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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感天地]人可以狠心到什么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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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可以狠心到什么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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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情
人可以狠心到什么程度?
我朋友的外公,几年前因病过世了。
过世前,他把自己的遗产都做了分配,除了大女儿(我朋友的妈妈),其他人都拿到一笔还不错的财产。
大女儿很伤心,不光因为自己分文不得,还因为想不通为什么父亲这么偏心。
作为家里的老大,她一直很乖巧懂事,孝敬父母,操持家务,照顾几个弟弟妹妹。
可是,父亲对她总是没有对其他孩子那么好。
比如,二十多岁的时候,明明有一个很好的工作岗位,父亲宁可逼还在读书的妹妹辍学去工作也不愿意把岗位给失业的自己。
诸如此类的事情很多,一直是卡在大女儿心里的疙瘩。
父亲过世后,弟弟妹妹们发现父亲有一些股票忘了做遗产分配,他们不忍心啥也不给姐姐,就把股票卖了,然后分成几份,其中一份给姐姐。
属于姐姐的那一份一共是10万块钱,妹妹在回家的时候发现姐姐不在,就嘱咐母亲把钱转交给姐姐。
过了一段时间,一次姐妹聚会的时候,妹妹偶然提到这笔钱,姐姐一脸懵逼——
什么钱?
妈妈没给我一毛钱!
也没跟我说过有这笔钱。
弟弟妹妹们都傻眼了,亲妈竟然把给大女儿的10万块遗产全独吞了。
大女儿伤心到几乎奔溃,她实在想不通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父母要这么对待自己。
这些年,都是她在照顾母亲,每天在家里煮饭做菜弄好再给老太太送过去,等她吃完了,再把碗筷拿回家洗,生病住院也是她去陪护,她一个人承担了所有子女的责任。
而且所有子女中,大女儿家庭条件是最差的,丈夫早逝,自己一个人开小卖店养育一双女儿。
结果亲妈黑了她的钱!!!!
她甚至非常清楚的知道大女儿因为父亲的区别对待伤心了很久。
最后,在大女儿的逼问下,老太太终于说出了藏在心中几十年的秘密。
她年轻的时候跟一个男人谈恋爱,男人脚踏两条船,她跟另一个女生同时怀孕,男人最终选了那个人,没有选她。
在那个年代,未婚先孕是奇耻大辱,老太太的妈妈知道这件事后立马安排相亲,给女儿找了一个接盘侠结婚。
也就是说大女儿是跟抛弃自己的渣男生的,弟弟妹妹才是她和现任老公的孩子。
这也是这么多年父亲对大女儿区别对待,她还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原因,因为不是亲生的!
至于老太太自己,可能始终不能原谅渣男,把对前男友的恨迁怒到无辜的孩子身上。
亦或是很爱自己的老公,她尊重他的遗愿,宁死都不想给大女儿一毛钱。
事情曝光后,大女儿痛到无法直视亲妈,表示这十万块我不要了,您自己留着。
老太太也不肯拿钱安抚女儿,又因为弟弟妹妹没时间(不愿意)照顾,老太太就被送去养老院了。
再后来,我朋友去养老院看过外婆一次,
老太太说:其实,住养老院也挺好的!
朋友说:那您慢慢住!我先走了!
我朋友妈妈的故事,我朋友是个白富美,她妈妈是个养尊处优的贵太太,他妈妈年轻时候跟一个有钱人好上了珠胎暗结,她以为可以母凭子贵,其实人家大的小的都不想要,就算生了孩子也只是给一大笔钱买断了关系。
孩子生下来才一岁多,她就认识了我朋友的爸爸,另一个有钱人,于是在一个傍晚黄昏,她一个人带着儿子去河边散步的时候,孩子“意外”落水了,她当即吓傻忘了呼救,等她呼救的时候已经过了十几二十分钟孩子都沉底了
后面她如愿嫁了有钱人,生了我朋友,过上了人人羡慕的生活。而我朋友,偶然知道这个事情之后,再也没法面对自己的妈妈,用自己的零花钱给哥哥做了好几次超度,还以哥哥的名义给一个庙捐了神像。
祝他安息
四号楼的王阿姨是个狠人,拆迁分了五套房,她一套都没留,直接提起来卖的一干二净,五个儿女每人五十万,剩下的钱和拆迁补偿款她一个人攥在手里:你们谁也别惦记,该给你们的给你们了,剩下的就是我的。
然后她在七号楼租了一套小居室,东东西西放那儿,她直奔老家。
老家父母全走了,那个半傻的弟弟去年也走了,侄女出嫁了侄儿子在杭州当保安,家里有个残疾的弟媳妇。
弟弟是半傻子,娶了个只有一只手的媳妇,虽然只有一只手,人能干做活泼辣,说话利索,当年老妈看媳妇年轻想着压服帖了。
没想到弟媳妇活干呢但气不受,一点不让人,老娘说的不对她就顶过去,老娘给大伯哥擀臊子面,给她男人汤里下碎面,她不吭气,等大家吃完了,她重刷锅,在擀面,葱油炝的香味弥漫出巷道,让他男人端到大门口去吃。
就是村人欺负她男人,她像发威的母老虎,一只手提着菜刀耍泼骂街,谁欺负她男人她一只胳膊揪住人家干仗,虽然总被别人打的头破血流,但是第二次打人的一定会绕着她走,她打不过但会缠死你。
婆婆拿不下,村人惹不过,那些年弟弟才活成了人样。
王阿姨寡妇拉娃娃,没能力帮不上多少忙,父母有病都是弟媳妇一只手翻身喂药,老娘卧床三年临走拉着她的手:翠英(弟媳妇)不容易你有能力了要管她。
王阿姨记着老娘的话,她带着钱直奔乡下,找人扒了房子,盖新房做地暖,上下水花高价:一定要跟城里的房子一样方便。
然后她怂恿弟媳妇买辆车:我掏钱你买车,我有驾照还能开几年,我带你浪走。
其实也没处可浪,两人开着车赶集,猫儿街的丝瓜便宜,倒趟镇的衣服好看,县城北街看牙的老头技术高,两人到处乱窜。
弟媳妇很能干,能把野菜做成美味,能把玉米面翻成花,两人成天不是吃就是到处乱窜。
这样不够,还开起了免费食堂,隔壁九十岁的王奶奶一个人,饭熟了就隔墙喊:王奶奶拿碗过来,葱油拌面汤。
然后后街的刘大爷,对门的王瘸子,隔壁村的傻二叔也来凑热闹,弟媳妇依然是一只手舞大刀,是一只手掌勺,她切菜她拉呱,把一群苦命人乐的呱呱呱,没牙的嘴笑成了大簸箕。
王阿姨说:我回城里看病都不给他们说,我俩住两天,把东东西西拉回老家,这里房子退了,再不来了,他们有心了来看我,不来也没关系,我没打算靠他们,自己手里有钱怕啥,啥也不怕。
九月份张阿姨来城里办老年病门诊,老大喊她家里住,她不:我带着你舅妈呢,她不习惯天天洗澡,跟你们又没啥说头,我带着住宾馆,我俩一起过过住宾馆的瘾。
她跟我打听:杨文,你知道那里装假肢的医院好,我要给弟媳妇装个假胳膊,那样穿衣服好看,你看你看,我弟媳妇长的好看吧。
她打开手机让我看,一个胖乎乎的中年妇女笑的憨憨的。
我说:好看,赶快装,简单的很,只要提前定制就可以。
我特别羡慕王阿姨的日子,但是我的口袋比脸干净,想她那样有钱过自由自在的生活,只能做梦。
我给王阿姨说:明年春天我来看你,看桃树怎么结花骨朵,看苦苦菜怎么顶破地皮,也去倒趟镇看看那里的衣服倒地好看到啥程度,看看北街的牙医怎么拔牙的。
王阿姨说:来、来、来带上两人一起来,可以凑一桌麻将。
我问:你几个孩子没回去看你?
她说:我不让他们来,来了心里不服气,跟我置气没关系,跟他舅妈置气不划算。
我问:你老了病了咋办?
王阿姨说:老了病了该咋办就咋办,弟媳妇比我年轻,她不行就花钱找村上嫂子帮忙,再说,老天爷不一定让我躺床上,说不定那天晚上睡哈,二天醒不来,多好啊,哈哈哈。
我一个远房亲戚,男的,老年人,不清楚具体多大年纪
他按照给别人办丧事的标准,预订了一切丧事的物品、菜品、厨师、帮忙的人,连骨灰盒都买好了。据说这是一个半天的时间办好的,一气呵成
然后,回家,喝药走了
给自己筹备丧事的人,第一次见
一个大学同学。
结婚时,纯爱战士,跟随老婆定居海南,爹妈留南京,卖了爹妈拆迁分的3套房中的2套在海口买大house,遭姐姐痛骂。
结婚2年,生了个女儿,半岁送回南京,爷爷奶奶抚养至6岁,每半年回去探望一次。
期间,两口子自驾318,青甘大环线,南北疆,中亚,横穿美国,土耳其、俄罗斯等,地球上好玩的国家去了三分之一。
第8年,离婚,爷爷奶奶带着孩子来到海口,开始读小学。
第9年,继续爷爷奶奶带孩子,他迷上了KTV里的一个小妹妹,要救人家出苦海,花钱无算。
第10年,继续爷爷奶奶带孩子,他迷上了一个还在打离婚官司的军嫂,各路人马苦劝无果,花钱无算。
明年是第11年……
妈妈怀上我以后,才知道爸爸已经有一个儿子。
多年来,她为继子尽心尽力。
终于,哥哥考上了名牌大学。
升学宴上,亲生外公大骂我妈是小三,逼哥哥和继母断绝关系。
亲戚们开始窃窃私语:
「怪不得他妈妈上吊自杀,原来老早就勾搭到一起了。」
「那这后妈是真恶毒……」
从没喝过酒的哥哥,端起了一杯白酒。
他在众人的惊呼中一饮而尽。
放下酒杯,他一字一顿地道:「好的,那就断绝关系。」
1
哥哥第一次出现时,五岁的我,正被房东家的儿子欺负。
他拽着我的辫子在地上拖,说是跟我玩游戏。
水泥蹭破了我的腿,火辣辣地疼。
我哭得喘不上气。
忽然,有人吼道:「放开她,否则我揍你!」
陌生的大哥哥走过来,提起小军扔到一边。
午睡的妈妈被吵醒,从楼上下来。
大哥哥垂下头,轻声喊了句:「阿姨。」
我妈没有回应他,抱着我上了楼。
她反锁了门,自己不出去,也不准我出去。
天黑时,爸爸回来了,吞吞吐吐地说:「小哲来了。」
见妈没反应,他把语气放得更柔和:「素欣,小哲毕竟是我的儿子,是小玉的哥哥……」
爸说,村小的六年级已经撤了,想让哥哥考县里新办的私立小学,因为是农村户口,公办小学他是上不了的。
私立小学入学要考英语,乡下不开英语课,所以趁着暑假把哥哥接来补课。
妈四下看了看,说:「巴掌大块地方,你告诉我,怎么睡?」
爸搓搓手:「没事,我在门市上给他搭个铺,男孩子嘛,可以吃点苦。」
哥哥就这么留了下来。
2
吃过饭,爸抱了床旧被子,领着哥哥走了。
他还说自己要去送货,晚些回来。
我一觉睡醒,妈不在房间里,趴在栏杆边一看,楼下朱阿姨的小屋还亮着灯。
我悄悄下楼,走到朱阿姨家窗下,听见妈的声音。
她哭着说:「你不晓得,我心里有多苦,我是被骗婚的呀。」
「那年我才二十岁,在板鸭厂上班,工友给我介绍了小玉她爸。」
「我妈说,他比我大六岁,从后头看,走路不像个童男子,可能结过婚。」
「他跟我发誓说没结过婚,我稀里糊涂地信了他。等到怀了小玉,他骑摩托车带我回老家,半路上才说不但结过婚,连儿子都有了。」
「我吓得当天跑回家,我妈说,你孩子都有了,还有什么办法想?怪只怪你命不好,以后嫁过去,对人家的儿子好一点。」
我妈擤了下鼻涕:「可是,他还是在骗我。跟着他来这条街住下以后,有天,他出门送货了,房东家孩子悄悄对我说,阿姨,你住的房子,窗户上吊死过人呢。」
「我吓死了,在门口一直坐到天黑,不敢进去。等他回来,哭着求他换个房子住,他嘴上应着,转头又出门了。我没办法,自己去跟房东谈,人家气汹汹地说,『你老公把我的房子弄成凶宅,我没告他够仁义了!』」
「我这才知道,吊死的就是他前头的老婆,他说是病死的呀。」
妈打了个寒战,好像一阵冷风吹到了她身上。
「最后把我的嫁妆折子用了,才换了房子。我爸临死前,拢共就给我留了一千块钱的嫁妆。」
妈长叹了一口气。
这时,朱阿姨转头看见了我,叫起来:「这孩子!怎么一声不吭站在冷地里?」
妈走过来抱我,很温柔地问:「妈傍晚拿筷子打你的头,还疼吗?」
我忽然一阵委屈,不知道是为了她,还是为了自己。
我把头埋在妈妈肩膀上,咕哝道:「妈,我要吃鸡蛋糕。」
「好,妈明天一早就去买。」
3
第二天,爷爷打了个电话过来。
他嗓门很大,嚷嚷着:「那个人要是敢虐待我的大孙子,哼,我要她好看。」
我爸赔笑道:「怎么会呢?您多心了。」
妈把案板剁得咚咚响。
她冷哼道:「我是烂心烂肺的毒后妈,天天想着谋害他的宝贝孙子。」
「有本事,别吃我做的饭啊。」
傍晚,哥哥补课回来,一进院子就把老师奖励的奶糖掏出来。
我把糖塞进嘴里,一嚼就甜香满口。
嚼着嚼着,不好,糖在牙齿上粘住了,好疼!
我用手去抠,却怎么也够不着,急得龇牙咧嘴,满眼是泪。
没办法了,我委屈巴巴地走到哥哥身边,张大嘴给他看。
哥哥放下笔,扶着我下巴,偏头看看,手指轻轻一挑,把糖块抠了下来。
呼,舒服了!
我把黏糊糊的手在哥哥裤子上擦了擦。
哥哥用手掌揉我脑袋,笑叹:「你呀,真是个小邋遢。」
他浓黑的眉毛弯起来,薄薄的嘴唇很好看地抿着。
我赖在哥哥身边。
妈走过来,凶道:「小玉,走开!」
哥哥说:「没事的,阿姨,没关系的。」
妈冷着脸把我抱起:「你专心学你的习,别到时候说我们存心干扰你。」
哥哥黯然低下了头。
4
过了几天,我跟着小伙伴唐玲去码头边玩。
河上停着一艘大船,有一根窄窄的木板,从船头搭到岸上。
唐玲几步蹦过去,我也跟着上去。
忽然,大船晃了一下,我一脚踩空,掉进水里。
刚掉下去时,还看见好多水草,挣扎中猛喝了两口水,我就失去了知觉。
醒来时,我被人背着,头朝下地一颠一颠。
有人喊:「醒了醒了,孩子,别跑了,她醒了。」
「这孩子真卖力,扛着妹妹跑了十几圈。」
我被轻轻放在草地上。
哥哥亮晶晶的眼睛紧张地盯着我。
见我醒来,他背起我回家。
妈老远就迎了上来。
她一把夺过我,朝哥哥吼:「离她远一点!」
哥哥抬起胳膊抹一把脸,默默在墙角的凳子上坐下。
妈把我按在大澡盆里洗了热水澡,换了干净衣服。
哥哥仍旧低着头,独自在墙角坐着。
这时,唐玲被她妈妈揪着耳朵拎了进来。
她哇哇哭喊着:「我不敢了,我再也不带小玉上船玩了。」
阿姨抱歉地说:「是我没教好孩子,小玉掉进河里,她一声不吭就回家了,要不是刚才说漏嘴,我都不知道!」
「好险呐,吴老师那边还没下课,她哥忽然说要出去一下,这就是兄妹连心。你家老大也不太会游泳,把妹妹托上岸,自己又滑进水里,差点没爬上来。好险!我在这里给你们谢罪!」
阿姨放下手里的礼品,认真地鞠了一躬。
妈的脸一片红一片白。
她转身又进了厨房,把洗澡盆刷刷,从锅里舀出半盆热水,把朱阿姨家的两只热水瓶也用了。
然后,她走出来,伸手推我:「去!」
我马上懂了,拽起哥哥,叫他赶快洗澡。
哥哥打了个响亮的喷嚏。
妈在院子里,用小煤球炉炖了一大锅姜汤。
她抠得很,两大海碗的汤,只从罐子里刮一点点红糖。
我喝了一口,辣得直吸气。
哥哥穿了爸爸的衣服出来,爸爸胖,宽大的衣服衬得他更加清瘦。
妈粗声道:「喝汤。」
哥哥试了一口,便咕咚咕咚地都喝下去了。
眼瞅着妈走开了,我把碗往哥哥面前推。
哥哥说:「小玉,你喝一半,我喝一半。」
他说着就在碗中央,画了一道线。
嘿,这样也行。
我捏着鼻子,咕噜咕噜,猛喝了一通,看看还是一个整圆,埋下头,继续咕噜咕噜。
一直喝到肚子滚圆,我都没喝完半碗……
后来我才知道,这是我第一次上哥哥的当。
5
哥哥要回老家了,妈带他去买衣服。
他把新鞋穿上脚,妈弯下腰,用大拇指在鞋头按了按,说:「嗯,不大不小,合脚。」
哥哥低着头,脸红了。
他回老家后,我天天问妈,什么时候哥哥才来考试。
一天问十遍,妈都被问烦了。
某个清晨,我在被窝里赖着,妈在床边说:「你哥来了。」
我一骨碌爬起来,跳下床,光着脚啪嗒啪嗒往外跑。
扒着栏杆一看,哥哥正在楼下朝我挥手。
我冲下楼,高兴得不知怎样才好,索性抱住哥哥的腿,直溜下去,坐在他鞋上,仰头看着哥哥呵呵傻笑。
妈在楼上大喊:「小玉,你又发癫!」
考试那天,在我的撒泼打滚下,妈把我也带上了。
我们是骑电瓶车去县城,我搂着妈妈的腰,后背靠着哥哥。
新学校真漂亮,像个美丽的大花园。
上午先考语文和数学,下午考英语。
我们最担心这一门,哥哥在乡下没有正经上过英语课,只在吴老师的补习班补过一个暑假的课。
我悄悄溜到考场旁,踮起脚,扒着窗户往里看。
不好,哥哥已经放下笔,撑着下巴,不知道在想什么啦。
我急了,大声喊:「哥哥,哥哥,快写呀!」
教室里的学生都抬起头朝我看。
监考老师喊道:「哪里来的小孩?」
哥哥笑着对我比了个 OK 的手势。
妈追上来,把我拎走了。
6
听说哥哥去考那个小学,香樟树街道上,很多人跟风报了名。
过了一段时间,录取电话打过来了。
小军的表姐就考上了。
我们家却一直没有接到录取电话。
爸冷笑道:「农村第一,城里老七,果然乡下小学的第一名不值钱。」
他想了想,接着说:「考不上还省点钱,反正我是尽了心了。」
我妈说:「会不会是漏打了?得去学校问问。」
爸不耐烦地挥手:「我没那么闲,拉不出屎难道还怪茅坑?就是他不行,不用怪电话。」
我妈默默收拾了桌子,摘下围裙,对我说:「陪妈妈去学校门口,再看一眼。」
爸不同意:「不行,一会儿我要去送货了,你走了,谁替我看门口?」
妈早已骑上电瓶车,一溜烟开远了。
到了学校门口,大门紧紧关着,她便向传达室里的大爷打听。
大爷说:「什么名单?我不清楚,是不是那面墙上贴的?」
他随手指了指。
妈走过去一看,贴的是「外国语小学入学考试补录名单」。
名单上,头一个就是哥哥「林斯哲」。
她惊喜地叫:「考上了,考上了!」
我眼巴巴瞅着对面的馄饨摊,嚷嚷着饿了。
妈买了个烧饼塞进我手里,又飞一般回到了香樟树街。
一到家就让我给哥哥打电话。
我告诉哥哥,爸爸讲他是,乡下第一,城里老七。
爸还说,哥哥你拉不出屎不能怪茅坑。
我也告诉他,妈没理睬爸爸,带着我去学校门口,在墙上看见了他的名字。
接着,我开始抱怨烧饼太硬,硌了我的牙。
哥哥一直静静听着。
等我终于没话讲了,他说:「小玉,替我谢谢你妈妈。」
7
吴老师到我家附近买东西,聊起我哥的事。
原来,我哥第一轮确实没有录取上,他的英语没到分数线。
但是,第一轮录取,好些家长一听学费两千,就反悔说不去了。
学校担心招不满,才降低标准补录,在校门口贴了告示。
不知为什么,第二轮他们没有再打电话。
吴老师给我们解释完,感慨道:「素欣,多亏你有责任心,亲自去看了一眼。」
后来,妈催着爸爸取了钱,又跑了趟县城,把哥哥的学费交了。
九月,哥哥来上学了。
他两周放一次假,周五傍晚,校车会把他送到街上的汽车站。
我一放学就往车站跑,等到太阳快落山。
校车晃晃悠悠地进了站。
车门打开,熟悉的身影利落地跳了下来。
哥哥将我抱起,笑着往家走。
车站里全是揽客的三轮车,叔叔阿姨们问:「去哪里?坐我的车,马上就走。」
我搂着哥哥的脖子,大声说:「我们已经到家啦。」
到了家,妈把哥的包接过去,问他有没有什么要洗的。
哥说没有,在学校都洗了,床单被套上周末也自己洗了。
妈皱眉道:「送你去是洗床单的?下次还是带回来,能多学会儿是一会儿。」
她又说:「小玉,你给我下来,跟个牛皮糖似的。」
妈进了厨房,哥哥轻轻把我放在地上,掏出零食给我吃。
妈给他准备的零食,他剩了一大半。
晚饭桌上,爸夹了一块红烧肉,忽然道:「小升初考试,你给我认真考,考不上,别指望我替你出择校费,就在家门口这个职中上。」
「一年学费两千,还没算生活费。你不回家,你爹连红烧肉都吃不到嘴。」
我妈翻了个白眼,一把抽走了他面前的碗:「中午的炒肉丝,进了狗肚子?」
爸瞪着眼:「当着孩子的面,你这是说的什么话?」
「再说了,那是炒肉丝吗?有几根肉丝啊?」
妈没理他,把红烧肉换到哥哥面前:「小哲,快吃,把这些都吃了,别听他废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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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子的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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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旦医学硕士在饮水机投毒,害死室友。
在室友生死挣扎的 15 天时间里,他隐瞒事实,耽误救治。
最终,真相暴露,他也觉得这只是玩笑。
甚至还有 177 名同学,联名为他求情。
而被害人父亲,却因为要讨回公道被网暴……


1.飞来横祸
2013 年 4 月 1 日,愚人节,复旦大学研究生宿舍。
早起的黄洋像往常一样,从宿舍的饮水机里接水喝。


黄洋
每天晨起一杯水,是他这个养生医学生的好习惯。
然而,水进嗓子的下一秒,黄洋的脸色就变了。
这水怎么有股怪味?
不对劲!
他冲到盥洗池旁边拼命抠自己喉咙。
干呕了半天,反复漱了十几次口后,他感觉好了一点。
因为觉得没事了,他随后就直接去了图书馆。
结果还没在图书馆待多久,黄洋就觉得浑身不得劲。
他开始浑身发冷,额头滚烫,一阵阵发晕,还吐得昏天黑地。
所有的症状,都和食物中毒极为相似。
黄洋越发觉得,是宿舍的饮用水变质了。
中午,实在是虚弱得不行的黄洋,被导师和同学送到医院。
医生观察了症状,又听说他喝了疑似变质的水,就按胃肠炎开了输液单。
然而,输了液,一直到第二天,情况也没有好转。
感到不妙的黄洋总觉得,自己是急性胃穿孔了。
于是他先回宿舍,拜托同为医学生的室友帮自己做了个 B 超。


林森浩
室友看完影像之后,很确定地告诉他没什么问题。
黄洋是又难受又百思不得其解。
这也没问题那也没问题,那自己到底是怎么了?
到了晚上,他实在是难受得不行,直接被同门送去急诊。
一查,已经是肝损伤,得先住院。
到了三号上午,黄洋的情况急转直下。
病情加重,血小板数量减少,转移进外科重症监护室。
专家初步会诊后,医生终于确定,黄洋是中毒而造成的肝损伤。
但到底是什么毒也不清楚,根本没法对症下药。
而黄洋的尿样、血样、水样、饮水机以及水桶的常规检测结果也出来了:
均无异常。
又过了一天,就到了清明假期。
室友和其他几个同学,提着水果来到医院探望黄洋。


林森浩的证件照
同学们对黄洋嘘寒问暖,看起来十分关心。
但作为室友的林森浩,此时内心却满是挣扎。
因为,他就是给黄洋下毒的那个人。
原本,他只是想开个玩笑,捉弄一下黄洋。
但林森浩做梦也没有想到,这,将会是他这辈子最后悔的一个玩笑。
2.互相不顺眼
3 月 30 日晚上,林森浩、黄洋,还有对门寝室的两个同学在一起聊天。
马上就到愚人节了,年轻人都爱赶趟。
黄洋笑嘻嘻地告诉对门同学,自己有一个很损的整人计划:
趁着被整对象睡着,把他的手泡进热水里。
据说,这样可以让人尿床。
大家听完都是哈哈一笑,没当回事,除了林森浩。
想起自己平时吃的瘪,他简直是城隍老奶奶烧柴灶——鬼火直冒。
林森浩和黄洋的宿舍,一共有仨人。
另外一个叫葛俊琦的,是上海本地人,已经结了婚,一般回家住。
所以,大多数时候,宿舍只有黄林二人。
但他俩,关系向来不太好。
黄洋这人吧,心眼大,又爱开玩笑,有时候讲话就显得欠考虑。
而小心眼的林森浩,就相当看不惯他。
两人的矛盾都很小。
比如,林森浩拿了两万元奖学金,黄洋让他请吃饭,他不愿意。
黄洋开玩笑说他抠,他就不高兴。
再比如,有时黄洋嫌葛俊琦邋遢,会加一句「老林说的」。


笑容灿烂的黄洋
两人最大的纠纷,可能就是「纯净水 AA 事件」。
不久前,黄洋给林森浩发了买水的账单,要求对方 AA。
但林森浩很不爽,因为他觉得黄洋喝水比他多,平摊很不公平。
一气之下,他交完钱之后,把黄洋的 QQ 好友删了。
这个小插曲,在当时看来可能没啥。
就是没头脑和不高兴的高智商翻版呗。
但这会,林森浩是越想越不舒服。
长期堆积的不满,让他心里有了主意。
你不是喜欢开玩笑吗?那我也跟你开个玩笑。
正好是愚人节,让你也尝尝被捉弄的滋味!
一个大胆的想法,从他心里冒了出来。
3.死亡玩笑
要怎么捉弄黄洋呢?
林森浩想到了黄洋开的玩笑。
再加上之前,两人因为纯净水的事情起过纠纷。
两件事情,都跟水有关。
想来想去,林森浩觉得,还是从「水」下手最合适。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于是他决定,在黄洋日常喝水的饮水机里「加点料」,给他个教训。
加什么好呢?
林森浩琢磨了一整天后,突然灵光一闪。
他想起,自己之前做实验接触过一种化学试剂,名叫 N-二甲基亚硝胺。
这是一种半挥发性有机化学品,气味很弱,易溶于水。
林森浩知道,这东西有毒。
但是他之前做过实验,少一点用量,再稀释一下,应该没事。
所以,林森浩借口要回实验室取东西,拿到了钥匙。
然后,偷出了一小瓶试剂,装在黄色袋子里,带回了宿舍。
针对黄洋的玩笑,自然不能波及其他人。
林森浩都算好了:葛俊琦不在宿舍,屋子里就自己和黄洋俩人。
他知道,黄洋每天早上都会喝一杯水。
只要在睡前将试剂加进饮水机,就万事大吉了。
而且这样一来,林森浩就可以确定,黄洋会被自己「暗算」到。
31 号晚上,他如愿以偿将试剂放进饮水机里。
「饮水机里还有很多水,足够将试剂稀释到安全程度。」
之后,林森浩就紧张又激动地进入梦乡。
因为实在是太紧张了,这一晚林森浩睡得并不好。
实际上,在黄洋起床洗漱之前,他就醒了。
但是,林森浩不敢出声,只能假寐。
他生怕发现水味道不对的黄洋问自己什么。
所以,闹钟一响,林森浩就用最快速度出了门。
一直到黄洋离开宿舍,他才回去。
林森浩一直保持谨小慎微,生怕被看出来什么端倪。
可在给黄洋做 B 超时,他还是差点说漏了嘴。
在说黄洋的胃没有问题后,林森浩嘴快补了一句:
「肝也没问题。」
黄洋也没说肝有问题啊,他只是怀疑自己急性胃穿孔了。
林森浩欲盖弥彰加的这句话,真的很可疑。
只是当时黄洋太难受,没在意这个细节。
而黄洋的父亲黄国强,在三号晚上也到了上海,先在儿子的宿舍落脚。
他问林森浩,和自己儿子关系怎么样。
林森浩心里很慌,但还是强装镇定回了一句:
「我们关系很好。」
说完之后,他就去了隔壁寝室,一直到黄国强睡着后才回来。
黄洋入院的前两天,林森浩都不敢去医院探望。
直到化验结果出来,二甲基硝胺没被检测到,他才长舒一口气。
其实林森浩心里也纳闷:为什么没被检测出来呢?
去医院探望黄洋,一是为了看看情况,二是为了探探口风。
看黄国强确实不知道自己儿子中了什么毒,林森浩悬着的心才彻底放下。
他想得很美好:
自己离开医院的时候,黄洋的状况看起来还行。
再过几天,应该就能出 ICU 了吧?
然而,一天后,他单独去看黄洋时,却被对方的状态吓了一跳。
黄洋鼻子出血,浑身裹满束缚带,因为疼痛大吼大叫。
正准备离开的林森浩,恰好碰到了黄国强和医生。
他强装镇定,露出一副关切的神情:
「查出病因是什么了吗?」
医生告诉他,可能是微生物感染。
林森浩想都没想,脱口而出:
「应该是中毒。」
这话一说出来,黄国强脸色立马就变了。
看林森浩的眼神,也变得不对劲了起来。
知道自己说错话的林森浩,赶忙平复了一下,强装镇定。
他假装思考,向医生提出自己的「猜想」:「会不会是重金属呢?」
这是林森浩最接近说出真相、救黄洋一把的唯一一次机会。
但他并没有把握住,而是在说完这句话后,就匆匆离开了医院。
即便黄洋已经命在旦夕了,林森浩还是心存侥幸。
自己都暗示了,医生应该能把握住吧?
再说了,做实验的大鼠都能活,黄洋怎么就活不了了?
为了让自己平静下来,他反复在电脑上查「二甲基硝胺」。
「肝损伤」、「致死性」这种严重的词,被林森浩选择性忽略。
而和「不致死」有关的词条,却被他全部记了下来。
正是这种侥幸心理,让黄洋彻底失去了活下去的机会。
也让林森浩,彻底坐实了杀人犯的身份。
他以为自己不说,黄洋的中毒原因就永远查不出来。
因为二甲基硝胺很罕见,医院一般不会专门检测这一项。
但林森浩不知道,有人已经看出了端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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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回地震前五分钟。
我冲到走廊尽头的女厕所,把校花柳菁菁反锁在里面。
又提醒男友,「谢砚,菁菁好像被锁在女厕所了……」
接下来,庞大的教学楼轰然倒塌。
我在操场,低下头遮住险些溢出来的笑容,着急地向人群询问:
「谢砚和柳菁菁……没出来?」
1
谢砚为救柳菁菁断了一条腿,事后却坚称是为了救我。
我信以为真,嫁给他照顾十年,陪他康复,而他能站起来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找柳菁菁。
两人破镜重圆,他扔给我一份离婚协议居高临下:「要不是为了救你,我也不会断腿。当初的事我原谅你了,这十年就当你的赔罪吧,现在你也该放我自由。」
去办理手续的路上,我出了车祸,灵魂飘在半空才知道真相。
一睁眼,我重生地震前五分钟。
「云晚,你不要不识好歹。」
谢砚站在我面前搂着柳菁菁,朝我远远扔过来一份文件。
我看着他完好无损的双腿露出苦笑。
十年了,为了让他重新站起来,我做了多少努力,陪着他一点点康复,当他的拐杖,对他的坏脾气照单全收,小心翼翼安慰着他。
我查遍了几乎所有的资料,不厌其烦鼓励他不要放弃,陪着他一次次治疗。
当他真的能站起来那天,我是多么高兴。
可我没想到,第二天他就转头飞去了国外找柳菁菁。
这个在他断了腿后火速和他分手,一走了之的女人。
「为什么……」
为什么她对你弃如敝屣,你依然爱她。
为什么我对你倾尽所有,你却能这么伤害我?
今天是他的生日,他只给我发消息说会回来,我却不知道他是带着柳菁菁一起回来。
也是到这一刻,我才知道自己有多傻。
「要不是为了救你,我也不会断腿。当初的事我原谅你了,这十年就当你的赔罪吧,现在你也该放我自由。
「我爱的人一直都只有菁菁。」
那之前的耳鬓厮磨海誓山盟算什么?
他被腿痛折磨得日夜难眠,我用热水一遍遍给他敷伤口,那时候他摸着我的脸痛哭,说他对不起我,拖累了我。
我收拾他发脾气砸碎的东西碎片时,他在我面前道歉,卑微求我别离开他。
他会在夜晚搂着我一遍遍问我,会不会离开他,非要得到一个肯定的答案才肯睡觉。
也会在风和日丽的下午,握着我的手说:「有你,是我这一生的幸运。」
我环视四周,谢砚的父母不自然地回避着我的目光。
谢娇娇不满地走上前拉住柳菁菁的衣服:「哥,你跟这个女人说那么多干吗,她不过就是个照顾你的保姆罢了,还真拿自己当盘菜了,直接赶走就好了呀。」
柳菁菁温柔地抚上她的脸微笑:「别这么说,晚晚毕竟照顾了阿砚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还是要感谢的。」
她的眼神中带着不屑和得意,仿佛在嘲笑我的无能。
谢砚冷嗤一声:「放心,离婚的钱不会少了你的。」
「姐姐就是心善,有些人也不看看自己的样子,配得上我哥吗?
「当初要不是因为你,他也不会和菁菁姐分开这么多年。
「再说了,要不是我哥腿断了,你以为你能高攀得上他?人要有自知之明,你得到我哥十年,也该知足了。」
呵……
一瞬间,我脑海中竟然只浮现出荒诞两个字。
慢慢抬起头看着谢砚的双眼,我轻轻开口:「好。」
谢砚皱起眉。
我捡起地上的离婚协议,「明天上午十点,我在民政局等你。」
谢砚好似没想到这么轻松,狐疑地看着我。
我勾唇一笑,「错过时机,我可就要反悔了。到时候你和柳菁菁就永远都是出轨的贱人组合。」
谢砚脸色大变,沉着脸咬牙切齿:「十点,你要说话算话。」
「当然。」
我毫不留恋地走出谢宅,偶然看到泳池中自己的面容。
还算年轻的脸上已经有了皱纹,垂在脸颊两侧的头发隐约可见灰白。
明明三十岁的年纪,看起来就像是四五十。
和谢砚柳菁菁站在一起,苍老得仿佛两代人。
这都是拜谢砚所赐啊,他喝我的血,吃掉我的青春,榨干我的人生,然后轻飘飘像扔掉垃圾一样扔掉我,做梦。
我欠他的,这十年已经还清了。他欠我的,可没那么容易清算。
我掏出电话打给相熟的人后回了家。
第二天,谢砚开车来接我。
车是谢家买给我的,以前都用来接送谢砚,他要去哪里,我都要抱着他从楼上到楼下,从车外到车里。
他心中有气,故意不住电梯房,六层老式楼房,每次都是我一个人把他搬上搬下,从无怨言。
哪怕到后来他对我的态度已经软化,但依然没有选择住市区的大平层。
他就是要用这种方式来折磨我,强调自己很可怜,让我无法对他放手。
上了车,我看着焕然一新的内饰抿唇不语。
谢砚从后视镜看我一眼,冷哼一声:「菁菁说那些都太老气了,又土又俗就全部换了,我分给你的钱,够你买辆新车。」
我垂下眼不吭声,走上高架时候,我看着窗外恍惚回到结婚那天,我拿到红本原本很高兴,可是一出门谢砚就开始怒骂工作人员看不起他。
那天我看着他暴躁的面容忽然心生疲倦,没有吭声。
他见我不说话,又小心翼翼拉着我的手问:「晚晚,我不说了,你别生气好不好?从今天起,我们就是一家人了,你不开心吗?」
一句话,就让我泄了气。
「谢砚,我把自己的命赔给你,你也把你的命赔给我吧。」
我喃喃自语,谢砚没有听清转头问我说什么。
我看着迎面而来的大车露出微笑,谢砚惊恐地踩刹车却发现毫无作用。电光石火间他想到了我,顿时目眦尽裂:「云晚!」
「轰」一声气流,伴随着疼痛转了好几个圈,我睁开眼,看到浑身是血的谢砚,也看到后视镜中的我自己,同样好不到哪儿去。
「谢砚,如果能重来,我宁愿你当初没有救我。」
谢砚正在努力自救,闻言冷笑一声破口大骂:「云晚,你真是想得美,不怕告诉你,当初我根本不是为了救你才断腿,我是为了救菁菁,你只是离我比较近,和我一起被救援人员挖出来了而已。菁菁被救出来后求我不要说出来,她若是有了负担,会影响接下来的考试,我才说是救了你。
「你也不想想,我为什么会为了救你而付出这么大的代价,你配吗?」
一瞬间,醍醐灌顶。
我想到谢砚那时候对我不假辞色的样子,想到他偶尔对上我羞涩的眼神时不屑的目光……
「你骗我,你居然骗我!」我大吼着,「你骗了我十三年!」
「说真的,我也没想到你那么蠢!」谢砚毫不在意,「不过你这个保姆,我还是很满意的,你放心,等你死了我会给你多烧点纸的。」
他已经解开了安全带,两手撑着就准备爬出去。
得益于往日的康复训练,他此刻很灵活,我摸着怀中的打火机,恶狠狠看着他:「谢砚,你只能陪我一起死!」
说完,我在他惊恐的目光中将打火机点燃放到了汽油上。
2
「晚晚,你发什么呆?老班都叫了你好几次了。」
我下意识抬头,对上讲台前陈秃子的眼神。
陈秃子是我高中时的班主任,因为地中海所以起了这个名字,但其实他人很好,地震的时候,他不顾危险一遍遍往回跑救人,也是他的坚持,让我和谢砚获救。
「云晚,你上来答这道题。」
我站起身,看着黑板上陌生的数学题,张嘴直接说了一句:「老师,您相信先知吗?」
他眉头一皱:「我只相信光。」
同学们一阵哄堂大笑,我迅速抬起手,腕表显示距离地震只差五分钟!
我顿时头皮发麻,转头看向最后一排趴在桌子上睡觉的谢砚。
「看什么呢?云晚,我跟你说,你看谢砚一千遍,他也不是你的。可你看数学题一千遍,它一定能在高考考场上给你拉分,你信不信?」
陈秃子不满地敲敲桌子。
我深吸一口气:「老师,我想上厕所,我来例假了。」
陈秃子目瞪口呆,黝黑的脸上透出可疑的红色,一挥手:「赶紧去!」
不管大家在背后怎么笑,我冲出教室径直往三楼跑去。
没记错的话,主任室门口有火灾报警器。
跑上三楼,我看一眼表,四分钟!
我攥紧拳头毫不犹豫砸下去,顿时火灾警铃响起,主任办公室传来骂骂咧咧的声音,我躲在楼梯口看着主任跑出来四处张望没有人,脸上也浮现怀疑。
学生们的脚步声逐渐涌现,不管是不是真的,有这种名正言顺不用上课的好事,谁都不会错过。
主任想了想,还是跑回去对着大喇叭呼喊各个班主任赶紧清点学生去操场,等到确定火源再报警。
我顺着走廊跑回二楼,先是去了柳菁菁班级,抓了一个同学问:「柳菁菁呢?」
被抓住的人心不在焉:「去厕所了。」
我眼睛一亮,真是天助我也!
冲到走廊尽头的女厕所,我听到柳菁菁的声音:「有人吗?发生什么事了?」
太好了。
我一把关上门,顺便锁紧后把钥匙拔下来扔到了走廊里。
小小的钥匙在此刻空荡荡的走廊里也不是很显眼。
然后我又回到了班级,谢砚果然还在睡觉。
他一贯独来独往,人缘也不好,其实上辈子,我倒在他附近,是因为我想回去叫他。
我原本已经要下楼了,想到谢砚,我又返回去。
然后碰上了柳菁菁来找谢砚,结果我们三个被埋在了一起。
我靠在门边,想等着看上一世的结局,但谢砚动了一下,迷茫抬起眼看到没人似乎有些愣怔,抬脚就想往出走。
这可不行。
「谢砚,着火了,我刚听人说大概是在女厕所那边,我们快跑吧!」
谢砚一惊,掏出手机一看,拧眉甩开我的手:「滚开。」
他长腿一迈就冲着女厕所跑过去。
我站在原地露出微笑。
重来一次,让谢砚断腿和救人之间,我没办法两全。
反正日子还长,我给了他们一个机会,是福是祸,就看他的命了。
总之都和我没关系。
我转身冲操场跑去,刚到楼下就碰上了往回冲的陈秃子。
看到我,他明显舒一口气:「快走,发什么愣!」
说完,拽着我就跑。
我心中涌起暖流,这一次地震范围不大,整个城市损失最多的也就是我们学校,只因猝不及防下大家没有章法。
如今重来一世,但愿一切顺利。
几乎是我跟老班刚到操场,脚下就传来震动。
此时各个班级才刚点完人,还没分出人手进教学楼查看火源。
一震动,大家在短暂的惊慌后都选择站在原地不动。
老师们呼喊着注意脚下,不要乱跑,有人害怕地坐在地上紧紧抱着同学的胳膊。
忽然,老班脸色一厉:「谢砚呢?谁看见谢砚了?」
3
同学们面面相觑,陈秃子转头就想往回冲。
我一把拉住他:「老师,我出来的时候看到谢砚了,他说他去要找柳菁菁。」
「呀,我们班柳菁菁也不在。」
正在这时,柳菁菁的班主任也喊了起来。
陈秃子神色凝重:「你知道他们在哪里吗?」
「好像柳菁菁在卫生间,我当时去卫生间发现都有人,我就去三楼了,后来我就不知道了。」
陈秃子还想进去,地面一阵晃动,他摔倒在地,我赶忙扶着他。
「老师,您别急,我们现在撤出来教学楼里是空的,他们如果会合了想跑出来也来得及,您现在进去,万一人没找到,自己又出事怎么办?」
「现在震感不强,他们跑还来得及。」
其余同学也七嘴八舌劝说:「是啊是啊,现在我们都在这儿,教学楼里没人挤,好跑得很。」
「老师您进去也无济于事,不如在这儿等等吧。」
「女厕所就在二楼,估计很快他俩就出来了。」
我低下头有些后悔,早知道钥匙扔远一点好了。
在众人劝说下,陈秃子止住脚步,还是不住看向教学楼。
周围同学则是八卦起这两个人。
「不得不说,谢砚对柳菁菁还真是真爱啊。」
「就是,这么危急的时候还想着女朋友。」
「之前不是说没谈吗?」
「清纯校花和豪门校霸,好好嗑啊。」
「估计经过这一回,两人更是情比金坚了。」
「云晚,你竟然在之后又回去找谢砚了?」陈秃子忽然转向我,我一愣心中冒出个主意。
脸上带着几分受伤委屈道:「嗯,我看大家都跑了,害怕谢砚睡着不知道,结果在班级门口碰上他,我跟他说起火了赶紧跑,他看了一眼手机甩开我,还让我滚,然后就走了……」
陈秃子叹口气,语重心长:「云晚,等你上了大学会发现,这世上好男人多得很,优秀的大学里更多。没必要吊死在一棵树上,你现在还小,还是把心思用在学习上吧。
「下次不要再做这么危险的事了,天塌了还有老师顶着呢。」
我眼睛一酸,真的掉下泪来。
上辈子出事后,我为了照顾谢砚退学,陈秃子捏着我的申请沉默半天,委婉劝说我不要为了报恩把自己一生都搭进去。
我一意孤行没有听他的,据说之后十三年里,他时时刻刻关注着我,每次同学聚会都要问起我好不好,也给我打过电话,但我没接。
没脸接。
陈秃子始终没有放弃过我,但我让他失望了。
「老师你放心,我想明白了,你不能强求别人喜欢自己,既然谢砚在这个时候都选择了柳菁菁,证明他是真的喜欢,我就不凑热闹了。」
陈秃子有些诧异:「真想明白了?」
「嗯。」我重重点头,「以后我要好好学习,去大学里看那些老师嘴里优秀大学里的好男人。」
周围同学也善意起哄。
「早就该这样了,云晚你长得漂亮学习好,是谢砚没眼光。」
「就是,也不知道你喜欢他什么,除了长得好看有点钱外,根本什么都没有嘛。」
「说起来,也不知道是哪个大善人在学校玩火,阴差阳错倒让我们躲过一劫。」
「该不会是穿越的吧?或者循环?经历那么多次,终于成功救下我们?哈哈哈。」
下一秒,倒塌的建筑止住了大家的声音。
庞大的教学楼轰然倒塌,所有人都像被掐住了脖子一样。
老班目光紧锁,艰难吐出一句:「谢砚和柳菁菁……」
「没出来。」
4
我低下头遮住险些溢出来的笑容。
真是老天爷都在帮我!
我迫不及待想看,这一次等待他们的会是什么结局。
谢砚和柳菁菁被挖出来的时候,两人还紧紧抱在一起,谢砚将柳菁菁护在身下,断裂的石块几乎都落在了谢砚身上。
他的脊椎被压断了,腿也断了,永远都要坐在轮椅上,比上一辈子还惨一点。
因为他无论多努力,都再也不可能站起来了。
得知这个结果,我几乎要买几串鞭炮来放。
只是去过医院的同学回来后看我的眼神都有点奇怪,陈秃子更是把我叫到办公室嘱咐。
「你这段时间就专心学习,没事别去医院,谢砚死不了。」
「到底怎么了?」我有些疑惑。
陈秃子欲言又止:「他好像……
「受到打击太大,疯了。」
疯了?
我满脑袋问号,再三保证我不会去医院后,陈秃子才放我走。
出了办公室碰上徐璐。
她一见我就抓住我一脸庆幸:「太好了,你没事。」
徐璐是我曾经的好朋友,上辈子出事的时候她刚好去国外见她妈妈最后一面,后来她回来了,我已经退学了。
她给我打过很多电话,和老师一样劝过我很多回,我都没听。
这一世看着她,我心中一暖。
「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那边事结束了,听说地震了,我就回来看看。」
「我没事,放心。」
「那谢砚……」她看看四周,鬼鬼祟祟把我拉到角落,「你跟我说实话,地震的时候你没有跟他在一起吧?」
「当然没有,我当时在操场,所有同学和老师都看见了。」
「那就好。」她松口气,「谢砚那小子像是疯了,醒来一个劲儿找你,说是他救了你一命,你不能不管他,还让你退学照顾他,帮他找医生什么的。」
我心里一突,这说辞……
「他还说什么了?」
「他说自己明明只是断了腿,为什么现在都坐不起来。」
原来……
他也回来了啊。
我慢慢笑起来,真好。
这样就能没有任何负担,更痛快地打落水狗了。
「这个谢砚,明明那天所有人都看到他护着柳菁菁,他现在还想把脏水往你身上泼,妄图绑架你,他怎么不说住院的时候,柳菁菁一次都没来看过他。
「你不知道,当时还有人给他们拍照呢,为了他们感天动地的爱情。」
正说着,柳菁菁头发散乱,双眼红肿,额头还包着一圈纱布走过来。
看到我眼前一亮,冲过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晚晚,我求求你去看看谢砚吧,他一直在叫你的名字,昏迷的时候都在喊你。
「他不能没有你,不是说谢砚救了你吗?你不能忘恩负义啊。
「要不是你,他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你不是一直喜欢他吗?难道他现在为了救你残废了,你就不管他了吗?」
我看到她身后追过来的各种人,摄像机不断闪着,配合她楚楚可怜的面容。
格外有冲击力。
「云小姐,你这样对待自己的救命恩人,不会遭到报应吗?」
「你的良心不会不安吗?那个男孩为你付出了一切啊。」
「你这样狼心狗肺的畜生,是怎么好意思的?」
我看着哭得楚楚可怜的柳菁菁,没有错过她眼神中一闪而过的得意。
不是,难道没有人告诉这个蠢货真相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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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向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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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之过?2003年,成都单身母亲李桂芳被羁押,3岁女儿饿死家中……
2003年6月4日,成都市清江西路一栋居民楼的卧室里,三岁的李思怡又渴又饿。但是,无论她怎么叫喊,妈妈都没回来,门也打不开。
“妈妈,你在哪儿?我饿!”李思怡小小的手用力拍门,嗓子都喊哑了。
夜幕降临,黑暗笼罩了整个房间。这个小小的女娃在惊吓中忘记了饥渴,黑暗中她恐惧极了。“妈妈!”她小声喊着。
然而,没人理她!她面前只有无边的黑暗和死寂的夜。


李思怡的妈妈是李桂芳。现在的她正在警察局里。
“你除了偷洗发水,还偷了什么?”警察问她。李桂芳坐在那儿,有点烦躁的样子,她没有回答警察的问话。
她皱着眉头,心烦意乱地想着自己的女儿,同时,身体的极度不适让她快要崩溃了。
当天的值班警察是黄小兵,他看着面前的李桂芳,只见她不停地打哈欠、流眼泪,一副萎靡不振的样子。不仅如此,她的右手食指、中指都是焦黄的。
种种迹象,让黄小兵觉得,这个女盗窃犯可能是个吸毒女。
“又能完成一个戒毒指标了。”一个念头从黄小兵的心底里冒出来。于是,他欣喜地带着李桂芳去做了尿检。
果然不出所料,尿检结果阳性,黄小兵的猜测是对的。


“送她去戒毒所。”有了证据的黄小兵直截了当。
不料,李桂芳一听就着急了:“不行,我女儿生病在家,她只有3岁!”
无奈的黄小兵把这一情况汇报给了所长王新。
而王新在明知李桂芳有个女儿生病在家后,还是批准了送她去戒毒所。
就是这个决定,导致了悲剧的发生。
其实,去戒毒所接受戒毒,属于强制戒毒,李桂芳的情况特殊,可以选择社区戒毒。
李桂芳得知要被送到戒毒所,大喊大叫极力反对,一再说她的小女儿独自生病在家。
然而,没有人听她的意见,警察们觉得,这是吸毒女不想去戒毒所,为自己找的借口。
所长王新用力掰开李桂芳拼命抓住桌角的手,把她送上了去戒毒所的车。李桂芳真的着急了,她大喊着:“我女儿怎么办?”


当时,有个警察说:“你给孩子爸爸打个电话,让他先照顾一下孩子。”李桂芳听了这话,真是有苦说不出。因为,她的女儿李思怡没有爸爸。而且,李桂芳根本就不知道,孩子的爸爸是谁。
看到李桂芳哑口无言,众人更加认为这个女人不可信。
李桂芳上学时是个“不良少女”,成人后遇人不淑,嫁给了一个不靠谱的男人,家里天天鸡飞狗跳,没有安生的时候。
婚后,二人育有一子。可李桂芳的丈夫依旧不改游手好闲的本色,他整日无所事事,不仅不承担家庭责任,还喝酒、打老婆。
几年之后,李桂芳不堪忍受这种无望的生活,她和丈夫离婚了,独自离开夫家,把儿子留给了前夫。


离婚后的李桂芳,仍旧不上进。她游荡在各种娱乐场所,混迹于各色人中,也认识了很多不三不四的人,逐渐走上了不归路。
她终日醉生梦死,很快又怀孕了。十月怀胎之后,李桂芳生下一个女孩,取名李思怡。
不得不说,这个可怜的小女娃选错了妈妈!
李思怡渐渐长大,她聪明伶俐的模样很讨喜,肉嘟嘟的小圆脸,一双会说话的大眼睛亮晶晶的,眼神清澈。
然而,这个惹人怜爱的小女娃并没有激发李桂芳作为母亲的责任心,她依旧沉迷在复杂的圈子里。
更可怕的是,她还染上了毒瘾。
染上毒瘾之后的李桂芳更加堕落了,她不好好工作,以至于衣食都没有着落,李思怡只能跟着她饥一顿、饱一顿地艰难度日。为了糊口,李桂芳逐渐有了小偷小摸的坏习惯。


一天,家里又断粮了,三岁的小女儿还发烧了。她只能带着女儿去看病,还打了退烧针。
此时的她已经是身无分文了。
面对如此窘迫的生活,李桂芳一筹莫展。
正巧有“朋友”约她吃午饭,李桂芳带上女儿欣然赴约。饭后,几个人商量了一下,决定去附近的一家超市“扫货”。
李桂芳不想让女儿看到她这种小偷小摸的行为。再说,李思怡还发着烧呢!
于是,她就先送女儿回了家,等李思怡睡熟后,她才悄悄走出卧室。
然而,李桂芳没想到,这是她和女儿的永别。
李桂芳和她的“朋友”们,在超市被抓了。
超市的保安早就注意到了这几个“惯犯”,一直在紧盯着她们的一举一动。果不其然,这几个人又“顺走”了很多日用品,不堪其扰的保安只能报警了。
在确凿的证据面前,李桂芳等人无从抵赖。
在警局里,李桂芳心不在焉地交代着自己的罪行,她惦记着自己的女儿,一心想赶紧回家。


她知道,警察对这种小偷小摸的行为,一般就是批评教育,只要把盗窃物品归还给失主就行了。
但是,让她没想到的是,关键时刻自己的毒瘾发作了。
警察决定送她去戒毒所。
她心里一沉,心想:“完了!”她知道,戒毒所强制戒毒的时间,一般为几个月,最少也要几周。问题是,女儿怎么办?
临行前,为了防止女儿睡醒后乱翻东西,她把卧室门用毛巾拴牢了。三岁的李思怡打不开门,只能被困在卧室。
她万分担心还在病中的女儿,赶忙和警察黄小兵说明了这一点。


“我女儿只有3岁,她独自在家有危险!”面对李桂芳声嘶力竭的大喊,所长王新吩咐警察黄小兵,让他给李桂芳的社区民警打电话,请他们照顾一下李桂芳的女儿。
尽管李桂芳十分抗拒,但她还是被押上了去戒毒所的警车。
去戒毒所途中,经过李桂芳家的小区时,她又大声喊起来,还拼命踢车门,要求回家安顿一下女儿。
所长王新不堪其扰,只得让她给亲戚打个电话,他把自己的手机递给了李桂芳。
李桂芳急忙接过电话,把电话打给了姐姐。
不幸的是,这个电话一直没有人接。
3岁的李思怡就这样失去了得救的机会。
李桂芳被送到了戒毒所。
王新离开时,李桂芳一把拽住了他,就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她恳切地说:“帮我去看看女儿吧,她生病了!”王新说,他已经吩咐警员去办这件事了。


在回警局的路上,王新再次经过李桂芳家的小区。
但是,他没想到要停车去看一下那个独自在家的3岁女孩。
李思怡又一次失去了得救的机会。
王新回到警局后,再次叮嘱黄小兵要去李桂芳家看一下。黄小兵回答说,已经给李桂芳小区的社区民警打过电话了。
按照常规,当值警察要把《强制戒毒通知书》送到戒毒者的家里。而且,这件事要在3天内完成。
然而,这份通知书却一直放在黄小兵的抽屉里。
也许,他暗自庆幸,一个年仅3岁的女童不会告发他。
同样,相同的通知书要送到李桂芳的单位、社区派出所。但是,这两份通知书也一直在黄小兵的抽屉里。
3岁的李思怡第三次失去了得救的机会。
李桂芳家的社区民警,确实接到了黄小兵的电话。然而,接电话的警察却没有落实这件事,因为他没有出警的权力,他还在实习期,只能把这件事写在了记事板上。


不幸的是,记录被清洁工擦掉了。
最让人痛心的是,这个派出所距离李桂芳的姐姐家很近,近到不足200米!不仅如此,这里距离李桂芳家也很近。然而,这个派出所的人始终没有任何作为。
3岁的李思怡第四次失去了得救的机会。
就这样,整整17天,3岁的李思怡被困在卧室,活活饿死!她没得到任何救助,直到她的尸体腐败后发出刺鼻的臭味,才被人发现。
2003年6月21日,破门而入的警察看到了惨不忍睹的一幕:三岁的李思怡已经死亡多时,她的尸体已经腐烂,上面遍布蠕动的蛆虫。
三岁的小女娃斜斜地靠在门上,她指甲里有血迹,门上也有抓痕。这个可怜的孩子一直在求生,在她饥渴难耐时,不知做过多少无望的挣扎!
房里的柜门都大开着,这是3岁的小女娃害怕黑夜,自己一个人偷偷躲进柜子里。我们能想到,她有过怎样撕心裂肺地哭喊!


媒体曝光这件事后,舆论一片哗然!
人们发现,距离小思怡家不足100米,就有一个警察局!然而,她被困17天,却从未得到任何救助!
在物质极为丰富的今天,一个3岁的小女孩被活活饿死!这实在让人匪夷所思。
中科院的研究员康晓光对此事极为关注,因为他自己也有一个3岁的女儿。“李思怡事件”之后,他查实了整件事的前因后果,也走访了很多人,其中包括涉案人员和李思怡的邻居。
之后,他根据这件事,满腔赤诚地写了《起诉》这本书,并自费出版了3000册。他在书中写道:“三岁的小思怡死在门前的一幕始终挥之不去。她要打开门,这是她唯一的生路。”
然而,她始终没有打开,直至死去。
“李思怡事件”之后,所有涉案人员都受到了惩罚。直接责任者是警察黄小兵,他被判处了3年有期徒刑。另一个责任者是所长王新,他被判处了2年有期徒刑。李桂芳家小区派出所的实习警察被开除。
小思怡的妈妈李桂芳得到了10万元补偿款,此事就这样告一段路。


“李思怡事件”过去了,虽然涉案人员遭到了处罚,然而,3岁的小思怡再也不能复生,这让我们肝肠寸断!
在被困的整整17天中,这个小小的女娃有多么凄凉和无助!在她饥渴而死之前,多么渴望能得到一口食物、一口水!
对此,没有人能做到平静和坦然!
所有涉案人员中,如果有一个人,能有一点点责任心,那么,“李思怡事件”就不会发生!但是,没有如果,只有结果,小思怡的生命永远地定格在了3岁。
这个小小的女娃,用她三岁就陨落的生命告诉我们,责任心是多么可贵的品质!不管在任何时候,都是如此!
我捡到了一个小哑巴,对他掏心掏肺的好。
直到我发现他拿我当乐子玩耍,只为了体验一场救赎爱情。
可他却忘了,没有伤害,哪来的救赎?
后来,高高在上的京圈太子爷被人变成破碎的娃娃。
生生折断了傲骨,变成真正的哑巴。
我不离不弃,兢兢业业进行我的救赎计划。
「乖乖,别怕,即使全世界都抛弃你,我永远会救赎你。」
1
我穿着青蛙人偶服。
在中心广场向路人兜售青蛙崽子。
恰逢大雨倾盆坠落。
路边善良的店家招呼我进去躲雨。
「今天有包场的贵客,对了,提醒你一句,那些爷,个个是惹不起的大人物。」
我点了点头,乖巧移到走廊尽头。
经过宴会厅的时候,我没忍住好奇心。
故意走得慢吞吞地,看向喧嚣的人群。
一眼看见被簇拥在中央,身形优越到无可挑剔的男生。
在看清他脸的瞬间,呼吸慢了一拍。
宋砚!
他怎么在这,来这做什么……
又有人要欺负他?
脑中的雾霾还未散去。
耳边高亢的祝福,一声高过一声。
我愣在原地,借此机会,从一条条爆炸的信息中厘清头绪。
他们称呼宋砚叫太子爷。
我再次抬眼看去。
此时宋砚西装革履,姿态高傲得不可一世。
笑得桀骜不羁。
完全就是一个骄矜贵公子。
哪里还有半点往日羞涩怜弱的模样?
他搂着旁边年轻漂亮的女伴,勾过她的下巴耳鬓厮磨,说着调情的话。
薄唇一张一合。
逗得女生害羞往他怀里钻。
我这才反应过来。
原来。
他不是哑巴。
他的嗓音,像被天使吻过,性感又磁性。
原来。
他不是一条无家可归的落魄小狗。
他是一条长满獠牙,难以驯服的恶犬。
刹那间。
全身气血涌了上来。
像野草藤蔓般,疯狂往外延伸。
我深吸了一口气,硬生生克制住体内那股隐秘的暗流。
2
第一次遇到宋砚。
也是像今天一样的下雨天。
小巷街灯年久未修,忽明忽暗。
走到半路,零零碎碎的脏话飘进雨幕。
街灯亮起的瞬间。
一双透着澄澈的无辜眼眸,猝不及防撞进我的视野。
漂亮到让人一眼沦陷的程度。
房东骂骂咧咧把行李砸到他的脚边,唾沫不要钱似的飞溅。
他蜷缩着身子,安静地蹲在墙角。
看上去特别脆弱。
纤白的小脸,血色褪尽。
就像一只无家可归的、湿哒哒的落魄小狗。
随时会被掐断喉管。
我走上前跟他攀谈。
他却偏过头,一点眼神都吝啬分给我。
不是左转头,就是右转头,扭扭捏捏地躲开我的询问。
我其实不是一个有耐心的人,但那天,却对他用尽了耐心。
他好犟。
我有点爱。
雨雾迷蒙,我蛊惑他:「弟弟,你真打算流浪街头呀?要不要跟姐姐回家。」
我故意吓他,讲着恐怖故事:「喂,不跟你开玩笑哦,再晚一点,会有孤魂野鬼出来跟你索命……」
还用上激将法:「你上辈子肯定是个胆小鬼,胆子小到不敢接受陌生人的善意。」
就这样,我把他捡回家。
还发现,他是个小哑巴。
房东太太看见了,又想逼逼叨叨。
但她向来怕我,不敢惹我,只好把训斥的话咽回肚子。
摇着头小声道:「智商光长脸上了,脑子有泡,又捡人回家。」
3
走廊尽头。
我和宋砚又碰面了。
不过因为穿着玩偶服,他并不知道芯子是我。
他掀起眼皮,懒懒瞥向旁边的公子哥。
那人立刻递上一根烟,低头帮宋砚一手挡风,一手点烟。
烟雾缭绕中。
宋砚用手指抖了下烟灰,动作流畅丝滑,熟稔得很。
我突然想起。
昨天,他也是用这样修长骨感的手指。
在被子里把自己窝成一团,红着脸生涩地挑开我的衣领。
乖巧配合。
纯情到要命。
公子哥问:「你那个免费保姆打算怎么甩掉?体验被救赎的爱情游戏,还没玩够?我们这群人就你最会玩,说说吧,下次打算 play 什么剧本。」
宋砚偏过头,摁灭手里的烟,眉眼捎上几分痞气,眼神很淡,看不出情绪。
「啧,急什么,脱身而已,我会在她最爱我的时候离开。」他瞥了眼腕表,「这场戏,终于快落幕了。」
他们又交谈了一会。
公子哥跟他勾肩搭背,用开玩笑的口吻打趣道:「宋砚,青梅、纯爱、姐弟、强制、背德、虐恋、救赎,你统统感受过了,我在想,什么时候你这个浪荡子会彻底栽了跟头呢?」
宋砚扯开男人,一副看智障的表情。
「有病。我像是能栽的人?能游戏老子的人,至今还没出世。」
说完,宋砚抬脚一迈,步履不停往外走。
他长手一挥:「你们玩,记我账上,我的女主角,还在家里等着给我庆祝生日呢。」
看着越走越远的宋砚,我松了一口气。
方才血液里的兴奋因子四处流窜,快要抢占理智的高地。
差一点,我就要失控了。
过往的经验告诉我,我应该表现被背叛后的愤怒、难过、无助、害怕、撕心裂肺。
可是怎么办,我没有上述任何一种情绪。
唯独感受到被覆盖的、许久未出现的、满满的刺激感。
啧。
有趣。
我忽然冒出一个大胆的计划。
既然你要玩救赎游戏,那我就好好陪你演这场荒唐戏目。
如果不能成为你生命中的光,实在对不住你对我的高看。
4
我站在玄关。
蜿蜒的雨滴从发丝垂落,被打湿的纯白 T 恤紧贴前胸。
隐约勾勒出曼妙的轮廓。
地上很快聚积一摊水渍。
宋砚侧过脸不敢看我。
别别扭扭拎过我护在怀里的蛋糕。
哟哟,还装呢。
我大手揽住他劲瘦的腰身,踮起脚尖。
唇瓣袭击他的侧脸。
「乖乖,生日快乐!」
宋砚回头看我,轻抿下唇,眼眸盛着细碎的水光,耳根唰地一下泛红。
他用手语比划:「姐姐,别闹我了,你先坐下。」
他拿浴巾轻柔擦拭我身上的水珠,然后将吹风筒调到舒适的温度,给我吹头发。
我忍不住笑了笑。
这要搁在以前,他才懒得管我的死活。
刚收留他的几个月,他在家画地为牢,画出一条安全线,摆出生人勿近的态度。
让我不由自主想到以前朋友家养的一只波斯猫。
每根毛发柔顺到像被精心打理过,异常漂亮的异瞳能把人吸进去。
它不爱理人,你同它打招呼,直接头一转伸了个懒腰,装看不见。
我对它生出了兴趣,有事没事就带各样零食在它面前转悠。
高贵的猫咪没有因为一点小恩小惠就放下与生俱来的傲气。
直到后来,它差点被一条野狗叼走当晚餐,我把它救回来。
从那之后,它变得亲近我,主动蜷缩在我脚边冲我喵喵叫。
不就是驯一条小狗嘛,有什么好气馁的。
无聊透顶的生活,找点有难度的挑战消遣下,也是蛮不错的选择。
所以,我想尽各种方法讨好宋砚,对他掏心掏肺的好。
医生说他不是天生的哑巴,有心理疾病,不想开口说话。
建议用爱意引导他走出困局,打开心结。
为了让他开心。
我陪他玩遍幼稚的游戏,给他讲捧腹大笑的奇闻趣事,扮丑也不在话下。
为了让他感受到温暖。
我包揽家务,每天变花样似的哄他,给他做饭煮汤煲糖水,在墙上贴满鼓励他的小纸条。
为了给他找最好的医生。
我除了睡觉和照顾他的时间,不是工作就是兼职。
在时间利器的感化下,他渐渐走出牢笼,迈过那条安全线。
与我亲近起来。
愿意让我触碰。
开始熟络后,我发现他是一只狐假虎威的炸毛小狗。
内里又纯又乖,动不动羞涩脸红。
让人直呼罪过。
啧,差点被骗了呢。
「嘶。」我轻声呼痛。
「姐姐,你怎么受伤了?」宋砚摇了摇我的手袖。
举过手机屏幕,轻轻皱眉,指腹停留在我的膝盖。
我翻开包包,在他掌心郑重放上一枚平安符,笑得轻描淡写:「下午上山去福灵寺给你求这个,雨天路滑不小心摔了一跤。乖乖,不打紧的。」
他盯着我的伤口,像要看出个洞来。
眼底逐渐湿润,手忙脚乱翻找药箱。
似乎颇受感动。
哎。
随手买的几块钱摆地摊玩意。
宋砚,你戏过了。
5
庆祝完生日。
我捧过宋砚的脸,轻声道:「宋砚,我们结婚吧。」
我认真看着他的眼睛,不想错过任何一个细微的神情。
他眼中闪过震惊。
微微勾起的唇角先是带着些许讥诮,很快又变成一抹人畜无害的笑容。
一个女人爱到极致,会有什么表现。
答案是,想跟对方结婚,相守一生。
我赌,京圈太子爷不敢跟我玩这么大的游戏。
他可以是一个浪荡纨绔,但在他们的圈层,婚姻是跟利益挂钩的砝码。
轻举妄动不得。
如我所料,宋砚拒绝了我。
他红着眼,眸中悲伤情绪浓烈,似有万千海浪翻滚。
「对不起,姐姐,你知道我听到这句话有多开心吗?
「可是,我不能这么自私。换作其他事,我可以答应你。
「但在这件事上,你得等等我,等我治好病,好吗?」
我内心轻嗤一笑。
无所谓呀。
就等你这么说。
等着亲爱的小狗给我准备的礼物。
我抹掉要掉不掉的眼泪,露出强装的笑容,像一朵风中柔弱的小白花:「乖乖,那我们出去玩,我还从来没有去过海边。」
大概是出于弥补,还有安抚心理。
宋砚眼底浮现笑意,点了点头。
夜深人静。
我翻出他的手机。
也许是对我太过放心,他警觉性不高,微信居然能直接切换账号。
我盯着对话框熟悉的头像。
一眼认出他是今天的公子哥。
宋砚:「到时候你找几个人,安排一出英雄救美的戏,让我完美脱身。因为自己的贪玩,害得男朋友付出下落不明的代价,简直 buff 叠满,我会成为她此生难以忘怀的白月光。」
公子哥:「你就不怕日后她会在新闻看到你?」
宋砚发了个无所谓的表情包。
「怕什么?编故事手到擒来,家族内斗惨遭报复,光鲜亮丽的继承人一朝变落魄少年,发生意外后失忆,忘记潦倒不得志的曾经。」
我灭了屏幕,无声笑了笑。
冰凉的手环住宋砚的脖颈。
睡梦中的他大概有些不舒服,不安分往外瑟缩。
手掌继续往里探,跳动的颈动脉隔着男人温热的皮肤,传递到我的掌心。
小狗你呀,是不能对着主人伸出利爪的。
6
转眼到了出游的日子。
因为去的是未经开发的海岛。
我们一路转了好几趟交通工具,花了将近一天才到达定好的民宿。
我精心打扮,穿上一袭走起路来摇曳生姿的大红长裙。
谁规定白月光穿优雅白裙呢?
要做,就做一朵烈焰野玫瑰。
像滚烫夕阳,燎燎烧到天际。
海边的一切美轮美奂,美好到足以刻进灵魂。
在嗡嗡哼唱的大海边,金辉洒满海滩。
捡一个拢着回声的螺壳,对螺唇述说人间爱情故事。
直到暮色穿透,月落参横。
白昼宣告结束。
7
往回走到一半,淅淅沥沥的雨,骤然落下。
像极了收留他的那个下雨天。
小巷墙面泛灰,很有年代感。
乌云压顶,有压得人喘不过气的气势。
大雨即将来临。
像是一种暗示。
「阿砚,怎么了?」
我感觉到宋砚牵我的手越来越紧。
他对着我轻轻摇了头,眼眸却泛起几不可查的雀跃。
拐过一个巷角,哐当一声。
一个酒瓶子坠地。
街灯恍恍惚惚,碎片滚到脚边。
周围顿时陷入黑暗。
领头的混混,把雨水踩得四处飞溅。
甫一靠近,浓烈的汗渍味扑鼻而来。
他嘴上夹着根烟,叫嚣着:
「小妹妹,穿得这么勾人,这么晚去找谁啊?
「有缘相见,陪哥哥们开心一晚如何?
「哟,怎么还带着个小白脸情哥哥,看起来不咋样嘛。」
说完便来抓我的手。
比他速度更快的是宋砚。
他拍开对方的手,忙不迭将我扯到身后。
一副护主心切的小狗模样。
「喂,你能打得过我们吗?识相点,就让开,别让你爹打到你满地找爹。」
宋砚没有退缩,牢牢把我护在身后。
他转过头,飞快用手语向我比划。
要我逃。
我使出琼瑶剧里教科书的演技,抱住他的腰身:
「不,我不会抛下你一个人,有事我们一起扛。」
话音刚落,一个拳头猝不及防隔开我们的距离。
几个混混一齐围攻上阵。
宋砚青筋暴跳,呜呜冲我摆出离开的手势。
「啧,长得细皮嫩肉的,原来是个无能的小哑巴呀……」
嘲笑声如潮水般卷入耳朵。
随之而来的。
是如雨水细密落下的拳拳相击。
宋砚做出反击。
却在人高马大不讲套路的流氓面前,显得毫无胜算,单方面被输出。
血腥味丝丝缕缕弥漫鼻腔。
他眼底的光霎时消失得一干二净,眉眼阴鸷得可怕,如暗涌的狂浪。
颧骨、嘴角、鼻腔挂着不同程度的伤。
「还不滚?真晦气!」领头啐了他一口,踢向他的腿肚子。
宋砚气极了,深深打量眼前的男人。
他如何都想不清楚,暗示的小动作怎么没人看明白?
这场斗殴,怎么变成实质性了?
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他踉跄靠在墙角,缓缓吐气,皱着眉深思,像陷入一场困局。
那群人再次靠近。
简单粗暴拎起还没派上用场的水管。
「老子倒数三二一,你再 TM 不长眼不让开,送你一个开花套餐!」
他们围拢,只给他留出一个逃跑的口子。
精明的商人,在一轮权衡利弊后,终于做出「明确」选择。
他丢盔弃甲。
放弃他神圣的英雄救美。
我叹了一口气。
真是可惜。
为什么不把戏继续演下去。
不过。
猎人抓捕猎物,怎会没有 planB。
8
这个美得自然梦幻的海岛,拥有许许多多的传说。
是浪漫的爱情圣地,也是穷凶极恶的逃犯聚集地。
在最接近灯塔的暗巷,藏着一群深夜狂欢的流浪汉、赌徒,还有逃犯。
传闻他们最爱从男人身上找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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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2024-01-09 13:23:40  更:2024-01-09 14:30: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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