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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性话题]和小奶狗谈恋爱为什么这么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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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像问题1:和老母鸡谈恋爱为什么这么甜? 镜像问题2:和老 X 狗谈恋爱为什么这么齁? 相关问题1:如何评价知乎把称呼男性为「小奶狗」的问题锁定并上热…
记得有一次去盛淼家里玩,那个时候的盛景淮还是个小学生,我喜欢喊他「小屁孩」,然后使唤他做这做那。
临走的时候他问我:「戚姐姐,以后可以常来我家玩吗?我们拉钩。」
我说好呀,然后回头便忘得一干二净。 万万没想到,七年过去了,十九岁的盛景淮,居然成为了我新的合租室友!
1.
「戚小姐,请问您介意异性合租室友吗?」
中介打电话的时候我刚好在卡文,完全没心思听那头说了什么,只想快点结束通话,便随口回了一句:「不介意,谢谢。」
等到修文结束已经是晚上,我揉了揉自己发酸的腰间盘,突然想到刚刚那个中介的电话。
他说什么来着?
哦,应该是通知我说,给我找到新的合租室友了。
真是高效,我在心里默默给中介所打了个好评。
我叫戚如许,职业网文作家,是个每月收入大于等于零的苦逼社畜,具体看我的腰受不受得住久坐的摧残和磨炼。
前些天我的合租室友决定和对象双宿双飞,刚好我也想换个离市中心更近些的房子,便托中介帮忙找找,有没有想在市中心附近合租的朋友。
我对舍友要求不高,是个正经人就行,别无他求。
既然已经有了新舍友,我立马预约了搬家公司,这周末就可以搬到新的住处。
微信弹出来一条新消息,是我许久不见的闺蜜盛淼:
「宝贝!我弟来 S 市读大学了,他也考了 S 大,这样一想还是你学弟!」
我失笑:「还学弟呢,我都毕业一年了。」
盛淼的确是有个亲弟弟,可惜高中时候遭遇家庭离异,她弟弟跟着父亲去了其他城市,之后就和盛淼完全断了联系。
今年他弟弟高考结束,居然私下联系上了盛淼这个姐姐,也算是挺有良心。
记得我高二那年去过盛淼家里玩,那个时候她弟弟好像六年级,比我们小了五岁,我喊他「小屁孩」,还使唤他去楼下给我和盛淼买冰可乐呢。
那个时候她弟弟就很可爱,小脸奶呼呼的,谁看谁喜欢。
临走的时候,他还抓着我衣服角,说要跟我拉钩,下次还来他们家里玩。
我当时虽然是口头答应了,还摸了摸他毛茸茸的脑袋,但其实也没放心上,后来更是没再去过了。
盛淼的弟弟,叫什么来着?
我记得他名字好像还挺好听的,第一次听见我还夸过,是叫......
仔细回忆了一下,我终于想起来了。
盛淼弟弟的名字,叫做盛景淮。
2.
新房东跟我说,另一位租客也是周六搬。
于是大清早我化了个美美的妆,期待着与我的小姐妹初次会面。
我在公寓的大门处跳下出租车,远远地看见我的那些行李已经被放下来了,还有一个穿着黑色 T 恤的男人站在门口。
他戴着鸭舌帽,帽檐压得有些低,只看得出皮肤很白,还有下颌线很硬朗。
薄唇抿着,挺高冷的样子,似是不好接近。
他两手插在口袋里,像是在等什么人,见我走近,他笑了笑,方才冷淡疏离的模样一扫而光:
「我也刚到,帮你把行李提上去吧。」
我稍微惊了一下,原来是搬家公司帮忙提行李的吗,好年轻啊,看起来才不过二十岁的样子。
「谢谢,辛苦你了。」
我的行李很多,但他提着并不吃力,劲瘦的手臂在攥拳发力时有明显的青筋脉络,看着很性感。
行李都搬完后,我从厨房冰箱里拿了瓶冰水想给他,到客厅时,发现他已经摘了帽子坐在沙发上。
他抬眸时,我想到一个词"crush"。
就是那种,在一个瞬间突然被击中的感觉。
他的黑发有些湿,刘海软软地垂在额前。
内双的眼睛,明明是有些冷淡的五官,但乖乖坐在沙发上喝水的样子,整体看起来却有点……奶?
等到我反应过来时,沙发上的男人已经站了起来,整整高出我一个头还要多。
我以为他要走了,刚想说声再见,他却路过我,在冰箱里又拿了瓶饮料。
我:「?」
「忘记自我介绍了,不好意思。」男人笑了起来,眼睛弯起来的模样撩人得要命。
「我是盛景淮,你的新室友。」
「好久不见,戚姐姐。」
3.
现在的局面就是,我和盛景淮面对面坐在沙发上。
他是一脸淡然,而我垮着个批脸。
不对劲,很不对劲。
房东这时候发来消息:「两个人碰面了吧?」
「之前问你介不介意异性合租室友,你说不介意,还替你担心过来着。不过这是个大学生,我沟通过了,人很好,还很巧跟你是老乡呢,估计处着会很不错。」
算了,反正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既来之,则安之吧。
况且……还是跟这么一个帅弟弟合租,谁能拒绝帅哥呢!
「姐姐还记得我吗?」
我回过神:「记得啊,盛淼上周还跟我说你来 S 市读大学,不过没想到合租还能遇上。」
「那就好,我以为姐姐忘记了,刚才提行李的时候,姐姐的样子就跟不认识我一样。」
啊这。
把你误认成搬家小伙这事儿,礼貌的我可是打算烂在肚子里的。
「记得是记得,但是刚刚真没认出来,毕竟我那个时候看见你,你还只有……」我拿手在自己肩膀那块比划了一下,「这么一点点高。看来,男孩子青春期发育真是长不少个子哈。」
「我还记得自己喊你小屁孩来着,」我笑道,「现在这么喊你,你得炸毛吧?」
「不会,」盛景淮倒是好脾气,「姐姐你想这么叫也可以。」
「可以吗?」说着,我站起身,环顾这两室两卫一厅的高级小公寓:「那么小屁孩,两间卧室,你睡哪间?姐姐让你先挑。」
「我来选吗?」盛景淮眯起眼睛,「那姐姐先跟我拉个钩。」
「啊?」
「因为我怕,姐姐要跟七年前一样,不跟我拉钩,又反悔。」
4.
我跟盛景淮第一次见面都是七年前了,这小屁孩居然这么记仇!
再说了,明明是你上初中之后离开 A 市了好不好!我就算来盛淼家也没你这号人了!
可是盯着盛景淮那张脸,我却一点反驳的话也说不出来。
心想算了,跟一小屁孩弟弟争个什么争啊。
我无奈地伸出小拇指:「唉,幼稚死了。喏,给你拉钩。」
盛景淮勾住我的指尖,笑的灿烂:「嗯。姐姐真好。」
「嗯。」我面上雷打不动,实际上悄悄别过头,力图按捺因为刚刚他那一笑而疯狂上扬的嘴角。
靠!这小屁孩笑起来怎么这么好看这么撩!
盛景淮走进两个房间看了一下,指着那间朝北的房间:「姐姐,我想睡这间。」
「你睡朝阳的吧,光线好。」我猜盛景淮肯定是在跟我客气,朝南的这间明显好很多,身为姐姐我总得照顾一下小屁孩。
结果盛景淮一脸委屈:「刚刚姐姐还说让我自己选的,拉钩了也要反悔啊。」
我:「好好好!你选你选!」
盛景淮似乎特别开心,拖来两个行李箱就开始收拾,我也开始整理我的房间。
差不多收拾好已经是晚上,我出了卧室,发现桌子上已经摆了两菜一汤。
盛景淮拿着两双筷子走出来,朝我弯起眼睛:「姐姐,过来吃饭。」
啊,怎么说,和小屁孩同居好像还不错。
啊呸,是合租。
5.
次日我起来的时候盛景淮已经去学校了,桌上放着豆浆和水煮蛋。
晚上我签的网文公司组织公费干饭,我喝了不少酒,朋友送我到公寓楼下时,再三确认我一个人上去没问题才走。
一进门我就直接倒在了沙发上,想吐又吐不出来,难受得很。
耳边似乎有水流的声音。
我缓了一会,准备去洗个澡。
于是,我一边拉开裙子的拉链,把盘起来的头发拆掉,然后搭上卫生间的门把手,直接推门而入。
抬头的一瞬间,我跟眼前的这个男人对视了好久,谁也没说话。
咦?是喝多了出现的幻觉吗,我家里什么时候有了个长得这么好看的男人?
我的视线开始往下,嘶,身上还湿漉漉的,下身只裹了块毛巾,八块腹肌明晃晃的,还有手臂线条也好好看……
「姐姐,姐姐?」
我再抬起头,盛景淮的表情已经出现了裂缝,一脸想看我又不忍看我的表情:
「姐姐,你衣服……先穿上吧。」
我低头一看。
我靠!瞬间醒了。
脑子里此刻清光一片,这男人是小屁孩,啊不,是盛景淮,而我自己的连衣裙,已经脱到一半了!
戚如许啊戚如许!才跟这小屁孩合租第二天!你就搞这出丢脸的干什么啊!
盛景淮已经套上了 T 恤衫,耳根通红:「姐姐,你洗吧,我出去……」
在盛景淮路过我的时候,我条件性反射地扯住了他袖子:「等一下……」
「嗯?」
我看着他那件干净柔软的灰色 T 恤,喉头一真恶心,没忍住……吐了。
吐完之后我没看盛景淮的表情,大概是害怕被灭口,我直接两眼一闭,自动昏了过去。
6.
再睁眼,是次日早上十点半。
我朝着白花花的天花板,大脑当机了十几秒之后,突然一个咸鱼翻身脸超下。
我疯狂地用脸砸柔软的枕头,想直接把自己撞死得了,或者去冰箱里拿块冻豆腐解决一下,这样也就不用再面对盛景淮那张脸了。
「笃笃笃。」
我猛地从床上坐起来,席梦思还配合地弹跳了两下:「谁?」
「是我,姐姐。」
我如遭雷劈:「啊……早。」
「方便开门吗?」
「嗯,你开。」
哦不!为什么你开口就是要让他进来!戚如许你就是个大傻叉!
盛景淮进来了,穿着和昨晚上不一样的白 T 恤,不是原来的那件灰 T 恤了。
我真是丢脸丢大发了,看见他一脸云淡风轻,我只能捂脸然后硬着头皮说了一句:「对不起啊……」
盛景淮愣了一下,随后笑起来:「没关系,我也喝大过。」
我感动地看着他,突然想到一件事,猛地低头看向自己的衣服。
我!为什么!穿着!睡衣!
7.
「那个……」我嘴角抽了一下,「我的衣服……」
这下轮到盛景淮脸红了,他咳了一声,耳根瞬间通红:「昨天那个时候,已经凌晨了。」
「然后呢?」
「我想找隔壁阿姨帮忙的,她大概睡着了,我敲半天门也不开……」
「然后呢?」
盛景淮咬着下唇,真像个做错事的小屁孩了:「姐姐,我错了,对不起。」
我也不好意思起来,明明是我麻烦的他,到现在反倒是这小屁孩哄我了。
算了,小屁孩也一片好心,再看这耳根红的,估计真就纯情小弟弟一个。
我咬了咬嘴唇,恶狠狠地说:
「不许说出去!」
盛景淮用力地点点头。
这事儿就这么翻篇了。
而且,盛景淮来我房间还真是赔罪的。
他手里拎着个豪华加料的煎饼果子,成功把我吐完之后空空如也的胃给收买了。
「不过今天周四,你怎么不去上学?」我吃到一半想起来。
「怕姐姐不舒服,我请了上午的课。」盛景淮从房间走出来,低头看了一眼手表,反手扣上棒球帽。
「我现在走了,下午五点下课,晚上五点半前会到家。饿了的话冰箱里有我弄好的鸡胸肉沙拉,姐姐再见。」
「嗯……再见。」
随着门被「砰」地关上,我对着门口愣神。
盛景淮把合租房叫做……家吗?
小屁孩就是小屁孩,到哪儿都要找归属感。
8.
盛景淮刚走,我接着个意料之外的电话,居然是原来在 S 大跟我关系最好的林老师。
当年我学的文学,林老师一度想要我保研,但我没有继续读下去,她一直觉得很遗憾。
「是小戚吗?还记不记得林老师?」
「当然记得了!」我笑了笑,坐直:「不知道林老师找我什么事情?」
「是这样,临时有个事儿。我们学校呢明天有个文学类公开讲座,其中一位老讲师临时回老家去了,我知道你毕业之后留在了 S 市没有回去,想问问明天你能不能来顶一下?」
「讲座?林老师,我很愿意,但我刚毕业不久,恐怕资历不太够。」林老师的邀请我自然想去,但想到是个公开讲座,时间又那么赶,有些拿不准。
林老师很爽朗:「你可是我带过的最好的学生,四年奖学金都没少的了你,还怕这个干什么?那就这么说定了啊,明天林老师在门口等你!」
我挂了电话便着手开始准备资料,盛景淮回来之后,看我正忙也就没再打扰我。
终于确认准备充分,已经是十一点多。
我肚子饿得咕咕叫,刚拿起手机准备点外卖,却发现了一个小时前,盛景淮发来的微信消息。
「有海鲜粥温在锅里,姐姐饿了记得吃。」
嘶,小屁孩怪贴心的。
【知友宝贝们国庆节快乐!!!祖国妈妈生日快乐!!!】
【答应了大家很久的《拉钩》,今天终于放出来啦!!!】
9.
盛景淮今天的课大概是早八,走的比较早。
我九点起来的时候,锅里还温着玉米粥。
我化了个淡妆,换上一身小香风的套裙,搭地铁去的路上我还在想,会不会在 S 大偶遇盛景淮。
想了想又不太可能,S 大这么大,盛景淮所在的经贸学院又跟我要去的讲座八竿子打不着边,总没有理科生还会横跨半座大学,专门去听文科讲座的吧——
除非是陪女朋友。
盛景淮刚上大一,应该还没谈恋爱吧?
不过他长得好看,一定有不少女生追吧。
结果到了大礼堂,我一眼看见第一排坐着玩手机的盛景淮,以及身边的漂亮女生时,只觉得脸有些疼。
好家伙!真在谈恋爱!年纪轻轻不学好!
我只当没看见,因为下一刻林老师就满面笑容地迎了上来。
「哎呀小戚,好久不见了,快过来坐!」
林老师牵着我到第一排,指着盛景淮和旁边的女生:「这是我们讲座邀请的两位主持人,你先跟他们坐一起。」
主持人?
我这才注意到,盛景淮穿着西装,头发向后梳,露出眉骨和额头,比平时看着成熟不少,而他身边的女生也穿着礼服。
盛景淮的视线离开手机屏幕,抬眸与我对上,似乎也有些惊讶:「姐姐?」
「什么姐姐,要叫学姐!」林老师纠正。
盛景淮笑起来,站起来朝我鞠了个躬:
「学姐好。我是这次的主持人,我叫盛景淮,请多关照。」
好乖好乖。
这小屁孩怎么这么可爱啊。
旁边的女生也站起来介绍了一下自己,从头到尾也没跟盛景淮有什么对视或者交流。
林老师满意地点点头:「这才对嘛。」
10.
讲座结束,人都走得差不多了,林老师说她要顺路送我回家,不让拒绝的那种。
我看了一眼旁边刚换下西装,已经戴上棒球帽,一脸眼巴巴的盛景淮,后背不禁冒汗:「你……还有课吗?」
「没了姐……学姐。」
我失笑:「别叫学姐了,一起回家吧。」
在林老师疑惑的眼神下,我老老实实地坦白:「这其实是我家弟弟,跟我住一起的。」
林老师恍然大悟,在车上一直忍不住拍方向盘感叹:
「真不愧是一家人,怪不得都那么好看!」
我和盛景淮:「……」
「小盛啊有谈恋爱了?」林老师也八卦得很。
盛景淮摇摇头:「我没有。」
林老师一脸「我懂」的表情:「也是,咱们这么帅气总不能操之过急嘛,慢慢来。」
「欸,那小戚呢?老师记得你大学四年,好像就谈了一个对象吧?后来好像也没见你提了。」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感觉坐在身边的盛景淮,身体突然僵了一下。
我点点头:「嗯,不太合适,和平分手了。」
「现在还单身呀?」
「嗯,暂时不想谈。」
我淡淡地略过这个话题:「林老师,您女儿是不是马上结婚了?」
这是我在林老师朋友圈看到的,好像也就上个月刚宣布订婚。
说到这个,林老师可立马精神了:
「欸对对对!到时候结婚典礼我可要请你的,小戚你不许不来哦,小盛也一起来,反正都是一家人嘛……」
只是,一直到公寓门口我们跟林老师道别,盛景淮周身的气压似乎都有点低。
我没多问,到家之后就洗洗睡了。
11.
次日周末我醒的时候,盛景淮不在,只留了个微信消息:
「去打球了,晚上不一定回来。」
我回了个表情包,然后开电脑继续忙工作,中间啃了两次泡面,时间一晃眼就到了晚上十点。
我纳闷这小屁孩今天在外边怎么这么久,手机就在这时响了。
一看,是盛景淮。
「是盛景淮的姐姐吗?」手机里传来一个男生的声音,不是他本人。
我一紧张,立马站了起来:「我是,盛景淮他怎么了?」
「也没怎么,就喝醉了,他住哪儿我们不知道,你能来接一下吗?」
「好,地址发我。」
我只换了个 T 恤和裤衩就打车到了定位的那家 KTV,看着里面很嘈杂。
好啊盛景淮,看我不告诉盛淼,你大晚上不回家,和同学来此等不正经场所!
不过,看见盛景淮软趴趴地靠在沙发上,眼角还红红的,我心一下子就软了下来。
12.
「怎么回事啊他?」我深深皱眉,「你们这些男生也真是的,才十几岁就出来喝成这样?」
「我好歹也是你们所有人的学姐,也不怕我明天就告诉你们老师。」
那几个男生连忙求饶:「学姐我们真不是故意的,你看我们也没喝大啊,就他一个跟喝水似的喝酒,我们还以为他酒量很好呢!」
「盛景淮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下午跟我们打球也是的,跟吃了枪药一样!特别猛,停都不停一下。」
一个男生提了一嘴:「学姐,耿倩刚刚来了,她在隔壁玩,说要送盛景淮回家来着。」
「但盛景淮不要她送,偏要我们打给他姐姐,我们看他手机联系人就你一个,就碰运气试着打电话给你了。」
耿倩?
哦,想起来了,昨天另一个主持人是吧,很漂亮的女生,气质也很好。
我朝那几个男生点了一下头:「盛景淮我就带走了,你们也早点回家吧,真是辛苦你们了,不好意思。」
说着我推推盛景淮,小声道:「醒醒,我来了,小屁孩,我们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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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单接到影帝的萨摩耶。
它自认为装白狐装得很好,却不想我能听到它的心声。
我:我喜欢白狐。
它狂夹嗓子:【臣妾真的是只白狐呀~】
我:6。
1
趁寒假,我接了个宠物单。
才走到跟单主约定的地点,一声委屈的狗哭狼嚎便钻进了耳朵里。
「嗷嗷嗷嗷呜~」
【有没有人认识耶耶我呀!有没有人认识耶耶我呀?!】
那是一只胖乎乎毛绒绒的萨摩耶,它委屈蹲在地上嗷呜叫个不停,一见到我,它圆溜溜的狗眼立马发出了光。
紧接着,它昂起头又嗷呜叫了起来。
「嗷呜~嗷呜~」
【有没有人认识耶耶我呀?耶耶我老婆住在A栋四楼四零一耶,谁能让我老婆带我回家?】
胖嘟嘟的萨摩耶说完,边疯狂摇起狗尾巴,边期待地望着我。
而听懂它狗语的我,整个人都不好了。
谢邀,我就住在A栋四楼四零一,但我并没有个狗老公。
我老公可以很狗,但他绝不能是狗。
我努力深呼吸,转身就走。
萨摩耶一看我真走了,扑腾着四条狗腿急忙追了上来。
【老婆老婆~呜呜呜,你要丢下耶耶去哪儿呀?】
它拦在我身前,狗眼里被抛弃的委屈几乎快溢了出来。
接了这么多宠物单,这还是我第一次被宠物给占了便宜,以往哪只小动物见到我不是甜甜的喊漂亮姐姐?
这单我不接。
2
「林小姐,这里是包月的五百万,麻烦您照顾好我们少爷,我们少爷真是只白狐。」
白胡子的老管家笑眯眯递给了我一张支票,顺便将一脸期待的萨摩耶一同塞进了我怀里。
「我……」
感受着怀里金钱的重量,我没骨气地软了骨头。
我笑眯眯摸了摸怀里的狗头,郑重承诺:「您这说的什么话?从现在开始,您少爷它就是我少爷。」
让我把它当爷供着我也没意见。
见我收下支票,怀里的萨摩耶满足地嘤嘤嘤缩成了一团。
【嘤嘤嘤,太好了!耶耶要跟老婆回家了,我一会要不要再洗一遍香香?要是老婆邀请我跟她躺一张床上睡觉怎么办?我是该答应呢?还是答应呢?嘤嘤嘤,真是羞死耶了!】
我:……
摸着狗头的手一顿,我突然有些后悔了。
3
一回到家,萨摩耶便猪突猛进一头钻进了浴室。
临了,还钻出了个狗头冲我嗷嗷叫:
「嗷嗷嗷~」
【老婆老婆,我要洗香香了,你不要偷看哦!】
一只狗,会自己洗澡?
我忍不住笑笑摇了摇头,就算这狗再怎么成精也不可能自己洗得了澡。
「耶耶,你稍等一下,姐姐马上来帮你洗澡哦。」
我边换上拖鞋,边回应着萨摩耶,本想推门进浴室,却不料浴室门被萨摩耶牢牢堵着。
【嗷嗷嗷~太羞狗了!我还没做好跟老婆坦诚相见的准备。】
我:6。
一只狗还害羞起来了。
但毕竟它是少爷,少爷说啥就是啥。
我只好放弃帮它洗澡,转头开起了电视机。
电视里正播放着一则娱乐新闻,屏幕上一对俊男美女正手牵着手,深情对视合唱甜蜜情歌,惹得台下众多cp粉惊叫连连。
一个是当红小花许思思,一个是当今炙手可热的小生楚奕恒。
楚奕恒号称小白千帆,仅凭着与顶流歌手白千帆有三分相像,一进入娱乐圈便迅速斩获了不少女友粉。
这满屏的粉红泡泡几乎快溢出屏幕飘到了我眼前。
空气中的暧昧浓到了极点。
「亲一个!亲一个!亲一个!」
很快,cp粉们趁着时机正好,集体起了哄,台上的两人顿时羞红了脸,谁也不敢看谁,将纯情二字演绎到了极致。
我紧紧握着手机遥控,脑子里一阵恍惚。
任谁看到自己男友被人起哄着亲另一个女孩,心情都不会太好。
4
【毛巾浴帽小鸭鸭,水温刚刚好,泼泼水来搓泡泡,今天真是美妙,大声唱歌扭扭腰,耶耶爱洗洗澡~】
浴室里传来的欢快歌声打断了我的思绪,没多久萨摩耶就将自己洗得白白净净,湿着毛一蹦一跳出了浴室。
还懂事地自己钻进了宠物烘干机里。
它一边烘干着毛,一边百无聊赖盯上了电视。
看到电视上的两人,萨摩耶人性化地轻蔑啧了一声,嗷嗷嗷地吐槽起来。
【装什么啊渣男。上次我在后台还见到他抱着这女人啃得死去活来的,跟狗见了骨头似的,撒都撒不开。现在在台上装什么深情啊?】
说完,它像是想到了什么,突然小心翼翼地抬头观察了一番我的神情,见我没露出一丝不悦,这才继续碎碎念地道:
【幸好老婆不知道这渣男背着她勾搭上了许家大小姐,不然她得多伤心呀。不对!渣男这么做就是在伤害她了!呜呜呜我可怜的老婆,怎么就喜欢上了这么个渣男呢?】
【明明我长得比他好看,腹肌还比那个渣男多两块,为什么老婆就是不看我呢?】
说着萨摩耶突然翘起狗屁股,做了个标准的下犬式。
【耶耶我的屁股已经翘到能顶一瓶汽水了,可是……】
它低头看了看自己蓬松的毛毛,又嗷嗷哭了起来:
【嗷嗷嗷~完啦完啦!耶耶我现在没有腹肌,老婆会不会嫌弃我?】
被萨摩耶的吐槽这么一打断,糟糕的心情突然就被释放了一大半。
我低头笑笑,发送分手和助理离职信后,我将楚奕恒的所有联系方式全都拉黑了。
为了个渣男伤心不值当。
他总以为我很好骗,说两句甜言蜜语便会傻乎乎地信了他,我呸!
5
【嗷嗷嗷嗷?老婆你居然让我睡狗窝?】
萨摩耶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狗狗眼,狗尾巴都耷拉了下来,整只狗都散发着被抛弃的悲伤。
我憋着笑,装作不懂地问道:「怎么了耶耶?是窝还不够豪华吗?我忘了你是少爷,明天姐姐就买下全市最豪华的窝给你好不好?」
【嘤嘤嘤嘤……】
萨摩耶可怜兮兮地瞥了我一眼,懂事地张开狗嘴叼起狗窝走到了一边。
【嘤嘤嘤,耶耶明白了,耶耶是老婆的狗,睡在哪里都好,只要能离老婆近一点就行,耶耶就满足了。】
被萨摩耶的无辜狗狗眼盯着,我心里竟无端升起了几分心虚和庆幸。
幸好它只是只狗啊,不然这绿茶小汤圆换谁谁顶得住啊!
6
半夜,正睡得迷迷糊糊,突然被渴醒。
我起床倒了杯水,路过狗窝时突然发现萨摩耶正在做噩梦。
整只狗可怜巴巴地缩成一团棉花,嘤嘤嘤地流着眼泪。
我准备抬起的脚一顿,认命地将棉花狗抱上了床。
棉花狗窝在我的怀里安静了下来,可正当我准备将它放开时,它却又可怜兮兮地嘤嘤了起来。
我……
有钱的是大爷,我叹了口气将棉花狗抱在了怀里,困意袭来,我一秒陷入了梦乡。
【嘤嘤嘤……老婆真好~】
7
第二天我是被狗叫声吵醒的。
打开房门,一人一狗正横在大门口对峙着。
昨天还软萌乖巧的萨摩耶在面对楚奕恒时,露出了洁白尖锐的犬牙,狗尾巴也不摇了,整只狗凶巴巴的。
被狗堵在门口的楚奕恒很丢脸,大声呵斥着萨摩耶让它离他远点。
「臭狗!滚远点!夏菱你还不快把这狗牵走?你是想谋害亲夫吗?」
一听到亲夫二字,萨摩耶不干了。
汪汪冲着楚奕恒凶叫:
【啊呸呸呸!这是我老婆,才不是你老婆!你也不瞅瞅你这脸,拼夕夕版也敢出来跟我抢老婆?你也不问问我白千帆答不答应?】
什么?白千帆?
耶耶说它谁?
一大清早的,我脑袋懵了。
看着肥嘟嘟毛绒绒的萨摩耶,恕我实在无法将它跟那个被誉为少女杀器的白千帆联系起来。
所以不是我疯了,而是耶耶它疯了。
白千帆他怎么可能会是一只萨摩耶!
「耶耶?你?」
这实在太荒谬了!
「嗷?」
听到我声音的萨摩耶声音瞬间夹了起来,它收起尖锐的犬牙,突然一声不吭倒在了楚奕恒面前,嘴里不停地哀嚎出声。
「嗷嗷嗷嗷~」
【救命呀~谁来救救我这只可怜的耶耶?耶耶被坏人凶倒了,需要老婆亲亲才起得来。】
我:6。
8
面对戏精的耶耶,我瞬间上道,转头冷脸指责楚奕恒:
「亲夫?你是哪门子的亲夫?合格的前任就该当自己死了!我还没跟你计较出轨的事,你倒好意思来我家里闹?」
「要是我们耶耶出了什么事,拿你十条命都不够赔!」
耶耶可是我财神爷,他一个出轨的渣男拿什么比?
「哈?夏菱你有病吧?我什么时候出轨了?你可别冤枉人!」
楚奕恒梗长了脖子,死不认账,「再说了,我还没一条臭狗值钱?」
我无意与他争辩,蹲下环住毛绒绒的耶耶,想将它抱起。
可它真的好重……
我又默默卸下了力,转头尴尬地摸起了它的狗毛。
【嘤嘤嘤嘤嘤嘤,耶耶需要老婆亲亲才起得来。】
萨摩耶眨巴着亮晶晶的狗眼,眼里满是期待。
我笑容一收,佯装生气地拍了拍它的狗头,差不多得了,还真指望我能抱得起它这大胖狗子啊?
眼见期待落空,萨摩耶只能嘤嘤了两声,自己站起了身。
「夏菱你别太无理取闹啊,我给了你面子,你该认错就认错。我今下午还有一份拍摄工作,你快给我准备好我要用的东西,时间快来不及了。」
楚奕恒低头看了眼时间,随口使唤起我来。
他使唤我使唤惯了,却忘了我早已经不是他的助理,早就甩了他。
「我离职了,没义务。」我摊摊手,事不关己。
反正急的人不是我。
「钥匙还我,这个家我和耶耶都不欢迎你。」
看到渣男就晦气,我嫌弃地扇扇面前的空气,呼吸一秒都嫌恶心。
我嫌弃的模样太过明显,楚奕恒顿时就被气笑了。
他掏出钥匙,贱兮兮地举高了在我面前晃:「想要钥匙啊?那你求我啊。」
妈的,好剑。
我脚底的拖鞋早已饥渴难耐。
可比我拖鞋还快的是一辆萨摩耶卡车。
楚奕恒还没得意完,就被暴怒的萨摩耶给追得满屋子跑。
双拳难敌四腿的狗,他这回是真怕了,边跑边向我求救。
「嗷嗷嗷嗷嗷!救命救命!夏菱快让你的狗停下!」
他刚才有多得意,现在就有多狼狈。
满意地录下他被狗追得哇哇叫的黑历史后,我这才叫停了耶耶。
「钥匙留下,还有我和耶耶的精神损失费,一并打到我的卡里,没个五百万,这事没完,我没告你私闯民宅已经很不错了。」
「五百万?!你怎么不去抢啊!」
楚奕恒跑得气喘吁吁,听到我狮子大开口后,吓得差点破了音。
我晃晃手机,威胁他:「不同意?那咱们周一娱乐报道里见?」
不管是他被狗追或是出轨当红小花,都足够他喝一壶了。
五百万,就当我的青春喂了狗。
说到喂狗,我低头看了看守在身旁的耶耶,突然想起,我喂它一个月还能有五百万。
有些人还真是连狗都不如。
「好好好!夏菱你好样的,得罪了我,你以为你会有什么好果子吃吗?」
放下钥匙和狠话后,楚奕恒小心护住了屁股,后退着出了门。
「这傻狗,刚才差点就咬着我屁股了。」
【什么?这简直是诽谤!耶耶我又不是什么脏的臭的都咬!】
耶耶震惊,耶耶委屈,耶耶暴怒。
【滚吧渣男!耶耶我才是老婆的嫡长狗,什么狗屁庶出前任全都一律发卖!发卖!】
知道楚奕恒害怕被咬,耶耶还坏心眼地一路尾随,狗叫着吓唬他,直把人吓得脚踩空崴了脚,在楼道里惨叫。
它这才雄赳赳气昂昂地回了家。
我:……
活该。
9
一千五百万到手。
我看着卡里的余额还有些不真实。
五百万是渣男给我的,一千万是耶耶给的。
我站在新住的大平层门口茫然无措。
里头成堆的包包、衣服、鞋子、珠宝全跟不要钱一般随意堆在家里,我根本无从下脚。
只因耶耶的一句我受委屈了,原定的五百万一个月的养耶费,蹭蹭变成了一千万。
我本想推辞,老管家却义正言辞地表示一切都是为了耶耶。
「夏小姐,我们少爷身份尊贵,您身为照顾它的单主,穿衣打扮,还有衣食住行,那必须得跟得上,不然岂不是辱没了我们少爷的身份?给您买东西那都是顺带的。」
说是这么说,可对比我,耶耶这个真少爷似乎过于朴素了些。
身上唯一的一件装饰还是我亲手织的奶黄口水巾。
口水巾不值钱,可耶耶每天都会央我帮它戴上,晚上睡前再摘下,好好地放在身旁睡觉。
【嗷嗷嗷,老婆织的口水巾真好看!耶耶我又幸福了。】
一大早,耶耶便戴上口水巾蹲坐在了镜子前,欣赏自己的美貌,看来看去,怎么也看不够。
看看满屋子的东西,基本都是我的,再对比它孤零零的一条口水巾。
我的良心短暂地痛了一秒。
为了回报耶耶,我在网上专门学习做了一顿狗饭。
20种食材,西兰花、鸡胸肉、牛肉、胡萝卜、紫薯、南瓜……全部搅碎,做成丸子。
虽然不常做饭,但一切步骤都是按照网上教程做的,耶耶应该会喜欢。
知道我要为它准备狗饭,耶耶从我开始进厨房那一刻便按耐不住地开心哼起了歌,白千帆的当红歌曲全被我免费听了个遍。
在厨房忙活了一下午,当端上桌的那一刻,我的成就感爆棚。
刚一放下,耶耶就迫不及待地跳上座位,乖乖戴着口水巾坐等吃狗饭。
【嗷嗷嗷~老婆为我下厨了,我真是世界上最幸福的耶耶~】
「快尝尝吧。」
我特意做成了丸子样式,方便它一口一个,丸子放进耶耶的专属水晶狗碗后,就被它一口咬进了嘴里。
入口后,萨摩耶突然变成了萨摩默。
看着它沉默的狗脸,我心里一咯噔。
完了,做毁了。
我很愧疚,不该对自己盲目自信,「耶耶,不好吃就别吃了。」
大不了,我一会自己吃完,反正食材新鲜,人也可以吃,就是应该难吃了点。
「嗷嗷嗷。」
见到我想撤走它的狗饭,耶耶赶忙伸出爪爪扒拉住了盘子。
「嗷嗷嗷!」
【好吃好吃!老婆做的都好吃!】
说完,它怕我不信它爱吃,急忙疯狂进食,边吃还边yue。
【好吃好吃yue~好吃yue~坚持,不能打击老婆的自信心,yue~】
我:……
我发誓,这辈子再也不做狗饭了。
10
深夜客厅有动静,我悄悄起床一看,耶耶正偷偷躲在客厅一角拆狗粮。
它似乎还沉醉在狗粮的美味里,连我走到身后了都没发现。
【(嚼嚼嚼)你说狗粮这东西,(嚼嚼嚼)谁发明出来的呢?(嚼嚼嚼)咋就这么好吃呢?】
狗尾巴一摇一摇的,整只狗散发着愉悦的气息。
我:……
黑暗里,耶耶面前的平板发着幽幽的光。
我蹑手蹑脚伸长头,这才看清了小狗搜索的内容。
(完结撒花~)
新车上路,就撞上了一辆玛莎拉蒂,车主是遭我始乱终弃的前男友。
当我的脸暴露在他面前。
小奶狗眼前一亮:“果然是你,苏婉婉。”
我只想逃,因为,我拿了他妈好大一笔分手费!
1
新车上路第一天,我就撞了一辆玛莎拉蒂。
伴随着嘭的一声,玛莎拉蒂屁股凹进去一大块。
预料到不久后,我的钱包也会凹进去这么一大块,我就心痛的无法呼吸。
前方的车主打开车门,一双大长腿从驾驶室迈出来。
西装皮鞋,腿部线条流畅。
应该是个帅哥。
我在美色面前短暂地忘记了钱包陨落一事,一路盯着帅哥从腿看到腰,再滑过修长干净的脖颈,停留在脸上。
看到脸的那一刹那,我人没了。
这辆尊贵的玛莎拉蒂车主不是别人,正是被我始乱终弃的前男友。
蒋方南。
这运气,绝了。
蒋方南缓步朝我的小破车走来,伸出漂亮白皙的手,无情地叩响了我的车窗。
来不及长吁短叹,我赶紧从副驾驶拿过围巾,密不透风地包在脑袋上,而后才摇下车窗,瞪着两颗圆溜溜的眼睛与他对视。
他看了我两秒,眉头紧蹙,大概在想我是不是个神经病。
好半晌,才道:“下车。”
语气冷淡,跟我记忆中的小奶狗一点都不一样。
我麻溜地滚下去。
他给我口述刚才的事故,而后说:“你全责。”
我小鸡啄米般点点头。
他又问:“私了还是交警?”
怕被他认出来,我吊着嗓子,使出夹子音:“私了叭~”
他明显被噎了一下,表情一言难尽,极力忍着不适:“加个微信,报修后你把钱转给我。”
这哪成。
微信一加不就全暴露了吗!
我眼珠子滴溜溜转了两圈,撒谎道:“我习惯用现金,微信里没钱。要不这样,一会儿你先垫付,咱们约个时间地点,我再把钱给你叭。”
他勉为其难点头同意,而后我们俩一起去了4s店。
4s店里。
工作人员带着让我破产的微笑告诉我,修理费扣除保险还需要23万8千块。
我当时惊得都忘记了夹子音,一句国粹脱口而出:“卧槽?!23万?保险扣了吗?你有没有算错?就撞了个坑,不至于吧!”
工作人员微笑着提醒我:“是23万8千元,由于您只购买了交强险,所以保险最高扣除2000元,您还需要支付23万8千块。”
我:“……”
得,这一年都白干了。
我无声地落泪,半晌,扭头去看蒋方南,想跟他约时间给钱。
一回头却发现后者一脸探寻地看着我,眸中明暗交替,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我忙捂住嘴。
淦,刚刚一时激动忘了变音。
他不会听出来了吧!
我防备地看着蒋方南,随时准备后退,夺门而出。
但他却忽然没了动作,收回目光,淡淡地跟着工作人员付款去了。
我松了一口气。
又想,其实也是,算起来我们已经三年没见了,他估计早忘了我这个狠心的女人。
怎么可能光凭一句情绪失控的话就认出来。
然后下一秒,我就感觉脑袋上一凉。
蒋方南不知道什么时候付完了款,一点声音也没有地走到我身后,趁我放松警惕,搞偷袭。
围巾应声而落。
我的脸暴露在空气中。
蒋方南眼前一亮:“果然是你,苏婉婉。”
2
蒋方南非要跟着我回家拿钱。
我说约时间明天给。
他拒绝得干脆利落:“我不信你,我必须跟着你把钱都拿到手了,才能放心离开。”
我面露微笑,想一拳锤爆他的狗头。
蒋方南看出我的想法,提醒道:“冲动是魔鬼,你要是打我一顿,我明天就又可以提辆新车了。”
“……”我磨了磨后牙槽,没好气地撞开他,“过去,我来开车。”
蒋方南慌了:“还是我来吧。”
“不行哦。”我面带笑容,语气遗憾,“我不习惯别人开我的车呢,要不,咱们约明天?”
蒋方南头也不回地拉开了副驾驶,自己飞速系好安全带,喊我:“快点。”
我:“……”
我钻进驾驶座,点火。
我的座驾是五某mini,低配版2万块,但是实战还是没输过,虽然把蒋方南的玛莎拉蒂撞了个坑,自己却没啥大碍,破了相,但还能开。
我开着小mini穿过大街,驶进一条破破烂烂的小巷。
紧密而斑驳不堪的房子不断后退,蒋方南看向窗外,眼珠子滴溜溜乱转。
太子爷大概是没见过这种脏乱差的环境,看了半天,扭头问我:“你是想把我带去废弃的地方杀人灭口?”
他没恶意。
真的。
他就是单纯地觉得这地儿不是人该住的。
我没回他,一巴掌甩在他脑袋上:“不会说话就把嘴闭上。”
我也没有恶意。
我只是想教太子爷做人。
蒋方南果然老实了,安静如鸡。
两分钟后,我将车停在一桶比四周破破烂烂的房子还要差一些的小房子前,叫他下车。
蒋方南懵懵懂懂地跟在我后面,一直观察着四周的环境,猜测我来这里干什么。
直到我打开房门,他看见一张沙发,一张折叠桌子,半盘剩下的清炒白菜,整个人都惊呆了:“你真住在这儿?!”
我拳头硬了。
体内的洪荒之力蠢蠢欲动。
蒋方南赶紧说:“这儿挺好的。”
我抬手指了指沙发:“自己坐。”
蒋方南看了看,说:“我不累。”
我没管他,径直进了卧室,翻出三千块的现金。
蒋方南接过,眉头紧锁,脸上写满了“我只是有钱又不是傻”:“这有二十万?”
“三千。”我轻咳一声,掩饰尴尬,“目前家里只有这么多,剩下的我明天给你。”
蒋方南环视四周,显然对我的话持怀疑态度:“明天你就能还上?”
我点头:“嗯。”
蒋方南直言:“我不信。”
我:“……”
其实现在也能去取,但是我从昨天一直加班到今天下午,整整36个小时没合眼。实在困得不行。
我怕我猝死在路上。
蒋方南见我沉默,想了想,做出退步:“那你把我微信从黑名单里放出来,还有,把身份证给我保管着。”
“不然你要是跑了,我的23万8不就打水漂了吗。”
您是债主,您说了算。
我解锁手机,找到微信小黑屋,把里面唯一躺着的蒋方南放了出来。
又在包里翻出身份证丢给他,然后就躺上床补觉,临睡前嘱咐:“你出去的时候记得帮我把门带上。”
蒋方南应了一声。
然后我便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3
再次醒来的时候,屋外天色彻底黑了下来。
很远的地方,闪烁着五彩的霓虹。
楼上的夫妻在吵闹,小朋友把东西掉在地上,发出哐当的响声,母亲在责骂着,父亲帮忙打圆场。
我的房间里静悄悄的,没开灯,光线昏暗。
有风从窗户吹进来,发出细细地声响。
我翻出枕头下的手机,时间显示八点零五分,屏幕上干干净净,没有一条消息。
我忽然有种,孤零零的感觉。
没有人在意我,没有人需要我,整个世界的灯火与吵闹,都与我无关。
果然,黄昏时睡觉,醒来时会有浓重的孤独感,这一定律屡试不爽。
我从床上坐起来,揉了揉惺忪的眼睛,掀开被子,准备去洗把脸。
一开灯,走到客厅,一大堆吃的映入眼帘。炸鸡、螃蟹、蒜蓉粉丝、龙虾、辣椒炒肉……满满一桌,盘子与盘子的边角叠在一起,挤得不行。
在旁边的沙发上,蒋方南大抵是等我等困了,也睡过去。
他双眼轻阖,睫毛稍稍向上扬起,卷翘得像轻盈的蝴蝶。鼻梁高挺,嘴唇饱满,唇色是淡淡的肉粉色。
昏黄的光线轻轻地打在他脸上,整个人安静又柔和。
我心里忽然就软得一塌糊涂,鼻尖微微泛酸。
看了一会儿,我转头回卧室拿来毯子,替他盖上。
他睡得不深,我刚把被子盖上去,他就睁开眼,茫然地看我两眼,而后忽然拉着我吻下去。
嘴唇碰撞在一起。
我呼吸一滞。
心跳慢了好几拍。
过了好半晌,我才反应过来,一把将他推开。
“婉婉。”他看着我,眼眶有些发红,嗓音喑哑而委屈,像被抛弃的小孩,“我梦到你又不见了。”
啪地一下。
我脑子里有根紧绷的弦断了。
我看着他,心脏朦朦胧胧有点疼。
好半晌,我哑着嗓子回:“不会的。”
他眼睛陡然一亮,充满希冀地看着我:“婉婉,我们复合吧。”
“别开玩笑了。”我压下内心的酸楚感,背过身去,拿起桌上冷掉的菜,去厨房加热。
蒋方南沉默不语。
我走进厨房,他忽然跟过来,用力地抱紧我:“为什么不可以?”
为什么?
因为,我问你妈要了四十二万。
说离开你。
4
我和蒋方南是在大学认识的,他追的我。
并且孜孜不倦追了半个学期,制造各种机会与我独处,为我做各种浪漫的事,迎合我的喜好,陪我在实验室待一整天,陪我下乡实践,陪我参加各种比赛。
追得周围的人都恨不得替我答应他。
但我却迟迟没答应。
不是因为他不好,而是因为他太好。他越好,我就越觉得自己配不上他,于是越躲越远。
其实起初他接近我时,我并没有觉得他好。甚至觉得他不学无术,只会仗着家里有钱四处把妹。
但渐渐地,他闯进我的生活,用行动告诉我,他不是。
他是有些富家子弟的纨绔,但洁身自好,自从开始追我后,就快刀斩乱麻,断绝了一切向他抛来橄榄枝的女生。
真的很像男德班班长。
还有点可爱,总是在我的实验室里打瞌睡,被我发现后又手忙脚乱地在纸上画两下,眼睛看着鼻子,心虚得不行。
也并不像我以为的那样一点苦都不能吃。
有一次我跟着导师下乡实践,他非要跟来,结果水土不服起了疹子发了高烧,不敢告诉我,怕我嫌弃他娇贵,就偷偷去镇上开了药,硬撑着陪我度过了一整周。
那一周,我正好生理期。
他早知道这点,来时准备了许多治疗痛经的药,还学会了烧火做饭,替我烧热水泡脚。
又听村里的阿婆们说,把生姜切片烤热包在脚底能驱寒,便笨手笨脚地替我包姜片。
那天晚上,我看着他乌黑的发顶,看着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少爷脸上沾满了锅灰,忽然就心软了。
我不由自主地碰了碰他的头。
他身形一颤,而后看着我,定定道:“你心动了。”
我下意识想否认。
但喉咙干涩,说不出话。他这半学期以来的陪伴幻灯片似的在脑海里浮现,我发现自己不知不觉陷入了他的沼泽。
蒋方南仰着头,试探性靠近我。
呼吸越来越近,他呼出的鼻息喷洒在我脸上,我紧张得心都在颤抖。
在他吻上我的那一刻,猛地闭上眼。
这个吻生涩而轻巧,他蜻蜓点水般吻了一下,便离开,静静观察我的反应。
发现我没生气,反而耳根泛红后,他便默认我同意了他的追求,回去之后肆意散播我们在一起的消息。
我就这么赶鸭子上架的成为了他女朋友。
至于为什么有钱有颜身材还好的蒋方南会看上我,还不辞辛苦地追了那么长时间,其实我到现在也没弄明白。
我们恋爱不久后,我就问过他,是不是我曾经无意间救过他的命,或者他有什么特殊的癖好,比如恋丑症之类的。
他粗鲁地问我脑子里是不是装了屎。
我也就只能作罢。
平心而论,我长得虽然不丑,但绝对算不上漂亮那挂。再反观他,家世好,长得帅,已经站在大多数人的终点了。
我觉得我是真配不上他。
巧了……他妈也是这么认为的。
我和蒋方南谈恋爱第二年,他妈第一次来找我。
她约我在学校外面的咖啡厅见面,我等了半天都没等到人,两个小时后,等来她一条消息:“你这个女孩子,怎么这么没礼貌,居然让长辈等你一下午!”
我其实也有点无语:“我到很久了。”
谁不累啊!
我等了你两个钟头好吗!
我还以为你故意晚到考验我的耐心呢!
蒋妈妈说:“我怎么没看到你?”
巧了,我回:“我也没看到你。”
顿了顿,我把她前面发给我的地址复制过去:“子午咖啡线,33号桌。”
发完消息,我四处在咖啡店里寻找,亲眼看着一个穿着雍容华贵服饰的富太太拨开号码牌上的勺子,愣了半秒。
她掏出手机。
紧接着,我的微信收到一条消息。
蒋妈妈:“38号。”
我起身走到她面前,还没开口自我介绍,她就说:“不好意思同学,这里有人了。”
我很尴尬:“阿姨,我叫苏婉婉。”
蒋妈妈抬眼打量我,表情有些一言难尽:“你真的是苏婉婉吗?”
我点点头:“嗯。”
蒋妈妈翻开和儿子的聊天记录,仔细对比,心直口快道:“跟照片上一点都不像啊。”
我瞄了一眼。
好家伙,蒋方南把我P成了一个清纯可人的美少女。
……他是不知道什么叫见光死吗?
我尴尬地堆起一个笑容:“阿姨,您今天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蒋妈妈轻咳两声,端起架子:“出个价吧,离开我儿子。”
我:“……”
电视剧诚不欺我。
我认真给蒋妈妈算了一笔账:“阿姨,我真不是为了他的钱。而且,假设我真的是为了钱,那我打死不跟蒋方南分手,肯定比我现在拿着钱离开他要赚得多啊。”
“拿钱分手是一次性补给。”我循循善诱,“但是,和他在一起则有长期源源不断的资金。”
“你们就他一个儿子,总不会真的跟他断绝关系。所以你们家的财产最终都是他的。而他的,也就是我的。”
蒋妈妈大为震撼:“你果然是看上我们家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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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想听这个,姐姐,抱抱我。」
我用力推开抵在我身前的江星黎。
此刻的他,完全撕去了往日乖崽崽的伪装。
这么多年,他就像一只披着羊皮的狼。
而我,是他紧盯已久的猎物。
1
「爸妈,我回来了。」
自从去外地上大学,我已经两年没有回过家。
一方面是因为离家太远不想来回折腾,另一方面是因为……
「姐,我好想你。」
江星黎从房间跑出来,脑袋上还戴着打游戏的耳机。
他一把勾住我的脖子,紧紧地把我拥进怀里。
我不动声色地推了推他,没想到他抱得更紧了。
「这么大了,怎么还跟个小孩一样。」
我无奈地摸摸他的脑袋。
这就是我不想回家的另一个原因,我喜欢上了我弟弟。
准确来说,我和江星黎并没有血缘关系。
他是我外婆收养的孤儿。
外婆走后。
妈妈把他带回家,顺理成章地成为我的弟弟。
小时候的江星黎很可怜。
刚来我家那会,他甚至不敢上桌吃饭。
为了照顾他,妈妈辞掉了工作。
在一家人的努力下。
长大后,他性格发生了大转变。
变成一个傲娇小屁孩。
一开始,我并不喜欢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弟弟。
总觉得他的到来,抢走了独属我的关注。
江星黎刚来我家的时候,我八岁。
他年纪小,又初到陌生环境。
妈妈几乎整颗心都扑在他身上,这让我心里极度不平衡。
那时候我年纪小,根本不会控制自己的情绪。
晚上吃饭的时候,因为一点小矛盾和妈妈大吵一架,我哭着跑了出去。
说是离家出走,其实就是在小区里瞎转悠。
老妈知道我胆子小,跑不远。
没有搭理我。
小区里的大爷大妈都是她的情报员,不管我走到哪都会被他们实时汇报给我妈。
至于门口的保安叔叔,压根不给我开门。
想跑出去都不行。
我蹲在沙堆上和别的小朋友玩得正开心,一扭头,江星黎站在我身后。
看到他,我气不打一处来。
他也识趣地没有来打扰我,一个人安静地蹲在沙堆一角。
我忍住不偷偷看他,他像一棵风雨中孤立无援的小草。
就一眼,我心软了。
我走了过去,拉起他的手把他带过来。
「这是我……我弟弟。」我向别的小朋友介绍。
小孩子没有社恐一说,他们只会为有新朋友而高兴。
沙堆上的玩闹让江星黎暂且打开心扉。
这么久以来,我第一次看他这么开心。
他长得好看。笑起来像个小天使一样。
兴许是哪位阿姨,把我俩一块玩的照片发给了我妈,她下来找我们。
回家以后,老爸去给江星黎洗澡。
客厅只剩下我和老妈大眼瞪小眼。
气氛有些尴尬。
妈妈几次欲言又止,终于鼓足勇气对我说。
「禾禾,妈妈给你道歉,对不起。」
「弟弟刚来我们家,我因为照顾他忽略了你的感受。」
其实我早就不生气了,只是拉不下脸道歉而已。
既然老妈先低头,给我个台阶我就下。
「没有妈妈,我挺喜欢弟弟的。」
大人之间叫酒桌文化,我和江星黎叫沙堆友谊。
两个小屁孩玩了一会沙子,就建立起革命友谊。
2
这次跟我一起回来的,还有一个男同学,沈超。
我到车站准备下车的时候,才知道他和我坐了同一辆车。
他说他来京城找朋友。
下车之后,他又是帮我搬行李,又是嘘寒问暖的。
目的性不要太强。
出了车站,他说想去我家拜访一下我爸妈。
我表情有些牵强,但他就跟没看见一样。
我本来准备直接从车站打车回家。
他非拉着我去买礼物。
沈超平时很热心,帮过我几次忙。
我不好意思再垮着脸,只好陪他去。
挑挑拣拣两个小时过去了。
到小区以后,趁沈超在车上拿礼物。
我先跑回家,让家里人有个思想准备。
但作用不大,沈超出现以后,家里氛围还是略显尴尬。
好在爸妈好客,赶紧招呼他坐下吃饭。
可江星黎就不一样了,他一脸敌意地看着沈超。
像大型猛兽保卫领地一样,敌视沈超。
吃饭的时候,江星黎还特意先坐下占了位置。
看到我之后,冲我招招手。
「姐姐,坐我旁边。」
老妈跟着附和,「星星可想你了,天天念叨着姐姐怎么还不回来。」
面对我的江星黎,永远是乖崽崽的模样。
让我没办法拒绝,我揉了一把他的脑袋。
「想我干吗?想我回来揍你?」
江星黎嘿嘿一笑,「就是想你。」
其实就算我想揍他,也找不到理由。
江星黎简直就是完美的代名词。
他今年高三,学习上没让家里操过心。
基本都稳定在全校第一。
没有不良嗜好,也不学其他人早恋,让人省心得很。
这顿饭吃的还算太平,除了沈超挨了好几次江星黎的刀子眼。
我估摸着沈超以后都不敢贸然来我家了。
我就应该在门口立个牌坊,「家有恶犬,勿扰。」
吃完饭,沈超一刻未停地走了。
我躺在屋里追剧,江星黎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了。
他趴在我旁边。
「姐姐,你和他是什么关系?」
「他?谁啊?」
我一心扑在电视剧里,根本分不出心回答江星黎的问题。
「跟你一起回来的那个啊。」
江星黎语气有些急促,「你们到底什么关系呀?」
我被他吵得不耐烦,「就是同学而已,他没跟我打招呼自己跑来的。」
我解释完,江星黎的脸色才好看一点。
我想起来刚回来那会,江星黎出来迎接我,头上戴着游戏耳机。
作为长姐,总是忍不住想唠叨他。
「以后少玩游戏,有时间多出去走走。」
其实江星黎只比我小两岁,站起来比我还高出多半个头。
我俩走在一起。经常被认成兄妹。
朋友打电话让我出去聚一聚,还点名要带上江星黎。
我穿戴整齐,把他从电脑前薅起来。
叫我出去的都是从小一起长大的玩伴,加上我和江星黎一共七个人。
还好爸爸晚上有应酬,老妈陪他参加。
我们可以晚点回去。
一群人中,只有江星黎年纪小。
吃饭的时候,他们点了不少酒。
我拦着不让给江星黎倒酒。
「小孩喝什么酒。」说完,顺手给他倒了一杯果汁。
李可看不下去了,「禾禾,你真小看咱老弟。」
「你不在的时候,这小子野得很,一个人能把我们三个人喝倒。」
江星黎端着果汁,乖巧地坐在我旁边。
我怀疑的目光落在他身上的时候,他一脸傻样地问我。
「姐姐,你喝醉过吗?是什么感觉呀。」
我被他单纯的模样迷惑。
心中坚信我的小白花弟弟不是那样的人。
只是坐在我对面的李可,怎么龇牙咧嘴地捂着小腿。
3
我身边的朋友,江星黎几乎都认识。
他们大部分都在本地上学,平时和江星黎见面的机会比我多得多。
吃完饭已经晚上十点。
李可他们想去唱歌,但我和江星黎的门禁时间快要到了,只好提前回家。
餐厅离我家不远,走路也就二十分钟。
回家的路上,我俩闲聊。
基本都是他问我答,问题也都是不痛不痒地寒暄。
他问我在学校过得好不好,习不习惯那的饮食。
一个人在外面,能好到哪去?不过我还是冲他点点头。
他好像还有话想跟我说,几次欲言又止。
「有什么话就说,磨磨叽叽地干什么?」
江星黎害羞一笑,「没什么,过几天你就知道了。」
「莫名其妙。」我推开挡在身前的江星黎,大步向家走去。
年后,就是江星黎的十八岁生日。
我这次回来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因为这个。
只是这小子什么也不缺,送礼物这件事上,让我闹心不已。
往年他生日,老爸老妈都是比谁的红包大。
这方面,我完败。
生日那天,江星黎约了他要好的同学聚餐。
在他软磨硬泡之下,我也跟着去了。
包间里,我一个人都不认识,只好坐在沙发上玩手机。
一个女生走了过来。
「姐姐你好。」她冲我打招呼。
我一头雾水地抬头看她,「有事吗?」
这姑娘长得很漂亮,身材高挑,说话温温柔柔的。
得到我的回应,她从背后拿出来一个盒子。
一看就是精心包装过的,递到我面前的时候,盒子上还散发着若隐若现的香气。
「这是?」我挑眉问道。
「姐姐,我是江星黎的同学,夏暖。你能不能帮我把这个礼物送给江星黎?」
懂了,原来是江星黎的小桃花。
现在小孩都爱搞神秘吗?礼物都不亲自送。
我们两个说话间,江星黎走了过来。
夏暖看到江星黎,连忙把礼物塞进我手里,逃也似的回到朋友身边。
这……速度可真快。
我看着手里粉粉嫩嫩的礼物,心中为夏暖惋惜。
江星黎是个大直男,最讨厌粉嫩嫩的东西。
她能一眼认出我是江星黎的姐姐,居然不提前调查一下江星黎的喜好。
「姐,看什么呢?」
江星黎走过来坐在我旁边,惊喜地抢走我手上的礼物盒。
「这是你送我的礼物?」
他说着就要拆开。
「等等。」我赶忙按住他的手。
「夏暖让我帮忙给你的。」我抬额示意他夏暖的位置。
谁料江星黎瞬间失了兴致,把礼物塞回我手里。
「你收的礼物,自己负责还回去。」
江星黎的语气很不好。
这是什么情况?难不成人家小姑娘是单相思?
我把礼物送还给夏暖的时候,她脸上并没有太多失落。
好像已经习惯了被江星黎拒绝。
4
后来我才知道。夏暖追了江星黎三年。
但江星黎对她的态度一直很冷淡。
就连这次生日,也是夏暖不请自来。
聚会结束,回家的路上。
江星黎突然叫住我。
「姐,我……有话想跟你说。」
我扭头,「搞什么?神神秘秘的。」
江星黎双手搭在我的肩膀上,一脸认真地看着我。
「姐,我喜欢你。」
江星黎红着脸,像个情窦初开的小孩。
我面色一顿。
「你也知道我是你姐,开什么玩笑。」
江星黎一下子急了,说话的语速也快了起来。
「我没有开玩笑,况且……况且……」
「况且我们根本不是亲姐弟,我也不想做你的弟弟。」
我内心很纠结。
江星黎不知道的是,我从很早以前就喜欢他。
但我们两个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高考结束那个假期。
家里突然来了一群人,个个凶神恶煞。
老爸在客厅里跟他们为首的谈话,具体说的什么我不知道。
但隐约中,我听到了江星黎的名字。
那个时候,江星黎在外面跟朋友打球,不知道家里发生了什么。
离家的前一天晚上,妈妈来找我。
她告诉了我江星黎的身世。
那天来的人是江星黎的亲生父亲,他要把江星黎带走。
老妈说得云里雾里,大概意思就是让我不必要的时候就别回来。
那个时候,我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对江星黎的感情。
再加上要去一个新环境,我有些心不在焉,稀里糊涂地就答应了。
大一寒假,我在学校附近找了兼职。
即使跟家里说了今年不回去,江星黎还是每天给我发消息,问我为什么不回家,还说他很想我。
有时候我不回复他,他就一个劲地发消息轰炸我。
那段时间,我每天心烦意乱。
看到江星黎不断地说想我,想让我回去。
我突然意识到,之前埋藏在我们两个之间那点模糊的感情到底是什么。
我喜欢上了江星黎。
我想了很久,当我终于能正视自己的感情的时候。
老妈告诉我,高考以后,江星黎就要走了。
短短几句话,把我好不容易萌生出来的勇敢,一棒子打回肚子里。
……
我转身背对着江星黎,尽可能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自然。
「回家吧,以后别说这样的话了。」
我拒绝了江星黎。
那天晚上,我们两个不欢而散。
以至于开学前,我们都没有正经地说过几句话。
回学校那天,江星黎更是不愿意出来送我一下。
我拿出手机给他发了一条消息。
「高考加油。」
他没有回复。
也许今天就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
半年时间里,我给江星黎发过无数条消息。
他始终没有回复过。
暑假回家,江星黎已经离开了。
妈妈说他跟自己的亲生父亲出了国。
家里的一切还是跟原来一样,只是有关江星黎的痕迹被全部抹除。
就好像他只是我做的一个梦。
往后的四年里,江星黎这个人仿佛从我的生活中彻底消失了一样。
身边没人再提起他。
5
大学毕业以后,在家里的资助下,我回到京城开了一家自己的经纪公司。
我本来就是传媒专业的,在学校做过很多娱乐行业的兼职。
也算是近水楼台先得月,对这个圈子有所了解。
大学时候。
甚至有同学开玩笑说我的长相,不当明星可惜了。
但我了解自己,吃不了这碗饭。
只能退而求其次。
不得不说,我在捧人这方面还是有点天赋的。
公司成立两年,大到超一线明星,小到十八线网红。
业务范围极其广泛。
甚至同期出了一个影帝一个影后。
我在业内的知名度断崖式上升,被称为「掌控舆论方向的女人」。
当然,这些也有夸张的成分。
好不容易有个周末,老爸为了陪妈妈度假,愣是把他的应酬推给了我。
还说什么女儿长大了,要懂得替家里分忧。
就这样,我不情不愿地被拉来参加商业晚宴。
这种名利场我见得多了。
一个商场上的老油条揣着八百个心眼子,跟你装单纯小白兔。
我端着一杯晚宴标配香槟酒,站在灯光显眼的地方。
我爸的合作伙伴一个接着一个过来跟我打招呼。
我什么都不用做,只需要面带微笑冲他们微微鞠躬表示感谢。
尽管思绪早就飘到九霄云外,可明面上还是要端庄优雅。
就在我快要装不下去的时候,听到有人叫我。
「禾禾,这里这里。」
我环顾四周,寻找声源。
看到门口的一男一女之后,我眼前一亮。
「微微。」
跟客户寒暄几句后,我连忙跑了过去。
看到我过去,余微微贴在男孩的耳边说了句什么。
那个男孩便走开了。
「什么情况啊,我们万千少男的梦中情人名花有主了?」
我一脸八卦地打量着男生离开的背影。
余微微敲了一下我的脑袋,「别多想,现在还只是朋友。」
「哦,那就是还在暧昧期呗。」
余微微作势又要打我,我识趣地双手合在一起求饶。
「错了错了,我闭嘴。」
算起来,我们两个有小半年没见面了。
不知不觉就闲聊起来。
「微微,听说你最近又要和周老师搭档了。」
余微微点点头,「是啊,挺不错的一部戏。」
说起这个,我突然想起来前些天听到的八卦。
我把余微微拉到没人的角落里,防止隔墙有耳。
「我听说周老师截胡了一个投资人内定的角色给人家小姑娘,完了还不让她知道。」
余微微惊讶地看着我,「这你都知道,怪不得别人都说你的眼线遍布整个娱乐圈。」
「低调低调啦,我只是有亿点点小钱而已,付费吃瓜好吧。」
余微微的眼神往人群中瞟了一眼,我顺着她的目光,看到一个还算眼熟的女孩。
在她不远处。
周老师看似和各位导演把酒言欢,实则目光总是不经意落在她身上。
我不怀好意地笑了笑。
刚想走过去,就被余微微拉住。
「好啦,你别去捣乱,周老师抱得美人归那天我第一个通知你。」
见我不死心,她又附在我耳边说了一句话。
我瞬间安静下来,目光呆滞地看着她。
余微微轻叹一声,「宝贝呀,本来不想告诉你的,但该来的躲不掉。」
说完,她去找陪她一起来的小男生。
我脑子里一片乱麻。
耳边回响着刚才余微微说的六个字。
「江星黎回来了。」
并且出席了这场晚宴。
6
我僵硬地挪动着两条腿,心不在焉地穿梭在人群中。
突然,我被一片阴影笼罩。
抬头才发现身前挡了一个人,他背对着灯光,熟悉的五官映入我的眼帘。
江星黎居高临下地看着我,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
仿佛站在他面前的,只是一个陌生人。
这么多年不见,他变得成熟了,五官也更加硬朗。
我张了张嘴,问候的话还没说出口。
江星黎的胳膊就被一个女孩挽上,「亲爱的,这是谁呀?你们认识吗?」
时间好像定格了一样。
片刻的愣神之后,江星黎甩开那个女孩的手,绕过我离开了。
走之前留下一句,「不认识。」
也是。
不重要的人,干吗记得那么清楚。
我低下头,难掩心中的失落。
我原以为再见江星黎时,我们至少可以像朋友一样相处……
江星黎变化很大。
从以前那个莽撞的傻小子,变成今天名利场上游刃有余的江总。
他身上尽是岁月的痕迹。
看着他们走远,我才默默收回视线。
见过江星黎后我再也没有心思应酬。
宴会的场地选在一个别墅里,后花园里空无一人。
我安排好外面的一切,躲在这里清净。
晚礼服走起来不方便,我干脆坐在秋千上闭目养神。
估摸着时间大概过了半小时,服务生过来叫我。
「林小姐,有位女士找您。」
我跟着他回到室内。
李姐带着两个人过来找我,一边和我握手,一边指着身边人介绍。
「小禾,这位是江总,刚从国外回来,对你可是久仰大名,说什么也要我介绍你们认识。」
我和李姐是多年的合作伙伴,她是个极其热心肠的人。
怕我俩离得远,她还把江星黎往前推了推。
我尴尬的眼睛不知道该看哪里,端着酒杯的手无处安放。
「林总这是怎么了?」江星黎明知故问。
我趁着身边人不注意,偷偷瞪了他一眼。
「没什么,就是在想江总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开口。」
我话音刚落,江星黎马上说道。
「好啊,我正好有个事情想请林总帮忙。」
我只是客气一下,他怎么还当真了。
纵使心中一百个不愿意,但表面上还是得做足样子。
「说说看。」我努力让自己的看起来和善一点,尽管手中的高脚杯差点被我捏断。
江星黎走近一点过来跟我碰杯,「这件事有点复杂,明天我亲自登门拜访。」
说完,他轻轻碰了一下我手中的杯子。
「叮~」一声,我心里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
果不其然。
第二天,江星黎带着昨天的女伴过来找我。
助理把他们带进办公室的时候,我刚好开完会。
交代完工作后,我回了办公室。
江星黎坐在我的办公桌前,手里拿着桌上摆的相框。
他看得出神,连我走过来都没察觉。
「好看吗?要不送你。」
我调侃地说道。
江星黎抬起头,乌黑的双眸像有魔力似的。
「好啊。」他缓缓开口。
我被他盯得有些不自然,心虚地端起桌上的杯子。
「说正事吧。」
开了一个小时的会,我有些口干舌燥。
一口水还没咽下去,江星黎就给了我一个暴击。
「你让我把她签了?」
我再也顾不上什么风度,指着沙发上的人发问。
江星黎笑着点点头,「是啊,姐姐不是说有什么事尽管找你吗?」
看他云淡风轻的样子,我强压怒火。
「你还知道我是你姐?」
江星黎脸色顿了顿,「当然了,我怎么会忘掉你。」
这句话就像一颗小石子,打在平静的湖面上,泛起一阵阵涟漪。
我扭过头,不想看他现在的样子。
「江总,我这里门槛很高。」
「如果你不能给我一个让我信服的理由,这个忙我恐怕无能为力。」
江星黎还没来得及开口,沙发上的女孩就站了起来。
她神情傲慢,「你既然是星黎的姐姐,那我们就是一家人,这……还需要理由吗?」
看她的样子是认定我不会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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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见到小奶狗医生弟弟,他上来就要剪我衣服……
「你要干什么?!」
他嘴角略微抽搐了一下,完全没理会我的鬼哭狼嚎,急切地剪开了我的腰带。
「不要啊!」我下意识往床里缩,鞋子被蹬掉,露出了五个颜色各异的脚趾。
他倒吸一口凉气,手下不停,接着剪开了我的外袍、中衣、里衣。
「再剪就光了!哥哥——」我哭着跟他求饶,乞求他放过我花了 2 万多还没来得及穿去漫展大放光彩的千叠金鸾流仙裙。
原本我该是那条街最靓的仔啊!如今却躺在床上饱受欺凌!
「不剪开怎么帮你弄?」他狭长的眼皮子微微抬起,看起来有些撩人。
我终于忍不住大哭起来,也不知道是腰疼还是心疼。
他一手撑着我的腰,一手在上面鼓捣,「别哭了,很快就好。」
一个世纪过去了,他扔下手中钳子,摘了手套,转身看我,还伸出了罪恶之手,在我脸上揉捏。
他是看我哭得太惨要给我擦眼泪,还是觊觎我的美色想趁着月黑风高对我行不轨之事?
我被他这个行为搞得有些发蒙,还没反应过来要阻止他,他已经收了手,说出了一句让我决定从此与他不共戴天的话,「我以为你脸肿了,还好是肉,没事了,把衣服穿起来走吧。」
他转身过去把我的衣服包提给我,完全不顾美少女碎了一地的玻璃心。
我本来今天是要参加漫展,谁知道在路上遭遇横祸,被一只小电驴给撞了,本来也没什么,坏就坏在我跌进了一堆玻璃碎片里,腰部一阵钻心的疼,眼前发黑,哭都哭不出来,小电驴车主还肇事逃逸了!我被好心人扶上出租车来到了医院。
天知道我刚进门的时候,看到这个男医生宽肩窄腰大长腿,长眼高鼻小薄唇,还以为今天的非人遭遇只不过是爱情对我的考验,我连我们未来孩子的名字都想好了!
一瞬间,腰似乎也没那么疼了。
我极其做作地给他看腰部的伤口,他却冰冷地说了一句,「衣服脱不掉,得剪,否则玻璃扎得更深。」说着就转身拿剪刀。
我一开始没哭,一听到这话,苦苦哀求,「我不怕疼,能不剪吗?」
其实我怕疼,但我更心疼衣服啊,很贵的。
男医生很冷酷地瞥了我一眼,「不行,我是医生,得为你的健康负责。」
我不要!我本来是打算让你对我的人生负责的!
而现在粉丝滤镜碎一地,我只觉得这人简直除了有点帅啥也不是,嘴毒人差!
可惜我刚刚哭了一场,眼睛有点肿,再怎么瞪他也没有半点气势,他根本感受不到我的怒火,「不要卖萌了,没事的,死不掉。」
他以为我号啕大哭是担心几个碎玻璃能要了我的命?
我用一种自以为极其鄙视的眼神上上下下打量他一番,却被他无视,这人只是低头翻着病历,凉凉道:「你走吧。34 号进来。」
就这么无情无义地赶走了我?天呐,这是什么狠毒的男人呐?!
梦中情人变成讨厌鬼,只需要一瞬间,我八百辈子都不想再见到他了!我现在才突然明白今天受的苦分明是遇见衰神的警告!
我收拾好破碎的千叠金鸾流仙裙和自己破碎的心,一步一吸气地离开了医院。
这些日子我一直都在家小心翼翼地养伤,夹紧尾巴做人,洗澡只敢慢慢擦,走路更是极其小心翼翼,终于在大半个月之后恢复得七七八八,重新恢复了战斗力,也正好刚上了我超级喜欢的金闪闪手办开售。
终于又能光鲜亮丽地重返战场,我精心画了一个美美的妆,踩着高跟鞋去抢我帅气的最古之王,然而就在去抢手办的路上,鞋跟卡在了窨井的缝隙中。
这里没人,不用被看到窘态,但也是因为这里没人,我一个人怎么拔都拔不出来。
等我费了吃奶的力气终于把鞋跟拔出来的时候,却被大腿一阵钻心的疼搞得完全无法直立,我尝试着站直身子,眼前一黑差点栽倒,缓了好久都没一点好转。
平时度娘刷多了,各种病症的阴影瞬间将我笼罩,我不争气地哭了出来。
明天我就是新闻头条最奇葩的仔,「惊!一女子因鞋卡在窨井中而导致右腿坏死」。
我边擦眼泪边打滴滴,司机大叔来把我捞上车的时候,欲言又止地通过后视镜看着糊了一脸眼影眼线的我,「小姑娘啊,遇到什么事儿了?别哭啊!」
我一听哭得更加大声,整个人都抽抽起来,「我……我生病了。」
大叔不再说话,目光流露出同情。
我差点哭得断气,果然人家司机也觉得我没救了。
到了医院,我曲着一条腿,撅着屁股,毫无形象地准备去挂急诊,一不小心撞到了一个极其坚硬的怀抱里。
人倒霉起来,喝凉水都塞牙,我本来就废了一条腿,根本站不稳,眼见就要屁股着地,被这不长眼的东西捞了回来,可这一受力,我那条不中用的腿被迫直起来,害得我发出了惨叫声。
「你怎么了?」不长眼的东西不敢撒手,牢牢抓住我一条胳膊,扶住了我的腰。
我这下子才发现扶着我的竟然正是剪我衣服的面瘫男,曾经的梦中情人(已经拉黑的那种)。
我更郁闷了,抽噎着回复他,「我……我的腿。」
谁知道他不仅不长眼,还没良心,「我没撞到你的腿吧,你别碰瓷啊。」
白瞎了他穿着的一身白大褂,别人是白衣天使,他就是地狱勾魂的白无常,嘴毒还差!
我气得伸手打他抓着我的手,「我有病!」
他虽被我打但也没敢松手,皱着眉沉默了良久,叹了口气,「我看出来了。」
你看出来你妹了!
我气得开始哭到打嗝,「你才有病!你看出来个屁,我说的是我生病了。」
这下这不长眼加没良心的才重拾他的医生操守,弯下身子摸了摸我的腿。
「疼!你摸什么摸,我要去挂骨科。」
「谁告诉你要挂骨科的?」他站直身子,一脸疑惑地看着我。
「百度。」
我瞄到了他的胸牌——季呈,骨科医生。
一时间我脑子只有四个字——冤家路窄。
姓季的没良心,那双长长的眼睛里露出了傻子都可以看出来的鄙夷,「百度看病?」
我被他这质疑一下子搞得臊红了脸。
他看我哼唧得厉害,也顾不上调侃了,扶着我往神经内科的方向走,连号都没挂。
这么正大光明地走后门,他是不是暗恋我啊?
他长得再帅我也不会接受的,我对他已经有阴影了,碰到他就会倒血霉。
但是如果他真追我,当我没说过,这样想着,我又瞄了一眼他线条流畅的侧脸。
「小季女朋友啊?怎么还是个学生啊?期末考试考多少啊?」神经内科坐诊的那位大叔一脸八卦地看着我们。
「我……毕业很多年了。」我在反驳什么没重点的内容啊?
医生大叔一脸尴尬地笑了起来,「这样啊,小季眼光不错,女朋友长得年轻好啊。」
季呈把我扶了过去,从口袋里掏出一包面纸递给我,「擦擦脸吧。」
我抬头看了他一眼,又在他漆黑的眼睛里看到了那种肉眼可见的嫌弃,忍不住脸色一黑,真晦气。
「是刚刚在门诊撞到的患者,我有点责任,就把她带过来了。」季呈看着这位医生大叔认真解释着。
医生大叔听了似乎明白的样子点了点头,随后便开始问我情况,问完之后指了指床,「把裤子脱了躺上去,让我检查一下。」
我知道我整条大腿都处于不能触碰的状态应该要检查,但是季呈为什么不走啊?
「你不走吗?」我抬头看了一眼季呈。
季呈闻言低头看我,「检查要有第三人在场,我把你带过来看病的,我怎么走?」眼神中似乎还写着——反正也不是没看过。
行!他是医生,他说什么都对。
我曲着腿爬上床脱了裤子,医生大叔走过来按了我好几个地方,我都发出惨叫,「啊,疼疼,真的很疼。」
他扳着我的腿或压弯的时候,我并没有什么反应,只有拉直的时候,我差点疼晕过去,惨叫着制止了他,连脸色都是白的。
医生大叔走过去给我开了一些药,「应该是筋膜炎,吃了药看看,不好再来医院检查。」
我一听就急了,「什么叫应该啊?医生大叔,您别吓我啊。」
「哈哈哈,小姑娘别怕,没事没事,就是筋膜炎。」医生大叔见我那么怕死,笑出了声。
季呈秉持着人道主义精神、送佛送到西的精神,还帮我买了药,就这么十分顺水推舟的,我加了他的微信,把钱转给了他。
「你家在哪?我送你回去。」季呈把药递给我,摘了口罩,露出他凌厉流畅的下颚,和漂亮勾人的薄唇。
非常恰到好处地戳中了我所有的喜好,我的少女心死灰复燃了,钱嘛,也不是很重要,他把他自己赔给我就算是抵消了。
我忸怩地回应他,「不用了,就在附近,要不是腿坏了,走回去都行,我打个滴滴就好。」
季呈看了我一眼,「我送你吧,太晚了不安全,在这等我。」说完就往他科室走,边走边脱他的白大褂,别说,还挺像那么回事的。
被他一路扶上楼,我脸皮变得滚烫。
「你脸怎么这么红?」季呈低头看我,眉眼间有不太明显的疑惑。
怎么还问出来啊?好晦气的直男!
「疼的。」我有气无力地回复了他。
季呈下巴抬了抬, 「注意休息,好好吃药,没事的。」
帅哥就是不一般,把我的小心脏搞得一上一下的。
别说我眼皮子浅,是他太帅,我美滋滋地戳开他的微信头像——一只胖胖的加菲猫。
这头像怎么有些眼熟?!
我突然脑子跟接了线似的,极其激动地打开了《王者荣耀》。
是他!果然是他!虽然他改了 ID,但是我还是在历史战绩里找到了他!
上周,我被杀疯了,月下无限连 X7,我憋闷爆了,而对方还极其挑衅地打了一行字——「对面中单打得不错。」
我气得差点将手机砸了,但是毕竟自己打得菜,我就没有回复。
可是退一步根本不会海阔天空,我越想越气把他拉进房间准备开会,谁知道我字还没打完,他竟然给我发了一句,「姐姐,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虽然茶里茶气的,我还挺喜欢的。
爱情来了!
本想开一把培养感情,谁知道闪退了,爱情又走了。
缘分,这一切都是缘分。
我喜滋滋地开始调查他,个人主页一堆打野和边路的金标,射手中单也有,俨然是全能高手,特别是最喜欢的马超露娜,他竟然还是小国标。
可我突然想到野王是不缺女人的,甚至连男人都不缺,更何况还是帅气的野王。
贼心不死地点开亲密关系,他没有隐藏,只挂了一个关系——情侣。
爱情又又走了。
我心里酸涩不已地点开那个女生的头像,跑进了她的主页窥屏,挂的是粉色可爱的软妹头,主页玩的英雄都暴力得过分,玄策,澜,镜。
难道是男的?心怀侥幸地继续观察,我发现她什么都玩,虽然不精,倒也不是混子。
好吧,人家还是强强联手呢。
被悲痛席卷的我,没能睡得好,第二天又起迟了,只能顶着个熊猫眼,叼着面包就开门打算往外走,却看到了倚在我家门旁的季呈。
渣男想泡我?
门都没有!
虽然他是渣男,但是一想到自己由于腿瘸,衣服穿得随便,没法展示傲人的身材,连妆都没画,颜值都大打折扣,心里很不舒坦,太晦气了!碰到他果然没有好事!
我拖着个瘸腿就要走,却被渣男一把拽住手腕,「我送你。」
「不用。」一张嘴,面包掉在了地上,我眨巴着眼睛看着面包,心里酸酸的,还没吃饭呢,饿。
都怪渣男,害得我没睡好,导致精神不好,导致我做出了如此蠢事,就像那只被狐狸骗走肉的乌鸦。
渣男捡起面包扔进电梯旁的垃圾桶里,扶着我的手肘,安慰我,「我等会儿给你买。」
「你不是都有女朋友了嘛,怎么还送别的女生上班?!」
既然你装傻,我就捅破窗户纸!狗男人!
渣男长眉蹙起,「谁说我有女朋友?」
「呵,还装呢,你那个《王者》挂的,我都看见了。」我毫不留情地拆穿了渣男的伪装。
谁知道他脸色黑了下来,颇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她不是。」
「那你为什么要挂 cp?」我看他好像没有说谎的样子,心忍不住浮了一些起来。
「打赌输了,有女朋友就能解。」季呈垂下长睫。
在我看来,他分明是顺杆往上爬,追都不追我,就想得到我?门都没有!
而且,一看那个 cp 就知道他身边还有个虎视眈眈的绿茶,哼,还是渣男!
不过季呈这回再扶着我,我倒是没有反抗,把力道压在他身上,好让我可怜的右腿轻松一点,毕竟白嫖一个苦力,不用白不用,顺便考察考察,看看这厮是不是真渣男!
「真是谢谢你呀,我在……」我意思意思地跟他客气一下。
「不用谢,我知道。」季呈友善地弯了弯嘴角,试图勾起一个笑来魅惑我。
他好看是好看,就是长得有点高冷,笑起来,特别是刻意笑起来,有点诡异。
但我一想到这家伙这么迷恋我,甚至打听我的工作地点,不辞辛苦地跑来送我上班,就决定忽视他这个小小的毛病,回之一笑。
一个优秀的美女,她必须是体贴的。
车开出去一段路,季呈停在了一家早餐店,买了好几种早餐递给我,「给。」
这不是钱的问题,这是心意!我略有些感动地接了过来,「谢谢,我吃不了这么多的。」
季呈听我这么说,显然愣了一下,看了我一眼,点了点头。
扣一分!
他以为我是猪吗?
等我腿好了,我一定要穿个 bm 短袖加热裤,让他知道什么是惹火!省得他对我的体重有误解。不对,我不是被看过了吗?我知道了,他在欲擒故纵!
我沉溺于自己的机智,吃着他给我买的早饭,大概是真的太自得了,等我回过神来,竟然都吃完了。
我一脸惊恐地抬头看着季呈,张了张嘴,却无从解释,我扫兴而又郁闷地垂下头来,却听见了他的闷笑声,他眼睛弯弯的,薄唇微勾,看起来特别招人。
好吧,我原谅他了,反正他以为我胖,不还是爱我爱得死去活来吗?这更证明他爱的是我的灵魂,不在意我的皮囊。
「对不起,我下次给你多买点。」季呈的声音还是染着笑意。
我被他笑红了耳朵,下意识摸了摸有些热的耳尖,又羞又恼,「不用了!」
上班的难熬时间居然就在回味中度过了。
晚上,我和季呈之间的关系,有了一个质的飞跃。
下班的时候,他准时来接我。
他扶着我上车的时候,我左脚一个没踩稳就栽了进去,他眼疾手快要拉我这个病号,却被我带了下去,和我一起栽倒在副驾驶上。
本来也没什么,没亲到没摸到的,坏就坏在我的同事们看到了,而且素质极差地调侃,「周若,关门啊!」
听得我脸瞬间爆红,猛地抬腿就要爬起来,差点直接让半撑在我身上的季呈断子绝孙。
他本来还用手肘支着和我保持距离,这下完全脱力,脸色惨白,弓着身子趴在我身上,捂着小腹。
我知道我自己那一下有多重,吓得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紧张地看着我胸前这颗毛茸茸的头,等着他告诉我,我和他后半生的幸福还有没有。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整个停车场一点声音也没有了,我忍不住开口,「你……有事吗?」
「有事。」季呈缓了过来,直勾勾地看着我,不是特别和善,似乎要讹我。
「对不起,我请你吃晚饭。」我把他推起来,这个姿势实在是太羞耻了,我的少女心疯狂乱跳,他要是再离我那么近,我把持不住自己就完了。
季呈站在车外,上上下下扫了一眼邋遢的瘸腿的我,「你要这样出去吃?」
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丢人是不可能出门丢人的,「回家吃,你想吃什么自己买,我给你做。」
季呈听了好心情地挑了挑眉。
我微微垂下脑袋,心里是没底的,我是不会告诉他我还不会开煤气的。
季呈也没为难我,买了一些看起来就很好做的菜放进车里,等到了我家,还很自觉地放到水池里开始洗,等着我这个大厨掌勺。
我扶着料理台走到他身后,他正好将菜都洗完放在了一旁,「你能帮我开个煤气吗?」
季呈看了我一眼,又看了煤气一眼,「够不到?」嘴上这么说着,人还是走过去开了,这就是典型的口嫌体正直呀,我喜欢。
「不……不会。」
面前的帅哥表情有一瞬间的凝固,不是那种生气的凝固,而是略带懵逼的可爱的凝固,缓过神来,他不可置信地看了我一眼,「你会做饭吗?」
我搓了搓手,笑得极为腼腆,「今天现学现卖,不跟你吹,我超聪明,从小到大,我干什么都一学就会,你别害怕,保证好吃。」
季呈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看不太出来。」
我正想反驳他,就看到他转身拿起菜篮子走到灶台前,又顺手拿起铲子,俨然一副要掌勺的模样。
吃人嘴软,他说什么就是什么,我不反驳了。
「呈儿,你好厉害啊,你怎么什么都会呀?」我坐在料理台前,看着他提拔贤惠的背影毫不吝啬地极为狗腿地卖力地夸奖他。
季呈冷淡的声音传来,「少拍马屁。」
可惜我看见了他红红的耳尖,不然他的高冷人设还是能立住的,原来是一个害羞的纯情少男呀,真不错真不错,我简直越看越满意。
饭菜被他摆上桌,尝了一口,好吃的我忍不住眯起了眼睛,要想抓住一个女人的心,就先抓住那个女人的胃。
季呈成功了!我宣布,他以后就是我老公,谁抢我跟谁急!
为了更好地相配,为了告诉季呈爱情是双向奔赴,是相濡以沫,是举案齐眉,是……语文水平就这么点,但爱情就是他做饭,我洗碗。
所以在他站起来准备收拾碗筷的时候,我三步并作两步准备抢活,完全忘记自己腿坏了,痛苦地痛哭着倒进了他怀里,「啊!疼!」
季呈绷着脸一把将我捞住,男友力爆棚地将我打横抱起放进沙发里,急切地说:「把裤子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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