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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理咨询]人性阴暗可以变态到什么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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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性阴暗可以变态到什么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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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性
变态行为
阴暗
人性阴暗可以变态到什么地步?
【已完结】
嫂子难产而死,
哥哥跟着她殉了情。
我爹怨恨嫂子害我家断了香火。
把嫂子剥皮点了天灯。
还把剩下的尸体镇压在了背阴坡底下,让她永世不得超生。
1
「嫂子,你再加把劲啊!」
产房内。
我紧紧抓住嫂子的手,生怕她再晕过去。
接生的产婆脸此时皱成了一块抹布。
尽管她已经施展平生所学。
但一夜过去了。
嫂子肚子里的孩子却并没有要出来的迹象。
产婆抹了一把汗,语气为难的对我说:
「嫂夫人已经快要撑不住了,现如今只能保一个了……崔婵小姐您快去请示下崔老爷吧!」
闻言我淌了一背冷汗。
爹对嫂子的这一胎看得极重。
宴请邻里相亲们的喜帖都已经散出去了。
就等着嫂子一举得子摆宴开席。
如果我现在去问爹保大还是保小。
他绝对不会选择救嫂子。
看着平日里像娘亲一样无微不至照顾我的嫂子现如今被折磨的气若游丝。
我心颤如簸,内心纠结到了极点。
我又回头慌张的看了一眼门外的几个人影。
那是守在产房外的爹和大哥。
看来只能先斩后奏了。
在嫂子又一声痛苦闷哼中我咬牙摘下了耳上的金坠子塞到产婆的手里:
「保大,拜托了!」
谁知我此话刚出,产房门就被一脚踹开了。
「保小!谁要是敢把我大孙子弄没了老子现在就弄死他!」
爹径直而入,丝毫没有顾虑到床上褪去衣衫的嫂子正在生产。
我赶紧起身挡住爹的视线,同时哀声乞求他:
「爹,孩子没了以后还可以再要,可嫂子要是没了那可就真的没了啊爹!」
后脚跟进来的大哥看清楚情况后也噗通一声跪在了爹脚跟前,声泪俱下的抓住爹的衣襟角:
「爹,惠兰不能死啊爹!她要是没了那我也就没了!」
谁知爹丝毫没有被打动,反而一脚踹倒了大哥:
「没用的东西,为这么个不中用的婆娘哭天喊地。」
爹回过头,拿冷冰冰的眼神看向我:
「怎么,你也要拦着我?」
我浑身一颤,过往爹对我造成的恐惧阴影瞬间袭上心头。
但我知道,如果现在我退缩了。
那嫂子就必死无疑了!
我努力稳住身形,坚定的对上爹的双目以此来表明自己的决心。
那知爹并没有因此而退让,反而阴翳着脸冷笑:
「呵呵婵儿,这些年多给了你些好脸色,你怕不是忘了你娘的下场。现如今竟然也敢明目张胆的忤逆我?」
2
我爹崔河年轻的时候是个村头无赖。
整日里都干着些偷鸡摸狗的腌臜事。
村里的人没有一个不讨厌他的。
有一年除夕夜。
趁着刘财主一家聚在前院放鞭炮的空隙。
爹翻墙进去把人家早早准备好的一桌好年夜饭全给霍霍了。
不仅如此。
他还一时兴起往刘财主供的祖宗牌位上撒了一泡骚尿。
正准备提裤子跑路的时候刚好被刘财主家的下人逮了个正着。
这一下可把刘财主气了个半死。
当场就让下人打断爹的双腿再扔到后山去喂狼。
谁知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
爹不仅没被野狼咬死反而遇到了一个云游经过的道士。
在爹的花言巧语下。
道士相信了他是一个讨工钱不成反而被狠心财主打断双腿扔出来的可怜长工。
道士救下爹后不仅医好了他的断腿还传授了他一身神鬼莫测的茅山道术。
学有小成后爹拜别了道士,然后马不停蹄的赶回了村子里。
第二日,
刘财主一家三十六口全部七窍流血暴毙而亡。
只有一个未出阁的貌美小姐活了下来。
村里的人都心知肚明刘财主家发生的事是出自我爹的手笔。
但谁敢为他们出头?
而我爹也大摇大摆的入主了刘财主留下的大宅子。
还迎娶了那个唯一活下来的刘家小姐。
而这个刘家小姐。
就是我的娘亲。
想起娘亲的遭遇。
我呼吸急促,瞪着爹的眼睛也变得通红,恨不得把他生吞活剥给娘讨个公道。
但身后产婆的一声惊呼却把我拉了回来。
「崔老爷!公子!小姐!你们快过来看看啊,嫂夫人……嫂夫人好像没气了……」
3
嫂子死了。
血淋淋的在床上咽了气,眼睁着没有闭,嘴张着似乎要吐出在人世间的最后一口气。
我仿佛被抽空了力气一样跌坐在地上,不敢相信嫂子就这样没了。
上一秒还在苦苦哀求爹保大的大哥此时也被定在了原地。
他最深爱的妻子死了,连带着那个没出世的孩子一起,彻彻底底击碎了他凭此活下去的期许。
只有一个人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悲伤的神色。
爹快步走上前去,一把推开了早已呆若木鸡的产婆,亲自伸手探了探嫂子的鼻息。
「啪!」
一记重重地耳光扇在了逐渐冰凉的嫂子的脸上。
「这个没用的东西!」
爹的这记耳光不会再让已经死去的嫂子感到疼痛。
但却扇疼了大哥那颗原本因为不敢反抗而麻木的心。
大哥爆发出力气猛地朝爹冲撞过去:
「不准你这样对她!!」
但被药罐吊着的孱弱身体又怎么撼得动修道之人的身体。
大哥反而被爹抬起一脚踹飞了出去。
爹怒瞪了一眼大哥,然后朝着屋外招呼了一声:
「崔龙,崔虎,进来!」
言罢两个虎背熊腰的壮汉闪了进来。
他们表面上是爹在外认的两个义子,实则却是跟着他为虎作伥的走狗鹰犬。
崔龙,崔虎按照爹的吩咐把大哥牢牢控制住了。
爹又回头看了我一眼,随后又轻视的冷哼一声转过头去。
「把刀给我。」
爹要走了别在崔龙腰间的利刃。
就在我们以为爹这是要像之前那样用刀惩戒大哥的时候。
他却出乎所有人意料的一刀破开了嫂子高高隆起的肚子。
「啊啊啊啊啊啊!」
产婆离得最近,被这一幕吓得连声惊叫。
「他娘的给我闭嘴!」
爹嫌弃产婆吵闹竟然又一刀抹了她的脖子。
「你在干什么?!」
「你要干什么!?」
大哥不停的挣扎却始终无法挣脱崔龙两人的束缚。
只能睚眦欲裂的质问着爹为什么要这样凌辱他妻子的尸体。
我死死的捂住自己的嘴,不敢泄出一丝声来。
爹并没有理会大哥,反而伸手往嫂子的肚子里掏了进去。
不多时。
一个血肉模糊的婴儿就这样被他拽了出来。
在场的所有人都被这一幕惊呆了。
紧接着。
一阵响亮的啼哭声再次撕破了刚刚的震惊。
那个孩子还活着!
4
大哥的眼里一下子又有了光。
不知从哪里生出来的力气竟然挣脱了崔龙和崔虎的束缚。
「快把孩子给我!」
大哥情绪激动的伸出手想要从爹手里接过孩子。
但下一刻。
任是崔龙、崔虎这样手里沾过几条人命的恶人看见后也倒吸了一口凉气。
爹两手一使劲直接把还在嚎啕大哭的孩子的脖子给活生生的掰断了。
然后像扔垃圾一样摔在了地上。
「他娘的,又是个没带把的废物。」
只因为是个女孩。
他就这样轻描淡写的杀死了自己的亲孙女。
崔河他不是人。
他根本就是一只披着人皮游走在人间的恶魔!
「啊啊啊啊啊!我要杀了你!」
大哥被崔河的畜生行为彻底击碎了理智,拔出刨开嫂子肚子的那把刀就要向崔河刺过去。
但眼疾手快的崔河毫不费力的躲开了,还一脚把大哥踹到了床边:
「崔永元,你现在是想要杀了你老子吗?!」
崔河的眼中凶光毕露,仿佛下一刻就要把大哥生吞活剥似的。
被踹到吐血的大哥并没有放弃,支撑着爬起来又要拿刀去刺崔河。
见状我赶紧拭去眼泪跑过去紧紧拉住了大哥:
「大哥停手吧!我求求你了!」
虽然我和大哥同样恨不得崔河现在就去死。
但残存的理智告诉我。
凭现在的大哥和我根本就不能伤到崔河分毫。
再这样下去,被激怒的崔河一定会杀死大哥的!
我已经失去了嫂子和小侄女。
我不能再让大哥也被崔河害死。
「阿婵,大哥是不是很没用啊,连自己的妻子和女儿都保护不了……」
大哥脱力的倒靠在我的肩上,声音嘶哑的问我。
我拼命的摇头:
「不……不是这样的。」
「阿婵,惠兰没了……孩子也没了……我却连帮她们报仇都做不到……」
听到大哥这样说我心如刀绞。
我又何尝不是和大哥一样的心情?
我还想开口再安慰大哥,却发现自己的声音已经哑了:
「大……哥……」
但大哥却没有回应,我以为他只是累了。
可与此同时我却发现脖颈处的衣衫却湿了。
我伸手一摸,触目而见的却是一抹鲜红。
「惠兰……我来……找你了。」
随着这最后一句话烟消云散。
大哥的身体彻底失去生机。
他不知什么时候拿刀抹了自己的脖子。
大哥,也死了。
5
大哥是崔河唯一的儿子。
大哥死了也就意味着断了崔河所谓的香火。
崔河气得发狂。
在场的人都受到了波及。
不仅是我被他毒打致晕厥,就连崔龙和崔虎这两个唯崔河命是从的家伙也被他以看管不利的由头打到少了半条命。
但我没想到崔河会丧心病狂到把怒火撒到一个死人的身上。
崔河把大哥殉情导致他断了香火的过错全归在了嫂子的头上。
当我醒来想去给嫂子收尸的时候。
却发现她已经被崔河剥皮做成了一盏人皮灯笼。
不仅如此。
崔河还根据茅山道术,在村东头人迹罕至的地方找到了一处背阴坡。
然后把嫂子剩下的尸体镇压在了下面。
这样一来,嫂子不仅魂体分离,而且还会永世不能超生。
而那个被崔河掰断脖子的小侄女还被崔河用秘术泡成了药酒。
崔河要用这蕴含至亲血脉的药酒来改善自己因年老导致的不举之症。
他想要重新生一个儿子来补上大哥的位置,继续延续崔家的香火。
得知这一切后我承受不住再度晕厥。
大哥要是知道了这些又该怎样伤心欲绝?
可怜他还独自在奈何桥上苦苦等待自己妻女的亡魂一起投胎转世呢……
三日后。
崔河带着崔龙外出物色能给他重续香火的女人去了。
我也乘着崔虎喝醉的功夫偷跑到了背阴坡。
不管如何,我要去把嫂子先挖出来。
我绝不能让她死后却不得超生。
但我却低估了崔河的人心险恶和茅山道术的厉害。
别说挖出嫂子的尸骨。
我连那处背阴坡具体在哪儿都找不到。
眼见天色渐黑,我却还在村东头的林子里打转。
凄风哀嚎,我被一根倒下的枯枝绊倒,径直朝脚下的土坡滚了下去。
艰难爬起,额头、手掌全都见了血,左脚的绣花鞋也不翼而飞。
我艰难的爬了起来,却又因为体力不支重新倒了下去。
眼里的泪水止不住的打转。
嫂子和大哥活着时的音容笑貌和三日前的凄惨死状在我的脑子里交替出现。
现在想来倒不如那日和他们一起去了也好过现在独自一人饱受折磨。
「姑娘,你躺的地方可是处聚阴散福的背阴坡,老道奉劝姑娘还是换个地方为好。」
一道苍劲老迈的声音突然传进耳内,我惊得一下子坐了起来。
只见身前不远处,一个道士打扮的老头正目不转睛的看着我。
天黑看不甚清,倒还真有几分仙风道骨的模样。
不过我的注意力并不在这上面。
我起身朝他道了个万福:
「道长,您说的背阴坡难道就在这儿?」
老道士抚恤一笑,说了声不错。
皇天不负苦心人。
原来我苦寻不至的背阴坡就在我的脚下。
但我此时还有另一个打算。
眼前的老道士既然能一眼看出来背阴坡的跟脚。
那说不定他也能帮嫂子的亡魂摆脱崔河的茅山术。
正当我想要请老道士出手相助的时候。
老道士却先开了口:
「姑娘,老道正在寻一位名为崔河的故人,姑娘可知他现在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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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下班回家,发现儿子给六岁的妹妹看色情动漫,我把他狠狠教训了一顿。
几天后,我在用电脑的时候,发现一条搜索记录:
“女孩几岁性成熟。”
1、
妻子是我的高中同学,也是我的初恋。
她有一个垃圾前男友,搞大了她的肚子就跑到澳洲,再也没回来,那时候妻子甚至未成年。
她没有打掉这个孩子,而是生了下来,因此吃了很多苦。
我一直在追求她,很多人都劝过我,甚至包括妻子自己,天涯何处无芳草,何苦当一个接盘侠。
但我还是跟她领了证,可能是因为男人对初恋都有一种执念。
我们结婚的时候,她儿子已经六岁,名叫“高飞”,跟妻子家姓。
高飞这孩子性格有点古怪,大概是因为岳父特别宠溺他的关系,从一年级开始他就是班霸,全班一半的同学都被他欺负过,妻子经常被老师叫去谈话。
当着妻子的面,他会喊我“爸爸”,不在的时候,他就直呼我的名字。
说实话,我对这个孩子心情复杂,但既然要在同一屋檐下生活,我就要接纳他。
我们很快有了自己的孩子,一个特别漂亮的女孩,我为她起名“若桐”。
忙不过来的时候,高飞会帮忙换尿布,哄妹妹,我还挺欣慰的。
转眼间,高飞的身高已经有一米七,若桐也上了小学,我和妻子感情和睦,从没发生过矛盾,我们原本应该是非常幸福的四口之家。
直到那一天,我回到家里,发现高飞躲在卧室里看色情动漫,而且是和若桐一起看。
我一把夺过他的手机,质问他为什么要给年幼的妹妹看这种东西,并表示一定会向妻子告状。
高飞直接发飙:“姓李的,我早就知道你没安好心!你骗我妈让她给你生孩子,现在又想骗她跟我断绝关系是吧?你做梦!”
2、
我没有理会高飞的无礼,而是把高飞给若桐看色情动漫的事情讲给妻子听,没有任何添油加醋。
妻子非常震惊,她狠狠打了高飞几个耳光:“不把原因说清楚,你就不许吃晚饭!”
高飞是不敢反抗妻子的,他哭着说色情动漫是同学发给他的,他根本不知道内容。
“我还以为是普通动漫,所以才拉着若桐一起看,妈,我绝对不是故意的。”
我觉得这个解释倒也说得通,就和妻子商量了一下,决定以教育为主,让高飞懂得尊重女性,同时也要教育若桐保护好自己。
我以为这件事的解决还算圆满。
几天后,我在使用电脑的时候,忽然发现浏览器被设置成了无痕模式。
妻子基本不用电脑,所以只可能是高飞设置的。
我忽然对他浏览了什么网页充满好奇,于是就上网找攻略,恢复了高飞的使用记录。
结果发现,浏览器里有一堆涩情网站的访问记录。
我也是男人,说实话,高飞这个年纪对异性好奇也没什么奇怪的,但他似乎对“萝莉”“幼女”什么的特别感兴趣。
搜索引擎里的几条记录更加让我不安:“女孩几岁性成熟”“处女膜破裂的借口”“性侵的后果”。
回想起高飞之前的行为,我忽然觉得特别恶心
究竟是怎样的畜生,才会觊觎朝夕相处的妹妹啊?
我立即把这件事告诉妻子,可妻子一时之间竟然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小飞只是青春期,对什么都好奇,所以才会看那些东西……再怎么说,若桐也是他的亲妹妹啊,他是绝对不可能有那种想法的……”
但我也不能当做没这回事,若桐是我的女儿,如果高飞胆敢伤害她,我恐怕会杀了他。
于是我想了一个好办法。
我打电话给一个当警察的朋友,请他帮忙,朋友非常给面子,他和几位同事专门排演了一场戏。
他先是找到了高飞浏览色情网站的证据,然后开着警车上门,以违反治安管理条例的名义“逮捕”了高飞。
朋友让他体验了一遍全套拘捕流程,包括:登记,审讯,签认罪书,最后象征性地把他“拘留”了两小时把他放了回来。
我认为这样就可以起到威吓他的作用,可谁知高飞根本就不在乎。
他很快就对妹妹做了不可饶恕的事情。
3、
若桐四年级第一次初潮,身材也开始发育,她身为少女的痕迹越来越明显。
我告诉她要守护好自己的隐私,和男性保持一定距离,尤其是高飞。
“你记住,即便是哥哥,也不可以窥探你洗澡或者随便碰触你的内衣。”
若桐问了一个奇怪的问题:“上厕所也不可以让哥哥看吗?”
我皱起眉头。
接着,若桐告诉我:高飞曾经提出要拍摄她小便时的视频,拍一次给她十块钱。
“你让他拍了几次?”
“两次。”
我心里腾地烧起一团火。
妻子从学校把高飞接了回来,他刚进门,我就冲过去抢走他的手机,翻找那两条视频。
高飞马上反应过来我在找什么东西,他一脚踹在我的裤裆,趁我疼痛难忍抢回自己的手机,摔在地上猛踩几脚销毁证据。
妻子吓坏了,问我这是做什么,我就把高飞的所作所为全都告诉她,并把若桐叫出来跟高飞对质。
高飞急的跳脚:“胡说,你他妈胡说!妈!他就是想把我从这个家里赶出去!!你千万别听他的!”
妻子听后忍无可忍,反手打了他一耳光。
高飞立即像疯了一样冲进厨房,拔出一把菜刀抵在自己脖子上。
“你为什么不信我!你为什么就是不肯相信我!!我今天就死给你看!!!”
我已经受够了高飞拿自己做要挟的伎俩,看准机会,夺过他手里的菜刀,狠狠打了他一巴掌。
这是我第一次打他,下手有点重,打完我就后悔了。
高飞捂着肿起的脸恶狠狠瞪着我,妻子忽然把我推开,她把高飞紧紧护在怀里:“够了!小飞就是恶作剧而已,你干嘛打他?”
我觉得妻子是护短昏了头,这也算是恶作剧?他准备拿若桐的视频干些什么我根本就不敢想!
高飞一下找到了靠山,他把头埋在妈妈怀里哭天喊地。
可我完全没办法同情他,他越是做作,我就越是厌恶他。
4、
我和妻子第一次争吵起来。
妻子冲进卧室,以最快的速度收拾了两个行李箱,带着儿子回了娘家。
若桐哭着求妈妈别走,但她还是头也不回地关上了门。
冷静下来后,我和妻子在网上交涉,我告诉她高飞明显就是心理变态,他需要的是专业的心理辅导而不是溺爱。
但妻子坚持认为我是因为高飞的生父才对他有成见,她哭着说:“如果你接受不了小飞,那咱们就此分道扬镳吧,若桐还有你这个父亲,但小飞就只有我……”
我特别难受,我不敢相信妻子居然因为这种事情跟我闹崩。
但我依然深爱着妻子,若桐也不能没有妈妈。
于是,我妥协了,妻子也回到家里。
从此我再也不责备高飞,而是紧紧盯着他,不给他任何伤害若桐的机会。
我有一种预感:像高飞这样的孩子,迟早多行不义必自毙。
我只要静待那一刻就行。
高飞果然没有辜负我的“期待”。
十六岁那年,高飞袭击了补习班上的一个女生,未遂。
他趁放学后把女孩骗到一个空教室,然后捂住对方的嘴实施猥亵,幸运的是一名清洁工临时有事返校,才没有让他得逞。
妻子和岳父想了一切办法帮高飞脱罪,而我在朋友的帮助下找到受害女生的父母,请求他们:无论如何不要接受收买,一定要把高飞送进少管所。
妻子的溺爱改变不了高飞的卑劣习性,我不能让他破坏我的家庭,那么就只有依靠社会的铁拳来矫正他。
在我们的努力下,高飞被判进入少管所改造,两年。
判决书下达的时候,妻子哭成了泪人,她终于意识到自己的错误。
“我一直觉得自己亏欠这孩子,所以蒙蔽了双眼,我当初不应该把他带到这个世界上,是我害了他……”
我安慰妻子:少管所其实也是学校,只要高飞意识到自己的错误,痛改前非,这两年的经历其实无伤大雅。
高飞出狱那天,正好是他的生日,我们全家一起去接他。
他仿佛一夜之间长大成人,个子高了很多,性子变得内敛,而且不再暴戾,变得特别有礼貌。
高飞说少管所的老师对他帮助良多,让他明白了很多做人的道理,从今往后他一定会做一个对社会有帮助,对家庭有担当的男人。
我感到很欣慰,如果能让他浪子回头,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可是几天以后,我却发现高飞更新了一条状态:
“坐牢也不过如此。”
5、
高飞出狱没多久,岳父就把他送到国外留学。
他给高飞找了一间学校读工商管理,为将来接手自己的公司做准备。
岳父把我叫到面前:“李志,你是个好女婿,这些年来你把我女儿照顾得很好,但高飞毕竟是高家的子嗣……”
岳父非常重男轻女,但岳母因为身体原因只有妻子一个女孩,他一直耿耿于怀。
我倒不是很在乎,我本来就不贪图妻子家的产业,纯粹是因为爱情才和她结婚的。
我向岳父保证:我会尽我所能,帮助高飞步入正轨,让公司蒸蒸日上。
我觉得自己的决定没有错,但若桐却很不满。
她认为,就算从公司的角度讲,交给经验丰富的我经营才是最佳选择。
“外公真是老糊涂了,我甚至可以预言——高飞接手公司的那一天,就是高家灾难的开始。”
我告诉女儿不用担心钱的问题,就算不执掌公司,我的股份也不会少,她可以任意选择她想要的人生。
若桐嘟起嘴巴:“这和钱没关系!爸,我就是替你不值,这些你为高家做了不少,结果呢?一点好处都没有,你说你当年干嘛跟妈结婚呀……”
我笑了笑,往若桐盘子里夹了一块肉:“可能是为了跟现在的你见面吧。”
若桐和妻子长得特别像,陪她一起逛街,会让我有一种穿越回到高中的错觉。
虽然我无力改变过去,但若桐的成长让我欣慰,她是个特别懂事的孩子,成熟又聪伶。
有时候我甚至希望她别这么快长大。
若桐红着脸,吐了吐舌头:“行啦,那这次我就不跟外公闹了,反正我就是见不得老爸你受欺负。”
6、
高飞顺利修完了大学课程,他在学校里的表现可以说是中规中矩,几乎没有什么出格的行为。
我心想,也许两年的少管所生涯确实磨平了高飞的性格,或许我的担心是多余的。
毕业后,我按照岳父的意思,把高飞招进公司,从最基层业务做起,不给职位,不打招呼。
高家拥有煤矿经营权,这是一个人尽皆知的暴利行业,只要运营得当,平安无事,几辈子都可以吃喝不愁。
但是,煤矿工人既苦又累,而且还是这个世界上死亡率最高的工作之一,即便现在科技手段再发达,安全工作做得再扎实,垮塌、水淹、瓦斯爆炸依然时有发生。
为了避免高飞遇到危险,我把他安排到会计岗位,每天在计算器上敲几个数字就行。
可是高飞很快就表现出了厌烦,他不屑于和每天脏兮兮的煤矿工人来往,也不想呆在机器轰鸣的矿场。
他怀疑我是故意浪费他的时间,好让他在岳父退休后无法接手公司。
高飞把他的怀疑告诉了岳父和妻子,那时岳父因为癌症的关系长期住院,经常担心自己时日无多,高飞的抱怨加重了他的担忧。
于是岳父把我叫到病房,他要求我让高飞接管生产,我直接拒绝了。
“高飞一没有专业知识,二没有现场经验,直接让他接管生产完全是胡闹。”
岳父咳嗽了两声:“那有什么关系?我们这一辈谁上过大学?还不是一边干,一边学,高飞这孩子灵着呢!这件事就这么定了!”
我求妻子劝劝岳父,但她却扭过头不肯看我。
7、
我没有任何办法,只能遵照岳父的意思,把生产指挥权交给高飞。
手握实权的高飞手痒难耐,立即大刀阔斧地实施了一系列所谓的“改革”,光是各种“条例”“准则”“标准”就增加了一百多条,而且还砍掉了很多福利。
高飞的一意孤行造成很多老工人直接卷铺盖走人,他气的拿着大喇叭站在矿场喊:“要滚的快滚,你们不干,有的是人干!”
我只好提醒高飞:工人可不是随处可见的大学生,经验丰富的煤矿工人到哪都是香饽饽,高家就算家大业大也绝对禁不起他这么折腾。
可高飞根本不听,他招了一批大学生和研究生,就开始大张旗鼓地搞钻进,他想通过大幅增产来证明自己的实力。
结果他的武断直接造成了井下坍塌,几百万的机器和三名工人被掩埋其中。
我得知这件事后立即赶到现场,那时高飞已经叫来水泥车准备彻底封死矿洞,他想彻底掩埋证据。
“现在掩埋的时间不算长,那三个工人很可能还活着,你这么做就是杀人灭口!”
高飞狂吠道:“杀人灭口又怎么样?几条人命而已我赔钱就是!给老子往里面灌水泥!这里我说了算!”
我只好命令工人把高飞拖到办公室绑了起来,拿来图纸,研究救援方案,最后三名工人成功获救。
结果高飞又跑到岳父那里告状,他把事故责任推到我身上,说是我授意工人陷害他,让他颜面扫地。
被化疗折磨的岳父已经有些神志不清,他只好把公司的经营权交给妻子做决定。
若桐冷笑:“妈,你那个宝贝儿子是个什么玩意儿你心里最清楚,在他眼里只有他自己最重要,希望你别像外公一样老眼昏花。”
妻子沉默许久,走到我面前:“李志,咱们离婚吧。”
我人都傻了:“我做错了什么?”
“你没有做错,是我对不起你。”
高飞忽然冷笑一声,病房外,一个男人走了进来。
他正是高飞的亲生父亲。
8、
我早就听说这个人渣跑到澳洲后染上赌瘾,学费生活费输的一干二净,最后连自己的护照都抵押出去。
我没想到的是高飞竟然把他找了回来,更没想到妻子竟然会为了他背叛我。
也许我只是在骗自己罢了。
我们办理了离婚手续,正式分道扬镳。
高飞趾高气扬:“只要你喊我一声哥,高家的大门随时为你敞开,你没必要跟着这个穷光蛋受苦。”
若桐微笑着赏了他一耳光,然后一字一句对着母亲说:“十岁那年我哭着求你别走,如今就算你求我,我也不会让你回来。”
9、
我几乎失去了一切:家庭、工作、钱。
高家给我的股份协议里,写明了只要我和高婷离婚就必须净身出户,我剩下的只有一点可怜的积蓄和若桐的抚养费。
我彻底被击垮了,脑子里胡思乱想,甚至有过一了百了的念头。
可我一想到女儿,那些念头就烟消云散了。她宁可抛弃富裕的生活追随我,我就不能背叛她。
我们租了一间老破小,用窗帘隔出两个房间,轮流做家务。
幸好,我在行业内名声不错,很多以往的竞争对手听到我被高家扫地出门,纷纷抛出橄榄枝。
我选了一家跟高家没有瓜葛的公司当矿长,可还没干多久,老板就跟我商量让我离职做技术顾问。
我问他:“是不是高家那边说了什么?”
老板一脸为难:“高家放出消息,如果有哪家煤矿敢雇佣你,他们就要增产,打压煤价,现在期货疯狂跳水,大家都怕了。”
若桐知道这件事后恨得牙痒痒,准备去找母亲理论,我阻止了她。
“爸!你也太窝囊了吧!你难道就任凭高飞和他那个野爹骑在你脖子上拉屎吗?”
我摇了摇头:“我不让你去的原因并不是我害怕高飞,而是这么做的人恐怕正是你母亲。”
我并非没有证据,高飞根本没有操纵煤价的本事,但高婷不一样,她从小在矿场长大,六岁跟着工人下井玩,关于煤的事她比任何人都清楚。
或许她才是最适合继承公司的人。
至于高婷对我赶尽杀绝的理由,恐怕是为了逼我放弃抚养权,让若桐跟她生活吧。
我苦笑,十几年夫妻也不过如此,既然恩断就要义绝。
但想让我放弃女儿,绝对不可能。
10、
我开始思考反击的方法。
白天,我就拿着相机,跑到矿区附近的河流、地下水系去拍照,取样。
煤矿是高污染行业,而高家的净化设备都是十几年前的老古董,我申请更换设备但岳父一直没批。
在他看来,与其花几百万买设备,还不如多给领导送几瓶酒几条烟来得管用。
我把水样送到权威检验机构,然后把化验结果连同水系图一整套资料越级递交到省环保部门,举报高家把处理未达标的地层水回注,造成严重污染。
同时,我联系了从高家辞职的工人,自费请律师帮他们打官司,状告高家未按规定发放劳保护具,对罹患职业病的工人也是不闻不问。
我平时对待工人不错,大家都很愿意帮我。
出庭的时候,作证的工人几乎挤满了法庭,连高家的律师都进不来。
我的反击让高婷狠狠吃了瘪,她不得不提出私了,答应给我一笔“封口费”。
我拿出一份协议:里面规定她不许在未经我同意的情况下探视女儿,也永远不得索要抚养权。
高婷气得发抖:“我好歹也是若桐的妈,你做的这么绝,合适吗?”
我没有任何犹豫:“既然都走到这一步,你就别跟我打感情牌了,否则我会把更多的黑料曝光给媒体。”
11、
我认为在绿水青山的大政策下,私人煤矿一定会陆续关停封矿,这个行业是没有未来的。
于是,我找大学同学合作,用那笔钱搞了一家以安全环保为主要业务的公司。
公司起步初期要做的事情很多,白天我基本上在跑业务,晚上没事的时候就去夜市摆摊卖烤冷面。
我确信有几天晚上,有一辆跑车总是在我摊位附近徘徊,我不用猜就知道肯定是高飞。
他大概很乐于看到我穿着围裙用脏抹布擦汗的样子,但我无所谓,我甚至觉得自己比以前更充实更快乐。
若桐要全力备考,我把家务全部承担下来,每天做好她的晚饭再出摊。
这天若桐忽然告诉我学校老师要家访,专门了解学生情绪,舒缓备考压力。
我把家里认真打扫了一遍,等待老师光临。
有人按门铃,我打开门,门口站着一位长发女性,个子不高,看上去很小巧的那种。
她看到我,温婉一笑:“老同学,没想到居然在这里见到你!”
我愣了一下,随即认出她是我的高中同学,姓沈,不过尴尬的是我已经忘了她的名字。
她眨了眨眼睛:“这可是你第二次忘记我的名字啦,不过我也不怪你,毕竟高中那会儿你的眼里就只有高婷。”
我不好意思地笑了,这才想起来她叫沈鲸梦,以前是语文课代表,现在是若桐的班主任。
我实在没想到我们会在这种情况下重逢,可若桐这丫头也不知道跑哪了,到现在也不回家。
沈鲸梦笑着说即便若桐不在家也没关系,反正她是来见家长的。
沈鲸梦告诉我:若桐在学校里的表现很好,成绩也非常稳定,但是她情绪很敏感,一旦发挥不佳就会责备自己,所以我作为家长要及时跟她沟通,帮助她缓解情绪。
“咱们同学一场,若桐的事情你大可放心,要是她在学校里有什么异常,我一定会及时和你联系。”
我们互换了联系方式,然后送她离开了,五分钟后,若桐忽然回到家里,一脸古灵精怪。
“怎么样,老同学见面,是不是很感动呀?”
我猜她是故意安排我和沈鲸梦独处,损了她一顿:“你老爹我都这个年纪了,你就别捉弄我了。”
若桐撅起嘴巴:“那有什么,男人四十一枝花,老爸你要是去相亲,那可是抢手货!我才舍不得让你被不认识的阿姨抢走呢!”
她故弄玄虚似地压低声音:“再说了,沈老师大美女一个,却至今没有结婚,听说她是因为暗恋对象一直心有所属才单身的,你就不好奇他是谁吗?”
12、
我对沈鲸梦的暗恋对象没有兴趣,无论那个男人是谁,肯定不会是我。
我顶多只是替她感到心疼,一往情深只不过是自我感动,这是高婷给我的教训,我希望沈鲸梦也能尽早醒悟。
倒是若桐这小妮子乱点鸳鸯谱,天天跑去找沈鲸梦谈心,制造话题,弄得我都有点不好意思。
我和同学的公司起步顺利,我们接了几个政府的项目,在几条河流里设置动态监测装置,检测水中的重金属含量以及颗粒悬浮物。
政府的项目都是肥差,就是结算困难,这还多亏了沈鲸梦帮忙,因为主管领导正好是她学生的家长。
有了政府背书的业绩证明,我们开展业务就简单了许多,很多煤矿都请我们去做仪器检定,出环评报告。
通过这些老同行,我了解到最近国家最近在陆续关停私人矿场,一方面保护环境一方面稳定煤价,除了化工用的无烟煤,大部分发电用的动力煤矿都要关停。
他们打趣地说:“高家的矿几乎全封完了,但他们补偿也最多,好多钱啊……你要是晚个一年半载再离婚,兴许也能分个几百万吧……”
我笑了笑,既不觉得可惜也不觉得羡慕,毕竟这笔钱从一开始就跟我没关系。
听说高飞现在每天飙车玩网红,至于高婷的现任老公,好像又开始沉迷赌博了。
13、
我听从若桐的建议,退掉住的老破小,在学校对面重新租了一间房,“正好”和沈鲸梦在一个小区。
我没有理会女儿的小心思,公司的业务越来越忙,我有时得好几天连着加班,不过有沈鲸梦帮我盯着女儿确实能放心些。
某天,我在公司里睡了一夜,早上开门的时候发现门外站着一个意料之外的人——高婷。
她盘着头发,画着淡妆,身上披着结婚时我送给她的狐狸毛披肩,但我心里已经没有任何波澜。
我问高婷有什么事情找我,她微微一笑:“都不请我进去坐坐吗?”
我把她请进办公室,按她的习惯泡了咖啡,加三块糖。
高家现在已经没有煤矿业务了,我相信她不是来找我谈生意的。
高婷先是问我若桐最近的情况,我忍不住打断她:“你有话不妨直说吧?”
高婷抿了抿嘴唇:“李志,我需要你帮我。”
她说她现在急需把手里的钱找地方投资出去,无论什么项目,收益无所谓,只要能保本就行。
我问她为什么不找银行或者证券公司给她做理财,她摇了摇头:“不行,这些地方小飞都有办法把钱弄出来,我现在能相信的人只有你。”
她向我诉苦:高飞和他父亲败家的速度已经远超高婷的想象,今天早上她打开手机银行发现存款突然少了一个零,吓得她差点报警。
“求求你帮我把这笔钱转化成股份,否则的话,小飞迟早会把这个家败光!”
我婉言拒绝了她,说实话,高婷是咎由自取,我并不欠她的。
另一方面,高飞的性格我太清楚了,他一定会怀疑是我蛊惑了高婷,我没必要惹他。
高婷从包里拿出支票,强行塞到我手里:“我知道你恨我,但是麻烦你看在若桐的面子上帮我这一次,你就真的忍心看我去死吗?”
全文在此:接盘初恋:我亲手养了仇人-知乎结局全文后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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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刷到了校草李俊杰的直播间,标题是「干儿子制作工艺」。
进去一看,发现他是在把猴子幼崽尸体制作成干尸。
但我定睛一看却又发现——
那是人类的尸体,他居然在处理人类胎儿?
1
我吓了一跳,难以置信地揉了揉眼睛。
再看时,他摆弄着的却变回了猴子。
我目不转睛地盯着那小小一块干尸,突然有一瞬间,它又变成人身人头了!
而且它皱巴巴的脸上,还带着幽怨的表情。
在我目瞪口呆时,它突然一扭头,双眼恶狠狠地盯向了我!
我吓得一蹬腿,连人带椅后退了好一段距离。
抬头再看,屏幕上,它居然又变回猴子干尸了!
我怀疑是自己眼花,于是开始翻直播间评论。
才发现观众纷纷谴责他这种玩弄动物尸体的行为,甚至还有激动的直接开骂。
也在这时,我看到屏幕上飘过一条弹幕:
「只有我一个人看到是小孩尸体吗?」
我惊呆了,果然不止是我啊。
不仅如此,马上还有一个人发弹幕说:
「徐丽丽怀孕的绯闻是真的吧?」
徐丽丽是李俊杰的女朋友。
这句话的意思是,他是在把自己的孩子做成干尸?
我惊呆了,所以也问道:
「就算处理早产儿也不需要直播出来吧?恶心谁呢?」
就在那时,李俊杰抬起头,双眼发光地问出一句话:
「说干儿子是真儿子的人呀,真损,不怕我去找你吗?」
直播间突然就被封禁了。
这种违禁内容,被封只是时间问题。
但他最后那句话,那个笑容,还是让我毛骨悚然。
我以为事情告一段落,就想退出软件。
但里面却弹出一条私信:
「你看到的也是婴儿干尸吗?」
我定睛一看,是刚刚在直播间发过弹幕的观众。昵称叫【老虎】。
我还没想好怎么回答呢,他又火急火燎地发过来几句话:
「如果是的话请回复。」
「因为情况很严重。」
「我刚刚查过了,李俊杰三天前就已经死了!」
2
我虎躯一震。
李俊杰三天前就死了?难道刚刚的直播是录播吗?
不对,他还跟粉丝互动呢!
我马上回复【老虎】说:
「别开玩笑了,我跟主播同校,他要是死了我肯定知道的。」
【老虎】却说:
「你知道个卵,我也是这个学校的!」
「这事被封锁起来了,加上提前放寒假大家都离校了,就更没热度了。」
「他可能真的会来找我们!你想知道真相吗?」
「加我 qq,我告诉你。」
我看着他发出来的 qq 号,脑里乱糟糟的。
没错,因为大雪,我们学校确实提前放寒假了,人也走得差不多了。
我加了他的 qq,而他也马上把我拉进了一个群聊里。
里面只有三个人,除了【老虎】之外,还有一个昵称是【小陈】。
他就是另一个在直播间发弹幕,说看到的是婴儿尸体的人。
我才进去,【老虎】就迫不及待地说:
「我刚刚确认过了,三天前,李俊杰跟徐丽丽确实都死了。」
「他俩瞎搞,怀孕了也不去医院。」
「结果徐丽丽早产大出血死在宿舍了,李俊杰死因打听不到,但也死在了一起。」
「所以我们刚刚看到的,是鬼啊!」
我急忙打出一段话质疑他:
「你他妈别吓人了,就算死了变鬼了,也不会直播把自己的胎儿做成干尸吧?」
【小陈】也接着我的话问道:
「没错,这事除了恶心人,总要个理由吧?」
没想到,【老虎】却马上给出了答案:
「因为他在筛选能看出【猴子幼崽】是不是【人类胎儿】的人啊!」
我大吃一惊。
这不就意味着,我们三个是目标了吗?
3
【小陈】马上问道:
「筛选出来又怎么样?」
【老虎】也回答道:
「筛选出来他就要对我们下手了,虽然我也不知道要做什么,我还在查资料。」
【小陈】又说:
「我才不信你,荒谬至极,我也不信他们都死了,我报警去了。」
【老虎】也跟着说:
「随便你,反正我一句谎话都没说。」
「但你们最好注意一点,锁好门窗,因为宿舍也有门神镇宅,安全一点。」
看到这句话,我下意识环顾四周——
舍友都已经走干净了,因为外面下雪,我当然也把门窗都关好了。
眼看群里静了下来,但我的心并不清净,所以我又加了【小陈】的好友,问他:
「你真报警了吗?」
他也很快回答我说:
「早就报了,直播间都是我报警举报的,但也有些奇怪。」
「哪里奇怪了?」我赶紧问他
他先是说:
「网警说他们联系不上主播,IP 地址也指向不明,他们查不到。」
然后又弱弱地问我:
「群里那个【老虎】,难道他说的,会是真的吗?」
我急了,直接质问他:
「你都能跟网警联系了,不能让他们查查那两人死没死吗?」
而接下来几分钟他都没理我。
群里面【老虎】也不吱声。
我等得有点着急,因为我是真怕会沾上事情。
所以我也在不断搜索相关的内容。
不久之后,【小陈】终于火急火燎地发了两个信息给我:
「完了,网警查过了,李俊杰跟徐丽丽,他俩是真的注销户口了!」
「这事警察都无能为力了,怎么办啊?」
4
我们真的见鬼了啊。
「别慌,我也查到一些资料。」为了不太慌乱,我硬着头皮打字说,「我刷到很多视频,都是猴子弄死幼崽还抓在手里变成干尸的,你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啊?」他也不明所以。
我回答道:
「因为那根本就不是那只大猴子的孩子啊,它是在杀别人的幼崽。」
「我不明白,你查这些,跟我们现在的情况有什么联系吗?」【小陈】反问道。
我开始推断道:
「我是在想李俊杰为什么要直播制作干尸……有没有可能,那个尸体,不是他的亲儿子?」
「而徐丽丽是被李俊杰杀死的,因为她给他戴绿帽了啊!」
「这也解释了为什么李俊杰会死,他杀完人肯定无处可逃,所以自杀了……」
【小陈】发了好几个感叹号出来,才惊讶地问道:
「可就算如此,关我们什么事啊?」
我直接反问他:
「徐丽丽死掉的孩子,是你的吗?是你给李俊杰戴的绿帽子吗?」
「你是说,李俊杰开这个直播,是为了找出给他戴绿帽的男人?」他也终于反应过来了,「但不是我啊!你不也是能看到那只猴子干尸是婴儿吗?」
这一点我也不明白。
猴子能认出自己亲生的幼崽,所以【能看出李俊杰手中是婴儿的人是他爹】,这种推算也不无道理。
但问题是,为什么会有三个人之多呢?
就在这个时候,群里的【老虎】又开始说话了:
「我找到一些关键的资料了。」
「你们知道,猴子会杀死幼崽的对吧?」
看到这句话,我就知道,他搜到的资料跟我差不多。
但没想到,他的下一句居然是:
「李俊杰不是鬼,他就是猴子。」
我百思不得其解,这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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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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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阴亲戒吗?
男人死后,会最后一次分泌出体液。
阴亲戒就是拿死者体液配合尸油炼出来的。
戴上后必须跟死者拜堂行房,否则会危及性命。
刚死了哥哥的舍友,把阴亲戒戴到我手上,一脸兴奋地对我说:
「恭喜了嫂子,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
1
舍友李霞的哥哥死了。
回老家办完丧事后,经常在宿舍哭。
有时半夜还突然起来烧纸上香,神经兮兮地念叨着什么。
她性格孤僻,本来朋友就少。
这下整得大家都烦。
我看她可怜,就上前安慰了她几句。
接下来几天,无论是上课、吃饭、晚自习,我都陪她一起。
周末还请她喝奶茶看电影。
李霞很感动:
「吴倩,你人真好!」
然后抱着我就哭了:
「咱们要是一家人该多好。」
我轻轻拍着她说:
「咱们在一个宿舍三年,本来就是一家人。」
她立刻嘿嘿笑了,朝我伸出小拇指:
「那拉勾上吊,做我一辈子家人好不好?」
2
李霞逐渐恢复正常,脸上的笑容多了起来。
有时还翻出手机里她哥的照片和视频看。
还问我帅不帅?
说实话,她哥长得一般。
天中塌陷,面小鼻低,标准的短命相。
可我不想打击她,就点点头说:
「嗯,挺帅的!」
李霞埋头看着手机,似乎在笑:
「嗯!我哥也说你好看!」
3
一整个学期,李霞总喜欢跟着我。
她老家有时候寄来些红枣核桃之类的土特产。
每次都不忘分给我吃。
我逐渐觉得,她人好像也还行。
那天宿舍里就我们俩。
李霞拿出件红棉袄给我看。
说是她妈亲手给我做的,要我穿上看看。
我看那棉袄样式有点老,简直就像是民国年代剧里的衣服,其实不是很喜欢。
可毕竟是她的一番心意,就穿上试了试。
没想到格外合身,简直就像是为我量身定做的。
李霞看我的眼神都变了,连说好看。
然后说要送我件神秘礼物,要我闭上眼睛伸出手。
我照她说的做,刚伸出手,就感觉无名指上一凉。
一睁眼,发现她给我戴了枚戒指。
戒指凉飕飕的,看不出材质,又黑又亮,隐约还有一丝红线。
愣神的工夫,李霞连连对我作揖。
「恭喜你啦好嫂子!」
我看她笑得阴岑岑的,感觉不妙。
连忙摘戒指。
可戒指就像是长在手指上一样,怎么都扯不下来。
我急了:
「这戒指怎么回事?赶紧帮我摘下来。」
李霞笑嘻嘻搂着我说:
「摘不下来就是缘分,说明我哥看上你了呀!」
我心里突然一阵发凉:
「可你哥已经死了啊!」
李霞似乎受到很大羞辱,蹬着眼睛冲我吼:
「我哥才没死!」
「我家三代单传,他还没结婚生子,怎么能死?」
她吼的时候面目狰狞,跟平时判若两人。
吼完后,扑通跪下抱着我的腿又哭了:
「我哥出殡那天,抬棺材的子孙杠子断了。」
「他要是断了后,以后我们全家人都要做孤魂野鬼,不配阴婚不行啊!」
「你不是一直觉得我哥很帅吗?我这也是成全你啊!」
4
看着李霞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样子,我都呆住了。
她是怎么声泪俱下地说出这么不要脸的话的?
看我没反应,她以为我在犹豫。
连珠炮一样安慰我:
「你不要一听阴婚就害怕。」
「不用死,就寒假回去拜个堂。」
「回学校后该干吗干吗。」
「只要你死了以后跟我哥陪葬就行。」
「我知道你是个好人,这点忙肯定愿意帮对不对?」
我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好人就该给你家配阴婚吗?」
李霞眼睛一翻瞥着我:
「我这也是为你好啊,你想想大学三年有男生看上过你吗?」
「能让我哥看上,那也是你的福分。」
「以后你啥也不用干,我们全家人把你当全职主妇养着,这好事哪找去啊?」
「做人可不能不知好歹!」
我看着李霞又卑微又恶毒的样子,就像是吃了苍蝇一样恶心。
阳间的婚我都不想结,你还给我来个阴婚?
「我把你当好朋友,你跟我来这个?」
李霞一愣,脸上的卑微顿时消失不见。
站了起来后,鄙夷地看着我:
「平时跟我假惺惺装好人。」
「吃我家的,穿我家的,用我家的。」
「现在用得着你了……」
「呵,溜了?」
我使劲扯了几下戒指,没扯下来。
三两下脱下红棉袄,一把丢在她脸上:
「棉袄还你!戒指我砸也要砸下来还给你!」
「其他东西你列个账单,我一分不少还给你!」
看我要往外走,李霞抢先一步堵在门口:
「你穿了嫁衣戴了戒指,就是我家的人!」
「不去拜堂,我哥天天来找你闹!」
「你以后毕业、结婚、找工作,全给你搅黄喽!」
「让你这个忘恩负义的东西一辈子不得安宁!」
我突然对她厌恶到极点,指着李霞的脸说:
「我不想再跟你说话,有本事现在就让你哥过来,我看看他怎么让我不得安宁!」
5
当时我只觉得李霞是鬼迷心窍。
就没当回事。
可没想到,接下来一整天倒霉不断:
先是每堂课都被老师点名。
然后打热水炸了暖瓶。
后来和班草说笑的时候喷出了鼻涕泡……
我心说真是活见鬼了。
晚上做兼职的时候,我把这事说给其他同事听,几乎要被他们笑死。
我兼职的工作是跑无常,也就是阴差。
因为我八字极阴,刚来大学没几天就被当地阴差组织发现,于是当了一名实习生。
主要负责押送亡魂去城隍庙和地府报道。
今天倒霉的时候,周围也没见有亡魂出没,我就怀疑可能是戒指的事。
我找了好几个开锁师傅,可谁都没能把这东西切开。
戒指现在越勒越紧,几乎要和手指融为一体了。
我的顶头上司水哥看了一眼,认出来了:
「这是阴亲戒。」
「男人死后,除了大小便失禁外,还会最后一次喷出体内的精虫,阴亲戒就是拿死者精虫配合尸油炼出来的。」
「戴上后不去跟死者拜堂,就会一直受戒指的晦气干扰,你现在这种倒霉程度已经算不错了。」
我恶心得直甩手,难怪今天心烦意乱,感觉头顶隐约有黑气弥漫,原来是中了咒。
6
我连忙问要怎么才能摘下来。
水哥说:
「简单,你联系当地阴差申诉一下,把你未婚夫拘拿就行了,到时候婚约作废,戒指就失效了。」
我连忙纠正:
「他是个屁的未婚夫!我这是给人赖上了!」
我心里暗骂李霞不是个东西,后悔当初就不该一时心软对她好,现在恨不得把她哥的骨灰给扬了。
下定主意后我问:
「如果我自己去把那个死男人抓捕归案呢?」
水哥想了想说:
「你同学能给你戴上阴亲戒,说明她家里有懂行的高人,你连实习期都没过,未必搞得定,我还是直接跟那边的阴差联系吧。」
我连忙说:
「不用!这事要是传出去我还怎么在这行混?搞不好阴间年会的时候,还要被那几个说脱口秀的编进段子里!」
水哥一笑,拿出三枚灵符给我:
「这是通灵符,需要跟我们联系的时候,放嘴里嚼就行。」
然后又提醒我说,安全第一,真遇到麻烦了别硬来,可以召集当地阴差前来支援。
我点头答应,想了想又问:
「我现在跑去外地拘魂,算不算抢了当地同行的业绩啊?组织不能处分我吧?」
水哥冷笑一声:
「你要是抢不来这个业绩,我可就要处分你了。」
7
回去后,我立刻约李霞出来道歉:
「之前是我不识抬举。」
「这年头就算嫁个活人又怎样?」
「回头还不是丧偶式育儿?」
「还不如来个阴婚躺平,直接一步到位。」
李霞笑了,连夸我脑筋灵活。
考完当天,我和李霞拖着行李箱直奔火车站。
我们坐完火车坐大客,坐完大客坐黑车。
一路颠簸,总算来到深山里的一个小山村。
他爸李老头早早在村口等着。
看李霞领着我回来了,立刻色迷迷地盯着我。
从上到下,从下到上,打量了足足有五分钟。
然后咧嘴一笑:
「好,这个好!」
李霞胳膊肘冲我一杵:
「愣着干啥?叫爸呀!」
我忍住恶心,努力挤出一丝微笑:
「爸!」
李老头脸上乐开花,当场掏出一张崭新的百元大钞。
「来,改口费!」
我收了钱,跟着他们往村里走。
李老头凑过来,突然在我屁股上摸了一把。
咧着嘴又笑:
「这屁股蛋子能生能养,俺家肯定子孙满堂!」
我心里忍着火,脸上挤着笑,心想:
好,接下来你们家断子绝孙的重担。
就放心交给我吧!
8
李霞家里坐满了人,男女老少都有,抽烟喝酒嗑瓜子,烟雾缭绕的。
看我进来了,齐刷刷地盯看,验货一样看着打量着。
李霞挨个给我介绍一遍后。
这帮七大姑八大姨二叔三大爷六婶子就开始问:
「父母都干啥的?」
「是不是公家人啊?」
「兄弟几个?」
「家里住的啥房子?」
「有车没有?」
我心说一个阴婚而已,要问这么细吗?
难不成我家还得搭辆车给你们当嫁妆?
这帮大妈又开始问我有没有感情经历。
说现在好多女大学生都作风不正。
李霞连说没有:
「俺嫂子可正经了,大学三年一次对象都没搞成过,还是个黄花大闺女。」
「大二时倒是表白了篮球队一个学长。」
「第二天就给人家女朋友骂了一顿,全院都知道了。」
「回来后还偷偷哭哩!」
一屋子人都开始笑。
我瞥了李霞一眼,心说我这点丑事你是见谁对谁讲啊。
可这回我不再惯着她了,笑着点起一支烟:
「哎,我也不知道那小子有对象啊!」
「可能当时就是馋他身子吧。」
「后来睡了两回,发现也就那么回事。」
「跟街舞社那几个差远了。」
屋子里顿时安静了。
几个大妈已经开始窃窃私语。
李霞脸上红一阵白一阵,连忙冲我使眼色。
我笑了笑:
「开玩笑的。」
「甭管以前玩得多花,以后在村里可不乱来。」
有几个大爷明显有些兴奋,都偷偷在我身上瞄。
李老头连忙就说:
「行不早了,大家都散了吧,俺儿媳妇该歇着了。」
人走了以后。
我说想去看看老公。
李老头说不行。
然后李霞的妈李老太来了,说今晚还有事要办。
我看她表情有点怪。
就问啥事?
李霞眼神闪烁:
「反正你也是俺家的人了,肥水不流外人田……」
「今晚,俺叔家的老三过来跟你留个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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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假冥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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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男人处理我的尸体时,又侵犯了我一次。
随着身体颤动,我腹部的刀口不断往出冒血。
觉得扫兴,他们就用黑色的胶带粘上,继续。
完事,将我丢进了河里。
河水炸凉,我醒了过来……
1
我是在河底醒过来的。
因为冰冷的河水刺激,因为无法呼吸的窒息感,因为腹部剧烈的疼痛。
当然,最重要的是因为那两片黑色的胶带,起到了关键的止血作用,我才没有死透。
但我此时不敢浮到水面上换气,因为我不确定那两个男人是否离开。
贴着漆黑的河底,我沿着和水流方向垂直的路线游动,摸索着。
和水流方向垂直,意味着能快速游到岸边。
我摸到了水草、石头和软软的淤泥,以及刚一触碰就落荒而逃的鱼虾。
突然,我腹部的伤口不知刮蹭到了什么硬物,胶带被撕开了一个口子,痛得我大叫一声。
一串气泡顺着我的嘴角“咕噜噜”升了上去。
下一秒,立刻有一根光柱从我的头顶一扫而过。
吓得我赶紧停止游动,紧紧地闭上嘴,并紧紧地抓住水草,不让身体浮上去。
我猜得没错,那两个男人还没走。
他们还站在桥上,打着手电筒,确认我的尸体是否处理妥当。
还好,河水够深,够浑,他们没有发现我。
光,再次从我头顶扫过。
过度的紧张和腹部的疼痛让心跳加速,氧气消耗得很快。
我要憋不住了,感觉肺都快要炸了。
再不换气,我都要窒息在河底了。
终于,又忍耐了十秒钟后,他们关掉了手电筒。
我抓紧时间,接着游。
这次,我做出了一个疯狂的举动——改变原来的方向,逆流而上,向光源处游去。
也就是,两个男人所在的位置。
一方面,最危险的地方往往是最安全的,他们将我的尸体扔到河里,依照常理,尸体会随着河水往远处飘,他们一定会将大部分视线和精力放在远处。
另一方面,我需要靠近他们,确认一些事情。
没多久,我的手触碰到了坚硬又粗糙的桥墩,才缓缓让自己露出头来。
我游的方向没错,此时,我就在桥洞底下。
两个男人,就站在我头顶之上。
我深深地换了口气,静静地等待着。
2
两个男人,一个叫刘强,一个叫曾顺,我至死也不会忘记他们的名字和声音。
“这刀和手机要不咱留着?”曾顺说。
“留着干嘛?不要命了!”刘强低吼道。
“这刀是那娘们儿杀人的凶器,咱俩手机里的视频已经当着她的面删了,只有这个手机里有,万一哪天这娘们儿翻脸不认人,好用这些拿捏她啊!“曾顺建议道。
“别,这娘们儿太狠毒,连自己的好姐妹都下死手,你要是敢威胁她,她下一秒就敢攮死你……”说着,刘强倒吸一口凉气。
“那……那她万一哪天翻脸不认人怎么办?”曾顺问道。
“不会的,大家都是奔钱活的,只要互相不触碰底线,谁也不会闲得没事要谁的命。”刘强最后说道。
听着这些对话,我恨得牙痒痒。
我恨刘强和曾顺,更恨他们口中的“娘们儿”。
我叫徐清麦,他们口中的“娘们儿”是我的好姐妹田涉梅。
就在一个小时之前,在这座城市郊区的一处废弃厂房里,刘强和曾顺以某些视频和照片为要挟,向田涉梅勒索500万。
我闻讯赶去帮忙,田涉梅热泪盈眶,对我十分感激,却趁我不注意,一刀捅进了我的肚子,抢走了我的手机。
我倒下之前,只听她冷冷地对我说:“你这个人真的好烦。”
刘强和曾顺原本与田涉梅是勒索和被勒索的关系,现在,却在帮田涉梅毁尸灭迹。
显然他们之间达成了某种交易。
毁尸这一步在他们看来,已经完成了,接下来,他们准备灭迹了。
而我要等待的就是这一刻。
“扑通,扑通”两声,刀和手机在我面前下落,掉入水中,缓缓沉了下去。
我很想立刻潜下去捞起来。
这把刀是田涉梅杀人的凶器,而我的手机里存着田涉梅最不愿看到的视频。
这两样东西是我复仇和翻盘的必需品。
可我此时必须忍住。
因为刘强和曾顺还在桥上,就像确认我的尸体是否沉入水底一样,他们此时正打开手电筒确认刀和手机有没有消失在水里。
“行啦,赶紧走吧,一会儿来人了。”刘强提醒道。
“不知道为啥,我总有种不详的预感……”曾顺说道。
“咋了?”刘强问。
“我总觉得,徐清麦没有死,而且……这娘们儿现在正在某处盯着我们……比如,桥下……”曾顺说道。
这话吓得我全身血液瞬间凝固,心直接跳到了嗓子眼!
我赶紧捂住嘴巴,一口气都不敢呼!
我全身的细胞都在尖叫着,求我立刻潜入水中游走,逃命。
可我死命控制住自己不要乱动,否则,在如此安静的夜晚,在这条偏远的野河里,但凡发出一点动静,一定会被他们发现!
“放你妈的狗屁!大晚上的,你干嘛!”刘强显然也被吓到了,桥上传来脚步乱动和互相推搡的声音。
“哈哈,开个玩笑嘛,别急。”曾顺笑起来,同时,关掉了手电筒。
紧接着,脚步声由近到远,渐渐消失。
没多久,远处传来汽车发动的轰鸣声。
这我才放下心来,大口换气,同时,眼泪止不住往下掉。
我无声地哽咽着。
因为焚心的愤怒,因为让人窒息的恐惧以及无尽的委屈和仇恨。
哭了一会儿,我哭不动了。
伤口还在不断往外渗血,我的身体越来越虚弱,在冰冷的河水中泡太久的话,昏迷和感染的风险都会很高。
于是,我擦干眼泪,瞄准刚才刀和手机掉落的位置,一个猛子扎了下去……
3
事情要从9年前那个闷热潮湿的夜晚说起。
当时本市发生了好几起年轻女性被猥亵的案子,而我和田涉梅还是一对刚参加完高考的姐妹花。
“明天就要出成绩了,麦子,我好紧张啊!怎么办?”
晚上10点,我收到了田涉梅的QQ来信。
其实我也很紧张很焦虑,但她每次一叫我“麦子”,都会让我心里生出一些温暖的、正向的情绪。
“别怕,梅梅,是睡不着吗?”我回复道。
那时,我还叫她梅梅,梅梅的谐音是“妹妹”,我想像保护妹妹一样保护她。
“嗯。”她在后面加了一个哭泣的表情。
“正好,我也睡不着,出去玩会儿?”我加了一个呲牙的表情。
我们去的是酒吧。
在灯光幽暗的大厅里,在迷醉曼妙的英文歌里,我和她手牵手,穿过一些桌椅和卡座上陌生男女的目光,来到吧台前坐下。
这里灯光最亮,调酒师清醒且面带微笑,让人有安全感。
“想喝啥?随便点,我请客!”我把酒水单递给她。
她接过酒水单,翻来覆去地看,迟迟下不了决心,最后无能为力,将酒水单递还给我。
我笑指着酒水单上两种酒精度比较低的鸡尾酒,正要和调酒师搭话,突然,一只大手伸了过来,将我手里的酒水单一把摁在了吧台上,吓了我们一跳。
“小妹妹,喝酒经过家长同意了吗?”一个低沉的男声问道。
此人正是刘强,此刻,他一身斯文成熟的大叔装扮,目光中满是对我和田涉梅温柔的责备和质问。
而他身边的曾顺,装得没有他好,目光已经忍不住在我们两个女孩儿的身上游走起来。
不过,此时我们的关注点都在刘强和他问的这个问题上,没在意那一丝危险的预兆。
田涉梅对刘强的气质有些着迷,眼泛桃花地看着他。
我则一把从他手底下抽出酒水单,毫不客气地反问道:
“动我的酒水单,你经过我同意了吗?”
4
空气安静下来,曾顺意识到我不太好惹,将目光错到别处。
田涉梅有些害怕,离开吧台座位,躲在了我的身后。
刘强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了,目光中一丝不易察觉的狠戾转瞬即逝,立刻收起手来,笑道:
“不好意思,我有个妹妹和你们年纪差不多,刚高考完,前两天跑去酒吧差点被陌生男人带走,让我一顿教训。”
“所以呢?”我不屑道。
身后的田涉梅赶紧拽了拽我的裙角,那意思我明白,让我别那么凶。
刘强打了个响指,身后的曾顺不知从哪里掏出两瓶已经开瓶的可乐,放在了吧台上。
“所以,听哥的,出来玩玩可以,别喝酒,也别太晚,这两瓶可乐哥请你们喝,喝完早点回家,别让家里人担心。”
说着,绅士优雅地往瓶子里各查了一根吸管。
“谢谢大哥。”田涉梅从我身后钻出来,握住了其中一瓶可乐。
在两个男人贪婪的注视下,她捏住吸管,低头就要往嘴里吸。
直接被我一把夺了过来。
下一秒,“彭”的一声,在刘强和曾顺的面前,被我结结实实敦在吧台上。
可乐气泡上涌,咕嘟咕嘟冲出瓶口,漫了一吧台。
附近的几桌客人投来不解的目光。
“小妹妹,你这是干嘛?”刘强有些急了。
“大哥,你不看新闻的吗?最近总有人先通过劝小姑娘不要喝酒早点回家骗取她们的好感,然后再请她们喝下了药的可乐,最后再把她们带到酒店为所欲为……这个月都有好几次这样的事了,你现在才用这招,太过时了吧?”我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说道。
曾顺紧张地看着刘强,得到刘强的眼神授意之后,取走了吧台上的两瓶可乐。
再转过脸来时,刘强的目光变得有些硬了,还有些莫名的发热,变化到后面,复杂得我也不明白那是什么意思。
“小妹妹,你挺有意思的。”
说完这句不明不白的话,他们就离开了。
我用纸巾擦干了吧台上的可乐污渍,问调酒师要了一个密封袋,将纸巾放了进去。
“你这是干嘛?”田涉梅问我。
“我怀疑这里面有迷药,否则,他们不会带走那两瓶可乐。我明天要把这些交给警察。”
“昂?有这个必要吗?”
“有,女孩子出门一定要学会——”
下半句还没说出来,眼角余光突然发现一只眼睛在酒吧门口盯着我,可再仔细看时,却消失不见了。
5
我们只呆了半个小时,就离开了。
心里隐隐有种不详的预感,我就带着田涉梅走大道,宁可多绕一个红绿灯回家。
可此时,偏偏下起了暴雨。
无奈,我们只能就近躲到一家待租的商铺门前。
这条街是新规划出来的,身后的大厦还未完成精装修,还没有商户和公司入驻,所以,很多待租的商铺连门都没有。
暴雨砸到地上的声音很大,田涉梅一直在向我抱怨什么,可我一句也听不清。
风也很大,站在商铺门口,雨都潲到了我们的腿上。
我们只能往后退,进到黑暗的商铺里面。
走着走着,突然,我脚后跟不知踩到了什么东西。
退回来,打开手机灯光,看向地面,赫然发现,一双男人的脚和半截小腿定定地站在那里。
瞬间,我的喉头梗住了。
下一秒,我迅速将灯光上移,接连照到了这个男人的大腿、腰、胸脯、脖子。
“啊!”距离我几米远的地方,黑暗中,田涉梅的尖叫声响起,并伴随着被拖走时挣扎的声音。
而我眼前的这个男人站在原地纹丝不动。
我全身僵硬,想去救田涉梅,双脚却像被钉在了地上。
我双手止不住颤抖,手机灯光继续往上移,最后定在了这个男人幽幽的脸上。
“小妹妹,好巧啊,你也来躲雨?”
我看清了,此人正是刚才在酒吧里遇到的刘强。
“你……你想干什么?”
下一刻,我的手机灯光被他的大手捂住了。
屋子里彻底黑下来。
“啊!”
我的尖叫声,被深深地淹没在这黑夜的暴雨声中……
6
雨,停了。
刘强和曾顺对我们的折磨和侵犯也告一段落。
“你们听好了,如果你们敢报警,我就把视频传到网上去。”
说完,他们一人点了根烟,大摇大摆离开了。
而下一秒,我立刻拿出手机,拨打了110。
电话刚接通,田涉梅一把抢过来,摁断了。
“你没听他们说吗?报警就会把视频传到网上,所有人都会看到!”田涉梅嘶吼道。
“我们是受害者,他们已经犯了强奸罪,犯罪就应该受到惩罚!”我将手机夺了回来,再次拨打110。
“不要!求你了,不要!”田涉梅跪在地上,求我。
我给田涉梅的父母打了电话,告诉他们她今晚住我家。
我先把田涉梅送回我家,然后去买了紧急避孕药和新内裤。
田涉梅把沾有刘强和曾顺体液的内裤扔进了垃圾桶,我又捡了回来。
虽然我还是个高中生,但我很早就在网上了解过被强奸之后,如何保存证据。
有这些关键证据在,刘强和曾顺肯定完蛋。
但就在我做这些事的时候,余光撇到田涉梅正在用手机查“被强奸以后不报警可以吗?”
“你在干嘛?!”我埋怨道。
“我只是查查,查查而已……”田涉梅怯怯地回复道。
“好,那你就大胆地查,我陪你,咱们打开每一个条挨个往下看!”
我生气地夺过她的手机,在“被强奸以后不报警可以吗?”的问题下,点开每一条回答让她看。
第一条:如果不报警的话,警局那边就不可以及时立案,有可能会使关键证据毁损灭失……
第二条:您好,如果您不报警对方可能不会被追究刑事责任,并且过了追诉时效日后就不能立案了……
第三条:需要报警,而且越快越好,最好那人渣一走赶紧报警,不要让他有回家洗澡洗去证据的机会 ……
“你看看,有支持你不报警的回答吗?”我质问田涉梅。
“……等一下,你看这条。”她指着其中一条。
这条写到:从1993年到2009年,某男子在安徽省强奸妇女116人,包括多次强奸妻妹,强奸怀孕6个多月的女青年,当着婆婆的面强奸儿媳,当着母亲的面强奸女儿……此男子说道:“没有人敢反抗,也没有人会报案”、“一切都显得平安无事,因此,我的胆子越来越大。到最后竟然有了一到晚上就想出去作案的心理。”
这条接着写到: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人选择不报警?一个很重要的原因是报警带来的伤害比不报警大得多。
“放你妈的狗屁!”我骂道。
田涉梅不可思议地看着我。
“我不是骂你……梅梅,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报警后警察是会为咱们保密的,个人信息绝不会外泄。”我拉住她的手。
“那……那两个男人呢,他们说会把视频传到网上,到时候全天下都会知道我们被……”她把手从我手里抽走了。
“他们是在吓唬咱们,你想,我们本身已经有了铁证,法院给他们判刑之后,如果他们还敢把那些视频发出来,只会让他们的罪行坐得更实,判得更重。他们不傻……”我再次把她的手攥在手里。
终于,她被我说通了,答应第二天一早就和我去警局。
可半路上,意外还是发生了。
7
我们是打车去的。
半路上,田涉梅收到一条短信。
下一秒,她立刻喊司机停车,一把将我拽下了车,跑到一座小桥上。
“麦子,我……我想好了,这警我不报了!”她有些激动,上气不接下气。
更让我吃惊的是,她从包里取出自己被侵犯的物证——那条沾有刘强和曾顺体液的内裤——一把扔到了桥下。
桥下的河流速很快,物证立刻飘走了。
“你干嘛?!”
“你看!”她举着手机让我看那条短信。
短信是学校发来的,内容是祝贺田涉梅同学以664分考中本市文科状元。
以田涉梅平日里的成绩,确实能搏一搏名牌大学,但和文科状元还是差距不小的。
所以,只有一种可能,语数外加上文综,四张试卷,她全部超常发挥了。
“那……那岂不是能上北大了?”我知道,北大一直是她的梦想。
“对啊,我能上北大了!”她开心得都要哭出来了。
但凡有过高考经历的人,应该明白,能上北大对于一个学生来说意味着什么。
我们两个在桥上拥抱着,尖叫着,庆贺这这件天大的喜事。
“麦子,快!赶紧查查你的成绩!”她催促着我。
“好,但是我们要先去把你的物证捞回来,报了警,再查。”我脸上的笑容渐渐收起来,认真地看着她。
她一下子愣住了。
渐渐地,恼羞成怒。
“你干嘛?我都说了我不报警了!”
“昨天你怎么和我说的,怎么答应我的?”
“那是你强迫我的,我本身就不愿意……”
“梅梅,能上北大是好事,但这警一定要报,到了北京更要学会保护自己!”
“咱们不能就当它没发生吗?”
“梅梅,你在说什么?你被强奸了你知道吗?”
这话我几乎是喊出来的,幸亏我们周围没有人,要不然真坏事了。
不过,田涉梅还是生气了,狠狠地瞪了我一眼。
我也很生气,觉得她真的是读书读傻了。
我们两个谁也不理谁,就在桥上干站着。
是她先打破的沉默。
她戳了戳我的肩膀,我扭过头来,以为她改变主意了,没想到,她直接把手机屏幕怼到了我的面前。
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是我的高考成绩。
我们手机里互相存着对方的准考证号,约定成绩出来的那天互相给对方查。
我只看了一眼总分,就知道很差,估计勉强能上个一本。
我的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
一方面,我承认是没考好引起的,另一方面,我觉得她的脑子真的是坏掉了,不知道孰轻孰重。
我急了,一把抓住她的胳膊,下了死命令:
“今天这警报也得报,不报也得报!”
她也急了,死命挣脱,不停地甩打我的手臂,身体向后坠。
她越是甩打,我握得越紧。
无论如何也挣脱不了,终于,她说出了那句扎心的话。
“徐清麦,你自己没考好,就想把我也毁掉是吗?”
我愣住了,身体瞬间僵在了原地,只感觉气血全部涌到头上,刀绞感和眩晕感让我差点站立不稳,并伴随着一阵阵的耳鸣。
我回头来,不可思议地看着她:
“梅梅,你……你刚才说什么?”
8
我们在桥上分手了。
一个往东,去警察局报警。
一个往西,回家报喜。
我们无论如何都说服不了对方,所以,只能定下契约,各走各路。
契约的内容是:我可以报警,但只能报我自己那份,绝不能提及她田涉梅的部分。
“否则,我们就绝交。”她认真地说道。
“当然,如果是那两个坏蛋说漏嘴的,或者视频直接被传到了网上,则与你无关。”她补充道。
我根本不想理她,敷衍地点了点头,转身直接走了。
警察很快将刘强和曾顺逮捕。
之后,我带着警察来到前一晚的案发现场指认,更进一步确认了他们的罪证。
在这些铁证之下,刘强和曾顺立刻认罪伏法。
负责此案的刘红警官告诉我,接下来的流程是把犯罪嫌疑人、物证、案件案卷等材料移交到检察院,由检察院向人民法院提起公诉,等待宣判结果就好了。
我,可以回家了。
看着刘强和曾顺被押出公安局,押进警车,我心里一阵舒爽,一阵踏实。
这不单单是一种复仇成功的感觉,还是一种能自我保护的成就感,也是一种走遍天下不惧任何奸邪丑恶的无畏感。
最重要的是,这是一个女孩子应该有的独立感。
这是田涉梅她永远都不能理解的一种感觉……
“徐清麦,稍等下,我还有几个问题想问你。”刘红警官从身后小跑过来。
“嗯,您说。”我停下来,站在警局门口,微笑地看着她。
“你确定两个犯罪嫌疑人在实施犯罪时,没有用手机拍摄过任何视频或照片,没有用任何手段威胁过你……们?”
我心里一动,终究,她还是发现了。
我知道,她也有个女儿,今年也参加了高考。
我也知道,这个问题其实她已经憋很久了。
“刘警官,您已经问过了,我确定,没有。”我坚定地回答道。
根据我和田涉梅的契约,我只能这么回答,因为一旦查到视频上,田涉梅就会暴露出来。
“不好意思,年纪大了,记性不太好,哈哈。”她打着哈哈。
“没事。这几天您辛苦了。”我笑了笑。
“那晚还有个女孩儿和你在一起吧……”她收起了笑,突如其来地说道。
我知道,她迟早会戳破这层窗户纸的。
首先,虽然没有第二个受害者报警,但只要仔细勘查,案发现场必能发现第二个受害者留下的痕迹。
其次,警察只要稍微走访一下那晚我们待过的酒吧,就能从调酒师、服务生以及一些客人那里得到田涉梅出现过的证据。
最后,刘强和曾顺在承认自己的罪行之时,难免会说漏嘴,提到第二个受害者。
单凭我一个人,真的不太好瞒。
“是的。”我调整了一下表情,回答道。
“实话和你说吧,犯罪嫌疑人刘强和曾顺都交代了,那晚他们侵犯了两个女孩儿,其中一个是你,另一个是你的朋友,也就是那个女孩儿,对吗?之前只是碍于本人没有报警,我不好继续进行下去,更不能贸然上门走访,现在都已经结案了,你能回答我这个问题了吗?”刘红警官看着我。
她在诈我。
刘强和曾顺不傻,看到报警的人只有我一个,打死也不会主动交代还侵犯了别的女孩儿,那样只会让他们被判得更重。
“可以。那晚我在遇到坏人之前,确实和我的好朋友在一起,后来躲雨的时候,突然就被拖进小黑屋,就散了……我也不知道她是跑掉了还是……如果也被侵犯了的话,应该也会来报警的吧……如果没来报警的话,那应该就没啥事……”我打着马虎眼。
一听这话,她的眉头立刻皱了起来:
“在被侵犯之后、报警之前的这段时间里,你们没有碰过面?没有聊过这个事?”
“聊了……”我低下头。
“怎么聊的?”
“我问她有事吗?她说没事。她问我有事吗?我说没事……然后就没再聊了……”
“明白……所以,你来报警,你的父母虽然不知道,但她是知道的对吗?”她看着我的眼睛,关切地问道。
我眼眶湿了,鼻子突然有些酸,将头别到了一边。
她上前一步,抱住了我,在我耳边说道:
“孩子,别怕,你很勇敢,你的选择是对的。”
我只感到我的心一阵软一阵硬,我的眼泪一阵热一阵寒,千言万语梗在喉头,化作哭声,倾泻在了刘红警官的肩头……
9
虽然我只考取了一所二本院校,可在刘红警官的建议和影响下,我选择了法学专业。
我不仅认真学习法律知识,寒暑假还会跟着刘红警官实习,接触实实在在的案件。
4年本科,3年研究生,扎实的知识储备和丰富的实战经验,让我一毕业就被省城一家律师事务所录用。
本科期间,田涉梅邀请我去北京玩,我以学习任务重为由拒绝了。
考研时,她建议我考北大的法学系,我也拒绝了。
只要好好学,在哪儿都一样。
后来她留学归来,嫁给了北京一个有钱的变态老头儿,让我当她的伴娘。
那时我正在处理一个案子,确实没空,只能在电话里祝福她。
我也想过,学习任务再重,难道连一天两天的时间都抽不出来吗?虽说只要自己努力,在哪儿都一样,可在北大的法学系努力,不是更加如虎添翼吗?案子我也完全可以托付给事务所的同事暂代,真的是没空给她当伴娘吗?
不是的,是我不愿意了,打心底的那种。
我发现,自从那件事之后,田涉梅变得越来越不像我认识的那个梅梅了。
小到一颦一笑,大到婚姻这样的人生选择。
她嫁的那个变态老头儿曾多次在网上、公共场合发表过歧视女性的言论,对他的几任妻子都做出过十分荒唐的规束和要求,涉及的几起离婚案在全国都臭名昭著了……
她居然还要嫁给他,我真的是……
“大家经常提的一种说法叫不是一路人了,你听过吗?”刘红警官宽慰道。
“听过……”
“不是一路人,意味着想法、行为方式、观念等等都会不一样,接触起来就不舒服、不得劲,甚至会产生剧烈的摩擦,所以,不接触挺好的,对你们双方都好。”刘红警官笑道。
“那万一要是哪天碰见怎么办?”我笑问。
“‘天气真好哈哈哈’就过去了呗,反正记得别再深交就对了,要不然会受伤害的。”刘红警官提醒道。
可这话我没当回事。
在律师事务所工作了一年半之后,一天,我收到田涉梅的微信,邀请我去北京玩。
我照常以工作忙为由婉拒。
结果,下一秒,她发来一个短视频。
点开一看,我瞬间呆住了。
画面里,刘强光着屁股压在田涉梅身上有节奏地发出粗壮的低吼,田涉梅则披头散发地哭喊着、挣扎着。
“麦子,救我!麦子,你在哪里?!救我!”
画面之外,是曾顺的笑骂声。
“卧槽,还麦子救你,你怎么不喊玉米、黄豆、高粱来救你?”
视频只有短短的十几秒,却足够让我回忆起当时发生的一切。
我记得很清楚,这段视频在拍摄的时候,我的手脚都被绑着,嘴里也塞了布条。
彼时,刘强和曾顺已经将我侵犯,还拍了视频,将我绑在一个小黑屋里。
然后,他们把田涉梅拖到另一个小黑屋里实施了侵犯……
但问题是,这都是将近10年之前的事情了,案子早就结了,两个强奸犯也被判了刑,视频怎么突然在今天冒出来?
“这……什么情况?”我心跳如鼓,立刻回复了微信。
“那两个男人出狱了,他们邮箱给我发来的,这只是其中一小段……你能来帮帮我吗?”田涉梅回复道。
10
按说这种事和刘红警官商量一下最好,这么多年下来,她对我的关心、教导几乎和母亲没什么区别。
可莫名其妙的,我就跳过了这环,直接答应了田涉梅。
当然,就事论事,我还是让田涉梅向我所在的律师事务所发送了邀请函,征得所长同意之后,我才去得北京。
田涉梅出手很阔绰,给了很高的律师费,所长很高兴。
先坐高铁,再打车,终于在深夜来到富人区的一栋豪华别墅前,田涉梅头戴干发帽,一袭黑色真丝睡衣赤脚站在门口的巨大天鹅绒地毯上等着我。
美得要命,是我一个颜狗无法抵抗的。
多年没见,田涉梅已经把她的身材和脸蛋雕琢保养得跟芭蕾女首席差不多了。
反观我,站在她家的天鹅绒地毯上,就像一个卖地毯的推销员,而且卖得还是那种假地毯……
我沉迷于她的美颜之中,特想摸一下她的脸和小手,然后问问她怎么保养的,用的什么护肤品。
但我忍住了。
“什么时候收到的视频?”我清了清嗓子,故作严肃道,但眼睛却被她的脚吸引住了。
天哪,连脚都保养得那么好,脚趾甲跟水晶似的!
“有一阵子了……”她略显疲态,但脸上没有一丝皱纹,在没有任何面霜以及粉底液的状态下,白里透红。
“一阵子……是多久?除此之外,对方……有提什么要求吗?”我情不自禁靠近她,想近观她漂亮的眼睛,更想细观把玩一下她那只扶过额头的左手,那可是传说中可以当手模的手……
田涉梅看出了我有些心不在焉,试探着问道:
“我该做面部护理了,要不……一起?”
然后,我就脱口而出了那句足以让我羞耻一辈子的话:
“什么?!对方竟然要求一起做面部护理?!”
面部护理做完之后,我们才进入正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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