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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性话题]哪个瞬间,你对老婆彻底失望心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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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个瞬间,你对老婆彻底失望心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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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
婚姻
人生
两性
现实情感
哪个瞬间,你对老婆彻底失望心寒?
丁克的第七年,老婆出差,我帮忙收拾行李。
竟意外发现一张皱巴巴的出院凭证。
上面印着老婆因流产住院一周。
可我他妈的一直有在做避孕啊?
1
捏着这两张皱巴巴的纸。
我的脑袋嗡嗡作响。
孩子?
流产?
我的第一个反应是不可能。
我和妻子方雪凝结婚七年,一直想要个孩子。
但方雪凝对自己的职业规划非常清晰,总说自己还有上升空间。
如果生了孩子,她的职业生涯大概率就到此为止了。
于是她和我约定,要孩子至少得等到三十五岁之后,她在公司的位置坐稳了再说。
OK,我表示理解。
毕竟职场女性本来就不容易。
生育期加哺乳期一耽误,她之前的所有努力都会白费。
因此面对双方父母催生的压力,是我站出来扛下了所有。
我告诉双方家长,是我弱精,生孩子不太容易。
双方家长这才消停不少。
现阶段既然不打算要孩子,夫妻生活我一直都有好好在做保护措施,生怕方雪凝一不小心中招耽误了她的工作。
所以,我敢肯定,她不可能怀了我的孩子。
那到底为什么方雪凝行李箱里会有孕检单和住院记录?上半个月她不是去出差了么?
来不及多想,我颤抖着手给方雪凝打去电话。
和往常一样,她根本没接。
而是在电话被挂断后,她给我发来了一个问号。
我在看到这个问号后,仿佛被兜头浇了一盆冷水,瞬间冷静下来。
不行,我首先得弄清楚,孕检单和住院小结的真实性。
虽然方雪凝不太可能无缘无故弄两张假的玩意儿,但万一呢?
我内心此刻还存在那么一丝侥幸。
于是我上网查了这家妇幼保健院的联系方式打了过去。
对方表示,方雪凝确实在一周前从他们医院出院。
做的是流产手术,胎儿当时已经有三个月。
我大脑一片空白,甚至怎么挂断电话的都不记得。
【你打电话来是有什么事吗?】
或许是见我久久没有回复,她试探性地发来一条消息。
我太了解方雪凝了。
这两年来她对我冷淡许多。
无论我是殷勤的讨好,还是崩溃的同她大吼,都很难激起她的一丝波澜。
平时她基本不会主动找我,我打电话过去,她都是看心情接。
如果方雪凝真的对我问心无愧。
那面对我打来的电话,她根本只会视而不见,而不是主动发消息试探。
我将孕检单和出院记录拍照做证据,再把它们原模原样重新塞回她的衣服里。
然后才给她回消息:
【没什么,就是想问问你,出差带回来的那些衣服哪些是需要洗的。】
方雪凝几乎是秒回我的消息。
【别动我的行李箱,我自己回来处理。】
看着这条消息,我心底一片冰冷。
2
方雪凝难得的没有像从前那样,借口加班而晚归。
她进门的时候,我正好在厨房做饭。
「思远?你在做什么,好香啊。」
回家后主动和我打招呼,这不是她平时会做的事。
我很失望,但又觉得很可笑。
往常我热脸贴冷屁股,鞍前马后得不到她一个好脸色。
说多两句就嫌我烦。
只不过提了一嘴行李箱,她就慌忙回家主动破冰,生怕我发现她的秘密。
我看着方雪凝。
她脸色有些蜡黄,看上去憔悴不少。
本以为那是出差太累了的缘故。
谁能想到,她这是偷偷去打了胎?
我深吸一口气,勉强压下心中的怒火。
「看你出差回来脸色不太好,我在给你炖补气血的汤。」
方雪凝勉强笑笑,非常拙劣地试探我:
「好,我先去整理一下昨晚拿回来的行李箱——你没碰我的东西吧?」
我盯着她的眼睛,「没碰,你不是说你自己处理?」
她避开我的视线,胡乱应了一声就去房间了。
晚餐的时候,方雪凝破天荒夸了句我炖的汤。
「结婚这些年都是我做饭,也没听到你夸赞,你不会是在外面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故意献殷勤吧?」
方雪凝脸色僵硬了两秒,继而有些恼羞成怒:
「你胡说八道些什么,夸你做饭好吃都不行了?」
她重重放下碗筷,「不吃了,真扫兴。」
今晚她的言行举止无一不表明两个字,「心虚」。
我静静看着她,「你今天火气这么大?这可不像平时的你。」
方雪凝哑口无言。
我俩对视半晌,她愤愤吐出一句「不知所谓」,便起身回了房间。
夜晚,我躺在床上辗转难眠。
我俩是各盖一床被子的,两米的双人床硬是被我们睡出一条楚河汉界。
我盯着这条泾渭分明的界限,脑海中闪过这些年我对她的讨好,和她对我的冷淡。
这什么狗屁日子,这女人我他妈的不要了。
婚是一定要离的。
但是,我必须找出是哪个臭瘪三绿了我。
渣男贱女,谁也别想好过!
4
一晚上没睡,我复盘了方雪凝的异常行踪。
发现她除了所谓的「加班」之外,就是这两年日益频繁的出差。
而方雪凝本身不是那种爱凑热闹的人。
她休息日基本都是待在家里,偶尔会在我的邀请下去外面吃顿饭或者看电影。
她的朋友大多也已经结婚生子,私下很少邀约一起出门玩。
所以我初步判定,她那个奸夫不太可能出自于她的朋友圈。
反而很有可能是她同公司的同事。
我准备让我的好兄弟王鑫帮我留意一下。
王鑫和方雪凝在同一家公司,正是方雪凝的顶头上司。
当初方雪凝面试进这家公司,我还拜托王鑫帮忙关照了的。
被人戴绿帽这种事,越是亲近的人越难说出口。
左思右想,我决定当面和他说。
于是我到了王鑫和方雪凝办公的大厦,在楼下的咖啡厅给他打去了电话。
王鑫很快就从楼上下来了。
他穿着剪裁合体的西装,头发后梳,打扮的人模狗样,妥妥一个意气风发的都市精英男。
「哎哟,难得见宅男出现在这种地方,怎么的,你对办公楼的 PTSD 好了?」
王鑫落座前,笑着打趣了我一句。
出现在这种高档写字楼,确实会让我感到不适应。
曾经我也在这种高档写字楼的高层办公。
但因为替上司背锅被辞退后,我打心底对这种地方、对尔虞我诈的职场产生了厌倦和疲惫。
是以这两年我并没有重新找工作,而是一直待在家里。
我也不是什么都没干。
因为爱好烹饪的缘故,我弄了一个美食自媒体账号,这两年也积累了不少粉丝。
渠道收益外加时不时的带货广告费,收入也不错。
毕竟我没有养孩子的压力。
一想到「孩子」,我的眼神暗了几分。
「怎么了,找我什么事?」
王鑫敏锐地察觉到了我的神情变化,主动询问我。
我迟疑了两秒,「最近在公司,你有没有发现雪凝和谁走得比较近?」
「特别是男性同事。」
王鑫皱眉:
「走得近?没有啊?……是她干了什么对不起的你的事?」
我感觉自己的耳根在发烫,怀疑方雪凝出轨的话也卡在喉咙里说不出来。
见状,王鑫神情凝重了几分,「知道了兄弟,这事我会帮你留意的。」
说着,他安抚地拍了拍我的肩:
「不过你也别太多心,你俩都老夫老妻了,有我在公司盯着,她不会乱来的。」
一时间,我差点就要把方雪凝背着我去打胎的事情说了。
但这么丢脸的事我到底还是说不出口,只能欲言又止。
「行,那就拜托你帮我多留意一下。」
5
有了王鑫的帮忙,我心里踏实了一些。
方雪凝估计是心虚,这几天都没加班,天黑前准时到家。
就这么过了半个来月。
王鑫说方雪凝在公司一切正常。
没见着她和哪个男同事走得近。
还让我不要多想,想太多影响夫妻感情。
要是我没发现那张孕检单和流产的出院小结,我他妈的就信了。
可事实就摆在我面前。
她出轨的证据可是铁证如山啊!
「兄弟,你和我透个底,方雪凝到底怎么你了,你这么坚信她出轨?」
电话里,见我不说话,王鑫以为我不相信他的话:
「反正在公司你老婆一切正常,你这么执着,不会你已经掌握了她出轨的实质性证据?」
我想了想,方雪凝打胎这件事越少人知道越好,便没和他提。
「就当我是多心了吧。」
王鑫那头安静了两秒:
「老廖啊,你既然没证据,那我可就得好好为你老婆打抱不平了,你也知道的,社畜一工作起来忙得一批,压力大的要死,哪里有时间去出轨外遇的,你家方雪凝就更不可能了。
要我说,你还是 gap 的太久,快和职场脱节了。当个家庭煮夫有什么意思,整得和全职太太一样整天胡思乱想,这都是闲的!你要不要重新找个工作?」
「正好我这儿合作方有个老总想招个运营总监,你之前不就是干这行的?要不要过去试试?我打包票薪水不低……」
「打住打住。」我失笑着截断他的话,「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现在对职场是敬谢不敏。」
王鑫在电话那边叹气,「可你这样老待在家里闲着也不是个事儿啊,你岳父岳母难道没对你摆脸色吗?」
「要我说你还是找份工作干起来转移一下注意力,要不然你岳父岳母知道你这样怀疑人家女儿,又要说些不好听的了。」
我沉默了下来。
干自媒体这事,我没有正式和家里人提过。
包括方凝雪在内,所有人都以为我在吃老本。
岳父不止一次在我面前说过,「你这是没孩子才觉得获得轻松,但凡要是有个孩子,你看看你这点资金够不够生存,这家还是靠我女儿养的!」
他们是长辈,我不欲和他们辩解。
可方雪凝也从不帮我说句话。
家里的房贷一直是我负责,衣食住行都是我在出钱。
方雪凝顶多瞧见家里缺什么日用品买回来,工资一般都自己留着买衣服化妆品了,大头支出还是我在承担。
这不叫养家吗?
我不想再提这件令人心烦的事,于是随意糊弄了两句便挂掉了电话。
只是挂断电话后,我隐隐感觉有点不对劲。
6
王鑫是我穿一条裤子长大的好哥们儿。
不是亲兄弟胜似亲兄弟。
我也极度了解他。
他是一个很懂人眼色,非常知道分寸感的人。
换句话说,就是情商极高。
要不然他也不会在职场上混得这么成功。
按道理,我已经表达了不愿意透露方雪凝怎么绿我的意思。
以他的高情商,应该不会再多提方雪凝这茬事了。
可刚刚那通电话。
王鑫不仅在问我是否掌握了方雪凝出轨的证据。
还有意无意地在反复暗示我,是我多心,是我闲的没事干去怀疑妻子出轨。
我的一颗心逐渐下沉。
……总不可能王鑫和方雪凝出轨的事有关系?
他不能骗我吧?
他丫的可是我的异姓兄弟!
虽然我一直在劝说自己不要怀疑王鑫。
可怀疑的种子一旦落下,便会在心中生根发芽。
而这点怀疑,在方雪凝发消息说自己加班不回家吃饭后,长成了苍天大树。
就那么巧?
王鑫今天下午刚打电话安抚我,方雪凝就又「加班」了?
我逼迫自己去回想过去那些蛛丝马迹。
是了,方雪凝前年就调入王鑫管理的市场部,现在王鑫就是她的顶头上司。
她加不加班,出不出差,不都是王鑫的一句话?
我的手心发凉。
天色完全暗下来之后,我给方雪凝发了消息。
【你什么时候回来?】
隔了十几分钟,方雪凝才回复:
【还在忙,在公司写分析报告呢,等会儿还有个市场部会议,你先睡吧,不必等我。】
看到这条短信的时候。
我已经到了他们的公司大楼下。
方雪凝说的是不是真的,王鑫是否欺骗背叛了我,只要上楼一看,就知道真假。
7
公司在十五楼。
站在昏暗的走廊,看着王鑫公司早已上锁的大门。
我宛如被重锤敲了脑袋,头晕眼花,几乎站都站不直了。
保洁大妈提着桶走过来关掉了走廊的灯。
我一把拉住大妈询问。
「这家公司关门了?」
大妈一头雾水,「什么关门,人家是下班了!」
「什么时候下班的?」
保洁大妈一脸无语,「我怎么知道,不过七点我过来打扫卫生这里的大门就已经上锁了啊。」
现在是晚上九点半了。
方雪凝的公司六点下班,大厦保洁七点过来打扫大门已经上锁,这不就说明她口中的加班开会根本就是子虚乌有。
我恍惚地离开了这座大楼。
此时我说不上来,到底是方雪凝绿了我更让我伤心。
还是王鑫的背叛更令我痛苦。
一个是我同床共枕七年的老婆,一个则是我称兄道弟二十多年、我最好的朋友!
他们两个竟然联合起来骗我,把我当傻子耍得团团转。
为什么啊?
到底为什么?!
我不愿相信这么残忍的事情会发生在我身上。
等我晃荡着回到家,看着黑漆漆空无一人的房子,蓦地自嘲大笑。
廖思远啊廖思远。
你看看你做个男人都多失败!
这两人这么拙劣的把戏都能把你耍得团团转,你不戴绿帽子,谁戴呢?
我抹了把脸,强迫自己振作起来。
既然这对狗男女不仁在先,就别怪我不义在后。
我同城购买了针孔摄像头。
安装在我们的卧室、客厅、厨房等地方。
然后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和方雪凝虚与委蛇,麻痹他们的神经。
果然,风平浪静一段时间。
方雪凝便也懒得再对我热情,很快就又恢复成原来冷淡的模样。
我装作一无所觉。
隔了几天,我决定给方雪凝和王鑫创造私会的机会:
「年底了,我收到抖 X 平台发来的邀请函,邀请优秀创作者参加年会,我想着这两年我也很少出门,要不就趁这个机会出去走走吧?」
方雪凝刷着手机,头也不抬。
「随你。」
我心底冷笑,面上却故作担忧:
「可你吃饭怎么办?我走了,谁来照顾你?要不然还是算了吧。」
方雪凝终于从手机屏幕里抬起头,皱眉:
「我这么大个人了难道还不会照顾好自己吗?你想去就去,别拿我来当幌子。」
8
我告诉方雪凝我会离开大概一周左右。
其实我只是找了个酒店住下,然后通过手机上下载的摄像头配套 APP 观察着方雪凝的一举一动。
虽然做足了心理准备。
但看见在我离开家的当天,王鑫就迫不及待地出现在了我家时。
我还是忍不住砸了手边的杯子。
方雪凝像个妖精一样缠在王鑫身上,搂着他的脖子主动献吻。
王鑫避开了一下,「他真不在家?」
「不在,这周都不在,说是要去参加个什么年会。」
「哦,也好,省的你再找借口出差了。」
紧接着,王鑫拍开方雪凝的手,「就这么饥渴?思远不行?」
方雪凝嘟着嘴,「你在说什么,自从我跟了你,就不让他碰了,你倒好,还怀疑我的贞洁!」
王鑫笑着哄她,「别急,反正思远不在家,我们有大半时间折腾,一定喂饱你这个小贞洁烈妇。」
方雪凝这才笑了,「行,不过下次述职,我的绩效要拿 A。」
「可以,年底团队的项目奖金我给你占大头。」
两人就像关系亲密的两口子,靠在一起窃窃私语,紧接着就抱在一起。
我强忍着屈辱,将这些监控视频保存下来。
这几天,我不仅拍到了他们两人甜蜜的家居日常,更是拍到了不少不堪入目的亲热戏码。
我怎么都想不到。
在我面前冷淡如斯,碰一下就不耐烦的方雪凝。
会这么低三下气地讨好王鑫,连自尊都不要了。
而王鑫就像个大爷一样,高高在上享受着方雪凝的服侍。
这就是我如珠似宝对待的妻子,这就是我深信不疑的好兄弟!
一周后,我回了那个肮脏不堪的家。
虽然在王鑫离开后,方雪凝已经将家里彻彻底底打扫了一遍。
到处收拾的干干净净。
但我依然觉得这个地方脏,臭。
一秒都呆不下去。
我收拾了自己的东西,直接离开了家。
然后带着我随便在特产店买的特产,约了王鑫见面。
9
把特产交在王鑫手上,王鑫还笑着说我太客气了。
我紧盯着他的眼睛,「我不在的这一周,方雪凝没有乱来吧?」
王鑫的手顿了一下,「什么乱来?没有啊?我靠,你不会心里还怀疑着你老婆吧?」
「老廖,这我就要好好说道说道你了,都说男人心胸要宽阔,我看你是呆在家里看电视剧看多了,现实生活中哪里来那么多出轨给你戴绿帽的戏码?」
看着他在我面前大言不惭。
我怎么从前就没发现他言语中对我的贬低呢?
看来所谓的好兄弟,好朋友,都只是我一厢情愿的想法了。
心中最后一丝对要不要捅破这一切的犹豫也在此刻消失的无影无踪。
「嗯,你说的对,受教了。」
然后我邀请王鑫,「下周我的老丈人要过六十五大寿,你也来喝杯酒。」
他有些迟疑,「这是家宴,我出现不太好吧?」
我笑了起来,「有什么不好的,这次我老丈人要大办,你是我兄弟,又是雪凝的顶头上司,怎么能不算一家人呢?」
王鑫这才答应了。
寿宴这个事,是我撺掇方父的,他本来就只是想请亲朋好友在家里吃一顿,是我拍着胸脯说办的风风光光。
说他是我们本地重点高中知名的教师,在学校和邻居眼中都算得上德高望重,今年是他退休后的第一个生日,一定要重视。
几句话就把好面子的方父说动了心。
方父特别看重名声,一向以自己上了 985 重点大学的女儿为傲。
和别人讲话,三句不离我女儿当年怎么怎么样。
这些年因为我不去上班的事,他对我十分挑剔,眼不是眼鼻子不是鼻子,去年初二上门拜访,他私下底还因为我「弱精」的事,撺掇方雪凝和我离婚。
方雪凝一直都没和我提过这茬。
我曾经以为她多少是对我有感情的。
现在我却知道了。
方雪凝不提离婚,纯粹是因为已婚身份不会被人怀疑她和王鑫有一腿。
这次方父的寿宴,我特意提前订了本市最豪华的五星级酒店宴会厅。
不止亲朋好友,方父学校的老同事、校长、还有他以前的学生都会到场。
方父嘴上说不用这么大张旗鼓,可从看了寿宴场地之后,就一直合不拢的嘴角说明了他的口是心非。
寿宴当天,王鑫带着他的妻子到场。
见到王鑫出现。
方雪凝亲自上前接待,并十分热情地和方父介绍,「爸,这是我公司的领导。」
王鑫送了一瓶价格不菲的白酒,方父笑眯眯接过,和蔼地看了人模狗样的王鑫一眼。
听见方雪凝介绍他是我多年的好友时,方父把我叫来跟前批评,「小廖啊,你看看你,你这个朋友都是上市公司的高管了,你能干啥?家里蹲!亲戚朋友问起我你现在在干什么,我都说不出口!」
「我家雪凝跟了你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你怎么也不学学你朋友,上进点,也让我们老两口脸上有光?!」
寿宴我爸妈也来了。
他们和方父坐一桌,自然也听见了他当众教训我的话。
我妈有些愤愤不平,想开口说什么,被我爸拦了下来。
我爸的脸色也不太好看。
当初我为了方雪凝,和双方家长撒谎说我自己弱精这件事。
让我爸妈一直在方家面前抬不起头来,总觉得是我耽误了人家女儿。
看着我爸妈强颜欢笑的样子,我内心愧疚极了。
为了方雪凝这样一个女人,我竟然让自己的父母颜面扫地,真是大不孝。
那头方父还在絮絮叨叨说我:
「你看看,就这寿宴还是雪凝出钱出力办的,就你这样的女婿,我要了有什么用?」
10
此时,宾客到场的也差不多了,定好的丰盛饭菜也由服务员一一端了上来。
原本播放着的音乐也终止了。
方父训斥我的声音恰好在此时传遍了周边几桌宾客间。
王鑫坐在其中,听见方父夸他,立马站起来给方父敬酒:
「伯父太客气了,我这兄弟也很不错的,顾家,脾气好!」
方父喝了几杯酒,上了头,他轻蔑一笑:
「顾家脾气好算什么优点?男人大丈夫,就该好好在外面拼事业,养家糊口,让老婆享福!他?哼哼……」
我爸妈脸都黑了。
但碍着他是寿星公,不好开口反驳。
「要我说,我女儿就该找你小子这样的!」
「爸!」
眼见方父说话越来越不像话,方雪凝终于出声制止了他。
丈母娘也把他手中的酒杯拿走,干笑着打圆场,「老头子喝多了就爱说胡话,都是开玩笑,开玩笑。」
在座的人都尴尬地笑。
方父却推开丈母娘的手,「什么胡话,这难道不是事实?他既不能生孩子,又没有工作,吃女儿软饭,你不也在家经常抱怨吗?早知道小廖有王鑫这样的好兄弟,当初还不如把女儿嫁给他!」
此时,王鑫的老婆刘雨脸顿时黑了。
方雪凝也有点慌,「爸,你胡说八道些什么——」
她话还没说完,我便站起身淡淡开口:
「替你女儿背了黑锅多年,也该是说清楚的时候了。」
全场一下子安静了下来,目光看向了我。
我示意服务员递给我遥控,并让大家看台上的投影。
方雪凝察觉不对劲,一把拉住我。
压低声音咬牙切齿的问,「思远,你要干什么?」
我轻轻一笑,拂开她的手臂,走到了投影仪前,对着话筒大声说道:
「爸,您六十五大寿,我给您精心准备了一件大礼,搞不好今天之后,你就能得偿所愿了!」
紧接着,我便按下了遥控按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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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婆偷偷打掉孩子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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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远都不会,我是上天派来守护我老婆的。
经常因为小事情情绪失控。
很多情侣分手级别的对吵,都是在某一方/双方劳累了一整天,或者碰到了一大堆倒霉事的时候爆发的。只想好好放松休息一下,是人最菜的状态,干什么都在水准之下,接人待物不行,做事情不行,思考问题不行。
这时候,平时玩闹的表现做不出来,自己对外表现差,又对除了放松休息之外的事容忍度低,负上加负,很容易闹矛盾,平淡过度即是上策。
说白了,既没手感操作烂,还心情不好容易骂队友,这种状态进游戏就是输,那么不开游戏就是上分。
人会后悔吗?
当然会。
很多说自己情况的时候,总是相处过程中夹杂着自己一些不理智的举动,最后来一句现在很后悔。
当然了,后悔倒不是所有的情况都是分手了,但是男生开始心灰意冷,之后对女生没有原来那么积极,这也是很糟糕的。也就是说,有些不理智的做法,已经彻底影响到了这段感情的根基。
破坏一个东西很容易,修复却很难。
为什么会后悔?
因为事后看来,事情本身都不至于到这种局面。但不到这种程度的时候都没有收手。
这些不是个例,这种局面很多女生都经历过。不是简单一句我冲动了,而是思维混乱了。回顾类似这种情况,从发生到最后后悔的局面,大概会有三个步骤。
一,行为不匹配目的
你健身,是为了好身材。去护肤学化妆,是为了美。这都是最基本的,也就是你的一个行为是为了达到一个目的。
但是到了感情方面,很多女生就开始混乱了,行为和目的根本不匹配。总是做着做着就分不清楚你在干嘛和你想要干嘛。
1,没办法的付出
当男生越不理自己,自己就越加大付出。
这时候你想要干嘛?想男朋友多关心自己,给自己更多好的反馈。
这时候的付出毫无意义,因为可以说你已经束手无策毫无办法了,只能想到加大付出这么一招。对方不会觉得你好,他反而会觉得是因为自己好。
所以你正在做的,最后导向的是“他反而觉得是因为自己好”,而你的目的是让他多关心你给你更好的反馈。
这就是行为和目的不匹配。
2,上一段感情被伤害后,下一段开始伤害别人
目的是什么?
为了发泄上一段感情中的愤慨。
但是这样的行为,对于前任来说并没有什么影响,反而会觉得你这人也不咋的,相应的他觉得好像没有那么对不起你了。
目的没有达到,而且还耽误了自己接下来可能收获的幸福。
所以当遇到情感问题的时候大家可以心里想一下你最终的目的,和你正在做的行为。
二,从一个极端到另一个极端
刚才说的是行为和目的不匹配,其实光这一步也没到最后后悔的局面。在第一步之后,会从一个极端到另一个极端。
这个时候,如果是思路清晰的女生,当你正在做的并没有趋向于你想要的结果时,就会立即停止。
比如当自己加大了付出后男朋友仍然对自己不上心,那么起码说明了这一招是不管用的,会停止这样做。
比如希望他早点回家,然后做了当他回家晚就数落他,当发现这样做他并没有因此就早点回家的时候,就会停止用数落他的方式,而是换一种方式。
而思路混乱就是当你正在做的并没有趋向于你想要的结果时,不但不停止,反而从一个极端跳到另一个极端。
还是刚才的例子,发现这样做他没有因此就早点回家,接下来要么开始直接吵架,要么就更极端,他晚回家你就更晚回家。
为什么这个时候容易到另一个极端?
原因很简单,因为爽。
但这个爽只是一时的,也为接下来的第三步埋下了伏笔。
三,失控
这一步骤可以说是临门一脚了。
情感水平低的人,永远无法在相处中掌握主动权。未必是对象不让,而是不具备掌舵能力,无法胜任高位,感情以你为主导会一团糟,连正常相处都维持不了。不用觉得奇怪,喜欢但不擅长,在生活中更普遍,想想自己的爱好,回头看看自己的职业,就明白了。
其实女朋友会胡思乱想,会有小情绪,会闹下小脾气这都是正常的。男生心中对这些都是有预期的。
比较懂女孩子的男友会来花式哄你,就算是直男,不了解女人也不会甜言蜜语,哄你这方面没有那么厉害,但是这些不会影响感情的根本。因为这些都是在闹矛盾的范畴之内。
不在范畴之内的是失控。
比如男朋友玩游戏,你对此很不高兴。那么你可能会直接叫他别玩了,或者不理他。这些都只是在闹别扭的范畴之内。
如果你把他电脑砸了,那就是失控了。
千万别觉得这些看起来好像很夸张,就我多年见过的情况中,女生失控的时候做的很多事比这些夸张多了。
超出闹别扭范畴的失控后,男生想的就不是如何解决这件事,而是重新思考彼此之间是否合适了,这点男女通用。
接下来就算不直接分手,之后的相处也会明显不一样。对照这三步骤,很多后悔的事就是这么发生的。
比如看男朋友手机这个事。
这个事说白了就是想知道他有没有和其他女生聊骚暧昧。如果抛开这些,谁想看男朋友那个破手机。
首先你想看他手机,他没有答应给你看后,就开始生气、焦虑。也就是说你明明想要的是知道他有没有和其他女生暧昧,这是你的目的。目的没有达到,自己白白生气焦虑。
这就是第一步的行为和目的不匹配。
接下来由于没有看到他的手机,直接心里下结论:他一定和哪个女生在暧昧,所以不给我看手机。
心里已经这么想了,表现出来的就是无论他在干嘛,都会往“他已经和其他女生在聊骚”这个方面去想。
这就是第二步的从一个极端到另一个极端。
最后时间长了,男朋友又不给自己看手机,心里又焦虑的不行,干脆偷偷翻他手机看,或者一把夺过手机强行看。
这就是第三步的失控。
事情到了这一步,其实无论男朋友有没有和其他女生暧昧都已经不重要了。这三步骤下来已经彻底影响到了感情。
延伸说一下恋爱脑,因为恋爱脑的女生也总是把感情搞砸。
很多恋爱脑的女生,根本就不是焦虑依赖,经历少,现实匮乏等原因导致的,是观念问题,认为情侣互动就是要占据生活中大部分比例的,每天就是要待一起很久的,两个人就是要没边界的,谈恋爱就是要这么谈的,爱情就是体现为这个样子的。
恋爱脑的人,不是除了男生没别的事干,而是几乎所有事情,觉得就应该和男生一起进行。内心真正想知道的,不是什么样的恋爱是舒适的,而是怎样让男生也每时每刻跟自己粘在一起。
恋爱脑的女生进入恋爱,是想着对方一个人补全自己的人生。正常进入恋爱,仍然是一群人事物补全人生,由此延伸出给恋爱脑的建议,不被采纳不是做不到,是这些建议通向的感情状态并不是恋爱脑所主张的。
先是观念,然后才是观念里对应的方法。
改变恋爱脑,答案很简单,只是一个信息差:恋爱不时时刻刻连体会更好。
重点是,什么样的人说这句话,什么样的事反馈出这个事理,恋爱脑能受教,确信这个答案是答案。
跟你是为了消费和享受的
跟你只有吃住,我嫁给谁没有
这个月花呗,借呗几万了,报销吧
今晚没心情,受不了自己来,不行外面找
好聚好散,互不相欠
我是京圈公主,和佛子领证那晚,
他和我说:“我信佛,夫人以后我们要分房睡了。”
我浅笑道:“没事,我尊重你的信仰。”
婚后我夜夜蹦迪,搂着男模开party。
左拥右抱的我大喊着:
「老娘要和那和尚离婚,他功能障碍。」
可身后却突然响起略带怒意的声音:「我不是和尚。」
禁欲佛子轻捻佛珠,冷着脸将我拎回家。
夜里,我被佛珠困住双手:
「既然你那么想要,我渡你到极乐便是。」
……
予梦萍盯着墙上的婚纱照和身边的小女孩看了半个小时,终于不得不接受一个事实——
她穿越到了十年后。
十年后的自己不仅嫁给了喜欢的男人周浩然,还和他有了一个女儿。
女儿周婂除了眉眼与她相似外,气质简直就和周浩然一模一样。
予梦萍深吸了一口气,指着婚纱照上西装革履的男人问:“你爸呢?”
周婂神情淡淡:“普德寺,修行。”
予梦萍沉默了。
周浩然是京圈千金最想嫁的男人,没有之一。
他二十岁接管家族企业,克己守礼,倨傲清冷,烟酒不碰,唯一的爱好就是每个月去寺庙修禅。
而予梦萍与他完全相反。
她年幼丧母,最喜欢做的事就是她父亲不让她做的事。
喝酒、泡吧、赛车……她活得恣意洒脱。
予梦萍也从没想过,自己竟然会嫁给周浩然!
此刻,她看着婚纱照上依偎的男女,迫不及待的想见到周浩然。
于是简单收拾了下就出了门。
去往普德寺的路上,予梦萍脑海里多了很多陌生的回忆。
她像看电影似的回想了一遍,发现这是自己没有经历过的这十年的记忆。
记忆里的她一改少年叛逆,学着去做一个优雅温柔的贤妻良母。
寒冬腊月,上山的路格外难走。
予梦萍站在普德寺外,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像记忆里那样温婉大方,才敲响木门。
不多时,有僧人来开门:“女施主有何事?”
“我找周浩然。”予梦萍礼貌一笑,“我是他……妻子。”
妻子。
这两个字在她舌尖绕圈,蜜糖似的发甜。
不多时,周浩然从寺庙里走了出来。
他身着简单的素色长衣长裤,手里捏着沉香手串,清冷的五官如同雕刻般完美。
“有事?”
予梦萍来时兴奋,根本忘了找个理由,半天终于憋出一句:“我来接你回家。”
不想下一秒,周浩然眸光微冷,语气都沉下来:“予梦萍,你是想离婚吗?”
予梦萍狠狠一怔,满头雾水。
她快速在脑海里浏览了一遍陌生的记忆,找到了原因——
刚结婚时周浩然就和她定下规矩,绝不能在他修禅时打扰,但她之后还是擅自上了山。
为此周浩然第一次与她动怒,后来她就不敢了……
难怪自己说要上山找周浩然时,周婂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予梦萍连忙解释:“我不是……”
“不想就别来打扰我。”
周浩然冷冷说完,反手将寺门重重合上。
予梦萍不敢相信他就这样把自己关在门外,心底因为得知与周浩然结婚的喜悦,这一刻也消失的一干二净。
“不来就不来,至于这么凶吗!”
予梦萍闷着气踹了下石阶,准备转身离开。
刚走没几步,一个女人迎面走来。
她穿着得体的职业装,画着精致的妆容,一举一动优雅大方。
看见予梦萍,女人停住对她点了下头:“周夫人。”
予梦萍微微凝眉,她们认识?
片刻,她在记忆中找到了这个女人——周浩然的秘书,段汐月。
她立刻换上温柔的表情:“段秘书,你来找浩然?他修行呢,不准人打扰。”
段汐月只笑了笑,就略过她走去寺庙前敲门。
这被漠视的感觉让予梦萍很不舒服。
她就站在原地等着看段汐月和自己一样被拒之门外。
然而僧人进去没多久,只见周浩然竟真的走了出来,还换了一身西装。
他与段汐月并肩同行,不知道两人说了什么,予梦萍清楚看见男人眼底淡淡的笑意。
周浩然截然不同的态度让予梦萍心口一阵闷堵。
她下意识想拉住他。
男人却直接侧过身避开!
予梦萍来不及收力,脚下一滑,整个人重重摔倒在满是积雪的土坡上!
“嘭!”
她摔的鼻子发酸,疼到眼泪都挂在眼眶。
予梦萍以为周浩然就算不来扶自己,也会停下问自己一句。
却不想一抬眼,男人的身影早就消失不见。
只有那辆车牌为【京A·88888】的黑色红旗车在大雪之中,扬长而去!
第2章
予梦萍错愕地怔在原地,半天没缓过神来。
直到身上的雪融化成冰水渗透衣服,她冻得打了个冷颤,才撑着树干站起来,在心里骂了句周浩然“混蛋”,一个人一瘸一拐的下了山。
普德寺所在的鹿门山偏僻,予梦萍走了好远才打到车。
回到别墅时已经很晚。
她精疲力尽地倒在沙发上,满脑子都是周浩然和段汐月并肩离去的身影。
他们……什么关系?
予梦萍一帧帧回想着仅有的十年间记忆,找到了段汐月的信息——
段汐月是真正意义上的大家闺秀,五年前段家破产,段父重病去世,身为好友的周父便将段汐月安排进了周氏集团。
而向来不近女色、不用女秘书的周浩然,竟也破例把她留在了身边。
想起白天周浩然对待段汐月和自己完全不同的两种态度,予梦萍嘴里像吃了黄连一样发苦。
正出神,头顶传来周婂的声音:“母亲,您应该去浴室清洗一下,而且就算是在家里,您也不能这么……随意。”
予梦萍下意识抬头看去,只见周婂站在二楼楼梯上,正拧眉看着自己。
那冷漠的眼神简直和周浩然相差无几。
她突然发现她的女儿好像也不是很喜欢自己。
“婂婂。”予梦萍作出端庄姿态,像个母亲那样温柔一笑,“你……不喜欢妈妈吗?”
周婂很疏离的看向她:“母亲,您作为周家少夫人,不该问出这种掺杂太多私人情感的话。还有……”
她扫过沙发布上的水渍,提醒道:“父亲很喜欢段阿姨送的这个沙发,您现在弄脏了,他会生气。”
说完,周婂就转身上了楼。
而予梦萍的笑僵在脸上,明明她才是周浩然的妻子,是周婂的母亲。
可在这个家里,自己却没有半点归属感。
她在被排斥,完全融不进去。
但予梦萍从来不是逆来顺受的人。
她喜欢周浩然,既然已经结婚,有了女儿,要过一辈子,她绝不会让这段婚姻就这样糟糕下去。
有了想法,予梦萍让管家帮忙找人清洗沙发后,便给周浩然发了条消息:“老公,你什么时候回来?”
然而一直到她洗漱好,躺在宽大的双人床上,周浩然都没有回复。
之后两天,他也没有回来。
第三天,予梦萍看着仍没有回复的消息框,看向正在吃早饭的周婂:“婂婂,你爸两天没回来了,你知道他去哪儿了吗?”
“公司。”
周婂平淡回答后,便起身出门去上学了。
而予梦萍得到答案,让家里阿姨熬了补汤,提着去了周氏集团。
周氏集团坐落在京都商圈中心,独占了一栋66层的写字楼。
而周浩然的办公室就在最顶层。
予梦萍畅通无阻的上了电梯,来到办公室。
门敞开着。
她走上前,就见办公桌前,周浩然低头看着文件。
而段汐月站在他身侧,半俯下身,垂落的发丝都要碰到男人的侧脸。
工作没必要离这么近吧?!
予梦萍微眯起眼,心底来火。
许是她目光太锋利,段汐月抬眸看来。
瞧见予梦萍,她直起身子,手似无意地放在周浩然肩膀上:“浩然,夫人来了。”
而后她便撤回手往外走,在路过予梦萍时轻轻颔首,十足的轻蔑。
擦肩而过那刻,予梦萍攥紧了手。
“你来干什么?”周浩然的声音兀的响起。
予梦萍想起自己的目的,收起情绪走上前:“我来给你送汤。”
她拧开保温盒的盖子,声音温柔:“我给你发消息,你怎么没回?”
周浩然淡淡收回视线:“我工作不看手机。”
予梦萍抿了抿唇,忍着心头的涩意,故作撒娇的问:“修禅重要,工作重要,那我算什么?”
周浩然头也不抬的漠然开口:“一个麻烦。”
第3章
“什么?”予梦萍一顿,怀疑自己是听错了。
周浩然后靠在椅背上,冷淡看她:“你一事无成,毫无长处,嫁给我就是为了继续做莬丝花,荣华富贵的过完这一生。”
“我成全了你,也请你别打扰我。”
予梦萍瞬间全身冰冷,仿佛血液冻凝。
不是她的错觉,周浩然就是讨厌她。
在他眼里,她毫无优点,他连多看她一眼都不肯,更何况是喜欢她?
“成全我?”她攥紧手站直身体,声音发哑,“那你又能得到什么?”
在予梦萍怀着最后一丝希冀的目光中,周浩然淡漠出声:“予梦萍,我们是联姻。”
“八年前娶你的那天,我得到了予氏集团。”
予梦萍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和周浩然的婚姻竟然是这样的。
她有十年来的记忆,但不完全,有很多空失的地方。
就比如她和周浩然是怎么结的婚。
现在得到答案,予梦萍觉得自己真是可笑极了。
她深吸了一口气,竭力压住涌上心头的失落:“所以我这些年来学着做一个贤妻良母,在你看来都是没必要的,是吗?”
周浩然不置可否:“家里阿姨会收拾,婂婂也有老师教导,你的确什么都不用做。”
予梦萍的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在你眼里,我是不是还不如一个花瓶?”
周浩然没有回答,只是淡淡的看着她。
但予梦萍却清楚的得到了答案——是不如。
再问下去就是自取其辱了。
予梦萍看着那代表着自己一片心意的补汤,心里说不出的酸涩。
她抬手将保温盒直接丢进垃圾桶,转身就走。
溅起的汤汁落在了周浩然的裤脚上,他皱眉抬眼,却只看见她的背影。
回到别墅。
予梦萍失神地抱着自己坐在卧室床上,想起和周浩然的初次见面。
那天她独自在山路上骑机车,半路下起雨,车轮打滑,她摔到山坡下无人发现。
唯有周浩然,他撑着把黑色大伞,像从天而降一样救了她。
被雨水模糊的视线里,男人镌刻般的容貌和他身上混杂雨水的檀木香,成了那天之后予梦萍无法忘怀的执念。
她期待能和他再次相遇,却不想再见面会是这样。
予梦萍将头深深埋进臂弯,被心底潮水般的失落吞没。
接着几天,周浩然还是没回来。
而予梦萍也没有再主动联系过他。
直到周末,接到他的电话。
男人声音依旧淡漠:“收拾一下,晚上带婂婂回老宅吃饭。”
予梦萍还没想好该如何面对周浩然,但也知道这种家庭聚会不能拒绝。
晚上六点,周浩然的车停在家门口。
予梦萍和周婂上车时,周浩然正坐在后座低头看文件。
男人眼眸深邃,容颜俊逸平静,仿若一副赏心悦目的画作。
她坐在他身边看着,突然就没那么生气了。
她想,虽然自己和周浩然不是因为爱才结婚,但日久生情,周浩然不会永远不爱她。
也许他们之间只是需要更多的相处。
出神间,车到了周家老宅。
在予梦萍的记忆里,周母一直很喜欢自己。
而她年幼丧母,对母爱更渴望。
于是她进门就上前亲昵的挽住周母的手:“妈,您和爸近来身体怎么样?”
周母微微一怔,而后不动声色的抽出手臂,笑着回答:“很好,不用担心我们。”
所有人都将予梦萍出格的动作看在眼里,但什么都没说。
这时,周婂抬头看向周浩然:“父亲,我想去祖父的书房找几本书,您陪我吧。”
周浩然点头,两人一起去了二楼。
予梦萍就留在客厅和周父周母聊天。
没一会儿,晚饭准备好。
予梦萍起身让二老先去餐厅,自己去找周浩然父女俩。
她走到二楼书房门口,刚想抬手敲门。
却听里面传来周婂稚嫩却冷静的问询:“父亲,刚刚母亲的举动您怎么看?”
予梦萍动作微顿,不明白她的话是什么意思。
紧接着,门里传来周浩然的反问:“你想说什么?”
下一秒,周婂平静说出了心意:“父亲,我觉得段阿姨更适合做您的妻子、我的母亲。”
第4章
予梦萍的心脏骤停一瞬。
她攥紧手,在周浩然开口之前一把推开门。
空气刹那间凝固。
周婂的眼睫狠狠震颤,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母亲……”
周浩然却依旧神色清凛。
予梦萍平静地看着父女两人,什么都没说,直接转身下楼走出老宅大门。
关上门,她立刻从通讯录找出好友林璟柏的号码拨打过去。
对面很快接通,林璟柏在震耳欲聋的音乐声里扯开嗓子:“予梦萍?我不是做梦吧,你竟然联系我?”
因为周浩然不喜欢,结婚后予梦萍再没出去泡吧赛车过,跟朋友们也渐行渐远。
她忽略他的调侃,望着路灯淡然出声:“林璟柏,我要飙车。”
林璟柏沉默了几秒:“你来真的?”
予梦萍没说话,林璟柏生怕她后悔似的,连忙答应:“没问题,我来安排,半小时后老地方见。”
刚挂断电话,身后传来管家的声音:“少夫人,少爷请您回去。”
予梦萍循声回头,一抬眼看见二楼阳台上居高临下睥睨着自己的周浩然。
她迎视着他的目光,提高声音:“告诉他,我不回去。”
管家怔了怔,也看向周浩然。
而予梦萍已经转回身,叫了辆车在原地等。
紧接管家手机响起,周浩然淡声吩咐:“把电话给她。”
管家依言照做。
予梦萍不明所以的接过,就听男人冷冽的语气:“今天是家宴,你擅自离开,很没规矩。”
“家宴?”她自嘲的扯了扯嘴角,“周浩然,你们真的有把我当过家人吗?”
周浩然沉默片刻:“予梦萍,婂婂还小,你是她母亲,至于和她计较吗?”
他的话让予梦萍心头一涩。
所以这一切到底还是她的错?
这时正好车到。
周浩然眸光微沉:“你要去哪儿?”
“我想去哪儿就去哪儿。”予梦萍闷着气说完,把手机往管家怀里一丢,就转身打开车门上了车。
既然觉得她不配做他的妻子,周婂的母亲,她又何必伏低讨好?
车子绝尘而去,很快消失在夜色里。
阳台上,周浩然看着车子的残影,漆黑的眼里闪动不明情绪。
站在他身后的周婂抿了抿唇:“父亲,母亲……是不是在怪我?”
周浩然收回视线淡漠看她:“刚刚那句话,你的确不该说。”
周婂垂下眼眸,缄默不语。
另一边,封闭的废弃国道。
予梦萍穿着飒爽的皮衣皮裤接过林璟柏递来的头盔。
他戏谑开口:“七八年不玩了,能行吗予大小姐?”
予梦萍的身体是十年后的她,灵魂可不是。
穿越过来之前她就刚和林璟柏等人赛车完在酒吧玩了一晚。
她利落翻身上车,冲林璟柏比了个中指:“再过十年你也不够看。”
下一秒,引擎轰鸣。
予梦萍骑着机车如同一道闪电穿过黑夜!
一小时后,夜色酒吧。
“干杯!”玻璃杯碰撞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响声。
予梦萍一杯饮尽,闷堵整晚的心绪终于感觉到些许畅快。
“行啊予梦萍,宝刀不老。”林璟柏笑着看她,“所以你和周浩然怎么了?你不是说他不喜欢这些,以后再不出来玩了吗?”
一提起周浩然,予梦萍脸上的笑就淡了下去。
她想起晚上在周家经历的一切,心底漫上潮水般的苦涩。
她就不该去自讨苦吃。
予梦萍搁下酒杯,神色认真地看向林璟柏:“你说,我和周浩然离婚的几率有多大?”
林璟柏愕然:“什么?”
“我说——”她一把将他拉近,凑近他耳边提高声音,“我要和周浩然离婚!”
酒吧里一瞬间雅雀无声。
予梦萍沉在自己的思绪里,没注意到周围的不对劲。
而林璟柏不知道看见了什么,突然神色一怔,然后朝她使了使眼色。
予梦萍皱起眉:“你眼睛有病啊?”
林璟柏无奈扶额,别开了头。
予梦萍这才发现酒吧里所有人都停下动作看着自己。
她没来由感觉到一股心慌,下意识转头看去。
只见斑驳灯光下,周浩然眸光幽暗,脸色沉冷。
“予梦萍,你刚刚说什么?”
第5章
整个酒吧静得掉根针都能听见。
予梦萍对上周浩然冷冽的眸,一怔,脱口而出:“你一个和尚能来这种地方?”
周浩然清俊的脸肉眼可见的阴沉了一度。
他语气发冷:“我不是和尚。”
酒精开始上头,予梦萍无所谓地摆了摆手:“有什么区别……”
林璟柏一把捂住她的嘴,微笑解释:“她喝多了。”
周浩然凌厉的视线扫过他的手,林璟柏耸了下肩,撤回手。
没了支撑,予梦萍倒在沙发上。
周浩然抓住她的手臂将人拉起来,然后转身往外走。
身边有人凑近低声问:“梦萍姐不会有事吧?”
“能有什么事。”林璟柏仰头将酒饮尽,掩在暗色中的眼眸闪了闪,“他们是夫妻,又不是宿敌。”
目送着两人走出酒吧,现场才重新恢复热闹。
酒吧外,周浩然带着踉跄的予梦萍上了车。
周婂坐在副驾驶,不可置信那穿着皮衣浑身酒气的女人是自己的母亲。
自她懂事,从没见过这样的予梦萍。
“父亲,母亲她……”
“没事。”周浩然扶着予梦萍不让她乱动,然后吩咐司机,“回别墅。”
车子行驶在安静的街道上,车内也只有呼吸声。
予梦萍闭着眼睛整个人倒在周浩然身上。
她温热的气息尽数喷洒在他的脖颈处,双臂像藤蔓一样缠着他。
周浩然捏紧手里佛珠,定了定心神,漠然出声:“予梦萍,起来。”
“别吵……”予梦萍皱起眉,不仅没松手,反而还觉得不舒服扭了扭身子。
他拿她彻底没了办法,只能僵硬地维持着这个姿势。
回到别墅,予梦萍还没有醒来的迹象。
周浩然弯腰打横抱起她回到卧室,将她放在床上。
予梦萍身上混杂着尘土和烟酒的味道,他本该先喊她起来去洗澡。
可看着她的脸,他莫名就有些失神。
他很久没有见过这样鲜活的予梦萍了。
结婚八年,她一改从前的顽劣,非要把一些不属于她的形容词套在自己身上。
温柔、体贴、贤良淑德。
她假装的很好,可骨子里不是这样的人,怎样都能看出破绽。
是什么让她不再伪装了?
周浩然不知道答案,收回视线转身离开,去隔壁的浴室洗澡。
再回来,就看到周婂端着一碗汤站在他们卧室门口,神色犹豫不决。
他走过去:“怎么了?”
“父亲。”周婂垂下眸,抿了抿唇,“我托宋阿姨给母亲熬了醒酒汤,但敲过门,母亲大概是睡了。”
周浩然从她手里接过醒酒汤:“给我吧,你回去睡。”
周婂点点头,转身离开。
周浩然推开门走进卧室,偌大的双人床上却没有予梦萍的身影。
他微凝起眉,听到衣帽间里传来布料窸窣的声音,把碗搁在桌上走过去。
下一秒,周浩然的脚步顿住。
只见衣帽间的门敞开着,予梦萍背对门口站在里面,不知什么时候换上了一件露背的长裙。
而在她白皙漂亮的脊背上,一朵妖冶的红色莲花赫然盛放绽开!
周浩然眸色微沉。
而予梦萍听到声音,回眸望来。
四目相对,她察觉到男人的异样,白皙的手指绕着佛珠打转:“我特意去纹的,怎么样?”
周浩然这才发现她手里还拿着自己的佛珠。
他瞬间敛起眉,语气冷沉:“放下!”
可予梦萍置若罔闻。
她走上前,拉过他的手抚上后背上的莲花,媚眼如丝:“周浩然,我身上这朵莲,和你修禅时佛堂里的莲花,哪个更好看?”
第6章
“荒唐!”
周浩然上前夺回自己的佛珠,抬步就要走。
予梦萍却抓住他手腕,将他推摁到衣帽间的门上。
没给他一点反应的时间,她直接踮脚吻上他的唇。
唇齿相碰,房间里的气氛逐渐旖旎。
周浩然很快拿回主动权。
他搂住她的腰,带着她走回卧室,压着她倒在床上。
予梦萍眼眸迷离,伸手去接周浩然衬衫的扣子。
然而刚碰到,男人却抓住她的手腕制止动作。
下一秒,他冷漠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予梦萍,别装醉。”
他的掌心明明那么烫,予梦萍却浑身冰冷。
她唇角的笑不见了,忍着被揭穿的难堪攥紧手,声音发哑:“你就这么讨厌我?那你为什么来找我?”
周浩然没有回答。
他甚至没有再多看她一眼,就起身走出了卧室。
一楼的静室传来不轻不重的关门声。
予梦萍咬住下唇,竭力想把浮在眼前的那层水雾逼回去。
后背的莲花纹身是飙车后找人加急纹出来的,现在还隐隐作痛。
她也不知道自己想做什么,只是想要周浩然能多看自己一眼。
他那么忠于他的道,她偏偏就要亵渎他的道。
予梦萍以为周浩然会来找自己,多少还是在乎她的。
可现在看来,她赌输了,而且输的彻彻底底。
另一边,周浩然同样心乱如麻。
他坐在蒲团上默念着清心咒,修长手指一圈圈捻过佛珠。
但那朵妖冶绽放的红莲却像长在他脑海里,怎么都挥散不去。
又想起佛珠被予梦萍拿在手里绕玩,周浩然动作一滞,佛珠从掌心掉落在地上。
周浩然眸光微沉,这是他第一次失态。
半晌,他将佛珠拾起放在桌上,而后拿起另一串沉香手串坐了回去。
寂静的夜,两人都一夜无眠。
翌日早上。
予梦萍起床下楼时,周婂已经去上学。
见周浩然还坐在餐桌前吃早餐,她脚步一顿,不是很想和他面对面相处。
她站在楼梯上,正想转身回房间。
男人清冷的嗓音响起:“再不吃就冷了。”
他怎么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
予梦萍心底腹诽,赌气般走到他对面坐下。
家里保姆宋阿姨端来一份三明治和牛奶。
周浩然因为修禅戒了酒肉,所以只要他在家,餐桌上就见不到一点荤腥。
予梦萍起了叛逆心,将餐盘推开:“宋阿姨,给我煎份牛排。”
话音刚落,周浩然就抬头皱眉:“早上吃牛排?”
“怎么,我嫁给你就是为了荣华富贵,衣食无忧,吃份牛排你心疼?”予梦萍毫不客气,把那天周浩然说的话还给了他。
周浩然薄唇紧抿,似乎想说什么。
但最后只丢下句“随你”,就起身离开。
他穿好西装外套,要出门时又想起什么,回过头看向予梦萍:“别再去酒吧。”
予梦萍刚想顶嘴质问凭什么。
周浩然接着说:“我今晚有应酬,不用等我吃饭,想吃什么让宋阿姨给你做。”
说完就踏出别墅大门。
予梦萍怔在原地,不敢相信周浩然竟然跟自己报备行程。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她摇摇头,觉得自己一定还在做梦。
宋阿姨将牛排放在予梦萍面前,笑道:“少爷和夫人的感情变好了。”
予梦萍没应声。
感情变好的前提是得有感情。
但周浩然对她……
心口刺痛起来,予梦萍嘴里发苦,没了胃口,起身上楼回了房间。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睡过去的,再醒来,予梦萍是被楼下的声响吵醒的。
她皱着眉起身,刚走到楼梯边,就看见段汐月扶着明显喝醉的周浩然走进客厅。
周浩然不是不喝酒吗?
予梦萍走下来,不善的看向段汐月:“这是怎么回事?”
段汐月把周浩然扶到沙发上,才转向看她:“抱歉夫人,浩然是为了帮我挡酒才……夫人不要怪他。”
这一抬头,予梦萍清楚看到段汐月明显花掉的口红。
而段汐月也彷佛被人戳破什么,好似心虚一般的抬手遮盖。
“有夫人照顾,那我就先走了。”她微微颔首,说完就转身离开。
予梦萍看着她的背影,垂在身侧的手一点点攥紧,整个人都在极轻地发抖。
可比起愤怒,她其实更悲伤,更痛苦。
自己的丈夫为了别的女人破戒,这感觉比她被扇了两巴掌还要耻辱。
周浩然会为她打破哪怕一点点底线吗?
予梦萍自己给了自己答案——不会。
她让家里的保镖把他送回了卧室,而后独自一人坐在空荡的客厅,眼前蒙上一层泪意,瞳孔黯然无光。
不,不行,她不能在为周浩然难过了。
予梦萍擦去眼角的泪,想了想,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
周浩然被楼下传来的音乐声给震醒,拧着眉睁开眼。
在确定自己是在家里,他的眉心皱得更紧。
他撑起身走出卧室,从二楼往下看——
只见别墅客厅里挤满了人,形形色色的男女全都在跟着音乐舞动身体。
而在人群中心,予梦萍正拿着酒杯和一个小麦色皮肤学生模样的男人站在一处。
不知道对方说了什么,予梦萍笑着倾斜身子,手状似无意的正好覆在了男人的腹肌上,向下滑去……
第7章
予梦萍的动作没能继续下去。
别墅大门突然被推开,十几个黑衣保镖鱼贯而入。
为首的保镖上前关掉音响,木着脸开口:“很抱歉,周先生请大家离开。”
予梦萍退开一步,仰头看向二楼,正对上周浩然冷冽的目光。
她毫不意外,抱着双臂倒坐在沙发上。
众人陆续走出大门,那个小麦色皮肤的男学生是最后走的。
离开前,他依依不舍的看了眼予梦萍:“姐姐,下次还能一起玩吗?”
她勾起唇角摆了摆手:“当然。”
“予梦萍!”
周浩然走下楼梯,见状,清逸的脸灰了一度。
空气中混杂的烟酒味让他深深皱起眉,他冷眼看向予梦萍:“你又喝醉了?你还知道自己在哪儿,做了什么吗?”
“我很清醒。”予梦萍收起笑,“倒是你,喝了不少吧?连走路都要一个女人搀扶。”
“你的佛会原谅你破戒吗?”
周浩然面若冷霜。
一阵沉默的对峙后,他呼出口气,捏着发痛的太阳穴走到她身边坐下。
语气像是妥协,也像是无奈:“我们谈谈。”
予梦萍点头:“正好我也有话和你说——”
“周浩然,我们离婚吧。”
周浩然没来得及说出口的话就这样堵在喉咙。
他的脸色在一瞬的凝滞后冷沉:“我不同意。”
“随你,反正我离定了。”予梦萍说完站起身,从客厅的角落拉出一个行李箱,然后就转身离开了别墅。
砰的一声大门关闭。
周浩然意识到她并不是像往日那样闹脾气,后知后觉的起身追上去。
刚打开门,却只来得及看到出租车离开留下的尾气。
她提前叫好了车,不是心血来潮,而是早有计划。
周浩然眼瞳暗了暗,目色寂寥。
予梦萍从坐上车就开始掉眼泪。
她从来都不知道,原来亲手放弃自己喜欢的人会这么难过。
穿越过来之后这段时间发生的事走马观花的在予梦萍脑海里一帧帧重现。
她试图从中找出一点周浩然在乎自己的证据。
可是没有……什么都没有。
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颗颗往下砸。
予梦萍双手捂着脸,痛苦的泣声从指缝里飘出来。
过了很久,车子停下。
司机转过头特意放轻了语气:“姑娘,到了。”
予梦萍已经没哭了,她红着眼睛点点头,就要去开门。
一抬眼,却看见窗外寂寥的山林景色。
她顿时怔住:“这是哪儿?”
司机也愣了愣,拿起手机看了眼:“鹿门山呀,你叫车时填的地址就是这里。”
予梦萍这才想起来,她上次用叫车软件是来周浩然的那次。
她忘记改地址了。
其实现在让司机把自己送回市中心还来得及。
但不知怎么,予梦萍说了声谢谢就下了车。
重新走到普德寺的门口,还是相同的场景,但她的心境完全变了。
半晌,予梦萍回过神,自嘲自己来这里又有什么用。
转身正想走时,寺庙的门却被人打开。
还是上次的那个小沙弥,他听到门外有声音便出来瞧瞧。
他认出予梦萍:“是周夫人吧?天色已晚,您先进来在周先生的房里住一晚吧。”
他没问她为什么来,这让予梦萍有些意外。
她犹豫片刻,点点头:“好,谢谢。”
沙弥把予梦萍领到周浩然修禅时住的卧房后就转身离开。
屋子里很干净,东西也不多,空气中有隐隐的檀木香。
予梦萍四处看了看,突然好像能明白周浩然为什么执着于修禅了。
这里能静心。
人心是很难测的东西,她只因为猜不透周浩然一个人的心就疲惫至极,更何况周浩然每天要和那么多商业场上的老狐狸打交道。
沾上欲望的心会变脏,他大抵是不想也变成那些人的模样吧。
予梦萍深吸了口气,正想休息。
余光却突然瞥见木桌上镇尺下压着一张纸条。
她走过去拿起,纸条泛黄,日期写着八年前的七月十二日。
将纸条展开,只见上面简略的写着一句话——
“今娶妻生子,非心中所愿,非背离经道,只为能与父母交代。弟子愿一生吃素,赎清此生罪孽。”
第8章
赎清罪孽……
予梦萍的心蓦然一沉,仿佛瞬间沉入天塌地陷的痛楚中无法呼吸。
原来对周浩然来说,和她结婚生子,竟然是一种罪孽!
那张纸条被她攥在手里,像一把刀扎进心口搅碎她的心脏。
她忽然想起与周浩然的初见。
那天之后,他成了予梦萍无法忘怀的执念。
她期待能和他再次相遇,却不想突然穿越,提前看见了两人注定悲剧的结局。
或许从一开始就错了。
予梦萍在天色微亮时悄悄离开了普德寺。
因为还太早,没有车接单,她走到公路上等了很久才拦到车。
坐上车,予梦萍面无表情地给周浩然发了一条消息。
“恭喜你,离婚后你的罪孽就赎清了。”
然后就将他的号码拉进了黑名单。
错误的选择一次就够了,她不能赔上一辈子。
半小时后,予梦萍按响予家别墅的门铃。
来开门的管家见到她一怔:“小姐?”6
予梦萍直接走进客厅。
予父正在吃早餐,看见她,他皱起眉:“你怎么回来了?”
“我要和周浩然离婚。”予梦萍言简意赅,坐到餐桌前拿起半边三明治吃起来。
话音刚落,予父就拍案而起:“胡闹!离婚是小事吗,你说离就离?”
予母在予梦萍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
她一直觉得这是父亲的错,所以凡事都和他反着来。
父女俩这些年来一直针锋相对,予梦萍唯一一件顺着他心意做的事就是嫁给周浩然。
予父上前拉着她就往外走:“你给我回去,这么大的人了还胡来……”
他的话戛然而止,因为他看见予梦萍陡然红起的眼眶。
“爸,我嫁给他一点都不快乐。”她嘴里的三明治还没咽下,声音囫囵沙哑
下一秒,她扑到父亲的怀里痛哭起来:“他不爱我,他一点都不爱我。”
予父怔住了。
他甚至有些无措,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一向叛逆的女儿突然的依赖。
安静的客厅里一时间只剩下予梦萍的呜咽。
半晌,予父拉开她,用带着茧的拇指擦去她的眼泪。
“当初我就要你考虑好,这个人要陪你过一辈子,你选了他就不能后悔。这么多年过去,孩子也长大了,你不能任性。”
予梦萍泪眼婆娑的看着他,还没从情绪中脱身。
只见予父转头对管家吩咐:“把小姐和她的行李送出去。”
然后又看向她:“浩然在外面等你。”
这下换予梦萍愣住了。
她不可置信的看着予父,不等她反应,管家就把半请半拉的请出了门外。
直到门关上,她才猛然回神。
“予年肃,你有良心吗?我是你亲生女儿!”
事实证明亲生女儿也没用,予父没有开门的打算。
予梦萍深深呼吸了几下,一抹眼角的泪转身——
那辆象征尊贵的红旗黑车果然停在路边。
周浩然坐在车后座上,没有车窗遮挡的淡淡看着她:“现在能回去了吗?”
彷佛早就料到她回不去自己的家。
予梦萍心头无名火起,更坚定了绝不妥协的念头。
以为把她逼到无处可去,她就会乖乖回家吗?
她拿出手机拨通一个号码,对面很快接起。
听筒里随即传来男人惊喜的声音:“姐姐?”
予梦萍迎着周浩然蹙起的眉,唇角上扬故意放柔声音。
“是我,你现在方便来接我一下吗?”
主角:予梦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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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2024-02-28 13:26:40  更:2024-02-28 13:3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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