在宴席上开口说话,震惊四座。
纯妃原原本本地照搬了我前世的操作。
皇上越发相信这是天命凰女,对纯妃也更加宠爱。
纯妃特意命人给我送了一份礼。
掀开外面的红绸,里面是一匹白布。
暗喻我会受尽冷落,无宠无爱。
殊不知,她得意不了多久了。
5
很快,就到了抓周宴。
这日,皇宫张灯结彩,热闹非凡。
满朝文武、亲王贵胄都来道贺。
这是重生后,我第一次见纯妃。
她身着一袭鹅黄色的锦绣长袍,发髻高高束起。
发髻两旁嵌满了精致的金花,拾掇得尤其华贵。
此番装扮,心思已经很明显了。
长公主此刻已经学会了走路。
她的脖颈上,拴着一根红绳,挂着那枚凰玉。
纯妃亲自将她抱至高台,再由她自己步入席位。
瞧见这一幕的大臣,眼里闪过一丝惊叹。
虽早闻公主神童之名,但亲眼瞧见,心中还是忍不住惊骇。
皇上缓缓坐下,我和纯妃分别坐在他的左右。
在所有人都落座之后,一太监走到正中间的长桌前。
盖着的红绸被揭开,露出了这次抓周宴的所有物品。
桌面上铺着明黄的锦缎,四位宫女站在旁边,恭敬地注视着。
然而,当众人的目光聚焦到桌子中央放置的物品时。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几乎同时倒吸了一口凉气。
正中间放着的,竟然是象征着帝位的玉玺!
可前世,玉玺并没有出现在抓周宴上。
纯妃微怔,随后眼里闪过一丝志在必得。
无论众人怎么揣测,皇上坐在御座上,面上不显任何情绪波动。
纯妃率先打破凝固的氛围,起身抢先将公主抱了上去。
她得意地看向我,眼神里满是胜利者的骄傲和自负。
在场的所有人,也都更加看好公主。
毕竟公主已经在女官的带领下开始识文断字。
而大皇子,至今还未开口呢!
我面不改色地将萧承佑抱了上去。
瞧着两个孩子坐在一块,皇上也来了兴致。
起身到了长桌前,亲自撤下了阻拦二人的杆子。
杆子一被撤下,长公主率先往前冲去。
桌上无数奇珍异宝,都未能令她停留。
她像是早已锁定了目标,直奔玉玺而去。
反观萧承佑像是学着公主想要站起来,却折腾了半天都没有成功。
扑腾了一会,他放弃了挣扎,小手挥舞着开始攀爬。
就在公主抓到玉玺的那一刻,萧承佑也停下了动作,抓住了眼前的东西。
看到萧承佑抓住的东西后,在座所有的大臣都惊了!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萧承佑挥舞几下手里明黄的衣袍。
「父皇、仙人!」
6
萧承佑虽然没能说出连贯的话语,但他声音洪亮,吐字清晰。
使得在座所有人都听清了。
我惊呼:「皇儿久久未能开口,此番定是沾染陛下龙气,得以言语自如。」
「都说孩童之眼异于常人,难不成真瞧见了陛下的通天仙运……」
说到这,我猛地顿住。
轻拍两下嘴唇,欠身认错。
「臣妾一时失言,道破天机,还请陛下降罪。」
皇上面露惊讶,将我搀扶起来。
「爱妃何罪之有,切莫自责,快快起身。」
将我扶起后,皇上俯身将坐在桌子上的萧承佑抱了起来。
「既是如此,朕得了空,便多来陪陪皇儿可好?」
萧承佑又是一个大大的笑脸,嫩白的小手激动地拍了拍。
「父皇,喜欢!」
我撇了撇嘴:「这小没良心的,满嘴都是父皇,也不曾听见他喊一声母妃。」
皇上没忍住笑出了声,他一手抱着孩子,一手牵起我。
「都怪朕,今晚朕去你宫中,亲自教皇儿喊母妃。」
我脸颊染上绯色的红晕,娇羞地点了点头。
这一幕狠狠地刺痛了纯妃的双眼,她不甘心地出声。
「陛下,凤儿不愧为天命凰女,您瞧瞧她抓到了什么?」
闻言,皇上重新看向了抓住玉玺的萧承凤。
皇上继位以来极少动怒,可此时却彻底沉下了脸。
「怎么?天命凰女才这般大,也觊觎朕的位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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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亓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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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史上最道德败坏的太后,把皇帝的白月光打入冷宫,对最受宠的柔嫔扇了耳光。
现在,正把当朝皇帝搂在怀里。
狗皇帝被我勒得喘不过气,哑声道:「悍妇,放开朕,朕要打人了。」
「不服来干。」
「朕数到三,一!」
「皇上奶 fufu 的,几岁啦?」
「二!」
「皇上毛孔好细,擦的哪个牌子的面霜?」
「三!」
他突然弹起,挣开我的束缚,反身把我压在书桌上。
「向暖阳,你能不能消停点?」
我啪地给他一耳刮子,「叫太后。」
他啪地还我一耳刮子,「你还蹬鼻子上脸了?」
我啪啪又给他两耳刮子,「逆子!」
他这次没还手,冷着脸放开我,理了理被我扯乱的龙袍,拂袖而去。
唉,不服管教,气死哀家了。
我反思自己,可能是我刚当上太后,还没建立起威信。
而且这位新皇帝,与我有过节。
他,是我前男友。
当初,我们已经发展到谈婚论嫁的地步,他突然跟别的女人勾搭上了,我和他当街打了一架,我把他的脸抓得稀烂,然后一拍两散。
后来我嫁给了他哥哥,再后来他哥哥当了皇帝,我成了皇后。再再后来皇帝驾崩,我成了史上最年轻的太后。
怪就怪先帝没留下一儿半女,皇位就落在了我前男友手里。
不是冤家不聚头,从今往后我俩是没完了。
二、
但这些烦恼暂时都可以抛在脑后,我要先享受一下做太后的快乐。
我也是做了太后才知道,做太后,真的是太太太快乐了。
地位更稳了,工资更高了,不用跟别的女人争宠了,从此跻身最高统治阶级了。
而且可以一直这样爽到老。
我先把新皇帝的后宫召集过来,训了个话。
内司监主管大太监王金山长得太丑,我就把他打了一顿赶出宫。
我还给我娘家赏了一百亩良田,我母亲高兴得不行,托人送来她亲手缝的沙袋,供我每天练习打人。
更重要的是,我再也不用看任何人脸色了,连皇帝都得看我脸色。
比如现在,我凤颜大怒,要求皇帝把柔嫔打入冷宫。
皇帝冷着脸,很不爽,但他当众不好发作,只能沉默地站在那里。
柔嫔跪在地上哭,她很委屈,大概是不知道哪里惹到了我。
起因是有宫人跑来告状,说柔嫔谋害别的嫔妃,我正好看柔嫔不顺眼,一拍大腿,也不问证据,直接决定拿柔嫔开刀。
其实我也不知为啥,每次一看到柔嫔就烦,就想把她往死里整。可能做太后的都是那么任性。
柔嫔怎么求饶也不管用,最后被逼急了,脱口而出:「你这个疯子!」
皇帝眼锋蓦地凌厉,低声斥道:「闭嘴。」
柔嫔愕然,慌忙捂住嘴。
皇帝挥挥手:「打入冷宫。」
柔嫔被拖走了,我坐下来,喝了两口茶,润润嗓。
皇帝问我:「怎么样,开心了吗?」
我感觉他想揍我了。
「开心。」我不惧挑战。
「开心就好。」他淡然道,「以后太后看谁不爽,直接打入冷宫就行,不必告诉朕。」
我错愕。什么情况,他今天怎么突然这么孝顺了?
三、
新帝登基后不久,准备大封六宫。
陆尚宫把待册封的后妃名单呈给我过目,我看到第一行写着:「皇后 夏小窗」。
我皱了皱眉,头突然很痛。
等着头痛劲儿过去,我拿起笔,把「皇后」俩字划了,改成「美人」。
美人在后宫等级比较低,从皇后降到美人,也就降了五六七八级吧。
我解释说,年轻干部还是要从基层干起,干出成绩了再提拔。
陆尚宫把名单拿回去汇报,没过一会儿,皇帝亲自前来兴师问罪。
果然,夏小窗在他心里和别的女人不一样。
「太后,夏小窗是朕的原配妻子,为什么不能封皇后?」
「因为哀家不喜欢她。」
「太后有见过她么?」
我想了想,还真没见过。
这两次召集后宫训话,夏小窗都请病假了。
「既然没见过她,为什么不喜欢她?」他拳头捏起来,准备打我了。
为什么?难道他不知道为什么?
当初就是因为夏小窗横插一脚,我们的婚事才黄掉的,他全忘了?
想到夏小窗这三个字,我突然又一阵头痛,扶着太阳穴往后跌了两步。
「暖阳……」他松开拳头,上前扶住我,「你没事吧?」
我摆摆手,「皇上,你不要跟哀家顶嘴,哀家年纪大了,情绪不能激动。」
他无语片刻,答道:「好,都听太后的。」
四、
皇帝扶我上床躺着。
我睡了一会儿,迷迷糊糊地,感觉有人握着我的手。
我下意识唤道:「倪俊。」
那只手僵了一下,旋即把我握得更紧。
我睁开眼,原来,他不是倪俊,他是倪俊的弟弟,当今皇帝。
我笑了笑,「你们兄弟俩长得真像。」
他垂眸,没有说话,没有表情。
倪俊就是先帝,是我死去的夫君。
我们成婚两年有余,他待我极好,极好极好。
后来,他就驾崩了。
我承认,这段对他的介绍有点短,只有三十七个字。但字短情长,我日日都在怀念他呢。
「你想他么?」皇帝突然问我。
「想,恨不得随他而去。」
「骗人。」他笑起来,在我脑门上用力敲了一记,「朕看你每天快乐得很。」
他很少笑,一般都是高冷高冷的,这一笑,暖得像冬天里的太阳,一时把我看愣了。
他也愣愣地看着我。
看着看着,脑袋就凑了过来,吻了一下我的脸颊。
我啪地给他一耳刮子,「敢轻薄太后?」
他恼怒,抬手想还我一耳刮子,手到半途硬生生收住。
然后黑着脸走掉了。
五、
除了偶尔和皇帝干仗,最近我其实很快乐。
所有人都顺着我,由着我胡来,由着我折腾。
我制定了晨昏定省,后宫妃嫔每天早晚要来给我磕头请安,听我发飙训人。
但夏小窗一次都没来,说是一直病着。
其实,哀家挺可怜那丫头。
她父亲是大奸臣夏乘凉,权倾朝野二十年,不久前被先帝倪俊扳倒。
夏家十八口人,满门被灭,只留了夏小窗一个活口。
当今皇帝肯保着她,还想让她当皇后,看来也是真爱了。
而我不让她当皇后,也是为她好。她现在应该低调,蛰伏,不能太出风头,不然惹人嫉妒。比如哀家就嫉妒她。
我想了想说:「哀家去看看她吧。」
陆尚宫大惊失色,拦住我:「太后娘娘,不能去啊,皇后……啊不,夏美人病得太重,会把病气过给您。」
「哀家年轻力壮,不怕。」
我执意去往元佳宫,一路上各种人都在劝阻我。不明白他们到底怕啥,怕我把皇帝的心上人给吃了?
到了元佳宫门口,宫人跪在地上把我的腿死死抱住,说什么也不让我进去。
我倔脾气上来了,和他们拉锯。
这时,皇帝赶来了。
他看上去有点慌,不若平时稳健。
「向暖阳,不许进去!」他急得直接喊起了我的名字。
「哀家就是进去看看夏小窗,你们大惊小怪什么啊?」
「你不许看她!」他强硬极了,「这辈子都不许见她!」
我勒个去,过分了吧……
我正想冲上去打他,他忽然软了语气:「她的家人都没了,可怜得很,就不要去打扰她了,好吗?」
我挥到半中央的拳头停住了。想想也是,同是在朝为官,我爹全身而退,她爹却身首异处,这种时候我在她面前晃悠,不是赤裸裸的炫耀么……
我放下拳头,「好吧,哀家不打扰她就是了。」
皇帝松了口气,如蒙大赦,上前扶住我,「朕陪太后回去休息。」
我们肩并肩走着,我随口问他:「皇上,你喜欢夏小窗么?」
他沉默片刻,回答:「喜欢。」
「有多喜欢?」
「喜欢到愿意为她做任何事。」
我心头一堵,「皇上这是真心话,还是故意气哀家?」
「朕喜欢朕的妻子,太后气什么?」
我翻白眼,「喜欢她,那就赶紧让她给你生个子嗣啊,哀家也好提拔她。」
「谨遵太后教诲。」
六、
我把夏小窗抛到脑后了。我要继续做一个快乐的太后。
今天是我的生辰,我想我爹娘了,记不清多久没见他们了。
我爹一辈子事业成功,官至宰相。老了以后也不贪恋权位,新帝继位后主动请辞,带着我娘安心享受退休生活。
俩人小日子太滋润,都把我这个女儿都抛在脑后了。
我下达懿旨,召我父母入宫。
崔尚宫却回禀我,我爹带我娘云游四海去了。
嘿,老两口真会玩。
我爹给我留了封信。
我打开信,信上写着一行潦草的字:丫头,要开心哟。
开心?这个我擅长!
我要搞生辰趴体!
说搞就搞,康孝宫张灯结彩,妃嫔命妇齐聚一堂,喝啊吃啊嗨啊跳啊,苏喂苏喂苏喂,嗨爆全场。
鹿王妃跑来给我敬酒,醉了吧唧地说:「皇,皇后娘娘,您真是越活越年轻!」
「哀家现在是太后了,谢谢。」我跟她碰杯。
「啊……」鹿王妃恍觉说错了话,尴尬找补:「那,那您可不能忘掉皇上啊。」
忘掉倪俊吗?我笑着摇摇头。
怎么可能忘掉他,他是刻在我骨子里的记忆。
皇帝一直没来,不知道在忙什么。看来不够重视哀家。
夜里,趴体结束,人都散了,皇帝终于来了。
我有点喝醉了,看着他,刹那以为是先帝倪俊。
兄弟俩长得真像,仿佛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性子却是天差地别。
倪俊是个极温柔极深情的人,而他这个弟弟,就是个臭屁。
他身上也是一股酒气,敷衍地跟我解释:「今天小窗生辰,朕陪她。」
哀家过生辰,她夏小窗也过生辰?咋那么会挑时间呢。
我说:「滚滚滚,陪你的小窗户去,哀家要睡觉。」
他冲着我打了个酒嗝,熏得我差点薨逝。
「滚!」我给他一拳。
「悍妇!」他还我一掌。
我俩又打起来。
打着打着,就打到床上去了。
我骑在他身上,咣咣给他几下。
他翻身把我压下去,呲啦啦扯我的衣服。
我也不甘示弱,奋力扯他的龙袍。
他一俯身,紧紧贴上来,咬住了我的嘴唇。
我蹬,我踹,我打,他也不闪躲,硬生生扛着,就是不放开我可怜的嘴唇。
最后,我快要窒息了,他才松嘴,迷离的醉眸在我脸上打转,含糊唤道:
「小窗……」
妈惹法克,你轻薄哀家就算了,居然还叫别人的名字?!
我一发狠,把他掀下床去。
他生气了,冲上来想把我一顿胖揍,要下手时却犹豫了一下,被我抢得先机,反把他一顿胖揍。
我俩就这么打到天亮。
早上酒醒了,我觉得有点不妥。
太后和皇帝,寡嫂和小叔子,在床上闹腾了大半夜,传出去让别人怎么想?
皇帝倒是无所谓,还不顾我的阻拦,把一大帮子宫人叫进来伺候他洗漱更衣。
而宫人们见到我俩衣衫不整的样子,并没有任何惊讶之色,好像都习以为常。
而且,我看那陆尚宫,眼角眉梢貌似还有喜色?
皇帝意犹未尽,又继续犯贱,凑在我耳边说:「太后昨夜好野好辣。」
我飞速赏他一个响亮的耳刮子。
他这次没还手,也没黑脸,居然……居然笑起来了。
那笑容,带着一丝小甜蜜,一丝小羞涩。
七、
这之后,皇帝往我这跑得更勤了,每次非要挨我两下子才心满意足地离开。
他既然乐意,那我也不介意把他当沙袋。
最近几天,我不太舒服,打他的时候都使不出劲儿。吃饭总恶心呕吐,葵水也拖延了很久。
我瘫倒在床,「快,传花太医!」
太医花不虚来为我诊脉。他刚把手指搭在我脉上,我就迫不及待问他:「哀家是不是……」
「是不是什么?」他不懂。
「就是那个了。」
「哪个了?」
「哀家有喜了,对不对?」
「啥?」花不虚吃惊。连忙仔细听脉,思忖片刻,「还真是,太后敏锐,这都被您发现了。」
「这是先帝的种。」我摸着肚子,羞涩。
先帝驾崩前,我和他还恩爱过,不知是哪一夜珠胎暗结。
「花太医,能不能先帮哀家保密?」
「太后放心!绝不走漏半点风声。」花不虚拍着胸脯保证,「只要太后给够封口费。」
我只好把我的玉镯取下来赏给他。
八、
来不及感受将为人母的喜悦,我陷入深深的沉思。
我肚子里这个,是先帝的孩子,他唯一的骨血。
当今皇帝,会怎么看待这个孩子?
只要他是个正常人,都不会欢天喜地迎接他的降生吧……
依照本朝礼法,他哥哥倪俊这一脉才是正统。如果生下来是个男孩,他很可能得立这个孩子为太子。
可是哪个皇帝不想把皇位留给自己的亲生儿子呢?
那我这个孩子,要还是不要?
当然得要,这是先帝倪俊留给我唯一的东西。
在显怀之前,我必须想出一个办法,确保自己顺利把孩子生下来。
正当我苦思冥想茶饭不思时,皇帝又来找我了。
这次,我没有打他。
我怕一个闪失,伤了肚里孩子。
他各种挑衅,却迟迟挨不上我的打,就有点纳闷。
「太后,朕向您禀报一件喜事。」他阴恻恻。
我预感他在憋大招。
果然,他说出了一句让我喷茶的话:
「小窗她有身孕了。」
我血冲上头,下意识给了他一耳刮子。
这一巴掌扇下去之后,我有点懵。
我,为啥要打他?人家媳妇有孩子,干我屁事?
可我心里为什么酸酸的呢?
夏小窗总是那么会挑时间。我过生辰,她也过生辰;我有孕,她也有孕。
这下麻烦了,我的孩子和夏小窗的孩子,是赤裸裸的竞争关系啊。
她女孩,我女孩,相安无事。
她男孩,我女孩,皆大欢喜。
她男孩,我男孩,必有一战。
她女孩,我男孩,我死定了。
综上所述,我得干掉夏小窗的孩子!
打定主意之后,我揉了揉皇帝被扇红的脸,笑道:「哀家是太高兴,手失控了。夏美人怀孕是大功一件啊,哀家建议给她升个位份吧。」
皇帝挺高兴,强行留下来陪我吃了顿午饭,才心满意足地离去。
九、
干净利落搞掉其他嫔妃的孩子,是一名宫斗人的基本素养。
可是,我根本接近不了夏小窗。
任何事,只要涉及夏小窗,所有人都防着我、逆着我,不惜得罪我。
我知道他们是有皇帝的授意,皇帝不让我碰的人,我无论如何也碰不了。
我有时真的很嫉妒夏小窗。她是大奸臣的女儿,她父亲夏乘凉把持朝政二十余年,连先帝那样温柔和善的人最后都忍不了,对夏家大开杀戒。可当今皇帝,不但保了她的性命,还将她宠上了天。
嫉妒使我面目全非。我无论如何也要干掉夏小窗的孩子。
于是我尝试买通花不虚帮我办这件事。他是太医,有职务之便。
花不虚狮子大开口,跟我要一大笔劳务费。
我忍痛满足了他,开始焦急等待。
左等右等,就是等不来夏小窗落胎的消息。
反倒是,我发现身边宫人在偷偷准备婴儿的衣物用品,准备拿去孝敬夏小窗。
这帮吃里扒外的家伙。
皇帝好几天没来找我,大概是忙着陪夏小窗。
这天晚上,我正准备用晚膳,他来了。
「朕也还没吃,陪太后一起吃吧。」
我俩相对而坐,默默吃菜。
吃到一半,他忽然说道:「对不起,朕容不下这个孩子。」
我一愣,立刻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看来,他已经知道了我有身孕的事。并且,他不能容忍。
我的心,顿时哇凉哇凉的。
我低头扒拉碗里的菜叶子,「你哥哥泉下有知,会无比心寒。」
他竟厚颜无耻:「他早投胎了,不会知道的。」
我把筷子一摔,「那你想把我怎样?」
「你有两个选择。」他冷血地说:「第一,打掉这个孩子。堕胎药朕已经替你准备好了。」
「哀家选第二!」
「第二,做朕的皇后。」
我怀疑我听错了。
做他的……皇后?
「朕听闻外族有一种收继婚,兄长亡故后,弟弟可以把他的妻妾收入房中,兄长的儿女便也是弟弟的儿女。」他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只要你做朕的皇后,朕就乐意接受你腹中的孩子,并且,让他做太子。」
我咀嚼了好一会儿,才消化他这段话。
怎么说呢?这个条件相当变态。
我却鬼使神差问道:「那夏小窗呢?」
难道他不是想立她为皇后,让她的孩子当太子?
他却道:「随她去吧。」
十、
我告诉皇帝,此事容哀家考虑考虑。
皇帝同意了,反正孩子不在他肚里,他不急。
他走后,我思来想去,辗转反侧。
要我把这个孩子打掉,是绝对不可能的。
倪俊英年早逝,什么都没有留下,只有我肚子里这个孩子,可以证明他曾在这世上存在过。
他贵为天子,却活得十分辛苦,大奸臣夏乘凉把持朝政、肆意妄为,几乎威胁到倪俊的人身安危,令他日日坐难安,寝难寐。
终于,他苦心积虑,一举铲除了夏乘凉。可还没过上一天安稳日子,又不明不白地死去,如烟一般消散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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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成帝时期,飞燕合德姐妹宠冠六宫,甚至为了争宠,逼迫刘骜将新生的皇子及其生母一个个处死。
最终导致汉成帝无后而终。
本文事件发展遵照历史资料,人物情感多为虚构创作。
1
我是赵合德,祸国的妖女。
后世对我的评价,一点都没错。
但,
我是真爱过刘骜。
那天晚上,殿外的玉兰花开得舒展,空气里一并混着雨后的泥土味和淡淡花香,
我坐在这华丽奢靡的昭阳宫里,
一边由宫婢小心的上着丹蔻,一边等皇帝的到来。
我百分百确定刘骜会来我的宫里。
因为……这后宫除了是皇后的亲姐姐,已经没有什么女人了。
皇帝醉醺醺地走进我的寝殿,宫人扶着也走得摇摇晃晃,
一个恍惚,刘骜一把扶住了那棵玉兰树,一片片花瓣哗啦哗啦的往下飘。
我笑眼盈盈地赶紧迎了上去,刘骜见我迎来,一把将我拥住。
宫灯恍惚,红帐羞人。
当我以为今天晚上终于可以抛开那药丸时,
刘骜躺在床上含糊地喊着「合德,合德,给我去拿.......」
至于拿什么东西,我不用想都知道,
这「震雄风」的丹药怕是离不开了。
不甘愿的我下了床,却不小心拂袖扫到了案上的杯子。
砰!
杯子碎了。
皇帝在场,玉杯尽碎。
如果我知些天命之说,便不会忽略了这致命的不祥之兆。
我皱着眉头拿出个玲珑精致的小盒子。
上一次冬季出巡,刘骜就「不行」了。
冰天雪地里,他没有冻手冻脚,却把「那儿」给冻坏了。
这丹药最近几个月仿佛也失去了药效,
耳边的「合德……」还没有停下,
我望着手帕里药丸,突然握紧了。
既然一颗不行,那就多来几颗吧,
配着这醇香的花酒,十颗已然下肚,
当然,刘骜也毫不怯场,大大表现一番之后,
在我怀里轰然倒下,
谁知,这竟是我与他的最后一面。
如今想来,说是我胆子大敢给皇帝胡乱喂药,
不如说,是我腻了,
腻了每次虚伪地配合着刘骜;
腻了这只能靠药争宠的日子;
腻了我与刘骜之间只剩算计的日子。
那一年,在阳阿公主府,
刘骜意气风发,
远远看向我的一眼,
成为我这辈子,唯一的意难忘。
2
「姐姐,我们何时才能走到长安城?我好累。」
「合德,再坚持一下好不好?困了姐姐就再背你一段。」
.......
那时,我只有姐姐,
姐姐,也只有我。
阳阿公主府好大,长安也好大。
大到我觉得自己好渺小。
我与姐姐相依为命,在这里艰难度日,
眼看着身边舞女、乐女姐姐们一个个被达官贵人家的子弟们纳回家,
富衣华服,吃香喝辣,出门入府都有奴婢跟着,伺候着,
我,心里起了些涟漪。
说到底,年轻女孩总是逃不过这些迷人眼的俗物。
而姐姐却不担心,
因为她的舞,是公主府独一份的厉害,
她被重用,那是一众府人都有的共识。
阳阿公主府上的绝色美人数不胜数,
除了姐姐这样舞技高超,更有美人具备让人挪不开眼睛的「特点」。
有的腰肢纤细,盈盈不足一握,我见犹怜;
有的笑容含羞,恨不得千万黄金换女一笑;
再有的则是眉眼低垂,一颦一笑一步之间,风情万种,直叫人看得面红耳赤又欲罢不能。
而这些,我都没有。
但老媪却说,你,男人会喜欢的。
语罢,竟是叹气。
我当时竟是看不懂。
3
早在先前几天,府里的管家就开始张罗,
上上下下,各舍各馆都要打扫的干干净净,
我从一个小厮那里打听到,一位天家贵人要来公主府,
身份却是不可说,不过话说回来,「天家贵人」......
能将这名号搬出来的,最不济也会是个诸侯宗亲。
那日午后,我兴致突起穿上了珍藏已久的云水绮罗裙,在廊下琢磨新舞姿。
这裙子只此一条,我与姐姐宝贝的很。
美艳婀娜,菱纹交错,旖旎长袖轻摆,飞带便随之飘起,灵动飘逸,让人离不开眼。
不像平日里穿的那些裙裾,不是青色就是绿色,单调的很。
这时,阳阿公主的笑声便从前院传来:「贵客登门,我这公主府真是天大的福分」
隐隐约约里,我还听到一个声音极好听的回应「起来吧,不必行礼」。
几位「贵客」便自不远处的廊下相继而过。
不得不说,被众星捧月,走在最前最中间的那个人,气度不凡。
但凡是女子,一眼看到的不会另有他人,
一袭长袍深衣、彬彬有礼,笑起来的时候,眼睛好看的像天上月。
看多了身边被生活捶打的发黄的无力双眼,
这样单纯炙热的,却让我移不开视线。
我的心,像小鹿一样开始乱撞了。
正瞧着,那人仿佛感受到了,
便回过头朝我这边看来,
我生怕人看到这冲撞的模样,提起云水绮罗裙就仓皇跑走了。
却感觉后面依然有人在注视着我。
4
回到房间,姐姐见我面红模样,赶忙问道:
「合德,练舞是否太过劳累,且歇一歇。」
我却不好意思极了,生怕姐姐看穿我,只能顺着姐姐的话点头。
此时,公主亲近的老媪敲开了我们的门,让姐姐准备准备,晚上需要表演。
临走还告诉我们,客人尊贵,珍惜机会。
我舞技一般,并没有机会上场,但姐姐有机会露脸,我亦是开心。
可今天入府的贵客,
会不会是,刚刚的男子?
送嬷嬷出门的姐姐激动不已,自己的舞姿终于得以施展。
「合德,这说不定是我们姐妹的好机会。」
「如果姐姐我能够被贵客相中,我们姐妹二人便不必再在这公主府内受苦了。」
而我却高兴不起来了。
那个男子,我也想去他的面前跳舞。
我还没整理好自己的思绪,姐姐就开心地说,
「合德,快快脱下云水绮罗裙,你看我梳个什么样式的头发,才能配得上这条云水绮罗裙。」
「元宝髻?垂髻?」
我在一阵矛盾中,给姐姐梳了一个双环垂髻。
两鬓垂下的秀发与云水绮罗裙照映,让本来就纤细的姐姐更是如仙子般缥缈。
我刻意压住了自己对那个人的念想,他也不一定是今晚的贵客。
我又恢复成了那个冷静的赵合德。
公主府里被达官贵人看上后飞黄腾达的女孩不胜枚举,
不再吃苦,才是我们姐妹二人的正事。
「姐姐,我们生下来便被人遗弃,辗转数家才有了如今的落脚地,其中缘由还不是无权无势,任人摆弄欺凌?好在老天待我们不薄,这张脸和身材,便是最好的资本。」
姐姐思考片刻便紧握住了我的手,轻声道「合德,我答应你。」
明月初上,宴席开始了,
为了让姐姐在一群莺莺燕燕中出风头,
上台之前,我把姐姐的舞服的前襟和侧摆做了些改动,
让她的身姿被衬得更加出众,
而我,只能默默躲在一旁。
而台上的贵客,就是他。
他正在和旁边另一个男人说笑。
音乐奏起,姐姐登台。
纤腰轻细,举止翩然。
丰若有余,柔若无骨。
和乐舞长袖,似要随风而去。
一曲翩翩长袖舞引得他目不转睛,
果不其然,他一下子就被姐姐吸引了!
姐姐的目光,在每次转身时就投向他。
而他的目光,自始至终都没有离开过姐姐。
舞毕,我不记得他说了什么,但只记得一句:
「今日得见飞燕之姿,那司马相如《上林赋》中的郑女曼姬,也不过如此。」
宴席未竟,他就把姐姐带走了。
姐姐今晚头上的发钗,是我在流浪之时,靠多日卖绣品赠予姐姐的,祈愿姐妹永不分离。
姐姐戴着它,一定不会忘了我。
一定不会。
5
姐姐入宫已经有几个月了,
原来,那人,是皇帝,汉成帝。
他有个好听的名字,叫刘骜,桀骜不驯的骜,
但他的眼神却和这个字一点点都不配,
他一点都不桀骜,甚至看向我的时候有些温柔。
我在阳阿公主府的日子也随着她的入宫,变得好起来。
身边讨好的、卖乖的越来越多。
我也是听阳阿公主说,姐姐在宫里备受宠爱,把刘骜迷得神魂颠倒。
我听着听着,便失了神。
是我天赋有限,努力不够。
错失了与刘骜的相遇的机会,
也失去了安稳富贵的机会。
即便我再痛苦,姐姐与刘骜的事情仍然源源不断传入我的耳朵里。
皇帝把阳阿公主府的「赵飞燕」带回宫里了,
皇帝像是发现了人间至宝,让姐姐进宫便是荣宠无限,羡煞旁人。
姐姐单凭舞姬身份已独居三良宫,宫虽不大,但那可是里未央宫最近的地方。
皇帝与姐姐夜夜笙歌,之后便升为「婕妤」,爵比列侯。
别宫的女人们以各种各样的理由,纷纷来这三良宫一窥「新晋美人」是何方神圣。
6
大约是得宠的生活太惬意。
姐姐已经把我忘了。
我在公主府度日如年地等着姐姐想起我,能把我一起接进宫。
但终究,也没有听到我期待的消息。
恨吗?
我不恨,姐姐并没有做错什么。
遗憾吗?
很遗憾,为什么我当时不冲到刘骜面前,让他认识我,看到我。
如果上天再给我赵合德一次机会,
我不会羞怯,
也不会扭捏,
抓在手里的才是自己的,这是我几个月的茫茫等待中学到的。
再美好的相遇也需要先遇上。
再旖旎的爱情也需要先在一起。
我现在,算什么?
除了怨天尤人,我赵合德毫无主意。
就在我每日愁眉紧锁之时,
天可怜见,天不负我,樊姑竟帮了我一把!
终是把我这「祸水」,引向了那暗流涌动的汉宫。
樊姑是我们姐妹的表姑,也是后宫中的女官,
那时正当姐姐盛宠,皇帝乐不思蜀,樊姑太懂皇上喜欢什么,便顺势进言:
「飞燕纤弱无骨惹人怜,但她还有一位孪生妹妹合德,身材丰腴,姿容卓越。
何不把这一对绝色姐妹都纳入后宫里,享受无人可比之乐?」
刘骜听后便走神了片刻,嘴里不断嘟囔着「孪生妹妹……孪生……怪不得!」
看着皇帝突然提高了声音,还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
樊姑便问道「陛下何故如此愉悦?」
刘骜随即抚案而坐,屏退左右,与樊姑道:
「那日于阳阿公主府,见一女子在廊下练舞,当时,她身着云水绮罗裙。」
「便故意从不远处的廊下穿过,谁知朕一回头,那女子竟红着脸跑走了。」
「赵婕妤那天,正好穿着那云水绮罗裙,朕便以为是那廊下女子。」
「可这些日子相处,却总觉得又不太相似。」
樊姑也是深宫妙人,自知刘骜所求。
便向皇帝建议道:「姐姐一人终究只是美人,姐妹二人,乐趣更盛。」
果不其然,正中下怀。
樊姑先是向姐姐提点这后宫不易,必须步步为营,
而后「建议」将妹妹我接入宫中,姐妹扶持才能安然无恙。
那时的姐姐,在与各方美人的交手中,早已深谙后宫的险恶,
想必也是急需我的助力稳固地位,便满口答应了下来。
几天之后,玲珑精致的百宝凤毛步辇来到了公主府外。
我内心的激动不能与他人言,但自己知道,自己离一见倾心的刘骜,更近一步了。
可是,万事不可急。
姐姐还在后宫,贸然答应皇帝必然会让姐妹离心。
这可怎么办呢?
思索片刻后,我便拿定了主意。
当众人都以为我得偿所愿之时,
我偏偏拒绝了刘骜的的美意,
「如果不是姐姐召唤,我是绝不入宫的。如果要强迫我的话,那就杀了我算了。」
我想见刘骜之心极盛,但我也知急不得。
姐姐入宫半年之余,刘骜就准备迎我入宫,还不是男人那喜新厌旧之心。
如何能让胃口调到最高,公主府有教,
只是大多数女孩子都耐不住性子,所以没给自己营造个好的开端。
欲拒还迎之道,没有人比我更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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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2024-01-23 22:12:03  更:2024-01-23 22:12: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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