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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理咨询]什么是真正的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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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是真正的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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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是真正的恶?
丈夫把我和两个女儿烧死在家中,向房产商索赔一千万,迎娶了一个怀孕的女人进门。
没想到,我却重生回到了小女儿出生的那一天。
1
我仿佛还能感觉到在浓烟中窒息的痛苦,但医生却把孩子举到了我面前。
「千金哈,现在开始缝合。」
我认得这张脸,这是我第二次剖腹产的主刀医生。
我能感受到腹部的皮肉被拉扯,但我顾不上,只是死死盯着放着我小女儿的小床。
我竟然回到了这一天。
上辈子我刚剖腹产完回家休养,蒋松就给我找了个金牌月嫂来伺候我。
但在我产后第八天,尚且不能下地的时候,他就指挥月嫂在家里点了火,然后偷走了我的手机,把我和两个女儿锁在家中。
他还在自己的手机上把智能门锁设置成了防盗模式,外面人进不来,里面人出不去。
他自己却关了手机上了飞机,说是出差了。
等消防员破门而入,警方联系上他的时候,只能通知他来收尸了。
他的痛哭声响彻小区,几百个花圈堆满了整个小区绿化区,说要给我讨公道。
最后讨到了一千万赔偿金,顺便继承了我父母留给我的千万遗产。
在此之前,我眼睁睁看着两个女儿在我怀中断了气,最后我才窒息而死。
我在家附近飘了好几个日夜,最后在我神识泯灭前,我只听到他欣喜若狂地对婆婆说:「妈,我拿到钱了!我可以和她结婚了,您马上就可以抱孙子了!」
老天有眼,让我重来一次。
出了产房,我就看见蒋松全家迎上来。
「老婆,你辛苦了!」蒋松紧紧抓着我的手,双眼通红地看着我,似乎很是感动。
我婆婆也跟在他身后殷切地看着我,对我说:「陈晨你放心,两个女儿我们也疼的。」
我冷漠地看了他们一眼,低声道:「我累了,想睡觉。」
蒋松二话不说送我去了 VIP 病房,我则是疲惫地闭上了眼睛。
他们以为我睡着了,其实我只是在脑海里复盘这一切。
大学三年,婚后四年,他们全家伪装得可真好啊。
我突然想起闺蜜柳青青对我说的,凤凰男不可取。
她说得没错,只怪我不听。
就在此时,隔着床帘我听到了蒋松和他妈轻微的对话声:
「你媳妇睡了吗?」
「睡了,剖腹产嘛,伤身。」
「啧,花这么多钱,又是请最好的医生来做手术,又是住上千块一晚的单人病房……结果就剖出来个女娃,真是晦气又败家!」
「好了妈,消消气,那个不是怀了吗?前两天去建档了。」
「你也知道那边急,那你打算啥时候动手?」
蒋松沉默了一会儿。
「等她出院就把事办了。」
我听得身上一阵阵发凉。
2
他什么都还没做,报警是没用的,别人只会以为我疯了。
但我必须保护好自己。
过了两小时,我假装一觉睡醒。趁着蒋松给我喂粥时,对他道:「你把之前联系的那个月嫂退了吧,我订了月子中心了,过两天就来接我和宝宝出院。」
蒋松手一抖,语气有些激烈地问道:「订金都付了,怎么又要退?」
「月子中心服务好,比在家舒服,你也可以省点心。放心,钱我自己出。」我淡淡道。
蒋松却不同意:「这两天大宝天天嚷着要妈妈,你要是带着小贝去月子中心了,她该伤心死了。」
他倒是知道我的软肋,必定见不得大宝哭。
我却早有准备:「我定的是套房,大宝想我的话也能过来一起住。」
蒋松张了张嘴,还想找个什么理由来反驳我,却又找不出了。
我看着他拧着眉毛伺候我吃完晚餐,心事重重地说去打水。
这一整晚,他在不远处的陪护床上都翻来覆去地睡不安稳。
第二天一早,柳青青就带着礼物来看我。
她很喜欢白白软软的小贝,一直在小床边逗弄,还对我道:「虽然你嫁得不怎么样,但是你这两个宝贝是真的惹人喜欢,以后幸福死了!」
正好此时蒋松拎着水果进来,看见打扮性感时髦的柳青青,眼睛一亮。
「青青来了?真是赶巧,我买了榴莲,你要吃点吗?以前听陈晨说你们俩都最喜欢的。」
但对于蒋松这明显讨好的态度,柳青青却很是不屑:「产妇刚生完虚不受补,还要涨奶,你买这种东西给她吃,你是生怕她恢复得好啊。」
蒋松被怼了,有些尴尬:「我这不是没想这么多……」
病房里冷场了一会儿。
我笑道:「好了青青,别理他,你不是来看小贝的吗?你看,她好像快醒了。」
果然,婴儿床上的小贝动了两下。
柳青青又双眼发亮地去拉她的小手。
蒋松在一边笑道:「青青你这么喜欢孩子,也生一个嘛。你生出来的一定像你,顶顶好看。」
换作从前,我只会觉得他是在卑微地讨好我的朋友。
但是现在,我分明从他眼中看见了对柳青青赤裸裸的欲望。
3
柳青青虽然原生家庭条件不好,但自身很努力,一直自封单身贵族,潇洒肆意地游戏人间。
跟我这种乖乖女不同,她打扮时尚,个性张扬,独立清醒。
这样的女人,是看都不屑看蒋松这种男人一眼的。
蒋松见柳青青已经板起了脸,自然也就不再自讨没趣,出门去了。
我见四下无人,叫了一声她的名字:「青青。」
「嗯?」柳青青抬头看我。
但我话到了嘴边却说不出口了。
上一世我父母在我婚后一年就双双车祸去世,我最亲近的人就只剩下蒋松和柳青青。
那时我什么话都会跟柳青青说,但是现在我却不确定,到底要不要告诉她我重生了的事情。
或许……还是先不要说的好。毕竟这种事并不是那么容易令人接受的。
「没什么。」我笑了笑,「我就是突然觉得,像你这样单身也挺好的,自由自在没有负累。」
柳青青无奈道:「你自己要一头扎进去的,别人能有什么办法?」
我点了点头,又突然问她:「青青,你说,我要是有一天死了,大宝和小贝会怎么样呢?」
「怎么说这么晦气的话?」柳青青立刻开始呸呸呸。
但我却认真道:「我说真的,要是哪天我真的出意外了,请你帮我照顾好我两个女儿。」
柳青青看着我,脸上的笑容也逐渐消失了,表情开始变得凝重:「晨晨,你是不是感觉到什么了?」
我跟她对视了好几秒,才扑哧一声笑了:「没有啦,可能是产后就容易多想吧。毕竟,我也是刚在鬼门关走一遭的人啊。」
柳青青这才松了口气,嗔怪道:「以后这种话别瞎说!」
但我却知道,我的路还凶险着呢。
蒋松已经动了杀心,就算暂时没机会,以后也还是会找机会对我下手的。
重来一次,我也不知道我能不能躲过一劫,再反手把他送入万丈深渊。
五天后,月子中心的人开车来到医院,直接把我和孩子都接了过去,我还顺道回了一趟家,把大宝也带上了。
蒋松不放心,对我道:「我看我也跟着住过去吧,不然你一个人拖着两个孩子,伤口都还没好呢,我怕你吃不消。」
换作从前,我必定十分感动他如此温柔体贴。
但是现在,他靠我越近,我越觉得毛骨悚然。
我不由分说地拒绝:「不用,人多我也休息不好。」
蒋松深深地看了我一会儿,突然道:「陈晨,你最近几天到底是怎么了?以前你从来都不会对我这么冷淡的。」
我没搭理他,直接住进了月子中心的套房里。
当天深夜,我又梦到了上辈子那场大火,我拖着崩裂开的伤口在地上艰难挪动,嗓子都喊哑了,只希望有人能来救救我的孩子。
可是,什么都没有。
一身冷汗地从梦中醒来,我却看见一个黑影站在我床边,正拿着我的手机。
微弱的屏幕光亮反射在蒋松的脸上,那样恶心可怖。
「你在干什么?!」我惊叫出声。
4
蒋松被我一声吼,吓得手机都差点掉地上,赶紧手忙脚乱地给我放回去。
「没有,我只是……我只是觉得你最近情绪有些不对,所以想看看你手机,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蒋松一脸担忧地过来搂着我,「我们毕竟是夫妻,你有事可不能自己扛啊。」
我面无表情地推开他。
「我很累,真的很累。」我认真道,「我只是想好好休息而已,你先回去吧。」
蒋松见我油盐不进,只能一步三回头地离开。
等他走后,我立刻喊工作人员过来,将我房间里里外外都检查一遍,没什么异常才算放下心来。
还好,我早就给手机设了新密码。
打开屏幕,正好是密码多次输入错误被锁屏五分钟的提示。
这一晚我翻来覆去睡不着,因为我能够感觉出来蒋松他们急了。若真是外面那个女人已经怀孕建档,那起码也是怀孕两个多月了,可能在一直催他吧。
我实在是想象不出,一个已经怀孕的女人能狠心到让人去杀妻弑女。
我知道自己这几天的确表现有些异常,但我一想到上一世的遭遇,实在是无法心平气和地配合他演戏。
可偏偏,我越想让他离我远一些,他们就越是不消停。
次日一早,我回笼觉都还没睡醒,就听见外面客厅吵吵嚷嚷的,还混合着小贝的哭声。
「我就知道你们这些月子中心都是收了黑心钱不干正经事的!这刚出生的孩子就给脱光光,感冒了怎么办?肺炎了怎么办?负得起责吗你们!」
我听见婆婆扯着嗓子在门外喊,值班月嫂则是耐心解释:「阿姨,我们这是在给宝宝做抚触。」
「你就睁眼说瞎话吧!这种什么油什么膏的还都往我孙女身上涂,涂烂了可好?!」
「这尿不湿你们准备的?高价黑我们的吧!什么尿不湿要一百块一包啊!」
「这什么月子餐,猫食似的一点点,谁能吃得饱啊?」
「你们居然还开窗?月子里不能吹风不知道吗?这空调也给我关了!」
月嫂实在是忍无可忍:「现在是七月,不开空调怎么行?早上开会儿窗也是为了通风换气。」
但我婆婆却一副无赖样:「退钱!我不管,必须退钱!十万一个月我扔水里还听个响呢!」
我拖着病体艰难下床挪动到房门口,沉声道:「够了!是我允许她们这样做的。」
婆婆和蒋松同时回过头来看我。
好嘛,原来蒋松也在,竟然一声不吭,乐得看他妈这样闹。
他上前试图来扶我,有些责备的意思:「陈晨,妈也是为你好。」
「要真是为我好就离我远点!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妈是故意来找茬的。」我冷冷回他。
可我话音刚落,婆婆就上来骂我:「给你脸了是不是?都说了两个女儿我们也不嫌弃,回家我也能给你照顾得好好的,你非要作死来什么月子中心!你自己掏钱了不起了?我告诉你,你嫁给我儿子了,这钱怎么花就得他说了算,你说了不算!」
这就忍不住暴露真面目了?
5
我房中的吵闹声终于引起了月子中心负责人的注意。
两个管理层赶忙过来将我们拉开,对婆婆好说歹说地劝,可是那死老太婆却一口咬定要他们退钱,否则就要报警抓他们,还要去法院诉他们。
经过两个小时的口水仗后,负责人无奈对我道:「抱歉,陈女士,我们给您全额退费,请您带您的家人回去吧。」
再这样下去,别的产妇也要被影响了。
蒋松母子则是欢天喜地地准备给我收拾东西回家。
我的心一阵阵发慌,赶紧打电话给了柳青青:「青青,我能去你那儿住一段时间吗?不麻烦你什么,我自己找阿姨来照顾我们母女,另外再给你房租。」
柳青青此时正在上班,接到我的电话后赶紧赶了过来:「这是怎么回事?」
蒋松母子缩在一边不说话,但手里却还拉着行李箱和待产包。
负责人在一边说了下事情的大概,柳青青的脸顿时冷下来。
「麻烦你们,派两个工作人员送我们一下吧。」柳青青从蒋松手中将我的行李箱夺过来,又对我坚定道,「走,去我家。」
大约是柳青青这人向来看着就不太好惹,蒋松母子虽然脸色不善,但也不敢再上来抢人了。
我带着大宝,抱着小贝,跟着柳青青回了她租住的房子。还好她从不亏待自己,这房子还是三室一厅的,够住。
我又临时联系家政公司请了个阿姨过来照顾我。
等一切安顿妥当后,柳青青才坐在我床边,低声道:「你就安心在我这里住下,你放心,我绝不会让那母子俩来欺负你的。」
她此时对我的保护和安慰,对我来说就像是溺水之人抓住的救命稻草。我憋在心里多日的伤痛终于倾泻出来,在她怀里痛哭出声。
柳青青手足无措地抱着我安慰:「别哭别哭,产妇不能这样伤心的。不过……到底发生什么了?你跟我老实说。你跟蒋松他们家关系怎么突然差成这样,他们嫌弃小贝了?」
我摇摇头:「不,他外面有人了,而且那个女人已经怀孕了。他想抛弃我们,他们家一点都不喜欢女儿,他妈要抱孙子,但又舍不得我身上的钱。」
柳青青一脸震惊:「什么?!他竟然做出这种事?靠,给他脸了,吃着软饭还敢搞外遇,离婚!妈的。」
「你告诉我那女的是谁,我现在就去撕烂了他们!」她咬牙切齿道。
我却只能继续摇头:「我不知道……有一件事,我知道如果我说出来,你可能会以为我疯了。但是请你相信,我不会骗你,我也没有病,我说的一切都是真的。」
柳青青看我脸色凝重,也逐渐平静下来:「你说,我听着。」
「我是重生回来的。」
我将上辈子蒋松他们对我和我两个女儿做的事一五一十都说了出来,说到最痛处,还是忍不住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柳青青铁青着脸,帮我顺气拍背,愤恨道:「真是畜生!」
「你信我吗?」我紧紧抓着她的手。
「我信你,我们二十年的感情了,你说什么我都信。」她回握住我,「你现在身体还很虚经不起折腾,先安心在我这把月子坐完,然后我们从长计议。」
6
接下来的日子,我过得总体还算安稳。蒋松他们开始还频繁来联系我,劝说我回家,见我死也不肯回去之后,也开始破罐子破摔。
蒋松他妈甚至开始在小区和亲朋间到处造谣,说我绿了蒋松,小贝不是他的亲生孩子,是外面野男人的种,我是因为害怕被他们发现奸情所以才带着孩子躲出去不敢回家。
至于证据,就是说我秘密地把手机锁了不给蒋松看,绝对是有鬼。
可即便是这样离谱的谣言,也还是有不少人相信。
这些天,我手机里全是各种各样的信息,但我一条也没有回。
终于,蒋松见怎么逼我都逼不出来,总算是按捺不住了,打电话给我:
「陈晨,我不知道你背着我做了什么,但是我也认了。反正你天之娇女,你们一家子从没瞧上过我。」蒋松在电话那头道,「我已经提起离婚诉讼了,你是过错方,准备好净身出户吧。」
怎么,没有机会杀了我,就想要用这种方式逼我放弃财产吗?
我冷笑道:「你做梦!那都是我爸妈留给我的遗产,遗嘱上清清楚楚写着只赠与我一人。还有房子、车、公司,虽然是你在用但都是我的东西,你凭什么让我净身出户?」
但蒋松却不依不饶,说如果我不同意就别怪他做出什么极端的事,不顾父女亲情!
我想到大宝,五六岁的孩子了不可能一直关在家里,只要她出门就有可能会被蒋松盯上。
我沉默半晌,问道:「你现在在哪?」
我跟蒋松约了下午去法院调解庭,正好我这两天出了月子,可以自由行动了。
我没把这件事告诉柳青青,她上班已经够忙了,我麻烦她的地方也够多了。
如果给足够的钱就能换我们母女平安,也不是不行。反正,他只要钱,而他所知道的我的财产,也不过是我父母留给我的一半。
另一半,被我父母存在香港,作为保障基金,每月五十万打在以大宝名义设立的账户内,蒋松一家谁也不知道。
毕竟在我婚前,我父母就总说觉得蒋松母子俩不太行,所以老两口留了一手。
下午两点,我们准时在法院门口碰头。
手机里,柳青青发信息问我去哪里了,她午休回家没看见我,有些担心。
我暂时没回她,想着调解结束再跟她解释。
但就在我跟蒋松即将进法院大门的时候,他的手机却响了起来。
蒋松看了我一眼,背过身去走了两步,开始走到树下低声跟打电话来的人说话。
我趁他不注意,稍稍靠近了一些躲在垃圾桶后听着。
「我现在在法院,她说她愿意净身出户把钱都给我。没跟你事先说一声是我不好,但我这不是没机会动手吗?你肚子瞒不了几天,只能这样啊。」
「这,她应该不会骗我,她有多少钱我都知道,她心思没那么复杂的,又胆小,她骗不了我。咱能大事化小就别铤而走险嘛……」
「什么?回去?你动手?你想干嘛?什么叫她不会放过我?你把话说清楚到底什么意思。」
「重生?等等,你、你说她是……她是重生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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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 年,因为女儿的雅士利奶粉中三聚氰胺超标 200 倍,女儿因此患上严重肾炎,年薪百万的同声传译,也是一位普通的父亲郭利状告雅士利,要求赔偿 200 万。雅士利当即反告郭利敲诈勒索,郭利因此被广东潮安县人民法院判处五年有期徒刑。狱中的郭利一直申诉,因拒不认罪,一天刑都没有减,老老实实吃了五年牢饭。
当时的雅士利老板是全国人大代表,他给司法部直接发函,要求严查郭利代理律师张燕生,说此人危害雅士利声誉,严重危害国家安全,扣了这么一个大帽子。
5 年服刑期间,郭利被多次殴打虐待,原本身体健康的他,出狱后变成了残疾人,需要借助拐杖出行。
郭利入狱时 38 岁,年薪百万,五年之后郭利出狱,此时的他 43 岁,老婆走了,孩子不认识他了,成了无业游民,靠父母的低保活着。
2016 年,广东高院宣布重审此案。
2017 年 4 月,广东高院指示广东清远中院重审此案,绕过之前的潮州法院。清远中院当庭宣布郭利无罪。
你说什么是真正的恶。
能不能给这些喜欢写和喜欢看睿智小说的单独分个区啊?和以前那种网页弹窗一样,首页永远是《我把弟弟卖到了缅北》《那一夜老丈人爬上了我的床》那你是真滴牛批,你比泰森都牛批
我小时候,村长家姑娘看上我小叔,想嫁给我小叔,我小叔嫌弃村长家姑娘长得丑,死活不娶。
我爷就劝我小叔:「川子,我和你妈年纪都不小了,身体也不好,你把喜凤娶回来,让她伺候我和你妈,你回城里好好读书。」
1
我小叔是村里唯一的大学生,他就寒暑假回家,平常都在城里读书。我小叔皱紧眉头,他没好气地说:「我不娶,她长得丑,还没文化,再说了,我心里有喜欢的人。」
我爷瞪了我小叔一眼,他说:「傻小子,你糊涂,你把喜凤娶了,她那些嫁妆够供你读书的,等你毕了业,你就留城里,她还能去城里找你?」
我小叔犹豫几秒,然后开口说:「娶她也行,但我不跟她领证。」
我小叔话音刚落,我爷我奶就笑出声:「不领证就不领证,没事。」
在我们村,只要开了结婚的喜宴,那就算结婚,领不领证没人在乎。
我小叔和喜凤的婚事很快就定下来,喜凤是村长唯一的女儿,陪嫁十亩稻田地,七八只山羊,还有四头大肥猪。
村里人都羡慕我家,说我小叔娶了个宝。
等到婚礼那天,我家院里摆了十二桌,村里人都来吃饭。
敬酒的时候,我小叔阴着脸,都没正眼看喜凤。
喜凤倒是肉眼可见的高兴,还替我小叔挡酒。
等到了晚上,村里来喝酒的人都走了,我爷我奶坐在土炕上数钱,我小叔突然进了东屋。
他把被褥扔到土炕上,没好气地说:「我今天在东屋住。」
我爷踢了我小叔一脚:「滚,滚回西屋睡觉。」
我小叔拍了拍裤子上的鞋印,他坐在土炕上不说话。
我奶又来劝我小叔:「川子,你听话,回西屋睡。」
我小叔大喊道,「我不回去!她长得那么丑,我看见就恶心,我明天就回城里。」
我小叔话音刚落,我就看见窗户后面有个人影,那人影听见我小叔说的话后,就跑开了,我猜是喜凤。
我爷又踹了我小叔一脚,他瞪着眼睛说:「周川,你马上回西屋睡觉,喜凤要是今天回娘家,她那些陪嫁都得要回去,你傻不傻?」
我爷说完这话,又点了根旱烟抽,他一边抽一边说:「生米煮成熟饭这人才是你的,才能听你的话,马上回西屋睡觉去。」
我爷又推了我小叔一下,我小叔这才不情愿地站起来,他抱起被子回了西屋。
我小叔走后,我奶把土炕上的钱收了起来,她笑呵呵地说:「这礼钱没少收,村里人都来了。」
我爷笑着说:「川子可是大学生,都上赶着巴结,咱俩的好日子在后头那。」
我爷说完这话,就把屋里的灯关了。
第二天一早,喜凤就把饭菜做好,端上了桌,还给我爷我奶盛饭。
喜凤很勤快,也很干净,她坐在我小叔旁边,给我小叔夹菜。
我小叔很是嫌弃地把菜夹出来,扔到桌子上。
我小叔说:「我今天晚上回学校。」
喜凤愣了几秒,她看着我小叔说:「不是还有九天开学吗?咋走这么早?」
2
我小叔像是没听见喜凤说话,他自顾自地吃饭。
喜凤又看向我奶,我爷,那眼神分明在说,想多留我小叔几天。
我奶把饭碗放下,她说:「川子,晚几天走吧,至少得陪喜凤回门看看再走。」
我小叔板着脸,他大声说:「我学校里有急事,不能晚走。」
我奶愣了几秒,她生气地说:「你这孩子喊什么?」
见我小叔和我奶要吵架,喜凤说:「妈,没事,我自己回门就行。川子学校有急事,就让他先走,不能耽误他。」
喜凤说这话的时候,眼眶有点发红,默默地低下头吃饭。
吃完饭,喜凤把碗筷都收拾干净,自己去仓房里洗碗。
我奶笑呵呵地说:「喜凤这孩子挺好。」
我小叔像是没听见我奶说话,他照着镜子梳头,又把新衣服穿在身上。
我小叔说:「爸,妈,我走了。」
我奶从口袋里掏出钱,塞到我小叔手里:「省着点花,别饿到。」
我小叔接过钱,点了点头。
我爷从土炕上下来,他去院子里套驴车,我家距离镇上很远,要坐驴车才能去。
我爷把驴车套好,我小叔坐在驴车上,喜凤从仓房里跑出来,她小声说:「爸,我跟你一起去送川子吧。」
没等我爷说话,我小叔就先瞪了喜凤一眼,他呵斥道:「你去干啥?不用你送。」
喜凤的脸瞬间红了,她眼神里透着慌张,不知道说什么好。
我奶走到喜凤旁边,安慰道:「喜凤,去镇上的路太远,回来的时候,天都黑了,川子怕你走夜路不安全。」
喜凤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朝着我奶点了点头,然后转身进了仓房。
我爷赶着驴车把我小叔送走,院里只剩下我和我奶。
等到天黑,我爷才回来。
我爷从镇上带回来几颗糖球,递到我手里,他还带回来一条粉色的丝巾。
我爷把丝巾递到喜凤手里,笑着说:「川子给你买的。」
喜凤脸上露出笑,她有点不相信,她又问我爷:「真是川子给我买的?」
我爷点了点头,「真是。」
得到我爷肯定回答,喜凤很高兴,她拿着丝巾就进了西屋。
我爷笑呵呵地看着喜凤的背影,然后对我奶说:「多好的姑娘。」
我奶阴着脸,她把我爷喊进了东屋。
她没好气地问:「那丝巾真是川子买的?」
我爷说:「真是。」
我奶撇了撇嘴,她没好气地说:「我不信!我不信川子能给喜凤买丝巾,是不是你买的?」
我爷抬起脚踹了我奶一下,他瞪着眼睛说:「你瞎说啥?你再瞎说我打死你!那丝巾就是川子买的,让我给带回来,不信你打电话问川子。」
我爷我奶平常不吵架,就算是吵架,也是我爷骂我奶,我奶都是不说话,不会和我爷吵架。
但今天,我奶变了脸,她没好气地说:「周老三,你是个什么东西,我还不知道?我可警告你,喜凤是咱儿媳妇,你要是敢做畜生的事,我把你头砍下来!」
「你他妈瞎说啥话?那叫人话吗?」我爷抬起手就去打我奶,我奶和我爷扭打起来。
我奶打不过我爷,被我爷狠狠踹了几下肚子,我奶把我爷的脸,还有手都抓破了,流了好多血。
3
喜凤从西屋跑过来,过来劝架:「爸,妈,你们这是咋了?别动手打架。」
我爷坐在土炕上,抽了几口旱烟,他对喜凤说:「没你的事,回你屋里去!」
喜凤把我奶扶起来,我奶坐在板凳上,她对喜凤说:「回你屋去,没啥事。」
我奶又对我说:「小豆子,把你小婶儿领西屋去。」
喜凤说:「爸,妈,你俩这是咋了?」
见喜凤不走,我爷下了土炕,他去了院里待着。
我奶捂着肚子,皱紧了眉头,我爷那几脚力气可不小。
喜凤说:「妈,去镇上看看吧。」
我奶说:「不用,没啥事,你快回西屋吧。」
喜凤在东屋坐了一会儿,陪着我奶,等到晚上 11 点,她才回西屋。
见她回了西屋,我爷才进东屋。
我爷还在生气,他对着镜子看了看,他脸上有好几处血道子,手上也有。
我爷瞪了我奶一眼,他大声说:「看你把我挠得,这还咋出门?」
我奶说:「你那是活该,周老三你记住,我就算把你杀了,我也不能让你出去丢人。」
我听村里人说,我爷年轻的时候,没少让我奶操心,这几年,我小叔考上大学,他年纪大了,才变得收敛。
我爷没说话,他坐在土炕上抽着闷烟。
我奶说:「过两天是喜凤回门的日子,东西我都准备好了,到时候让小豆子跟着回门。」
我小叔不在,就只能我跟着喜凤回门。
很快,到了喜凤回门的日子,我奶准了两筐红色的鸡蛋,每筐里放十个鸡蛋,还准备了钱,钱上绑着红绳。
我和喜凤刚要出门,隔壁的陈婶儿就跑到我家。
陈婶儿气喘吁吁地说:「出大事了,村长死了。」
喜凤像是疯了,拼了命地朝她家跑,我们几个人也跟了上去。
等到了喜凤家,就看见村长躺在土炕上,他脖子上已经布满尸斑,身体僵硬。
看样子就知道,是昨晚死的。
村长身体一直不好,村里人都知道这事。
喜凤哭得昏死过去,她家里连个主事的人都没有,我爷喊了几个年轻后生,去镇上买了棺材,又让人把灵堂搭建好。
喜凤披麻戴孝,跪在地上,村里人都来祭拜村长。
等到了晚上,祭拜的人都走了,只剩下我们几个人。
我爷说:「老婆子,你回家做点饭,都饿了。」
我奶说:「行,我回家做饭,你们几个先守夜。」
我们村的习俗,这第一晚守夜,必须是直系亲人,第二夜才可以是村里人帮忙守。
我奶走后,灵堂里只剩下我们三个人。
喜凤跪在地上,她眼睛都快哭瞎了。
我爷凑到喜凤身边,他说:「喜凤,别跪着了,坐一会儿。」
喜凤摇了摇头,没说话。
我爷看向我,他说:「小豆子,再去小卖店,买点蜡烛回来。」
我爷递给我钱,我拿了钱就去小卖店。
等我买好蜡烛回来,只见灵堂没了人,我爷和喜凤去哪里了?
4
就在我感到困惑的时候,我听见西屋传来动静。
西屋没开灯,漆黑一片。
我喊了一声:「爷。」
没人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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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乎能不能把故事汇独立出去
网传:省立医院前骨科主任嫖宿幼女被拘禁一星期左右后放出,除了行政职务被撤掉以外,貌似别无损失,照常上门诊。
这是23年的事情,不是32年的旧闻。
这是我办过最显人性的案子。
一初中女生被三个男同学带走,并囚禁虐待长达一整夜,导致该女生最终自尽身亡。
但施暴者,却没有受到任何处罚。
因为学校把事情压了下去,搞定了家属,完全没有惊动警察。
所有人都以为,一切都已经尘埃落定。
直到发生了更恶劣的事情。
1
事情发生在 90 年代末,在特别落后的贫困县,一个初中生打群架会动刀动镐把的地方。
当时,我们接到的报警,是一起非常可怕的凶杀案。
辖内某个村庄,一家五口人被灭门了。
死者一家人整整齐齐,包括爷爷奶奶爸爸妈妈,还有一名十四岁的少年。
这个少年化名李俊雄,他是整个案件中最关键的人之一。
据现场勘查,李俊雄一家人是在深夜入眠后,被入室歹徒用斧头残忍砍杀的。
凶手并没有太强的反侦查意识,凶器仍然丢在血泊中,我们也采集到了现场的指纹以及鞋印。
只要查出有嫌疑的人,直接做指纹对比,就能确定凶手了。
而现场的鞋印显示,凶手大概率是个成年男性。
另一方面,鉴于屋子里所有的财物都没有丢失,我们判断这并不是一起入室盗窃案。
而是一起有预谋的凶杀案。
即凶手为熟人作案的可能性很高,并且与这一家人有着血海深仇。
案情如此恶劣,我们也迅速展开行动,主要针对这一家人的人际关系进行了调查。
可是我们却发现,李俊雄的父母也好,爷爷奶奶也好,似乎并没有与谁结下如此仇恨。
当我们走访到这个村的钟姓村长家时,才得知,复仇者有可能是冲着李俊雄而来的。
钟主任是这样说的:
「他家啊,若说真跟谁结了死仇,那就只有那个姑娘一家了……那姑娘死得挺惨的……」
至此,我们才知道了另一件,甚至连我们刑侦都不知道的,被掩盖了的案件。
2
钟村长口中的「那个姑娘」,化名林小小。
她在半年前已经去世,是跳河溺水身亡的。
民警介入过,但迅速判定了现场并无他杀嫌疑,认定了她的自杀性质,自然也没有上报给我们刑侦。
但事实,可能并不是这样。
钟村长偷偷跟我们透露,这个事情最后的判定,可能跟真相有所出入。
因为林小小自杀之前,失踪过一整夜,钟村长还帮着她的家人找过这个姑娘。
但是他也没有证据,所以说话比较小心,只是隐晦地表示:
「我只是听说,听说……她那晚,被几个小崽子抓走了,关在一个偏僻的木屋里……好像是三个小崽子吧?他们……肯定没有好好对她就是了……我还听说,这三个小王八蛋里,有一个,就是李俊雄……」
原来如此。
如果这是真事的话,那么李俊雄一家被灭门,很有可能是来自这个事件的报复。
因为案件重大,情况比较紧急,我跟同事赵俊立刻兵分两路进行调查。
他去查林小小的个人信息,详细的亲友关系网等等。
我则带人去学校,核实林小小被伤害一事的真实性。
3
在林小小曾就读的镇区学校,我们见到了黄校长,一个五十左右的秃头中年。
当然还有班主任陈老师,一个年轻且弱不禁风的女老师。
见到我们,他们如临大敌。
我简单跟他们描述了李俊雄一家的惨案后,他们更慌了,尤其是黄校长,都吓出冷汗了。
尔后,我也直指主题,问他们:
「请问李俊雄,是否跟你们学校另一位学生,林小小的自杀有关系?」
黄校长连忙磕磕绊绊地回答我说:
「没有,没有关系的……那孩子,林小小,她就是家庭不幸福,是家庭的原因,才会想不开……」
我并不相信。
而坐在校长旁边的班主任陈老师,不仅明显脸色铁青,似乎还欲言而止。
我连忙对着她说道:
「陈老师你来说吧,就说你知道的内容。都已经是半年前的事,早就结案了,也不会触及任何你的利益,你知道什么就说什么。」
我知道,黄校长不愿意说,大概率是因为他是有参与掩盖林小小的事的。
所以他若开口说话,肯定会把一些不该暴露的关系网给暴露出来。
但是陈老师不同,她应该没有涉及那么深。
如我所料,陈老师看了黄校长一眼,缓缓开口说道:
「据我所知……确实有关系,因为林小小,是被他们几个人带走的。那晚,她家里人找不到她的时候,我问过我所有的同学,有人看到了,是李俊雄他们三人,把林小小给带走了。」
果然如此。
这就跟钟村长所说的,能对得上号了。
这就够了。
再多细节他们也说不出来,或者不愿意说。
于是我退了一步,提出我的要求:
「行吧,其他也不用你们多说了,但是,请把那两个同学的档案给我,剩下的事我去跟他们核实。」
见他俩仍然面有难色,我不禁有些怒了,狠狠呵斥他们:
「要出大事了你们还不懂吗?李俊雄一家都被灭门了,你觉得另外两个混账小孩还能独善其身吗?」
黄校长被我吼得愣住了。
陈老师则连忙站了起来,说道:
「请跟我来,我拿给你们!」
4
拿到两个学生的档案之后,赵俊他们也赶来与我们会合。
他们已经摸查清楚林小小的家属关系了——
父亲林友金常年在外打工,常住在村里照顾她的,就只有爷爷林松与母亲王玉兰。
而在林小小去世之后,林友金就再也没有回过村子。
母亲王玉兰也不知所终,据说原本她就精神状态不好,受到打击之后更是发了疯,不知去了哪里。
他们原本被称为家的地方,如今就只孤零零地住着林松一个老人。
「这三个人,都得尽快联系上才行。」听完赵俊的叙述之后,我率先想到的是这个。
「可惜的是,一个都联系不上。」赵俊叹了一口气,才继续说道:
「我已经去过他们村里的家了,里面没人,家具甚至有尘埃,指纹什么的都采集不到,说明至少一两个礼拜没有住人了。之后,我也跟村里人打听过,母亲王玉兰几个月没有见着人了。爷爷林松也不知所终,最近半个月没人看到过。至于外地的父亲林友金,我找到了他打工的工地的项目部电话,却被告知他早就不在那个工地里了,暂时也没办法知道他的下落。」
当时手机也尚未普及,想立刻找到一个人确实没那么容易。
我想了想,只能再叮嘱赵俊:
「找,你带人继续找他们的下落,主要还是爷爷跟父亲,他们与凶手的契合程度较高。我去另外两个混球小孩家里一趟,先把整件事整理清楚,也防止他们有危险。」
赵俊答应下来,连忙带人继续调查去了。
而我也跟现场同事再次分工,为了争取时间,我们要分头行动,分别赶去两个不同的家庭。
5
我带队前去的家庭,居然是在县城里。
男主人何军从商,女主人吴秋月是个家庭主妇,他们唯一的儿子,也就是我们重点关注的初中生,名叫何杰。
此时我已经感觉到不对劲了。
因为根据家庭地址显示,那是一个相对来说比较富裕的居民区。
在那个年代,拥有独栋且带院子的楼房,是相当不容易的。
最大的疑问就是,县区明明有更好的初中可以就读,为什么他们,会把孩子丢到一个村镇中学去呢?
带着这样的疑问,我们拜访了这个家庭。
何军并不在家,是女主人吴秋月接待了我们,何杰虽然在家,却在楼上房间里。
是的,我们没有见到这个,也许事关重要的孩子。
但吴秋月的态度,已经让我们能大概知道,他们一家是怎么样的人了。
我并没有立刻告知来意,毕竟李俊雄一家的遭遇,还是太吓人了。
不过,在我提到了林小小这个名字之后,吴秋月立刻就不耐烦了,用这么一句话打断了我:
「有完没完,你们真的是……我们已经赔了够多钱了,孩子一出事也转走了……可不可以不再提这事?」
我顿时明白了。
何杰之所以会在那个初中里就读,极有可能是一惹事就转校,各个学校轮流去读的结果。
而且林小小的事,大概率是真的与他有关。
她这段话信息量不小,一来表明了他们家赔付过大笔的赔偿,二来也说明了,关于何杰对林小小曾做过的事,她并不觉得是什么大事,哪怕那个姑娘已经死了。
为此,我还特地问了她一句话:
「你是知道林小小,她死了的吧?」
吴秋月点点头,脸上丝毫没有一点愧疚,而是说:
「那我们能不知道吗?没有死我们哪用赔那么多钱?钱都赔了,就不能让它过去吗?你们这样揪着不放,是会对我儿子造成很大影响的,难道这都不懂吗?」
我算是听懂了。
她的意思是,那个姑娘虽然已经死了,但她的儿子可是留下了心理阴影了啊。
那一瞬间,仿佛错的不是她儿子,而是那个早就死去的无辜女孩。
我叹了一口气,尽量心平气和,打算把李俊雄一家人的遭遇告诉她。
「当初跟你儿子一起,害得林小小死去的人里面,有一个叫李俊雄的,想必你也认识。他们全家人都死光了,昨天晚上被灭门了,你觉得有没有可能,揪着这件事不放的不是我们,而是杀死他们的凶手?」
听完这话,吴秋月嚣张气焰完全散灭,脸色也突然变得一片煞白。
她似乎被吓到了。
然而,我的下一句话,更吓人。
「吴秋月女士,你觉得,如果凶手真是为了林小小而杀害李俊雄一家人的话,那么他的下一个目标,会是谁?」
吴秋月想要回答,但张开嘴巴却没有发出声音,我看到她的嘴唇在发抖。
也是在那一刻,她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但可惜的是,其实当时我们都没有认识到,事情真正的严重性。
我以为有所预防,就能遏制住凶手的复仇脚步。
但我没有想到的是,其实凶手率先杀掉李俊雄一家人,就是为了让我们警告这两个家庭,这些都是在他计划之中的。
当我们还在盲目寻找凶手的影踪时,他已经判断到我们这一步的动作了。
所以接下来发生的事,没有一步,是我们能够预料得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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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是恶,当你往翻下去看一篇篇都是只写了一小段的,她们真的很恶心
天津黑老大颜锦:祸害地方30余年,为掩人耳目大热天穿长袖。
从15岁混社会到46岁被抓,颜锦可以说祸害了天津30余年,他演绎了两面人生。
一面是凶神恶煞无恶不作的黑社会老大, 一面则伪装成慈善企业家,诸多高校都曾经受过他的捐赠。
甚至在三伏天出行都穿着厚厚的长袖,为的就是隐藏他满臂代表着黑社会的纹身。
游走在光明与黑暗之间是颜锦最享受的一件事,他以为这样就能长袖善舞将自己的一切隐瞒,可现实告诉他这是异想天开。


“哥,你看上的是那个女孩不”?颜锦拿着一张照片对着一个二十多岁的社会青年谄媚的说道。
青年点了点头说道:“你要能把这个事办成,以后就可以跟着我混”。
这句话好似给颜锦带来了极大地鼓舞,他拍着胸口说道:“你就放心吧”。
颜锦从少管所出来后便辍学不念了,这一次经历并没有让他回头是岸,而是让他坚定了一个信念,出来混跟对大哥才是最重要的。


于是15岁的颜锦找到当时天津混得风生水起的张德友,他希望能拜入他的门下。
可想跟着张德友混也不是那么简单的,就像你要加入一个新的公司,你得让公司看到你的价值才行。
颜锦虽然以往好勇斗狠在同龄人中是一个狠角色,可毕竟年纪还小在成年人的世界里,颜锦并没有什么优势,既不能打,颜锦的家里条件也很一般,也提供不了钱财上的支持,那么张德友凭什么收他当小弟呢?
颜锦年纪虽小也明白这个道理,于是他开始挖空心思的证明自己来讨好张德友,在多方打听下颜锦得知张德友比较好色,而且尤其是喜欢在校的学生,于是颜锦就打算从这一块入手。


从张德友的手下得知,他看上了一个女学生,而恰巧这个女学生正在颜锦之前所上的学校读书,于是颜锦就打算拿这个女学生当作投名状。
颜锦通过以前学校的小弟打听到了这个女孩的家庭住址,然后他带着人守在女孩回家的必经之路上。
“美女,这么早回家有事吗”?颜锦从一旁的巷道中走了出来。
女孩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坏了,颜锦的恶名在学校里是出了名的,她自然也知道颜锦,她压根不敢搭话准备从颜锦的身旁离开。
颜锦则一把抓住了女孩的手,他露出猥琐的表情说道:“没什么事的话哥哥陪你玩玩啊”。


女孩挣脱了几次才挣脱,他颤颤巍巍地说道:“我,我要回家”说罢便快步向家的方向走去。
女孩一步几回头的向前走,颜锦则在身后不紧不慢的跟着,走到一个三岔路口时,突然又冒出来两个人拦住了女孩的去路,女孩于是慌不择路的向另外一条小巷走去。
为了尽快摆脱颜锦,女孩玩命的向前跑去,突然撞到了一个人的身上,女孩连忙道歉然后就准备离开,可那人却拦住了女孩说道:“你把我撞疼了就打算这样离开吗”?
这人正是张德友,女孩之所以能跑到这里就是颜锦安排的,张德友见到女孩惶恐的表情,心中更觉刺激,他一步步逼近女孩,然后用手不住的抚摸女孩的头发连忙。


女孩被吓的失声大叫,可张德友却丝毫不理会,他一个箭步冲了过来就准备将女孩拉倒一旁的小树林中。
幸运的是在此时有几名路人见到了这一幕,他们立刻出言制止,张德友被扫了个兴,他转头怒骂道:“不想死的给老子滚”。
可几名路人并不惧怕张德友的恐吓,他们对张德友说道:“如果你再不放手我现在就去报警”。
张德友虽然是道上有名的混混,可光天化日之下如果被警察知道,那自己恐怕也难逃追责,于是他只得恶狠狠地看了几名路人一眼后离开,女孩幸运得救了。


张德友这次虽然没有得逞,但对于颜锦的安排还是非常满意的,于是颜锦从今以后便成了张德友的手下,同时他也开启了三十年的黑道之旅。
有了靠山后颜锦更是谁都不放在眼里,为了巩固自己在团伙里的位置,每一次打架颜锦都是奋勇当先,即使有时候打不过,但他从来没有退缩的意思。
渐渐地颜锦也越来越受到张德友的赏识与重视,一些道上的兄弟开始称呼颜锦为“四哥”,颜锦也终于体会到了当大哥的滋味。
都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张德友的好色行为也影响了颜锦,随着团伙势力越来越强,很多女孩都遭到了他们的迫害,除了逼他们和自己有关系外,颜锦还强迫对方卖淫来为自己牟利。


终于张德友团伙因为树大招风引起了警方的注意,1996年当地警方雷霆出击将张德友团伙一网打尽。
张德友等骨干被全部判处死刑,颜锦则因为认罪态度良好留了一名被判处无期徒刑。
按着正常的轨迹,颜锦的后半辈子就应该在监狱里度过,即使因为表现好而获得减刑,等他出来时已经年过中年,然后再平平淡淡的过完自己一生。
可颜锦偏不,他不满足自己的人生就这样画下句号,这一年颜锦不过刚刚24岁。


进入监狱后颜锦利用着以往的关系买通了狱卒为了谋划犯罪提供了便利。
在颜锦坐牢期间外面仍然有他的心腹为他跑生意,甚至他将自己的生意都做到了监狱内部。
到了最后整个天津监狱的快递业务全部落到了颜锦的手中,一个监狱服刑犯却垄断了监狱的业务,这在哪里说出去都是让人大跌眼镜的。
除此之外颜锦还在监狱中大收小弟,很多人见到了他的势力也甘愿跟着他混,颜锦在监狱说的最多的一句话便是“以后出去了随时来找我,有我一口吃的就不会让你饿着”。


在颜锦的洗脑下,很多刑满释放人员都加入了他的组织,团伙老大在监狱坐牢,但组织却在日益壮大。
2011年在颜锦的运作下他以表现出色为由提前释放,出狱当天整个天津黑道可谓是大地震。
在他的接风宴上只要是有头有脸的大哥全都出席到场,仅仅光登记在册的礼金就高达几百万之多。
颜锦看着曾经不起眼的小弟很多都混成了大哥, 他欣慰的同时也有些伤感,毕竟自己缺席了15年之久。


为了尽快稳定自己的江湖地位,同时也为自己大量积累财富,颜锦出狱干的第一件事就是把老本行高利贷拾了起来。
虽然在牢里15年,颜锦也一直在思考如何能够长久安稳的干这一行,以前打打杀杀的日子早就过去了,毕竟现在社会发展的这么迅速,老一辈的想法早已过时。
于是颜锦这一次用公司的方式来做事,每一级只负责向自己的上级工作,坚决不允许越级。
这样一来很多小弟只知道自己的老大是颜锦,但从来都没见过他,平时能与颜锦接触的只有几个心腹而已。


坐稳了幕后大哥的局面后,颜锦开始洗白自己的身份,他成立了一个体育公司来对落后地区的学校进行捐赠,受到捐赠的学校则都把感谢的颜锦的横幅旗帜等送到了公司。
整个公司光是锦旗标语就高达上百条,在这些孩子的心里还以为颜锦是一个善良热心的人。
除此之外颜锦还在生活中尽力的隐藏自己,身价过亿的他住着一个普普通通的两室一厅,平日里穿着一个白色长袖拿着蒲扇,远远看去就像一个退休老大爷一样。


公司里很多见不得人的事情颜锦都交给了小弟,有关商业上的事情他则交给了一个叫做“大分头” 的商人,此人在经商上确实有一套,颜锦出狱后便与他混在了一起,颜锦利用他的经商头脑挣钱,他则以颜锦的势力来为自己牟利。
天津曾经有一家跻身中国制造业500强的企业在他俩的算计中险些倒闭。
这家公司因为缺钱经营便找到颜锦借钱,原本他们的利息是千分之三,可没想到颜锦却在合同里动了手脚,到了约定还钱的日子,对方发现原本2000万的利息居然变成了颜锦7个亿。
对方总经理面对这份高利贷合同自然不认的,可颜锦却说你不认我就想办法让你认。


颜锦为了逼迫对方承认这笔欠款将对方总经理软禁,每天用不同的方法对其进行折磨。
几天后对方只得妥协承认,并且签订了多份借款合同,如此一来曾经的那份假合同也成了真,这家公司的真正控股人也间接变成了颜锦。
颜锦这次尝到了甜头后便开始如法炮制,从2011年到2017年间颜锦就敛财高达9亿元之多。
为了使得对方签订不平等条约,颜锦放任手下对其进行暴力行为,事后颜锦再出面装模作样的责怪一番。


笑面虎颜锦成了天津地头上最大的黑社会团体,很多人一听到颜锦二字便离得远远的生怕惹上麻烦。
颜锦的行为让很多人遭到了他的迫害,为了反抗他们也试图进行举报,可最终还是没有任何回应,看来在天津这个地方颜锦的势力已经全部覆盖。
为了让颜锦得到应有的惩罚,也为了给自己讨一个公道,这些曾经被他迫害的人向国家扫黑办寄去了一份举报信。
国家扫黑办看完这厚厚一叠信件深感震惊,于是他们对天津市公安局下令严查颜锦涉黑案。


1204专案组正式成立,负责具体侦破事宜的是天津市公安局刑事侦查总队二支队三大队长孙冀。
说来也巧孙冀曾经是颜锦的学弟,两人在一个学校上过学,在上学期间他便“久仰颜锦的大名”没想到30年后自己成了督办他案件的第一责任人。
孙冀对颜锦进行了非常详细的调查,也对颜锦手下很多涉案小弟进行了传唤,可孙冀发现这些人都是些小虾米,他们口中的证词,别说颜锦了,就连他身边的心腹都扳不倒。
就在孙冀苦思冥想之际,一封举报信为他打开了思路,这是发生在多年前的一起非法拘禁事件,因为他欠了颜锦的钱,而拘禁他的正是颜锦小弟。


虽然该小弟开始并不承认是受到颜锦指示,但与此同时这名小弟又因为寻衅滋事被通缉,在多方压力下他最终供认了当年的事实。
该小弟为了减刑还供出了颜锦很多事情,比如地下钱庄、地下赌场、卖淫场所等等,而且当年拒绝塑力集团老总他也参与其中。
根据该小弟的口供,警方抓捕了很多相关涉案人员,通过这些人的口,颜锦的犯罪事实被彻底揭露了出来。
2018年1月天津警方派出200多名警力对颜锦团伙进行抓捕,当天连颜锦在内一共抓捕34人。


经过连日突审,颜锦的团伙从内部开始瓦解,大家纷纷为了减刑而提供证据,颜锦做梦也想不到他赖以信任的制度在这一刻如此不堪一击。
2020年7月,经过两年多的审理,颜锦案终于宣判,颜锦因组织领导黑社会,行贿罪,聚众斗殴,非法拘禁等十几项罪名被判处有期徒刑25年,团伙内其余成员也被判12年到19年不等。


这一次颜锦再也没了机会,老天曾经给了他两次机会,一次是少管所出来,一次是无期徒刑提前出狱,可他都没有把握住自己的人生,等颜锦出狱后他已经是个垂暮之年的老人,不知道到那时候他会不会为此感到后悔。
因为此案贪腐受贿的涉案公职人员一共14人,其中厅局级1,处级干部7日。
至此盘踞天津30多年的黑恶团伙被彻底覆灭,颜锦是个信佛的人,他的身上的纹身很多都有关佛教,那他也一定知道佛家所讲的轮回一说。
从颜锦一案看出,影响他一生的是少年时期缺乏管教,在那个荷尔蒙爆发的青春期,如果有人能够正确的引导他的价值观,那么他一定不会这样,从15岁那年正式加入黑社会,颜锦的一生可能就已经写好了句号。


在少年时,所有人都很羡慕快意恩仇,对武侠,对黑帮的电影格外感兴趣,这时候大家没有分辨好坏的能力,原本这些电影都是告诉你混黑道没有好下场,可因为年纪小只看到了混社会时的风光,而无视了最后的结局,这就酿成了无数的悲剧。
为了生下弟弟,父母弄瞎了我和妹妹各一只眼睛。
弱智弟弟乱看光碟,有样学样摆弄残疾的妹妹。
「他傻,你能跟他计较吗。
「再说,你妹妹这鬼样子也没人稀罕,他只是把她当玩具摆弄一下,又不是真的,你急什么?」
听到这里,我二话不说,就带妹妹投了水库。
人被欺负,两只鬼还能被欺负吗?
1
我叫明大凤,妹妹毫无悬念地叫二凤。而弟弟叫明成龙。
听起来是两凤一龙,可隔壁连生三个男孩的王婶碰见我妈却总调侃我家有三条龙。
「秀芝妹子,我家这三个皮猴,哪个都不上你家的三条真龙。
「那真是个顶个的不一样啊!」
她其实在阴阳怪气我和我妹是「独眼龙」,明里暗地,村里孩子都这么叫,包括明成龙。
我是瞎了左眼的独眼龙,二凤是瞎了右眼的独眼龙。
十四年前,拜我亲爱的父母所赐。
隐约有印象,四岁的夏天,妈妈牵着我背着妹妹到山上挖笋。
一个不留神,竹子的断枝就扎进我的眼睛。
等我醒来时,半边的天黑了,黑色里蔓延着钻心的疼,像无数蛆虫在眼窝里打滚,身旁妹妹右眼也包着白纱布,哭得要断了气……
我妈一向胆小懦弱,不善言辞,每次远远看见王婶走来,只会掉头溜开。
除了我俩,更因为她盼星星又盼月亮,求人求神又求鬼得来的唯一一条真龙,是个傻子。
是村中心榕树下大爷大妈乐此不疲玩弄的笑话。
2
在我看来,明成龙还真是龙,甚至一个人能顶几条龙。
好逸恶劳又肥又壮如大懒龙,丑得就像黑黢黢的地龙,性格则跟霸王龙一样暴烈无常,傻劲儿一上来,动不动就想把我和妹妹生吞活剥。
虽然一个村的人都笑他,连带着偷偷笑我爸我妈,但我爸却丝毫不以为意。
用他的话讲:「男孩啊,男的,精的傻的能咋,反正能传宗接代!」
每每看到我妈躲着别人的眼光走,他就怒骂:
「你个不争气的货,净给老子丢脸,成龙长得壮壮实实的,哪里不如隔壁王家那几个臭小子。」
骂完他就牵着明成龙的手,到街上并排耀武扬威地走,活像两只大螃蟹。
有儿子之前,他没这么神气。作为一个农村劁匠,他带着我妈劁猪劁牛劁羊劁一切公的牲畜。
旁人议论他,怕不是阉割的生灵太多,罪孽深重被诅咒了,才迟迟生不出一个儿子。
可如今不一样了。
他走到王家门口时,就放开了嗓子喊:「成龙,告诉爸,1+1 等于几?」
「等于 2!」明成龙也放开嗓子,瓮声瓮气地答。
王婶皮笑肉不笑地迎出门:
「真是虎父无犬子啊,攒了几辈子的福气才得来这么聪明的孩子!」
这时我爸往往斜瞥一眼,拽着宝贝儿子大步往家门迈:
「那是自然,不仅有虎子还有虎孙呢,羡慕去吧。」
3
昨天夜里,我爸左手拽着明成龙回家时,右手提着一盒蛋糕。
「吃蛋糕咯,爸给我打开,快点的!」
一进家门,明成龙就绕到爸爸前面,兴奋地朝蛋糕扑去。
我蹲在院子里陪轮椅上的二凤和她的小狗玩,对蛋糕毫无反应。
不是因为不想吃,而是因为十来年来,这样的东西从来都与我们无关。
不在于东西好不好吃、衣服好不好看、玩具好不好玩,而在于明成龙想不想要。
他不想要,也许可能偶尔,会给我们施舍点残羹冷炙。
他想要,在挨惯了他和父亲的拳脚相加后,我们已然不敢再做任何的非分之想。
我稍好,去县城读寄宿高中的时候,能偷偷摸摸接触些家里吃不到、玩不到的东西。
可我可怜的妹妹,打我记事起,就半身不能自理,不是在床上就在轮椅上,离开家的次数屈指可数。
自身残疾,爸爸不疼,妈妈不护,弟弟反复欺负,而我去读书两三周才回来两天,没法时时守着她。
快十六岁了,二凤还瘦小得跟个小学生一样。
可没想到这回,爸爸破天荒地一把推开面前的明成龙,两手端住蛋糕径直朝我俩走来,一反常态地说:
「大凤,今天是你的生日,明天还是你高中毕业的日子,爸特意去镇上蛋糕店给你买了蛋糕,快吃吧!」
我感到莫名其妙,难道他忽然良心发现?
蛋糕上用红色的果酱歪歪扭扭地写着老土的「平平安安」,越看越像血迹,瞬间吓醒正在琢磨的我。
根本不可能!我内心本能地在反对,这个男人无论什么情况也不会对我好上一分。
更何况,今天不是我的生日啊,明天才是!
一个根本不记得你生日的人,会真心祝你生日快乐吗?
「要不,还是给弟弟吃吧,我不习惯吃蛋糕。」
我低声答,不顾二凤在身后拉我的手示意想吃。
「太胖了,不给他吃,你快接住,给你妹妹也分点。」爸爸直往我手里塞。
「草,为啥不给我吃!我就要吃。」
一听自己没份,明成龙额上的青筋暴起,牛眼鼓出,作势要来抢。
爸爸急忙把蛋糕往二凤腿上一丢,「平平安安」的笔画上沥沥拉拉出红色的泪痕。
「就是专给你俩买的,赶紧打开吃了啊!孩儿他妈,又到十五,走,该去还愿了。」
他伸出胳膊圈住已经冲上来的明成龙,推搡着往门外走。
我妈从里屋里急匆匆跑出来跟在后面,围裙擦着眼角,眼圈泛红似乎刚刚哭过一场。
4
每逢十五月圆,带上我弟到村口神婆家还愿,是爸妈这十来年始终坚持的事情,无论晴雨雪霜,没一次落下过。
以前很多次,我提出也想同行,看是否有机会面见神明,为妹妹祈福,求一份健康。
可我妈总说,还得是神婆应允生下男孩的愿,我跟二凤,是女孩,去了肯定会惹菩萨不悦。
看着明晃晃的月光下,三人前前后后被拉长的影子,几天前王婶神神秘秘地跟人电话里叨叨的话在我耳边回响。
「你知道吗,墙那边那家,听说十几年前的愿马上就还完了,又要去许新愿,还是关于男孩的……」
我反常地决定——就像爸爸今天的反常——去跟踪他们看看。
看看,到底什么样的菩萨,是见不得女孩的?
怕明成龙回来看到蛋糕被吃,又要趁我不在折磨二凤。
我把蛋糕从妹妹怀里拿出来放到旁边的桌子上,温声告诉她:
「乖凤凤,坏弟弟的东西,咱们不吃哦,明天姐姐从县城给你带好吃的。」
二凤眨了眨因发育不良而格外突出的大眼睛,咬着嘴唇点了点头。
小狗在旁边乖巧地蹲着,伸出舌头散热。
皎皎的月光下,蛋糕上面已经腥红一片。
我快步跟了上去。
5
夏夜的空气热得像在沸腾,三个人脚步很匆忙,摩擦地面的声音、男人呼哧呼哧喘气的声音和女人隐隐的啜泣声混杂在一起敲击我的耳膜。
走到村中心四下无人的榕树时,我妈呜咽着问:
「这样,对她们会不会太残忍了?我总想起来十四年前的事情,总觉得心里愧疚得很,有块石头压着,但就快压不住了。」
我爸头也不回:「妇人之仁,你懂个屁!只是少了个眼睛,那可是菩萨应允命中注定的。
「再说我也没亏待她们俩,拉扯到那么大,还供她读书!」
「多少还是对不起她们啊,真的不让大凤读大学吗,老师说她今年保底能考个 985,以后读出来也能多帮衬这个家。」
妈妈的哭腔还在。明成龙似乎不耐烦起来,吵着要回家跟妹妹玩打架架的游戏。
我心头一凉,原来打着这个主意。怪不得假情假意买来蛋糕。
呸!一堆齁甜的糖油混合物就想打发掉我的人生?
我爸那副大男子主义的腔调字字刺耳:「不给读,明天安排她去浙江打工,女孩子读清华读北大读研究生读博士后又能咋,还不是读给别人家的。
「现在彩礼这么高,不如早早出去赚钱给成龙盖房。」
顿了顿,他又补充。
「你昨天没听赵三姑讲啊,一个家里的总智商是什么来着?固定,啊不,守恒的。就是她太聪明了,挤占了成龙的份额。
「千万不能再让她读了,还得想法子让她变笨。」
妈妈似乎还想反驳几句,话还没出口就被喝住了。
「我看你一点都不想让成龙变聪明,也不想有个聪明的大孙子是吧?难道你就想一直在隔壁王婶那些八婆面前抬不起头吗!」
似乎说到了我妈的痛处,她不再言语。
但我多少还是有点感激她,这个逆来顺受的妇女似乎对我和二凤没其他人那么坏。
这个家里,大概也只有她会为我们偶尔争辩几句?
一路沉默着,到了村东头远近有名的神婆赵三姑家。
三人推门进去,我悄悄翻进院墙,四方的院子只有正中的堂屋透出灯火。
6
我侧身往右伏在地,贴住门缝往里瞄,只见红烛白烛散布的屋子里,几人阴森森围住一个熊熊燃烧的火盆。一股浓烈香气直往我鼻孔钻。
一个只有左边耳朵、满脸皱纹的老太身穿白纱,头戴宝冠,手拿三根筷子绕场三周,往地上一碗水里连戳三次,喝了一声「立」,筷子果真直挺挺地立在碗中。又点起一沓黄符,在空中舞动三圈后丢进痰盂似的广口罐子里,片刻之后倒盖在呈着水的平盘上,再喝一声「收」,盘中的水哧溜一下被吸进罐子里。
经过一番流程,老太猛地一转身盘腿坐定,脸上竟然变得乌漆麻黑,手中多了一枝杨柳和一个净瓶。
似乎已经通上灵变成观音了。
「来者所求何事?」
我爸妈慌忙拽住明成龙一排跪下。
「黑观音显灵,弟子来一是为还愿。十四年前向您求子,得到指点,献上一对慧眼,蒙菩萨赐福将我老婆肚中的女孩换成男孩。」
「三姑说,害人瞎眼,罪孽深重,只有眼睛主人十八岁前月月向您问好才能消灾解难,不然后患无穷。」
我妈接上,「菩萨菩萨,我女儿已经过了十八生日,今天特地再来向您祈福,愿您能清除我们手上和心头的罪孽,愿今后都能平平安安。」
所以,难道,原来,我和二凤的眼睛不是林子里的意外。
而是为了生下明成龙的献祭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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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2024-01-28 20:04:57  更:2024-01-28 20:11: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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