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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感天地]看腻了恋爱脑女主,有没有男主是恋爱脑的知乎文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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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腻了恋爱脑女主,有没有男主是恋爱脑的知乎文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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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腻了恋爱脑女主,有没有男主是恋爱脑的知乎文推荐?
我穿进 po 文里,男主是个变态。
就因为我救过他一命,他疯狂地爱上我、强占我,最后将我囚禁在地下室里,让我永远臣服他身下。
我决心亲手创死他的爱。
他找到我的时候,我烫个泡面头,戴着居委会的红袖章,从广场舞里退出来,操着一口江浙沪富婆音道:
「小乔是吧?我是你徐姐,诶~不要害羞嘛,我们坐下来好好聊聊,几岁了,有对象了吗?徐姐给你介绍啊。」
1
「你怎么变成这样了,悠悠?」
「你叫我什么?悠悠?」我啧了一声,「小乔,你这就不礼貌了呀。我比你大两岁,你要叫我徐姐的啊!进了社会,这点规矩都不懂,早晚要吃亏。」
乔诩沉默了。
他的表情虽然镇定,但我知道他的内心是崩溃的。
我叫徐悠悠,现在正在一篇 po 文里。
乔诩就是要跟我飙车的男主。
幸好现在还是开篇,他苦寻三年,刚刚找到我。
而我这位救赎过他的白月光,已经成为一个泡面头的居委会大妈。
「你怎么会在这里工作?」乔诩眼中写满了难以置信。
「经济下行,工作不好找,要恰饭的嘛。」
「你会弹琴,也会跳舞,怎么沦落至此。」
我冷笑一声。
弹琴,只是为了让他把我摁在钢琴上这样那样。
跳舞,只是为了让他把我这样那样的时候,可以挑战更加猎奇的动作。
我要这唱歌跳舞的人设有何用?!
我端起中年老阿姨的架子:
「小乔啊,你这话就不对了呀。街道办事处,我虽然没有编制,但总要有人为人民服务的,你说对吧。而且我也跳舞呀,我现在是广场舞领舞,每天五点多钟还要带着街坊邻居练八部金刚功,反响不要太好!你们年轻人,压力大,熬夜,没有功夫锻炼,你也要经常过来跟我练练才对。」
我虽然依旧顶着女主角的绝美容颜。
但我平翘舌不分的江浙沪富婆音,以及与此相匹配的土渣形象,已经让乔诩深刻地怀疑人生。
他依旧没有放弃:
「看来你这几年过得很不好,是我来晚了。当年我最落魄的时候,你救了我,我现在来还这份恩情。你把这份工作辞了,到我身边来做秘书。」
「什么啊?我救你的命,你怎么让我当秘书啊?你不该给点实际的吗?」我搓了搓手指头。
乔诩轻咳两声,红着脸转过头去:「这是给你一个锻炼能力的平台。」
「哟你这话说的,我还要谢谢您内,真不知道咱俩谁救谁——多少钱呐,什么待遇啊,加班不,五险一金有不拉,我救过你的命,你可别骗我。」
乔诩瞪我一眼:「亏了谁也不会亏了你。」
原作里,我俩三年后久别重逢,第一个剧情,就是他让我当他秘书,安排我朝夕相对。
我这么造作,他都还能按原剧情走,真是个狠人。
临走,乔诩欲言又止地嘱咐我:「你去换身行头。我们是大公司,你这样进去……不太好立足。」
「知道,这点事儿你徐姐还会不晓得吗?」
我回头就去在泡面头的基础上,加了一对紫色的闪电纹眉,诶~
凭空把我的年纪,又往上提了十岁。
我发誓,没有任何一个言情剧情,可以发生在我身上。
只有 1818 黄金眼才跟我匹配。
2
我到公司的第一天,就在电梯间里听到关于我的八卦。
「听说总裁办空降了一个秘书。」
「男的女的?」
「你这话说的,还能是男的女的?听说啊,就是乔总找了三年的白月光~」
「诶,睡上去的,就是了不起。」
「她也待不长,你知道何秘书的性格的。」
「这种菟丝子出来干什么的也不知道,早打发早好,都钻总裁被窝了还要来公司逞威风, 真是的……」
我咳嗽了两声:「嗯哼!有些人啊,舌头不要太长,小小年纪,成天东家长西家短的,以为话传不到人家耳朵里,什么时候被人穿小鞋都不知道!」
那两人闻声看向我。
发现我这个打扮,就是个雄赳赳气昂昂的中年妇女,嘀咕了两句赶紧走了。
中年妇女的人设真的很好用,走在外面都没人想招你。
而你,可以对任何人指指点点。
我走到总裁办门口,就听见有人在里面训话:
「今天新同事要来,都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不要让人以为我们公司是个随便地方。」
说话的人是何秘书。
这 po 文的恶毒女配。
何秘书深爱乔诩,因此对我这个情敌恨之入骨。
每天留我加班,对我写的纪要百般挑剔,还在一个重大项目上故意隐瞒信息,害我填错报价,最终酿成巨大损失。
我去找乔诩,他抽着烟道:「你得是我什么人,我才帮你扛,嗯?」
我逼不得已褪下裙子,躺上了他的办公桌,从此一路飙车不复返。
何晴的争风吃醋,只是把我更深地推向乔诩的情天欲海。
……当然,现在的我不会让这一切发生。
我出现在办公室门口的时候,何晴愣了一下:「您找谁?」
我挎着包包,随便找了个椅子坐下:「你就是这里的负责人?」
「是,您哪位啊?」
「我新来的,小乔没跟你说啊?」我四处打量一圈,手指点了点桌子,「你们这怎么工位还没给我准备好工位,啊?」
何晴蒙了。
她本来想给白月光一个下马威。
结果她万万没想到,来的是个中年阿姨。
她再三打量我几眼,我穿的毫无破绽:一件棕红色紧身毛衣,底下皮裙,再底下是巨厚无比的打底裤,加一双黑色中跟圆头皮靴。
最灵魂的是,我脖子上,还围着块墨绿色真丝丝巾。
虽然我只有二十六岁。
但不妨碍我看上去又老又小,风韵正好。
何晴开口就是陪笑:「阿姨,对不住啊,工作比较忙,我这就让他们给你整理出一个位置来!」
「嗯。」我面色稍舒。
她赶紧给我泡了杯茶:「阿姨,您请喝……乔总就吩咐说有个新来的员工,我们 都以为是跟我们差不多大的小姑娘——您是乔总的长辈?」
我慢条斯理喝了口茶:
「叫我徐姐好了。我跟小乔嘛,家里有点关系的,我从小看他长大。他昨天跑来跟我诉苦,说公司里的秘书用着不顺手,总裁办乱糟糟的,让我出来替他管管。我本来是在居委会帮忙,反正没什么事,就来这里给他上个班。」
何晴哦了一声:「那以后还请徐姐多多指教!多多指教!我们有哪里做的不好的地方, 徐姐你直说好了。」
「你个小姑娘嘴还蛮甜的。」我露出愉悦的笑,「叫什么名字啦。」
「何晴。」
「多大年纪,男朋友有了伐,要我给你说说伐。」
在我慈祥的注视下,恶毒女二羞涩低头。
乔诩加我微信问我入职顺利与否。
我说特别顺利。
我在自己的工位上刷一上午 po 文也没人管我的,老阿姨就是可以为所欲为。
乔诩:下班一起吃饭。
【地址:橡木林餐厅】
我一翻,大众点评情侣必吃浪漫餐厅,好家伙,贼心不死。
我转头,将目光投向了何晴。
3
情侣餐,三人座。
乔诩和何晴面对面坐着,我坐他俩中间。
乔诩脸都黑了:「她怎么在这里?」
「小何是我的领导,我初来乍到,请她吃顿饭,以后一直要给她添麻烦。」我给何晴满上酒,「栩栩他是自己要跟来的,不用管他,我们吃。」
何晴喊着「不用不用徐姐我自己来」露出谄媚的笑。
「你们两个认识多久啦?」我问。
何晴含羞带怯地看了眼乔诩:「有快三年了。」
「一个老总一个秘书,知根知底的,很好很好。」
乔诩整了整西装起身离席,我摇了摇头:「一说相亲就急。」在何晴理解的眼神中追了出去。
「你什么意思?」乔诩怒火中烧。「我找的是你,你把她叫出来干什么?」
「这么多人看着你好意思伐,大吼大叫。」我拽住他的胳膊把他拉到一边,「我有什么心思?我还不是为你好?你也老大不小了,都说先成家,再立业。没有老婆孩子,你挣这么多钱干什么。人家小何,985 的,学历高,人又长得漂亮,你们认识这么多年,干嘛不进一步发展试试。」
「你以为我想娶谁?」
我心中一颤,赶紧随着微风一扬我钢丝一样的秀发:「你想娶谁,你说啊,你直说,徐姐给你保媒。」
他直直盯着我,眼睛又深又黑。
就在他即将开口之际,我急中生智一抬手表:
「哟时间晚了,我要去接孩子了,先走了啊,你俩慢慢聊。」
乔诩一把拽住我的手:「孩子?什么孩子?」
「我女儿在城中村上学。」
乔诩一贯淡漠的神情瞬间炸裂:「你有孩子了?!你、你结婚了?」
「是的呀。我们这里结婚普遍早。」我把包用力往胳膊上一提,云淡风轻道。
乔诩脸色发白:「你丈夫是……」
「修车的,外出打工了。」
乔诩坚决道:「徐悠悠,离婚!」
「离什么离,结婚证也没领的。就摆了张酒席吃了顿,严格来说是非法同居。你不要去找你姐夫的麻烦,我是逃出来的。你徐姐是个崇尚自由的女人,他要我留在家里带孩子,谁稀得。」我甩开他的手,「走了啊。」
乔诩立在微风中,整个人都颓唐了。
我走出好远,噗嗤笑出了声:「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这人设操的,太完美了,少不更事结婚生子被柴米油盐腌透了的庸俗妇女。
这个接地气的程度,想必能冲淡 po 文里的阴间剧情。
然而我终究是小瞧了乔诩。
4
乔诩没有因为我是个已婚妇女,就摆脱对我的纠缠。
反而疯狂追求起了我。
在公司里对我各种优待,又是请奶茶又是请吃饭,来总裁办的次数比上厕所还多,突出一个暧昧不清。
原作中,就是因为他这种恋爱脑捧杀,导致何晴恨我,同事们也看轻我,我一个新人在职场中遭受排挤。
正当我想着这怎么圆的时候,有一天,我的办公桌上竟然多了一套海蓝之谜。
大家看我的眼神都很古怪。
我赶紧哟了一声:「这是谁送来的?」
有个小姑娘阴阳道:「总裁出差回来,直接放你桌上的。」
「没交代送谁吗?」
大家传递着眼神,仿佛在说这还用说。
「肯定是送何主任的,他俩正相亲。」我厚颜无耻地说着,然后扑上去开始拆小样。
「徐姐,既然是送何主任的,你怎么拆了?」小姑娘惊呆了。
「废话,这种大牌,小样也金贵着呢!能卖好几百。趁何主任还没回来,先把小样给她收了,她还嫩着,用不着这么高级的化妆品。」
我热火朝天地偷小样,同事们集体石化。
——他们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的老阿姨!
正当这时,何晴和乔诩一起进来了。
看我偷偷摸摸捧着一堆小样,何晴脚步顿了顿:「徐姐,你这是干什么呢?」
我连忙装出一副被抓现行的模样,理不直气不壮地哼哼:「我就是看乔总送了你这么多护肤品,我拿一点试试。你反正有正装了,也不少几件小样,姐年纪大了,给姐试试呗!」
何晴一时无语,默默看向乔诩。
乔诩脸青了黑,黑了青,咬紧牙关挤出一句:「这是送你的!」
我恰到好处地尴尬、狂喜,继而眉开眼笑:「这怎么好意思呢真是……不早说!」贪婪地全揽到怀里,笑得眼睛都没了。
事后,我跟何晴道:「小何,真对不住,这东西他肯定是送你的,怕我下不来台,才故意这么说。」
何晴和颜悦色道:「嗯,我知道。」
「……那我要不分你一点?」
「不用不用,徐姐你就拿去吧,没事。」
办公室里关于乔总暗恋我的流言烟消云散。
毕竟我是个目光短浅、爱占便宜、偷拿别人小样的无耻老阿姨,乔诩眼神再不好也不能爱上我呀,他来办公室肯定是为了何晴,连何晴也信了那套海蓝之谜本来就是送她的。
乔诩打算在公司里高调示爱的计划自此流产。
但他贼心不死,竟然故意隐瞒了关键信息,导致我做的一份报价单产生了错漏。
以前这个坑是何晴给我挖的,真想不到现在他亲自动手了。
「你知道你给公司造成了多大的损失吗?」乔诩坐在办公椅上,气质阴沉。
我瘪瘪嘴,能有多大。
把我推在桌上这样那样才能还清的大吗?
狗男人追不到我,就想让我钱债肉偿是吧?!
就在这时,何晴惨白着脸推门而入:「对不起乔总,这份报表……是我做的。」
乔诩蒙了:「不是她?」
「徐姐刚来,有很多东西不懂。」
因为我操的人设是乔诩长辈,何晴哪儿敢让我干活呀。
她不但要干,现在还要来给我背锅呢!
于公,她是办公室主任;于私,她要替她的亲亲乔诩孝顺长辈的啊!
做老阿姨的好处就不是来了吗这不是?
「诶呀,多大点事儿。」眼看气氛僵持,我给他俩打圆场,「诩诩,你又不缺这几百万,小何她跟了你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是吧?不要太苛刻人家小姑娘了。」
何晴恰到好处地流下了眼泪,我像发现新大陆似地叫道:「看你,都把人家骂哭了!你真是……大男人怎么好欺负女人呢?」
我心疼扶着何晴到沙发上坐下,何晴接过纸巾:「谢谢阿姨。」
「多好的闺女。」我啧啧两声,拍着胸脯道,「这样,反正事情在也在了,你要开就开我!小何是为了我才犯的错,责任我替她当!」
「你说的什么胡话!」
乔诩本来想用工作来要挟我,此时听我要辞职,倒急了。
「那我不走,小何也不能走。」
乔诩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只能默默抽烟。
我拍拍何晴的手:「小何,你以后工作认真点,千万不要再犯这样的低级错误,辜负了乔总的栽培。」
她哭得梨花带雨:「我知道了,谢谢阿姨。」
看,她还得谢谢咱呢!
5
乔诩没有搞成办公室 Play。
一整天都阴沉得犹如外头的天色。
晚上我回家时,他湿漉漉地敲开我的门:「在附近溜达淋湿了,姐姐收留我?」
狗男人又跟姐玩心计。
硬的不行来软的。
原作中,他在办公室强行和我发生关系之后,我哭泣逃走,他就湿漉漉上门装可怜。
一进门就脱了衣服,光着膀子在屋子里游来荡去,展示他的好身材,尽勾引人。
然后就是干柴烈火,从厨房滚到卧室。
狗男人无耻,门留了条缝,让声音传遍了整个楼道,污了周围街坊邻居的耳朵。好巧不巧房东上门,以为我是失足女,当天就把我赶出了房子。
我在这片街区丢净了脸,再也待不下去了,无家可归的我迫不得已住进了他的别墅,从此任他予求予取。
……
想起这狗一样的剧情,我就举起菜刀啪啪啪就开始剁菜。
哼,既然你送上门来,姐就不客气了!
乔诩洗了澡,果然只穿了条内裤出来,袒露着自己精悍的胸肌和八块腹肌人鱼线,堂而皇之打开了我的衣柜:「姐,你这儿没有衣服可以给我穿。」
「别穿了就这么裸着吧。」我趿拉着拖鞋,指了指沙发,「躺下。」
乔诩妖娆地玉体横陈,勾起了暧昧的微笑:「不是总想给我和何晴拉郎配吗,怎么,一回家,衣服也不给穿了?」
我大马金刀地坐下:「小伙子身体挺好,就是看着肾虚啊,这样不爱惜身体怎么行啊,姐给你按摩按摩。」
乔诩眼睛一亮:「姐姐打算怎么按摩?」
我举起了一柄筋膜刀。
乔诩瞬间变了脸色。
筋膜刀是健身房放松肌肉用的,刮肌肉特别疼,堪称猛男落泪刀。
片刻之后,整栋楼都回荡着乔诩欲仙欲死的娇喘。
几个相熟的阿姨推门:「小徐你这干啥呢?」
我穿着拖鞋,手里操着刀用力刮乔诩的胸肌:「给人按摩呢,你们要不要进来看看。」
「不、不要……」乔诩吓坏了。
然而晚了。
一群拎着菜的大妈哪儿能放过这样的美色啊,凑过来指指点点。
「喲,这小伙子……长真棒啊!」
「又大又白!」
我叼着棒棒糖不客气道:「摸摸左边,再摸摸右边,是不是刮过的柔软很多。」
阿姨们兴致勃勃地摸了上去:「确实!确实!」
乔诩羞得拿手盖住了脸:「不要啊……」
但依旧随着我的刮刀发出令人脸红心跳的呻吟。
房东推开门:「你们这儿干嘛呢?」
「按摩呢!效果可好!」阿姨们安利道。
「是吗?小徐还有这手艺?」
我挞伐着乔诩:「您有什么腰酸背痛都能刮,深层放松理疗。」
在乔诩的呻吟中,我跟房东达成了友好合作关系,他成了我副业的第一个客户,而我的房租永久性打八折。
「算你狠!」乔诩红着眼圈夺门而出时,丢下这样一句话。
妈的,钱也不付。
我很专业的好吧!
他必须承认他现在很舒服。
6
乔诩断不了我的经济来源,另外出了损招。
有一天我下楼,看到一老头抽着烟在跟周围邻居大声诉苦。
见我来,一下子站了起来:「就她!就她!这不孝女!」
我心下一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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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师预言,皇后诞下女婴会惹来杀身之祸。
于是她从宫外抱来男婴偷梁换柱。
下令将我捂死丢去乱葬岗喂狗。
我幸得路过的国公夫人相救。
十八年后,奉旨嫁入东宫的我随同太子拜见她。
我瞅着她伪善的面容,温婉笑道:
“母后,女儿回来要你命了。”
1
成婚后的第二天,宋毓泽带我进宫给诸位贵人请安。
我们刚迈进坤宁宫大门,早早守候在正殿内的皇后便迫不及待地迎了出来。
“皇儿,昨晚睡得可还安好?”
皇后温柔地捧着宋毓泽的脸左右打量,凤眸里的慈爱之色满得都快溢出来了。
母慈、子孝。
在这尔虞我诈的皇宫内,显得多么难能可贵啊!
可我却觉得眼前这幕万分讽刺!
因为本该享尽万千荣宠的人,得到皇后关爱照顾的人是我。
我才是皇后的亲生女儿!
十八年前,还是贤妃的皇后与张德妃一同有孕,将为人父的皇帝大喜,从护国寺请来得道高僧为两个尚在腹中的皇嗣祈福。
彼时,贤妃拧着一股儿劲儿要和张德妃一较高下,便私下将高僧请来,为她腹中的胎儿算命。
得到的结果却不尽如人意。
高僧拧着眉说:
“娘娘,您腹中胎儿命格不定,但能肯定的是若为女婴,必将母女相克,给您招来杀身之祸。”
听罢此言,贤妃大惊。
整个孕期都惶惶不安,用尽各种方法探查腹中胎儿性别,全无结果。
忧思中导致自己早产。
看到我是女婴的那刻,贤妃险些疯了。
幸好她提前准备了男婴,以备不时之需。
直接狸猫换太子,对外宣称诞下的是皇子,皇帝龙颜大悦,当场封了贤妃为皇后。
而我,作为她的亲女,却被她下令捂死丢去乱葬岗喂狗。
谁知我命不该绝!
一场大雨浇醒了早已咽气的我,路过此地的国公夫人被我的哭声吸引,多年无所出的她看到我的第一眼便心生喜爱,将我抱回去养在了膝下。
倘若事情到了这里也不失为一个好的结局,可我生来便带有记忆。
都说虎毒不食子,皇后却因一个毫无根据的预言狠心至此!
这十八年来,我被她下令捂死的这一幕、那种窒息的感觉,时常出现在我的梦中,我惊悸而醒,再难入眠。
所以,我要复仇,亲手剥夺她用我命换来的一切,我才能从这场噩梦中解脱出来。
于是,我步步为营嫁给了太子宋毓泽。
2.
那厢,皇后和宋毓泽母子情深完后,终于舍得给我个眼神了,她冷淡道:
“张德妃那里就由你自个儿去吧,本宫还有要事与皇儿商谈。”
正巧,我也不想留在这里和她虚与委蛇,依言道:“是。”然后朝着翊坤宫而去。
张德妃看到我一人来,上前握住我的手,心疼不已,“恩恩,你说你这是何苦呢?”
“姑姑,我不苦。”
说来真巧,我被皇后弃养,可救我的国公府却是张德妃的母家。
她以为我爱宋毓泽爱得深沉,一边叹气一边引着我往宫内走。
用完午膳后,宋毓泽亲自来接我回去。
在东宫外,他给我基本的体面,回到东宫,他便再也装不下去了。
愤怒地甩开我的手,硬声道:
“张宜恩,你这个诡计多端的女人。”
“纵使你用计拆散了孤和欣婉,求得圣旨嫁给了孤,孤也不会喜欢上你!”
“从此以后,你就当个有名无实的冷宫太子妃吧!”
言毕,宋毓泽拂袖而去。
我的确做了棒打鸳鸯的恶人,不过宋毓泽的心上人洛欣婉却是朵烂桃花。
等他知晓洛欣婉早和其他男人有了首尾,珠胎暗结时,他得感谢我带他脱离苦海,免了当接盘侠的下场。
宋毓泽只是我靠拢皇权的一个跳板,所以我并不关心他对我态度如何。
3.
皇后不满我这个太子妃,特意为宋毓泽精挑细选了一位侧妃。
从前嚷嚷着要和洛欣婉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宋毓泽,没有过多抵触就答应了。
他把太子侧妃带给我瞧时,我惊得差点没把入口的茶水喷出来。
眼前这人体态纤细,面容清绝,是个美人儿。
但我能笃定他是男的!
因为他是我捡回来的乞儿,当做弟弟养在身边整整三年。
嫁入东宫前,我调查到他是尚书府丢失的公子,便将他送了回去。
可眼下,好好的一个少年怎么就变性了,还嫁入东宫成了太子侧妃!
惊讶之下,我脱口而出道:
“怎么会是你?!”
太子侧妃李景予有模有样地朝我行了个礼,道:
“是妾呀~姐姐。”
他的嗓音婉转,语调软媚,格外动听悦耳。
可知晓他真实身份的我却像吃屎了一般难受,表情一言难尽。
宋毓泽误以为我是破防了,脸上升起报复的快感,强势将李景予搂到怀中,警告道:
“张宜恩,日后阿妤就是孤的心尖宠。”
“你若敢伤她半分,孤定不会放过你的!”
闻言,我的脸色愈发难看了。
宋毓泽心满意足,搂着李景予走了。
在迈过门槛前,李景予回头朝我抛了个辣眼睛的媚眼,神秘兮兮道:
“姐姐,我们晚上见~”
等他们走后,我崩溃地坐回了太师椅上。
4.
弟弟变“姊妹”。
我原以为这就够令我怀疑人生了,未承想,更炸裂的还在后面。
彼时我正在替宋毓泽批阅奏折。
他身边贴身伺候的大太监突然偷偷摸摸地钻进书房,凑到我身边低声道:
“太子妃娘娘,太子殿下有旨,邀您去观摩他和侧妃的洞房。”
“你说什么?!”
一天之内,我引以为豪的表情管理接连两次破功。
大太监面色不改,继续道:
“太子殿下说,若您不从,便收回您批阅奏折的权力。”
昔年,宋毓泽凭借中宫嫡子这个身份一举成为储君,但他为人平庸,着实担不起东宫之责。
成为太子五年,毫无建树。
几次让皇帝动了废储另立的想法。
这时,我出现了。
我女扮男装成了宋毓泽的谋士,替他出谋划策,让他坐稳了太子之位。
宋毓泽因此信服我,给了我极大的权力。
纵使我万般欺瞒算计,他也没有收回我代他“参政”之权。
这也是我为自己筹谋、埋桩的唯一途径。
沉默片刻,我认命地起身,随大太监而去。
5.
李景予的院落名为栖子堂。
大太监给了指了新房的位置后,叫我自个儿前去。
一路上我心跳如擂鼓,不知道两个男人该如何洞房,李景予的真实身份被揭穿后又该如何应对。
怀着忐忑的心情推门而入,迎接我的却是一室静谧,布满红绸的新房内空无一人。
我脚步轻缓往里走。
在快要靠近喜床时,暗处猛地伸出一只手,将我拽上了床。
随后,一道高大的身影压了下来,双手撑在我的两侧,嗓音喑哑地唤我:
“姐姐。”
“小予?”我诧异,“宋毓泽呢?他不是叫我来看他洞房吗?”
李景予挺拔的身躯压下来些许,我胸前的软峰贴上了他肌肉分明的胸膛,他说:
“是我提议叫你来的。”
“今晚是我和姐姐的洞房花烛夜。”
感受着李景予又湿又热的吻落在我耳廓、唇边、颈项,逐渐往下蔓延,到了锁骨,他蛮横地拉开了我的衣领,冰凉的指腹探进我的软沟里……我这才觉出些不对劲儿来。
屋子里燃着的熏香似乎过于浓郁了些。
叫人小腹生燥,脸颊生热。
身体里似藏了一头蠢蠢欲动的野兽,要破牢而出。
不好!
是催情香!
我意识到不对,双手撑在李景予的胸膛,想要他推开他,可全身被燥热包裹,软得使不上劲儿。
李景予不管不顾地往下吮吻,低声抱怨着:
“姐姐,我喜欢你。”
“可是你总是要推开我,你想要权势,我出身低微帮不了你。”
“那我就同你一道入东宫做‘姐妹’,我们总有办法在一起的。”
“……”
后面李景予絮絮叨叨又说了好些话,可我跌入了无际的情网之中,无心去听,在他强烈的攻势中随波逐流。
直到我们动作越来越凶猛,我与李景予纠缠时,手不小心碰到了一具灼热的身躯。
我转头见是“消失”已久的宋毓泽,惊得脑子瞬间清明,问:
“他怎么会在这儿?!”
6.
李景予忙着吻我,含糊道:
“没事儿,我把他药晕了,没个十二时辰他醒不来的。”
闻言,我放心了。
十二个时辰,我和李景予的情事怎么都该结束了。
这般想着,我越来越投入,双臂攀上李景予的肩膀,仰头回吻他。
李景予得到我的回应激动不已,越发卖力了。
可就在我们要进入正题时,身旁突然缓缓升起一道庞大的黑影,由上往下死亡凝视着我们。
我脊背发冷,和李景予不约而同朝黑影看去。
六目相对的瞬间,不知何时醒来的宋毓泽幽幽道:
“孤好生无趣,不若我们三个人一起来?”
男朋友双腿残疾,但温柔体贴是个恋爱脑。
直到某天,我发现他是一本书里的反派。
反派性情扭曲,心狠手辣,把男主踩在脚底摩擦。
案发现场,我从暗处走出:「你在做什么呢?」
男朋友碾了碾脚,秒变乖巧:
「……在做脚底按摩。」
1
「你男朋友就是个变态反派!他骗了你!」
梦里,有道声音在我耳边喊道。
「他才不是我男朋友!」
我指着正手握匕首、慢悠悠朝一个女人靠近的反派,气鼓鼓反驳道:
「我男朋友是残疾人,但他的腿是好的。」
画面里的女人跪在地上,苦苦哀求着饶命。
反派背对着视野,不耐烦地啧了一声:「吵死了。」
他揪住女人的头发迫使她仰脖,匕首往前一送。
干脆利落,一刀割喉。
只有视角没有身子,但我还是没忍住发抖。
「书里他继母对他明明很好,但就因为她是男主母亲,反派还是把她杀了。」
那道声音再次重复:「你男朋友就是个变态!」
我刚想反驳那不是我男朋友,画面里的反派却已经站起身,回过了头。
俊白的脸,英挺的五官,眉间溅着一抹红血,尽显妖冶。
他忽然微抬头,露出一双亚洲人极少见的深窝眼。
对上他眼睛里的阴翳,我心口重重一跳,猛然惊醒。
「怎么了,做噩梦了?」
还没喘过气,身旁便响起一道关切的问询声。
我下意识侧眸,对上一双再熟悉不过的深窝眼。
梦里的男人和眼前人的脸骤然重叠。
一模一样!
2
我倒吸一口凉气,因未散的惊惧被呛得咳嗽。
「吓到了?」
林莳抬手轻拍我的背,动作温柔地安抚。
「别怕,只是个梦,我在这里。」
我抬眼看他,愣住了。
又是完全不一样的。
深窝眼最是深情,林莳又从不掩饰对我的喜欢,看我时眼里总是爱意满满。
和梦里杀人不眨眼的反派,有着天壤之别。
「嗯,我没事。」
我掩下情绪坐起身,视线掠到林莳垂放在轮椅上的双腿,顿了顿。
我若无其事地洗漱、吃早餐、去上班。
临出门时,林莳忽然拽住我的手。
他耷拉着眉眼,委屈无辜地控诉:「又又,你忘了。」
我还没反应过来,他已经仰头指了指自己的侧脸:「亲亲。」
一早上纷乱心绪顿时烟消云散,我的心软得一塌糊涂。
我捧起他的脸,吧唧一口。
「乖。」
这么可爱的小奶狗,怎么可能是心狠手辣的反派呢?
一定只是梦而已!
我放松心神去了公司,进大厦时和陌生人擦肩而过,发生了碰撞。
「抱歉。」
我从手机上抬起头,随口回了句:「没关系。」
男人点点头,转身离开了。
我朝前走了几步,脑中灵光一闪,豁然停住脚步。
刚刚那张脸……
是我在梦里见过的,书里的男主角。
3
等我追出去的时候,人已经不见了。
我失魂落魄往回走,一边回想林莳说过的话。
林莳说自己爸爸娶了后妈,后妈带着私生子进门,大家都偏爱那个弟弟。
他自力更生,金融创业,几乎和家里断绝关系。
这些,隐隐都和书里对应上了……
「又又,我是没有家的人,你会嫌弃我吗?」
那时候林莳小心翼翼地问我,我曾抱着他向他保证:
「林莳,我会给你一个家。」
想到此,我咬咬牙掏出手机:
「帮我查个人。」
电话挂断,我刚进公司就听见同事在喊:
「又又,有你的跑腿。」
我困惑接过,拆开盒子。
里面是一条兔头形状,中间嵌宝石的精致项链,一看就价格不菲。
「哇,好漂亮,又是你男朋友送的吧?」
同事纷纷过来围观,惊叹道:
「上次发个朋友圈说想吃城南的蛋糕,他就跑了半座城给你送来。」
「快说说,这条项链又有什么讲究?」
我也摸不着头脑,手机正好收到林莳的新消息:
「传说瑞兔是掌管梦境的神仙,它身上有颗宝石可以帮助梦者从噩梦中解脱。
「希望我的又又,每天都好梦。」
我怔住。
从我惊醒到现在不过三小时,他就为我的梦境寻了庇护。
4
「我靠,这是什么神仙男友啊?」
「你忘了上次我们玩的大冒险了?他男朋友可是顶级恋爱脑!」
同事们当着我的面聊起八卦。
「记得记得,我们让又又给他发:如果我喜欢上别人了,你会做什么?」
「结果他男朋友秒回——」
大家纷纷看向我,用揶揄的语气说出林莳的回答:
「做小三,勾引你重新喜欢我。」
我在起哄声中红了脸,急忙把人都赶回工位。
她们不知道的是,那天林莳在我们聚餐的酒店楼下等了一夜。
我上车后,他就红着眼把脸埋进我的脖颈,近似哀求地说:
「又又,别喜欢别人。」
我心里又酸又涨,为自己对林莳的怀疑感到愧疚。
午睡的时候,我就把项链戴在了脖子上。
但我还是做了个梦。
梦里反派林莳面容狠戾,把男主踩在脚底摩擦。
那道声音适时蛊惑:
「他的腿没残,不信你去试探。」
5
林莳的腿是为了救我才受伤的。
那年我们一起去爬山游玩,突逢暴雨。
我跌落山坡之际,林莳护着我一起滚到了坡底。
我只受了点皮外伤,他的腿却伤到神经,自此瘫痪。
我心中有愧,搬到林莳家贴身照顾,一段时间后我们才确定的恋爱关系。
如果他的腿没残,那…….
我眯了眯眼睛,被勾起了火气。
就试探这一次!
我下定决心,当晚就坐在客厅等着林莳回家。
「我快回来了,有什么想吃的吗?」
林莳上下班时间自由,但他晚上从不会超过九点回家,什么行程都会和我报备。
「不吃。」
估算好时间,我把椅子搬到玄关旁的木柜前,踩了上去。
屋门刚开一条缝,我装作侧头去看一不小心踩空,惊叫着往地上摔去。
地上铺着厚厚一层地毯,椅子不高,摔下去其实也不会怎么样。
但我盯着林莳,不出所料看到他飞扑过来。
重重的闷响落地,我垫着林莳的胸膛,脑袋放空了一瞬。
他刚刚在上半身扑来前,右脚曾下意识往前触了地。
一个极细微的动作,很快被他掩盖。
「又又,摔到了吗?」
林莳的声音传来,他搂着替我检查伤势,手还在颤抖。
「下次要拿高处的东西,等我回来。」
怒火噌地蹿到头顶,我转身用讽刺的语气:
「等你回来有什么用,你不是残疾人吗?」
空气凝滞。
对上林莳不敢置信的受伤表情,我有一瞬间的后悔。
但是他明明没残啊!
我怒气冲冲站起身,丢下一句:
「今晚分房睡,你给我好好反思。」
6
「又又,对不起。」
我刚洗漱完,林莳道歉的短信就来了。
他在屋外敲门,叮嘱我记得喝牛奶。
我把被子一盖,不理。
第二天起床,就看见林莳坐着轮椅守在门外,还穿着昨晚的衣服。
见我出来,他抬起泛红的眼,怯怯唤:「又又……」
看起来一晚没睡,要多可怜就有多可怜。
我忍住心软,冷哼一声自顾出门上班。
一到公司,我立马掏出手机打开软件。
昨晚我在家里装了监控。
监控里能看见林莳还坐在我的门外,垂着头满身丧气。
像只被人抛弃的小狗。
我可耻地心软了,刚忍不住想给他打电话,监控里有人按了门铃。
是林莳的助理来了。
我看见林莳抬起头。
他一张脸漠寒冷冽,面无表情,完全变了个人。
「她怀疑我了。」
助理恭敬上前,犹疑地看了看林莳的腿:
「boss,您是说您的腿……?」
林莳点点头,用最冷静的语气吩咐道:
「找个人,把我腿废了。
「晚上九点前必须搞定,你找个下手利落的,让我瘫痪就行。」

我凌乱了!
反派怎么能是恋爱脑啊!
7
我吓得急急忙忙给林莳发短信:
「国际名医 Mr.Lin 过两天会来中国,我替你约个号,你去看看腿。
「我还是希望,你的腿能治好。」
监控里,他秒读短信,立即阻止了正要摇人的助理:
「不用了。你去和林医生打个招呼。」
他看了看手机,嘴角勾起轻浅的弧度。
「又又想让我治腿,那这次就让他治好吧。」
我无语了。
林莳刚瘫痪的时候我找了国内外许多名医,皆束手无策,原来是因为他都提前打过招呼。
当初我不忍他一次次失望,还主动避开了这个话题。
「又又,我错了,我会努力治病,你别生气了,好吗?」
我故意试探:「那你先说说,我为什么生气?」
「我应该先敲门再进屋,就不会吓到你害你摔下来。」
荒唐!
透过手机屏幕,我瞪着林莳,忽然看见他拿着根杆子往玄关柜前去了。
他将升降轮椅升到最高处,用杆子前端的钩子往柜子里摸索。
我不明所以,直到看见柜子里躺着一个毛绒挂具。
那是我昨晚为了试探他,假意要拿的东西。
柜子那么高,他看不见视野,只能凭感觉不停试探。
我就那么看着他拒绝助理的帮助,累得手都在抖,才满头大汗将挂具钩了下来。
他拿着挂具,心满意足地自语:
「就算我是残疾人,又又想要的,我总有办法拿给她。」
心脏咕嘟嘟冒泡泡,我的眼睛一下酸了。
明明用杆子把挂具扫下来就好了,但他偏不这么做。
因为他舍不得脏了我的东西。
「不是。我在气你身体不好,昨晚还敢扑过来保护我。
「以后再有这种事,你必须先保护好自己。」
我正因心疼自责消了气,有人发来了新消息。
「小姐,这是您让我们查的人的有关资料。」
我瞥眼扫到资料标题「曼城时家」四个大字。
好啊。
连林莳这个名字都是假的。
8
心情像坐了过山车。
我快速翻完有关资料,彻底黑了脸。
我让人查的是林莳的哥哥,本来想看看他和书里写的是不是符合。
但梦里都是男主、反派的称呼,没提过两个人的名字。
我是真没想到,林莳的名字是假的。
「小姐,我这里还有您男朋友的资料,需要发您一份吗?」
我正在气头上,看到这话,想也没想质问:
「谁准你查我男朋友的?」
「你们交往的第一天,二爷让我们查的……」
我一滞,断然拒绝:「不要!以后不许再查了。
「这是我和男朋友之间的情趣,你们不许掺和!」
关掉手机,我开始思考自己的梦。
林莳哥哥的资料,和梦里所见完全吻合。
一件事可以是巧合,但从小到大所有经历一字不差,梦就不是梦那么简单了。
午休的时候,我尝试主动入梦。
这一次不再是人物画面,而是空茫茫的背景里,一个电子书屏正显着小说文字。
「这本书不完整。」
这里面除了男主、反派的对手戏,就没有别人的戏份。
也只有男主的生平比较详细,连反派的过去都没写。
而反派的行为,书里有一句总结:「处心积虑,不分昼夜,搞垮时家以报仇。
「是的,因为我是主线监测系统,这里只有主线剧情。」
梦里的那道声音回复:「只要主线结局不崩,这个世界就不会毁灭。其他都是细枝末节。」
想了会,我问:「你想让我做什么?」
「书本的结局是男主保住时家,反派杀人罪行曝光被送进监狱。
「我监测到结局有偏离的风险,所以找你,我需要这样的结局。」
我听笑了:「你要我帮着别人,把自己男朋友送进监狱?」
「他是杀人犯,不该得到应有的惩罚吗?」
我沉默了。
半晌,我问:「这书里写的,就一定都会发生吗?」
「是。如果你能阻止反派杀人,让男主轻松保住时家,那自然再好不过。
「但那是不可能的。反派一定会杀人,他逃不开书里的设定。」
顿了顿,监测系统继续:
「不信你今晚去南巷看看。按剧情进度,反派会在那里把男主打个半死。
「你可以看看,他的所作所为,是不是和书里一模一样。」
9
南巷地处曼城城中村,又荒又偏。
书里没写反派为什么会和男主去那里,剧情只展示了他殴打男主时凶戾的模样。
我赶到南巷的时候,林莳已经把人摁在墙角了。
我躲在不远处,看见他清隽的背影,视线往下掠去。
那一双笔直修长站立着的大长腿,真是好久不见。
「我是不是说过,别再出现在我面前?」
林莳的衣袖挽起,正在摘手表,一边淡声开口。
「哥,你好久没回家了……」
男主确实如书里所写,一直在试图感化林莳这个哥哥。
林莳像没听见,继续从裤兜里掏出一个表盒,珍而重之地把手表放了进去。
他把表盒放到几米远的地面,走动间露出侧脸。
不带笑意,他的五官线条便显得过分凛冽,透出十足的野性和攻击力。
「哼。」
林莳从鼻腔里溢出一声轻蔑的冷哼,抬手三两下扯下领带。
和慢条斯理摘手表的动作不同,他扯领带的动作堪称粗暴。
更粗暴的是,他将领带在手上囫囵缠了几圈,就一拳打上了男主的鼻尖。
我看呆了。
监测系统的声音忽然响在耳边:「亲眼所见,他是不是比梦里更恐怖?」
没空想系统怎么从梦里跑出来了,我下意识骂了脏话:
「妈的,好帅。」
系统失声了。
混杂着拳头响,林莳的声音戾气满满:
「比起时之恒和陈秀莲,你更让我恶心。」
男主蜷缩在地,丝毫不还手,卑微道:
「哥,如果打我……能让你好受一点,那你打死我吧。」
林莳不仅不领情,下手力度还更重了。
「我这两天心情不好。」
他把男主踩在脚底摩擦:「你自找的。」
「……你还不阻止吗?」
系统还是没忍住出声:「男主已经出气多进气少了。」
「没听见他说心情不好吗,让他先打爽了再说。」
「……」
系统:「男主快死了……」
看着也差不多了,再打下去该累了。
我当即从暗处走出,声音幽幽:「你在做什么呢?」
仿佛被突兀按下了暂停键。
林莳僵硬地转过身,看到我。
他碾了碾脚,秒变乖巧:
「……在做脚底按摩。」
我:「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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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人偶师,打造出了容颜秾丽的少年。
裁衣时软尺不翼而飞,便徒手给他测腰围。
「你会对我负责的,对吗?」
再回头,少年已经走下展台,红着耳尖捏住我的衣角喃喃。
1
我是个独居的社恐人偶师,会在工作时自言自语,对着人偶们倾吐琐碎的心事。
「格兰维尔,我亲爱的宝贝,你的睫毛掉了一根,妈妈晚上就帮你植好,不要伤心,你现在看上去和往常一样美。」
「埃莱娜,你想换衣服吗?没问题,我一会儿就把新做的小裙子给你穿上,是洛可可风格的,我还点缀了你最喜欢的花。」
「迪恩,要不要给你换个发型呢?毕竟冬天到了……」
说到这里,我的视线从 BJD 娃娃充斥的房间转向窗外。
天色晦暗,萧瑟的街头似乎有雪花落下。
圣诞节快要到了。
原计划是在节日来临前完成今年最重要的作品。
我望向房间正中央的人偶,那是一个过分俊美的、拥有玫瑰色脸颊的少年。
朝夕相处的大部分时间里,我羞于和他对视,因为少年沉静温柔的目光,仿佛在带着同等的羞怯回望,其中不乏好奇而善意的打量。
夜晚来临时,这种感觉更甚。
当白日的喧嚣褪去,处在展台灯光下的他只会美得更有冲击力。
不该那么早给他安上眼睛的,我甚至有些后悔了。
少年深蓝色的眼睛,像夜幕笼罩下的暗调海洋,会对视线范围内的我投下暧昧的网。
「别再看了,不然工作完不成了!」我拍拍脸颊,重振精神,投入到人偶指关节的制作中,专心致志。
毕竟我明白,这一切不过是我一厢情愿产生的幻想在他身上的投射。
「可是……」我还是没忍住吞着口水抬眸,奖励自己最后一眼,发出重复过千百次的赞叹。
「真的太美了,不愧是我的作品。」
说完就喜滋滋地低头。
不一会儿又开始为人偶手指的复杂程度而泪流。
在我的头顶上方,人偶瓷白的颈间红晕蔓延。
只不过转瞬即逝,我没看见。
2
人偶的身体已经全部完工,只是衣服还没来得及制作,所以他裹着我的浴巾站在展台,显得有些寒酸。
「抱歉,乖乖,」我困倦不堪,一头栽倒在床上,用含糊不清的声音致歉,「醒了就给你做衣服,我保证让你过一个快乐的圣诞节。」
半梦半醒间,我看到小时候的自己行走在混沌天地间,一半是咆哮的海,一半是沉静的沙滩。
我就在这条一望无际的分界线上走着,拎着双小皮鞋,鞋跟碰撞,发出寂寥的声响。
远方的灯塔传来雾笛声,听上去是那么孤独又忧伤。
皮鞋是哥哥送我的礼物,但是太多年过去了,早就不合脚了。
那天也是圣诞节。
可是爸爸妈妈在家里吵架,所以我偷跑出来,他们用令人难过的话互相指责,他们彼此怨恨、彼此折磨。
冷到刺骨的海水没过脚踝,可是哥哥不会再回来,唯一会为我准备圣诞礼物的人已经不在了。
那个瞬间我决定成为人偶师。
我需要沉默而温柔的存在,毕竟人偶不会离开,在它们身上我能获得幸福的确认。
人偶会陪伴我,永永远远。
我似乎是有落泪的,不知是因为最近用眼过度还是由于伤心的梦。
恍惚间,并不陌生的手抚上我的脸。
那双手我曾小心翼翼地雕琢。
「不要难过,我会陪在你身边。」手的主人说。声音柔和却生涩,为我拭泪的动作如同慈悲的月光,从脸颊轻拂而过。
隐隐约约,我似乎是看到美少年人偶从站台走到我床前。
我心满意足地入眠。
真是场不可多得的美梦。
3
第二天起床后,我神清气爽地投身到服装的设计中。
埋头苦干了几个小时,回过神,皱着眉打量自己面前乱七八糟的图纸。
清一色的深 v 设计,露肤度高得出奇。
「这样穿会不会太清凉了?可是他的脖颈也很漂亮,不展示出来太可惜了……」
并没有苦恼多久,我就又欢天喜地地开始画下一张设计图了。
「房间里这么温暖,裹得严严实实才不对劲呢!」我把负罪感抛到九霄云外,手下画画的动作越来越快。
我的视觉死角里,人偶澄澈的眼正在无措地闪动。
4
不久前,家里唯一的软尺也不翼而飞。出于拖延,我一直没出门去买,现在只好徒手给人偶测腰围。
我把掌心轻轻滑向人偶的腰,一寸一寸移动着。
似乎有细微的颤抖传来,我疑惑地望向自己的手。
错觉吗?还是画图画多了?
得出数据后,我转过身,打算记录在草纸上。
却莫名其妙地感觉被人从后面拽住了。
我战战兢兢地回眸,惊觉那个由我亲手打造的、容颜秾丽的少年,自己走下了展台,亦步亦趋地跟在我身后。
原本就精巧无比的球形关节变成了真正的骨骼,细腻的皮肤覆盖其上。
少年湿润又多情的眼,动起来的时候愈发像波光粼粼的海。抬眸看人时显得爱意潋滟。
偏偏他现在是紧盯着我的。
除了动作还稍微有些不协调,他看上去与人类一模一样。
我目瞪口呆。
少年捏住我的衣角,羞赧而执着地问道:
「你会对我负责的,对吗?」
话音刚落,他又向前一步,拉近与我的距离。
仅隔咫尺之遥,我甚至能听到他的心跳。
5
「我叫蒂莫西。」
漂亮人偶自我介绍道。
他坚持要叫我主人,被我三番四次面红耳赤地制止,才闷闷不乐地同意喊我名字。
「吉赛尔,请教教我如何行走吧。」
我没法拒绝,因为他会用那种「难道你们人类都是随随便便摸完别人就跑吗」的谴责眼神,在我身上盯出一个洞来。
大概是对这副身体还不够熟悉,蒂莫西走路有点摇摇晃晃,会突然跪倒,打翻我用来做饼干的模具。
「真抱歉,吉赛尔,我走路学得这么慢,只会给你添乱。」
他摔倒在地,头上还顶着刚才不小心碰翻的小鸭子形状的模具,无助又委屈。
「别担心,这又不是会轻易摔碎的东西,」我伸手扶他起来,打量他红肿的膝盖,「疼吗?」
「真温柔啊,主……」他笑吟吟,没喊出口的那个词被我用眼神制止。
「可以先不要松开我吗?」蒂莫西轻轻拢起我的肩膀,我像被他当成了人形拐杖,「再试最后一次。」
尝试的结果是他脚步不稳,我连忙去拽他的袖子,然后两个人齐齐朝沙发翻倒,对着彼此狼狈的模样放声大笑。
6
后来我勤勤恳恳地充当着人形拐棍,大部分时间低着头指挥。
无从察觉他唇畔的笑意越来越深。
7
之前我长期独居,又为了防止阳光直射使娃娃们的皮肤黄化,而总是把窗帘拉紧。
因此养成了怪习惯,在玄关就把衣服扒光,然后裸着走到卧室去套上睡衣。
毕竟凛冬时节,总觉得从外面穿回来的外套携着森森凉气,就像无形的冰冷手指,不停地探进衣领,扼住人的脖颈。
可今天我刚把大衣和围巾挂好,揪住毛衣下摆向上拽的瞬间,就被按住手腕。
我失声尖叫,急忙后退,差点把自己绊倒,但跌进了温暖的怀抱。
蒂莫西揽住我,单手抚额,遮盖不住脸上的红意。
透过修长手指的缝隙,我看见他欲说还休的眼睛。
「别怕,是我,有没有受伤?」
我胡乱摇着头,又尴尬地想起脱到一半的毛衣,想偷偷把衣服下摆拉回去。
似乎是读出了我的心声,他抿起唇将我扶正。
手掌不可避免地在我腰间滑动。
玄关灯光昏暗,但蒂莫西的银发仍然熠熠生辉,仿佛在寂静的夜里奏响银河之歌。
他的双眸化作蔚蓝的行星,始终绕我而行。
「对不起,我不该莫名其妙地冒出来吓到你。」
他垂下头,绞着手指诚恳道歉,声音沮丧至极,刘海遮住了眼睛,像无辜又失落的大型犬,担心被主人讨厌。
「不是你的错,我也不该忘了你在家里。」
我牵起他的双手,制止他们因为烦恼绕来绕去,纠结开口:
「我的毛衣被项链勾住了,帮帮我,蒂莫西。」
他一扫郁丧之气,绕到身后帮我解项链。
可能是手指还不够灵活,尝试了好几次都没成功。
他的焦急在每一次呼吸中向我迫近:「马上就好了,吉赛尔。」
「蒂莫西……」
我想把项链滑扣的位置指给他,他却在我扭头的瞬间成功解开。项链因着我的动作坠落,蒂莫西抬手去接——
他的指尖便自下向上划过我的脊背了。
分明是隔着衣料的,却带来意料之外的灼烧感。
或许,触碰是人造的最小慧星。被它耀眼的光芒照彻是命中注定。
他抓住项链,就像抓住慧星的尾巴。
「给你,吉赛尔。」他为自己能帮上忙而雀跃不已,上扬的音调都透露出欢欣,下一秒疑惑地俯身,注视我发烫的双颊,「你的脸很红,生病了吗?」
「没关系的,只是因为在外面冷风吹多了!」
我丢下这句话,冲回卧室,滚进公主床里,将自己抱紧。
蒂莫西指腹的触感,仍然在背部残存着。
挥之不去。
8
为了让蒂莫西对仍未驯服的四肢更加熟悉,我带他去做陶艺。
意料之中,他喜提一件泥点衣。
我抱着围裙,和仿佛跟陶泥打了一架的他面面相觑。
蒂莫西对戳着手指,心虚目移。
「这个圆叽叽的小东西,长得好像人畜无害,结果转盘越转越快,它就朝我『咻!』地弹射过来。」
他用手比划着泥巴是飞过来袭击他的轨迹,沾上泥点的脸显得可怜兮兮。
老板端着刚烤制好的陶碗走过,斜觑他一眼:「明明是你着急在人家小姑娘回来之前就捏出个形状,好让她刮目相看,才自己把转盘速度调快的。」
蒂莫西的谎言像泡泡一样脆弱不堪,被戳破后,他的脸红过身旁小女孩正在涂抹的油彩。
我忍笑忍得很辛苦,肩膀不停颤动。
为了不让灰心丧气的蒂莫西感到更挫败,我敛起笑意,靠着他坐下来。
「要有耐心,蒂莫西,来,跟着我的动作。」
做陶艺是我的爱好之一,以我的技术,教蒂莫西绰绰有余。
老板本想上前指导,但她瞥见蒂莫西被我拢住的手,就匆匆转头去辅助其他学员了。

她的笑容好奇怪。
但我并没做过多考虑,毕竟蒂莫西乖乖套上围裙,一口一个「老师」,声音甜得发腻,吸引我全部的注意力。
他按照我的指示将虎口放松又收紧,从他指缝间转过的陶泥渐渐不再暴躁难驯,而是像春天的风一样和煦,在他手中现出稚嫩却可爱的形。
「你很有天赋,蒂莫西。」
我毫不吝啬自己的夸赞,他灿烂的笑颜如愿映入眼帘。
「吉赛尔,扶着我的手引导我可不可以?捏瓶口是最后一步了,我很担心搞砸。」
我欣然同意。
蒂莫西的手和陶器是不同程度的细腻,我们的体温似乎也随着陶泥柔缓地旋转交融在一起。
很好摸……
感觉会上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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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穿成了虐文男主,贵族学院里叱咤风云的校霸。
一睁眼,就发现自己在和狐朋狗友们打赌,能不能一个月追到女主沈知念。
我转头找到女主:“要不你将就一下,赌注咱俩对半分。”
沈知念:“……”
半年后,狐朋狗友们再次和我打赌:“追到又怎样,你要是能要沈知念主动亲你,哥们愿赌服输!”
我思来想去,实在没办法和沈知念提这么不要脸的要求。
可她却不知道从哪得来的消息,抬头吻上我的侧脸,语气淡定:“这次还分一半吗?”
我耳根红透:“……都给你。”
(01)
我穿成了贵族学院的校霸。
家中有钱,行事桀骜,不可一世。
对学校里的贫困生沈知念产生兴趣后,和她开启了一段狗血虐恋。
包括但不限于玩弄她感情、羞辱她、多次强行占有她、把她当替身、逼得她带球跑后抢走她的孩子、囚禁她……
翻阅完全部剧情,我感觉这角色放在现实能把牢底坐穿。
——然后现在我成了那个要进局子的男主角。
一睁开眼,我正坐在篮球场边,和一群狐朋狗友们谈论学院有名的贫困生,沈知念。
“季少,那就这么说好了啊,”男生嬉皮笑脸地说,“一个月拿下沈知念,我哥送我的那台超跑就归你了!”
“这是高难度啊季哥。”
“沈知念那是高岭之花,平常都不正眼瞧我们,傲得很。”
被剧情控制着,我被迫露出一个十分轻蔑的笑容:“这种假清高的女人,我见得多了,给点钱再关心几句,随随便便就能到手。”
“那我们等着好消息!”
“说起来我觉得沈知念还不如季哥那前女友好看呢。”
“沈知念清纯小白花啊,类型肯定不一样。”
正说着,一个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
肤色白皙的清瘦女生正抱着一大箱矿泉水,阳光洒在她如画的眉眼上,映在那长长的眼睫毛上,像是流动的碎金。
正是这本虐文的女主角,沈知念。
她在学院的超市打工,经常帮忙往各个场地送东西。
比如现在,我们这群人要打篮球就订了水,特意指定她送来。
她是一个热爱生活,坚韧而努力的女孩,根本不知道自己成为了一群富家子弟用以取乐的赌注。
篮球场边同样坐着几个无所事事的纨绔,见状对视一眼,就带着不怀好意的笑容围了上去。
“这不是沈知念吗?”
“来送水啊。”
“要不要帮忙啊,看你都累得喘了。”
“我说,你也不用送水这么辛苦啊,我把你介绍到我们家那边去,劝一杯酒是这个价。”
接着便是哄笑。
沈知念垂着眼,像是没听见他们说的话,绕过他们就要走。
他们当然不让,甚至还有一个男生去拽她的胳膊:“跟你说话呢,怎么不理人?”
沈知念抿着唇要抽回手。
周围的人都以看好戏的目光盯着这一幕。
我站了起来。
身边看得津津有味的狐朋狗友不明所以,见我往那边走,才起哄道:“英雄救美,这招可行!”
我一把拉开了那个动手动脚的男生,顺便踹了他一脚:“有话说话,手干净点。”
“你他妈——”被我拽得一个踉跄的男生一下就火了,看见我之后却熄了火,讪讪道,“季少……”
“她是来给我们送水的,”我不耐烦地皱眉,“你们堵着她是什么意思?”
“都是误会,”一个男生连忙说,“早知道她是来找季少的,我们肯定也不这样了。”
说完,他对旁边的人使了个眼色,就要走。
我:“……”
能不能別季少了,太尴尬了。
我本来想和他们再讲下道理,但看着手腕上已经显出一点红印的沈知念,还是闭了嘴。
这群人不能找我麻烦,但能找沈知念麻烦。
她抬头看了我一眼,乌黑的眼眸中没有任何其他的情绪,干干净净的:“谢谢。”
“不用,”我觉得非常不自在,但还是伸手接过她手里的水,“沈同学,辛苦你了。”
她摇了摇头,转身要走。
却被我身边围上来的狐朋狗友们拦住了。
“沈知念,我们季哥刚刚帮你解围,你一句谢就完了啊?”
“起码也要请季哥吃餐饭吧?”
他们嬉皮笑脸地说着,我刚想替她解围,忽然感觉躯体传来一阵细微麻痹。
紧接着,我不受控制地挑眉一笑:“是该补偿我。”
沈知念:“你想吃什么?”
我继续不受控制地说:“吃你爱吃的。”
紧接着,就是更大的起哄声。
我看着沈知念的表情,绝望地想。
……让我死吧,就现在。
(02)
最终沈知念还是请我吃了饭。
是学校门口一家馄饨店。
幸好,这剧情操控时灵时不灵的,不然按照男主的性格,肯定不愿意吃这种“平民食物”。
我盯着沈知念的脸发呆。
这打赌的剧情不走不行,但我又实在干不出来这种名为追求实为骚扰的事。
等下——
我福至心灵,拿出手机,开始搜索那辆超跑在二手平台上的价格。
那是一个让人数不清有几个零的数字。
我把手机递给沈知念。
我说道:“看到这辆超跑没?”
沈知念:“嗯?”
我说道:“一个月后,它就是我们的了。”
沈知念:“?”
“其实我有一个很不错的创业计划,”我严肃地说道,“现在缺一个合作伙伴。”
我一股脑把什么赌约赌注都告诉了她,然后用打商量的语气说道:“要不你将就一下,赌注咱俩对半分。”
沈知念:“?”
***
小甜文复健!
下周一上海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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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2024-01-09 13:23:40  更:2024-01-09 13:36: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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