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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感天地]如果你是当家主母,要怎样做才能在深宅大院中地位稳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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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是当家主母,要怎样做才能在深宅大院中地位稳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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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是当家主母,要怎样做才能在深宅大院中地位稳固?
夫君有个青梅竹马的表妹,可惜身份太低,做不了正妻。
于是他假意抬了个宠妾,让我和那女子斗得两败俱伤。
我失了名声和孩子,被关在庄子里孤苦了三十年。
而他则高高兴兴迎表妹做了平妻。
重来一世,我回到了他说要纳妾时。
我欣然一笑:「好啊。」
1
被关在庄子里那三十年,我一直在琢磨。
我作为国公府的嫡长女,嫁给安南侯府的小侯爷,算是下嫁。按理说我应该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为什么到头来,我会落到这步田地?
我的丈夫赵士斋有了新的妻子,他们日日琴瑟和鸣,大约已经忘了我的模样声音。
我的爹娘自从允了赵士斋娶平妻之后,便不再管我的死活,他们甚至认了那位平妻为义女,权当没有生养过我。
我的孩子才五个月,刚学会踢我的肚皮,就变成了一摊血水离开了我。
嫁入安南侯府不到两年,我从雍容尔雅人人夸赞的国公府嫡女变成大家茶余饭后的笑谈。
难道我命该如此?
我熬油般熬了三十年,带着不甘死去。
再睁开眼,我看到了曾和我斗得水深火热的林曼柔。
她年轻貌美,穿着时兴的折枝花袄裙,站在我夫君身后,看向我的眼神,表面恭敬,但上扬的嘴角根本藏不住小人得志的心思。
我一阵恍惚,意识到我重生了。
赵士斋同上一世一样向我开口:「阿芜,曼柔的身子已经给了我,我不想负她,亦不想欺瞒你,所以来同你商量,可否抬曼柔做妾室,以后你在后院也可有个伴。」
上一世,我被气坏了。
我当着赵士斋的面,甩了林曼柔一个巴掌,嚷嚷着要将她赶出侯府。
林曼柔是孤女,她爹当年用自己的命救了老侯爷的命。为了感念她爹的恩情,安南侯府将她接到侯府养育。
若是赶出去,不但林曼柔无处可去,还会让人指责安南侯府忘恩负义。
因此,上一世,我并没有如愿将林曼柔赶出去,反而被婆母指责。
我和林曼柔之间的明争暗斗,就是从这一巴掌开始的。
「好啊。」我笑了笑,对两人说道,「其实我正有此意,曼柔年纪不小了,一直养在侯府,旁人说起来也不好听。她父亲是我们侯府的恩人,便是做妾,亦不能少了礼数,不如让账房拿出银票,咱们侯府风风光光办一场小喜事。」
林曼柔眼睛一亮,问道:「夫人,您不生气?」
「我既已和夫君成亲,自然应该以夫君为先,夫君要给你体面,我若生气,岂不是打夫君的脸?」我肃然说道,「我身为国公府教导出来的嫡女,这点容人之量还是有的。」
说完,我看向赵士斋,笑道:「士斋,今日之事,可一不可二,频繁纳妾一则会让外人以为你沉迷女色,若是被言官参一本,圣上会减少对你的器重,二则有损我娘家的脸面,到时候我亦不好交代。」
赵士斋万没想到我如此轻易就同意了纳妾之事。
他没有丝毫的欢喜,眼里闪过一丝懊悔。
他笃定我有高门贵女的矜傲,定不会愿意刚成亲一年就和别人分享自己的丈夫。刚好林曼柔也不是好相与的,因此带了林曼柔来我跟前要名分。
他是故意要我与林曼柔相斗的,可惜前世我竟被愤怒冲昏了头,一点也没看出来。
如今,我张口就答应了他的请求,他一时之间大约不知道如何将戏唱下去了。
「阿芜,你是真的愿意吗?」赵士斋问我。
我起身,拉了林曼柔的手,说道:「择日不如撞日,我们现在就去婆母面前禀明此事。」
我们到了慈安院,我跟婆母说了纳林曼柔为妾的事情。
婆母眉头皱了起来,她摇头说:「哪有刚成亲一年就纳妾的?士斋,阿芜是你的妻子,你要考虑一下阿芜的感受。」
「母亲,我同意的。」我说。
婆母看看我,又看看赵士斋护在身后的林曼柔,最终在我的促使下,同意了这件事。
我取来历书同婆母一起翻看,将纳妾礼的日子定在了冬月初七,就在五天后。
林曼柔觉得自己终于修成正果,激动不已,赵士斋却只有怅然。
我替他找借口:「看来夫君是真的很喜欢曼柔,都高兴得不知所措了。」
赵士斋回过神来,推说自己有公务要处理,起身去书房。
我猜他是想去跟他真正喜欢的人商讨接下来的对策,因此我故意使唤林曼柔:「林姨娘,你如今也过了明路了,书房寒冷,研墨加炭的差事,以后可交给你了。」
「谢过夫人。」林曼柔应下,喜滋滋地追了出去。
等人走了,婆母抱住我的头,安抚我:「孩子,今日委屈你了。」
我回忆了一下上一世受的苦,眼圈一下子就红了,我哽咽着对婆母说:「母亲,我既然嫁给了他,我便是他的妻,今日我若不允,他日日夜夜牵念着,我早晚得允了他。到时候夫妻情分也折腾淡了,还不如我今日允了他,他念我一声好。」
「好孩子。」婆母说,「士斋年轻,不知道疼人,母亲疼你。」
她唤来管事,取来库房钥匙和账本,将掌家权交到了我手上。又拿出几个首饰铺子的契书交给我,说是以后做我的私产。
她是在替她的儿子补偿我。
我将东西收了,婆母松了口气。
她说:「阿芜,你放心,我会敲打士斋,让他念你的好。」
2
从慈安院回到竹茗院,我刚坐下,就有人迫不及待上门来了。
来人是许湘瑶,我夫君赵士斋真正喜欢的女子。
她的亲娘是我婆母的表妹,寡居后带着许湘瑶改嫁,新的夫家不喜欢许湘瑶,我婆母就将她接来了自己身边教养。
她和赵士斋青梅竹马,早互许终身,但他们知晓,以许湘瑶的身份,想嫁给赵士斋,难如登天。
因此他们耐心等到我嫁入侯府,然后才开始筹谋。
我看到她,便想到上一世我是如何愚蠢地被她玩弄在股掌之间。
「嫂嫂,听说你允了表哥纳妾?」她迫不及待地问我。
我左手按着右手,笑着点头:「是呀。」
许湘瑶急了,脱口而出:「这怎么行!」
我不说话,看向她。
她解释道:「嫂嫂,我是为你不平。」
她端来一个小杌子,挨着我坐下,一副我俩很亲近的模样,义愤填膺说道:「嫂嫂你是高门贵女,那林曼柔是什么东西,也配与嫂嫂你共事一夫?表哥也真是的,有了嫂嫂还不知珍惜,什么香的臭的都往房里扒拉。」
这些话,许湘瑶上一世也同我说过。
我和林曼柔斗成那样,除了林曼柔确实可恨之外,也少不了她的挑拨。
此时,我笑着看她表演完毕,才幽幽开口:「湘瑶,你尚未婚配,不懂女子嫁人后,作为一家主母的难处。
「曼柔虽然家世远不如我,可她爹因为救老侯爷丢了性命,她性格又直爽,士斋会喜欢上她,也正常。
「况且,士斋答应了我,有了曼柔,以后再不添别的女子。
「你说,我又何苦因为一个林曼柔和他闹得家宅不宁呢?」
许湘瑶听了这些话,气得呼吸急促。
她心里的万般不甘,此刻变成了有口难言。
我不戳穿她,故意和她说要怎么布置五天后的纳妾礼。
等许湘瑶找借口离开后,我脸上的笑容淡了下来。
侍女锦心红了眼睛,说道:「夫人,姑爷也太欺负人了,表小姐说得没错,我们回国公府,向老爷夫人告状吧。」
「然后呢?」我问她。
她理所当然道:「自然是让老爷把姑爷申斥一番,让姑爷向夫人您道歉。」
「不过是一句道歉,不能吃不能穿,我要来做什么。」我说道,「我已经嫁到了安南侯府,赵士斋就算纳一百个妾,我爹娘也不可能让我和离回去继续做国公府的姑娘。
「他们爱我这个女儿,但他们更爱国公府的颜面。若有一天,我声名狼藉,损伤到了国公府,我爹娘也会毫不留情地舍弃我。」
锦心脸色几变,她从小跟在我身边,在国公府长大,她知道我说的这些并不是没可能。
「夫人,那您怎么办?」
「放心,只要我不行错踏错,国公府永远是我的后盾。安南侯府,早晚亦会是我的家。」
我摸了摸我的肚子,笃定地说道。
按照时间来算,我上一世无缘见面的孩儿,现在已经在我肚子里生根发芽。
3
我尽心尽力为我的夫君办这一场纳妾礼。
林曼柔没有亲人,我亲自带她去最好的铺子挑选胭脂首饰,又找了盛京最好的裁缝来为她量尺寸做衣裳。
我预备让她住在蘅兰院,这是距离赵士斋书房最近的一个院子,我从库房挑选了古董花瓶去布置,又去花鸟行采买了花草,催着下人们赶工种上。
江南商行送来了太湖石和寿山石做年礼,我都让搬到蘅兰院做了假山。
府里的老人劝我,没必要给一个妾室这么大的脸面。
我叹息说道:「我不是在给妾室脸面,我是在给我的夫君脸面,谁叫她现在是我夫君心尖上的人呢。」
林曼柔本就是张扬倨傲的性子,被我这么一捧,更加张狂起来。
府里谁惹她不高兴了,不管是家生子还是管事,她都要骂一通。仆人们来我面前告状,我都叫他们忍让。
于是一来二去,府里上下都知晓了,林曼柔是侯爷心尖上的人,就连我这个正房主母,都要避她锋芒。
很快,就到了冬月初七这天。
大早上的,我将林曼柔叫到我房间里,交给她一个锦盒。
「这是我成亲那日,宫里赏赐的坤灵丸。」我对她说,「宫里赏赐了两颗,今天是你正式成为士斋妾室的日子,我赏你一颗,希望你努力为侯府开枝散叶。」
坤灵丸是促使妇人怀孕的药丸,只有宫里有,一颗价值千金。
林曼柔欣喜接过药丸,也不同我道谢,得意道:「侯爷爱重我,我一定能很快给侯府添丁的。」
她走后,锦心厌恶道:「太张狂了,不过是一个妾室,居然敢在夫人您面前你啊我啊的,夫人您何苦抬举她,连坤灵丸都给了她。」
「左右是我用不上的东西,给就给了。」我摸着我的肚子,笑着说道,「养条狗,也要喂肉骨头的。」
上一世,林曼柔虽然不是死在我手里,可我腹中的胎儿,确确实实是在她和我推搡的时候,摔没了的。
因此,现在我利用起她来,心安理得。
4
我担心赵士斋为了许湘瑶,今日不肯碰林曼柔,因此吩咐下人,将蘅兰院的酒水,全部换成了桃花醉。
桃花醉口感缠绵,但后劲十足,我了解林曼柔,今晚赵士斋只要走不出蘅兰院,林曼柔就会让那颗坤灵丸发挥作用。
果然,第二天早上,林曼柔来给我敬茶时,双颊绯红,眼下虽然有些青黑疲惫,却神采飞扬。
我问了下人,蘅兰院天快亮的时候才要热水。
死了一次,我对赵士斋的爱也死了。知晓他与林曼柔酣战一夜,我不但不难过,甚至觉得痛快。
我喝了林曼柔敬的茶,带她去见婆母。
慈安院,许湘瑶正站在婆母身后捏肩。看到我同林曼柔一前一后进来,她眼里的嫉恨一闪而过。
婆母赐座后,林曼柔跟着我一起坐下。
「林姨娘,叫你坐了?」许湘瑶虎着脸呵斥林曼柔,「你是侍妾,只能算半个主子,你应该站在主母身边端茶递水伺候着。」
她阴阳怪气道:「林姨娘,请你认清自己的身份。」
她看起来是为我出头,其实是为自己出气。
我笑着对婆母说道:「母亲,林姨娘昨夜辛劳,我身边又不缺人伺候,就让她坐着吧。回头士斋下朝回来,该心疼了。」
婆母叹气:「阿芜,你这孩子,过于心善。」
但到底还是默许了林曼柔坐着。
纵然许湘瑶会掩饰,我有心去看,还是从她眼底清清楚楚看到她对林曼柔的恨意。
今早这一场不大不小的交锋之后,许湘瑶和林曼柔开始不对付起来。
许湘瑶打着为我出头的旗号,去磋磨林曼柔,林曼柔也不是好相与的,把前世用来和我斗的劲头,都用在了许湘瑶身上。
而我,一边劝许湘瑶「林姨娘是你表哥心尖上的人,你不要总招惹她,回头你表哥要心疼了」,一边吃的玩的衣裳首饰流水般送到蘅兰院,让人告诉林曼柔:「夫人贤良,不是那种善妒的人,表小姐云英未嫁,以己推人,误解了夫人,才会来为难姨娘你,夫人已经规劝过表小姐,希望你们能不咎前尘。」
之后,两人之间的冲突更频繁了,每天都要大大小小闹一两场。
她们俩,一个是赵士斋明面上最爱的女人,一个是赵士斋真正的心上人,她俩撕起来,赵士斋一个头两个大,正好年底快到了,户部事情多,他便总借口差事忙,窝在户部不肯回家。
他回不回家,我并不管。
我趁着这个工夫,将大大小小的管事都见了一面,恩威并施,等到冬月底,侯府一切事宜被我打理得井井有条。
我没有着急将一些重要的位置换成我的人,还不到时机。
等到了腊月中旬,我和婆母商量为各府准备的年礼时,我情不自禁将桌子上的一盘酸梅吃得干干净净。
「阿芜,你牙不酸吗?」婆母停下话头,盯着我问。
「不酸啊。」我垂下头,不好意思地说,「我近日是有些贪嘴。」
婆母是过来人,她压抑着心头的狂喜,让下人去请大夫。
大夫很快来了,他手指在我腕上一搭,就诊断出我有喜,已经三个月了。
婆母欢喜极了,她激动得语无伦次:「好阿芜,好,好,好。你这个傻孩子,自己有身孕这么久了,都没发现!快派人去将侯爷请回来,他要当爹了。」
我抿着嘴笑,然后看到婆母身侧站着的许湘瑶,正皮笑肉不笑地看着我。
「等下,先别去请侯爷。」我叫住下人,扭头对婆母道,「先让大夫为林姨娘也请个脉。」
婆母可有可无道:「也行,那给她也请一个吧。」
大夫的手指搭上了林曼柔的手腕,林曼柔期待地看着大夫。
「恭喜老夫人,恭喜夫人,林姨娘也有喜了,已经一个月有余了。」大夫笑着贺喜。
我高兴极了,让下人给大夫取赏银来。
林曼柔喜滋滋地摸着自己的肚子,说道:「侯爷若是知道了,还不知道怎么开心呢。」
婆母一迭声催下人:「快去户部给侯爷报喜!」
我一边笑,一边不动声色去看许湘瑶。
她脸色惨白,眼神疯狂,难过和恨意交织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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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母的算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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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假装久病不愈,婆婆请来道士,算出需要特定命格之女冲喜。
恰好住在府上的远房表妹符合条件。
眼看婆婆为难的模样,我憋着笑,赶在她之前开口:
「我院里的丫鬟生辰八字恰好是也符合的呢!
「不用委屈表妹了,赶紧把人叫来瞧瞧!」
1
用膳的时候,婆母突然又抹起眼泪。
「年关将至,别的府里都是喜气洋洋的,也不知道衡儿这病何时才能好起来。」
我喝着汤的勺子一顿,也是低头叹了口气。
窗外雪花簌簌落下,全然一副萧索景象。
我的夫君是侯府嫡子秦之衡,一月前着了风寒,不知为何却迟迟不见好,反而越发体虚体弱,一直卧病在床。
请了不少的大夫来看,却都没看出什么结果来。
婆母身边的王嬷嬷突然开口:「夫人,少夫人,老奴看少爷这病有点怪,要不请个大师来瞧瞧.」
「大师?靠谱吗?」婆母眼睛亮了亮,但表情还有些迟疑。
王嬷嬷犹豫着说:「听闻城东边的道观里有个虚空道长,之前李侍郎家那个痴呆的嫡次女,就是他给看好的呢!」
「对,我知道,是有这么一回事儿!」
见状我也急忙问起那虚空道长的情况,据说颇有些本事,且不是人人能请得动的。
还得看缘分。
我心中冷笑,什么缘分,五十两白银的缘分吗?
婆母试探着问我:「若姝,你觉得此事可行吗?」
看她们一唱一和的,我眼眶微红,神情热切:「只要能让之衡快些好起来,儿媳自然是什么都愿意尝试的。」
婆母对我直点头,立马吩咐人去请那虚空道长来侯府。
我又陪着婆母说了好一会儿话,看她有些倦了,这才回房。
路上,我问身边的婢女白芷:「夫君今日情况如何?」
白芷表情有些愤懑:「中午少爷身边的小厮偷偷端了大肘子去,一整个全吃了,满嘴都是油光。」
「夫人,少爷明明早就好了,你为什么不揭穿他?」
我将身上的大氅拢了拢,没有说话。
不过就是想看看他折腾这么一遭,究竟想要做什么罢了。
虚空道长隔日就被请来了府上。
他手里拿了个银铃铛,绕着屋子走了三圈,又拿出黄色的符纸点燃烧掉,嘴里念念有词,看上去很是唬人。
许久,他算出结果:「想好病好的最快办法,就是娶一位特殊八字的女子来冲喜,怕是不好找。」
王嬷嬷没忍住,惊呼出声:「呀!表小姐就符合啊!」
说完,她飞快地看了我一眼,似乎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一般,低下了头。
也对。
我本是尚书府嫡女,父亲和两个哥哥都在朝中任职,母亲也是名门贵女,娘家势力如日中天。
但侯府这些年却是越发地衰落。
当初秦之衡为了求娶我,曾经放话绝不纳妾,只我一人。
如今看来,却是两难。
我的心口一痛。
2
婆母满眼希冀地看着我,整个院子都静悄悄的。
大家似乎都是在等我的决定。
看似尊重我的选择,实则将我架在火上烤。
我问:「之衡可答应?」
秦之衡虽然身体虚弱,好歹还是能说话的。
婆母眼光闪了闪,过来拉住我的手:「若姝,我知道这事委屈你了。但我膝下就这么一个儿子,再者你忍心眼睁睁看衡儿去死吗?」
我便明白,这事秦之衡也是愿意的。
他由着婆母出面把好话坏话都说尽了,自个就躲在屋子里坐享其成。
折腾这么一遭,原来就是为了求娶那表妹顾芊芊。
且是娶,而不是纳,这便是想求一个平妻的身份了。
我的眼眶刹那间红了,流下一滴泪来。
婆母见我如此伤怀的模样,也假兮兮地用帕子抹了抹那并不存在的眼泪:
「若姝,我何尝不知你和衡儿是伉俪情深,只是事出突然,为娘也不忍心看你天天为衡儿的病伤怀啊!」
「我也实在是没办法了,那么多大夫都治不好衡儿,如今总算有了法子,唉......」
她一副为我着想却又无可奈何的模样,任谁看都是一个疼爱儿媳,又为亲儿子担忧的好婆母。
若说我心中不痛,那是假的。
但我更明白这滴泪是为我自己而流,我用一辈子赌一个男人的誓言,到底还是输了。
那表妹顾芊芊来这府上不到半年。
而我和秦之衡成婚已有五载。
如此煞费苦心,只因为不想背上违背誓言的名头,又盼着能顺利给表妹一个平妻的身份。
当初那个骑在马上对我伸出手的肆意少年,原来竟是个背信的懦夫。
只在刹那间,我心中已然做出了取舍。
身为贵女的尊严和气度让我维持住了神态,不至于像个疯妇一样质问起来。
我叹了口气:「表妹生得花容月貌,冰清玉洁,只怕不肯做之衡的妾室。」
婆母一听我定的位置是妾,眼中闪了闪,顺着我的话道:
「是啊,芊芊也是书香世家出来的孩子,做妾确实委屈了她。」
「若姝你向来善解人意,不如就让芊芊做名义上的平妻,这侯府里,谁也动摇不了你的地位。」
我面露犹豫。
「婆母,向来只有那等子低贱的商户,才有娶平妻一说。」
「况且还有俩月就是三年一次的政绩考核,若是影响到之衡的考评,只怕不好。」
婆母一听,也沉默了下来。
顾芊芊很有几分她年轻时候的影子,加上嘴甜会来事,很是和她心意。
而我虽然出身高贵,却太过端着了,不如芊芊温柔可人。
所以她才同意儿子这么胡闹一场。
可她再喜欢芊芊,内心疼爱的只有儿子秦之衡。
若是真的因此而影响到了秦之衡的官运,那真是得不偿失啊!
3
眼看着婆母如此为难的模样,我给了身边的白芷一个眼神。
白芷心领神会,惊喜说道:「夫人,少夫人,我知道一人,生辰八字恰好是也符合的呢!」
「就是我们院里的丫鬟小欢,以她的身份,给少爷冲喜都是高攀了,想来定会同意。」
我憋着笑,赶在婆母说话之前开口:「那可太好了,就不用委屈表妹了呀,快把人叫来瞧瞧!」
说着,我就派人去把那小欢请了过来。
婆母一看,面露嫌弃。
只这小欢长相平平,穿着下等丫鬟的服饰,身上似乎还有一股子臭味儿。
「你这丫头是做什么的?」婆母问。
小欢凑近行了一礼,怯怯回答:「夫人,奴婢是倒夜香的。」
婆母立马就变了脸色,赶紧后退一步,将人遣走了。
这样一个倒夜香的臭丫头,就是为妾那都是委屈了衡儿。
婆母只能对我说,顾芊芊那边由她去劝,叫我不用烦心了。
「可若是纳了芊芊,之衡的病却没有起色,岂不是耽搁了表妹?」我问。
婆母朝地上呸呸三下:「我看芊芊面相就是个有福的,自然会带来好运。况且虚空道长说了,只要冲喜,不出三日衡儿就能好起来了。」
我只能由着她去。
第二天,顾芊芊红着眼告诉我,她愿意委屈自己做妾,只求她的表哥能身体康健。
「若姝姐姐,你放心,我不会跟你抢表哥的宠爱。」
听闻婆母为了补偿她,还许诺了之后要再给她两间铺子傍身。
我瞧着顾芊芊弱柳扶风的样子,淡淡一笑。
病美人好啊,最好能把病气全都带给秦之衡。
事情也就敲定了下来,只待选个好日子。
白芷很是为我委屈:「夫人,他们怎么能这么合起伙来欺负你!」
「我们回尚书府去告诉老爷夫人,叫他们替你做主!」
我摇了摇头。
女儿出嫁了,许多事便不再好总麻烦娘家。
况且就算来闹一场又能如何呢,赶走顾芊芊,只会让秦之衡与我离心,暗生怨恨。
那顾芊芊反而成了他求而不得之人。
我已经派人查清,原来顾芊芊和秦之衡幼时便相识,在秦府老宅那边互生了情谊。
派人将顾芊芊接来,完全是秦之衡的主意。
我的人在顾芊芊的房中搜到他们以往的书信,我见其中一封写着:【明月寄相思。】
算算日子是前年中秋,原来秦之衡陪着我赏月,心里想的却是别人。
可月亮虽好,天天看,也成了破石头。
我想:【他们两个我有的是办法收拾。】
只是我蒋若姝向来也不是个肯白白受委屈的人。
对着白芷耳语几句,白芷眼睛一亮,点点头就出去了。
我临窗而立,端着一杯热茶,轻轻吹散杯上白气。
4
自成婚以后,我对待秦之衡处处温柔体贴,或许就是因为这份爱,反倒让他忘了本心,还以为我是个好拿捏的软柿子。
但实则执掌中馈这五年,侯府到处慢慢都安插上了我的人。
他装病的第二天,就被我发现了端倪。
恍惚时我想起成婚第一年,我不小心受伤且崴了脚。
秦之衡心疼得好几晚都没睡好,每日端着药碗吹凉了,亲手喂我喝药,还将我抱到院子里赏花晒太阳。
我那时羞怯:「下人们还看着呢!」
他却一脸认真:「你是我的夫人,我当然要对你好,以后待我们双鬓雪白,我还是要这般照顾你。」
一个人的感情为何会变得那般快?
我想不明白,眼角隐隐透着泪光。
当天晚上,送到秦之衡手上的药就换成了真东西。
他一个正常人,日日喝这治病的汤药,反倒是要出问题的。
我假装伤心感怀,每天亲自端着药去安慰他,看着他皱眉喝下一整碗才会离开。
「夫人,你这样太辛苦了,我舍不得。」
「无妨的之衡,为了你我什么苦都乐意。」
瞧瞧,卧床一月,病得脸都圆润了不少。
想来就是天天躺着吃那大肘子吃的。
秦之衡内心煎熬,可我都答应了替他纳顾芊芊为妾,他心里到底对我有几分愧疚,就连药比从前更苦,他也生生忍了下来。
看他痛苦,我心中的郁结总算散了大半。
接下来的几天,我冷眼瞧着府里张灯结彩,看着婆母掏出私钱为顾芊芊置办首饰,从来不表露出不开心。
府里的人都说我爱秦之衡爱到了骨子里,是最最温润、善良、有情的少夫人。
随着喜事将近,秦之衡也做出一副有好转的模样。
婆母配合他表现得无比欣喜:「若姝,太好了,冲喜竟然真的有用!」
我也点点头:「是啊,看来这虚空道长还是有几分本事的。」
婆母欲言又止,我看她这样,就知道她没憋什么好屁。
喝了会儿茶,她果然开口道:「若姝,娘其实还有一件事儿想求你。」
「娘,你这话太重了,是什么事情?」
「你知道的,芊芊家中境况不好,此番让她给衡儿冲喜,她本是侯府的大功臣,可是又只给了一个妾的位份,到底是委屈了芊芊太多。」
「娘是想着,你的嫁妆丰厚,不如你借点嫁妆给芊芊,反正都是放在府上不会丢,也好叫外人不会看轻了芊芊。」
闻言我差点被茶水呛到。
纳妾找正妻出嫁妆,这可当真是头一回儿听到。
说是借,只是这借出去的东西,又什么时候还呢!
一匹锦缎借出去给她裁衣裳,难不成我以后再要回来穿?
况且一个妾,要什么嫁妆,说得不好听些,她顾芊芊为妾后连个主子都算不上,不过是比侯府的奴婢好些罢了。
见我沉默,婆母有些不悦:「若姝,你是不愿意吗?」
5
我摸摸肚子笑得为难:「确实不好办,我的嫁妆将来要留给肚子里这小的呢!」
婆母的表情瞬间从不耐转变为惊喜:「若姝,什么意思,你有孕了?」
府医很快就被请了过来。
一把脉,我怀孕已有两月,胎象平稳。
有了孩子,婆母的态度立马就变了。
至于要给顾芊芊嫁妆这件事,也被她抛之脑后。
她欢天喜地去祭拜了祖宗,成亲五年,侯府终于要有嫡子了!
其实同意纳顾芊芊为妾,她也是希望秦之衡能快点有自己的子嗣。
但庶出和嫡出可大有不同。
就连秦之衡听闻消息,竟然都「强撑着病体」过来瞧了瞧我。
他看我的神情似乎恢复到了刚成亲时的热切:「若姝,我终于要当爹了!」
我看他虚弱地一直咳嗽,内心很是满意。
瞧瞧,这才像生病该有的样子呀!
如今整个府上,怕也只有顾芊芊不开心了。
偏偏她还得勉强维持着她淡然不争抢的性子,跑来祝贺。
好在纳妾的日子是定下来的,就在三日后。
「表哥,若姝姐姐有了孩子,你一定很开心吧,想来已经忘记芊芊了。」
「怎么会呢!我只盼着有一个我们的孩子。到时候,就把他记到蒋若姝名下,我亲自教养。」
「我知道表妹你为了我受了太多的委屈,你放心,我早对她没了感情,今生绝不负你。」
一墙之隔,我静静听着这两人互诉衷肠。
刚刚还在我面前表忠心的男人,只不过片刻之后,就在别的女人面前肆意贬低我。
后面的声音太恶心,我有些不适,悄悄走了。
只是夜里回去,我取下了床头秦之衡送我的同心结。
三日匆匆而过,顾芊芊穿了件粉色小袄,配着下身粉色的罗裙,化了浓妆,衬得她的面容艳若桃李。
她给我敬了茶,恭顺的眉眼下却暗含着挑衅之色。
我假意丝毫不知。
婆母笑着给了她一个厚实的红包,派人将她光明正大送到秦之衡的房中。
「若姝,想来衡儿的病马上就可以好起来了。」
我柔顺地点点头:「只要之衡能好起来,我便是最开怀的。」
「好孩子。」婆母看着我带上了几分怜惜,又送了我一个成色极好的玉镯。
我苦笑了一下,假意推脱一番才收下镯子。
放到袖子里摸摸这温润的触感,心里倒是当真喜欢。
我得了安抚,乖顺地回了房,静静等着。
当夜,侯府就闹了起来。
据说正是重要时刻,秦之衡却突然栽倒在了顾芊芊的身上,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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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之耽兮,不可说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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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亲前我便知道,我的夫君有个娇宠的妾室。
成婚当晚,她装作上吊叫走了夫君。
此后七天,我们都未曾圆房。
她自以为赢了我一头,对着我言语间满是轻蔑嘲讽。
「公府嫡女不过如此,照样是个笼不住夫君心的空架子。」
但我并不着急,只握着王府的掌家权,做好自己当家主母的分内事。
很快,夫君主动踏进了我的院子。
1
我爹是军功赫赫的护国大将军。
我和我爹同僚沈老将军的儿子沈璧两情相悦。
就在我和沈璧定亲后第二日,陛下急召我们一家回京述职。
他担心沈顾两大武将世家联姻做大,影响自己的皇位,强硬地为我和小王爷楚雾潇赐了婚,想要以此制衡沈顾两家。
谁都知道,小王爷楚雾潇有个娇滴滴的心上人,在外从不以真面目示人。
出入行随,皆有重兵保护,即使是参加贵女私宴,楚雾潇也会派女死士随行。
楚雾潇封王立府后,立即抬她进门做了侍妾。
当时京城里传出闲话,嘲讽楚雾潇这样宠爱她,到头来却连一个侧妃之位也不肯给。
可见男子的深情,也不过如此。
转眼半年过去,楚雾潇对其专房之宠始终如一,闲话不攻自破。
这女子虽无侧妃之名,却有正妃之实。
王府内一应上下,只有她一个女主人。
楚雾潇身边连伺候的贴身人都是太监。
其余通房侍妾,在此女子进门之后,不到半月,死的死,疯的疯,发卖的发卖。
对此,楚雾潇连一句责怪都没有。
死伤者家属闹到王府来,楚雾潇亲自封银赔罪,自己一人担下所有骂名,却将她好生庇佑保护。
侍郎家的小女儿和她拌嘴时说了她一句出身不高,便被楚雾潇狠戾地拔了舌头。
不过半月,京城再无侍郎周家。
这样一对郎情妾意的璧人,我怎好去做那不识相的第三人?
2
我爹在殿前声泪俱下地跪求陛下收回成命,额头磕出血迹。
陛下不悦道:「难道朕的皇弟还配不上老将军的女儿吗?」
我爹用恳求的目光看向楚雾潇,希望他能拒婚。
若是两家都不愿意,即使是陛下也没有办法这样不顾本人意愿强硬赐婚。
可楚雾潇却在我爹哀求的目光中叩首谢恩:「臣弟,谢主隆恩。」
一时之间,我爹气急攻心,外加上旧伤复发,在回来路上吐了血。
他拽住楚雾潇身上的文官袍服,忍了又忍,才将握成拳的手放了下去,好声好气地和他商量:
「王爷,你我两家若是想结为亲家,你便要把你的妾室赶出门去。」
「她自入王府后在后宅的所作所为传遍京城,恶毒心狠,我女儿在塞外长大,不懂后宅谋生之道,她会在你妾室手里受委屈。」
楚雾潇沉默片刻,低下眼眸:「除此一件事之外,大将军有任何要求,我都会答应。阿瑶离了我,只有死路一条。」
父亲忍无可忍,一拳头打在他脸上,气恼得眼眶通红:「既然无法清空你的后院,既然心里已经有了钟情之人,又为何要在大殿上同意求娶我儿!」
他抿唇讷讷:「婚后,我会善待大小姐。」
他一句无赖的话将我爹气晕了过去,险些救不回来。
3
娘亲一边给阿爹擦脸,一边擦着眼泪安慰我:「我儿不怕,阿娘便是舍了这条命,也不会让你嫁入那虎狼窝里去。」
阿爹在此时醒了过来,他苍老的眼角流下浑浊的泪:「我若是气死在回来的路上该有多好,这桩婚事也就可以作罢了,我的阿琼如何能受这样的苦!」
我望着父母苍老的鬓发,因我而焦急皱起的眉头,跪了下去。
「这桩婚事,已成定局,人生至此,无法事事顺意,孩儿只求平安富贵,便已足够了。」
我抬起头,朝他们露出一个开心的笑来。
「我嫁!女儿是去做王妃的,不是卖身给他家做女婢的,哪怕是看在爹爹和兄长的战功上,楚雾潇也得给我几分脸色,和我相敬如宾。」
阿爹和阿娘抱着我忍不住呜咽地哭了起来。
我的心也是一片悲凉。
可渐渐地,我也接受了这桩婚事。
有这样的母族撑腰,我总不会过得太差。
反正只是赐婚罢了,我只要体面尊荣。
4
我和楚雾潇大婚前一日。
我青梅竹马的小将军沈璧跑死了几匹马从边关偷赶了回来,要带我走。
他说:「只要你一句话,天南海北,什么尊贵荣华,我统统都不要了,我带你走。」
我摇了摇头,退后两步,从此与他划开了界限:「父母高堂在上,我怎可抛却家族与你私奔?」
他眼圈渐红,有泪落下,却固执地不肯离开。
他手腕被缰绳磨出了血迹,眼下是长久不眠的青黑,脸色惨白如纸。
那是我第一次觉得在战场上战无不胜,即使性命垂危依旧谈笑风生的好儿郎,原来这样脆弱易碎。
「沈璧,我们的肩上都有各自的家族责任,你我不该只是为了儿女私情丧失理智。」
我若是为了爱与他一走了之,那我的父母双亲怎么办?
我的妹妹又该怎么办?
她日后也是要嫁人的。
若她有一个私奔的姐姐,她又该如何在这世上立足?
我的父母族人又该如何向陛下交差?
我不能这样自私。
父母生养我一场,我怎能以怨报德?
我忍住哽咽,朝他笑了笑:
「沈璧,重新定一门亲吧。」
「无论日后如何,我总能记住今日为我不顾一切的你,和你相爱一场,阿琼很开心。」
我关上了将军府的大门,也关上了我和沈璧的所有可能。
明天之后,我就是楚雾潇明媒正娶的王妃了。
5
大婚当天,我和楚雾潇拜完堂后,陛下亲赐了合卺酒。
甚至连太后都来观礼了,可见重视的程度。
洞房时,楚雾潇刚挑起我的盖头,外头便传来吵闹声。
一道哭声喊了起来:「王爷!姨娘上吊了!」
楚雾潇丢了喜秤,甚至来不及和我说上一句道歉的话,就急忙跑了出去。
他出去的时候碰倒了合卺酒,杯子碎裂,酒也洒了一地。
嬷嬷急得直掉眼泪:「这可是新婚夜!王妃怎么也不留住王爷,太后亲赐的酒,全洒在了地上,真是糟蹋了。」
我掀了盖头,伸了个懒腰,命令丫鬟将地收拾了,取水来给我洗漱。
我不以为意:「有什么好留的,赐婚而已。」
本来我也没想好圆房的事情。
他走了,我反而落得轻松。
一夜好眠,第二日一早,我和楚雾潇去向太妃请安。
他对昨晚的事情表示抱歉:「阿瑶孩子脾气,昨晚闹了些,王妃莫要计较。」
他甚至连身体不适这种应付的理由都懒得扯出来,只是一味地说让我不要计较苏瑶的孩子脾气。
我冷淡道:「我自知王爷心里只有苏姨娘,我也并不是自愿嫁入王府的。这桩婚事,是圣上赐婚,还望王爷做些表面功夫,也好让两家面子上都过得去。况且,听说苏姨娘比我小了不过两天,我都是大人了,她算是哪门子的奶娃娃?」
楚雾潇被我堵住了话头,微微皱了皱眉,有些局促:
「本王知道了。」
到太妃的院子时,楚雾潇伸手扶我。
「不必。」
他突然低声向我道歉:「昨晚的事情是我不对,今晚我会补给你。阿琼,你我已经是夫妻了,这辈子都不会再有任何的改变了。」
一股没由来的悲伤挟裹了我,这是他给我的警告。
我声音发颤:「我知道了。」
刚踏入太妃的院门,我和他都被震住了。
苏瑶正跪在院内被嬷嬷掌嘴,殿内坐着楚雾潇的生母周太妃。
楚雾潇一脚踢开行刑的嬷嬷,震怒地抱起瑟瑟发抖的苏瑶,质问太妃:「阿瑶身体孱弱,母妃这是做什么!」
太妃冷冷道:「她一个卑贱之人,做了你的侍妾已经是抬举她了,竟然还敢在你的大婚夜将你勾引走,令你连明媒正娶的王妃也不顾了!我就是要她死也是她活该!」
苏瑶怯弱地流泪,将头埋在楚雾潇怀里,头发披散下来,遮住了唇角伤口渗出来的血迹。
她擦了擦眼泪,朝我跪了下来,哽咽着认罪:
「是妾身居心不良,坏了王妃的新婚夜,剩下的巴掌妾身自己动手。」
她红着眼睛咬唇,头发披散下来。
原本难看的画面,可经过她刻意扭着跪下的身段,以及露出来的白皙脖颈,便楚楚可怜勾人了起来。
她明明是对着我打巴掌,却泪眼蒙眬地看着楚雾潇。
她倒是舍得用力,第三巴掌扇下来的时候,楚雾潇已经受不了心疼地握住她的手,厉呵:「够了!」
她就这样恰好柔弱地晕在了他怀里。
楚雾潇看也没看太妃一眼,抱起脸颊肿起的苏瑶大跨步离开。
太妃气得险些晕倒,说了许多安抚我的话,又赐给了我许多金银珠宝,这才放我走。
我却还未从震惊中缓过神来。
楚雾潇最宠爱的侍妾怎么会是她?
她不是已经死了吗?
一股冷意从我心里蹿了出来,难怪她连出入都要以面纱覆脸,难怪楚雾潇这样宠爱她也无法给她一个侧妃之位。
王爷的侧妃是要入玉牒的!
路过苏瑶的院子时,我看见流水似的太医在院子里进进出出。
楚雾潇暴怒的声音传来:「愣着干什么!阿瑶的脸若是有一点事!你们都别想活了!」
我顿了顿脚步,他当真如传闻那般爱极了苏瑶。
冷静下来后,我接受了楚雾潇的侍妾是她的事实,想起他们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一起长大,他爱她也是应该的。
想清楚这层关系后,我便也无甚所谓地回了自己的院子。
有人伺候他,我乐得清闲。
6
晚膳时,楚雾潇传来话,要我等着他一起用膳。
嬷嬷高兴地说:「王爷要来圆房了。」
我看着嬷嬷高兴的脸,忍不住泼了凉水:「嬷嬷怕不是忘记了从这王府里抬出去的死人有多少,她们可都是和王爷有了雨露恩泽的人。」
嬷嬷脸色惨白,连忙把挂起来的红绸扯了下来:「王妃您身后是国公府,有老将军撑腰,不会和那些短命的女子一样的。」
我自嘲地笑了笑,一时之间不知道是可怜那些死去的女子,还是可怜自己。
她们死了,也就不用受罪了。
而我的罪,却才刚刚开始。
我是那样渴望自由。
我曾经以为,我会和沈璧一起驰骋疆场,在塞外茫茫无尽的风光里度过我漫长美好的一生。
父母和睦,夫妻恩爱,子女绕膝。
而现在,我却要将无拘无束的自己装入「王妃」这个端庄的身份里,操持家业,管理庶务。
甚至会因为楚雾潇的妾室而被迫卷入内宅斗争的阴私里,开始蝇营狗苟,汲汲于利益。
这世上从来,越想求自由的,越不得自由。
我痛苦得忍不住落泪,继而心一狠擦掉了泪水。
既来之则安之,既然无法改变,那便坦然接受。
我总归是要好好活下去的。
不是为了旁人,而是为了我自己。
院外传来丫鬟的喊声:「王爷来了。」
嬷嬷喜上眉梢,却在看见来的是两人之后,脸色顿时垮了下去。
苏瑶浓妆艳抹地抱着楚雾潇的手走了进来,她脸上的伤已经好了许多,不见红肿。
大抵还有些红印子,否则她也不会用这么厚的粉来遮。
上完菜后,楚雾潇将身边的人都遣散了下去。
整个院落里,只剩下我们三人。
苏瑶亲密地抱着楚雾潇的手。
「姐姐,好久不见,我还活着,你没有想到吧。」
落座后,苏瑶朝我笑了笑,主动为我夹菜。
我早已经从之前的惊愕中缓了过来:「的确讶异,不承想当年的薛幺,会是今日的苏瑶。」
苏瑶夹着菜的手不受控地用力,嘴角的假笑也渐渐透出狰狞的恨来:
「王爷,你先出去吧,我和姐姐多年没见,我有许多话想和她说。」
楚雾潇点点头:「你们是多年的姐妹,这么多年没见了,应当是有许多话说要的,日后,你们要好好相处。」
苏瑶笑得甜腻,将他送了出去:「我会的,我想死姐姐了。」
我冷眼看着她做戏,拿起筷子旁若无人地用起饭来。
苏瑶在楚雾潇走了之后,唇角的笑意立刻垮了下来。
她逼近我,凉凉嘲讽:「姐姐真是好胃口,你怎么吃得下去的?」
我并不理睬她,甚至还舀了碗汤。
「顾琼,你现在不该跪下来向我认错吗?!」我无所谓的态度激怒了她。
我挑眉:「我何错之有?」
只是一句话而已,不知道为何惹得她发起疯来。
她摔了筷子,砸了碗,瞪着眼睛扑向我,狠狠掐住我的脖子,目眦欲裂地吼道:
「顾琼,你这个伪君子,凭什么我薛家被满门抄斩,你顾家却平步青云!」
「我们三人一起长大,我对你如同自己的亲姐姐。可在我薛家下狱之时,我求你见我一面,你却闭门不见!你父亲与我爹是多年好友,却在我父亲出事时明哲保身,你们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我薛家老的老小的小不得好死!」
她眼里落出泪来,被我皱眉推了出去:「有病。」
她从地上起身,死死地瞪着我:「这是你欠我的!顾琼,你欠我一辈子!」
她扯下衣服,后脖颈上一个「妓」字陷了进去。
她冷冷质问我:「我沦为军妓被人凌辱时,顾琼,你正在做什么呢?和沈璧花前月下,还是把酒赏月?」
她阴恻恻地逼近我:
「我被充作军妓送入军营,好姐姐,你知不知道,我在的那个军营正是沈璧的部下!在你们郎情妾意的时候,我正在过着猪狗不如的日子。我求沈璧救我,他却视而不见!他视而不见!他明明知道我爱他,我为了他,连和楚雾潇的婚都退了,可他却不愿意施舍一点儿温情给我!他居然就这样看着我生不如死。」
她握着我的手,贴近她的腹部,疯癫道:「我这辈子都不能再有孕了,你知道为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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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酽春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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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赐婚给比我大十岁的永昌侯。
他有两妾,一个在边疆陪他多年、一个在府邸伴他母亲良久。
与我不和的贵女们,笑话我即将入火坑。
我母亲也忧心忡忡,甚至叫我退婚。
只我看得开:「无妨,我能应付,高门主母做起来也容易。」
1
我叫宋棠,成国公府嫡小姐,天生好容貌,在众贵女里脱颖而出。
皇帝曾暗示我父亲,要把我指婚给太子。
然而,东宫太子妃之位人人垂涎。贵妃娘娘枕边风吹得好,皇帝改指了她娘家内侄女为太子妃。
贵妃为了排除隐患,劝皇帝将我赐婚给比我大十岁的永昌侯。
我娘气得病倒了,我爹也唉声叹气。
「永昌侯十二岁上战场,征战十四年,为朝廷立下汗马功劳。能嫁他,乃宋氏女之福。」我对爹娘说。
我还让人把这席话传出去。
皇帝听到了,自然高兴;贵妃也会赞我识趣。
我未来婆家,更挑不出我的毛病。
关起门,我娘还是病恹恹的,拉着我的手:「永昌侯府形势复杂,娘可怜你呀。」
永昌侯周世廷今年二十六岁,有二妾。
一妾是他副将的妹妹,跟随他六年,通兵法、擅骏马,飒爽利落,深得永昌侯疼爱。
一妾乃先太后赏赐给他的。京官庶女,知书达理、容貌昳丽,在老侯爷去世后一直陪伴老夫人,如今执掌侯府中馈。
这两位,一个霸占了永昌侯的爱情、一个深得老夫人的器重,侯府再无位置给我。
正因为如此,高门都不愿意把自家嫡女嫁给永昌侯;庶出的女儿,周家又看不上。
有人眼馋周世廷的权势,却又不忍心自家姑娘吃苦。
赐婚一出,满京城都在看我的热闹。
此时的永昌侯周世廷,人还在边疆,礼部着手办理这桩婚事,我们的婚期定在一年后。
我派人出去打听了永昌侯。
没问其他人,而是找到了他的乳娘。
他乳娘早已从侯府离开。
待我打听明白了,便着手做两样准备:练习射箭、钻研甜食。
堂姊妹和表姊妹都嘲笑我:「病急乱投医。」
一个从戎多年的将军,旁人送给他的女人,多半都会钻研他喜好。会射箭并不算稀罕事,无法叫他另眼相看。
再者,男子没几个爱吃甜食的。
「……他乳娘告诉你的,只因他儿时嗜甜。如今他二十几岁的人了。」我母亲怕我做无用功。
姑姑也劝:「好好学管家,一进门就把他小妾手里的账本接过来,这才是正经事。你是去做主母的,不是去做宠妾的,你钻研他喜好做什么?」
我依旧我行我素。
练射击,请了一位名师,每日练习两个时辰,一开始双臂肿胀酸痛,而后就习惯了。
每日跟着母亲学管家,这是八岁开始学的,做起来也容易。只是母亲教得会更加深入,也会教一些不能上台面却有效的手段。
一年很快到了。
大婚前三日,周世廷班师回朝,卸任交符。
他的爱妾也回来了。
大婚前二日,红衣女郎骑马路过我家门口,对门口当值的小厮说:「宋三小姐不见人吗?」
挑衅十足。
下人们都知道了,小心翼翼不敢传进内宅。
但我的院子消息灵通,我听说了。
我没出去见她。
红衣女郎大笑,说我胆怯,扬鞭而去。把我身边的丫鬟们气得不轻。
我只是笑笑摇头。
据下人们说,那是个十分嚣张跋扈的女郎,蜜色肌肤,爽利霸道。
大婚前一日,有人匿名递信,说永昌侯残暴弑杀,叫我逃婚。
「你方唱罢我登场。」我对母亲说。
我母亲死死握住我的手:「棠儿,称病退婚吧,这是龙潭虎穴。」
「御赐婚事,怎么退得掉?一家老小性命还要不要了?」我说。
母亲哭得接不上气。
就这样,我大婚之日到了。
兄长背着我,出了垂花门,上了花轿。
花轿去了永昌侯府。
拜堂后,洞房内一片热闹。
新郎官挑起盖头,我听到一众吸气声。
有意或无意的议论,传入耳朵:「果真是美人儿。」
「国色天香。」
我快速抬头,看了眼周世廷。
周世廷肌肤深,广额浓眉、高鼻薄唇,十分英气。他站着,比旁人挺拔不少,似一杆利落的红缨枪。
他瞳仁黢黑,静静落在我脸上,毫无情绪。
我快速低垂了视线。
闹洞房的女眷们离开,我的陪嫁丫鬟替我卸妆更衣。
一个时辰后,周世廷回了新房。
院子里有人服侍他梳洗更衣。
「……侯爷,老夫人不太舒服,请您去瞧一瞧。」有丫鬟进来说。
他有二妾,一唤玥娘,是他母亲心腹;一唤婵婵,是边疆带回来的。
新婚夜想要叫走他的,是玥娘。
周世廷看了眼我:「夫人先安寝,我去去就回。」
我道是。
深夜,周世廷再次回房时,我正坐在灯下吃菱粉糕。
瞧见他进来,我故作慌张:「侯爷,娘身体如何?」
「一点小事,无碍。」他说。
又问:「吃的什么?」
「自己做的小点心,装在匣子里带过来的。」我道,「侯爷尝尝吗?沏了云雾茶,配菱粉糕正好。」
周世廷坐下了。
他吃到了菱粉糕,眸色微微一闪。没说话,却又拿了一块。
我也默默又吃一块。
「……不早了,安寝吧。」他说。
我道是。
重新洗漱后,我先脱了鞋上床;他进来,放下幔帐。
烛火摇曳。
新婚夜菱粉糕的味道,有点甜。
翌日早起,我与他去见老夫人,也就是我婆母。
婆母面容慈祥,看向我的时候,目光有点惊讶;玥娘立在旁边,眼底有了瘀青,一夜没睡好;另一名女郎,换了水粉色衣裙,站得笔直。
侯府众人打量我。
我向老夫人敬茶后,玥娘与婵婵也向我敬茶。
「往后都是一家人,两位妹妹与我相互扶持,为后宅安稳,家业兴旺。」我拿了礼物给她们。
我婆母点头:「和睦方才兴旺。玥娘,你从今日起,把管家对牌都交给夫人。」
我急忙摇头:「娘,此事不急。儿媳刚入府,若有差池,就是大罪过了。」
又说:「侯爷回京了,待玥娘有了身孕,我再操持不晚。」
玥娘一愣;一旁的婵婵脸色微变。
周世廷狠狠看了眼婵婵。婵婵瑟缩肩膀,没敢吭声。
后来我婆婆夸我沉得住气;周世廷觉得我不浮躁;玥娘对我的戒心减少好些;婵婵也觉得我不好欺负。
这「龙潭虎穴」的第一步,我迈进来了,也站稳了。
2
我想快速怀孕。
可新婚夜之后,婵婵霸占了周世廷。他回主院只是应个卯,每夜都歇在婵婵的屋子里。
洞房一夜,并没有让我怀上。
周世廷很喜欢婵婵,我与玥娘都看得出来。
我和玥娘处境差不多,却又差很多:玥娘爱慕周世廷,而我不。
因此,玥娘比我煎熬,她每次看到婵婵都会忍不住想要翻脸;而婵婵不管怎么挑衅我,只要不出格,对我都是不痛不痒。
玥娘是先太后娘娘赏赐给周世廷的,京官庶女,她有才学也有美貌,自然更有野心。
她不是下人。
她试图和婵婵争周世廷。
内宅手段,玥娘懂得比较多,她又有老夫人撑腰,很快把婵婵惹毛了。
婵婵当众扇了玥娘一巴掌。
老夫人大怒。
「棠儿,此事你做主。」老夫人对我说。
她不想得罪儿子,故而叫我去处理婵婵。
我依照家规,把婵婵送去祠堂跪着。
这个时候,周世廷已经去兵部担任尚书了。他有差事在身,不能天天在家。
婵婵在边疆长大,性格跋扈野蛮,并不肯乖乖去跪祠堂。
她打了押送她的佣人,抢了一匹马,夺门而出。
我立马解了另一匹马去追她,我的陪嫁丫鬟送上我的短弓。
婵婵见状,差点笑出声:内宅妇人,懂什么骑射?
边疆长大的姑娘,骑术极好,岂是我能追上的?
然而,我一边纵马一边搭弓,在坊门口一箭射出,把婵婵发髻打散。
婵婵吃了一惊。
街坊出来看热闹,我厉呵她:「站住,再跑我就要射你左腿。」
婵婵震惊之余,却又不当回事。
左腿一痛,她几乎跌下马,与此同时周世廷出现在坊门口,堵住了婵婵。
他把方才一幕幕看得分明。
他抬起一双古井幽静的眸,安静看了我一眼。
婵婵趴伏在他跟前,痛哭流涕:「将军,将军您不在家,她们联手欺负我。」
周世廷安静看着她:「婵婵,你想回边疆吗?」
婵婵一怔:「什么?」
「你若是不想回去,就不该逼得主母纵马追你。你可有规矩?」周世廷沉了脸。
婵婵微愣。
「将军,我的腿……」
周世廷看向她小腿,又看了眼我。
他吩咐身边的随从:「把婵婵抬回去。」
婵婵的腿被射伤,伤口不深,不伤及筋骨。
简单包扎后,周世廷亲自把她送去了祠堂,叫她闭门思过半个月。
周世廷回到正院,我做了软枣糕,配了新茶给他吃。
他一连吃了三块,才问我:「怎么回事?」
「侯爷,您不如去问问婵婵,我恐怕……」
「我想听你讲。」他说,「你是我的正妻,陛下赐婚的,侯府女主人。你的话,我才相信。」
我简单说了婵婵与玥娘的纠纷。
轻描淡写,两边都替她们描补了,没有趁机落井下石。
然后我又说:
「侯爷,玥娘也是先太后赏赐的,皇家的恩典。如今府上既有了婵婵,又有了我,她内心不安。
「我消息不通,却也听下人们说,玥娘至今不曾侍候过侯爷。她进府好几年了,在娘身边忠心耿耿服侍。
「如今不安排她侍候,她无子嗣傍身,内心如何不焦灼?她倒是情有可原。」
又说婵婵:「她天性活泼,没了京城女子的拘谨,是侯爷的解语花。不管是我还是娘,都没想扭转她的脾气。」
最后说:「两人都没错,偏偏闹了起来。侯爷,是我持家无方,都是我没管束好她们。」
周世廷不知不觉吃了半碟子软枣糕。
他吃饱喝足,心情不错。
「与你无关,你也是新进府的。我会处置。」周世廷道。
我以为,他这个晚上会歇在玥娘那里。
不承想,他去玥娘那边转了转,只是警告了她几句,复又回了正院。
婵婵被禁足的日子,周世廷都歇在我房里。
他才二十六岁,年轻体壮,每晚都有我的份儿。
我很快会怀孕。
对此,我挺满意的,进府第一步即将走得完整。
作为侯府主母,我必须有孩子。
周世廷搂着我,轻轻咬我的耳朵:「你箭术真好,宋棠。皇家这次做了件好事,赐了我一个好女人。」
这个夜里,我没怎么睡好。
我很想回趟娘家。
我想告诉我母亲,前面一年的努力,我没有白费。
我说过了,高门主母不难做,我搞得定。
我的确做得不错。
然而,我信心满满,开端却并没有我预想那么顺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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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主母谋生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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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古代深宅大院中,作为当家主母,要想地位稳固,需要从多个层面进行考虑和行动。以下是分层次的回答:
### 一、个人品德与修养(基础层面)
1. **德行端正**:作为当家主母,首先要以身作则,具备良好的道德品质,如忠诚、孝顺、仁慈等,这样才能赢得家族成员的尊重和信任。
2. **智慧睿智**:具备一定的智慧和洞察力,能够妥善处理家庭内外的事务,解决纷争,平衡各方利益。
3. **修养深厚**:注重个人修养,包括文化素养、礼仪知识等,这些都能增加个人魅力,提升在家族中的威望。
### 二、家庭管理(实践层面)
1. **理财能力**:掌握家庭的财政大权,合理安排家庭收支,确保家庭经济的稳定和发展。
2. **家务运营**:高效管理家务事,包括仆人的管理、子女的教育、日常的生活安排等,确保家庭运作井井有条。
3. **人际沟通**:善于与家族成员沟通,处理好夫妻关系、婆媳关系、兄弟姐妹关系等,维护家庭和谐。
### 三、家族地位(战略层面)
1. **联姻策略**:通过婚姻联盟,与其他有势力的家族建立联系,增强自己家族的社会地位和政治影响力。
2. **子嗣教育**:重视子女的教育,培养他们成为有能力的继承人,这样家族的未来才有保障。
3. **社交活动**:积极参与社交活动,扩大社交圈,提升家族的知名度和影响力。
### 四、应对危机(应变层面)
1. **危机处理**:在家族遇到困难或危机时,能够冷静应对,采取措施解决问题,保护家族的利益不受损害。
2. **政治敏感度**:了解时代背景和政治形势,避免家族卷入不必要的政治斗争,确保家族安全。
### 五、个人情感(心理层面)
1. **情感支持**:在家庭中提供情感支持,关心家人的情感需求,建立深厚的亲情和夫妻情。
2. **自我调节**:学会调节自己的情绪和压力,保持良好的心态,这样才能更好地面对家庭和外界的挑战。
总结来说,作为深宅大院中的当家主母,需要在个人品德、家庭管理、家族地位、应对危机和个人情感等多个层面上不断提升自己,才能确保在复杂的家庭关系和社会环境中保持稳固的地位。这不仅需要智慧和能力,还需要耐心和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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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2024-01-26 20:58:25  更:2024-01-26 21:00: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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