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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树斌案
至今制造这场冤假错案的人都没有遭到惩罚。
反而揭发这场案件的警察丢了工作。
消失的夫妻
费县515事件
只敢看文字描述,b站有很多up做过这个案子,想看的自己去搜吧,我就不搬运了。唯一一个看得我一阵阵眩晕的案件,好几天都烦躁得不行,中途全靠补宫崎骏全集缓过来的
最可恶的是其中有一个未成年人渣赵学峰2030年就能出狱了
真希望这世上有厉鬼
至今未破的朱令案。
1994年至今已经30年了,案发时才21岁的朱令如今也已年过五十。


这是网友在年探望朱令时的拍摄:




案件过程网上很多,就不冗述了。
最近的相关信息已要追述至2013年,由于此案几度沉浮,却尚无明确结果,凶手逍遥法外,且由于警方对事件处理过程中的一些异常行为,让朱令案衍生出大众对于作案嫌疑人家庭背景的各种猜测。
在2013年5月8日,北京官微曾作出回应,表示碍于证据灭失无法侦破,过程未受任何干扰,呼吁公众理性看待此案。


但随后有网友在微博上发布了一封奇怪的信。据称,该信在5月31日由署名冬冬的作者自己备注写自美国洛杉矶,但实际自拉斯维加斯寄出。
信中称,如果不是朱令生活习惯影响他人,也不会被同宿舍人集体毒残。


但有另外说法为作案嫌疑人因情感纠纷嫉妒朱令进而下毒。




高知家庭的起点,多才多艺,21岁时一切戛然而止,病残的半生,三十年的时光于他人而已如白驹过际,但对朱令一家来说,是一万多个日日夜夜的辛劳和折磨,多少次案件一再被提起,多少次不了了之,朱令案还有望拨开迷雾见真谛么?
朱令的父母说,现在最怕的是有一天朱令醒来,他们已经醒不来了。


案件回顾:(摘自抖音百科)




















最难忘的是不立案的。
710听说过吧?
吃屎听说过吧?
有什么是比和解更难忘的呢?
08年,我在值班,来了一个80岁的老太太来报案,看到值班的我是个小年轻,就问有没有年级比较大的在值班,我回复说不要有其他顾虑,直接说案情就行。老太太犹豫了半天,跟我这说了。大致情况如下:
老太太的丈夫82岁了,07年的时候,卷走家里所有的钱,跟同小区一个78岁的寡妇私奔了。报案人用了8个月的时间,通过各种线索,确定了私奔的两人住在我们辖区的一个小区内,报案人要以盗窃罪的名义让我们去抓那个老头。
挺佩服这个老太太的毅力和头脑的。一看就是文化人,懂法!
有个男孩,幼时母亲被邻居家父子群殴至s,又目睹母亲被法医粗暴尸检现场。
邻居家推出未成年儿子顶罪,赔偿款也没到位。后来,他当了兵,他退了役,他终于动了手,报了母仇,他叫张扣扣。他留给人太多传说,判他s刑那位不久前落了马。
一个时间跨度两年的重大惨案,波及数万人,被枪杀6人,打死逼死26人,被打伤打残263人。
此案中被定性为反革命暴乱集团的有36个,1253人被以反革命罪行判刑关押。
造成如此严重后果的惨案,经过缜密审查,一一对涉案人员询问、审问。
最后发现案件的起因,竟然是因为一个屁。
(1)跨越千里的告状人
1978年6月下旬,北京中央联合接待室接待了三个特殊的来客。
三个人来自贵州省黔东高原松桃苗族自治县南端的牛郎区,为首的叫杨再德,是牛郎大队贫农社的社员。
杨再德的一条手臂已经断掉,看起来不是旧伤,而是重伤初愈,其他两人身上也都不同程度的带伤。
三个人刚一进到接待室,就跪地痛哭,哀求给他们伸冤。
接待的同志看事情不简单,就把情况汇报给负责接待室的领导,领导一听,也不敢怠慢,马上赶到接待室,安抚好三人情绪后,再进行问询。
杨再德三人当即你一言我一语的把他们进京要告的状说了出来,领导和接待室的同志一听,都惊得当场呆住,实在难以想象,竟然发生了如此惨案。
杨再德三人除了亲自到中央联合接待室反映情况,还向公安部、最高人民法院、《人民日报》社和国务院办公室信访室分别递交了申诉书。
各个接到申诉书的部门,都第一时间安排专人了解具体情况,对于发生如此重大的惨案,都觉得简直难以想象,对此都非常重视,时任副主席的邓小平同志作出批示后,呈交主席华国锋同志。华国锋批示要求贵州省委查明情况,如属实,除对冤案平反外,对伤害群众者应严肃处理。


华国锋
中央为此案下达批示到贵州省委,贵州省委根据批示和群众来信来访的强烈要求,决定让铜仁地委直接领导,成立平反牛郎区“追反”冤案领导小组,组成地县工作组,跟省委派出的工作组一起,严查此案。
中央督导、省地县三级同查,由这样的查案阵容,不难看出各级对此案的重视程度是空前的。
工作组很快进入案发地区开展工作,到达驻地后,第一时间将工作组调查惨案及工作组驻地所在、反映情况的办法等公告给了当地的人民群众。
但过一段时间后,并没有人来反映情况。
工作组顿感奇怪,就把保护起来的杨再德找来询问。
杨再德告诉工作组,他在前往北京前,还写了二十一封控诉信以各种方式寄出,但那些信,不仅没有把惨案反映上去,还被控诉的对象,在一次大会上当众摔出来,并色厉内荏的警告:你们告吗?看!信都到了我这里,谁还跳得出我的手掌心!
牛郎地区的人民群众头上就像是被盖了一口铁锅,见不到丝毫光亮。
(2)二十二封控诉信
杨再德和工作组的人说了他被迫害和告状的情况。
杨再德是牛郎大队贫农社的社员,惨案发生后,他被污蔑成“反革命成员”,被抓到行凶者们私设的监狱严加审讯和酷刑拷打。
行凶者们领头的叫龙保银,是当地的武装部部长。
龙保银带着人审讯杨再德,问他是什么时候参加反革命暴乱集团的,还信口雌黄的说杨再德是团伙里的中号人物。


农民
面对这些污蔑,杨再德一再否认,强调他没有参加什么反革命暴乱集团。还和龙保银等人反复讲,他很小时候,父亲就是被反动派杀害的,他和反动派有不共戴天之仇;他和他家幸存的家人,都是毛主席,是党,是红军救出来的。他杨再德一辈子不会反对党,不会反对革命。
龙保银听了后,大发雷霆,呵斥杨再德:你顽固不化!不给点厉害是不会说的。你想和我们较量,来吧!就是毛铁都要你熔成水。
于是把杨再德吊起来毒打,杨再德被打的过程中,依旧不承认他们的污蔑,连声呼喊“毛主席万岁”。
这彻底激怒了龙保银他们,几个人一拥上前,对杨再德拳打脚踢,扇耳光,打得杨再德吐出鲜血,浸透衣衫,最后昏死过去。
行凶者们朝杨再德泼几瓢凉水,见他还有气息,就拖去扔进私设监狱的牢房里。
醒转过来的杨再德,满腹含冤,悲愤不已,就爬起来通宵高唱《东方红》。
龙保银一伙人更是怒火中烧,无中生有的诬陷,说杨再德整夜唱歌,是给其他反革命分子传递信号。
不等天亮,就把杨再德从牢房拖出吊起来“打秋千”,那是行凶者们发明的一种酷刑,把人双手双脚反绑,吊到高处用枪托打,会让人非常痛苦。
杨再德被折磨昏死多次,每次昏过去,又被水泼醒,接着折磨,但杨再德坚决不认,被不分昼夜的折磨数天,导致一只手臂断掉,成了终生残废。
杨再德回到家后,拖着断臂和一身的伤,接连写了二十一封控诉信寄出,一直没有着落,后来甚至传出消息,这些控诉信要控诉的罪魁祸首,竟让将那些信在一次大会上当众摔出来。
逼于无奈之下,杨再德决定到北京告状,他连夜赶写下第二十二封信,其他几十个受害者家庭给杨再德集资79元,给他做路费。
1978年6月25日,杨再德、田兴和、秦继昌这三个几乎没怎么出过远门的农民,被逼得两眼一抓瞎,踏上了去北京的路。
上路后,杨再德一行三人,通过一番打听才知道,这区区79元,连他们去北京的单程车费都不够。
不过杨再德三人从决定去北京的那一刻,就没有任何退路了,临行前他们已经向家人交代后事,状告不响决不回家。


火车
三人凭着难以想象的毅力,躲避着行凶者们的围追堵截,步行三百多里,到了玉屏火车站。
因为钱不够,在一个好心人的提醒下,杨再德三人买短程票上了火车,然后找到乘务员,向乘务员展示身上的累累伤痕,声泪俱下地哭诉悲惨经历。
乘务员大受触动,找来列车长了解情况后,震惊又同情,就免了他们之后的车费,还把他们安排到餐车就餐,间接保护起来。
快到北京时,杨再德等人的情况,引起一个车上一个军官的注意,军官问明情况后,也好心给三人指点,告诉他们到了北京后,该去那些部门,该怎么去,该怎么反映情况等等。
经过如此艰难,三人才能成功将情况反映上去,现在虽然工作组进驻,但这个惨案对牛郎地区制造的恐惧是空前的,人民群众担心被迫害报复,因此不敢前来反映情况。
工作组一时陷入僵局,要想查清这个惨案,首先要做的是打消人民群众心中的恐惧,让老百姓不再害怕。那该怎么做?
(3)一桩强奸案
工作组采用“人民群众不来,我们就去”的工作方式,秘密走访了一些惨案的受害者,经过一段时间后,从两个“童养媳”的身上找到了突破口。
在沙坝公社红星大队凉风坳生产队,工作组走访时,意外发现有两户人家新收养的童养媳姓名很接近,一打听,发现两个童养媳是亲姐妹。


老照片
工作组顿时意识到这里面有问题,进一步找两姐妹交流,知道她们的父亲叫陈祖武,已经在之前发生的惨案中被打死。
父亲惨死后,家里断了生计来源,她们两姐妹为求活命,只能成为别家的童养媳。
两姐妹说起父亲惨死的情况,都泣不成声。
红星大队的武装部长陈述炳,好色成性,曾经在当民兵连长时,想要奸污他的堂侄女,被同在一个大队的陈祖前、陈仁培、陈祖武三兄弟发现,合力救下女孩,并捆绑了陈述炳,扭送送公社处理。
牛郎惨案发生后,陈述炳发现这是报复三人的好机会,就把陈祖武三兄弟和陈祖前的儿子四人抓起来,逼他们承认参加反革命,四人拒不承认。
陈述炳就让人毒打四人,导致陈祖武三人被活活打死,一人被打成残废。
以陈述炳为突破口,工作组迅速进行周全的安排,将陈述炳秘密抓捕后带回来查问。
陈述炳这个人好色胆小、欺软怕硬,被带到工作组后,还不等对他采用什么措施,就简单的一问,他就承认了打死打残陈祖武等四人的事情属实。
陈述炳自知罪孽深重,为求宽大处理,还将几件性质一样的事,都交代出来。
一些干部就逮住“牛郎惨案”这个机会,把平时跟自己有私仇旧怨的无辜老百姓,抓进“交待班”,公报私仇,就像陈述炳抓陈祖武等四人一样。
牛郎大队支部副书记向某在1969年欠生产队两百多元,仍要生产队会计保管员胡淮称足粮食给他,胡淮按照生产队“欠款不发粮”的规定不答应,于是向某就怀恨在心,在惨案发生时,胁迫另一个受害者刘某搞死胡淮。
银岩公社婆洞大队支书龙某曾经想强奸社员龙世恒的母亲未遂(大概是1952或1953年,当时龙世恒十四五岁),龙世恒成年后对此事耿耿于怀,常常说些风凉话来讽刺龙某,龙某乘惨案之机,将龙世恒送进“交待班”置龙世恒于死地。
银岩公社尖坡生产队队长龙世明因与龙兴茂老婆通奸,于是也借机整死龙兴茂后与其妻结婚。
工作组根据陈述炳交代的情况,逐一核检,发现这些在惨案期间发生的触目惊心案情,全部属实。
核检过程中,发现两个让受害人们谈之色变的词:交待班,专案组。
(4)交待班、专案组
牛郎惨案发生期间,罪魁祸首、时任牛郎区区委书记的龙文飞,要求区、公社、大队三级都要办“交待问题学习班”(简称“交待班”),按“一般成员大队办,骨干分子公社办,主要头头区里办”的原则,把需交待问题的人员分别送进各级“交待班”。
凡进“交待班”的“反革命”分子必须做到“五交待”:1,交待“反革命”组织名称;2,交待“反革命”的目的;3,交待“反革命”的计划纲领;4,交待“反革命”活动的方式方法;5,交待上下联系人员。
不老实交待的人,就让专案组用酷刑审讯。


老照片
各个公社都报了名单,牛郎、木寨、沙坝、银岩四个公社都以武装部长为首,牛郎全区从上到下建立一整套严密的体系,区委和五个公社、二十个大队设领导小组,下辖武装小分队和专案组两个班子。
审讯员、记录员、看守员、巡逻员共达435人,各司其事。武装小分队不分昼夜,轮班活动。专案组白天睡觉,晚上到“交待班”提人审讯。
为提高审讯效率,专案组自制刑具有枷、链、锁、铐,鞭、撬、杠、棒,刀、钳、锤、槌等三十多种,肉刑的种类之多,手段之残忍,古今罕见,令人发指,有飞锤打油、蝙蝠爬壁、鸭子扑水、飞蛾扑火、五马分尸、猴子搬柱、悬半边猪、滚龙抱柱、撬脚筋、石灰撒肉等五十多种。


老照片
专案组规定:一个人供就听,两个人供就信,三个人供就定。
龙文飞公然鼓励用酷刑,说:蜡烛不点不亮,“反革命”不打不招。
专案组对进“交待班”的人员百般折磨。于是出现子供父、兄供弟,亲戚朋友,同学熟人互供的情况。木寨公社毛坪生产队共有19个男性主要劳动力,其中12人被打成“反革命”,7人进“交待班”。


反革命
在残酷的刑讯逼供下,所谓的“反革命集团成员”像滚雪球似的越滚越多。
审讯的得到的结果荒唐至极,正常人一看都知道是假的。
审讯出所谓的“反革命组织名称”,有什么“还乡团”、“卫兵团”、“民主党”、“国民军”、“青年军”、“民青团”、“同盟党”、“新民党”、“白虎团”、“猛军”、“571”、“517”、“703”等36个,五花八门,无奇不有。
有1359人上了“反革命”名单,其中牛郎区有1253人。而当时牛郎区总人口35160人,主要劳力仅11480人(含青壮年妇女)。被打成“反革命”的都是青壮年男性。如果男女比例为1:1,则每5个青壮男人中就有1人是“反革命”。
交待的“反革命”手段、纲领、军事组织结构等如同儿戏,漏洞百出。
反革命手段:1,杀干部的方法:偷干部家的鸡,干部以为是野猫偷鸡就出来查看,这样就乘机下手;2,放火烧集体的仓库,等干部出来救火,乘机杀干部。
反革命暗号:左手招摇。
反革命标志:稻草捆左手。
反革命纲领:1,把分给贫下中农的房子还给地主;2,抓紧搞副业,得钱好交队,一定要交齐;3,居民有供应;4,立栋房子;5,讨个知青做老婆;6,先杀党,后杀团,大小干部杀个完,贫下中农杀一半。
供出“反革命”成员的最高职位是师长。
这样的结果是怎么审讯得出的?
沙坝公社吴宪保在1976年4月25日的交待中写道:“由于审讯不停,非说不可,当时无法。说不知道,上级不信,心中想取个名称,又怕算命不对八字,不对吴炳成的口,只好乱讲,叫做国民军。”
牛郎公社中寨大队干部在1978年向省地县工作组交待的材料这样写道:
七月十五晚上,大队支委5人审龙侯生,另有民兵小分队7人,共12人。先买了一头瘟猪打平伙,喝了五六斤酒。
晚上把龙侯生从附中拉到大队小学审问,先吊后乱打。龙侯生承认是营长,又交待了两个成员田建和、田树华。民兵杨某追问:“既然你是营长,那么连长、排长、班长、指导员是谁呢?”
龙侯生说:“我不承认,你们要打;我一承认,你们又向我要连长排长……”
杨某说:“他不讲再吊起来,接着打!”
除田某搞记录外,其他人全都上去打。
七月十六凌晨3点左右,龙侯生被打死。
牛郎大队民兵副连长莫刚前在吊打人时下手特狠,曾用竹条抽烂胡淮的脸。同样受到迫害的舒典文暗写纸条给胡淮,两人统一口径,咬定莫刚前也加入了“反革命”组织。按“一个人供就听,两个人供就信,三个人供就定”的规定,专案组信以为真,莫刚前两手臂的肉被吊烂后,终于供认自己是“反革命”。放回后未能及时医治,右手致残。
对于调查出的这些惨不忍睹的触目惊心情况,工作组的人都觉得荒谬且恐怖,更觉得罪魁祸首龙文飞和他的那些帮凶毫无人性。
(5)罪魁祸首龙文飞和他的帮凶们
一手造成牛郎惨案的罪魁祸首龙文飞,解放前在国民党军队当兵,被解放军俘虏后加入我军,后复原返回原籍。
一九六一年抓住机会入党,是典型的投机分子。
在席卷全国的大运动开始时,他是县供销社的采购员,敏锐洞察到机会后,积极参与“造反”,一跃成为县农办副主任,没过多久,因为向上取宠有术,就到牛郎区当区委书记。
如此迅速的升迁,龙文飞仍不满足,还经常和人说,他到牛郎区任职只是“过过路”,到县里才是真正的“座山猫”。


龙文飞(右三)在工地上视察劳动
龙文飞是通过政策投机获得巨大个人权势的典型。
他的左右手帮凶是彭忠胜和腾久先同样如此。
彭忠胜是靠“打砸抢”起家的,民间给他起了一个外号“彭霸天”,曾经是参加铜仁大规模武斗的牛郎武装连总指挥,因为杀人不眨眼发迹。
对于如何无中生有的炮制政治事件,然后从中为自己牟利,龙文飞和他的帮凶们在牛郎惨案发生前,就都有过相似的经验。
龙文飞认为,资产阶级确实在党内,内部的反革命也很多。因此,只要抓的越多,成绩就越大。
于是龙文飞亲自召开一个接一个的动员大会、电话会、现场会、汇报会。
在如此密集的会议督促下,构成牛郎惨案的所谓战果,从四面八方纷纷报来。据牛郎、沙坝、银岩、木寨、大兴等五个公社统计,共查出“反革命暴乱集团”36个,“反革命成员”一千三百多人,涉及十多个区、五个县、两个省。
为了取得更大的战果,龙文飞还对区机关动手,提出质问:农村各处都查出了那么多“反革命”,为什么区机关一个都没有,这不符合常识。
在龙文飞严厉的督导下,专案组把区机关工作人员刘常模、龙茂云等人,分别捆绑吊打,龙茂云受刑不住,就按照专案组人员的指供,把认识的区机关干部职工都讲成是“反革命”,全都交待出来。
另一边的刘常模也经不住酷刑,一人就供出43个。
区机关总共就130多人,经过这么一审,就有53人是反革命。
龙文飞马上就召开区机关职工大会,用已经取得的战果,警示全体职工,同时宣布要采取“农村包围城市”的办法,先抓农村的反革命,后抓机关的反革命。现阶段主要是侦察控制。严令晚上七点以后不准出门,被小分队开枪打死概不负责。
这导致区机关的干部职工如惊弓之鸟,人人自危。


大会
牛郎惨案发生后,地、县公安部门曾多次建议停止。但县委第一书记石孟明,却一再表示支持,特别强调:牛郎地区正在开展的工作,大方向没有错,有问题我负责。
龙文飞得了石孟明的“上方宝剑”,更加不可一世,甚至大肆攻击地、县公安部门:是保护阶级敌人,是不抓阶级斗争。
彭忠胜从县武装部运来子弹、手榴弹。在区委楼下设置防御工事,楼上凿枪眼,架起一挺机关枪。
区委机关配备三枝步枪,三枝冲锋枪,十二枚手榴弹,准备对付随时可能出现的“反革命暴动”。
(6)丧心病狂的暴行
在龙文飞和彭忠胜等人的推波助澜下,牛郎惨案愈演愈烈。
龙文飞在一次动员大会上,公开编造谣言,蛊惑干部群众:农村的反革命多得很,区委机关有一个连。
同时宣布紧急戒严的五条通令:1,勒令反革命分子限期投案自首;2,外出人员限期返回;3,群众来客必须报告;4,有事无论大小必须请假;5,晚上八点以后不许出门。
接着强调:形势紧张,宁肯错杀一百,也不放掉一个。
这动员令一下,第二天龙文飞就接到银岩公社武装部长腾久先的电话,腾久先向他汇报,有个反革命分子想逃跑,他亲手端起冲锋枪突突扫死在稻田里了。
龙文飞不加任何调查,就当场表扬腾久先:你作得对,有功。还做出进一步的指示:不要因为死了几个人就害怕,要继续追查。
后来经过调查发现,这个被腾久先用冲锋枪扫死在稻田里的所谓反革命分子,只是平时和他有矛盾的人民群众。
杀戒一开,龙文飞的各个帮凶们,就以死人的多少来衡量战果,龙文飞几乎每天都能收到“逃跑击毙”、“畏罪自杀”之类的报告。


反革命
群众吴献保,被人举报为是反革命后,被多次抓进交待班审讯,折磨得遍体鳞伤,四肢溃烂生蛆,最后被武装、专案人员活活卡死在公社电话室里。
牛郎公社格老大队贫农吴炳富,经过一番严刑拷打,被整得死去活来,但坚持不认罪,一直说:我相信党的政策不会冤枉好人,我不是反革命。
武装、专案人员认为他顽固不化,三更半夜从私牢里拉出去,对准后脑勺一枪托打倒在田坎上,为了节省子弹,直接用一把杀猪刀捅进他的胸、颈部杀死。
群众龙德灿,因为文化水平低,编不出反革命的那些用词,交待不出什么信息,被连夜吊打审讯,逼得走投无路,端起一块石头,砸烂自己的头部,昏死在地。两个武装人员不仅不救,反而拿木棒压住喉管,龙德灿还在喘气中就被拖去活埋。
老社员龙应品,他的儿子龙茂和被迫承认有反革命名单,但实际上没有,就交不出来,武装人员要加刑,龙应品为了儿子少受罪,就说名单被他烧了,这个快八十岁的老人,就被抓进“交待班”乱棒打死。
仅仅个把月时间,全区就被枪杀、打死、摔死、逼死数十人,预谋杀害未遂十八人。他们把人搞死后,还不准亲人哭,不准说,不准收拾,不准换掉血衣,不准用棺材,只是拖出去扔进土坑了事。
(7)一个屁引发的惨案
工作组一番走访和询问,查出牛郎惨案发生时的情况,桩桩件件,触目惊心,难以想象。
通过对这些情况一一核实后,汇报上级,取得同意后。
正式对牛郎惨案涉案的罪魁祸首龙文飞和他的帮凶彭忠胜、腾久先等实施抓捕。
对这些毫无人性的惨案制造们严加审讯,搞清楚了惨案发生的始末。
1976年1月18日,牛郎区区委书记龙文飞,调动全区大批青壮年,在区委门口的溪河边上改河截流,想要打造一个大寨式的先进区。


工地
当天晚上,工作了一天的青壮男们,疲惫不堪的在改河工地上烤火休息,聊天;也不知道是谁放了一个响屁,聊天的青壮年们,就拿放屁这个事来打趣一个叫龙政云的年轻人,一番戏弄之下,年轻人脸皮薄,直接被逗哭了。
其他人依旧没有停止,还把龙政云哭和放屁都放一块奚落,调侃。
龙政云实在忍受不住,加上晚饭的时候又喝了一些酒,就对那些取笑他的人放狠话:你们拿我取笑,惹我火了,要杀了你们两个。
两个被龙政云看着的青年,对此也不以为意,年轻人逼急了都会说点狠话。
但坐在龙政云对面的大队贫协主任田某却不那么想,因为龙政云的成分不好,是个地主子弟,讲这话有问题,于是就冲过来,抓住龙政云的衣领,说:恐怕他敢呢!扭他到公社去!
其他人赶紧过来劝,那两个青年也上前说:这是开玩笑的,不要回报,算了。
龙政云的父亲龙德灿看到儿子闯了祸,急忙过来求情,田某也就放了手。


烤火
这件事,本来到此为止了,但不知谁又告到了工程指挥部,龙政云当晚就被捆送到工程指挥部看守起来。
牛郎公社的武装部部长龙保银接到消息后,也连夜赶到工程指挥部,立即对龙政云进行审讯,问他为什么要杀人。
龙政云交待了当时的情况,并多次表示是放狠话。
龙保银不信,坚持继续审,龙政云什么也说不出来,一晚上都没审出什么结果。
第二天继续审讯,龙保银先给龙政云几个耳光,然后拿一根棕绳把龙政云捆起吊到屋梁上,在双手交叉的部位打进一根木楔子。
龙政云先被耳光打蒙,又被这样折磨,又惊又怕,顿时吓得脸色惨白,双臂红肿,冷汗直冒。实在受不了,就假供他父亲龙德灿、叔叔龙年灿、堂兄龙茂云等要杀人。
龙保银得到这个假供后,迅速把龙德灿、龙年灿、龙茂云抓来,这次有了之前的经验,不再进行正常审讯,直接就吊打用刑。
三人被折磨得受不了,又假供出龙茂云的姑父吴献保要组织两千人暴动,要杀人。
整个牛郎惨案就像多米诺骨牌一样,被一个屁引发的开玩笑推翻第一块,开始朝着疯狂、恐怖的不可控方向一连串的倒下去。
龙保银把审讯得到的假供,立刻报告区公安特派员和武装部长彭忠胜,很快就汇报给了区委书记龙文飞。
这个时候,龙文飞的上级领导,县委第一书记石孟明刚发出“立即掀起反击右倾翻案风,追查反革命群众运动高潮”的动员报告。
龙文飞对报告心领神会,顿感自己升官的机会来了,马上把龙政云等四人的假供来一个上挂下联,说牛郎地区存在大量反革命。
于是,龙文飞一面大造舆论,竭力鼓吹“要镇压反革命”,“要追查黑爪牙”,“要打击复辟倒退的社会基础”;一面积极筹划建立武装小分队,层层举办“追查反革命交待班”,刑讯逼供,扩大线索,打开清查反革命的突破口,创造一鸣惊人的政治奇迹。
因此,上上下下,连夜突击加强对龙茂云等人的审讯。
很快,后面被审讯的这些人,为了少受折磨,就按照前面人招供的供词,进行交待,又供出牛郎贫农社员杨再德、刘常模、龙茂和等45人。
区公安特派员亲自审一遍,发现口供前后一致,就报告给了龙文飞和彭忠胜。
龙文飞听后,大喜过望,作出指示:这才是钢鞭材料,马上召开电话会,号召各公社向牛郎公社学习。牛郎公社要继续深追,扩大战果。
龙文飞还亲自到“一个反革命都没有的”牛郎公社齐心大队,准备树立一个扩大战果的典型。
把社员秦海成先是用乱棒打,然后放地上用酷刑“滚筒”折磨,搞了一昼夜,压得秦海成屎尿齐流,哭爹喊娘的求饶,一口气交待出56个反革命。


老照片
7月19日至20日,在木寨公社召开牛郎、沙坝、木寨三个公社书记、武装部长参加的“三社”会议,总结部署“追反”工作。会上,龙文飞表扬了牛郎公社“追反”进步快,效果好,革命生产抓得好;沙坝搞得早,提供了不少线索,但是运动还只是少数人搞;木寨公社有点求稳胆小。银岩和大兴两个公社因在“追反”中没什么成绩,而被排除在会议之外。
1976年8月,时任县委常委麻树清从长兴回到县里,听到机关工作人员说牛郎“追反”搞得很凶,已经搞死二十多人。
麻树清就去公安局找田银芝了解情况。田银芝明确地对麻树清说:区委书记龙文飞想升官,想干出大成绩,乱搞!我劝他几次他不听,越搞越厉害。追查“反革命”是公安部门的工作,群众只能配合、协助公安部门。现在龙文飞用群众运动来追查“反革命”,“反革命”越追越多,打死的越来越多。你尽快提醒石孟明书记,只有他才说得了龙文飞。
(8)惨案真相
8月3日,龙文飞第一次向县委常委汇报牛郎“追反”情况。龙文飞在汇报中隐瞒了多名死者是在审讯中被打死的事实,说死者:一是自杀,二是死不交待又要逃跑,群众生气打死。石孟明表示:牛郎“追反”成绩是主要的。大方向是正确的;牛郎“反革命”组织活动是存在的;600人的“反革命”名单中肯定有真的,也有假的;“交待班”不要宣布停下来,要继续追查,注意不要搞死人。会议决定公安局派人接手牛郎“追反”工作。
8月4日,县公安局田银芝率4名公安人员进驻牛郎。田银芝解到公社、大队的“交待班”吊打严重,于8月11日打电话给县公安局长刘长学,通过刘请石孟明到牛郎实地看一看。
8月13日,石孟明到牛郎听取了田银芝的汇报,很生气。在当晚的会议上,石孟明说:牛郎区“反革命”是存在的,一定要搞清楚。县公安局再抽一人来协助。对进“交待班”的主要人员一定要搞清楚、搞彻底,不能光软,要攻才行。但石孟明也强调,要注意政策,不要再死人。
8月27日,田银芝向县委汇报并传达地区政法领导的指示,要求牛郎“追反”要重证据,不要搞逼供信,不要再死人了;“交待班”只保留区一级,公社大队“交待班”全部停办。当时“交待班”已死24人。
9月8日,省委电话通知铜仁地委,派省公安厅的人到松桃调查了解牛郎“追反”情况,要求“交待班”立即停办;为防意外发生,“交待班”人员先不要回去,要给予他们正常待遇,有病要治病;领导如有错误,要作自我批评;地委要派人调查了解,并写出详细报告和处理意见报省委。地委通知松桃自治县委:要坚决贯彻执行省委意见,不准再发生死人现象;要求县委派人帮助牛郎做好善后工作,把情况调查清楚并写出详细报告和处理意见报地委。


老照片
9月11日,铜仁地委通知松桃自治县委:地委常委决定由石孟明同志亲自抓牛郎“追反”的善后工作;在“交待班”中生病和伤残的要给予治疗。
省公安厅、地区公安局的人来到松桃,和县委一起连续三天听取了田银芝等人关于牛郎“追反”的详细汇报。此时“交待班”已有29人死亡。
田银芝汇报后认为:根据已掌握的情况来看,交待的情节出入很大,现有的很多材料是逼供搞出来的。
省公安厅的人宣布决定:省委指示“交待班”全部停办。从汇报的情况来看,牛郎是有“反革命”组织活动。但在侦破过程中死亡29人,这在全省历史上都是少有的。
石孟明对此很有意见:上面叫我们停止,好像我们全错了,一点成绩都没有。你压我我也不服。你们回去向省委汇报把我的职务撤了。
9月15日,县委研究同意“交待班”全部停办。但认为:省地的调查应该调查整个案情;如果光查死人问题,实际是泼冷水,不利于保护群众的积极性,不利于打击阶级敌人的破坏活动。
11月15日,公安局的人经过一番调查后,拿出的结论是:牛郎公社反动组织是存在的,但首犯不是松桃人,材料也还有些问题。沙坝“反革命”集体是不存在的,但吴宪保、吴炳成等个人有些“反革命”言论。基层意见是应该定吴宪保、吴炳成2人为“反革命”。
银岩公社没有发现“反革命”活动,也没有“反革命”言论。
至此,恐怖血腥的牛郎惨案对人民群众的迫害停止,“交待班”的“学员”被放回家,伤残者自己找草药医治。但仍有不少受害者受到大队干部的刁难,不准草药师为受害者采药。
但显然,这样的结果是受尽磨难的受害者不能答应的。他们被放回去后,告状信就纷纷寄往上级有关部门。从松桃寄出的告状信,很多都回到了龙文飞手中,受害者还一再受到恐吓。于是,很多人走到外县铜仁、江口甚至湖南投递告状信,但都石沉大海。
经过一年多的休养,身体稍有恢复的受害者杨再德在投递21封信没有回音之后,他决定亲自带着第22封信前往北京。
(9)一些结果
至此,工作组查清了整个牛郎惨案的事实真相。
省、地、县三级成立平反牛郎区“追反”冤案领导小组,宣读中央领导同志要求严肃认真处理“追反”事件的批示。
36个“反革命集团”彻底平反了。
1253名“反革命”彻底平反了。
牵连到江口等县和湖南等地的106名“反革命”也彻底平反了。
被枪杀的6人,被打死逼死的26人,他们的不白之冤昭雪了。
一大批救济粮、款。发放到了死者的亲眷和受害人手里。
医疗组开展普查普治,给伤残病者进行免费治疗。
因为惨案产生的孤老遗幼,一个一个作了妥善安置。陈祖武的两个当童养媳的女儿,社队干部和工作队派人接回来,安排生活出路。
牛郎惨案的罪魁祸首龙文飞,被抓捕后,坚持反动立场,拒不接受教育,与党和人民对抗,最后畏罪自杀,自绝于人民。
龙文飞的帮凶彭忠胜和腾久先,被开除党籍,开除公职,撤销党内外一切职务,依法逮捕,分别判刑。
那些在惨案发生期间,打伤打死人的作恶者,也都依法逮捕严惩。


大会
在国庆29周年的前夕,牛郎地区在溪河滩举行平反昭雪大会。
被撤销县委书记职务的石孟明,在大会上向群众公开道歉。
溪河滩上,奔走相告的群众中,不存在什么“反革命暴乱集团”,也没有一个反革命。
只有失去丈夫的妻子,失去儿子的老父母,失去爹娘的孤儿幼女;还有数百个残手断脚、遍体鳞伤的年轻人。
参考资料:
①《春风化雨集》,1981年,群众出版社
②《中共铜仁地委关于松桃苗族自治县牛郎区“追反”冤案平反昭雪情况的报告》,1978年
刑警生涯二十余年,亲身经历许多有趣而难忘的案子,现写出来供大家解闷。
第一起我记得是十年前一个秋天一天早上发生的,天气不冷不热,有人报警称,我市最高档小区之一的某小区有人坠楼而亡,我们赶到现场,进行相关调查后,查明该死者为该小区一男性业主,坠楼地点就在他17楼家楼下,该死者当年不到五十岁年纪,是一做建材生意老板,老婆平常在西安陪儿子读书,房子平常就他一个人居住。报警人是该小区一女性业主,当年三十出头年纪,系我市一三甲医院行政办公室职员,其老公系该医院医生,当时在美国进修深造,没有小孩。经仔细询问,该女子承认其和死者为情人关系,系半年前该死者通过微信摇一摇而认识该女子的,因为双方一个老婆不在身边一个老公不在身边,双方干柴烈火一碰即燃,很快发展成情人关系,偷情地点就在两个各自居住房子,之前该女子提醒过死者其老公的哥哥一家也住在该小区,偷情时谨慎点就好,半年来也相安无事。
因女子老公要该女子到美国陪读,该女子就在出事前一天到上海美国领事馆办理签证事宜,办完后于出事当天凌晨坐廉价航班到武汉天河机场,然后打电话给死者让其到机场接她,死者就开车到机场接上她,然后返回一起住的小区,从监控录像看进小区时间为早7点差几分。该女子并没有直接回家,而是一起回到死者家里,行李箱也丢在死者车子后备箱里。死者先洗完后,女子去洗澡,男子在客厅看电视等她,这时门外突然有敲门声,死者顿时心惊肉跳,以为奸情败露,认为很有可能就是被女子老公哥哥家里人发现了,捉奸上门来了,他让女子赶紧出来商量对策,先要女子躲到他家厨房窗户外面去(该厨房窗户外面墙壁和隔壁楼房墙壁成45度夹角,两边都有站脚地方,普通人正常扶墙站个把小时应该没有问题),女子说凭什么要我躲,要躲你去躲,就是捉到又能怎么样呢?说不定你想多了呢?要不等会儿你出门去看下,因为敲门声当时已经停止了。死者说肯定有人在外面守着在,再待喊人来要破门而入的,那时候就麻烦了。死者在屋里急的团团转,最后决定自己到厨房窗户外面躲下,然后要女子等没有动静后出门侦查一下,确定没事再喊他进来。于是男子就躲到窗户外面,还没两分钟,女子在客厅准备出门看下时,就听到窗户外面传来一声惨叫,接着就有重物坠地的响声,女子心知不妙,赶紧到窗户外面看个究竟,发现男子已不再窗户外面,楼下地面躺着一个人,不用想就是该男子。女子顿时吓得魂飞魄散,赶紧顾不了那么多,出门下来到男子身旁一看,男子已经不行了,于是想不了那么多就打电话报警了。
那是谁来敲门呢?是不是如男子所想捉奸的捉上门来呢?经查询楼道电梯监控录像,发现系两名中年男子来死者家敲门的,敲了会就下电梯出小区了,从装束来看应为早锻炼准备的。经小区保安辨认出为该小区另外两名业主,经联系两名业主过来调查后,得知两人和死者都是小区户外跑步团成员,死者前段时间到西安去了没有参加他们早跑,死者回来后主动跟他们说他要恢复参加早跑,叫他们喊他一下,出事那天早上六点多其中一人就给死者打电话,后来女子也回忆起来了,在车子进小区时,男子手机响了,男子没有接,女子还问他为什么不接,男子说是喊他早跑的,他肯定跑不了,但是他自己提出来的,现在又没有什么好理由拒绝,只好不接了。可是哪知道这两个男子热心快肠,电话打了没人接,想着答应别人要喊上他的,以为是男子刚回来还没有调整过来,睡着了还没醒过来,就上门来敲门想把男子喊醒,结果房内没人答应,以为男子不在家就走了,他们也奇怪昨晚其中一人还碰到男子在小区散步。唉,可是他们哪晓得他们一番好意却要了别人性命啊。
“机关算尽太聪明,反送了卿卿性命”,真是做贼心虚,本来前面电话接了也就没后面事了,或者就是没接电话,有人敲门,也不能自乱阵脚啊,就像中了魔怔样,非以为是捉奸上门来了,竟然还怕别人破门而入,反倒是那个女子还镇静些,我们当时参与调查的人还开玩笑说,要想偷情还要把胆子练大点,一个大男人竟然遇事竟然这么胆小慌张,正如女子在接受我们调查时说,即使这回没出事,她也决定再也不和他来往了,倒不是因为女子要出国陪读,而是男子死前那句话太伤她心了,大家记得死者生前先说过要女子先到窗外去躲下,女子说这个男人太没有担当了,瞧他碰到事情那个六神无主茫然无措的慌张劲,竟然还要她去窗外躲,亏他说得出口。这样胆小的男人出去偷情那是害人害己啊,真是活活自己把自己命吓没了(猜想是男子站在窗外想着对方家里人破门进来发现他躲在这里怎么办,心里慌张所以没站会儿就摔下去了),也连累了女子,后面你们就知道了。
我们给女子做完笔录后,女子给我们提要求,要我们不要跟死者家属特别是他老婆告诉她在现场还有她们两者之间的关系,我们答应她如果对方老婆不主动问,我们是不会讲的。后来死者老婆来了后,因为要忙于后事也就没问我们当时事件调查情况。可是后来这个女子又主动来找我们要求我们把死者老婆通知来跟她见面。这是为什么呢?原来她的行李箱还在死者车子后备箱里,里面其他如衣服化妆品类东西她都可以不要,可是里面还有她去上海领事馆办理签证的一套资料啊,她马上要去美国就急需这个东西可又补不了,所以她没办法好想只能找我们求死者老婆把车门打开让她把自己行李箱取走。我说你想到后果没有,他老婆知道真相后会有什么反应,是会如你所愿把你行李箱还给你,还是会怎么样?她说她也想过,可是她实在是别无它法可想了,只有硬着头皮求下死者老婆了,甚至她也愿意为此以人道援助性质给他老婆一笔钱,只要不超过她心理底线就行。我建议她不如深更半夜无人时候,把死者车子后挡风玻璃砸开(死者车子还停在自家楼下),神不知鬼不觉把自己行李箱取走,然后赶紧到美国去远离这个是非之地,这才是最稳妥的法子。可是女子想了想,说小区24小时都有人巡逻,再说车子有警报器,万一砸响了怎么办?还有她也不知道怎么砸车窗玻璃,我说这都好解决,关键你要衡量一下去求他老婆开车门和晚上砸车玻璃哪个风险更大?哪个可能带来的后果更严重?女子犹豫再三,还是没有听从我的建议,可能一个从小遵纪守法的人,要她一下子去干偷偷摸摸不轨之事,还是一下子难以接受的,可是后来她就会为自己的选择后悔终生的。
我们把死者老婆约到办公室和女子见面后,死者老婆得知两人关系和当天其老公死亡真相后,顿时勃然大怒,说我不要你的什么人道性质援助的钱,我要你还我老公人命,你害我家破人亡,我也要你家破人亡。我打圆场说,她和你老公偷情肯定有错,但错不至死,而且你老公出事是大家都不想看到的,女子也没有什么过错,主要是你老公太慌张了,她现在急需她行李箱的资料出国和她老公相聚,都作为女人你也要同情一下她现在的处境。死者老婆说我同情她,谁来同情我呢,我一定要她付出代价的。后来她果然说到做到,我听女子单位朋友说,死者老婆不知道怎么打听到女子单位,然后一群人到女子单位扯横幅,写着“某某某勾引别人老公的狐狸精,还我老公”,女子因此无法在单位立足,只好辞职,后来也不知道她在国外的老公知不知道这件事情(大约是知道的,都是一个单位的),她最终去没去成美国。
唉,一次偷情,一场误会,却导致一条鲜活人命的消逝还有两个家庭的离散,怎能不让人唏嘘感叹。
第二起案子是我刚进入刑警队后不久发生的一起案子。十多年前一个夏天一天半夜,有人报警说他们遭遇抢劫了。经调查,受害人有四名,先是是一对三四十岁年纪男女在我市磁湖边上晚上12点多钟在车上谈工作时(男子是某银行中层领导,女子是一做生意老板,车子是女方的),被四名蒙面男子包围了,两人不敢开车门将防盗锁锁住,但一名男子从车子车顶打破天窗爬入车内,将两人威逼转移到歹徒所开的面包车上用卡带捆住双手控制住,然后搜出两人身上现金、首饰、手表等财物和银行卡并持刀逼问密码,两人被迫说出密码,然后开车找到附近银行,两名歹徒拿卡出去到银行取钱,其中发现女子银行卡密码错误,车内歹徒以威胁要拿刀划破女子脸相威胁,女子被迫说出正确密码,后从女子几张卡内取出11万余元现金,男子卡内取出一万余元。但歹徒并未就此放过二人,而是把二人控制在车上继续寻找下一个作案目标。随后歹徒们又沿着湖转到湖另一边我市某大学湖边发现一辆车子停在湖边,三名歹徒下车将车子包围并打开了车门,然后将车内两名男子也转移到面包车上捆住双手控制住(一名男子五十多岁系我市某大型国企中层领导,一名男子系该大学大二学生,二人为老乡关系,两人称在车上谈心),同样套路搜走身上值钱财物逼问密码取款,学生卡内没有什么钱,歹徒没有取,那名男子卡内取走两万余元,但在一家银行取款过程中,有名保安过来拿手电筒扫了一下他们车子,歹徒以为被发现就赶紧倒车逃跑,倒车过程中还撞到旁边栏杆,后歹徒们一口气开出一百多公里远,然后拐入一乡间小路,将四受害人押到一鱼塘旁废弃屋里,将四人用绳子捆住,准备离开时,这时那名女子哀求歹徒们说,你好歹要留点钱我们啊,不然我们到时候怎么返回呢?那名为首的歹徒就叫一名歹徒给丢了两张一百元钞票在地上就离开了。后来四人奋力挣脱绳索,拿着两百元拦车返回我市,再打电话报警。
接案后,我们迅速展开调查工作,经查询监控发现作案面包车车牌号系黄梅车牌号,但随后查询,发现黄梅该车主刚刚报警称自己车牌被盗,这条线索已断。随后查询该车牌号在高速上轨迹,发现这辆车已驶入湖南境内后不知所终。最后经过多部门合成作战,终于锁定四名歹徒轨迹,随后我们趁四人再次纠集起来到浙江作案时,赶到浙江诸暨将四人所开面包车堵在国道上,将四歹徒抓获。当我们将四歹徒押往当地派出所,准备办完交接手续将人押回我市时,出了岔子。原来四歹徒刚刚在丽水市一体育馆旁抢了一辆车上一对小情侣,可是他们不知道其中女的是当地副市长千金,这下篓子捅大了,当地公安局长亲自挂帅要限期破案,丽水警方根据线索后我们一步追到诸暨。在得知人被我们抓获后,他们也赶到这个派出所,先和我们谈判,称他们这边案子影响更大,要求我们将我们案子和四名歹徒一起移交他们处理,我们当然不能同意,谈判谈崩后,在我们要将人强行带走时,丽水警方竟然把大门锁住不让我们带人出门,找当地派出所,他们装聋作哑,毕竟是一个省的,和尚不亲帽儿亲。无奈之下,我们两方分别给各自省厅汇报,最后浙江公安厅来了一名副厅长,称要我们给丽水警方两名歹徒让他们回去交差,然后人和案子最后还是都移交我们处理,我们也只好依从了,这样我们就带走为首的和另一名歹徒回来,案件成功告破。
经审讯,四歹徒都是江西宜春下面农村家庭出生的人,都有“几进宫”历史,都是在达到刑事处罚年龄后的人生大部分时间是在牢房渡过的,四人中只有一人刚刚成婚,其余都是三四十岁年纪大龄光棍一条。四人是以为首的男子周某而纠集起来的,都是周某曾经的狱友。因为出来后家庭不管他们,自身无一技之长,在社会上又受歧视,没有办法都幻想着一夜暴富的捷径(其实他们后来接受审讯时告诉我们,他们都知道迟早要被抓的,但想被抓之前过上那种今朝有酒今朝醉的生活)。他们四人之前都是盗窃为生的,但周某在狱中结识了一名抢劫犯,该抢劫犯告诉他他们抢劫作案的手法,称如果能搜出银行卡逼问出密码,搞来钱肯定比盗窃强多了,运气好真的可以一夜暴富。这样周某就动心了,出来后他纠集了四名狱友(有一名因违反周某规矩中途被周某赶走了,换为后来落网的一歹徒)把自己计划跟他们讲了,问了他们有没有胆量干,四人正是生活无着状态,反正坐牢坐惯了,心一横都答应下来了。但他们毕竟知道抢劫可是比盗窃判刑要重多了,所以四人仔细商量了反侦查手段,比如,作案车辆一定要盗窃而来,而且不能在作案本地盗窃,车牌也要经常更换(所以他们沿途盗窃了多幅车牌放在车上),在一地作完案必须要将车辆丢弃,下次再盗窃新的车辆继续作案,作案前直至结束手机都要取下电池关机,他们用对讲机作为作案联络工具,作案一定要带上头罩和手套,车子尽量避开监控探头,车辆丢弃前一定要仔细检查车辆,将车上痕迹全部擦拭干净,还有诸多细节都作了要求,这些都是他们四人多年和公安局打交道及他们跟狱友所学得的知识经验汇总。
当然有人的地方就有规矩,周某定了几条规矩:一、整个作案过程必须要听从他的命令,服从他的指挥;二、不到万不得已不得伤人,出来是来求财的,刀只是亮出来吓唬人用的;三、不得侮辱人,尤其是不能调戏侮辱女的,中途被周某赶走的一个歹徒就是在作案过程中调戏猥亵一个女受害人,被周某赶走了;四、去银行取款时一定要有两人去,每次人要不同,互相监督,取回来的钱第一时间要交给周某,还专门准备一个本子将取款钱数和现场搜缴出现金等财物记账,财物由周某统一变卖成现金再一起分配;五、路上吃喝住宿等费用由周某支付记账,每次作案所得扣除各项开销后平均分成五份,四人各拿走一份,一份留作若有哪个人被捉住而不供出大家,由这份钱按月供给他家里老人直至用完为止。如果都没有被捉,如果哪家有急事,大家都同意也可以支取这笔钱。大家从周某定的规矩可以看到,周某的人性并没有泯灭,而且他也是这样执行的。比如我们那个案子中的女受害人先报了假密码后来才说出真密码,取款回来的人上车就扇了她一巴掌,还准备继续扇的被周某喝止了,后来我们问他为什么要阻止,他说,我定下规矩了,是来求财的不得侮辱人,那个女的卡里钱多报个假密码也情有可原,换了我说不定也会这么做的。还有他们后来在湖南一个县城湖边深夜发现一辆车上有人,车门是开的,一对男女正在车上偷情,他们上的车来控制住二人,周某首先就要女的把衣服先穿好。没有想到一个社会最底层出身的,没有读多少书,受尽社会歧视的人却还能保存有人性中基本的良善一面,相反社会中那些衣冠楚楚、道貌岸然的所谓人上人,却是人前满嘴仁义道德,人后男盗女娼的伪君子。所以对比起来,我认为鲁迅那句话是有道理的,“真名妓胜过伪名儒”。
接着他们开始选择作案地点和路线,他们摊开一副中国地图,首先排除江西省,毕竟兔子不吃窝边草,再在江西省周围地方选择,有一名歹徒到过我市,说我们这边城中有一片大湖,晚上湖边可能会停有车子,可以在那里选择作案目标,这样其他人就同意了,路线就选定在我市作完案后往湖南方向去沿途做上几票就回家休养一阵(商定选择小城市作案,大城市路上监控探头多)。首先他们坐车到九江,在那里盗的在我市作案用的那辆破面包车,然后开车到黄梅又盗的一副车牌换上,在我市作完案后连夜奔赴湖南。先半夜在湖南某省道路边发现一辆小轿车,发现车上有人,上车控制住车主后,发现车主是一名狱警,车上手台、警服都摆着在,原来这位狱警是休假想连夜赶回老家,太累了在路边休息一下,没想到被这伙歹徒碰到了。虽然知道是警察,但依然没有放过,从这名警察卡里取走了7万多元。后来我们找这名警察取证时,他说好丑,当警察的却被人给抢了,钱追不追回来无所谓,不要让单位知道就好了。接着又抢了一个只有一条腿的残疾人车主2万余元,走时在这个车主苦苦哀求下,周某又退了两千元。最后抢了一对在野外湖边车上偷情一对男女,抢的现金财物共得9万余元,然后他们打道回府。休息个把星期后,这伙人又纠集起来,选定到浙江去干几票,结果在浙江没干上几票就被我们一网打尽了。
现在肯定有人好奇这伙歹徒头目周某是个什么样的人,能带领一伙人蒙面持刀跨省抢劫作案的歹徒头目是不是一副凶神恶煞相呢?起初我也是这么想的,但我见到真人后,却让我大失所望,周某和我脑海中的形象完全大相径庭。周某脸又圆又小,还有红晕般颜色,一副娃娃脸相,身材瘦小,说话声音细弱无力,哪有一点凶神恶煞相,他如果不蒙上头罩,我真怀疑受害人会不会产生错觉,以为是个小孩子的恶作剧。慢慢跟周某熟悉后,发现周某是个非常实诚的人,有一说一,自己做的事情全部坦白承认,不像有些嫌疑人拼死抵赖,死活不认账,他完全是一副敢作敢当愿赌服输的好汉形象。而且周某记忆力超好,每起案子作案时间、地点、路线及细节他都能对着地图说得一清二楚,为我们节省不少时间和精力。
慢慢我们和周某也就闲聊起来了,周某可以说是一个家庭出身凄苦的可怜人,出生在宜春某县农村,家里兄弟姊妹众多,父母都是地道农民,父亲在他小时就在一次农闲在小煤窑打工时出事故而死,他是家里老大,小学没读完就辍学在家帮忙田地里干活,大了就外出打工,什么脏活、累活、苦活都干,只要能挣上钱,挣的钱自己也不敢多花,都要寄回家养自己弟妹。后来在和他村子老乡在建筑工地打工时,老乡拉他入伙去偷工地上钢筋,他先不同意,后来工地老板拖欠他们包工头工程款,包工头撑不下去跑路了,包工头拖欠他大半年的工资他也找不到地方要,他心一横就加入他老乡一伙半夜到各个工地去偷钢筋,没想到运气太差,没偷到两回就被逮住了,然后判刑坐牢。出来后,家里人也不待见他,在外面打工一听说盗窃坐牢出来的,都不敢要,敢要的也把他工钱压的低低的。这时他的狱友找到他,邀他一起做扒手,他对我们说他当时做的活不但赚不到什么钱而且风险高对身体伤害又大,当扒手虽然有被抓风险但起码运气好能搞到钱啊,所以想通了他就跟他狱友一起练手艺做起扒手来。当然他运气很差,没做多久就又被抓了,又是判刑坐牢。后来他索性破罐子破摔,出狱后也不回家了,直接找到以前同伙或邀约新认识的狱友一起做扒手或靠那种四处闲逛寻找机会顺手牵羊的手段搞钱过活,他的生活状态就是四处流浪,居无定所。
我不得不说是不是他运气太差了,每回出来没过一年半载就又被抓了,而他身边的同伙总能逃脱,他整个成年的人生在监狱的时光绝对要多过在外面的日子,唉,他说他也习惯了,说这就是他的命吧,他也不想反抗了,就这样过一天算一天吧。我问他清不清楚这回被抓可能要判多少年,他说清楚十年起步逃不脱的,我问他是怎么想的,他说虽然监狱的日子确实不好受,但在外面的日子也强不到哪里去,这段日子过了下有钱人的生活,而且特别是抢了那个狱警让他们这伙人特别爽,之前他们在监狱里被这些狱警呼来斥去,根本就没有把他们当人看,没想到能被他们逮到机会出了口气,也算值了。(这伙人打交道最多的就是狱警,没想到能让他们选择作案目标时碰到一个狱警,你们说巧不巧?)
案子告破后,肯定要大肆宣传一番,当时自媒体还没出来,还是以传统的报纸方式进行宣传,这篇破案报道被登载我市日报和晚报上,没想到却因此惹来麻烦。首先是那个女受害人找到我们,说报纸登出来后,她亲戚朋友一读就知道是她(虽然做了基本隐私处理,但毕竟地方小,周围认识的人一猜就猜出来了),关键是报道上写的标题太惹人眼球(我记得标题内容是”银行行长和漂亮女客户半夜在车上密谈业务”),让人遐想连篇,我说我们给记者的底稿是很实事求是的,哪晓得记者非要大肆渲染以这做标题。这个女受害人刚走,接着那个国企领导受害人的老婆又跑过来扯皮,同样是因为报道标题的事,我记得这个标题内容是“国企领导和学生小老乡深夜在车上畅谈人生理想”,记者为了博人眼球,什么法子都用尽了。他老婆说,你们这是怎么样报道的,周围的人一看报道还以为我老公是同性恋了,是不是同性恋我不清楚吗?宣传破案就宣传破案拿这做吸引人眼球的东西,下贱不下贱,一顿喋喋咻咻,骂完就走了。唉,我们给记者的底稿确实基于事实而写是没有什么非分之词的,记者拟的标题也是符合事实的,但为什么能让看到的人遐想连篇呢?看来性是人类生活永远最吸引人的话题,这句话实不为过。
这种暴力性犯罪刑事案件在我以后的刑警生涯中就几乎再没碰到了,因为人都变聪明了,求财就是求财,犯不着背上这么重罪名的风险。
外婆被玷污杀害,6 岁孙女去邻居家求助。
最终结案,凶手,居然是女孩的姨父。
可谁也没想到,在法庭上却有人为凶手开脱,而这个人,就是凶手的老婆。
为了翻案,她和 12 个男人发生关系,收集 DNA。
这可能是你见过,最不可思议的人性大案。
堪称现实版本的《无证之罪》。
01「祖孙奸杀案」
1998 年 6 月 7 日,清晨。
女孩布鲁克·萨顿(以下简称小布)被冷风吹醒。
她发现自己赤裸着身体,躺在地板上,连一条内裤都没剩下。
女孩吓坏了,哭着喊着要找外婆。
「外婆呢?我要找外婆!」
小布连件衣服都没来得及披上,一路小跑到外婆的房间。
但,映入眼帘的场面让她惊声尖叫。
外婆也一丝不挂躺在地上,身上满是伤口和血迹。
而人,早已经僵硬了。
哪怕小布只有 6 岁,她也知道,外婆出事了!
可爸妈都去上夜班了,小布又记不住他们的手机号。
她只能去隔壁邻居阿姨托尼亚·巴希尔家里寻求帮助。
但接下来发生的事,又给了这个可怜的女孩沉重一击。
邻居的所作所为,简直比凶手还禽兽不如。
小布足足敲了五分钟,邻居家的门才缓缓打开。
听完来龙去脉后,邻居不仅没有问小布受没受伤,也没有替她报警。
反而让她赤身裸体在门口吹了 45 分钟冷风。


而理由,竟然是要帮快迟到的孩子做早餐?!
直到把孩子送上校车,才慢慢悠悠领着小布回了家。
还好此时小布的父母已经下班,他们立马报了警。
可警察勘查了现场后,无奈摇了摇头。
从现场作案痕迹来看,这个案子,线索太少。
但外婆的尸检报告却显示出了一些端倪:
经检测,外婆的身上有多处击打伤和刀伤。
凶手应该对外婆充满了恨意,很有可能是熟人作案。
此外,在外婆的体内,居然检测到了嫌犯的体液。
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小布的体内,也有出自同一个人的体液。
也许,这就是破案的关键性证据。
而此时,小布作为唯一的目击证人,却说出了让在场所有人都震惊的一句话:
「我知道杀害我外婆的凶手是谁。
他就是我的大姨父——克拉伦斯·埃尔金斯。」(以下简称老金)


我们都知道,小孩子是不会说谎的。
警察们像在溺水时抓住了一根藤蔓,他们决定顺着目击者的口供,一路调查下去。
这不查不知道,一查真乱套。
原来,大姨父老金和小布的外婆朱蒂丝早就有矛盾。
当年,朱蒂丝不满自己的女儿找了个在锻造厂当学徒的小屌丝。
对他们的婚事百般阻挠,动不动就冷嘲热讽。
而老金也不是任人宰割的窝囊废。
在事发前不久,两人还爆发过激烈的争吵。
老金指着朱蒂丝的鼻子,破口大骂:
「我已经忍你很久了,再这么无理取闹下去,看我不弄死你!」
就是这句话,让老金的嫌疑指数直线飙升。
作案动机也太明显了!
有了动机,再加上小布的指证,警方当场结案,凶手就是老金。
原本到这里,这个案子就该宣布告破了。
可谁也没想到,开庭时,一个人却在法庭上公然反抗起了法官。
而这个人,就是凶手的老婆、小布的大姨——梅琳达(以下简称梅姐)。


庭审时,她坚持说案发当晚,自己就和老金在一起。
当时,两人正在你侬我侬过纪念日。
甚至连夫妻间在床上的悄悄话,都一字不落地模仿了出来。
「我老公当时又不是没地方发泄,干嘛跑到十几公里外去强奸别的女人?」
梅姐这话一出,现场一片哗然,
所有人都觉得,这个女人一定是想翻案想疯了。
为了帮老金说话,连自己母亲的死活都不管不顾了,还说自己母亲是「别的女人」。
可梅姐的辩驳在法律面前,屁用都没有。
法官不但没听信她的一面之词,还现场公布了梅姐的「小秘密」。
其实,梅姐是被朱蒂丝夫妻领养的。
并且,她和养父母的关系一直都很紧张。
这下,梅姐连底裤都被扒了下来。
她无论说什么,都像是强行给丈夫洗白。
虽然梅姐的行为有些过激,但法官和陪审团也表示理解。
毕竟不是每个人都能接受自己的老公是个杀人犯。
而且,杀的还是自己的老母亲。
但,法律是铁面无私的。
最终,老金被判处终身监禁。
并且,在 2054 年前不得假释。
到这里,正常人早就认命了。
可梅姐依然不服,她决定用自己的办法,为老公翻案。
此时此刻,没人能想到,疯婆子梅姐,用最愚蠢的操作,给美国的法律照脸来了一个大比兜。
02「不公的判决」
梅姐绞尽脑汁也想不明白。
几天前还发誓要照顾自己一辈子的丈夫,怎么一夜间就成了杀人凶手?
无论别人怎么说,无论法律怎么判,她始终相信,丈夫一定是被冤枉的。
她要上诉。
一次不行就两次,两次不行就三次。
一定要为老公洗清罪名。
看梅姐为一个强奸杀人犯如此「疯魔」,所有的亲戚朋友都不理解。
受害者指认了,法官也判了,你为啥还要坚持?
图啥呢?
就连小布的妈妈都劝梅姐:
「姐,我不恨你,但你为了这个人渣这么做,太不值得,你应该去迎接新的生活。」
可梅姐偏不。
她知道,如果连自己都不帮丈夫说话,那这个世界就没有人相信他是无辜的了。
即便冒着被所有人孤立的风险,她也要找到翻案的证据!
于是,她挑灯夜战,把卷宗翻来覆去地看,都快盘包浆了。
终于,她发现了案件的「华点」。
之前不是说,在受害者体内检测出凶手的体液了吗?
做个 DNA 检测对比一下是不是老金的,不就真相大白了吗?
这么直截了当的证据,为什么没人发现呢?
梅姐的这个想法,成为了老金翻案的唯一希望,她马不停蹄提出了上诉。
可漂亮国的司法系统,还真是把无赖贯彻到底了。
面对这么明显的 bug,他们居然表示,有证人的证词,没有检测 DNA 的必要了。
可梅姐是谁啊,她才不听这一套说辞。
你们搁这上坟烧报纸——糊弄鬼呢?
既然你们不给测,那我自己想办法测总行了吧?
很快,梅姐通过律师要来了嫌犯的 DNA 样本,和丈夫的一起,送到了第三方机构。
等待结果的每一天,梅姐茶不思饭不想,人都瘦了一大圈。
终于,检测报告出来了。
果然,压根对不上,自己的老公是被冤枉的。
看到这个结果,梅姐激动得攥着报告的手都在发抖。
她马上找到警方,把报告一巴掌拍在桌上。
白纸黑字,现在看你们还怎么抵赖?
可命运就像你妈打你——不讲道理。
警方表示,第三方的检测数据,我们不认。
再说,我们怎么知道你对样本做没做手脚呢?
接连两次碰壁,梅姐让警方耍得一点儿脾气都没了。
可她心里强烈不服。
狗屁法院和警察都不干人事,那我自己去查!
既然不匹配的结果你们不认,那我找来和嫌犯匹配的结果,你们还敢不认?
梅姐决定,制作一套详细的破案计划。
凡是可能牵扯这个案子的人,她要一个个查下去。
直到找到和凶手匹配的 DNA 为止。
看到这,你可能觉得梅姐简直是在天方夜谭。
她又不是警察,茫茫人海,上哪去找和这个案子有牵扯的嫌疑人呢?
起初,梅姐也觉得压力山大。
但不久后,她就理出了一条缜密的线索,成了整个案子的重大转机。
而这条线索,和她的身世有关……
03「6 年追凶」
还记得前面提过,梅姐是朱蒂丝的养女吗?
其实,这个说法并不准确。
确切来说,梅姐是朱蒂丝高价从一家从事婴儿买卖的中介那儿买来的。
当年,朱蒂丝夫妻婚后多年都没有孩子,又不具备领养条件,只能出此下策。
可就在梅姐 25 岁那年,这场「买卖」被其他领养的孩子揭发。
人们才发现,很多孩子其实是被医院工作人员以夭折的名义,偷偷送出去卖了。
上百个家庭因此分崩离析。
新闻一出,受害者们把矛头通通指向了和朱蒂丝一样的买家身上。
没多久,朱蒂丝就收到了来自四面八方的恐吓电话。
甚至有人还威胁要杀了她。
因此,梅姐小心假设,凶手就在这些恐吓者当中。
她罗列了一份清单,一共有 12 个嫌疑人。
接下来,就是大胆论证了。
可到这步,梅姐被卡住了。
自己又不是警察,没有权利强制要求采集他们的 DNA。
这可咋办?
但狠人梅姐的字典里,就没有「放弃」两个字。
琢磨了一晚,她想出了一个「绝招」,金莲看了都得拍手叫绝。
「我可以用美人计啊。」
梅姐决定,按照名单顺序,一个个勾引色诱这些男人。
名正言顺,也不惹人怀疑。
但做出这个决定之前,梅姐不是没有犹豫过。
用背叛丈夫的方法,去拯救丈夫,这对谁来说,都是一个巨大的心理折磨。
但梅姐转念一想,事情的真相远比这些身外之物要重要得多。
想太多只会耽误她拔剑的速度,just do it。
但到了真正实施起来,梅姐发现,这一切远比她想象的要困难得多。
酒吧调情、宾馆开房……她都试了个遍。
完事儿后,就偷偷带走他们喝过的酒杯或者抽过的烟蒂。
这些说起来容易,可她既不是神盾局的美女特工,也没有身份背景。
为了集齐这 12 个人的 DNA,梅姐花了整整 6 年时间。
在这 6 年内,因为她的「一意孤行」,所有的家人朋友通通离她而去。
梅姐哭过、崩溃过,却始终都没放弃。
当她终于拿到所有人 DNA 的那一刻,梅姐觉得自己已经麻了。
她的脸上冒出了皱纹,身材也随着岁月而逐渐变形。
可当初定下的目标,才仅仅完成了第一步。
但梅姐依然选择,为自己的信念而战。
按理说,这回老天总该开眼了吧?
可人倒霉的时候,真是喝凉水都塞牙。
12 个人里,没一个人和凶手 DNA 匹配。
也就是说,梅姐 6 年的孤注一掷,全都打了水漂。
能做到这个份上,梅姐已经把所有希望都砸了进去。
到这为止,99.99% 的人都应该认命放弃了。
可梅姐内心只有委屈和不甘心,此时此刻,她更加坚定了,要证明自己是对的。
不仅仅是为了老公的清白,更是对自己这么多年来的一个交代。
她觉得,这次寻找证据「惨败」,是因为自己把路子走弯了。
她决定,另辟蹊径,找一个谁也无法反驳的,翻案角度。
既然一时半会儿找不到凶手,那她就简单点。
直接找当初案件的「关键」——自己的外甥女小布去求证。
令她意外的是,这招居然真的奏效了。
04「冤案」
梅姐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到了小布家,还没开口,就得知了一个无比崩溃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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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为251案。
很难想象在一个工农为领导的国家里,资本对劳动者的迫害能到这种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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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2024-01-11 14:57:29  更:2024-01-11 16:21: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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