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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感天地]男女恋爱时有多疯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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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恋爱时有多疯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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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恋爱时有多疯狂?
不想和竹马在一起了,我随便扯了个理由分手。 「脏了的男人我不要。」 他当场发了疯,当着我的面将自己的衣服一件件剥落,病态又偏执地卑微渴求: 「宝宝,看看我,我洗了好多次,已经不脏了。」
1
我呆在原地,看着谢忱身上暧昧的痕迹红了眼眶。
耳边全是闺蜜的怒骂和谢忱想要上前解释的声音。
我后退几步躲开他的手,眼泪大颗掉下。
「谢忱,这就是你说的出差?」
「宝宝,不是这样的,你知道我只爱你的……」
「别说了!」我伤心吼道:「身上这些痕迹你还想怎么狡辩?」
「宝宝,我求你,相信我,这一切肯定都是误会。」
谢忱低头看着身上的那些暧昧痕迹,眼眶红得快要哭出来。
想要解释,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只是用祈求的目光望着我。
可我决绝道:「分手吧,脏了的男人我不要。」
谢忱像站不稳一样,晃了几下,眼神破碎:「分手?」
「对,别来烦我了,我看着你恶心。」我掐着掌心说出更加决绝伤人的话。
眼泪如雨珠掉下,我狼狈转身离开。
闺蜜立马追了出来。
耳边全是她安慰的话。
「颜颜,旧的不去新的不来,为了一个渣男伤心不值得。
「这谢忱真不是个东西,我之前还羡慕你们青梅竹马,他从小就把你捧在手心里宠。
「还以为他专一又深情跟别的男人不一样,结果全是假的。」
我心口疼得难受,抱着闺蜜呜咽起来。
「我真的好喜欢他,好喜欢,可为什么我们不能走到最后。」
闺蜜一脸心疼拍着我的背:「颜颜,你再喜欢也不行,他会出轨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
她以为我是难过谢忱出轨背叛,可我难过的是我得彻底放下他了。
谢忱没有出轨,也没有和别人上床。
一切不过是我的设计。
2
三个月前,我和一个女生不小心相撞。
当天晚上,我便做了一场梦,从梦里得知,我所处的世界是一本书。
男主是谢忱,女主却不是我。
我叶欢颜只是炮灰女配,而女主是白天跟我相撞的女生——桑宁。
谢忱会在遇见她后明白,我跟他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情谊并非爱情。
他会逐渐爱上桑宁,而我这个炮灰女配对谢忱的占有欲,会让我一次次伤害女主。
消耗掉谢忱对我最后的情谊。
将我捧在手心里的父母,也会一次次为了我,针对女主。
最后我们全家落得家破人亡的地步。
我本来是不信的。
可不管我跟谢忱去哪里,身边都会有桑宁的影子。
我们逛街,她会在路边发传单。
我们在西餐厅吃饭,她会是服务员。
甚至,在我刻意改变志愿,带着谢忱填了邻省的大学后。
桑宁仍旧毫无例外地也出现了,还神奇地跟谢忱同专业同班。
仿佛一切都是注定的。
之后的日子里,我无数次看到她走路不小心撞到谢忱怀里。
或是骑车蹭到谢忱的车。
亦或是遭遇霸凌,正好被谢忱碰见。
哪怕谢忱什么都没做,霸凌者因为他直接离开,桑宁也将谢忱当成救命恩人。
给他送上自己亲手做的饼干。
谢忱的冷眼和无视,却并不足以让我有安全感,反而越发恐慌。
因为书中,他一开始对桑宁也是这样。
桑宁像个定时炸弹,让我清楚地知道,属于我的谢忱会被抢走。
而我无论怎么规避他们的交集,他们总会以别的方式相遇。
3
书中谢忱对桑宁的好感源于一场车祸。
我在意识到这件事时,当天便想阻止谢忱出门。
谢忱不明所以,以为我只是想赖床,将我从被子里捞出来亲了亲。
「宝宝,再不起就迟到了。」
我双腿缠着他的腰,将他压倒在床上,枕靠在他怀里。
「谢忱,你今天哪里都不许去,就陪我在家待着。」
「这么霸道?可我就是很想去上课怎么办?
「除非,你说一样更吸引我留在家里做的事。」
他的手指从我鼻尖划到唇瓣,目光幽深。
我一眼就看出了他的坏心思,抓着他的手指咬了一口。
「不正经。」
他一声轻笑翻身将我压下:「亲自己女朋友怎么不正经?」
他俯首来亲我的唇,我用手挡住,他便亲在我手背上。
然后又跟小鸡啄米一般,沿着手背亲吻手臂。
刻意的轻咬让我泛起痒意,我想要躲进被子里,却直接被他抱起来抵在墙上。
最后闹了好久,嘴巴都给他亲麻了他才放过我。
不过他倒是听我的一直在家待着没出去。
我以为一切都改变了。
可第二天,谢忱开车带我去上课时,一辆车失控撞来,我才知道什么都没有变。
谢忱为了护着我,在紧要关头调转车向,将自己置于最危险的境地。
我除了头晕全身酸痛,身上没有任何伤口,可谢忱却浑身是血。
在我们被人抬出来时,我看到了给谢忱做急救的桑宁。
那一刻我知道,我做的一切都是徒劳。
男女主注定相遇,相爱。
4
谢忱因为桑宁急救措施做得好,最后得以被成功救回。
谢忱的父母都对她心存感激,在知道她身世可怜后,甚至准备认她做干女儿。
桑宁诚惶诚恐拒绝:「叔叔阿姨言重了,谢忱之前也救过我,我帮他是应该的。」
谢母有些惊讶:「原来阿忱还救过你,你们俩还真是有缘。」
有缘?
这句话听得我绝望又难受,看向桑宁,我心中不由升起几分恶念。
明明从小跟谢忱一起长大的是我,为什么她是女主就可以轻易抢走一切?
我终于明白书中的我为什么会变坏了。
没有谁看着属于自己的爱和特殊被人抢走会不难过。
可我不想沦落到书中的结局,也不愿意真如书中写的那样去为难桑宁。
让谢忱对我日渐厌恶。
所以我决定放手,爱情没了可以再找,可命没了就什么都没了。
为了顺利分手,并让谢忱对我心怀愧疚。
我设计了一场出轨捉奸的戏码。
在得知谢忱出差海城,被人暗中下药会阴差阳错跟桑宁发生关系后。
我准备先下手为强。
我提前约了闺蜜说要去海城玩。
又提前到达,抢在桑宁前面将中药的谢忱带走。
5
我将神志不清,面色潮红的谢忱绑在床上。
为了防止他中途清醒,还用领带将他的眼睛蒙上。
做完这些,我已经紧张得心脏都要跳到嗓子眼了。
毕竟我从没干过这样的坏事,可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我跨坐在他身上,解开他衬衣的扣子。
沿着他胸肌往下拂过线条漂亮结实的腹肌。
谢忱胸膛剧烈起伏,本就中药的身体经过我的撩拨火烧得更旺。
他低喘着:「颜颜,宝宝。」
我听得脸上一阵发热,可一想到今日若来的是桑宁,他也会这般陷入情欲。
不由泄愤般在他腹肌上用力掐了几下,又换来他一阵低喘。
我恼怒地在他胸膛上扇了一巴掌:「不要脸,掐一下也兴奋!」
之后更是不客气地在他脖颈上,胸膛上处处留下啃咬的痕迹。
见他已经不耐地挣扎着手上的束缚,我只好加快动作。
但接下来,入目的一切让我畏惧地咽了咽唾沫。
心生退缩的心思。
可在他抬腰撞我时,思绪又重新被气愤取代。
「知道我是谁吗?就这么急不可耐。」
我狠下心欺负他,自己却难受得眼泪都出来了,想跑却已经晚了,沉沉浮浮皆由他主宰。
而他一声声叫着我的名字,一切全凭本能。
一顿肉吃得我差点下不了床。
将人吃干抹净后,我又迅速到达机场跟闺蜜汇合。
等到时间差不多了,谢忱药性快过时,带着她去见证了一场捉奸大戏。
谢忱身边有没有女人没关系,他身上的痕迹是解释不清楚的。
这个凭空捏造出来的出轨对象,会让谢忱百口莫辩,死无对证。
一切如我预想的一样。
他成了渣男,我是被辜负的悲情初恋。
6
离开海城后,我赶回了家里,将自己关在房间。
难过是真的,要放弃一个喜欢了那么久的人并非易事。
心虚也是真的,因为我根据书中的故事情节,提前给他判了罪。
爸妈轮番来劝,我都没有理会。
他们只觉得是谢忱对不起我,可只有我知道谢忱并没有错。
谢忱一遍遍打来电话,我都没有接。
后来他竟然来到我家,求我见他。
我一早就料到这样断崖式的分手,他不会轻易答应。
若要真跟书中那样,慢慢让他对我心生厌恶,我实在不能接受。
一连几天,他都来我家门外站着,爸妈知道我不愿意见他都没让他进来。
直到一天下雨,他被淋了几个小时还是不见走。
我爸妈到底看着他长大,一心软就将人放了进来。
房门外都是他祈求的声音。
「宝宝,我错了,你理理我好不好?」
「是我不好,我不该喝酒,不该把自己弄脏。」
「我已经洗过了,你看看我好不好?」
「宝宝,我求求你……」
他的声音带着哽咽:「还是要我将这身皮换了你才愿意见我?」
我知道他做得出来,只好将门打开,眼眶里眼泪肆意。
他浑身湿得跟个落水小狗一样,伸手想抱我,快要碰到我时又缩回了手。
我看着他露在外面的皮肤,脖颈上全是不正常的红色。
像是被用力洗过,有咬痕的地方甚至都被洗破了皮。
「宝宝,再给我一个机会好不好?」
「谢忱,你不要执着了,没有我,你也可以喜欢别人。」
「不会有别人!」他眼眶猩红否认。
「那桑宁呢?你敢说她的出现没有影响你?」
7
谢忱没有第一时间否认,我就知道我猜对了。
我将脸上的眼泪擦干,定定看着他:「谢忱,好聚好散吧。」
「宝宝,不是这样的……」他红着眼眶摇头,还想解释。
「谢忱,当我求你了,给我们彼此一个体面吧。」
说完我关上了门,不忍再看他难过的脸。
我靠着门滑坐在地上,听见他在门外哭笑起来。
还有拳头砸在墙上的声音:「你怎么可以这么狠心……」
我不想再听他惩罚式的自我折磨,戴上耳机给谢家父母发消息,让他们派人来接他。
随即便申请了出国留学。
谢忱什么时候离开的我不知道,等我醒来时正在打吊针。
听医生说是急性肺炎,还好发现得快。
我妈见我醒了,抱着我心疼哭了。
「宝宝,不伤心,爸爸妈妈会永远爱你。」
我将她安慰好了,便提了出国留学的事。
我妈直接愣住,想要说什么又将话咽了下去。
我爸拍了拍她的背,让她去厨房给我看看吃的。
等房间里的人走了我爸才坐在椅子上,看着我,面色有些严肃。
「颜颜,你到底遇到了什么事?」
我绞着被子的手一紧,想要糊弄过去。
可转头,我爸就递给我一个文件袋,里面是我在海城所有的行动线。
心中一惊,我冷汗淋漓,我爸可以查到的东西,谢忱自然也可以。
只是谢忱现在被全部心思都放在挽回我这件事上,根本没有精力去查谁算计了他的事。
而他也更不会怀疑那晚的女人是我。
可等他回过神就难说了。
我喃喃喊了声:「爸爸……」
我的请求还没说,我爸已经了然:「我已经给你收尾了,谢家小子查不到。」
我舒了一口气。
「不过你得告诉爸爸实情,你是我女儿,遇到天大的事爸爸都给你撑着。」
我心中一暖,眼中泛起眼泪,书中爸爸妈妈就是这样,威逼利诱想赶走桑宁,最后却落得凄惨下场。
我沉默片刻,最终将书中的事告诉了他,只是没说我因为桑宁死了的事。
我爸听完眉头紧锁,我不知他信了没有。
只是我申请出国留学的事,他倒是着手加快帮我处理。
8
时光流转,岁月匆匆,转眼已经来到四年后。
谢忱和桑宁要结婚了。
虽然我一直逃避听见他们的消息,可大家的交际圈重复。
我也难免听到他们的消息。
悬在心里的大石头终于落下,一切仿佛尘埃落定。
没有我这个炮灰从中作梗,他们还是走到了一起。
虽然花的时间长了些。
我也终于可以放心回国了。
从机场出来时,迎面便碰到一个穿着一身休闲服的男人。
「颜颜,欢迎回国。」
他含笑跟我招手,然后为我送上一束花。
愣了几秒我才反应过来,这是父母给我介绍的联姻对象闻越。
虽说是联姻,却也还要看是否和我心意。
所以爸妈一早将他的联系发给了我,我跟他聊过一段时间。
闻越为人绅士,谦和,长相清俊,倒是不错的人。
我微笑着接过花束:「谢谢,我很喜欢。」
「喜欢就好。」他笑着拿过我的行李。
我跟着他走到转角处,正打算乘电梯去停车场。
转身,和谢忱四目相对。
我瞬间僵在原地,连血液都凝固了。
现在的谢忱,让人熟悉又陌生。
冷峻的脸,五官深邃,身形高挑颀长,气场更加强大了。
看我的眼神再无爱意和温柔,反而冷得像冰。
他一步步径直朝我走来,每一步都像踩在我已经沉寂的心上。
迫人的气势让我不由退后半步。
直到一道清丽的女声突然响起,打破了这种压迫感十足的氛围。
「阿忱,我在这儿,是不是让你等了好久。」
不用猜也知道,是桑宁。
9
谢忱脚步一顿。
一身白色西装,干练非常的桑宁已经踩着高跟鞋来到他面前。
「都说了有司机,干嘛要推了重要会议亲自来接我,我又不是小女孩。」
她娇嗔着,看似埋怨的脸上却闪着幸福的光。
我拿着玫瑰花的手收紧,掌心像被尖刺刺痛。
曾几何时,谢忱也是这般。
不论我去哪里,多远他都送,而只要我回来,他多忙都会来接。
现在,这已经不是专属我的特权了。
也是在这一刻,我才恍然发现,时隔四年,我还是没办法将谢忱完全放下。
我强迫自己收回目光。
对闻越挤出一个假笑:「我们快走吧,爸妈还等着。」
闻越对他们礼貌性点头示意,便准备带我离开。
桑宁仿佛诧异般叫住我。
「欢颜?没想到你回国了。你现在真是越来越漂亮了,我差点都认不出你了。
「这是你男朋友吧?你们还真是登对。」
说着她又拿出两份结婚请柬递到我面前。
「我和阿忱要结婚了,你这个老同学到时候可千万要赏脸来参加婚礼。」
我努力维持着体面,故作不在乎地接过请柬:「好,一定去。」
然后笑着跟他们告别。
从头到尾,谢忱一句话都没说,跟隐形人一样。
直到我和闻越进了电梯,关门的刹那,谢忱的目光正牢牢锁着我。
心脏猛地一跳,我侧身躲进视线死角。
「颜颜,怎么了?」闻越问道。
我摇摇头,心里却一直萦绕着不安的情绪。
10
我回国的消息很快在圈子里传开。
少不了要和圈子里之前交好的朋友聚一聚。
闺蜜攒的局子上,大家交流完近况便纷纷八卦起来。
「颜颜,老实说你是不是回来抢婚的?」
「只要你说是,咱们绝对帮你把谢忱抢回来。」
我连连摆手:「你们千万别乱来,我跟谢忱已经是过去式了。」
朋友啧啧叹息:「我当初可是宁愿相信明天地球会爆炸,也不信你们会分手。」
「当年你们到底发生了什么?」
「谢忱怎么会喜欢桑宁?」
「你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还是桑宁那女人撬你墙角了?」
问题一个个抛来,他们还在细数谢忱对我的好。
从幼儿园我们就没分开过,跟我年纪差不多的他却将我宠上了天。
别的小朋友,老师都鼓励他们自己动手吃饭,到了我这里却半点不好使。
因为谢忱会包办我的一切,喂饭喂奶哄睡……
我遇到什么麻烦只要喊一句谢忱,他就会给我解决。
所以从小谢家父母就打趣他,这么小就知道给自己养媳妇了。
「他以前对颜颜再好又有什么用?」
闺蜜讥讽道:「管不住自己下半身的男人都是垃圾。」
这话简直让大家怀疑自己幻听了。
不住跟我求证。
我不想应付,借口去了卫生间。
从卫生间出来时,却撞进了一个熟悉的胸膛。
心跳蓦地加速。
没想到谢忱也在这里,我慌乱退开便想走。
11
「宝宝。」他嗓音沉沉:「四年不见,不想看看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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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我在酒吧,继兄发来语音:「在家?」 我乖巧地回复:「嗯,要睡觉了。」 继兄:「接视频。」 我:「没穿衣服。」 对面男人轻笑一声:「老子在你身后的卡座。 「过来跟你哥我碰一杯?」
1
我哥以前特别不喜欢我。
因为我妈带着我,他爸带着他,我们成了一个重组家庭。
但他特别能装。
第一次和我见面的时候,就一副大哥哥的做派,俯下身,噙着笑意地问我:「你叫然然是吗?」
「我刚才听见你妈妈这么喊你。」
「我叫程诺,以后,就是你哥哥了。」
音色干净,气质温和。
我甚至能透过他额前的碎发,看见他眨得很慢的睫羽。
他说话时的态度礼貌又周全。
脸上也没有丝毫厌恶嫌弃的表情。
仿佛对我们这对突如其来的母女,持以了接纳的态度。
然而彼时十岁的我不懂,亦天真地以为这是他在对我示好。
直到后来我才发现,这些,全都是他的伪装。
程诺他特别善于包装自己。
在他爸爸面前,他对我和我妈妈温和有礼。
人后,他连表情都懒得奉上,甚至可以完全忽视我的存在。
我却总忍不住地想要去接近他。
原因无他。
因为我从小就听别人讲他们有个多么多么好的哥哥。
我连堂哥表哥都没有一个。
以至于我曾无数次地幻想,如果我也有一个疼我、宠我的哥哥,又会是什么样的生活。
最重要的是,程诺他还长得好看。
哥哥的美貌,妹妹的荣耀。
不敢想象,如果我有这么一个哥哥,说出去,该是一件多么有面子的事!
2
可程诺并不给我接近他的机会。
我在家里见到最多的反而是他的爸爸。
程叔叔名叫程盛,有一家自己开的公司。
应当是挺有实力的。
不然我妈也不会在来程家的路上埋怨我:「要不是他听说我有个女儿,我才不会带着你这个拖油瓶!」
她掐了我胳膊一把:「许然,你给我机灵点,少说话多做事懂了吗?」
我忍住痛呼声,点了点头。
心里第一印象觉得,会让我妈如此忌惮的,约莫是一个比较威严的男人。
可结果并不是。
程叔叔他虽然看起来高高瘦瘦的,笑起来却很亲和。
与我记忆里总是喝醉酒抬手挥向我们母女的爸爸有些不大一样。
他抬起的手会摸摸我的头,温声问我:「多大了?」
会夸我:「长得真乖。」
还会招呼来程诺,对我眨眨眼,笑着让我:「然然,让哥哥带着你出去玩好不好?」
我宣布,我有点喜欢这个程叔叔了。
不光是因为他摸我头的动作很轻。
还因为他能叫动程诺陪我一起出门!
也只有在这个时候,程诺那双好看的眼睛才会时不时地看向我。
我知道他是怕我走丢,回去后不好对他爸交代。
他是一个极度怕麻烦的人。
但没关系,我可以假装不知道。
我喜欢这种有哥哥担心我的感觉。
和妈妈的不太一样。
哦,不。
我妈她从不担心我。
……
3
可惜,程诺他总是很忙。
程叔叔说他今年刚上高一。
他给他安排的学校很贵,所以活动很多。
程叔叔也想给我转学。
我妈拒绝了。
她脸上挂着温柔的笑意:「不用麻烦。」
「许然她没有小诺的天赋,女孩子家学学就行了,以后嫁得好才是真本事!」
「就像我,嫁给了你一样。」妈妈话里带了些娇羞。
程叔叔闻言却是沉默些许。
他略微蹙了蹙眉,张了张嘴。
最后还是没说什么,拿起筷子继续吃饭。
只是第二天一早,他叫住了正要去学校的程诺。
「阿诺,晚上有空的话,回来给你妹妹补补课。」
程诺正在蹲下身穿鞋,被点名后脊背一僵,低声淡淡回了句:「好。」
我躲在门后,看见他明明一脸烦躁,却要说「好」的模样,心里窃喜地偷笑。
我觉得我挺不道德的,也有些小阴暗。
可架不住程诺他真的很好看!
他比我同桌赵浅经常挂在嘴边吹嘘的哥哥要好看上一万倍!
赵浅她哥有些胖,脸上不仅长了些青春痘,还总爱穿得花里胡哨的。
她为此辩解说:「我哥那是青春期爆痘,而且他那些衣服都是限量版名牌,你们这些土包子懂什么!」
名牌什么的我是不懂。
但我觉得程诺他就是不一样。
他穿得很规矩。
简洁的白衬衫,外面套着干净的校服,身上只有洗衣液的味道。
在我心里,这都胜过赵浅她哥无数花花绿绿的世界。
……
「你在想什么?」
「嗯?」
我回过神,看向坐在身侧略带不满看着我的程诺。
他好看的眉头紧拧,指着桌面上被红笔划得五花八门的卷子,难得的情绪诧异。
「许然,你上课到底在听些什么?」
「为什么这种简单的基础题你都会算错?」
嗯……
如果他是个哑巴,那就更好了!
4
程诺嫌我笨。
我没好意思告诉程叔叔。
程诺也不提。
可能是怕没有教明白我一个小学鸡有点丢人。
我发现他好像对程叔叔有些敬畏又有些疏离。
他喜欢程叔叔喊他「阿诺」,却又总是淡淡地回应。
说不上多热情,也谈不上多抗拒。
我想,他应当是喜欢程叔叔的。
不然也不会在每次程叔叔提点他要记得教我功课时,都会悄悄地弯起嘴角。
于是我们继续维持着这个诡异的教学模式。
其实程诺给我讲的那些题目并不难。
只是以前我妈看不上我上学。
她爱喝酒,所以总是会在早上我要去上学的时候要我请假,给宿醉的她煮醒酒汤,照顾她。
我曾提出过抗议,老师也来家里做过家访。
她苦口婆心道:「林然妈妈,孩子的教育是一生中最为重要的阶段,是耽误不得的。」
「而且现在九年义务教育,花不了多少钱。」
我妈却靠在床边,施施然地点燃一支烟,在烟雾缭绕中讥讽道:「老师,你这就不懂了吧,学会孝顺,比学什么都强!」
「她连我都孝顺不明白,还学什么习!」
老师很生气,也做了许多工作。
然而没几天,她就因被家长举报涉嫌收钱而调离了班主任的岗位。
再见到她时,也只是眼神复杂地看了我两眼,没有再说过什么。
但我妈现在不这么做了。
因为程叔叔喜欢温婉知性的女性。
她也会温柔地问我:
「然然今天想吃什么呀,妈妈给你做。」
「然然今天上学累不累,有没有和同学搞好关系?」
而程叔叔应该也很喜欢我妈妈。
他会夸她今天的裙子很好看,会问她:「听说最近新上了几款包,你要不要去看一看,我觉得会很配你的新裙子。」
当然,他也会夸我。
「我们家然然真可爱,不像你哥哥,成天垮着一张脸。」
这个时候,坐在沙发里玩手机的程诺就会发出一声不屑的轻哼,却也会勾着漫不经心又配合的笑意:「是啊,我妹妹真是又乖又好看。」
虽然我知道他说的不是真心话,但心里还是觉得美滋滋的。
……
5
看得出,妈妈很喜欢程叔叔,也很喜欢他的钱。
因为我突然间就过上了同桌赵浅口中她们家的日子。
我也曾以为,这会是我跟着我妈妈奔波流浪的最后一次。
可记不清是从什么时候开始。
等到我察觉时,程叔叔已经一周都没有回过家了。
这期间他往家里打过两个电话,问了下我们的近况,又匆匆地挂断。
程叔叔不在家,我妈没有装的必要,也回到了曾经抽烟、酗酒、打牌的生活。
早晨,她照例让我请假给她煮醒酒汤。
门却突然被人从外打开。
是最近住校的程诺。
他似乎没想到推开门时会见到这样一副情景。
争先恐后涌出的烟味呛得他下意识地拧起了眉。
我妈听见动静,连忙扔了烟从沙发上坐起来。
她没想到程诺会突然从学校回来,伸手摆弄起了头发衣服,笑意虚弱又勉强。
「小、小诺,你怎么回来了?」
程诺沉默地站在门口。
仅仅几周没见而已。
已经高二的他似乎又长高了许多。
高大的背影挡住门外的光,隐隐带着些不怒自威的压迫感。
我妈心虚得不行,一连叠声的询问,对着他嘘寒问暖。
她怕程诺把这些事告诉程叔叔。
然而那天程诺什么话都没说。
他进屋后先是利落地打开了家里的所有窗户,然后回屋拿了几本书,转身就走,留我妈独自尴尬。
只是临走关门前,他脚步停顿,回过头看向我。
语气不耐地问我:「许然,都几点了,还不去上学你等什么呢?」
我举着锅铲眨了眨眼,有些不明所以。
待到再回神时,已经被程诺送到了学校,坐在了早读的教室里。
那年的春天来得比以往都晚,但春天渐去,夏日即来。
数学老师的声音在课堂里悠长地回荡着:
「在数学里,有个孤独的词叫假设,一步错步步错。」
「可若没有假设,我们只能做迷途里的散点,永远找不到真正的答案。」
……
6
所以七月仲夏的烈阳到底给人带来了什么?
我依稀记得那天,白日漫长。
午休结束后,班主任神色复杂地让我去她办公室一趟。
于是在聒噪的蝉鸣里,我听见她告诉我程叔叔因为破产不堪压力而跳楼自杀的消息。
那一瞬间,我很迷茫。
迷茫到在葬礼上看见红着眼眶对着程叔叔遗像怒目而视的程诺时,变得更加不安。
我不知道我该以什么样的心情与思绪来面对这个场面。
我该哭吗?
可我哭不出来。
程叔叔又不是我真的爸爸。
况且就算是我亲爸,我也只会觉得他死得应当。
我该冷漠吗?
似乎也不应该。
因为周围的人都在哭。
就连我妈,也掐着自己的大腿,逼迫着自己哭天喊地。
所有人都沉浸在悲痛的情绪中。
但这并不耽误我妈在得知程叔叔赔到倾家荡产,甚至负债需要她来偿还后,毫不犹豫地变卖了家里那套唯一没被查封的房子。
在临走前,她甚至像是报复一般,对着情绪一直消沉的程诺,将我一把推了过去。
「当初是你爸非要我把她带过来的。」
「现在你爸死了,父债子偿。」
「这个拖油瓶如今在你家户口上,当然是你们管!」
她推卸般的语调尖锐。
随后风风火火地收拾好了东西,生怕那些人上门找她要钱,连夜就卷钱跑路了。
只留下我和程诺,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四目相对。
……
7
剥离所有的附加条件,其实程诺也只是一个高中生。
还未接触社会的他,本性里尚留有一丝天真。
起初,他并不相信我妈会真的扔下我,只是看着坐在沙发角落上的我,脸上情绪交杂。
然而时间并不容他静下来多想。
三天后,新的房主上门,就将我们「客客气气」地请了出去。
程诺原本是打算先去朋友家暂住的。
当他回过身看向亦步亦趋跟在他身后的我时,最终却是捏了捏手中的钱,叹了口气,选择了一家连锁酒店。
我坐在大厅的沙发里,托着腮看着他拿着身份证和户口本在前台办理入住手续。
看着他少年脸上泛着微红,支支吾吾地要了一个标间。
看着他数着手中的余额,眼底怒气愠然。
后来还是认命地交了出去。
不可否认,这是他最像程叔叔的地方。
我想,我大概一直会记得那几天里的程诺。
我就像一个旁观者一样,看着他打遍了所有的电话,最后疲倦地揉了揉眉心,倒在了他的那张床上。
或许彼时的程诺想不明白,为什么曾经常来家里寒暄客套的亲戚和父亲的朋友,会在一夕之间全都变得「忙碌」起来。
也弄不懂,明明他骄傲顺遂的一生会突然变得如此坎坷。
我却清楚地知道,我妈她不会再回来了。
程诺还是坚持地等了她两周。
等到他身上的钱越来越少。
等到他吃不进去外卖,而选择推给了我。
他终于报了警。
可警察又怎么会找到她呢?
毕竟我曾经尝试了那么多次。
他们都回答我:「已经尽力在找了。」
一直压着程诺的那根神经此刻终于崩溃了。
那天夜里,我睡意朦胧间猛然惊醒。
转过头,发现他正坐在他的那张床边,眼神恨恨地看着我。
第二天吃早饭时,又因为我不小心打翻了杯子,腾地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不耐烦地冲我吼道:「你能不能安静一点!」
我拿着筷子的手顿了两秒,然后继续低头,沉默安静地咀嚼。
我知道他是心情不好。
也知道让他心情不好的罪魁祸首是我妈,是我。
所以我想着,只要忍一忍。
也许半个月,也许几个月。
他就会慢慢地好起来。
可是我没想到,不过几天,程诺就突然对我转变了态度。
……
8
最开始,是他突然间给我买了许多零食。
为了省钱,这些日子里我们都是将钱掰着花,能尽量节省就尽力节俭。
我个人不怎么挑剔,也没有挑剔的权利,倒是程诺有些吃得不太习惯。
因此对于突如其来的丰盛食物,我的心莫名一紧。
但程诺只是对我说:「我跟朋友借了些钱周转,手头宽松了些。」
随后,就是他对待我方式的转变。
他不再燥郁,也不再过度消沉,也能勉强扯着嘴角对我笑笑,让我「多吃一些。」
甚至还会问我:「然然,最近待得无聊不无聊?」
「要不……哥哥明天带你出去玩一玩?」
他边说,手边拂过我的头顶。
力道不重,却让我感觉到了有着千金的份量。
我看着他略显僵硬的坐姿以及无处安放的手脚。
想了想,还是开了口。
兴许是这些天里没怎么说话,所以声音有些哑:「好啊,哥哥,你想带我去哪玩?」
「游乐场可以吗?我还没有去过呢。」我从善如流地回道。
可得了回应的程诺身子却更僵了,仿佛一只运转失灵的木偶。
他讷讷地回了我一声:「……好,那就去游乐场吧。」
然后像是不愿看我一般,转过身去,低头玩起了手机。
我视线落回到了手中的饼干上,继续啃了一口。
干巴巴的。
和程诺一样。
有点不太会撒谎。
……
9
于是第二天一早。
程诺就按照约定带我去了游乐场。
他陪我玩了许多项目:
跳楼机、过山车、摩天轮、旋转木马。
整个过程中,他耐心极了。
就像赵浅描述的那样,哥哥陪着妹妹,可靠又信赖。
所以当他抚着我的肩,双眼认真地看着我,对我说:「然然,你在这等哥哥,我去给你买冰淇淋吃好不好?」时,我没有拆穿他。
「一会儿,就一会儿。」
「一会儿哥哥就回来。」
说到最后,像是在说给自己听,他又不放心地摸了摸我背后书包夹层的位置,才一步两顿地离开。
三五步后,他突然小跑了起来。
随后越跑越快,渐渐地、直到彻底地离开了我的视线。
远到我再也看不清他的人影。
我才将书包摘了下来,抱在怀里,在花坛边选了个地方坐下。
我百无聊赖地看着眼前一走一过的人群。
有朋友,有家人,有欢声,有笑语。
而我实在是走不动了。
走得再多也没有什么用。
总是会被扔下的。
我拨弄着身边花坛里的狗尾巴草,有些无趣,又一缕一缕地上下轻薅着。
柔软的草叶狡猾地从我手中一次又一次逃脱,毛尖的麦穗微微刺痛着手心。
那天,我从阳光正盛玩到了月落星稀。
从热闹的早场,玩到了灯火辉煌的夜场。
我没有在等什么。
也从不期望什么。
可就在我将这一寸间的狗尾巴草几乎要蹂躏拔空的时候。
细碎的脚步声接近。
随后传来少年奔波后的喘息。
我顺着那影子抬头,看向被月光格外偏爱的那张脸。
映着月辉,他眉眼写着藏不住的烦躁。
看得出,他在恼怒自己的心软。
可他吁了一口气,像是失去了往日伪装的温和,开口数落起了我:「许然,哪有女孩子家坐在地上的。」
他一手用力地将我从地上拉了起来。
随后,我听见他说:「走,然然。」
「哥哥带你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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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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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我的房产证上都会添加上你的名字。
女:你可以随时使用包括菊花在内的任何部位。
离开那晚,我养了三年的少年疯了。 谢辞宴眼眶泛红,卑微地死死拽住我的衣角。 「姐姐,你说过永远不会抛下我的。」 我慌乱无措。 刚好那晚是谢辞宴的成人夜,我便哄骗他只是想去准备成人礼。 然后趁其不备,一走了之。 五年后,我在在一场晚宴上忽然陷入昏迷。 醒来时,谢辞宴正慢条斯理地用领带绑住我,笑容病态而偏执:「五年了,姐姐的成人礼物打算什么时候给我?」
1
「攻略任务完成,即将遣返。」
在冰冷的机械音中,我的灵魂逐渐抽离体外。
可胳膊却仍然被人死死拽着。
谢辞宴眼眶泛红,固执着不肯松手:「姐姐,你是想抛下我吗?」
他声音颤抖,失去了以往的镇定。
只剩下了毫不掩饰的心慌。
看着谢辞宴这副模样,我的心止不住一阵刺痛。
明明今天是他的生日。
明明我答应过会给他惊喜的。
明明就在三分钟前,谢辞宴还红着脸轻声道:「不管姐姐准备了什么礼物,我都会喜欢。」
他的眼神里满是赤诚热烈的感情:「过了今晚,我就成年了。以后就换我来保护姐姐吧。」
我闭了闭眼,心头一片苦涩。
这些终究是无法实现了。
毕竟,从穿书过来的那一刻我就被告知,谢辞宴是这个世界众星捧月的男主。
而我,只是个工具人配角。
我的任务,就是庇护谢辞宴成长,最终把他交付给女主。
而现在,三年过去了,女主即将登场。
那我就必须消失了。
我深吸一口气,佯装冷静:「松手。」
谢辞宴执拗道:「……不。」
他连声音都变得嘶哑,「姐姐,你说过不会离开我的。你说过的……」
他一遍遍重复着「你说过的」,就仿佛抓住了最后的救命稻草。
绝望至极。
就在这时,系统有些焦急地催促道:「宿主,你要赶紧离开了。女主马上就要和男主初见了,你是不能在场的!」
我也想离开啊!
但谢辞宴毕竟是男主,他死死拽着我,竟然让我无法彻底脱离世界。
那没办法了……
下一刻,我直接凑近了谢齐宴的脸。
二人距离拉得极近,清浅的呼吸声萦绕在彼此周围,暧昧而温柔。
「你又在乱想什么呢?姐姐没有抛下你,只是想去给你的成人礼准备一点惊喜。」
谢辞宴的身体瞬间僵硬了:「什么……?」
我轻轻握起了他的手。
「不过,既然你着急,我也可以提前让你看礼物。」
果不其然,谢辞宴根本就不经撩。
他的耳尖涨得通红,说话也变得磕磕绊绊:「是、是什么惊喜?」
我低下头,在他手上落下一吻。
这个吻极轻、极短。
可谢辞宴却仿佛被火烧到了一般,下意识收回了抓住我的手。
他愣愣地望向我:「姐姐……」
可下一刻,谢辞宴眼里刚燃起的光就被熄灭了。
因为我趁他松手的空当,彻底消失了。
只留下了最后一句话。
「对不起,我骗了你。」
2
我看到谢辞宴满脸不可置信,眼底一瞬间涌起了疼痛和疯狂。
他伸出手,似乎是想抓住我。
可下一刻,视线就归于一片黑暗。
我知道自已经脱离书中世界了。
我叹了一口气。
虽然这很残忍,但毕竟我和谢辞宴以后都见不到了,那不妨在走之前彻底断绝了他的希望。
这样,他才会对我死心,从此对女主一心一意。
原著中女主名叫宋愈。
人如其名,是个温暖治愈、善解人意的角色。
那才是注定要陪伴谢辞宴一生的人。
……
完成这次任务后,我得到了五年假期。
躺在柔软的大床上,缓缓闭上眼睛。
我必须要把这段经历淡忘掉,把那些越轨的情感尽数收好。
这样才能全心投入下一个任务。
可刚一闭上眼,谢辞宴最后的神情又浮现在眼前。
和以往的乖巧截然不同,他的眼里充斥着绝望与疯狂。
令人毛骨悚然。
那种神色,让我想起了第一次见到他的场景。
那时,谢辞宴刚被自己的亲生父母卖掉。
少年满身血污地躺在拍卖会的笼子里,额前几缕碎发垂下,显得孤寂而脆弱。
宾客们议论纷纷:「主持方怎么想的,怎么放个快死的小孩上来啊?」
「好像是他爹妈赌博缺钱,所以就把亲生儿子卖了……」
「天啊,这孩子伤这么重,还挺可怜的。」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能让爹妈卖掉,估计也就是个该死的野种!」
在一道道精明的目光中,谢辞宴就像残缺的商品一样,被各种揣测评价。
但他却面无表情,连眼睛都不曾抬起。
就像是早就习惯了这种恶意。
随着时间流逝,依旧没有一个人愿意拍下谢辞宴。
拍卖官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各位真的不考虑一下吗?如果没人愿意买下,那我们只能销毁商品……」
就在这时,我捧着一堆钞票匆匆赶来。
「等等,我买下他了!」
这是我第一次认识到,自己不愧是工具人。
无论是人设还是财产,都一穷二白。
在各个犄角旮旯里翻了快十分钟,花光了几乎全部的积蓄,才堪堪凑到了起拍价。
于是,众目睽睽之下,我狼狈地把谢辞宴领回了家。
人总算是救回来了。
可是问题又来了,我不知道怎么养。
少年如同一只受伤的小狼,警惕而冷漠地站在门口,不肯进屋。
虽然看起来没什么反应,但我能感受到他一直紧绷着气息,眼睛死死地盯着我。
我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只干巴巴憋出一句台词:「你好,我叫林愿。」
对面依旧没什么反应。
我有些尴尬,但也能理解。
毕竟,在原著中,谢辞宴可是被自己的亲生父母折磨了十五年。
他警惕心强也是难免的。
想到这儿,我不禁有些心软,连话语里也带上了几分真心:
「从今往后,我就是你的家人了。你在我面前不用那么拘束。」
谢辞宴终于抬起了头。
他的眼眸深沉如墨,说出了今晚第一句话:「条件呢?」
「……条件?」
我一下子愣住了。
「嗯,」谢辞宴浑身戒备:「你救我的条件是什么?」
男主不愧是男主,才几句话就让我噎住了。
我总不能说是为了完成系统任务才故意接近他吧?
于是,我轻轻拍了拍他的头:「叫姐姐。」
这下,轮到谢辞宴愣住了:「什么?」
我说:「你比我小,大人救小孩不是天经地义的吗,能要什么条件?」
嘴角勾起一个不怀好意的笑:「不过,如果想要我一直陪着你,就叫一声姐姐来听听。好不好?」
毕竟我可是才掏空了家底。
让未来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大佬叫我几句姐姐,不过分吧。
夜色中,少年的耳垂泛起了薄红。
过了半晌,他才像是被调戏了一样,别别扭扭地挤出两个字:「姐姐……」
我笑得没心没肺。
可后来,我真的因为这句「姐姐」,拼死保护了他三年。
3
从此以后,谢辞宴留在了我身边。
按照原著设定,这三年,谢辞宴原本会经历很多黑暗剧情。
他会被生活磨得小小年纪就冷血无情,手段偏执狠戾。
因此,我故意和原著剧情反着来。
我如同剧透一般,带着谢辞宴躲过了无数次未来的危险,将他保护得很好。
尽管惊心动魄,但总是有惊无险。
谢辞宴也变了很多。
他不再阴郁自闭,而是慢慢长成了一个优秀温柔、彬彬有礼的男人。
每次看向我时,那双好看的桃花眼总是含着毫不掩饰的笑意。
他还会用低沉动听的声音一遍遍在耳边叫「姐姐」,让我酥麻得受不住。
记忆逐渐回到三年后。
谢辞宴最后那个眼神,跟回忆中的简直判若两人。
我忽然没由来地一阵心悸。
被最亲密的人背叛后,谢辞宴会是什么心情?
被背叛的愤怒、绝望,亦或是怨恨?
我从梦中惊醒,吓出一身冷汗。
下意识去戳系统:「系统,谢辞宴现在怎么样!」
系统一愣:「啊?……啊!你说上个世界的男主啊。他目前看起来状态不好,情绪一直崩溃失控。」
我的心一揪。
但系统又安慰道:「不过这是正常的,原著情节就是这样。男主在最黑暗的时候,遇上了如同救赎一般的女主宋愈……」
然后就疯狂地爱上了宋愈。
遭受过背叛的谢辞宴极度没有安全感,甚至一度将宋愈囚禁了起来。
不过最后,在宋愈的陪伴下,他还是解开了心魔。
两人携手共度一生。
这个故事,不用系统再讲述,我已经看过千百遍了。
我这才松了一口气。
结局早已注定,我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呢?
可到后来,我才意识到自己大错特错。
如果我能早点注意到,谢辞宴看向我的目光里的那些痴迷、兴奋,甚至是病态……
我会不会发现,他就是个擅长伪装的疯批?
这样的疯子,是不可能被剧情牵着走的。
而所谓结局,也早就脱离轨道了。
4
「什么?」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五年了,我都放完长假,打算开始下一个任务了。
可系统居然扭扭捏捏地告诉我:谢辞宴黑化值暴涨了!
女主没能攻略成功,剧情严重崩坏。
世界即将被引爆。
系统底气不足地小声道:「宿主,宋愈失败了,你得代替她去攻略谢辞宴了。」
我:……
「你怎么不早说!等我彻底背叛了他再回去,这不是找死吗?」
我简直不敢想象,我当时的背叛是得让谢辞宴多受打击,才会黑化值暴涨。
那我现在回去攻略他……
我回忆起了剧情,心都凉了半截。
过了五年,谢辞宴现在二十三岁了。
按照原著进展,他在能力、财力、手段上都已经坐到了顶端位置。
残忍狠戾、极端偏执。
让我现在对上他,不就相当于跑龙套去打满级大佬吗?
我连连摇头,拒绝了系统。
可系统哭得眼泪横流:「宿主我求求你了,上个世界算是我们负责的,要是毁灭了我们也会被抹杀的!」
……
直到重回上个世界,荒谬感依旧挥之不去。
系统说,谢辞宴此刻正在参加一场拍卖会。
于是,我直接穿到了现场。
好不容易接受了事实后,我朝四周望去——
才发现所有人都戴着定制面具。
这应该是一场上流社会间的秘密拍卖会。
我:……
所有人都戴面具,那我该怎么认出谢辞宴?
正当我在心里怒斥系统不靠谱时,台上的红色幕布忽然缓缓拉开。
露出了一副画。
上面以草草几笔,勾勒出了一个少年的睡颜。
见此,台下疑惑声一片。
我也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但并不是因为这是什么惊世骇俗的神作,而是因为——
这是我画的谢辞宴啊!
十年前,谢辞宴刚搬到我家时,每晚都头疼得睡不着。
他被父母注射过大量镇定剂,后遗症还没完全消退。
于是,我便带他去医院输液。
每一晚,我都会轻声给他讲些幼稚故事,或者是哼歌哄他入眠。
久而久之,谢辞宴也从一开始的抗拒,到能够浅浅入眠。
这幅画,就是我趁他睡着时画的。
等他醒来,我就送给了他:「希望你以后每一天都能有好梦。」
少年的耳垂有些泛红,抿着嘴接过了画。
但没想到,兜兜转转,我又在十年后的拍卖会上见到了它。
场下的人们面面相觑,显然是不知道这画有什么值钱的地方。
不知道就对了,因为我这个原画主也不知道。
「一千万。」
就在这时,一个低沉动听的声音响了起来。
场上抽气声此起彼伏,目光齐刷刷朝一处移去。
我瞬间僵硬了。
等等,这不是谢辞宴的声音吗?
而且——
还是从我身边传来的!
我目光僵硬地朝身侧望去。
只见西装革履的男人斜倚在座位上,气质矜贵而冷淡。
银色的面具衬得他愈发神秘、生人勿近。
我的心跳骤然加速。
养了谢辞宴三年,我是绝对不会认错的。
这绝对就是谢辞宴。
原来我错怪系统了。
它不是不靠谱,而是太靠谱了。
居然直接让我穿到谢辞宴身边的座位上了!
大约是我的神色太过震惊,身旁的男人微偏过头来,跟我的目光对上。
四目相对的那一瞬间,阴郁偏执的视线黏在我身上,如同火将我焚烧殆尽。
他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依旧温柔缱绻。
「……姐姐?」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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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学聚会,我趁停电强吻了校草。 耳边濡湿低喘,我落荒而逃。 校霸傅野却深夜在群里发疯: 「谁特么把老子嘴亲烂了?」 淦! 所以我强吻的是你?
1
陈晏初要出国了。
得知这个消息时,我感觉天都要塌了。
他穿着白衬衫,眉眼清隽干净,一颦一笑都长在我的审美点上。
几个同学敬酒祝福,起哄着问他最放不下的人是谁。
目光一瞬间落在我身上。
他抿唇道:「很感谢宋瑶同学三年来对我的专业课辅导。」
淦!
早知道你是为了出国。
说什么都要让你绩点不过线。
拳头都僵了。
我扯了下唇角,温柔道:「我一直就喜欢帮助别人。」
对面男生忽然嗤笑一声。
是校霸傅野。
他强劲的手臂随意搭放在椅子上,锋利的眼神却直勾勾望了过来。
我沉浸在自己悲伤的情绪中。
直到……
「咔」一声,停电了。
周围陷入黑暗。
有女生惊呼着躲进男朋友怀里。
虽然看不清人脸,但我知道陈晏初就在我旁边。
于是在他凑近的一瞬间,我环着他的腰,踮脚就吻了上去。
对方一瞬间怔住。
心脏热烈地跳动,炙热的手心漫延过肌肤。
唇间温热,我吻得毫无章法。
没想到他看着清瘦,身材却如此有料。
不知为什么,脑海中忽然闪过傅野的脸。
那个粗汉子怎么能和陈晏初比呢。
我捏紧手心,很是娇羞道:
「如果你愿意。
「我会对你负责的。」
说完。
我捧着发烫的脸颊落荒而逃。
2
我刚逃回宿舍,就看见傅野在群里发了条消息。
「谁特么把老子嘴亲烂了?」
还有人能跟我干一样的事?
但她怎么会看上傅野呢?
我收拾衣服洗澡,准备回来再吃瓜。
没想到群里已经闹翻天。
傅野长相英俊,但性格冷酷,没有女生敢招惹,却有一群要好的男性朋友。
朋友 A:「艹。」
朋友 A:「谁啊贪图我们野哥美色,做出这么龌龊的事。」
朋友 B:「说不定停电也是她干的。」
朋友 C:「今天来的女生也不多啊,而且好几个都有男朋友了。」
朋友 A:「应该是有预谋的,她还对你做什么了吗?」
傅野:「她说,如果我愿意,就对我负责。」
傅野:「听那意思是……想娶我?」
……
薯片卡在喉咙里。
我放下翘起的二郎腿。
彻底石化。
这不是我对陈晏初说的话吗?
室友凑过来,捧腹大笑:
「你走那么早,都没看见来电后,陈晏初就缩在班长怀里,谁知道那么大高个儿还怕黑啊哈哈哈哈……」
「还有傅野的嘴竟然肿了,哪个人才干的哈哈哈哈哈……」
她璀璨的笑容吵到我的眼睛。
我彻底愣神。
如果缩在班长怀里的是陈晏初。
那我怀里的是谁?
我战战兢兢地窥屏。
一次外向,果然会换来一生内向。
群里接连有女生发言表明自己的清白。
照这样下去,很快就能排查出我这个罪魁祸首。
我想了想,回复道:
「有没有可能……亲你的是个男生啊?」
我没懂这句话对傅野男性朋友的杀伤力。
他还没说话,就有人气得跳脚:
「你放屁!」
「我看就是你干的!」
我:「……」
3
我立马跟傅野私聊:
「不是我!」
聊天界面空荡荡,还停留在刚加上好友那天。
我和傅野不熟,仅仅是两个陌生的同班同学。
唯一一次交情,就是我在游泳馆腿打滑……
一巴掌印在他腹肌上。
为此我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为了阻止悲剧重演……
我装模作样,故作思考:「你当时在我对面吧?」
隔了会儿,傅野懒懒回复:
「停电那会儿,我刚好朝对面走。
「你不知道?」
废话!
我当然不能知道!
我正要装蒙,他又发来条消息。
「那个方向,只有你和陈晏初两个人吧。」
我和陈晏初……
陈晏初,男;我,女。
指向性也太明显了。
我顿了顿,说:
「那一定是陈晏初。」
陈哥。
对不起了。
毕竟我辅导了你三年。
4
第二天上课,我顶着淡淡的黑眼圈走到教室。
突然一激灵。
竟然在倒数第二排看到了傅野。
他穿着黑色风衣,短发干净利落,一双鹰眸似笑非笑盯着我。
更离谱的是。
只剩陈晏初和他身边两个座位了。
也就是说。
我要二选一。
以前我都是和陈晏初坐一起的,他一如既往给我带了瓶牛奶:「你喝……」
傅野眯了下眼,骇人的压迫感迎面而来。
我当机立断。
走到陈晏初身边,抿唇,一连叹息:
「你怎么能做这种事呢?」
陈晏初:「?」
我抚额痛惜:「我都知道了。」
陈晏初:「?」
我摇摇头:「你还不觉得自己有错吗?」
陈晏初一脸蒙逼。
我甩头就挎着背包坐在傅野旁边。
平常都没人敢往他身边凑。
周围议论声不断,室友悄悄发来消息。
「什么情况?你和陈晏初吵架了?」
「你别和傅野走太近啊,小心那个强吻他的变态盯上你。」
「……」
傅野食指敲了敲课桌,嗓音低哑:「带书了吗?」
淡淡的木质香飘了过来,和那晚一样。
我挠挠头:「真蠢啊。」
空气里静了片刻。
我心里一窒:「我在说我自己。」
把书递给他,我全程都不敢抬头,就怕看到他发红的唇角后心虚。
视线往下,就发现抽屉里有一卷绷带。
上课不带书,带绷带?
校霸的癖好真古怪。
我也不敢说,也不敢问,又悄悄递上了自己的笔。
不小心碰到他温热的指尖,我脸红得就跟煮熟的小龙虾似的。
就这样一直熬到下课,傅野出了教室。
我松了一口气,刚瘫在椅子上不久。
就见有同学尖叫着飞驰而来,声音由远及近:
「傅野把陈晏初堵在楼梯口,像是因为今天宋瑶选座位的事吵架,说不定要打起来了!」
「傅野和陈晏初因为宋瑶座位的事,像是要打起来了!」
「傅野和陈晏初为了宋瑶打架斗殴了!」
视线落在抽屉里的白色绷带上。
汗流浃背了。
傅野这特么哪儿是来上课的!
分明是来揍陈晏初的!
我一个立正就往外面狂奔,刹停在案发现场。
傅野和陈晏初对峙,一个邪魅肆意,一个清风朗月,堪称校园里不可多见的风景。
他撸起袖子,抬手的瞬间……
陈晏初可是个出口货啊!
霎时,我连自己要赔多少钱都算好了。
然后脑子一堵……
冲上前,直接搂住了傅野的腰。
周围人瞬间倒吸了几口凉气,估计是怕傅野顺势把我给处理了。
傅野身体一僵,黑眸微眯,淡淡开口:「你什么事……」
四目相对。
我咽了下喉咙,视死如归:
「我的笔没墨水了。
「你赔。」
5
傅野跟着我去了文具店。
他脸庞冷峻,插兜走在我身旁,修长的双腿还刻意放慢了脚步。
像这类型的男生,平时如众星捧月般被人围着哄着,最为重视自己的面子和威严。
我想了想,安慰他。
「这件事,你也不要声张。
「毕竟对我们三……不是,对你们俩都不好。」
他指尖摩挲着衣袖,压低嗓音:「可那是我的初吻。」
我:「陈晏初也不是故意的,只是被感情冲昏了头脑。」
他:「可那是我的初吻。」
我:「打人解决不了问题,只会更刺激他。」
他:「可那是……」
可那也是我的初吻!
看这样子是非揍不可了。
我擦了擦额间的虚汗,倏地抓住他胳膊。
「毕业之后……」
他垂眸看我。
「至少等到毕业后,不用被处分。」
陈哥。
你一定要快点出国。
傅野若有所思,忽而冷声问:「你好像比我还关心这件事?」
眉心猛然一跳。
我环胸而立,义正词严:「早就说过了,我就是爱好帮助别人。」
好不容易送走傅野这尊大佛。
我又急忙联系陈晏初。
他正在自习室练习英语听力。
我把一堆资料放在他桌上:「你给傅野发个对不起。」
陈晏初拿下耳机,眉心微蹙:「你今天怎么怪怪的?」
我面色沉重:「其实当初,是傅野先找我辅导他的。
「但因为你,我一直没搭理他。
「他丧失学习的热情,现在彻底堕落,毕业就会去当街溜子了!」
陈晏初向来耳根子软,容易被忽悠,很快就忘记今天被傅野堵在墙边的事。
他点点头:「我发。」
原以为这件事彻底告一段落。
周五下午,我练完瑜伽,独自在体育馆晃悠。
刚好遇见傅野和几个男生经过。
男生嗓门大,一说话方圆二十米都能听见:
「对了哥,酒楼打来电话,说找到夜视监控了。」
哦豁。
6
万事面前不惊慌,这一向是我的处事原则。
我十秒内收拾好背包,以极快的速度出现在那天的聚会地点。
迅速找到前台姐姐。
「姐姐,2 月 18 日晚包间 309 的监控,能别给其他人吗?」
前台姐姐表示她不能做主。
但在我的不断纠缠下,她终于松口:「你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发生了什么事。
吻错人了算么。
但承认自己吻错人了,这不是很蠢么。
于是我眼皮一耷,很是深情道:
「相信你也听说那天发生的事了。
「其实是我,我暗恋一个人很久了,我把他强吻了。
「我实在太爱他了,茶不思饭不想,每天睡不着,连梦里都是他……
「但我还不想告诉他,就怕他知道了,连朋友都没得做。」
我掐着大腿,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前台姐姐大概被我的演技感动了。
她沉思良久。
拍了拍我的肩,安慰道:
「你别难过,我刚刚查了下,那个摄像头被挡住了,什么都没拍到。
「你放心,你的暗恋对象是不会知道的。」
原来什么也没有啊。
我乐了,一时嘴瓢。
「那太好了,我只想用真情慢慢感动他,不想用这种强迫的方式。
「等我以后和他结婚了,一定请姐姐你来喝喜酒。」
我拍了拍屁股准备走人。
还没高兴半分钟。
就听见身后却传来一道磁性低沉的嗓音:
「原来是你啊。」
我艹!
这不是傅野的声音吗?
他听到了多少。
我一转身。
不只看到了傅野,还有他身后……
眼神意味深长的几个男生。
我还没说话。
就有人捂嘴尖叫:「宋瑶竟然暗恋野哥,还做出那种事!」
我:「……」
我谢谢你。
你知道什么叫暗恋吗?
7
众人极其有眼色地给我和傅野留了私人空间。
气氛一时有些凝滞。
他侧靠在墙边,好整以暇地望着我:
「宋瑶同学果然喜欢帮助别人。
「连别人的终身大事也要帮忙。」
我不是。
别瞎说。
我揪着袖子一脸羞愧,想狡辩又狡辩不了。
傅野又靠近一步,面带谴责。
仿佛我是什么非礼了他的人一样。
「你怎么……」
我知道,我在他们所有人心里已毫无形象可言了。
只要我率先承认,就没人能谴责我。
于是我直接打断他,不给他开口的机会:「是的,我就是个色鬼。」
傅野顿时愕然,眼皮压下,一时噎住什么也说不出来。
靠得太近。
那股危险的气息又涌了上来。
死就死吧,总要为自己做的蠢事付出代价。
我憋了口气,霎时仰头:「你打……」
「砰。」
我摸着额头喊痛。
傅野捂着下颌低喘。
更奇葩的是,他不小心咬到唇角,渗出了点血迹。
短短一个星期内,他的嘴唇接连受伤。
于是我俩出门时,凑在门口的一群人又瞪大了双眼。
「野哥又被强吻了啊。」
「真是不能小看了女人。」
「不不不,是不能小看了宋瑶,暗恋这么多年,果然憋不住了。」
「她看着一米七都没有,也太猛了吧。」
「……」
8
陈晏初似乎生我的气了。
原因是他约我去图书馆,但电话一接通,里面就传来傅野的声音。
「很痛,你帮我吹一下。」
陈晏初气息有些不稳,顿了顿才说:「打扰了。」
打扰什么?
我现在自身难保,也不是很有空搭理他。
只能拿着药帮傅野处理唇角的伤口。
起先是护士帮他上药。
但他显然是个不好应付的伤者。
一会儿嫌弃人家妆浓了,一会儿又说不习惯有人靠他太近。
不是,人家妆浓和给你上药有什么关系?
但他人高马大,一看就不好惹。
护士有苦说不出,不敢朝他撒气,只好用一双大眼睛瞪着我。
仿佛在说:「你怎么也不管管?」
我哪儿管得了啊。
被盯得实在不太好意思,我还是个始作俑者,只好应付应付,随口一说:「要不我来帮他涂药吧。」
周围落针可闻。
傅野点点头:「好。」
他唇角微动:「你来。」
我:「?」
在这等着呢是吧。
护士姐姐眼神莫名带了点暧昧,感叹道:「现在的小年轻啊。」
9
傅野的几个好兄弟突然来跟我聊天:
「姐,你到底用什么方法收服了咱哥啊?」
我跟他们解释,他嘴角受伤的事,真的只是意外。
「我们懂我们懂,不会到处乱说的。」
「想当初寺庙里的大师都说他注定是单身狗。」
「野哥最近的笑容都明媚很多,连揍我们都手下留情了。」
我感到一阵惶恐。
事情似乎朝着什么不可预料的方向发展。
特别是夜里看朋友圈,突然发现傅野更新了一组照片。
他似乎在健身房,只简单穿了背心,露出健硕的肌肉和流畅的线条。
身材还挺好……
一反常态的是,发了两小时,却无人点赞评论。
极有可能是,仅我可见。
我掀开被子,大吼:「完了!」
室友睡得很蒙:「天亮了?」
我:「不是,是他陷入爱情了!」
据我猜测,傅野可能长期未接触女性,突然就看上了那个鼓起勇气强吻他,为他茶不思饭不想的女生。
可那只是我营造的人设。
万一被他知道我想吻的不是他,而是……
陈晏初完蛋不要紧。
万一殃及我就不好了。
我苦想良久,这天中午恰好看到某个偶像剧。
我买了袋零食,找到一个和傅野关系很好的小弟,费尽心机打听他讨厌什么样的女生。
「野哥最讨厌那种哭哭啼啼,动不动就生气的女生了!
「他对女生没什么耐心,连他亲妹妹都被吓哭过。
「我跟他那么久,当然最了解他了!」
终于知道了让傅野讨厌我的方法,我认真做好笔记,千叮咛万嘱咐:
「今天的事别告诉傅野!」
他一脸诚恳地点头。
然后转身就掏出了电话:
「野哥,今天有人问了关于你的很多问题诶。
「啊?是谁啊,她不让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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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遥遥在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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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2024-04-22 10:35:01  更:2024-04-22 10:51: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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