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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理咨询]你们做过什么心虚的事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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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做过什么心虚的事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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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做过什么心虚的事情吗?
夏天跟朋友去江边,看到一女的跳江了,朋友二话不说就跳下去救人。。。结果发现女的比他游的还快,还朝着江心游去。哥们害怕了,往回游,就听那女的喊:“来呀,来呀!你快来追我呀!”最后上岸了,一大爷说,这女的精神不好,水性特别好,经常跳的。。。
应聘,说自己熟练使用建模软件,实际上三年没碰过
不过还好,真进去了做了个项目就全想起来了
小时候不懂,上学的时候认为老师天天晚上和媳妇吵架,我们小伙伴就跑到他们宿舍窗户下偷听。
还回去到处和家里人说我们老师天天和他媳妇吵架。现在想想好像不对~~~~
被朋友喊去猫咖。
然后回家后,被家里的狗子嗅嗅嗅。
莫名感到了心虚……
念书时期,每天吃过饭,洗过澡都早早睡觉。父母眼里我就是这个作息规律的乖宝宝。
但其实我每天都在打游击,父母一开我房间门,我就是睡着的姿态。父母一关门,我就连忙掏出小说,举着手电筒,津津有味的看。
如此孜孜不倦,最终收获的结果是:只要电视上播放小说改编的电视剧,我都看过原著。


有两件事吧,都和女人有关,有一件还是和我女朋友谈恋爱期间发生的。
——————
第一件事是在一次同事聚餐的时候,一个女孩子喝醉了(后来我才知道她没醉)
我看她摇摇晃晃的,然后正好又和我回家方向一样,我想着就打个车给她带上一起回去。
然后她一直不肯,就一直往前走,我怕她出事,就跟着她。
走着走着路过一个宾馆,她突然说要上个厕所,我们就一起进去了,我等了她一会没见她出来,就给她发微信。
结果她说腿软站不起来,要我进去扶她一把。
这谁顶得住,但我又不敢真进去,只能让她自己缓缓酒劲,赶紧出来,打算先打个车送她回家。
她一直发我“不要打车”,然后我俩就一直僵持着。
然后实在被她整的没办法,进去女厕所把她拉出来(衣衫完整哦朋友们),只能说还好那天挺晚的,厕所没人。
刚扶到门口,就发现有个男同事路过宾馆门口,我就让他帮忙扶一下先打了个车,送她回家了。
过了几天我才知道,那个男同事和她在谈恋爱,我明明啥也没做,但看到他我就有点心虚,真是麻了。
——————
第二件事是在一次跨年的时候,我还记得那天是12月31日,那天和我女朋友吃完饭就给她送回家去了(刚认识没多久还是要规矩点)
我正要开车回家躺尸,我的一个女同学来喊我一起打麻将跨年,我那会还是有点喜欢玩这些,想也没想就答应了。
我们约在棋牌室附近的海底捞见面,她说她还没吃饭,让我陪她先吃饭,没想到到了以后就她一个人。
“其他俩人呢”我有点疑惑。
“她们俩要晚点过来,我们先吃吧”她笑着对我说。
她是一个非常有意思的女生,是我的高中同学,身高169,身材匀称,五官标志,一头五黑长发,很多男生都追过她,但她却一直单身至今。
高中毕业、大学、毕业以后工作了我们俩的关系非常好,经常一起唱k、一起玩麻将、一起吃饭。
那会她只要一有烦心事就会打电话给我,玩真心话大冒险如果要说喜欢的人,就指我。
对外一直说我是她的“男闺蜜”,但我俩也没有做任何的出格动作,没有谈恋爱。
我们点好菜坐下来就开始聊天
“你最近不是恋爱了吗,怎么不陪你女朋友跨年啊”她问我。
“我们刚开始恋爱,还是慢慢来哈哈”我挠了挠头。
“怎么突然想着叫我出来打麻将了。”
“这不跨年,我没事做,就叫一下你们,结果你们仨回我了,就一起出来呗。”
我们聊的很自然很开心,说着说着另外俩同学也来了,她就把位置让给她俩(也是女生),坐到我旁边。
边坐下边说着“谁让我们关系好,我坐你旁边好了。”
吃完之后我们就去了棋牌室,但每想到那天居然满客,我们只好去外边瞎晃,在湖边散步聊天,0点的时候我们还在自助彩票机那买了刮刮乐。
正打算刮呢,我手机响起来了,一看是我女朋友,就找了个安静的角落接起了电话。
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同学走了过来,从背后搂住了我,我心里一惊,心虚的和我女朋友说困了要睡觉了,就匆匆把电话挂了。
回过头去发现她流着眼泪,我摸了摸她的头,叹了口气,一言不发。
过了会我们就互相告别回家了,现在除了同学聚会会看到,我们已经基本不联系了,我只知道至今她还是单身。
今天偷偷带着狗出去溜了一下
女朋友家住在四楼,住五楼的家伙总喜欢往楼下倒水。有一天,楼上一盆水泼下来,全浇在了女朋友晒在阳台的被子上。一看到那场景,我知道该我表现的时候到了,一开始我想以德服人上去理论,但又怕对方不蛮不讲理动手打人。这时我灵机一动,去厕所接了一大盆水,顺着墙全倒了下去,没过几分钟,楼下一片哗然。片刻后,一楼、二楼、三楼的人抱着被淋湿的衣物全上来了,我也抱着湿棉被,跟着大家一起冲上楼去,把五楼那家伙狠狠地收拾了一顿,女朋友佩服得一塌糊涂。
这里是电子忏悔厅,双击屏幕忏悔,双击功德+1


有一年,一个外地人修完车,一共1650元,他一直跟我丈夫讲少付50元,我丈夫怎么说都不肯,他们讲了十几分钟越讲越来劲。
最后我偷偷加了他车上人的微信,偷偷转了50给他,他再发微信给那个讲价的人说,讲价的人这才扫码付钱走人。
我丈夫到现在还不知道这个事。
我和融梗天后参加了一场写作比赛。
赢家获得一千万奖金,输家最轻的惩罚是喝光马桶里的水。
不得中途退出。
而且,抄袭者必死。
1
尖锐的夺命铃声响起,我捂着昏昏沉沉的脑袋醒来,发现自己不知何时被关到了这间破败阴暗的仓库里。
周围躺着的几位作家也被吵醒,彼此用警惕的眼神打量对方。
我第一时间摸了摸口袋,找到了铃声的来源。
那是一部不属于我的手机,没有任何信号。
而我的其他随身物品全都不见了。
一个妆容精致的卷发女人扔开手机,朝着空气喊话:
「节目组剧本不是这样写的啊,工作人员呢?这是什么整蛊游戏吗?」
我认得她,言情作家希玥,别名「融梗小天后」。
虽然抄遍全网,但依旧卖出了许多影视版权,赚得盆满钵满。
据说这次综艺,节目组为了增加话题讨论度,花了大价钱才请来她。
没有人理会她,一个四十岁左右穿着西装的男人最先站起来。他走到铁门那儿捣鼓了好久,摇了摇头说:
「出口被锁死了,没有窗户,隔音效果也很好,根本听不到外面的声音。」
就在这时,所有人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打开后,屏幕上赫然写着几行血红的文字:
【欢迎各位作者参加写作比赛,优胜者将瓜分一千万奖金。】
【比赛期间,所有创作需为原创,抄袭者将会付出应有的代价。】
【第一轮比赛将于中午 12:00 开始。】
【祝各位作者灵感爆发,文思泉涌。】
所有人的脸色都变得难看起来。
无法逃离的密室仓库,神秘主办方和巨额奖金,禁止抄袭的限时竞赛……
显然大家都意识到了,这种程度的玩笑,已经不可能是节目组的恶作剧了。
2
阅读完比赛说明后,刚才那位西装男率先开口:
「虽然现在的情况很诡异,但我建议大家先做个自我介绍,彼此认识一下吧。我先来,笔名老银,男频网文作者。」
据我所知,老银是某网站的头部作家,几篇霸榜文少说也年入百万了。
一个看着像大学生的年轻小姑娘第二个介绍自己:「绿水芜,悬疑推理写手。」
旁边戴着耳钉的青年上前与她握手:「你好你好,我是惊悚小说家方程,你的书我都很爱看。」
很快轮到我自我介绍了,夹在这群互相寒暄的大佬中间,我感觉自己显得格格不入:「各位好,我是尤鱼,小透明一个,平时写暗黑脑洞文比较多。」
希玥站在我身边,搭着我的肩捧场:「你太谦虚了,最近那部热播网剧就是你的小说改编的吧。」
我朝她露出一个友好而不失礼貌的微笑。
因为融梗出名的她,在作家圈里名声很臭,在场的其他几位作家应该都看不惯她,所以她只能和我这个作品不多的新人套近乎。
还剩下一个长发男子没说话,见所有人都盯着他,他才慢悠悠地说:「疯院长,写科幻的。」
六人都做完自我介绍后,老银再次发言,俨然一副团队领袖的样子:「离比赛开始还有半个小时,仓库挺大的,不如我们两两组队分头搜查一下,看看能不能找到脱离困境的线索。」
大家都同意他的建议。
二十分钟后,所有人都回到了原地。虽然没有找到逃离这里的方法,但我和希玥搬回了几箱饮用水,绿水芜和方程找出了一大包泡面。
老银和疯院长空手而归,但带回了一条重要信息。
「最内侧的小库房里有好几个保险箱,上面标着不同的数字序号,我们猜那应该就是主办方所说的比赛奖金。」
交流完信息后,兜里的手机再次发生震动。
屏幕上刷新了写作比赛内容。
【第一日写作任务——关键词。】
【请用恋人、药瓶、电梯、洋娃娃四个关键词,写一篇一万字以上的小说,类型不限。】
【限时 12 小时,倒计时现在开始。】
3
「12 小时写一万字的短篇,主办方是疯子吗?作者又不是生产队的驴!」
方程气得踢了一脚地上的空箱子,其他人的脸色也没好到哪里去。
除了老银,他仍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
大概是连载写网文的经验丰富,日更万字对他来说不是什么难事。
由于时间非常紧迫,大家都不再多说什么闲话,各自找了地方坐下开始写稿。
放在以前,写一篇短篇小说,我至少要花费三天的时间进行构思、写作、润稿。
而这次时间有限,我只能用三十分钟简单构思了一个情节普通的脑洞故事:
女主在电梯里捡到了一个洋娃娃,发现这个诡异的娃娃会像婴儿一样在夜晚啼哭。但其实是恋人去世后,女主得了妄想症,把他们俩的孩子想象成了洋娃娃。
手里只有一部简陋的手机,连打字的效率都低了不少,但紧迫的倒计时仿佛一把架在脖子上的刀,逼着我不停地敲出文字。
我花了十个多小时,勉勉强强完成了这篇潦草的拙作,在手机上的提交入口处上传了文章。
到了夜里 12 点,所有人都完成了小说创作。
【恭喜各位完成任务,匿名评审现在开始。】
【六篇文章将被隐去作者姓名,线上读者会给每篇文章打分。】
【得分最高者会获得一号保险箱的奖励。】
【得分最低者,将会受到惩罚。】
【现在,请各位安心休息,第二日上午将会公布结果。】
希玥瞪着手机,声音略微颤抖:
「怎么还有惩罚?之前根本没有说过,不是只要不抄袭就行了吗?」
疯院长面色难看地猜测:「惩罚,该不会是永远也无法离开这里吧……」
可稿件已经上交,不管是惩罚还是奖励,都只能交由读者审判了。
之后一定还会有第二轮高强度的写作比赛,养精蓄锐是必须的。
废寝忘食连续码了 12 小时,我的脑子都烧干了,就着矿泉水啃完泡面后,倒头便睡。
4
然而,第二天叫醒我的,不是主办方定的手机铃声,而是响彻仓库的尖叫声。
希玥整个人瘫坐着,呕吐物溅了满地。
我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躺在地上的人是老银。
原本笔挺的西装被扒得一干二净,他整个人浑身上下没有一处好肉,全是密密麻麻的小伤口。
我当即挪开了视线。
写过许多惊悚小说的方程似乎是胆子比较大,一个人凑上前看了看:「人已经没了,皮肤上用工具刻满了血字,似乎是他写的小说。」
为什么老银会死?难道他得分最低,受到了惩罚?
手机的震动提醒解答了我的疑惑。
【第一轮比赛中,作者老银有抄袭嫌疑。】
【经线上读者评议,此文大范围融梗了某篇网络小说,交换了主角和配角的设定,相似度超过 70%,因此被判定为抄袭。】
【抄袭需要付出应有的代价,请各位作者引以为鉴。】
老银这次抄袭的原文,是一个匿名博主十年前发在社交网站上的扑街文。
他原以为不会被人发现,但没想到,还是被广大读者揪住了尾巴。
而且,没有人能想到,主办方居然会如此疯狂。
抄袭的代价……竟然是死亡?
我心乱如麻,庆幸自己昨天老老实实写了老半天。虽然质量一般,但至少是原创。
绿水芜冷静地走到老银身边,仔细阅读他皮肤上的那些文字:
「老银身上写的字,并不是他的小说。这应该是一个不知名小作者写的短篇,被他剽窃了灵感,抄进了他的代表作《无印之地》。」
方程喃喃道:「我从小就看他的书长大,没想到他这样的知名作家,居然也会抄袭。」
正当大家还沉浸在老银之死的震惊和恐惧时,手机上同步公布了所有作者的文章。
虽然是匿名,但每个人的文笔和类型都不同,唯一的惊悚小说一看就知道出自方程,绿水芜、希玥也同样写了自己擅长的题材。
除了疯院长,他没有写自己的专长科幻,而是写了和我一样风格的脑洞文。
看到我朝他投去的目光,他不好意思地尴尬回应:「这几个关键词不太好写。」
我朝他笑了笑,表示自己并不在意。
其实我好奇的倒不是这个,而是他这篇文章的结构混乱、文笔粗糙,实在不像是一个专业作家的水准。
我的心里埋下了一个疑点。
在场的作者都是有多年写作经验的人,即使是自己不擅长的类型,也不至于写成这种低质量的程度吧?
5
如果按照质量评分,这次的比赛,疯院长肯定是末位。
但看着文章底部的评论,读者却不这么想。
【这一看就是希玥写的,抄袭不要脸!】
【差评差评,这辈子讨厌抄袭的人。】
【你 0 分,我 0 分,融梗女王就出道。】
其他作者的评论都是在讨论剧情,只有希玥的留言区是清一色的抵制。
她一个人坐在角落,焦躁不安地咬着指甲,不知在思考什么。
上午十一点,比赛结果终于更新了。
【恭喜绿水芜,你的小说《杀死洋娃娃》得分为 8.7 分,获得了本次比赛的第一名。】
绿水芜看到消息后,表现得异常平静。
很快手机发来了第二条信息。
【很遗憾希玥,你的小说《芭比恋人》获得 1.6 分,在本次比赛中居于末位,需要接受惩罚。】
【惩罚内容为:统计你写过的书中,共有几本存在抄袭行为。每抄袭一本,就需要喝下一整瓶马桶水。】
【请注意,如果你在之后的比赛中再次获得末位,将面临死亡。】
听到这里,五位作家面面相觑。
「你是不是有病啊,什么变态要求都想得出来,你要我做什么我就得做什么吗?」
希玥对着手机比了一个中指。
屏幕上再次出现一行血红的醒目大字:
【请务必遵守规则。】
希玥还想再说什么,绿水芜拦住了她。
「别这样,老银没有遵守规则已经死了,你也不想当下一个吧。」
听到这话,希玥的脸色一下子变得煞白,她结结巴巴地问:「可是,我们早就把这里搜过一遍了,凶手怎么藏身?」
「一种可能是,仓库内有隐藏密室,其中藏有第七人。」
方程面朝着天花板若有所思地说。
「另一种可能是,主办方就在我们六人之中。」
6
尽管早有预感,但听到这样扰乱人心的话,大家的情绪还是有些波动。
疯院长也跟着插了一嘴:「电影看过没?这种时候,越反骨的人往往是最先死的炮灰。」
希玥听了他的话,身体一抖,跌坐在沙发上。
经过许久的内心挣扎后,希玥还是捡起喝完的矿泉水空瓶。
「你们……别跟来可以吗?」
大家都配合地回避了。
但是,当她离开我们的视野后,所有人的手机上都突然开始播放厕所的实时监控。
希玥进入了画面。
马桶有些年头了,不管冲多少次,微黄半透明的水里还是混杂着不明悬浊物。
她做了很久的心理准备,然后闭着眼睛一口闷了下去。
喝完以后,她开始跪在地上狂呕。
「刚才喝的是我写的第一本抄袭书《时光未央》,接下来是第二本《年少的他》……」
希玥继续接了一瓶,咕咚咕咚喝了下去。
她边喝边吐,一瓶接着一瓶,足足灌下了八瓶马桶水。
「差……差不多了,我抄的就只有这些了。」
可她的手机却发出了刺耳的夺命警告。
希玥立刻双膝跪地,拿着马桶水就往自己的头上浇。
「我错了……我错了!还有,还有《三生有幸》《烟火》,这些都是我抄的!
「对不起啊别杀我!我抄袭该死,我出去之后一定给其他作者跪下谢罪,求求你饶了我!」
受到身体和精神双重折磨的希玥,此时已经失去了理智。她开始像疯子一样,将整个脑袋直接探入马桶里喝水,警告声这才平息。
等到她浑身散发着异味,浑浑噩噩地从厕所回到人群中时,大家都十分默契地一言不发。
手机提示再次响起。
【第二日写作任务——出卷人。】
【每个人将会被随机匿名分配成某位作者的出题人,命题规则为「以 xxxxx(十五字以内的一句话)为开头,写一篇一万字以上的小说」。】
【请在五分钟内完成命题,期间禁止互相交流。】
7
我的屏幕中央开始随机跳闪作者姓名,最终定格在了「疯院长」。
我成了他的命题人。
但由于匿名命题,我无法看到谁是我的命题人。
抬头看了看其他人,大家的表情都很微妙。
由于每个人擅长的类型不同,出题人在某种程度上掌握了他人的命运。
我斟酌了一会,开始输入给疯院长的题目开头:我被困在了二维码里。
上一轮,他说自己因为关键词不合适没发挥好,那我就送他一个擅长的题材。
如果他这次写的文章还和第一次的水平差不多,就有些可疑了。
五分钟后,命题结束。
手机上公开了所有人的命题。
可看到自己题目的那一刻,我的心一下子坠入冰窖。
【请以「及笄之年,我嫁给了病娇王爷」为开头,写一篇一万字的小说。】
古言小说,这是我最不擅长且从未尝试过的类型。
我第一反应是看向希玥。
经过刚才的惩罚,她开始变得疯疯癫癫的。但从她掩饰不住的得意表情中,我还是读懂了暗藏的心机。
给我出题的人是她。
按照第一轮的比赛结果来看,希玥的读者喜爱度是最低的。
如果下一轮她还是最后一名,就会面临主办方所说的死亡。
所以,作为我的出题人,她给了我平时从不涉猎的题材。
一方面,不擅长的题材可以有效拉低我的文章质量;另一方面,匿名文章中如果出现言情小说,很可能会被读者误以为出自希玥之手,从而代替她成为集火对象。
我小瞧了这个女人,她远不像表面那样看上去是个愚蠢的炮灰。
但是,我也不会轻易让她得逞。
毕竟没有人规定,这句话开头必须得是个爱情故事。
这次我多花了一小时的时间,将这句俗套的开头编织成了一个极其扭曲暗黑的复仇故事,然后赶在最后十分钟内提交了小说。
截止时间到了以后,希玥提议大家轮流守夜,防止凶手在夜里动手。
方程第一个反对:「见证过第一晚老银的遭遇,我猜各位就算是摆烂写小学生作文,也不会冒着生命危险在比赛中涉嫌抄袭。所以没耍小聪明的话,是不会出事的。」
绿水芜的语气中则带着一丝嘲讽:「希玥,这一晚只有你需要担心自己的安危——如果你再次拿了倒数第一的话。」
疯院长也跟着附和:「我也要睡了,如果你害怕被刀可以自己一个人熬夜,遇到危险记得张嘴呼救。」
被拒绝的希玥气得脸色发白,紧接着又用求助的目光看向我。
刚刚经历出题的背刺事件,我也懒得理她,抱着手机躺下休息了。
8
第三天的早上,我是被手机铃声叫醒的。
第二晚全员安全。
那就意味着希玥并不是比赛的倒数第一。
我紧张地打开手机,看到了比赛名次。
第一名是方程,他的题目也是完全不擅长的言情,但是他突破了自我,上交了一篇质量尚可的小甜文,获得了大部分读者的认可。
而最低分竟然是之前获得过第一名的绿水芜。
我草草读完了她的文章,虽然民俗文不是她的强项,但是这篇文质量不差,怎么会成为最后一名呢?
点开评论区后,读者的愤怒向我说明了一切。
【今天才知道她的出道作品是抄的,简直就是个裁缝,和希玥有什么区别啊。】
【还营销天才推理少女,真不要脸。】
【绿水芜比希玥更恶心,专挑没粉丝的小作者抄,小作者发帖质疑就会被她恶意举报封号,所以之前她的丑闻一直没有爆出来。】
……
由于绿水芜在第一日的比赛中获得冠军,受到了大量读者的关注,其中有不少阅文无数的吃瓜群众,扒出了她过往的黑料。
这次匿名命题写作,虽然各个作者的题材与以往不同,但细心的读者分析了每个人的文风和惯用语,将所有文章精确定位到了真实作者。
所以,处于风口浪尖的绿水芜获得了全场最低分。
而之前被集火的希玥,这次幸运地获得了倒数第二,逃过一劫。
风向变了,希玥开始冷嘲热讽:「不知道谁昨天晚上还在阴阳怪气我呢,先担心担心自己吧,天、才、少、女。」
同上一次的希玥一样,比赛的最后一名需要接受惩罚。
绿水芜的惩罚,是模仿她的抄袭作品中,凶手的下场。
那本书的结局,是凶手跪在受害者家属面前,一边猛扇自己的耳光,一边狠命地磕头,足足持续了两个小时……
绿水芜照做了。
她跪在地上,脸颊被自己打得通红肿胀,泪水不停地流了满脸,不知是否在真心悔恨自己曾经的抄袭行为。
之前被她羞辱过的希玥,此时也得意起来,开始不停地刺激绿水芜。
我无心参与她们的口舌之争,目光一直盯着某条读者评论。
【为什么这次没有老银的文,他上次抄袭之后就退赛了吗?】
网络上的读者大概都以为,我们只是在经历一场普通的写作综艺。
他们并不知道,自己的每一次评分,都会为凶手指明下一个屠杀的对象。
一股强烈的冲动让我想回复他,揭露这场恐怖竞赛的真相。
可是作者的账号没有任何权限,无法发出任何评论。
这场比赛,究竟还有几天才能结束?
如果一直进行下去,岂不是最终只有一个胜利者可以存活?
就在我胡思乱想之际,比赛通知再次亮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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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朋友斗地主在大王上做记号,因为记号不明显,每一把都需要使劲瞅,有时候自己都会忍不住笑。
朋友的新婚妻子,肤白貌美大长腿。
三更半夜,我收到朋友妻的信息:
【睡了吗?】
【没有,怎么了,嫂子?】
【你家在哪儿,发个地址,我找你去。】
1
半夜 12 点,我收到一条好友申请。
我点开看了一眼,对方是个美女,头像是张自拍照,五官精致立体,跟个女明星一样。
这女人似曾相识,但我一时又想不起在哪见过。
我又看了一下申请备注,显示是:李芳菲。
我拍了拍脑袋,终于想起来了,这不是朋友刘坤的新婚妻子吗?
刘坤是我大学同学,我们上学那会儿就是好兄弟,毕业后也经常走动。
前阵子,我还参加了刘坤的婚礼,怪不得这女人看着很是眼熟呢。
但现在三更半夜的,对方加我做什么?
我虽然心里犯嘀咕,但还是给通过了。
过了一会儿,李芳菲发来了一条消息:【hi,张远山,你睡了吗?】
我回复说:【准备睡了,什么事呀,嫂子?】
李芳菲说:【打扰你了,现在方便接电话不?】
我脑子有些蒙,不知道对方这么晚了找我什么事,于是回了一句方便。
李芳菲随即拨打过来,我忙接通了,电话里传来女人哽咽的啜泣声。
我的心一沉,难不成这两口子闹矛盾了还是咋的?
我赶忙问道:「嫂子,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刘坤被警察抓走了。」
「啊……被警察抓了?」我一惊,赶忙坐起来问,「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李芳菲哭着说:「今天,刘坤消失了一整天,晚上也没有回来,刚我接到了派出所打来的电话,说他被刑事拘留了。」
「警察有没有说,具体是因为什么事?」
「警察说刘坤涉嫌职务侵占,是他单位报的警。」
刘坤在一家民营上市公司工作,担任产品运营总监,手底下管着百十来号人。
上周,我跟刘坤在一起喝酒,他还提到公司里关系复杂,相互斗争很激烈,没想到这才过去几天,他就被抓进去了。
「我接到警察电话后,感觉天都塌了,怎么办呀?」李芳菲的声音里带着无助,「这个时候,我真不知找谁了……你是刘坤的朋友,又是学法律的,请你一定帮帮他。」
我安慰说:「嫂子,你放心,刘坤的事就是我的事,这个忙我一定帮。」
「谢谢你,远山,咱们见面说一下吧。」李芳菲的语气很焦急,「这么晚了还打扰你休息,我于心不安,但我真的要急死了。」
我劝道:「事情既然发生了,你先别着急,明天一早我去找你了解一下详细情况。」
「不行,我现在就去找你,你给我个地址。」
我无奈,这个时候,外面饭馆、咖啡店什么的都关了,只好给她发了一个我的住址。
半个小时后,外面传来敲门声。
我过去打开门,见李芳菲站在门口,眼睛和双颊红肿,显然哭了很久。
李芳菲一米七几的身材,婀娜高挑,留着齐肩短发,显得知性、干练、职业范儿,即便是素颜,也很有女神气场。
我这朋友,得此美妻,真是艳福不浅。
我叫了一声「嫂子」,忙请对方进屋。
李芳菲问:「房子里还有别人吗?」
我说:「就我一个人住。」
李芳菲犹豫了一下,脱了鞋子,走进房间。
我请李芳菲到沙发坐下,给她倒了一杯水。
李芳菲接过水,打量着四周:「远山,你女朋友没跟你住一起啊?」
我摊了摊手:「我哪有女朋友啊,一直都是光棍,一人吃饱,全家不饿。」
李芳菲捋了捋脸上的头发,望着我说:「哦……刘坤说你换女朋友挺勤的。」
我一愣:「额……他说的是我吗?」
「也可能是我搞错了。」李芳菲尴尬地笑了笑,「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孩,我帮你介绍一个。」
我随口说了一句:「就嫂子你这样的就行。」
李芳菲闻言,脸刷地一下红了。
我和李芳菲不熟,见面寒暄一下缓解尴尬,但没聊几句气氛更尴尬了。
李芳菲打破了沉默:「你可以当刘坤的律师吗?」
我点了点头说:「我主要做非诉业务的,当然偶尔接个诉讼案件,也没问题。」
「那太好了,我果然找对了人。」李芳菲顿了顿,有些激动地说,「我老公的案子有问题,他怎么会侵占单位的钱?一定是被冤枉了。」
我知道真话不好听,但还是直言说:「嫂子,以我对刑事案件的了解,如果没有确凿的定罪证据,警方不会立案抓人。」
「那怎么办?」女人的神色一黯,「他的事情,我啥也不清楚,现在只能干着急。」
我想了想说:「这个事情,刚刚进入侦查阶段,律师也无法阅卷,只能申请一下会见,问题的症结在于刘坤公司,建议找他公司的人聊聊。」
「嗯,都听你的,拜托了。」
「好的,嫂子,你先回去吧,早点休息。」
李芳菲点了点头,站起身告辞,说明天再来。
我回到房间,连着打了几个哈欠,困死了。
2
我刚睡着,就被一阵砰砰声惊醒。
我迷迷糊糊爬起来,发现外面有人正在敲门。
我走到门前,透过猫眼看了一眼外面,是李芳菲。
这女人怎么又回来了?
我打开门,问道:「嫂子,怎么了?」
「实在抱歉,又把你给吵醒了。」李芳菲有些不好意思,「我到家之后才发现,来找你时走得太急,挎包没带,钥匙和身份证都在里面,我进不去家了,只能回来找你。」
我愣了一下:「那怎么办?」
李芳菲叹了口气:「我只能明天再叫师傅开锁了,今晚能不能在你这暂住一下?」
「这个……」我挠了挠头,一时不知该怎么处理。
「给我条被子,我睡客厅沙发就行。」
我有些犯难,对方是朋友的妻子,住在我这里,孤男寡女的,实在不太好。
李芳菲见我犹豫不决,突然失声哭了起来。
我赶忙把对方请进来,关上门说:「嫂子,你怎么不去闺蜜那借住一下?要是被刘坤知道了咱俩住一块,那还怎么得了?」
「都这么晚了,我怎么好意思再去打扰别人?」李芳菲抹了抹眼泪,「关键是,我也不想让朋友们知道我现在的窘况。」
我也不好再说什么,就去衣柜找了条被子,给她放到客厅沙发上。
「谢谢。」李芳菲咬着嘴唇说,「我能用卫生间洗漱一下吗?」
我又翻箱倒柜,找全了睡衣和洗漱用品递给她。
「这是新的睡衣,有点大,你凑合着穿。」
「谢谢你,远山,真的添麻烦了。」
女人接过我手中的东西,转身进了卫生间,啪嗒一声把门锁上了。
卫生间的门是毛玻璃的,里面灯光将女人的身影投射到门板上。
我站在外面,可以看到女人脱衣服的动作,以及身体的弧度曲线,模糊、朦胧而美好。
哗哗的水声响了起来,我甚至能看到水滴滑过女人的发梢,顺着身体往下流淌。
我感觉自己心跳加快,血流加速,简直受不了。
我意识到自己的猥琐,赶忙收回目光,回到自己的房间,打开了电视节目。
但主持人说了些什么,我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我喝了半瓶矿泉水,还是觉得口干舌燥,忍不住想再去瞅一眼卫生间门。
我知道这样不行,于是打开了窗户。
夜风涌入,寒意扑面而来。
我打了个激灵,情绪渐渐平静下来。
卫生间的哗啦水声停歇了,李芳菲应该洗完了澡,但外面什么动静也没有。
我于是拉开房门,想看一下对方是否还需要帮助。
谁知,李芳菲正站在我房间门外,举着手要敲门,结果我把门拉开了。
女人的身体失去平衡,惯性地向前跌倒,不偏不倚跟我撞了一个满怀。
我重心不稳,两个人一起倒在地上。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在外面……」
李芳菲在我身上,我下意识一推,好像碰到了不该碰的地方。
女人啊了一声,像被电到了一样,挣扎爬起来,生气地瞅着我,眼神里满是怒意。
「你这人怎么搞的呀?悄无声息的。」
「抱歉,我的错。」我有些郁闷,但也不好解释,「嫂子,你没伤到吧?」
「没有。」女人平静了一下情绪,「我是想问,你家里有吹风机吗?」
我点了点头,在抽屉里找到吹风机,递给了她。
李芳菲接过吹风机,环顾了一下房间四周,过去把电视的插座拔了,然后插上吹风机,开始吹头发。
我一阵无语,这女人,真把这当自己家了。
我于是靠在枕头上,捧着手机刷视频。
李芳菲吹了一会儿头发,把吹风机放回抽屉,坐到我旁边说:「反正你现在也不困了,我还想请教你一些法律问题。」
额……什么叫不困?
我现在困得要死,勉强支棱着而已。
但我还是客气地说:「什么法律问题?」
「要是构成职务侵占罪的话,要判多久?」
我想了想说:「一般是三年以下,数额巨大的,三年以上十年以下……当然,数额特别巨大的,可能要判十年以上,甚至无期徒刑。」
李芳菲听到这里,眼睛里泛起了水汽,声音里带了哭腔:「多少钱是数额巨大、特别巨大呢?」
我瞅了女人一眼,打了个哈欠:「具体多少我忘了,你可以在网上查一查。」
「我希望刘坤没事儿。」李芳菲叹了口气说,「但不管怎么样,三年也好,五年也罢,我都会等他的,也拜托你多费心了。」
我望着啜泣的女人,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安慰。
所谓患难见真情,她在这个时候能说出这样的话,一种敬意由衷地打心底升起。
刘坤这人有些吊儿郎当,男女关系吧以前也搞得挺乱,但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李芳菲又 balabala 讲了很多,有些是询问我的意见,有些是她和刘坤的一些琐事。
我都听困了,昏昏欲睡。
房间里的灯关了,但李芳菲什么时候走的,我一点印象都没有。
第二天早上,我被闹铃声吵醒,伸手打了个哈欠。
结果,我的手碰到了一个东西,不对,是人。
我惊恐地发现,李芳菲正躺在我的旁边,侧身背对着我,秀发遮住了半边脸庞。
女人的身上,还盖着我被子的一角。
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怦怦直跳。
什么情况,我居然跟朋友的老婆同床共枕、大被同眠睡了一宿?
女人听到了动静,迷迷糊糊地坐了起来。
我们四目相对,一瞬间,感觉空气都要凝固了。
「啊……」女人发出了一声尖叫,用头发盖住了自己的脸,「怎么会这样,我昨天跟你聊着聊着也犯困了,真是丢死个人了。」
我愣在那里,半晌说不出话来。
「清者自清,我们又没做什么。」李芳菲忙下了床,咬着嘴唇说,「但你可别跟刘坤说啊。」
我缓过神来:「嫂子,我又不傻。」
李芳菲望着我,表情突然严肃起来:「这是我们两个人的秘密,一辈子烂在心里,你要是敢透漏出半个字,我撕烂了你的嘴。」
我又重复了那句:「嫂子,我又不傻。」
女人白了我一眼:「别总嫂子嫂子了,叫我芳菲就行,以后我们就是兄弟了。」
我呆了一下说:「行。」
3
我和刘坤单位 Z 公司的人联系上了。
对方叫杜宇杰,是 Z 公司员工监察部门的负责人。
我自我介绍是刘坤家属委托的律师,刘坤案子上的事情,想找他们沟通一下。
杜宇杰倒是没有推脱,表示可以见面聊。
我问:「杜总,我可以带家属一起去吗?」
「家属指的是?」
「他爱人。」
杜宇杰犹豫了一下说:「张律师,你最好自己过来,因为有些话,不适合他爱人听到。」
我一愣,不明白对方这话啥意思,但还是答应了。
李芳菲很想了解案件情况,都提前请好了假,但得知只能我自己一个人去后,失望地「哦」了一声。
「远山,那就拜托你去沟通了。」李芳菲叮嘱说,「多听听对方的诉求,比如退赔什么的,只要能减轻刘坤的处罚,我什么都会配合。」
我点了点头:「嫂子,放心,你的话我会带到。」
当天下午,我到了 Z 公司楼下,杜宇杰让人把我接到了一个比较偏僻的会议室。
我首先表达了感谢,毕竟案件到了侦查机关,公司层面完全可以拒绝与我们沟通。
「杜总,刘坤被采取刑事措施之后,他的家属很着急。」我顿了顿说,「我就开门见山了,刘坤到底摊上了什么事情?」
杜宇杰介绍说:「刘坤在我们这儿其实并不算是一个层级很高的员工,但他手底下管着一个几十号人的外包团队,对这些人的绩效、奖金有很大的话语权。也就是说,他职位不高,但权力很大。」
我愣了一下,刘坤一直跟我说他是总监,看样子话里是掺了水分。
杜宇杰继续道:「事情的起因是,有一个外包团队的女孩举报,刘坤利用职权便利,乱搞男女关系,同时与五个外包女员工处对象,并未经考核程序,擅自给她们涨工资。」
啥,同时与五个女孩交往?!
我下巴差点掉下来,震惊程度无以复加。
这超出了我的想象和认知能力,这还是我认识的那个刘坤吗?三观简直碎了一地。
「对,举报他的女孩,就是他其中一个女友。」杜宇杰看了我一眼说道,「刘坤对外宣称是单身,以正常处对象的方式跟那些女孩交往,有的还去见了家长,如果他爱人知道这些,该是什么反应?」
额……什么反应?
这特么是正常人能干出来的事儿吗?
我要是李芳菲,估计连杀了他的心都有了。
杜宇杰说:「公司不是他泡妞的场所,这件事性质恶劣,所以我们第一时间报警了,另外财务查出来,刘坤通过各种名目,侵吞公司资产 80 多万元,这还不算他给那些女孩的非法涨薪。」
我说:「杜总,他的家属让我表达,愿意积极退赔,请求公司的谅解,能够宽大处理。」
杜宇杰摊了摊手:「我们是商业公司,如果刘坤能积极退赔,让公司避免损失,我们也愿意向司法机关出具谅解的函件。你是律师,应该了解,这是一个重要的量刑情节。」
杜宇杰表达得很直白,他们要追赃挽损。
我问:「您给我们多长时间把款项凑齐?」
「这要看你们自己了。」杜宇杰顿了顿说道,「这个案子事实清楚,证据充分,据我了解,这个月底就会送到检察院了。」
我了解,这个事情越往后拖,越对我们不利。
我从 Z 公司出来,见到了李芳菲,把杜宇杰的赔偿要求说了一下。
当然,刘坤乱搞男女关系的事情,我一个字没提。
我不知道这样做对不对,但毕竟刘坤是我的朋友,站在我的角度,不能害他。
但对于李芳菲,我心里其实很自责。
这真是遇人不淑啊,嫁了一个花心大萝卜。
我本以为刘坤结婚后会收敛的,没想玩出了新高度。
李芳菲喃喃说:「什么,刘坤侵吞了公司 80 万,这些钱去哪了?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
「这个事情,恐怕只有刘坤自己知道。」
我其实有种预感,刘坤应该把这些钱,都花在了别的女人身上。
李芳菲问:「远山,你从法律角度帮我分析一下,如果退赔了这笔钱,对刘坤后续的定罪量刑,能有多大影响呢?」
「这本身是一个私企的经济犯罪。」我思索了一下说,「如果单位出了谅解书,表示不追究刑事责任,可以向检察院申请不起诉,我见过这样的案例,被不起诉的几率很大。」
李芳菲下定决心说:「那我砸锅卖铁,也要把这笔钱凑上,不行就把家里的房子给卖了。」
我注视着眼前的女人,陷入了沉默。
4
半个月后,李芳菲东拼西凑了 80 万元。
按照 Z 公司给的账号,给对方转了过去。
杜宇杰信守承诺,根据我要求的格式,出具了一个收据和谅解书。
我把材料提交给检察院,并写了一份不起诉申请。
果然,检察院同意对刘坤做出相对不起诉,刘坤被从看守所里放了出来。
我和李芳菲到看守所去接刘坤。
刘坤出来后给了我一个拥抱:「好兄弟,这次我能出来,又没有被判刑,多亏你了。」
我沉着脸说:「不要谢我,谢你老婆。」
刘坤转向了李芳菲,声音哽咽道:「媳妇,我错了,多亏你张罗,我以后再也不犯浑了。」
李芳菲并没有责备刘坤,靠在了对方肩膀上,失声哭了起来。
刘坤哭得稀里哗啦,一把鼻涕一把泪。
我冷眼旁观,不知道是这家伙真心悔过了,还是有表演的成分。
唉……别人的家事,我跟着操哪门子心呢!
李芳菲对刘坤说:「老公,你这个兄弟真给力,专业、靠谱、人又好,但现在还单着,我打算给他介绍一个对象。」
刘坤说:「那必须的,这事儿包在我身上。」
第二天是个周六,刘坤约我和姜晨、赵一涛吃饭,饭后到 KTV 唱歌。
我们四个人,都是大学同寝室的兄弟,关系不错。
刘坤和姜晨都结婚了,我和赵一涛还单着。
但赵一涛和我不一样,我是压根没找过对象,他是前任女朋友分了,目前在空档期而已。
在唱歌的时候,刘坤突然说:「一会儿还有个女孩要来,叫苏雯,是我老婆的朋友,大美女哦,还是单身,远山、一涛,你们两个谁看上了领走。」
这时,我也收到了一条信息,是李芳菲发来的:【远山,我今天本来要带我朋友见你的,结果我单位有点急事,就让她自己先过去了,女孩叫苏雯,你们两个多相处啊。】
我回复说:【谢谢嫂子。】
不一会儿,苏雯来了,身材、颜值确实很哇塞。
赵一涛的眼睛直放光,在 KTV 里就挨着女孩问长问短,结束的时候,两个人也走在一起。
我比较尴尬,在一旁也没插上话。
事情过了两周,刘坤约我到他家吃饭。
在饭桌上,李芳菲就问:「远山,你跟苏雯处得怎么样了呀,我问苏雯,她说得也含糊不清。」
我说:「谢谢嫂子,我和她没怎么联系,估计是没看上我吧。」
刘坤喝了口酒说:「苏雯和赵一涛在一起了。」
「什么?!」
李芳菲闻言,唰地一下站起来,冲着刘坤质问:「我不是说让你给远山介绍对象的吗?赵一涛怎么会插一脚,到底怎么回事儿,你怎么介绍的?」
「哎……媳妇,这个都靠缘分呢。」
「你放屁。」李芳菲顿时火了,「你没跟赵一涛强调,苏雯是我给远山介绍的吗?」
刘坤放下酒杯,坐在那默不作声了。
我赶忙打圆场说:「嫂子,刘坤说得对,这都得靠缘分,强求不得呀。」
李芳菲气鼓鼓地说:「我是气不过啊,这个苏雯也真是,有点不靠谱……算了,我再帮你物色着。」
我赶忙道谢,敬了李芳菲一杯酒。
5
李芳菲确实一直在帮我物色女朋友。
有一个周末,李芳菲提议要去郊区参加烧烤 party,让刘坤把我叫上,说那边有条件不错的单身女孩,让我过去认识一下。
那天下午,我们三个开车前往烧烤的地方。
途中,刘坤两口子不知道因为什么事,在车上大吵了起来,李芳菲更是哭了。
刘坤撂下一句话:「不去了。」
于是,他在下一个路口调转车头,直接返回了。
李芳菲说:「混蛋,你敢回去,我跟你没完。」
刘坤说:「那你们两个去吧,我回家。」
我夹在中间可就尴尬了,左右为难。
我劝说:「嫂子,你们两个别吵了,我正好今天晚上有点事,也不能玩太晚,要不算了吧。」
李芳菲趴在车上,呜呜地哭了起来。
后来,我了解他们为什么吵架了,是因为刘坤工作上的事情。
刘坤没了工作后,一直在投简历,但多石沉大海。
南方有一家企业,向刘坤投来了橄榄枝。
刘坤就跟李芳菲商量,想去南方发展,但被李芳菲一口拒绝。
李芳菲认为,刘坤一旦去南方工作,夫妻就异地了,抛家舍业的,犯不上折腾,要求他就在本地找。
我也劝刘坤,尽量别异地,没有性价比。
但刘坤犯了倔劲儿,一门心思想去南方发展,说这是个不错的跳板,肯定不会在那里待太长时间,顶多两年,镀完金就回来。
最后,刘坤还是到南方企业就职了。
临走的时候,刘坤找我喝酒,吐露心声说:「兄弟,你以为我就想折腾啊,我老婆为了把我捞出来,花光了家里的积蓄,还欠了很多债。我作为一个男人,得把家里的担子挑起来。这家公司给的薪水很高,而且还有股权,错过了就没有了。」
我叹了一口气,他说得也在理。
生活有时候就这样,看似有选择,实际上没选择。
刘坤又说:「我家里,还得拜托你多帮忙照应着,唉……我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
我听话听音,忙问:「刘坤,你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在躲什么人?」
刘坤闻言默然,喝了一杯酒,说道:「是有个女的一直纠缠我,我真的很烦哈,兄弟,这个事情,你千万别让芳菲知道。」
我叹了口气:「你的事情,你自己处理好。」
这个时候,我心里就很憋闷,替李芳菲感到难过。
这女人一直被蒙在鼓里,太可怜了。
6
一转眼,刘坤已经离开了半个月。
有一天傍晚,我刚下班到家,就接到了刘坤的电话,对方的声音很焦急:
「兄弟,你在忙吗,江湖救急啊。」
我忙问:「怎么了刘坤,先别急,慢慢说。」
「再慢一点,我的鱼要挂了。」刘坤的声音提高了八度,「我刚才听我媳妇说,家里鱼缸的水泵坏了,水特别浑浊,都看不到鱼了。」
「我去……你那条过背金龙鱼,得万把块钱吧,要是挂了可就损失大了。」
刘坤说:「呸呸呸,乌鸦嘴,可不能挂啊,我都养了四五年了,跟我都有感情了。」
我忙穿上鞋子,叫了一辆车赶往刘坤家。
我敲了敲门,李芳菲打开门让我进屋了。
李芳菲应该也刚下班,换上了比较宽松的居家服,显得很慵懒妩媚。
我马上看了一眼鱼缸,不禁吸了口凉气。
水确实浑了,鱼也确实看不见了。
我忙问道:「嫂子,鱼呢?」
李芳菲说:「我不知道啊,我到家之后,看到的就是这个样子。」
「完了,鱼跳缸了。」
我赶忙蹲下身子,四下寻找,果然在沙发底下,看到了几片鱼鳞。
我用力把沙发移开,见一条金龙鱼粘在地上,还喘着气,只剩下最后一口气了。
我赶忙把它拿起来,放到了鱼缸里。
但是,这鱼身子马上侧歪了,眼看不行了。
我赶忙一阵翻箱倒柜,把打氧的设备找出来,放到鱼缸里通上电。
刘坤家外面有一个大桶,装着备用的水。
我先把鱼缸的水放掉三分之一,然后又把水桶里的水换进去了。
大概折腾了半小时,鱼慢慢地恢复了正常。
我累得不行,但鱼算是救回来了。
我给刘坤发了一条信息,说都搞定了。
我正准备把管子什么的东西塞回鱼缸柜子,由于地板上的水比较多,结果我脚下一滑,头直接磕碰到了鱼缸柜子的棱角上。
额头一阵痛,我摸了一下,还出血了。
李芳菲见状,赶紧把我扶起来坐到沙发上,让我靠在那里别动。
她到箱子里找出了酒精和创可贴,给我处理伤口。
我是坐在沙发上的,李芳菲站在我对面,弯着腰给我用酒精棉擦拭伤口。
女人穿的是宽松的居家服,领子本来就是一个深 V,她现在弯腰的姿势,在我的视角,可以说衣服里面一览无遗。
我发现,李芳菲除了穿着这件居家服,里面再没有任何束缚了,那个半圆弧度,简直让我目瞪口呆。
我的目光黏在了那里,呆若木鸡。
李芳菲意识到我在看她,也没有不好意思,扑哧笑了一声,用手捂住了胸口敞开的衣领。
我的脸红了,说了一句:「抱歉。」
李芳菲俏皮地说:「哎呀……该说抱歉的人是我,污染了你的眼睛。」
「没……没,那个……」
我一时结巴了,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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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人是想脱离原生家庭,但做不到。而有些人是知道应该怎么做,却觉得自己不能。
父母养我长大,我却在他们开始衰老时离开,太不是人了。
但,不分离,就这样共生着,真的好吗?
小黄终其一生都等不到属于自己的爱情,孤独成了他的人生底色。
小林把自己当成陀螺,停下来就抽打自己,最终患上了抑郁症。
小贾勉强地背负着父母和哥哥的未来,但再也走不动了,事业停滞不前。
也许你觉得,自己受点委屈没关系,只要父母好就行。
但事实真的是这样吗?
心理学上有一个名词叫做“角色倒置”,加藤谛三就在《长不大的父母》中是这样解释的:父母向孩子撒娇的行为。在正常情况下,孩子向父母撒娇才合乎情理。因此,撒娇这一行为的主体和对象颠倒时,就叫作“亲子角色颠倒”。
说白了就是,在亲子关系中,孩子更多地在扮演父母的角色,照顾在心智上还没长大的父母。
必须照顾父母的孩子是不幸的,他们疲惫、缺乏安全感、没法活出自我,也会觉得人生望不到头的绝望,
而被孩子照顾着的父母其实也是不幸的。
心理学家埃里克森在发展心理学中提到,人生是由八个阶段组成的,每个阶段都有要完成的课题。只有走完每个阶段,完成每个阶段的课题,一个人才会有一种完满感,了无遗憾地走完这一生。
如果一个人一生都没机会长大,在生命的最后一个阶段就会充满了焦虑和遗憾。
长不大的父母,其实一直生活在焦虑和挣扎中,即使表面上自己想要的都得到了,也仍然体会不到真正的幸福。
所以,如果说你可以做些什么的话,那只能是力所能及的支持和帮助,而不是大包大揽。
为什么?原因有两个。
第一,每个人都只能解决自己的问题。
父母生病、买不起房子、没有得到更多人的认可和羡慕,都不是你背起他们全部人生的理由,他们的疾病、贫困和缺乏价值感,都是自己的问题,需要自己去解决。
就像你的问题,从来都是你自己在解决的。婴儿时期,你饿了,父母可以给你提供食物,但你需要你自己吃下去。上学时,父母可以为你提供学习的机会,但学进脑子里,只能你自己去做。工作后,父母甚至可以为你找一份不错的工作,但做得怎么样,仍然得看你自己的能力。
尤其是情绪,任何人的负面情绪,只能自己处理,别人是帮不了忙的。
父母想过得好,无论是哪个维度的,都需要他们自己去努力。年轻时没做到,年纪大了就要学着去接受,去和解,这也是一个重要的人生课题。
这都不是你的责任。
第二,你真正的职责不是养育父母。
没错,父母创造了你,但你并不属于他们。没长大的父母当然希望孩子永远养育他们,这样他们就可以永远不跨出自己的舒适圈,永远不用应对人生的挑战了。但你不能接受这种安排,因为你有更重要、更正确的事情要去做:为这个世界创造价值。
放下父母这个报复,去聆听世界对你的召唤吧!你来这人生走一遭,要在这个世界留下美好,无论以哪种形式。这才是你真正的使命。
可就算道理都懂,我知道抛下父母对你来说一定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因为有两个假象,在深深地恐吓着你。
第一,如果我离开,父母会活不下去。
妈妈生病的那段时间,我推掉一切工作陪她去医院,因为我认为如果我不去,我爸肯定照顾不好她,两个人会很混乱,甚至对妈妈病情不利。
但有一次我实在脱不开身,只能抛下他们,却发现爸爸把妈妈照顾得很好,而且比我更会安慰妈妈。
而且遗憾的是,我把我妈背在自己身上,把治病的责任大包大揽,我还是没能帮得了她,她还是会被疾病吓倒,还是离开了我。
在我们面前,父母可能会表现出一副很需要我们的样子,但如果我们真的走了,他们可能会踉踉跄跄,但最终会站起来。
从那一刻开始,他们也会成长,学会为自己的人生负责。
第二,如果我离开,我会活不下去。
其实坦白讲,谁都没那么无私,对父母忠诚到完全不顾自己的地步。
我们之所以不愿离开,其实更多的是恐惧,对那种被抛弃感的恐惧。
小时候的你,可能必须时刻讨好父母,让他们开心,自己才能被很好地照顾,才能感受到被接纳。于是,长大了的你,就仍然不敢忤逆父母,不去照顾他们,因为那种被抛弃感太可怕了。
你不想再经历,甚至不惜付出任何代价。
但这也是假象,如今的你,已经成年,就算父母会不满和怨恨,对你也没有现实意义上的伤害了,没有他们,你也可以把自己照顾得很好。
所以,揭开这两个假象,离开父母吧!无论对你,还是对他们,都是更好的选择。
过程是艰难的,但你可以从这两步开始做起:
第一,开始学习拒绝父母。
从小的拒绝开始,比如拒绝回家吃饭,拒绝他们可以完成的小的请求,拒绝为他们提供情绪价值。
拒绝会给亲子关系带来张力和扰动,让双方都意识到有什么东西在发生变化了。
看似是不起眼的一小步,缺失一个了不起的改变的开始。
第二,照顾好自己。
降低离开父母的恐惧的重要一步,就是去深刻体会自己有能力照顾好自己。
多去感受舒服的当下,对自己说:“这些都是我为我自己打造的,就算没有我的父母,我也能给自己提供足够好的环境,吃饱穿暖,开心自在。”
多去满足自己的需求,这里更多的是身体和情绪的需求。累了就休息,沮丧了就疗愈。让自己的身体逐渐建立对自己的信任,慢慢就不再需要父母作为缓解焦虑的安慰剂了。
强大的你,可以照顾好自己,之后能力允许,再去照顾别人。
我特别喜欢一句话,“我们不能剥夺一个人从苦难中获得成长的机会。”
对我们的父母,孩子,还是其他深爱的人,也是如此。


是晨晨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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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完马应龙的第二天。
上职高那会儿,我无意中发现了已婚数学男老师和女数学课代表的奸情!
然后我写匿名信,偷偷向学校举报了数学老师,导致他畏罪自杀了……算吗?
事情的起因,是数学老师经常在放学后,留漂亮的女数学课代表在教室,单独给她开小灶。
一开始,我以为就是正常的课后辅导,
可有一次,我放学后发现自己笔袋落在教室了,就回去取。
结果透过门缝,看见数学老师正在和数学课代表那啥。
我吓坏了,不知道怎么办,赶紧离开了学校,装作什么都没看见。
后来,别的女同学跟我八卦说,数学课代表很久没来例假了。
她肚子也开始隆起,我就明白是怎么回事。
为了帮更多女同学早日逃离魔爪,我写了匿名信塞进校长办公室。
很快就引起了校领导的重视。
可还没等学校采取行动,这位数学男老师,竟然在开家长会的时候,独自在办公室里,畏罪自杀了……
这么多年,我心中惴惴不安,怀疑自己当年是不是做错了?
是不是我杀死了数学老师……?
当时发现他尸体后,学校立马报案了,警察很快就赶到。
我尽量给大家还原一下警方的破案过程——
“你是哪班的?不知道今儿个开家长会?”
背着包的夏祝刚进校门,就被收发室保安拦住。无奈之下,娃娃脸的他只好亮出警察证,对方就换了种奇怪的眼神。
这是一所职业高中,操场很大,黄砂铺就,风一刮,极易起尘土。操场边缘杂草丛生,堆着一些砂包和建材,好像有什么配套设施仍在施工。
教学楼只有一栋,五层,通体贴着白色瓷砖,有些地方已经泛黄或脱落。靠近左边楼头的位置,顶部排水可能出了问题,一道锈痕笔直而下,像一条醒目的伤口。
几乎每个教室都开着窗,不时飞出各种说话声,很吵,却听不清。
夏祝调整呼吸,快步走进教学楼。
里面困着三百多名家长,像个随时要炸掉的马蜂窝。
刚到出事的三楼,问了句谁报的案,就有个穿花衫的胖女人过来,脸上虽很焦急,语气却有些迟疑,盯着夏祝问:“就你自己?”
“队里都出警了,暂时就我一个。”夏祝说完,就往走廊尽头瞥,有个门口围着很多人。
胖女人没怎么动,夏祝就补充说:“我实际年龄三十好几,干刑警也七八年了,能应付得了,你把心放到肚子里。”
她这才颠颠小跑起来,身上赘肉一晃一晃,凉瓢在地上哒哒作响。
屋里有股淡淡的烟味儿,有些刺鼻,像烧了塑料之类的东西。
法医谬芳芳已经在验尸了,见夏祝进来,打了声招呼,就叫他过去看。夏祝点了下头,没吭声,蹲到尸体近前,定睛瞧。
死者是个矮小瘦弱的男子,看面相,四十来岁,却一头白发,长而凌乱。
他仰面朝上,倒在一排铁皮文件柜旁,一腿伸直,压着另一腿的脚踝,交叠成“4”字。
前额有一大块淤紫,鲜血从不同方向流下,糊住了眼睛口鼻,还有几溜奔入发丛,把一小撮白毛染红。地上有副眼镜,左边镜片已经碎了。
“连续撞击,导致前颅破裂,可能还伴随重度脑震荡。死亡时间不到一个小时。”谬芳芳说完,指了下文件柜鲜红的一角。
夏祝看了一眼,从包里掏出相机,开始拍照。他边拍边想,最近是咋了?楼道那个案子线索断了,接下来还不知该咋整,这头又死一个,真是事儿赶事儿。
刚才那个胖女人,探着身子往里瞅,她一个人,差不多就把门口堵满了。她的目光像抠耳勺,见缝插针,得寸进尺,一点点掏走她想掏的东西。
夏祝拍了十来张,发现靠近窗户的位置,水泥地上有一个黑色的小圆圈儿。用手指头一抹,有黑灰。凑到鼻下一闻,一股说不上来的怪味儿。
可找来找去,也没瞧见跟它相关的东西。不知是否与死者有关。只好取了根棉签,把有限的那么点儿黑灰蘸了,装到证物袋里。
又拍了二十几张照片,见胖女人还在张望,夏祝只好过去问:“你们校领导呢?”
不料她却说:“我就是,副校长。校长外出公干,让我主持大局。”
夏祝故意看了她一会儿,没说话。她撇了撇嘴。
“现在离案发没多少久,凶手很可能还在学校。”
她立马说:“我已经下达了通知,让老师们稳住自己班级,也叫人封闭了校门,只能进,不准出。”
夏祝点点头,“是你第一个发现的尸体?”
她摇头,“是我们一名老师。”说完就转身摆摆手,把一个女教师招过来。
女教师很年轻,长发及肩,拉得很直,脸很平,小鼻子小眼,还戴着眼镜。她没太敢看夏祝眼睛,脸一直朝着她的副校长,轻声细语地说:“我和黎老师,都上台讲完了,就出来叫钟老师,可他却不见了,也没在办公室。黎老师说,那他可能上厕所了,一会儿就能回来,就又进教室讲了几句,让家长们稍等。可干等也不来,黎老师就进男厕所去寻,除了个吸烟的家长,没别人。我俩就分头找。我找到这层的时候,发现这间屋门敞着,就问了两声,也没动静。没承想,我就发现……”
说到这儿,她声音抖起来,两只手扯着衣服下沿儿,目光跟兔子一样,像在寻求副校长的安慰。
夏祝记了几笔,问:“那你找到这儿的时候,有没有看见其他人?或者,有没有发现啥异常?”
她看了眼副校长,然后用力摇摇头。
夏祝沉默片刻,说:“你们要是发现啥线索,一定得告诉我,否则就涉嫌包庇,也是违法犯罪。”
女教师又看向副校长,胖女人没说话,仍板着一张脸。夏祝就感觉,她肯定有所隐瞒,是胖女人不让她讲。
他便让女教师先回,又转身朝向胖女人:“让那几个也散了吧。”
门口就只剩下副校长。
夏祝站到她身边,眼睛看着还在忙碌的谬芳芳,嘴上压低声音说:“老师死在学校,无论什么原因,终归是学校的事。但如果刻意隐瞒线索,妨碍警察破案,那治的,可是个人的罪过。既然您是领导,一定比一般人有远见。”
这么一说,她果然有了反应,盯着夏祝侧脸,看了好一会儿。
夏祝也不正眼瞧她,就在本子上涂涂写写,填到尸体状况一栏时,终于听到她开口:“瞧我这记性,差点儿给忘了。刚才那个小老师,把情况报告给我,我就赶忙跑过来,在窗前那张桌子上,发现了这个。”
说着,她从裤子口袋掏出个小纸条,递给夏祝。
上面只有一行字,却让他心一沉:
我不该侵犯女学生。我不配为人师。
夏祝定了定神,问:“这事儿是真的?”
副校长想了想说:“有时放学后,他会留下成绩不好的学生,在教室里补课。他做了什么,没人知道,也没有学生或家长反映过。我们领导班子——不,我本人,完全不知情,也是今儿个刚知道,很震惊,也打心眼儿里谴责。他做出这种事,简直是我们教师队伍里的败类!”
“那他死之前,言行表现上,可有啥异常?”
副校长思索片刻,“上午开会,好像是有点儿心不在焉。但他啥也没说,就没人太在意。”
夏祝盯着纸条,注意力随着笔划在上面游走,心想,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刺激到了死者,才让他良心发现,做出了谢罪的决定。
正思考着,谬芳芳说话了,让他过去看。
“死者脑后和头顶,有大块头皮受损。有些头发,一拽就掉。地上也找到一些头发,疑似是他的。”她顿了顿,“基本可以断定,是他杀。有人抓着他的头,用力朝柜角连续撞击。他右手也有淤青和轻刮伤,可能是挣扎时造成的。”
说完,谬芳芳扳起死者头部展示,又指了指其右手伤痕。夏祝急忙拍照。
胖女人便惊叫起来:“天呐!谋杀?你确定?”
谬芳芳面无表情:“不能百分之百确定,但也差不多。我打算把尸体拉回去检验,看看能不能从他指甲缝里找出凶手DNA信息。”
这时,门外跑进来两个女老师,气喘吁吁对胖女人说:“校长,我俩班里,有几个家长坐不住了,吵吵要走,拦也拦不住。人已经到了校门口。”
夏祝就让谬芳芳看好尸体,赶忙奔了出去。三个女人也紧随其后。
到了门口,刑警高金武和吕修已赶来增援,正在跟几名家长起着冲突。
其中有个寸头男子,个儿挺高,腋下夹着包,箍着紧身裤,腰间还有个硕大的金色LOGO,语气特别冲,扯着脖子冲高金武吼:“今儿个要是敢碰我,老子让你吃不了兜着走。不信你试试。”
说完往地上吐口痰,又滴里嘟噜飙出一串脏话。
另一个烫了头的女家长也说:“啥破学校啊,老师死了,把我们圈着不放。跟我有啥关系,简直不讲理。下周我就给孩子转学,乱七八糟,能学到啥好东西。”
副校长听了,赶忙凑过去赔笑,却不顶用,你越劝,他们就越激动。
夏祝站在旁边,一直没吭声,等他们骂得差不多了,这才开口说:“根据最新线索,死者是被人谋杀。那么,什么人会着急离开现场?警方总要先锁定几个嫌疑人,谁最着急,谁嫌疑就最大。”
几人果然消停了,只有夹着包的寸头说:“c,爱咋怀疑咋怀疑,跟我有鸡毛关系。误了老子生意,你一辈子工资都赔不起。”
他声音很大,说的话像砖头,哐哐砸到地面上。
高金武刚要发火,夏祝摆了摆手,笑着说:“敢问这位老板,做的什么生意?我有几个朋友,刚好在税务部门,或许能帮您算算账,把会计工资也省了。”
那人就像吃东西噎到了,瞪着眼睛,鼓着腮帮,喉结上下蠕动,好一会儿才憋出口痰,很大声吐了,又转过身去,对刚才一直应和他的那名家长说:“咱身正不怕影子斜,现在是法治社会,老子就不信,没干过的事儿,还能硬安到咱头上?查就查,我可不心虚。”
说完把包从腋下抽出来,一扬,就径直往教学楼方向走。
高金武笑了。
夏祝又对其余几名家长说:“麻烦大家先回教室坐着,稍等片刻,我们查查监控,再简单问些问题,耽误不了多少时间。”
一群人便回到楼内。
上了楼,三人先去案发现场,把尸体抬到楼下车里,由法医先拉回去。谬芳芳见吕修满头是汗,就掏掏白大褂口袋,递去一片独立装的湿巾。
这一幕刚好被高金武瞧见,他就拉着脸对夏祝说:“哥你瞅瞅,谬大美女多偏心,给他湿巾擦汗,却把咱哥俩晾在一边。”
夏祝没搭理他。
谬芳芳说:“兜里就剩一片,谁离着近我就给谁。再说,你俩兄弟情深,哪需要我这芳心一片。”
高金武两眼放光:“你也没给,咋知道不需要?”说完用胳膊肘碰了碰夏祝:“你说是吧?”
夏祝如鲠在喉,心里寻思,队里咋就给我搭了这么个呆子?看着谬、吕二人,竟莫名觉得有些般配,便转念一想,也是,跟我又有什么关系?何必总是自觉尴尬?便帮谬芳芳把勘查箱拎到车上,末了又交代一句:“师姐,等你报告。”
高金武和吕修去各班询问,夏祝则由副校长引着,去监控室看视频。到了地方,门却关着,拽不动,也敲不开。
副校长便急了,掏出手机给技术员打电话,上来就一通吼:“上班时间不在岗,死哪儿去了?”
那边忙不迭说了些什么,她好歹才平息了怒火,又转过身来,对夏祝露出微笑:“不好意思,学校开家长会,他以为不能出啥岔子,就出去吃饭了,正在往回赶。”
等了十多分钟,一个很年轻的男技术员,满头大汗跑回来,见面就管副校长叫二姨,问发生了什么事。夏祝便简要和他说了,他立刻张大了嘴,哆哆嗦嗦把门打开,却又立马傻眼——屋里几块显示屏,都黑着!
他连忙一顿检查,最后哭丧着脸说:“监控系统的独立电源,好像被切断了。这下惨了,那玩意儿可不好修。”
夏祝说:“估计也用不着你修了。”说完就坐到桌前,自己调出监控录像,发现从一点二十七分起,画面就开始一抹黑。一点二十五分,死者只身来到三楼,神情紧张,行为鬼祟。然后信号断掉,凶手可能开始了作案。
之前一段时间的视频,夏祝也迅速浏览了一遍。
三楼因为都是高年级,今天不开家长会,所以一直没人来。其他楼层,最多也只是有些家长,出入于厕所和教师办公室。
其中有个打扮时髦的女家长,环着一名女教师的胳膊,到楼梯拐角说悄悄话。监控信号断掉前,只有一名穿白衬衫的男家长,到走廊里接电话,但也很快就回了教室。基本没什么奇怪的地方。
夏祝刚想起身离开,二楼的监控画面里,突然冒出一个瘦高男子。
夏祝立马倒了回去,一帧一帧缓慢播放,发现他是从一楼上来,径直往左手边拐,随后就从画面中消失。
夏祝又调出一楼监控,发现他从一间教室出来,匆忙往楼梯口去,独自上了二楼。
夏祝觉得奇怪,就问副校长:“二楼他拐过去的那撇,都有什么屋子?”
副校长想了想说:“也没啥稀奇,都只是普通教室。”
夏祝陷入深思,听到她又说:“倒是还有个男厕,他会不会是上厕所?”
“他所在的一楼,不是也有男厕?他为啥舍近求远,非跑二楼去?”
副校长脸紧起来,不说话,眼珠子来回转。
夏祝便去二楼看了看,几间教室里都坐着家长,各有一两个教师在前面哄着。男厕所里没人,风从窗户呼呼灌进来,像手,直把人往外推。
却依旧有股消毒水味儿,大得呛鼻。窗边地上躺着个烟头,没有烟灰。
夏祝掏出个证物袋,把烟头收了,又挨个隔间开门看了看。
出来后,发现走廊最里头有个隐蔽的小门,夏祝戴上手套,一拽,门就开了,里头竟然是条很窄的楼梯,通往上下两层。
“这咋还有个楼梯?刚才你咋没说?”
副校长撇撇嘴,“平常没什么人走,我都快忘了。再说,你刚才问的是屋子,又没问有没有楼梯。”
夏祝鼓着眼睛,没说话。
然后就下到一楼,直奔可疑男子所在的教室。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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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我刚刚做了一个挺心虚的事
我要参加行业内某项评比,首先是申报纸质材料,我也不知道咋回事就把这个纸质材料做了厚厚三大本,看起来挺齐全,嗯,其实我自己知道某些关键点是有些虚的
原本没打算可以进入第二轮,也不知道是评委没认真仔细看,还是被我特别华丽的目录给唬住了,总之,就进了,名次还挺靠前
按照原本的第二轮评选方案,我拿奖的可能性很低,可是不知道咋回事,评选方案又改了,按照新的评选方案,评比对象们实际上站在了同一起跑线,原本的成绩都带不进来,不过,看到其他选手现场演示后,我更心虚了,真的是有差距的!
可是新设置的四个环节中有三个都拉不开分差,能拉开分差那个偶然性又特别大,就真的拼手速,我也不知道咋就一按一个准。。。
幸好,只拿了二等奖,总之,心虚》庆幸》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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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2024-01-18 23:23:49  更:2024-01-18 23:49: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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