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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性话题]有什么好看的大叔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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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好看的大叔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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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叔
爱大叔
有什么好看的大叔文吗?
我趁着醉酒扑进小叔叔怀里向他表白。
但他只是蹙眉,寒声道:「真当我是个畜生了?」
后来,我只是和别的男生同处一室,他就难以忍受地将我拽进房间。
他湿热的气息洒在我耳边,带着急促的呼吸。
「上次算我犯贱,成不成?」
1
我站在玄关门口,在门锁解锁的一瞬间。
我扑进了男人的怀里。
「抱到我,你算是抱到棉花啦!」
空气诡异地安静……
正当我疑惑傅霆为什么没像平时那样推开我时,头顶传来一声笑。
「霆哥,你们家提供投怀送抱服务啊?」
我噌地松手,才发现自己抱错了人。
惊喜变成惊吓。
傅霆站在那个男人身后,了无意味地注视着我。
疯狂尴尬的情绪宛如浆糊,彻底糊住我的小脑,致使萎缩。
只会呆愣愣地站在原地。
屋外寒冬凛冽。
我仗着地暖换上黑粉色的短款露脐上衣,以及同色系,尚未及膝的格子短裙。
小心机设计的低版双丸子头,在此时均失去作用。
面前的男人自上而下打量着我。
「霆哥,你……平时在家玩儿得这么花?」
当他视线顺着往下时,傅霆挡在了我身前。
掸开搭在手臂上的外套,拢住我。
我被傅霆抱起来,坐在他臂弯上回了房间。
「你这裙子还能再短点儿?」
傅霆把我放在沙发上,没什么情绪地扫了一眼我的裙摆。
我慢吞吞地「啊」了一声,还没回过神。
疑惑地看着他。
「小叔叔,还要短一点吗?」
说着,我就去要提裙摆。
「这样吗?」
下一秒,手就被男人的大手摁住。
他直勾勾盯着我。
「故意的?」
对视两秒后,我终于找回意识。
脸颊迅速升腾起一股红晕。
我顶着滚烫的耳朵,抿了抿唇,鼓起勇气开口。
「故意撩你吗?」
「傅霆,那,我撩到你了吗?」
男人的眼神几乎是骤然变暗。
「叫我什么?」
小小雀跃还没漫上心头,半袖的衣摆处忽感到一阵凉意。
他的手一点点向上卷着衣角。
在最后一层浅蓝色的布料露出来前,我终于忍不住。
「小叔叔……」
傅霆的手终于放下,缓缓出声。
「小侄女,我道德感不是很强。」
「再招惹我,就算是当个畜生,也要教育教育你,知道了吗?」
他扔下淡淡的威胁,就避着我出了门。
我注意到他的背影不是那么直,背微微躬着。
门彻底合上前,我看到那个待在客厅的男人看了过来。
视线落在傅霆身上。
下移至某处。
随即长大嘴巴,下巴快要落在地上。
「卧槽傅霆!」
「你他妈,老畜生啊……」
傅霆什么都没说,径直回了自己房间。
2
当我把这件事跟恋爱经验同为 0 的朋友小叶子说了后,她尖叫地像个土拨鼠。
我听着她激动的语音。
「拜托!他肯定也是喜欢你!不然干嘛反撩你啊!!老男人要面子!去告白,百分百成功!!」
我攥了攥拳头,真的信了她的邪。
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
3
我从房间内的小冰箱里,翻出曾经买的小瓶百利甜。
咕咚咕咚灌了好几口给自己壮胆。
但有点壮过头了。
我推门走出去的时候,还晕乎乎的。
本来打算等傅霆朋友走后再说的。
但酒劲等不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来了两个人。
客厅内,傅霆和他三个朋友坐在沙发上,不知道在聊些什么。
我走过去的步伐有些不稳。
「哟,霆哥,你家小孩儿喝醉了!」
我闻言转头看向说话人,一字一句告诉他。
「我不是小孩儿了,我还有三个月就 20 岁了。」
那人没把我的话当回事,又乐了起来。
我走到傅霆面前,站定。
四目相对了一秒,我爬上他的腿坐着。
这一举动惊呆了在场所有人。
傅霆扶着我的后背,防止摇摇晃晃的我摔下去。
声音微沉:「耍酒疯?」
我摇了摇头,双手搂住他的脖子,凑近。
身后是起此彼伏的起哄声。
「我他妈……这什么情况??」
「霆哥难道不是当侄女养的,而是当……」
傅霆面色冷了下来。
我抿了抿唇,身上都是百利甜的味道。
被酒浸过的声音比平时要软。
「我喜欢你,傅霆。」
周围不约而同静了下来。
傅霆扶着我的手松开。
他垂下眼,毫无情绪地变相拒绝了我。
「喝醉了就回房间。」
我连忙摇头否认,想再说什么。
但傅霆抬头时,眼里的情绪淡漠得像个陌生人。
话音被噎在嗓子里,我再也说不出一个字。
4
我忘了自己是怎么回的房间。
房门关上前,几人的对话声清晰传进我耳朵里。
「霆哥,你这刚什么情况啊,你俩……」
「哦~我知道了!你收养她从一开始就是为了现在啊~」
「也是,这小姑娘小时候就好看。现在长开了!可以嘿嘿……」
剩下的话还没说完,傅霆抄起最近的杯子掼到那人脸上。
随即是一声呼痛,和杯子炸裂的声音。
傅霆微垂着眼,捞了根烟点上。
沉静得仿佛刚才暴怒的人不是他。
被砸的那人瞬间清醒,敛起猥琐的笑。
站起身,不住地道歉。
「霆哥对不起,我这开玩笑失分寸了。」
傅霆将烟灰轻磕在烟灰缸里,语气很淡。
「我不想再从任何人嘴里听到关于她的玩笑。」
「再有一次,我会彻底教会你闭嘴。」
旁边人尴尬地打着圆场缓和气氛。
「霆哥这也是护侄女心切,可以体谅!」
傅霆没有否认的意思。
我将门轻轻关上,沉默地躲进被子里。
无声地哭了一场。
最后一丝酒意散尽,我吸了吸鼻子,跟自己说:
再也不要喜欢傅霆了。
5
第二天我很早起来,收拾出一个行李箱。
开门便撞上傅霆。
「要去哪?」
我微低着头,语气礼貌如常。
「小叔叔,距离大三开学也只剩一个月了,我在学校附近找了份暑假工,打算回学校住了。」
他堵在我面前,半步不让。
盯着我的眼睛,声音听起来像是在克制什么。
「昨天的事,我们谈谈。」
我后退一步,弯出一个不失礼貌的微笑。
「小叔叔,昨天是我喝醉冒犯您了,说的都是醉话,不是真心的,您别放在心上。」
「陶芋。」
男人喉结滚了滚。
嗓音已经隐隐暗含警告。
「不是真心的?」
他似乎是冷笑了一下。
我郑重地点了下头。
傅霆眸子里似乎蕴起暴风雨。
他目不转睛地注视着我,朝我走近一步。
我刚察觉危险气息时,门铃响了。
我的高中班主任站在门口。
她有点不太好意思地开口。
「芋芋啊,我想问问你做补习吗?」
「我儿子高三需要补点儿课,但我和其他大部分老师马上就要去进修了。」
班主任对我来说,是比较亲密的存在。
……
曾经高三的某天。
我晚自习回来后,整个大公寓只有我一个人。
还突然停电了。
因为怕黑,我缩在沙发的角落里,给傅霆打电话。
「小叔叔,你去哪了?家里停电了,我有点怕。」
我手揪着衣摆,小声道。
傅霆的声音低哑得不行,听起来还有些紧绷。
「抱歉芋芋,我现在在温哥华。」
我瞬间就慌了,不禁泄露了两声哭腔。
「你怎么这样,离开都不告诉我。」
「房间太黑了我害怕……」
傅霆那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他好像非常忙,再次道歉。
说马上安排人来陪我。
我本以为他会让他那群一身腱子肉的保镖来,没想到居然是班主任。
她温柔地牵起我的手,边安抚我边带我回了她家。
我一直铭记那几天短暂的温暖。
所以,当她提出让她儿子陆文港来我家暂住几天顺便补课时。
我也没有拒绝。
6
陆文港看起来很乖,认真地坐在我书桌前听我讲题。
相比之下,傅霆就非常惹人烦了。
在他半个小时内第 3 次借故进我房间时,我终于忍无可忍。
「你能不能一次把事情说完?」
傅霆抱臂斜倚在门口,扫了眼紧挨着我的陆文港。
「不能开着门讲题?」
我没有太大异议。
刚想开口,袖子就被陆文港轻拽了一下。
「姐姐,我还是想关上门学习,比较清净,听得进去。」
傅霆微觑了下眼,居高临下地打量着男生。
嗓音透着些讥讽。
「那来哥哥房间,哥哥关门亲自教你。」
比我就高几厘米的陆文港被吓得一抖。
我走过去,挡住他斜睨陆文港的视线。
「傅霆,你吓到他了。」
傅霆周身戾气渐显。
幽深的双眸定格在我身上。
「帮他出头?」
「跟我叔侄游戏玩儿腻了?现在就要当白眼狼,把我踹了是吧?」
明明先拒绝的人是他。
我忍着泛酸的眼眶,倔强地看着他。
「就是受够你了,你都快 30 了,身体器官日渐衰竭,老男人一个,什么都不太行了。」
「我为什么不能腻?!」
空气诡谲的安静,浮动着不安的因子。
等再反应过来时,我已经被傅霆扛进他房间了。
他桎梏住我的腰,边反锁门边森然一笑。
「小侄女,我养了你这么久,真当我是给别的男人养的?」
我被扔在床上。
上一次躺在他床上还是 8 岁刚进傅家的时候。
做了噩梦,被破格允许进他房间。
那个时候我还叫他哥哥,后来跟着傅家的辈分算,才改口的。
羽绒被过于柔软,我一时爬不起来。
傅霆此时忽然变温和的声音更加让我不寒而栗。
他不紧不慢解着袖口,唇边挑起一丝笑。
「傅霆,你要干什么……」
我一点点后退。
他从容且胜券在握地任由我折腾。
「你啊,小侄女。」
傅霆一瞬不眨地注视着我,黑衬衫领口处的扣子一颗颗解开。
我才后知后觉他的意思。
「小叔叔……你吓到我了……」
我正想往后退,他手掌直接圈住我的脚踝,一把将我拖到他旁边。
「器官衰竭?说说,是哪个器官?」
我被傅霆的气息密不透风包裹住。
肚子里像是有一群蝴蝶飞舞,不知所措却又带着丝颤意。
这种陌生的感知让我第一反应是去挣扎,脱离束缚。
傅霆耐心有限,直接单手擒住我两只手。
「乱动什么。」
我看着忽然挪到上面的人影,连忙抬手去推他。
「你怎么能坐上来?!」
傅霆拎起我的手,漫不经心地控住,欣赏我的窘态。
俯视着我,反唇相讥。
「你能坐我,我不能坐你?」
我感觉我的脸已经滚烫到温度计一碰就爆表的程度。
慌乱地脱口而出。
「可是你会把我坐死的啊……」
傅霆 189 的身高,脊背疏阔,身材恰到好处的健硕。
我真的会死吧……
傅霆把玩我指尖的动作停住。
须臾,他抬眸,眼底沉黑隐晦。
声音缓慢到像是每个字含在口腔里,滚了一圈儿。
「把你做死?」
我总觉得他好像理解错我的意思了……
敲门声在这时不合时宜地响起。
7
「姐姐,你还好吗?!」
是陆文港的声音。
「傅先生,你再不开门,我就报警了!」
傅霆没动,不动声色地欣赏着我此时的紧张。
几秒后,才轻拍了拍我的脸。
「会出声吗,小侄女?」
这个状况下的叔侄称谓,染上了不清不楚的暧昧。
「要么让外面的人滚,要么让他进来看看我们。」
我从来不知道傅霆的真实面目是这样的。
他在我面前向来披着禁欲的外衣,恪守界限。
我小声求饶。
「可是我不会……」
「我真的不会……」
屋外陆文港的声音还在持续。
「开门傅霆!不然我砸门了!」
傅霆恍若未闻。
对我的话并不意外,身子又往下压了压。
「我的错,没教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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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悖论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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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给顾斯年时,我 20 岁,他 31 岁。
母亲说他为人温厚,事业有成,能照顾我。
婚后四年,顾斯年待我极好。
直到我在他钱夹里,看到我小姨的照片。
1
我被顾斯年养得很好。
想要的他都会给,因着年龄大些,他似乎有用不完的耐心。
我在电话里撒娇:「你今晚不回来,我可去外面找其他野男人了。」
「晚上要加班,乖,听话。」
顾斯年顿了顿:「上次你说的包,已经定好了,晚上会送到家。」
我笑嘻嘻:「怎么总拿包包敷衍我呀?」
「不喜欢么?」
低沉磁性的男声,勾得我心尖发痒。
我忙说喜欢,又拉着他说话,气氛暧昧。
结婚四年,我算是见识到了老男人的好。
他太温和,挑不出一点毛病。就算我故意作妖,找事,他也会温柔的哄我。
他有很多钱,很多爱,都毫不吝啬地给了我。
我心里暖得不像话。
直到,闺蜜告诉我,她看见一个女人挽着顾斯年过马路。
2
那天晚上,我找顾斯年大吵一架。
新包还没来得及鉴赏,被我顺手甩到他脸上。
「你什么意思?你的加班就是在外面和别人的女人约会?」
我气得发抖,眼眶发红。
顾斯年眉目冷峻,看向我时,眼底只有温柔和无奈。
他试图靠近我,又被我推开。
「那是你小姨,宝贝,她从国外刚回来,正好和我们公司有合作,晚上一起聚餐。」
「小姨?」
我茫然,小姨回来了?
我小姨一等一的潇洒人,33 岁的年纪,单身在外旅游,一年到头见不到人影。
她回来了?怎么没告诉我?
顾斯年见状,将我搂进怀里:「还生气吗?」
我哼了一声,拿出手机给小姨打电话。
电话很快接通。
电话那头女人轻柔出声,我感觉到顾斯年身形僵了一瞬。
我瞪他一眼,问:「小姨,你回来啦?」
「对呀,姣姣宝贝,我刚给你妈打完电话呢,怎么啦?」
「小姨,你今晚和我老公他们公司聚餐吗?」
「是呢,公事没法拖,我喝了好多酒,过马路差点摔一跤,丢死人啦,幸好你老公在呢。」
我疑虑尽消,和小姨安排好接风宴,挂断电话。
顾斯年把我抱得紧紧的:「还生气吗?」
「哼!」
我推开他,捡起地上的新包包,肉痛得要死。
顾斯年倒是好脾气,又哄了我好一会。
最后抱着我上楼。
3
清早再醒来时,顾斯年已不见踪影。
他忙着上班,起得早。
而我,在他遗落的钱夹里看到一张照片。
照片里,少女模样娇艳,弯眸笑得灿烂,左手挽着顾斯年的手臂,右手伸出两只手指,比了个老套的拍照姿势。
她长相与我有几分相像。
不!是很像。
我颤抖着手,把照片塞回去。
顾斯年比我大十一岁,他过去必定有过爱人,这些,我可以不追究。
可照片上是乔婉,是我的小姨……
我老公和我小姨。
他们……是什么关系?
结婚四年,他们又把我当什么?
惊雷炸响般,我脑子里都是过往和乔婉有关的一幕幕。
我们结婚时,他几次三番问乔婉为何没来参加婚宴;新年团聚,母亲给乔婉打电话时,一向话少的他总会凑过去说声「新年快乐」;甚至,他给我买的衣服,都是小姨爱穿的米白色……
类似的事实在太多太多,一幕幕划过脑海,令我慌乱震惊。
照片已经泛旧,边缘彩色磨去,可见主人手指摩挲贪恋多少遍。
我逃避似的,把钱夹塞到床头柜里。
片刻后,我又自虐般进了顾斯年的书房。
他曾几次叮嘱我不要进入书房,我对书房里有什么也不感兴趣,无非是工作狂的一些重要文件。
我拨开桌面上的文件,翻看藏在那些文件下的相册。
相册里,少年少女的合照填满每一页。
我看着照片后面的日期,缓缓翻到最后一张。
【2016 年 10 月 26 日】。
这张照片是在机场的远景偷拍,乔婉六年前出国那天,黑发如瀑,面色忧愁。
照片里还有我的身影,那时我才大二,对向来疼我的小姨很是不舍。
我抱着乔婉大哭。
没注意远处有人按下快门。
照片后面,正楷体字写了一段话。
【婉儿,我们的十年,就此结束。】
一个月后,我在寒冬与顾斯年初遇。
两年后,我大学毕业,义无反顾和他踏入婚姻殿堂。
4
我和顾斯年的所有。
都是一场骗局。
5
顾斯年回得很晚。
他身姿挺拔,定制西装和一本正经向后梳的头发,令俊朗的五官看上去有几分疏离和冷冽。
那双淡漠的眼眸,在瞧见沙发上的我时,似有寒冰化开。
他笑着朝我走来:「凌晨一点了,怎么还不睡?」
我从前会赖进他怀里,贪恋温暖。
现在,只觉得恶心。
我避开他伸过来的手,将手心捏了许久的照片甩在茶几上。
这些是他藏在书房里,当成宝贝收藏的照片。
他自然一眼能认出。
顾斯年面色一僵,脸上笑容还算维持得不错。
「你进我房间了?」他温声道。
「是。」
顾斯年垂眸,默默将茶几上的照片拾起。
「没有下次。」波澜不惊的语气,已经是婚后他对我最差的态度。
我嗤笑:「确实没有下次,顾斯年,我们在一起这么多年,你到底把我当什么?」
我站起来,仰视他。
岁月没有在他脸上留下痕迹,依旧帅气年轻。
我盯着那双看似深情的眼睛,见他疲惫地拧了拧眉。
「好了,别闹,睡觉。」他示弱般叹气。
「你觉得我在闹?」
顾斯年答非所问:「姣姣,我对你不好吗?」
他没等到我的回答,便自顾自道:「我自认对你不错,至少在这段婚姻里,没有对不起你的地方。所以,有些东西我不能给你,你也能理解对不对?」
「有些东西,是什么?爱吗?」我问。
他沉默,默认。
我想笑,眼泪却从眼底溢出:「所以我是个替身,你对我这么好,却从来不爱我。」
「你是成年人,爱这种东西太奢侈……」
「是我不配吗?」
我打断他,我想问他,是我林姣姣配不上真诚热烈的爱吗?
我应该被当替身还感恩戴德吗?
控制不住的悲伤令我哭泣不停,顾斯年拿来湿热的毛巾给我拭泪,他动作轻柔。
我却愈觉悲哀。
看,他多温柔。
温柔到看我崩溃,也面色平静。
这场婚姻,只有我全心投入。
6
顾斯年一如既往地为我做好早餐再去上班,细致入微到牙膏都挤好放在洗漱间,只等我起床。
但我只想离婚。
闺蜜闻言惊叹:「真的,姣姣,你得知足。」
我昨晚哭了太久,眼睛略肿。
我失神地搅动咖啡,听闺蜜衷心的劝告。
「顾斯年有钱有颜,对你又好,除了不爱你,挑不出一点毛病。
「人这一辈子,想要的没法都满足。
「网上多少人想要个只给钱不谈爱的帅老公,还没有呢。」
她喋喋不休,说得确实有道理。
可我是缺顾斯年那点钱吗?
缺他对我好吗?
我难忍热泪。
闺蜜又道:「而且他们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你和顾斯年在一起六年,他心里早换人了,照片什么的,估计就是留个纪念,你跟他提离婚,他肯定不愿意的。」
我摇头落泪。
我不是在乎他们的过去,而是在乎他跟我在一起的动机。
他从始至终都没把我当成独立的人看。
「姣姣,你说实话。你真的舍得离婚吗?」
我捂住脸,如果没有看到那张照片。
我和顾斯年还是一对令人艳羡的夫妻。
事发突然,令我难以接受。
7
我到顾斯年办公室的时候,乔婉也在。
我亲爱的小姨,正和我老公一起共进午餐。
她笑颜如花,他眼中柔情似水。
倒显得我像个煞风景的。
乔婉见到我,立刻站起来,颇有几分尴尬:「姣姣,我刚多订了一份餐,正好就给斯年了。」
我眼眶发红,嗤笑:「斯年?
「我……
「小姨,要不是我在顾斯年钱包里看到你照片,我真不知道你们以前有一段。我们结婚的时候,你怎么不说啊?」
乔婉脸色惨白,看了眼顾斯年,又看我:
「我和他……都是过去的事了。」
「那你们,现在还想继续吗?我可以让位的。」
「林姣姣!」
略带怒意的男声响起,威严浑厚。
顾斯年站起来,目光深冷。
我轻声道:「凶什么,老公,我这是在帮你。」
我慢悠悠取下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将戒指放在办公桌上。
我视线锁定在他身上,观察他的反应:
「从今以后,你找你的白月光,我找我的小白脸,怎么样?」
顾斯年脸黑得不成样。
我再看乔婉,和他从前的风轻云淡的语气一样。
对乔婉道:「不过,男人,还是得找年轻的。毕竟男人保质期就那么几年。」
乔婉见状,尴尬道:「姣姣,你别生气,我和你解释好吗?」
我故作惊讶:「解释什么?解释你们没有相爱过十年,顾斯年没把我当替身?」
顾斯年闭了闭眼,手背青筋暴起:「我现在和她什么都没有。」
「我今天要是不来,指不定就有了。」
「你有完没完。」
「有。」
我抿唇,指尖掐进手心:「离婚协议书签好字,你和她双宿双飞,我找我的小白脸。顾斯年,家产我们对半分,你骗我这么多年,拿我当替身,我要你一半身家,不算过分。」
顾斯年站在原地,取下眼镜,疲惫地捏了捏鼻梁。
沉默良久。
他神色平静地看我:「如果你觉得我对不起你,离婚是你的选择,那如你所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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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润大叔的追妻火葬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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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夫长送回我爹尸骨时,大哥正要卖我。
他于心不忍,问我愿不愿意跟他走。
我抱起襁褓里的婴儿,小心翼翼望向他。
他笑了笑,牵动嘴角的刀疤:「想来你们娘俩也吃不穷我。」
1
裴春山来送尸骨时,我大哥刚将我绑上驴车。
那是个虎背熊腰的兵爷,扛着具尸体,陡然迈进院子,众人都是一惊。
他张口便问:「这是常水生的家吗?」
我大哥缩手缩脚地向前走,应道:「常水生是我爹,不知兵爷来做甚?」
「过来接着。」裴春山的手很快,迅速将肩上的尸体过给了我大哥。
大哥将尸体翻面,我趴在车板上,扭头正好看到爹爹的脸。
爹爹出征前,紧紧拉住我的手,把他私藏的一袋铜板都塞给了我。
他其实才四十出头,但连年战乱的日子催人老。
他的两鬓早发了白,黢黑的脸上也满是褶子。
一皱眉,褶子便更深了,兜满了愁绪。
那时爹爹偷觑着哥嫂的屋子,忍着泪不敢看我:「静姝、静姝,爹别的不怕,死都不怕……」
「就怕爹回不来,你和你妹妹受人欺负,唉……」
爹的长叹声,一直到此时他的尸骨还乡,都仿佛还萦绕在我的耳边。
娘生了小妹妹后,难产死了,他最放心不下的,就是我们姐妹两个。
这样的世道,这样的光景,贫农家的女儿,过得最没人样。
以往我爹在家,或者打仗未归时,我大哥总还有忌惮。
村里的屠户看中我有些日子了,他想用两头猪来娶我,我大哥大嫂背着我爹应下,就等着一个好时机。
这次爹爹足足七个月未归家,哥嫂一日日看着我,越发虎视眈眈起来,我难过得整日以泪洗面。
既为我自己,更为我爹。
哥嫂住着爹爹的院子,花着爹爹的军饷,到头来,还盼着他回不来,好卖掉我这个妹妹。
如此,赶着中秋节前的日子,屠户又来催一遍,我大哥便将我绑上了驴车。
大嫂找来她过门时穿过的红嫁衣,囫囵套在我身上。
见我挣扎得激烈,大嫂一耳光就扇了过来。
她指了指小妹妹熟睡的南屋,威胁我道:「你要是不愿意,就等你小妹长到十二岁了卖她!」
我这才停下挣扎,绝望地闭上了眼。
嫂子啐了一口,转身去拉驴子,不忘再骂我一句:「没福气的哑丫头,能换两头猪,也算偿还我们这些年养你的恩情!」
我六岁时,发了场高热,烧坏了嗓子,从此便不能言语了。
无人教我打手语,哥嫂也不准我看书识字,从此我一句话也无法表达了。
我爹是唯一一个耐心看我比画的人。
可如今他死了,便没人再在乎我的所思所想了。
我原本并不在意,但此刻我真想说:「我是我爹娘养大的,不是你们。」
正值我万念俱灰之际,裴春山来了。
我大哥抱着我爹的尸身瘫坐在地,裴春山冲着尸骨,郑重地磕了三个响头。
他说:「常老汉,你救过我的命,我送你还乡。饶是如此,还不了你的大恩。」
大哥问他是什么人,他拍拍前襟的土,说他是我爹所在队伍的百夫长,名叫「裴春山」。
他答话的时候,向我看了一眼。
头盔下露出一双凶悍如枭的眼睛。
对我们而言,他是不小的官了,所以大嫂忙不迭迎上去,请他进屋吃茶。
「我原本是有意讨口水喝的。」他站起身,秋风吹拂他长枪上的红缨。
「但这是怎么回事?」他长臂一展,指向了我。
「好好的新嫁娘,怎的满面泪痕,还被绑在车上?」
他看出了端倪,话到尾音带着怒气,吓得我哥忙解释:「这是我妹子,今儿要出嫁的。」
大哥转过头,恶狠狠威慑我,道:「她腿脚不好,我们才将她放在车上。」
裴春山大步流星向我走来,红缨枪凌空一划,我身上的绳子便被割断了。
我忙跳下车,踉跄几步才站稳。
我离他两步远,抬起头才发觉,裴春山是当真人高马大。
他的右脸上有一道暗疤,再长一点,就伤到眼睛了。
他注视我,蓦地爽朗一笑:「跳这般高,我看她腿脚很好。」
我仰望着他,镜天霜树,秋风和煦。
2
裴春山笑起来时,凶神恶煞的脸便亲切多了。
那双眼睛尤其明亮,倒映着一身破败的我。
我附和地点头,原地蹦了好几下。
大哥看出裴春山想多管闲事,将爹爹的尸身随手放在地上,冲过来想阻拦。
我皱紧了眉头,上前拉住裴春山冰凉的护腕,指了指我爹的尸体。
裴春山低头看着我的手,怔愣了一瞬,而后扭过头,长枪一甩,便绊倒了我大哥。
我跑过去扶起爹爹的尸体,扯下红嫁衣的衣袖,帮他擦了擦脸。
这些日子,我哭得眼眶生疼,如今再落泪,却不觉得疼了。
凡家里有出征的人的,每次至亲分别,大多都当最后一面。
我爹年纪也大了,还一身旧伤,这次征战这么久,我早做好了他回不来的准备。
可看到我爹的尸身,抚上他冰凉的后背,我还是忍不住泪流满面。
就是这副瘦弱的脊梁骨,为我撑起了一片天,如今却再也站不起来了。
倏尔,一只大手温柔地覆在了我的肩头上。
「我陪你葬了你爹再走。」
掌心炽热,如炉中火。
裴春山押着我哥嫂,陪我一起为我爹挖坟下葬。
夕阳在山时,绮丽的霞光映得我身上的衣裳更鲜红了。
我恨我嫂子,她为了强行让我穿上嫁衣,撕破了我唯一一身遮羞的衣裳。
如今跪拜我爹,我却连身素衣都没有。
裴春山见我紧攥裙摆,似乎看出了我的窘迫。
他卸下盔甲,脱下灰白的衣衫,静静地披在了我的身上。
不知是我天真,还是这样的好心对我来说弥足珍贵。
我对裴春山的心动,也无非就是这秋日晚霞下相赠的一件衣裳。
葬好了我爹后,我大哥警觉地说道:「裴爷,小的送您下山,往前几里地就能进城了,您此后也不必再来这深山老林。」
裴春山站直身子,穿上盔甲。
他背对着我,我深知他迈出这一步,我们天南海北都不会再相逢。
我会被我哥绑去屠户那儿,换两头猪。
我会不断地给人生儿子、操持家务。
直至死去,也没人听得到我心里的一句话。
然后某一日,我会听说长大了的小妹妹,走上了我的老路,而我无能为力。
我本已垂下眼眸,闭目望见我灰白的一生,却听到裴春山掷地有声地询问:
「常家姑娘,你愿意跟我走不?」
我睁开眼,看着那个硕大的背影,不可置信极了。
我张开嘴,心里喊了许多遍「愿意」,可我是个哑巴,说不出话。
我急了,推开哥嫂阻拦的手,跑到他面前。
我一把攥住他的手——我的两只手去攥他的一只手,才勉强能握全。
我一边哭,一边拼命地冲他点头。
裴春山的眼中,先是茫然,再是诧异,之后喜笑颜开,是无言的笃定。
他的大手使劲回握住我,道:「那就跟我走。」
他本来已经拉着我向前走了几步,我拽了拽他,指向我家的院子,示意他跟我走。
我回屋,抱着襁褓里的小妹妹走了出来。
一路唯唯诺诺的大哥,终于找着了漏洞。
他仗着我不会说话还不会写字,公然造谣:「裴爷,真不是小的不愿把妹妹送您享用,实在是她生了个野孩子,恐跟了您玷污您的府邸。」
我急得连连摇头,可裴春山只是看了看我,然后看了看襁褓里的孩子。
他走过来,伸出手,笨拙地逗了逗妹妹。
妹妹饿了,所以哭了起来,他连忙收回手,讪笑道:「瞧我,手腕子赶上脖子粗了,到底吓哭了孩子。」
他环顾四周,看着我这家徒四壁,猛然明白了什么似的,问我:「这是个丫头吧?」
见我点了点头,他一记眼刀就杀向了我大哥。
大哥还想狡辩,却被大嫂拦住了。
大嫂打圆场说:「若是裴爷不嫌弃这娘俩,带走也好。您也见着了,我们实在养不起这两张嘴。」
裴春山笑了笑,牵动了嘴角的刀疤。
那是个晴朗的秋日,我记了一辈子。
他小心翼翼接过襁褓,一手抱着妹妹,一手牵起我,说的那句话,也让我记了一辈子:
「想来你们娘俩,也吃不穷我。」
「走,咱们去奔自己的日子。」
我再一次泪流满面,却是喜极而泣。
走,咱们去奔自己的日子。
这是我此生听过的最动听的情话。
3
裴春山有个小院子,离军营不太远。
从外边看去,有堂有屋,青砖灰瓦,比我家的茅草房好许多。
我们是在一个星夜赶到的,这一路上,他为我置办了两身衣裳,衣肆之中,我拽着他的食指不肯撒手,想让他给自己也买一件。
他拗不过,最后只是挑了条最便宜的汗巾子。
裴春山见我骨瘦如柴,还为妹妹找了奶娘。怕我们累着,全程都雇的马车,一路到家,花了他大半的军饷。
马车中,我睡得迷糊时,听到他轻手轻脚坐去门边,挡住了缝隙里的寒风。
他连呼吸声,都刻意放得轻缓。
我不知他那一路凝视着我和妹妹,在想些什么。
大抵是在想家吧。战火纷飞的年岁里,最让人牵挂的就是家。
到了他的院门前,他取出钥匙开了门锁,扭头便将钥匙塞到了我的手中。
我怔愣一瞬,仰头看他,听他惭愧一笑道:「五年前江东反王作乱,我家被打没了。后来我置办了这处院子,多数时候也无人住,里边尘土多,常姑娘多担待。」
我微笑着摇摇头,从他怀中接过妹妹,他在前引路,将我们带到了最宽敞的正房。
他寻来蜡烛点亮,将那条汗巾子铺在凳子上,扶我坐下。
晚秋寒冷,他翻箱倒柜,找出几件干净衣裳,全披在了我和妹妹身上。
我拍拍他的肩头,比画着让他也穿一件御寒。
他只是爽朗一笑,说道:「姑娘有所不知,我自小体格壮、火气旺,常常寒冬里也只穿一件单衣。何况我这会儿要干活,等下保不齐还得脱几件呢。」
裴春山说着便去院子里打水,披星戴月。
我安静地注视他,五大三粗的男子,做活倒细心麻利,不一会儿屋里就窗明几净了。
他捡了些木柴来生火,刚冒出火星子,他便一扭身子,挡在了我和炉子中间。
我再一次看见这个宽厚的后背,不仅挡住了焰火,还挡住了瑟瑟的寒风。
这是我头一回坐着看别人干活,此前我在家,尤其爹爹出征去时,烧火做饭、打水洗衣,凡看得见的种种活儿,无一不是我的。
一直到他铺床时,我实在坐不住了,抱着妹妹起身,向他走去。
见我一手抱着婴儿,一手要去拽被角,裴春山忙抬手,一把就攥住了我的腕子。
「姑娘莫劳累。」
他的力气倒是不大,但我此前未曾接触过外男,被他这么一碰,惊了一跳,所以手腕瑟缩了一下。
我这一缩,吓得他连忙撒手,撤出数步远。
老虎一样的兵爷,此时挠着头,语无伦次,像是遇到洪水猛兽:「对不住姑娘,我一个粗人,手里没轻重……」
我忍俊不禁,冲他柔柔地摇了摇头。
裴春山这才试探地向前走了两步。
他将双手背在身后,只把脑袋探到前来,仔细看了眼我方才被他攥过的腕子。
他小声呢喃:「还好没伤着……」
我笑意愈浓,转身轻轻放平妹妹,找来几截残蜡烛,将屋中的几个灯盏都点亮了。
我这才发现,靠东的一面墙上,居然是一个大书架,摆满了书籍。
我惊讶地转头,看向裴春山。
他正在炉前烧热水,见我诧异地指着书架,朗声道:「我爹是个教书先生,原本送我去书院,想让我将来进京赶考,做个文官,所以我虚读过几本书。」
怪道他比那些兵痞子要识礼许多,原是读了书的。
他低下头去看火,道:「可惜了,世道不好,宁为百夫长,胜作一书生。」
照壁书灯青,煨炉茶火红。
裴春山说得云淡风轻,可细究去,连绵的战乱,毁了太多和他一样无志于打打杀杀的青年人。
我不识字,走过去随手拿了一本书,又拈起书桌上一支遍布尘土的毛笔,走到了裴春山面前。
我不会握笔,一把攥住,在书上比画。
裴春山看得很认真,也看懂了,点了点头道:「好啊,我教你写字。」
他伸出大手,这一次,动作又轻又慢,小心翼翼为我纠正握笔的姿势。
他的指尖都是热的,与他的心一样,都如这炉中火。
「这样,以后你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就能写下来了。」
我高兴地点了点头,却见他微微蹙眉道:「走得太急,忘了问你大哥你叫什么名字。」
我说不出话,也写不出来,不知该怎么告诉他我叫「静姝」。
见我陷入苦恼,裴春山将烧好的热水倒了一碗,递到我面前,展颜一笑道:「但也不打紧,来日方长。」
我接过他手中的碗,笑着冲他点头。
是啊,咱们来日方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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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山有静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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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2024-02-18 15:24:57  更:2024-02-18 15:25: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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