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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游天地]攻略文攻略失败后会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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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略文攻略失败后会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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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略文攻略失败后会怎样?
相识三年,我一直把慕予修当作我的救赎,直到我听见他的心声。
「攻略任务进度 95%,最后一步,制造车祸,杀掉杨云舒。」
我是杨云舒。
而他的攻略对象,是我同父异母的姐姐,杨秋雨。
说实话。
慕予修是攻略者这件事,我很意外。
在他到来之前,我已经杀了九个攻略者,无一错杀。
1
托那九个攻略者的福气,我深谙自己是一本狗血言情文里的恶毒女配,下场凄惨。
每当他们的攻略进度抵达 95%,我就能听见系统和他们的心声。
不出意外。
他们都当我是工具人,为了杨秋雨的完美人生,不计一切代价试图毁掉我。
所以,我先让他们凄惨了。
后来,次数多了,我甚至不用听见心声就可以识破攻略者。
攻略者死后不会留有痕迹。
时间长了,我甚至喜欢上虐杀他们的快感,直到遇见了慕予修。
他是唯一一个,从这个世界底层爬起,一步步考学,堪称披荆斩棘进入公司的人,他的履历完美,就好像他本就是这个世界的人。
我们的相遇,不是偶遇,全是他的努力。
我从未想过,他会是攻略者。
「杀掉杨云舒,你就可以回家了。你的父母都在等着你。」
系统的声音响起。
慕予修垂着眸,骨节分明的手背青筋暴起,几乎要把盛咖啡的杯子捏碎。
2
「大小姐,是来找慕先生的吗?」
小助理笑盈盈地出声。
话音刚落。
办公室里就传来杯子碎裂的声音。
透过门缝,我看见了慕予修仓皇的神情。
不同于第一次发现攻略者虚情假意时的狂怒,这一次的我,甚至有些平静。
我没打算进去,只是将文件递给小助理:「下周的项目报表。」
「大小姐。」
慕予修开了门。
我仰头看向他,仿佛还能够回忆起,当初杨家祭祖,山路被滑坡阻断,我和杨秋雨同样被困在深山,杨秋雨第一时间被送去了医院,而我被发现的时候,已经饿了三天。
是他送我去了医院,一点点喂饭给我。
「怎么?」
我挑眉,当然不能让攻略者察觉我可以听见心声,仍旧是往日恣意神态:「慕总是要请我吃饭吗?」
慕予修微怔,像是很艰难地开口:「下周项目汇报,一起去吗?」
我失笑:「你开车送我?」
慕予修低眸看向我,许是早上的阳光太盛,我竟有些看不清他眼底的情绪。
到底是雀跃,还是不舍呢?
不舍两个字蹦进脑海里,我喉间止不住的酸涩。
「接送大小姐,是我的责任。」
啧。
好一个责任。
我是不是应该感激涕零?
3
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我本想稍作休息,却不想许棋已经坐在我的座椅上。
作为本书的男主角,他算是我的青梅竹马,相貌家世样样出众,但是生情凉薄,唯独对杨秋雨情有独钟。
哪怕杨秋雨是一个私生女,他也无所顾忌。
「什么风,把许总吹来了?」
我挑眉淡笑。
许棋脸色微沉,只是望着我,一言不发。
他这副高高在上的模样,我太熟悉了。
十三岁那年,我妈恋爱脑上头,将我外公的基业给了我爸,本以为是爱情的献礼,却不想我爸摇身一变成了杨总,在外面养了不知道多少女人。
杨秋雨这个私生女甚至比我年纪还大。
一时间。
我妈遭受不了打击,抑郁而终,留下我活受罪,成了后妈手里的灰姑娘。
冬天的夏衣,夏天的蚊虫。
我从千金小姐沦落成了一个连乞丐都不如的人,一口饱饭都吃不上。
有了后妈就会有后爹。
这句话,一点不假。
我被热水烫坏了皮,用酒精洗伤口,疼得撕心裂肺,而杨秋雨和杨柯只要哭着向我爸求情,后妈便能全身而退。
可是。
在我这里,她永远别想跑。
我趁着她睡着,堵住她的口舌,将她锁在杨秋雨的车子后备厢里。
车子爆炸,杨秋雨活了下来,看到后备厢烧焦的尸体,吓得几天高烧不退。
这一切,天衣无缝。
许棋却相当敏锐,将目光对准了我。
「是你吗——」
「你居然怀疑我。」
我泪盈于睫。
自那之后,许棋对我敬而远之,直到我将目标对准杨秋雨,他一而再再而三地警告我。
很显然。
我们不再是青梅竹马,更像是敌人。
他看我的眼神,越发高高在上。
他是天上月。
而我,是满手鲜血的恶鬼。
「如果许总没有话要说,恕我不奉陪了。」
我拨了拨耳后的碎发,踩着高跟鞋准备离开。
许棋却突然站起身,沉声道:「你是杨家的二小姐,不要终日和那种草根厮混。」
「草根?」
我闻言挑眉。
许棋压低声:「慕予修。」
听见这个名字,我嗤笑一声,冷下脸走到许棋的面前:「那你下次可以称呼我为草根太太了。」
许棋闻言一愣,脸色变化无常。
我扯了扯唇角,拎起我的 Gucci,转身朝着门外走去:「噢,对了,这里是我外公的产业,我是大小姐,不是二小姐,请你注意称呼,许总。」
打开门。
慕予修那抹颀长的身影映入眼帘,笔挺的西装穿在他的身上,贵不可攀。
我微怔,目光落在他手上的车钥匙,唇角的笑意逐渐凝固:
「来送我回家?」
放在过去,这样的示好,足以让我内心雀跃。
可是。
现在的我,只觉得悲凉。
原来,我认为的救赎更像是另一种深渊。
4
夜色已深。
闪电将夜幕撕扯得忽明忽暗。
我一向不是一个会坐以待毙的人,可是一想到我要亲手做掉慕予修,心口阵阵抽痛。
「还轮不到你送她。」
许棋沉声开口。
慕予修眼里的躲闪,我没有错过。
我静静地看着他,上前挽住他的胳膊,嘴角扬起一抹笑:「为什么不反驳他?是不敢吗?」
慕予修手肘僵硬,漆黑的眼睛里映着我的脸。
就这样。
望着我,在我的审视中,他朝着许棋道:「我是大小姐的下属,轮不到你对我颐指气使。」
许棋刷地站起身。
我却对慕予修这句话很满意,但是这一刻的满意让我有种后知后觉的毛骨悚然。
是啊。
怎么会有人和我这么合拍,这么符合我心中近乎完美的形象。
「杨云舒。」
许棋高傲惯了,面对不顺从他的人,总是心怀不悦。
我也只是笑:「许总,我可不是一个爱给面子的人,还请你适可而止。」
「你们长久不了。」
许棋的语气太过笃定。
在我听来,像祝福,又像诅咒。
今天的慕予修像是变了一个人,没有挣脱我的手,任由我挽着,哪怕被周遭所有人看到,也丝毫没有躲闪的意思。
他木然得像是失去以往所有的活力,变得不善言辞,连神情都变得迟钝。
有时候。
我真的恨。
恨为什么每一个攻略者的存在都是为了杨秋雨的完美人生。
恨慕予修不是例外,却又不够果决。
哪怕他的眼神里有一点点杀我的决然,我的刀都已经插进他的腹部。
5
「攻略任务进度:96%」
「攻略任务进度:97%」
……
直达车库的电梯里,系统的声音难掩雀跃。
我看着逐渐下滑的电梯层数,极富耐心地等待,等着慕予修开口叫停。
可是。
没有。
电梯门开的刹那,我冷声道:「我饿了。」
慕予修像是从梦中惊醒,身子震颤。
「别!不要功亏一篑。」
系统开始变得狂躁。
想来,它也应该狂躁,毕竟它输在我手里太多次。
唯一一次快成功的时候,那个人也是因为片刻的迟疑,被我剜掉了双目,最后像狗一样匍匐在火场里,销声匿迹。
「慕予修!最后一步了,你熬了这么多天,不就是为了这一刻?」
系统的话极具蛊惑性。
我仰头看向慕予修,指甲几乎要将手心抠出血渍。
这一刻。
我无比悲哀地意识到,我喜欢慕予修,我在期待他内心的天平有一点点倾向我。
可是。
我也很清楚,我能得到的只有失望。
「这么晚了,回家再吃吧。」
慕予修终究是低眸看向我,眼底细碎的光亮也掩盖不了车库的昏暗。
说完。
慕予修先我一步离开电梯。
颀长的身影,不紧不慢的步伐,没有回头的意思。
我长叹了一口气,嘴角扬起了一抹笑,按下手里的信息发送键,走出电梯,漫不经心地回头看了一眼已经关掉了监控摄像头。
摸出衬衣里的瑞士军刀。
我的心痛到了极点,脑海里闪过无数次慕予修看向我时的眼神。
慕予修。
任何背叛我的人,都不得好死。
扬起刀刃的刹那。
刺耳的鸣笛声传来,望着远处驶来的车辆,我下意识收刀,后退几步,可车头明晃晃地冲向我。
「小心!」
慕予修眼疾手快地将我拉进怀里。
我诧异地看向他,完全没想到他还会救我。
车轮摩擦地库的声音刺耳,转眼便漂出车辙,车门打开,几个男人甩出电棍走了过来,将我和慕予修彻底围堵。
「大小姐,黄泉路见。」
为首的人戴着口罩,言语里却不掩饰雀跃。
6
拳脚相接时,我从来不知道,我和慕予修的默契已经养成。
只是。
双拳难敌四手。
慕予修一把将我推开,沉声道:「走!」
下一秒。
刀刃插进慕予修的肩胛,鲜血喷涌。
我想。
他就这样死在这里,也不错,合该他背叛我。
可是上了车之后,我的脚下生根,心脏一阵急促地狂跳,放弃了思考,将油门踩到底,直接冲向了那帮人。
这帮人大概是亡命之徒。
经过我这么一撞,竟然笑得更加狂放,兴奋地欢呼。
「哟,娇滴滴的大小姐也有狠劲嘛。来,有种撞死我。」
「不会分不清哪个是油门了吧?」
「哈哈哈哈……」
讥讽的笑声萦绕在耳畔。
我望着后视镜里自己阴沉的脸,毫不犹豫再度撞了过去,反反复复,直到对方的血浸染整个墙面。
短短几秒。
整个车库死一般的安静。
「操!把这娘们给我弄下车!」
不知是谁嘶吼了一声。
我立刻挂档,朝着声音的方向冲了过去。
凄厉的惨叫声四起。
而我,红了眼,完全停不下来,直到一开始想撞死我的车再度冲向我。
巨大的冲击力,让一切天旋地转。
那一瞬间。
我想起系统每次给攻略者下达最后的任务,都是让我死在车祸里。
或许。
我真的注定死在车祸里。
「不要!」
慕予修踉跄着想要起身,可是衣衫早就被鲜血浸透,没走几步便跪倒在地,只能满眼含泪地看向我:
「云舒……」
我微微睁开眼,额角的血晕染了视线,听着耳边的爆炸声,再也没有气力。
果然。
慕予修还是在车上做了手脚。
系统:「任务进度加载中……」
7
「别睡。别睡。」
冰冷的手托着我的脸。
汽车的鸣笛声交织,慕予修泣不成声,声音嘶哑到极点。
我像是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梦里,我和慕予修相遇相知,他一步步打破我的戒备,我们一起拿下最新的项目合作,一起参加庆功宴。
在众人的欢呼声中。
我们碰杯。
从此,我有了他的关心,他的维护。
我好像不再是一个人,我再也不用期待爸爸能分给我一点点关心,再也不用羡慕杨秋雨得到我想要的一切。
终于有一个人的天秤,倒向了我。
……
「你自己放的炸弹,你为什么还救她?你差一点点就可以回家了!」
系统冷声质问。
慕予修站在窗边,只是一味地重复:「为什么?」
我侧目望着慕予修的背影,突然意识到,慕予修很少有自己的心声表达,大多是复述系统的话。
慕予修始终没有给出答案。
但是,他昼夜不分陪在我的床边,骨节分明的手托着我的指尖,反复地轻抚。
「慕予修,你真的疯了。」
「慕予修,你想过你的父母家人吗?你的奖金,不要了吗?」
「等到她发现你的身份,你以为你会有什么好下场吗?她会喂你吃掉你自己的眼珠——」
为了让慕予修「醒悟」,系统已经到了无所不用其极的地步。
而我。
再也睡不下去,慕予修已经快把我的手握断。
8
「疼。」
我倒抽一口冷气。
慕予修如梦初醒,颤抖着松开手,急切地看向我。
目光对上的那一刻。
我看得见他眼里的担心,也看见了他的胆怯。
我没忘,车里被他放了炸弹。
也没忘,他在我意识昏沉的时候,把我拽出车外。
杀我,又救我。
我已经完全看不透他了,试图从他和系统的对话里感知他的想法,可他除了重复系统的话,对于自我意识的吐露少之又少。
「大小姐。」
见我久久不吱声。
慕予修紧张不已,试图起身去叫医生。
门一开。
穿着警服的人便走了进来,出示证件,目的显然是调查地下停车库的事情。
熟悉的面孔映入眼帘。
我像是瞬间被拉回十三岁的雨夜。
「杨小姐,你继母一般什么时候到家?」
拿着后妈的死亡报告,这位余警官笑着朝我发问,像是稀松平常地聊天。
我平静地看向他,淡声道:「我从来不会关注我讨厌的人。」
……
「杨小姐,好久不见。」
余警官再度展露笑颜。
「警官。」
慕予修走向余警官,轻声道:「她刚醒,还是我先配合你的调查吧。」
我盯着他们两个离开的背影,强忍着头部的剧痛,攥紧被角。
9
等到医生查完房,慕予修也带着早餐回来了。
我倚靠在床上,盯着走进门的慕予修,耳边仿佛还能够回荡起爆炸声。
终究。
他还是决意对我下手。
可我却想不透,他最后会收手救了我。
「大小姐,早餐。」
慕予修对上我的视线,多少有些回避,最后压低了声,将早餐递到我的面前。
我抬眼看向他,声冷:「他和你聊了什么?」
「警官怀疑我车里的炸弹,是熟人放的。」
慕予修垂着眸,脸色平静到好像炸弹不是他放的一样,谁能不夸他一句演技卓越。
「他想不明白,为什么你一个集团下属,还会被人下手,是吗?」
我淡声接话,试图从慕予修的脸上找到一丝破绽。
可是。
没有。
一点都没有,他就像一个成熟的骗子。
这一刻。
我甚至听见系统的嘲笑声:「叫你不杀她,现在她怀疑你了,看你怎么办。」
慕予修的手微顿,面色如常:「等余警官的调查结果吧。」
「嗯,等查到了,我一定要好好教训那个人。」
我信誓旦旦。
慕予修抬眸看向我,很无奈地询问:「怎么才算好好教训?」
我余光不经意瞥向他散漫的模样,玩味地扯起唇角道:
「扒掉他的外套,让他光着身子学狗叫。」
「……」
慕予修倒水的动作顿住,热水直接浇到手背,手指烫得发颤。
「我这个办法好吗?」
我笑着发问。
慕予修长叹一口气,挪着椅子凑到我的面前,仰头看着我,复杂的凝视像是要把我刻进眼眶。
我:「你看什么?」
慕予修:「在想,你这个办法不算好。」
我:「?」
慕予修:「你应该剥掉他的皮。」
我:「……」
说完,慕予修眼底闪着泪光,自己都笑了:「然后剜掉他的眼,割掉他的舌头,把他拿去喂狗……」
对上他的视线。
我咬着牙,几乎是想也不想地就扣住他的脖颈,直到他呼吸不畅:
「不挣扎吗?」
「没有保护好大小姐,是我的错。」
慕予修从善如流。
我却心如刀割,盯着他那副认命的模样,冷笑道:「你倒是很会当狗。」
狗字一出。
慕予修瞳孔颤缩。
从认识到现在,我从来没有骂过他,一次都没有,我把我所有的尊重和善意都给了他。
可是。
我得到了什么?
「滚——」
我一把推开他,沉声道:「给我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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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将身体还给了宋衡的小青梅。
他念了十年的人马上就可以苏醒了,不用再去费劲找高僧悄悄驱邪了。
而我,也终于不用被他哄着喝那一碗碗掺杂着散魂丹的补汤了。
我结束任务,直接剥离系统。
可宋衡却抱着原主的身体,念了一夜的「不对,不对......」
1
我确定宋衡知道我是穿越的是在十七岁生辰时。
他给我的生辰贺礼不是说好的金丝嫁衣,而是一块很特别的从未吃过的点心。
碎成渣,散成粉末。
在他殷切的目光下,我吃下去。
身体一阵阵痉挛,我几乎痛得昏过去,一度以为他给我下了鹤顶红。
他就站在我身前,看我在地上挣扎,颤抖,逐渐昏迷。
就像是看一个陌生人。
第二天醒来,我躺在软床上,丫鬟碧儿满脸害羞说昨天是宋衡亲自送我回来的,还在床前守了我大半晚呢。
叫了我一晚上的「双儿」。
我按着剧痛的头,却想起我的名字是叫双双,双儿是这个原身原本的名字。
2
四年前兵变时,原主傅双儿死在荒庙,我也是在那时候穿越过来的。
系统说我是女主的备胎。
主要任务就是暂代女主,辅助男主宋衡飞黄腾达,然后我在原世界可以获得一次重活的机会。
也是在那个荒庙,我救了年方十五濒死的宋衡。
肩上还带着血淋淋大口子的我拖着虚弱的身体去要饭,去乞讨,在屋檐下接雨水,守着瓦罐熬药,照顾他直到他缓过来。
接着又冒险去替他去传递军情,他成功获救并崭露头角。
也将我带了回去。
朝廷的嘉奖下来,最下面一个小小角落上还有我当时自称的名字。
【傅双双】。
我捧着锦缎和赏赐的银子一边咳嗽一边笑,又有点心虚自己报错了名字想,会不会被发现,好在没有。
他看着我,眸色深深。
从此,他叫我双双。
在他身边四年,我为他挡了无数冷箭,为他的成功添砖加瓦,让他从一个个寂寂无名的都尉变成了朝廷上炙手可热的人物。
同时,我也谨守我的本分,就像系统提醒的那样。
按照女主的性格、喜好、脾气活着……
我不知道宋衡是从哪里发现问题的。
3
我想了很久没想出问题来。
这四年来,我从未暴露过一点关于我的身份信息,也从未忤逆过他一次。
想来想去,却忽然回忆起一些相处的奇怪细节来。
宋衡是敦亲王的私生子,阴鸷斯文,心机深沉。
他喜欢的东西不择手段都要得到,他要是不喜欢的送上门的都不要。
比如现在,我刚刚中毒初醒。
就来了送上门的狂热追求宋衡的安庆郡主。
她来也就两件事。
一件事是看我死没有,一件事就是希望我下回早点死。
「也不知道你一个贱婢什么样的运气,侥幸救了世子一命,竟然就赖在这里不走。
「听说你年幼时在世子邻家住过,才几岁就会勾引人了。」
我继续无动于衷喝我的冰汤圆,反正这种事每个月都要来一两回,骂人啦,推莲花池啦,使唤人啦。
但我不能亲自动手。
按照女主的人设,从小受尽欺凌的小白花,总是可怜兮兮等待男主怜惜。
平日都是我柔柔掉眼泪,然后宋衡的暗卫或者管家及时赶到,将郡主贵女们请出去。
但今天没人来,我等了一会,安庆郡主的脸都要凑到我脸上了,宋衡还是没动静。
左右都被郡主屏退,她手里捏着一根发簪。
「不就是长得有几分姿色吗?要是我划花你的脸,看你怎么勾引人?」
我心里不耐烦,反手就夺了她的发簪。
「来,照着这里划。」我伸过脸,故意怼上了脸。
「别以为我不敢。」安庆郡主真的上手,咬牙就要戳上来,下一秒,一支箭破窗而入,直接射穿了安庆的手腕,血溅了我一衣襟。
宋衡缓步而进,问我:「脸没事吧?」
我发现了问题在哪里。
不是问「你没事吧」「你的脸没事吧」,而是「脸没事吧」。
他在意的是这一具身体,而不是身体里的……我。
4
一旦确定,那些细微的异样就开始变得清晰起来。
我忽然想起了自从兵变回来之后,他开始笃信了神鬼。
甚至在门客中豢养了方士。
那时候我还以为他是在荒庙中捡回一命,从此敬畏神佛。
我想起了每一次不同的方士来为我们祈福,每一次都会有一碗祈福的苦涩符水。
特别难喝。
每次喝完之后,宋衡都会看着我的反应。
我想起了每年初一十五,百忙中的宋衡都会亲自陪着我去寺庙上香。
每次他都跪在神像前良久,我在神像后面偷听,都是些身体安康一类。
然后再求上一串上好的安魂念珠给我戴上。
……
这些细节联系起来。
我忽然就明白了一件事,我在按照系统要求演戏,而聪明如宋衡,未尝不是在陪着我演戏。
只是他现在还没找到找回他心爱的女主的办法,才和我虚与委蛇。
想通这点,我不由自嘲勾了勾唇。
所以,天降终究敌不过青梅。
即使是我为他做完了本是女主为他做的一切事,为他要饭,为他挡剑,为他中毒,为他被人羞辱,到头来也只是个讨厌的占据了那个他心爱人身体的妖物而已。
也罢,我的任务马上要完成了,系统说就在一天后。
我已经感受到身体里面女主苏醒的迹象。
比如,这曾经我最爱的莲子冰汤圆,现在觉得腻歪又苦涩难吃。
身体的控制权正在减弱。
而他这一次生辰给我的怪味苦丹药点心,又加快了这个进程。
但强制剥离系统,不是简单的事。
5
赶走了安庆郡主,宋衡将我扶到床上坐下。
「怎么不叫人?」他蹙眉,伸手小心给我擦脸上那一点发簪戳出来的血珠。
「又不是第一次了。你会处理好。」
宋衡的手指一顿:「不能拿身体开玩笑。」
我心里忽然一酸,没忍住脸上讥讽的笑:「怎么会,我的身体宝贝着呢。」
他手捧着我的脸,看着我脸上的新伤,看我脖子上淡去的刀痕,再下面是箭伤,指尖轻触,眸色越深。
我伸手盖住他的手,掩饰笑:「干吗?心疼啦?」
按照女主的人设,我应该娇弱哭唧唧,应该眼泪含在眼睛里,长睫颤抖,然后被他揽入怀。
但是今天是我真正的生日,最后一个生日,我想放纵一次。
我伸手拉下他的手:「来了汴京四载,我还没有逛过瓦舍,今晚我想去看看。」
他看了我一会:「好。」
这是我第一次晚上出门,从偏门出去的时候,正好撞上宋衡最新招募的那个方士,他目光闪烁看着我,欲言又止,默默收紧了手里刚刚炼制成功的丹药。
宋衡向他点头,然后带着我出门。
汴京的夜好热闹啊,马行街灯火通明,烟雾缭绕,卖卦、探博、令曲各种玩耍应有尽有。
宋衡不要我买摊位上廉价的手工钗饰。
我花了十五文钱买了一份冰皮果汤,这是原主最不喜欢吃的东西。
无所谓了。
一口一口喝着,我喜欢甜,最讨厌苦。
卖酒的小贩沿街叫卖今年第一捧桂花酒。
我要了两坛,和宋衡一起在临河的茶座上喝。
他素日端正,滴酒不沾,两盏下去,他的脸红了,再几杯下去,酒劲上来,他眼神有一瞬的恍惚,俊美无俦。
我撑着脸,问他:「和我在一起,你印象深刻的事是什么呢?」
新的清粥和点心正在陆续上来,他回答我。
「我十二岁那年,母亲身故,我饿了三天,在后巷是双儿给了我一碗白粥。
「那一刻,我就认定,我的未来只有双儿。」
我忽然想笑。
托系统的福,我知道前因,这一饭之恩其实是因为原女主和家里赌气不肯吃白粥要拿出去喂狗的。
所以,这四年,无论我怎么样对他,无论我如何掏心掏肺,我身上的伤,我流的血。
都抵不过一碗曾经要喂狗的饭。
我轻轻笑了笑。
行吧,成全你们,等原主回来,以后天天一起喝白粥。
6
他看着我,又似乎在越过我再看向别人,恍惚中轻轻叫了一声:「双儿。」
温柔缱绻。倍加思念。
我知道的。
那一饭之恩后,小宋衡经常在后巷等着,偶尔运气好会碰见花朵一样的傅双儿出来,可以远远见上一面。
那是他贫瘠中无法碰触的白月光。
后来被奴仆驱赶羞辱,他发誓要出人头地,弃笔从戎去投了军。
再后来,一步步走出来,才知道自己竟是亲王之子,接着在我不动声色的提醒下精准剪除异己,一步步走上高位。
如今的他,早不是那个后巷的小乞丐了。
但这艰难动荡的波澜半生,我曾陪着他一起经历过那么多日子,他心里最深的,却还是原女主曾经微不足道的一碗白粥。
心里的某种微妙的愤怒和好胜心瞬间涌起。
我端着酒缓缓送到唇边,慢慢一口一口喝着清冽馨香的桂花酒。
他侧头按捏住了我的手腕:「酒多伤身。」
杯子抵不过他的力气,酒水洒了衣襟。
我无奈看着他。
他伸出手想要替我擦去唇边的酒水,眸色如古井,波澜的河水波倒映着半个汴京的月色,喷火的卖艺人得了轰然一声叫好。
就是这个时候啊,我于人来人往的河道边,做了一个傅双儿永远不会有的举动。
抓住他的衣襟,仰头亲了下去。
他整个人都僵硬了。
唇齿中都是清冽的桂花香,滚烫,灼热。
下一刻,我用力狠狠咬下去,他的唇一瞬被咬破。
这是我第一次违背系统禁忌伤害男主,几乎同一时间就受到了反噬,我喉咙涌上刺痛微甜的血腥味。
我用手背擦过唇:「比起白粥,以后印象最深刻的会不会是这桂花酒?」
四周的人声在喧嚣,在沉默,他脸上还有残留的狼狈。
我看着他,他也看着我,他的眼里是震惊褪去后的清明,酒意醒了一大半。
过了一会,他回答我:「不会。」
我也恢复平日温柔乖巧的模样,微微笑:「我想回府了,有些困了。」
宋衡冷静擦过唇边的血,说:「以后不要这样。」
我点头:「好。没有以后了。」
暗卫牵过马,我看着高马,为难问暗卫:「这么高,怎么上去啊。」
暗卫没动,以往都是宋衡抱我上马。
没有他的吩咐,暗卫不会行动,暗卫只听从他一人。
他没动,似在惩罚我刚刚的亲近,又似在等我开口求他。
我失去了耐心,直接按住暗卫的肩膀,利落借力翻身上马。
晃晃悠悠坐在马上,我侧头问他:「对了,今天的补药还要吃吗?」
「双双,药不能停。」
我嗯了一声,眼底还是不可避免涌上一丝淡淡的水意,四年的朝夕相对,我以为,至少今晚,可以不吃的。
人非草木,我以为就算是这么对一条狗,也该有些感情了。
只是,不过是以为。
暗卫待要牵马,我伸手执缰,一夹马腹,驾!
7
回到府中,正好撞见那个方士在宋衡书房外鬼祟候着。
我走过去以宋衡的名义要药。
他不解。
我胡诌,跟方士说我爱宋衡到骨子,愿意为他舍弃这具身体,还他青天旧梦白月光。
他面色惊疑,我一面直接拿着药一颗一颗扔进嘴里,就着旁边茶壶的冷茶喝了一口。
「这回又会痛几天?」我问。
方士表情更震惊了,擦了把汗:「这次丹药没有加苦荞散药,会经脉寸裂般痛上三天。」
我点头:「什么时候发作?」
方士又擦下巴的汗:「半个时辰后。」
我眯了眯眼睛:「还不快走,小心我一会疼得受不住上你身。」
他忙不迭走了。
回到我的莲花小院,翠莲朵朵,其实我很讨厌池塘,夏天蚊子多,青蛙多,聒噪。
但是原女主傅双儿喜欢。
叫来丫鬟碧儿,让她给我立刻去小厨房给我端了两份最肥腻的红烧肉还有烤鸭过来。
然后再加一壶酒。
接着我将手上准备的金子银子给了她,碧儿一下哭了起来。
「双姑娘这是怎么了?是要死了吗?还是……要走,你要是走,我跟姑娘一起。」
我摆摆手:「那个就是今天月亮很圆,你又温柔,觉得大家相处一场很快乐。」
我翻出她的卖身契,连同剩下的细软都给了她:「去吧,自由自在多好。」
送完了碧儿,那个一直不吭声的暗卫又来了。
他是来传话的。
「世子让姑娘早点休息,因为安庆郡主的事,宣他现在进宫,回来也许会很迟,姑娘不必等了。」
以往的我总是等他回来,心疼他晚归,甚至还亲自给他煮白粥温着。
可他从不喝。
原来是只喝傅双儿煮的粥。
矫情。
我想到这觉得亏得慌,叫暗卫:「我想喝粥,你去小厨房把我留的端过来。平日给宋衡吃的那种鲍鱼虾蟹粥。」
暗卫看了我一眼,还是折身去了。
8
粥来了,温热的。
我喝了一口,并没有什么特别。
身体已经开始隐隐作痛。
我在石凳坐下,竭力控制呼吸。
「我想睡了,你走吧。」
将头埋在石桌的胳膊上,软缎长袖铺了半桌,灼烧的疼痛越来越厉害,灵魂正在颤抖。
到了亥时三刻,系统准时出来了。
我提醒它:「任务完成,状态契合,直接剥离系统吧,该女主上场了。」
我算好了时间,丹药提前剥离系统,也轮到正版女主试试这滋味了。
但是没想到系统竟然为难跟我说:「女主怕疼,她不肯现在接管,说让你忍一下。」
「她是上个世界的气运女主,这次本是娇宠文,但是前面太虐了,所以她用气运兑换了休眠机会,让你帮她撑过前面的部分。」
我靠。
同样都是穿越女。
为何不同命?
只因原主是个关系户。
还是个挑三拣四的关系户,难怪那么嫌弃一碗白粥。
所以,我辛辛苦苦奔波半天,辛辛苦苦作嫁衣裳,都是给她做垫脚石的?
这我能忍?
我直接扒了头上的步摇:「告诉她,再不接管身体,我就划破这张脸。」
没动静。
我冷笑一声,直接用力,脸上冒出了一颗血珠。
系统设定我不能伤害男主,但并不包含这具身体。
这时我脑子响起一个娇怯怯的声音:「姐姐,你别啊,你这样自己也疼的。」
疼?这些年我疼得可不少。
原主哭唧唧出来接管了一半身体,于是我一半脸上流下了眼泪。
就这一半,她疼得就要死要活,直接不行了。
这……还有一半呢!
我拿过能动的那只手,继续用力。
原女主大哭:「不要啊。」
暗卫伸手扣住我的手腕:「傅姑娘。不可。」
我抬起头,一半脸在笑,一半脸在哭。
暗卫从来没有表情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惊恐。
而随着他惊恐的表情,后面紧跟而来的就是宋衡和方士!
9
方士慌得一批,手里的罗盘乱转:「不好,妖物怕是要反攻!妖物要重新占满全身啦!」
宋衡呆在原地,我的身体,左边的原女主一半在娇怯怯流泪,右边的我这一半在龇牙咧嘴笑,甚至还试图伤害另一半。
方士叫暗卫:「按住她,必须马上用散魂针散魂!」
来得正好,我心里暗自松了口气,早点弄这个针我省多少事,马上最痛的剥魂时刻就要来了。赶紧啊,扎针啊!
原主不停用那半张脸抽抽噎噎流泪,竭力摆手。
方士看宋衡还在迟疑:「世子,再犹豫,两个都保不住啦!到底左边还是右边!左边?还是右边?」
搞了半天,方士都不知道哪边是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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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妈妈是个攻略者。
她再攻略不下我爸,我爸就要被抹杀了。
对,是我爸要被抹杀。
系统说,她不能跟任何人透露这个秘密,否则整个世界都会崩塌,我们这些人全部都会消失不见。
至于我为什么知道这个事情……
那大概是因为,我能看到她身上那个系统吧。
1
我妈大概是我见过的最失败的攻略者。
她攻略了我爸十多年,温柔体贴,出得厅堂下得厨房,能做的都做了,连我这么大个孩子都生了,但是我爸的好感度还是迟迟上不去。
自我记事起到现在,最初的时候我爸对我妈那好感度还在 50 跟 80 之间来回晃荡,跟荡秋千似的。
但是这两年来,我妈用尽了招数,我爸的好感度还是静静停留在 70 这个数上。
跟死了一样。
急的不是我爸也不是我妈,是系统。
它的头上出现了攻略的倒计时,通红的倒数一百天高高悬浮在空中。
冰冷的机器音冷冰冰地响起:
「攻略任务倒计时一百天,到期未攻略成功,系统将自动抹杀。」
我妈一听,那还了得?
她叉着腰,气急败坏:「你这纯纯就是欺诈!在我们地球这样的合同是无效的!」
「当初签合同的时候你们可没有告诉过我有期限限制!」
「你还敢抹杀我!?信不信我直接去宇宙劳动仲裁庭仲裁你们去?」
「真当我好欺负?」
「姐开始做任务的时候,你这系统还没生出来呢!」
冷冰冰的机器音继续响起:
「宿主误会了,攻略失败,抹杀的,是你的攻略对象。」
眼瞧她气势起来了,眼瞧她气势又塌了。
我妈怪尴尬的:
「不早说,抹杀的是他啊,那就没事了。」
她的表情都有些挂不住。
2
这话其实没啥大问题。
如果不是我跟我爸正好站在她后面的话。
我看了看我老爸。
他一只手抱着花,低头整理着我们两脱下来的鞋子,慢条斯理地放回鞋柜。
一如既往,面色沉静,无动于衷。
是了,我老妈跟系统都是在她的意识海里面对话的,我爸又听不到。
他还不知道,他老婆对于他要被系统抹杀这件事情毫无反应,甚至心中还有些庆幸。
或许,这可能就是传说中的中年夫妻,必会相看两厌吧。
我拿出小本本,悄悄记下这个过早领悟到的人生哲理。
3
我妈很是时候的在系统的提醒下转过身来。
脸上完全看不出来刚才在系统面前咆哮质问或者是尴尬的表情,满脸温柔。
不论谁见了都得说一句好一朵动人的白莲花。
见到我爸手里捧着的绿色桔梗,她羞涩地一笑,小碎步跑到我爸面前:「谢谢亲爱的老公~」
「人家最最喜欢绿色的桔梗了,也最最最最爱你了~」
一个亲亲落到我爸脸上。
亲了一口,她又连忙接过了那束桔梗,矫揉造作地扭着屁股,抱着花去找花瓶。
爸爸顶着脸上的一个大红唇,无奈地捏了捏眉心,牵着我进了门。
其实我一直觉得我爸的喜好还蛮特别的,也一直觉得我妈攻略的思路蛮清奇的。
她到底是从哪里,学来了这一套娇气满分,造作十足,每天都在努力践行「撒娇女人最好命」的攻略招数啊?
偏偏就是这个招数,让我爸被她吃得死死的。
除了好感度不涨以外,其他方面他都可以说是二十四孝好老公。
我妈去插花了,但她的脑袋没闲着。
「系统,要是抹杀了攻略对象我会死吗?」
「不会。」
「那要不你现在就直接帮我把他抹杀了吧?这么久都攻略不下他,干脆换一个任务得了。」
系统没来得及回答,一阵尖锐的警报声就突然响起:
「警报!警报!攻略对象好感度下降三十点,剩余好感度:40!请宿主尽快攻略!」
我和我妈同时惊讶地转过头。
4
虚惊一场。
我还以为是我爸也能看到系统听到我妈她们的对话呢。
要是那样的话,除非我爸脑子有问题,否则我妈绝对不可能攻略成功。
毕竟我妈这么多年跟系统说了那么多气死人的话。
谁是当事人谁会被气死那种……
幸好,转过头的时候,我爸只是盯着手机,脸色黢黑。
他闭了闭眼睛,掩下所有情绪,冷静地问我妈:
「这个露出八块腹肌身材非常好还把你一手搂在怀里的猛男大帅哥是谁?」
我的爹啊,你大可不必把对方说得这么有吸引力……
我妈跟系统都摸着小心脏,松了一大口气。
我妈好奇地凑到我爸面前,看了看。
脸上顿时泛起了红晕:「老公,你听我忽悠…不是,是听我解释……你误会了……」
这还会有人误会吗?
她脸上的红晕就差把「我心里有鬼」这几个大字写出来了。
5
为了拯救攻略不成功就会被系统抹杀的我老爸,我连忙凑到旁边,抱住他的胳膊:「爸爸,我要抱抱。」
他看了看我,脸色回暖。
系统提示:「好感度回来五个点了……呜呜呜,刚刚吓死我了,我还以为被他发现我了。」
我妈暗戳戳表示同意。
「是啊是啊,我也差点以为被发现了,还好只是因为这个照片。放心吧,我闯了一趟鬼门关给他生了个小崽崽,崽崽那么可爱,他的气很快就会消了的。」
系统哐哐点头。
我看向老爸头顶上显示着攻略进度的数字,又涨了十个点。
老爸伸手在我的头上揉了揉,看向妈妈的时候神情已经温和了很多。
「你解释吧。」
我妈乖巧地跪坐在沙发上,两只手拉住我爸的袖口:「亲爱的老公,其实,这个人是个女的。」
我看了看那张脸跟那个身体,没看出来一点女性特征。
系统:「这不是那天你跟你闺蜜去酒吧玩的时候点来陪酒的男模吗?什么时候变成女的了?」
我妈无所畏惧:「那又不是我要点的,我除了拍个照片连腹肌都没敢摸一把,一直坐得有十米远好不好?你快闭嘴,别害我说漏嘴了。」
我爸看了看那个威武雄壮的「女人」,又看了看我,再看向我妈:「你确定?」
我妈点头如捣蒜。
「好,你说了,我就信你。」
我爸默了半瞬,没再说什么,起身去厨房做饭了。
6
系统冷冰冰的声音里恍惚之间带着忧心忡忡:
「宿主,系统衷心建议你最好专心攻略对象,不要作妖,不要试图挑战规则。」
「你攻略的对象是这个世界的男主角,一旦他被你这种操作影响到,直接黑化,攻略失败的后果,我不用说你也知道。」
「知道了,啰唆的系统。」
我妈完全没有把系统的告诫放在眼里。
我看看又走到餐桌旁哼着歌插着花的她,好想问问她攻略失败的后果到底是什么。
又看了看在厨房闷声做饭的老爸,总觉得,事情似乎有那么一些不对劲……
7
等到我吃了两大碗饭菜,我才意识到,我为什么觉得不对劲了。
我爸说他相信我妈,可是他没有像以往一样对她亲亲抱抱揉头发。
也没有跟她讲自己今天在公司做了些什么。
他头上顶着的数字也没有再涨回去。
甚至,还跌了三个点。
这哪里是相信啊?
这明明是清清楚楚地知道我妈把他当大傻子耍。
那他为什么不戳穿我妈呢?我摸不着头脑。
我妈一副恍然未觉的样子。
我看到系统在空中头痛地扶着额,正正方方的身体都快被蜷成球了。
因为话太多,它被我妈禁言了。
我妈没事不会特地去查看那个好感度,就跟她不用神识也看不到系统一样。
所以她应该还没发现我爸对她的好感度又下降了。
8
一顿安静的晚饭吃完,我妈带着我去洗澡,我爸去了书房。
等到我洗好澡出来,我妈妈还待在浴室悠哉乐哉地敷面膜,泡泡泡浴。
我本来想到书房去找我爸聊聊天。
我想在他面前多给我妈说点好话,也想知道,我爸到底是怎么想的。
谁知道我走过去,却只看到一个空空荡荡的书房跟开着的电脑。
淡黄色的窗帘被风吹动着,似乎有什么未知的东西吸引着我往前去。
「爸爸?」
「爸爸?」
我叫了两声。
整个家里似乎都安静得过分,没有人应我。
那开着的电脑闪烁着蓝色的光。
我愣愣走上前,看向那电脑。
上面是一篇未写完的日记。
上面只有一句话。
「今天是她攻略我的第五千三百五十二天,她还是没有爱上我。」
9
我待在原地。
身上一股冷汗冒出来。
所以,爸爸知道妈妈是攻略者?
那也就是说,他大概率也一直能看到妈妈跟系统的互动?
他也知道今天妈妈想让系统把他抹杀掉换下一个攻略对象的事?
也知道妈妈跟男模合影对他撒谎?
妈妈做过的所有事,撒过的所有谎在他面前都无处遁形。
这样妈妈怎么可能攻略成功?
一个从未对他付出过真心的攻略者,怎么可能得到他的百分百真心呢?
他知不知道,如果攻略不成功,他就会被抹杀?
我不希望我爸爸被抹杀。
「咔哒」一声关门声传来。
我木木转过头,看到了站在外面沉静地看着我的爸爸。
「爸爸?」
10
爸爸并没有刻意瞒着我的意思。
他坐在我对面,看了看浴室方向。
妈妈正在那里面哼着歌泡着澡,声音隐隐约约传出来。
「你也能看到你妈妈身上的系统吧?」
我羞愧地点了点头。
我能看到,这么多年还听我妈说了不少气死人的话,但是我一直没有跟他透露过,现在一提起来,真的有些尴尬。
爸爸拍拍我的手,表示没关系。
他的声音如同讲故事一样,动听又温柔。
「你妈妈很酷,这么多年,她的意志一直很坚定。」
「她是个任务者,所以在她心中,她就永远只会是任务者。任务需要她做什么她就会做什么,她可以扮演我的爱人,也可以扮演别人的爱人。」
「在她的眼里,我可能只是游戏里面的 NPC。这个世界上,你妈妈唯一在乎的人应该只有你。」
「我这么多年,付出了不少努力,可惜从始至终,她似乎都没有对我动过心。」
「她刚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我就发现了她身上的系统。」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能看到这个系统也是因为我。」
11
是了,哪有莫名其妙的能力呢?
我爸因为是这个位面的男主角,所以有这个能力。
而我是因为遗传,沾到了他的光。
我微微张着嘴,有些难以置信。
这短短的几句话里面,信息量实在太大。
爸爸不是想象中的爸爸。
他早知道妈妈不爱他,却还是给了妈妈最大的宽容与宠爱。
「爸爸……那你今天也听到了,如果妈妈攻略不成功,你会被抹杀,对不对?」
「嗯。」
爸爸朝着我温柔一笑。
我眼皮子一酸,马上扑到了他的怀里:「爸爸,我不想你被抹杀,你被妈妈攻略成功吧,好不好?」
「求求你了。」
「我想爸爸一直陪着我,我不想爸爸被抹杀。」
眼泪一股脑地涌出来。
说到底,我也只是个十岁出头的小孩子罢了。
平日里再假装成熟冷静,现在一想到有这种可能性还是忍不住暴露了所有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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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将成功攻略林昭时,系统告诉我攻略错了人。
我的攻略对象本该是他的双胞胎哥哥。
床上的人眯眼看我:「怎么,看上别人了?」
我颤巍巍开口:「要是我说,这个别人是你哥……」
「那如果,我就是哥哥呢?」
1
家人们,确实是没想到这个便宜系统这么不靠谱。
也没想到久经沙场的我真的会攻略错对象。
2
事态现在有点严重。
五分钟前,我和我原以为正确的攻略对象林昭,正躺在度假酒店星空房的大床上数星星。
眼瞅着林昭的好感度就要达到 100,我的心里也美滋滋地冒着泡,期待着系统的攻略完成提醒。
还没等我开心过一分钟,系统的提醒如约而至。
「宿主您好,1028 攻略系统提醒您,检测到攻略对象错误,请宿主注意辨别攻略对象,及时止损。」
听到与之前截然不同的提醒,我愣了片刻,随即从系统冰冷的声音中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
「具体什么意思?」
脑海里浮现出一张照片,上面的人却和此刻在我身侧的林昭一模一样。
系统 0℃的嘴里说出了冰冷的话语,宣判了我攻略生涯的首次滑铁卢。
「系统认定,您的攻略对象应为林昭的双胞胎哥哥——林聿,请您及时止损,立即攻略任务对象。」
3
好消息:有人对我好感度快 100 了。
坏消息:找错攻略对象了。
所有系统人听者落泪,闻者伤心。
我心如死灰,还抱着唯一一丝幻想:「你的意思是……我还得一切重来?就不能把攻略对象直接改成林昭吗?」
没有回应。
系统开始装死,林昭也在此时发现我的面色有些异样,关切地问我:「不舒服吗?」
我看了眼林昭,又想起系统给我提供的那张照片。
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两张脸,却不是同一个人。
心虚地别过头,我刻意不去看那张脸,语气也没什么底气:「我没事,你刚刚……数到哪颗了?」
「第 665 颗。」
「那我就是……666。」
我仰着头,盯着天上的星星放空自己。
攻略错对象就算了,两个人还是双胞胎……
万一到时候为了好感度要回家见……
这种想法太恐怖了。
我甩了甩头,把脑中的各类想法甩了出去,自暴自弃地瘫在床上。
此刻,躺在床另一边的林昭眯了眯眼,单手撑着头,像只布偶猫般慵懒地看着我。
「怎么,看上别人了?」
他抛出了一个问题,用的却是十分笃定的语气。
我吓得一个激灵,连忙扭头看向林昭。
林昭一反常态,非但没有任何解释,眼神在我脸上盯了片刻才移走目光。
他不看我,语气淡淡:「没什么。」
早死早超生。
这个念头闪过脑海的瞬间,本想着搪塞几句的我一咬牙,决定趁早和林昭解释清楚,最好能断了联系。
虽然是攻略部门的系统人,但作为 1V1 攻略专业的我,职业操守还是有的。
「如果我说,这个别人是你哥……」
我一边说着危险指数极高的发言,一边悄悄打量着林昭的脸色。
只见林昭面色如常,平静地抛下一枚鱼雷。
「那如果,我就是哥哥呢?」
「乔言心,几年不见,你连我都认不出来了?」
4
林聿的这一记鱼雷可谓是惊天动地紫金锤,炸得我苦苦经营多年的鱼塘突然间空空如也。
我在短暂的一分钟内翻遍了我已经完成的攻略任务,却依然没找到林聿或是林昭的身影。
「请问这位先生,我们认识吗?」
我开始往床下挪动,瞬间变得礼貌而又生疏,打算看准时机便迅速脱身,却没想到暗处还有一个大陷阱等着我。
下一秒,暗处传来另一个熟悉的嗓音。
「林聿,你吓到她了,姐姐总是会选择我的。」
林昭从暗处走了出来,手搭在我的肩膀上,看似亲密无间,实则禁锢着我的跑路行动。
这还了得!
听到林昭的话,我立马伸手堵住了他的嘴。
「林先生,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啊!」
林昭用他那双湿漉漉的眼睛扫了扫我,最终还是放开了手。
我突然意识到林聿和林昭的不同了。
虽然他们长得一模一样,但周身的气质却相差千里,林昭像只大狗狗,而林聿……则像只傲娇版猫猫。
此刻落得如此结局,我也只能怪自己被快满的好感度冲昏了头脑,没注意到身边的狗已经变成了猫。
在两人似笑非笑的注视下,我只得乖乖坐在林昭替我搬来的椅子上,接受着两人的目光审视。
突然回想起林聿那莫名其妙的 96 好感度,我暗自呼唤系统。
「你们后台是不是 bug 了?我和林聿都没见过,哪来的 96 好感度?」
半晌后,系统的声音才从脑海传来:「已进行自我检查,检查结果:一切正常。」
「请宿主自行判断。」
系统此刻倒是成了甩手掌柜,一问三不知。
眼看着冷场太久,我总算憋出来一句话。
「那个,林聿哥哥……你是不是……暗恋我啊?」
话音刚落,我就看到林昭睁大了眼睛,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
我这才意识到自己刚刚说了些什么。
啊,不小心把以前对攻略对象提升好感度的话术说出来了。
「叮咚,好感度上升。」
一声提示音后,林聿头顶的粉红色进度条突然出现,并随之上升了一格。
如果我没看错的话,现在是 97 的好感度了。
只见林聿表面还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点了点头,声音波澜不惊:「不明显吗?」
轮到我惊掉下巴了。
「啊?」
我有些怀疑地扫了眼攻略一个月,好感度却只有 85 的林昭,和刚刚认识不到半天就好感度 97 的林聿,彻底凌乱了。
「你们……演的吧?」
林聿没回答我,顺着他的思路继续说下去:「第一次见到你,你的攻略任务做得一塌糊涂。如今业务这么熟练,得攻略了有七八个吧?」
何止啊,作为优秀员工的我早就攻略两位数了。
我心里想着,捕捉到了他话语中的关键点。
林聿和我是认识的。
但我不记得他,他记得我。
我试探着开口:「你之前是我的……攻略对象?」
他倒是承认得很利落:「是。」
说罢,林聿瞥了一眼身旁的林昭,眼里的嫌弃不言而喻:「这次,你的攻略对象也是我吧。」
「毕竟林昭还算不上一个合格的攻略对象候选人。」
林昭瞬间炸毛,朝着林聿张牙舞爪:「好啊,要不是我,你现在连言心的面都见不到!」
「只是因为你和我长相一样罢了,乔言心只是为了完成任务而攻略你。」
「你不也是……」
风水轮流转,兄弟俩开始内讧。
作为当事人的我坐在一旁,好不悠闲自在。
5
经历一场精彩绝伦的兄弟战争后,我被他们送回了家里,两人给我留下了一句「明天见」后便匆匆离开。
刚一回家,我便立马联系系统。
「林聿的话什么意思?我怎么会缺失和他的记忆?」
「请宿主少安毋躁。」
「经 1028 攻略系统数据库分析后,推测林聿为宿主曾经攻略失败的对象,是否需要进一步查看相关人物资料?」
果然。
但我的记忆里从未有过攻略失败的经历,除非……是在实习期的那一次。
我在实习期的回忆实在不算美好,以至于刚刚结束任务,我就吵着要去进行记忆清除,到现在也只记得那次攻略任务失败了。
至于任务对象,任务内容,还有攻略的过程,我一概忘得一干二净。
「需要。」
话音刚落,一段陌生却又熟悉的记忆涌进了我的脑海。
画面里,我和林聿显然大有一副老死不相往来的势头。
我站在天台的栅栏旁,眼尾因为委屈染上了淡红色,眼巴巴看着林聿的一举一动。
林聿则面无表情,也只是看着我,再无其他动作。
「如果我从你身边消失,你是不是才会高兴?」我问林聿。
林聿皱起眉,叹了口气:「你不用这样的。」
眼瞅着实习期限已经过半,我的攻略进度却依然停留在 30% 不上不下。
最后一咬牙,我连夜翻阅了《攻略男主理论大全》,选了看起来最靠谱的「爱而不得」。
虽然确定不了林聿到底对我是不是「爱」,但先试试总归错不了。
谁承想,这一试,就是直接把我自己送出了任务。
等我把提前准备好的假死饮料一饮而尽,再一睁眼时,我已经回到了任务中心。
我面前的屏幕上,此刻正闪烁着四个大字——「攻略失败」。
我真傻,真的。
我单知道假死饮料会骗过男主,却不知道系统也会判定我任务失败。
这无疑是我这个攻略班优秀学生代表的职业生涯一大败笔!
但实习任务还得换一个继续完成。
为了不影响后面的任务进度,伤心欲绝之际,我毅然决然选择了记忆清除,只保留了失败的结果以作自省。
久而久之,这些事情就随风而去了,实习期的经历也被我渐渐遗忘。
6
现在突然回忆起来,我真是有一句脏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攻略对象的自我攻略永远比我的费尽心思省事多了。
有些人,只需要你给他留下一点遐想空间,他便能幻想出整个世界。
相反,某些时候累死累活却是吃力不讨好。
就连让我初次翻车的林聿都不例外。
毕竟许久未见,他的好感度就能从 80 瞬间飙到 97。
我想着,独自走到阳台上。
夜晚的风微凉,让正在感慨人生的我瞬间清醒。
想那些虚无的人生大道理干什么?
反正作为系统人,我们只需要在每个面位中短暂地待一段时间罢了。
无生无死,无欲无求,才是我们的生活常态。
至于这次回来……
大抵是运气不太好。
是这样的。
一定是运气不好。
想通之后,我问系统:「攻略林聿后,这个任务就该结束了吧?」
「……」
耳边一片寂静,只剩下夏夜的蝉鸣。
「呼叫任务总部,攻略部门女频组乔言心,判定 1028 攻略系统出现程序错误,申请更换……」
话音未落,装死的系统突然出声:「宿主您好,已为您查询到如下信息。」
「您在本面位的剩余任务是攻略林聿……」
「及攻略林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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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误攻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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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完结)起初,我一直以为。
季封灯之所以次次一见面就杀了我,是因为他是个暴君,喜好杀戮。
直到后来。
季封灯捏着我的下巴说他次次杀我不过是知道我是个攻略者罢了。
1.
原来是这样啊,原来不是喜好杀戮。
只是讨厌别有用心罢了。
我看着地上又一次被季封灯杀死的躯体,脑海里回荡着他刚刚的话语。
当初我与系统约定好,当季封灯对我的爱意到达100%时,我便算攻略成功,可以回家。
只可惜,只要我往季封灯面前轻轻一站,他就会毫不犹豫地杀了我。
哪怕我换了一个又一个躯壳,一个又一个身份。
季封灯依旧会毫不犹豫地对我挥刀。
我一直以为,季封灯就是这样的,没有人性,喜好杀戮。
而我,之所以一次又一次被杀,只是因为我还没有摸清楚他的喜好而已。
直到刚刚,或许是他腻了,在我死前,他告诉了我真相。
他杀我,无非就是知道了我是一个攻略者而已。
一个别有用心,只想利用他的人,他从不留情。
2.
躺在地上的那副躯壳,流出的血液染红了地上铺着的金丝月牙白毛毯,也染红了季封灯的衣摆。
【攻略次数:25。攻略任务:失败】
系统毫不留情的在我耳边诉说着我此次的攻略进度,而后,画风一转。
【鉴于宿主多次攻略失败,系统将在1分钟后脱离宿主,重新寻找攻略者。】
【为什么要脱离我,当初选中我的人是你不是我,就连任务,也是你强行给我的,现在我做不到,你就选择抛弃我?】
【宿主,是你自己选择的这个任务,怎么能怪我?更何况,没有我,你早在第一次就死了。】
系统的话像一击重拳,锤在了我摇摇欲坠的灵魂上。
是了,当初系统给了我三个任务,它说,我可以自己选择。
许是我看了太多攻略书,从而太过自信与盲目,觉得自己也是天选女主了,没有犹豫,选了爱意100%。
当时系统警告过我,它说这个任务难度偏上,若是失败太多次,它会抛弃我的。
当时的我骄傲自满,对它说我必定一次就成功,不会让它抛弃我的。
如今,我被我的骄傲自满狠狠地抽了一耳光。随后,我就因为系统脱离带来的巨大痛苦,晕了过去。
3.
那日系统脱离我时,我本以为我会就此消亡。
但当我再次睁眼时,我发现我不仅没死,还成了宫女,丽贵人的宫女。
仔细说来,我算是认识丽贵人的。我的某一世也是个妃子,这丽贵人与我一同居住在咸福宫。因着我被季封灯杀死,她也受到了牵连。
后宫人人都是势利眼,见你不受宠了,落井下石的人不在少数。
原本伺候她的人走了一批又一批,到最后,就剩下竹青还在丽贵人身边伺候着。我睁眼的时候,竹青说我是贵人救下来的,以后就在贵人身边伺候吧。
就这样,我成了丽贵人的宫女,伺候在贵人身边。而这一伺候,便是三年。这三年来,除了我们主仆三个,再无旁人进出过咸福宫。我也再未见过季封灯。
前日冬至,许多年未下雪的奉陵忽然下了一场大雪。天寒地冻,丽贵人也不幸感染了风寒。我和竹青靠着以前买卖绣品攒下来的银子,买通了医官,给贵人开了药方。
可一连几天下去,贵人还是不见好转,反而愈加严重了。
竹青整日伺候在贵人床前,看着贵人日渐消瘦下去,自己也瘦了一圈。
更糟糕的是,以往攒下的银子,也花的差不多了。
4.
就在我和竹青因为钱财急得团团转的时候,贵人将我和竹青唤到她的床前,交给我和竹青一支凤凰展翅金簪子。那钗头衔着一颗拇指盖大小的夜明珠,熠熠生辉。
我一眼便认出,那是我那一世死时,带着的簪子。这簪子,怎么会在丽贵人手中?
【小主,这是...那位的簪子?您还留着那位的东西干什么?她将您连累至此,您也不嫌晦气!】
竹青愤愤开口,还觉得不解气,狠狠朝空气啐了几口后才停歇。
我在竹青的唾骂下狠狠地打了几个喷嚏。见此,竹青诧异的看向我,【你不会也感染风寒了吧?眼下可没钱给你买药了,你多注意点。】
【知道啦,竹青姐姐。】我亲昵的挽着竹青撒着娇,心里只觉得对不起,都是因为我连累了她们。
丽贵人躺在榻上,因为连日的生病,脸上毫无血色。
她将金钗交到了我的手上,【春夏,你与小福子交好,去托他将这钗卖了。】
【卖了好,谁要留着那位的东西啊,晦气!也就贵人你,念着点姐妹情将这东西留到现在!】
竹青一边碎碎念,一边又手脚麻利的往碳炉里加碳,【卖了那金钗,贵人你的病就能好了。】
服侍丽贵人歇下后,我和竹青便带着金钗退出了房间。
三日后,小福子带回了20两白银回来,将银子交予了我与竹青。
20两纹银,解了我们主仆三人的燃煤之急。丽贵人也因为这笔钱,身体逐渐好转。
5.
一眨眼,便到了新年。
往年新年的时候,我和竹青都会拿出攒了许久的钱财,从御膳房那边买上一斤猪肉,配上我们自己种的白菜,做一顿猪肉白菜馅的饺子。丽贵人这个时候,也会和我们一起包饺子。
但今年,因为那支金钗,我们破例买了两斤猪肉,还买了半斤清酒。
就在我们主仆三人和和美美包饺子时,许久不曾进咸福宫的季封灯,竟来了。
季封灯来的时候,我们正在打闹。竹青将沾了水的面粉点在了丽贵人的鼻尖,贵人也不恼,打算也给竹青来一下。
季封灯就是这个时候来的。
我和竹青吓得立马跪在地上,口齿不清地喊着皇上万岁万万岁。
我两都吓得发抖,不同的是,竹青是因为季封灯的威严,而我,则是想起了被季封灯杀死的25世。
已经没有系统了,若是再死,我就真的死了,死在这陌生的世界。
6.
幸运的是,因为系统的剥离,我的攻略任务也没有了。季封灯没有发现我是攻略者。
他只是侧眼看了一下我和竹青,然后便越过我们,去到了丽贵人的面前。
丽贵人的美是毋庸置疑的,这在我上一世便知道了。
但是当季封灯说他今晚歇息在这里时,我还是很意外。
毕竟,按照惯例,今晚他应该歇在皇后处。
翌日,当季封灯走后,一道抬位份的圣旨便过来了。
随着圣旨一同过来的,还有数不清的赏赐。
内务府的那些人精,在闻到味儿后,也立马派人来将咸福宫的旧物什,换成了新的。
我和竹青也托了丽贵人,不,丽妃的福,在这个新年,用上了炭火。
没有人知道季封灯三年未曾踏过的宫门,昨日为何会进来。但日子好过起来了,对此,我们谁也没有深究。
等到人都走后,丽妃将我和竹青喊进了房。
一进屋,就是铺面的暖气。屋里的炭火盆里烧着上好的银丝炭,热浪滚滚。
丽妃坐在榻上,再没有之前病弱的样子,整个人,都变得神采奕奕。
见我和竹青来了,她指了指桌前的两匹料子,【这两匹料子是皇上赏赐的,本宫瞧着挺适合你们两的,今时不同往日,你们拿着去做两件新衣穿着。】
【多谢娘娘。】谢过丽妃后,我和竹青刚一人抱着一匹料子准备退下,丽妃忽然开口,将竹青留了下了。
当真是今时不同往日了,现在的丽妃,不是之前可以与我打闹的丽妃了。
7.
深夜,我坐在床前,抚摸着眼前的布料。
雨过天青色,是我最喜欢的颜色。因为,我的名字叫青云,宋青云。
妈妈她是一名画家,最爱收集各种各样的颜料。我出生时,她正好收集到了天青色颜料。雨过天青云破处,这般颜色做将来。于是,有了我的名字,宋青云。
可现在,我却叫春夏。
算一算,妈妈失去我已经快4年了,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
当初和系统约定,觉得自己很快就可以回家。现在,只能在小小围墙里苟且偷生。
妈妈,别有用心的接近和爱,真的错了么?
可是,我也只是想要回家啊。
那匹布料,最后也没有做成衣服。它被我换成了10两银子,藏在我的枕头底下。
宫女到了一定年龄是可以出宫的,我想,家回不去了,那就在这边,好好度过余生。
8.
季封灯每月会到丽妃这边三次,多也不多,少也不少。
每次季封灯来的时候,丽妃都会借故支开我,让竹青前去伺候。
丽妃从恢复位份那一天开始,便开始防着我了。这我不在乎,救命之恩,三年的主仆情谊,我早就还完了。
如今,我只盼着出宫。
可天不遂人愿,我又一次见到了季封灯。
那日,竹青被丽妃派去淑妃娘娘那里送首饰,迟迟未回,季封灯恰巧那时候来了。
丽妃手底下的宫女,除了我与竹青,其余的都是内务府新派来的。没办法,丽妃只能唤我奉茶。
我为季封灯和丽妃奉完茶后,便乖乖退至一旁。
就在我以为没事儿了的时候,季封灯忽然开了口,【想不到爱妃宫里,还有这样一位泡茶好手,到叫朕意外。】
【陛下说笑了,臣妾宫里的人都是些粗人···】
【那爱妃可否割爱?将这泡茶之人送我?】丽妃的话未说完,便被季封灯打断了。
送他?为什么?他又发现我了?怎么可能?
惊慌失措下,我不慎摔倒,跌倒在季封灯与丽妃面前。
【这就是那位泡茶的粗人?】季封灯来到我面前,蹲下身,抬手捏住我的下巴,【爱妃的眼里,粗人是这样么?】
我仿佛回到了季封灯最后杀我的一次,那次,他也是这样,捏着我的下巴平静的说出了杀我的真相。于他,是处置别有用心的人,于我,是地狱。
我以为我逃脱了牢笼,兜兜转转,我只是换了个方式再次入笼。
季封灯从丽妃处离开时,带走了我。
9.
季封灯将我安排在景阳宫。
一个早就荒芜的冷宫。
虽说早已废弃,但宫内却干干净净。季封灯将我安排在景阳宫后,便只来过一次。
那日他来的时候,我正在插花。
一簇簇鲜艳的花朵,被我剪去枝叶,摆放在花瓶中。美则美已,却失去了灵魂。
这插花的手艺,是我某一世学会的。我模糊的记得,那次的身份,一个世家小姐。琴棋书画,无所不通。这可惜,饶是这样的才女,也没逃过季封灯的夺命剑。
季封灯伸手掐走了一朵月季,原本美艳的花束只剩下了光秃秃的枝干。
他将月季簪在了我的发间,【当真是好花衬美人,你的这张脸可真是美!这是真实的你么?】
季封灯的手抚摸上我的脸庞,手上的力道却忽然加重,【这次既然又回来了,那便不要再走了。】
我惊恐的抬头看向季封灯,他的眼里却满是深情,【就是你的这双眼睛,让朕一见你便知道是你回来了。】
【放心吧,朕知道你失去了攻略者的身份,我不会再伤害你的,我会好好保护你的。】
季封灯说完便走了,只留我跌坐在地上。
似乎是怕我寻短见,季封灯派来两名婢女,日夜监视着我。
我就像一只娇养的金丝雀,呆在殿中,被保护的很好,却彻底失去了自我。
10.
被季封灯囚禁的第二月,四月告诉我,丽妃死了,被人毒死的。
四月说龙颜震怒,下令彻查到底。最后查出来是丽妃身边的宫女,一个叫竹青的下的毒。但竹青不肯说出毒从何来。
于是,与竹青有关的人,全都被斩首。
至此,后宫中认识我的人,除了季封灯留下伺候我的,其余的,都被拔除干净。
当晚,季封灯来到了我的房间。
他来的时候,我正在睡觉。
他从背后抱住了我,轻轻呢喃,【阿云,他们都死了,不会再有人知道你的身份,系统也不会,你以后只是我的了。】
季封灯独有的龙涎香味萦绕在我的鼻尖,耳畔是他灼热的呼吸,抱着我的双手也越勒越紧。
【为什么?】
我转向季封灯,看向他的眼睛。季封灯的眼睛其实很好看,墨色的瞳孔里闪烁着碎碎的荧光,摄人心魄。
【阿云,你知道么?你不是第一个攻略我的人,也不是我第一个喜欢上的攻略者。】
【你喜欢我?】
【当然了,阿云,我今年26,往前数8,在我十八岁那年,遇见了第一个攻略者。不得不说,你们真的很有手段,阿云,你知道嘛?我很爱她,但她却在我最爱她的那一年不见了。】
【她回家了。】
【是啊,阿云,她回家了,你不能回。同样的事情,我不能被抛弃两次。所以我杀了你那么多次,我要你所谓的系统脱离你。】
季封灯定定看着我,【阿云,你只能是我的,这件事不会有意外,也不能有意外。所以,丽妃他们都要死,你明白了么?】
说罢,季封灯双手捧住我的脸,密密麻麻的吻使我透不过气来。我伸手想推开他,却被季封灯反握住,带着一起沉沦。
翌日,我醒来时,季封灯还在沉睡。细碎的光透过床帘洒在他的脸上,静谧恬静,丝毫没有昨晚疯狂的样子。
我看着他,想到了他昨晚动情时掐着我脖子说的话,【阿云,别挣扎了,从今往后,你将只能有一个家,朕给你的家!】
11.
季封灯就这样囚禁了我,一个月大概会来瞧我两到三次。
其余不来看我得时间段,季封灯怕我烦闷,每天都会安排人往景阳宫送着各种珍宝。
珍宝送的多了,渐渐的,宫里开始盛传景阳宫住了一名妖妃,勾住了皇上的心。
起初,季封灯会一个一个找到说这些话的人,将他们的舌头拔去,再交由慎刑司处置。
后来,传的人越来越多,季封灯也处置不过来了。
再后来,季封灯的后宫妃子,也都听到了这样的传言。
第一个登门拜访我的,是昭贵人。
昭贵人来时,我正和四月看季封灯新送来的长明灯。灯上雕刻了七条龙,五条凤,又加上了芙蓉莲藕等纹饰,巧夺天工,华丽异常。
那长明灯被我托在手中把玩着,一不留神,从我手里掉落。
长明灯摔得四分五裂,灯油也溅了昭贵人一身。
昭贵人的婢女见此,立马上前,打了我一巴掌。
【贱人,见到贵人来了不下跪拜见就算了,竟还冲撞贵人,来人,给我狠狠的打!】
话毕,从婢女后面走出来四名老媪。
果然越老越精,我被几名老媪压着,动弹不得,只能任由昭贵人的婢女掌嘴。
四月与九月还想帮我拦着,没成想昭贵人准备充足,也派了几名老媪拦着她们。
昭贵人在婢女打了我十几个耳光后,便带着一贯仆从走了。
临走时,还不忘提醒我别忘了自己的身份地位。
【一个被陛下看上的小玩意儿,就好好的当一个金丝雀,别生出些不该生出的心思,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12.
季封灯来时,四月正在给我上药。
昭贵人的婢女是有点子力气在身上的,我两侧的脸颊都被打得通红。即便冰敷了半个时辰,脸颊还是肿胀着。
他伸手拿走了四月手里的药,仔细替我上药。
【阿云,你放心,此事我必给你一个交待。】
季封灯在替我上完药后便走了,再见到季封灯时,我脸上的伤已好了一大半。
他捧着一盏长明灯过来,说要送给我。
与被我打碎的那盏灯不同,这盏灯的罩子上被人密密麻麻的画上了纷繁的牡丹花。
花色艳丽,还透出阵阵花香。想来灯罩上被撒上了香粉。
灯罩下面缀满了红褐色的宝石流苏,灯亮时,宝石流苏会随着罩子一起转动。
【阿云,这盏灯与那盏碎掉的灯相比,如何?】
我看着绮丽的宝石流苏,【两盏灯都是陛下送的,都很美丽。】
【是吗?可我更喜欢这盏。】
长明灯转动着,纷繁的牡丹花映在了季封灯的脸上。他伸手,轻轻拨动着宝石流苏。
【昭贵人娇生惯养,冰肌玉骨。我想,用她的美人皮做出来的长明灯,一定不会逊色于那盏龙凤灯。】
季封灯的眼睛亮亮的,里面却充满了疯狂。他眼神灼热的看着长明灯,脸上流露出的是痴迷。
【我花了整整三日才将这灯做成。阿云,这灯我喜欢的紧,你可别再打碎了。】
我看着长明灯,只觉得毛骨悚然。看来季封灯以前对我算好的,都是一剑封喉,没有将我剥皮拆骨制成什么奇怪玩意儿。
长明灯转了一圈又一圈,我的脑袋也跟着晕晕乎乎。
眼睛一翻,我晕了过去。
13.
我是被痛醒的,睁眼便看到季封灯紧紧抓着我的手腕睡着了。
我轻轻挪动着想将手腕抽出来,没成想因此惊醒了他。
见我的手腕被他抓的红肿,他起身取来药替我上药。
他的眼神亮亮的,仿若细碎星辰都装在了里面,神采湛然。
季封灯这副样子,真的很难让人想象他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
【阿云,你别怕,我最爱你了,我希望我的阿云能和我一起白头到老。】
季封灯说完这句话便定定的看着我,眼里是化不开的深情。
我看着季封灯这双眼睛,想拒绝的话到了嘴边,却变成了一句好。
【那就这么说好了,阿云,你这一生都要陪着我!】
季封灯爬上我的床,在我的额间落下一吻。他俯身看着我,眼里充斥着情欲。
【白日宣淫。】
见我斥责他,他也不恼,只是起身放下了床帘。
厚重的床帘挡住了泄进来的阳光,留下了乌墨般的色彩。
【阿云,这下便不是白日了。】
说完,季封灯便褪下了外裳,只留下了内衣。
他灼热的呼吸喷洒在我脸上,【阿云,你不想解开看看里面有什么嘛?】
我一瞬间红了脸,这季风灯,不仅是疯子,还是色鬼!
季封灯见我迟迟未动手,再一看我通红的脸,当即明白了一切。
他嗤笑一声,【想不到我的阿云这么害羞。】
说罢他便牵起我的手,一步步引导着我将他内衣的节解开。
白色的衣摆在我脸庞掉落,入目是季封灯的腹肌。
他的腹肌紧绷着,可以清晰的看到每一条肌纹,充满了力量。
美色当前,我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腹肌。
得到的是季封灯更加燥热的呼吸声以及一声极其轻微的阿云。
再次睁眼时,天已经半黑。
季封灯也不见了踪影,只留下枕边的余温。
14.
由于昭贵人的缘故,过去半个月再未有人踏进景阳宫。就连说闲话的声音,也小了许多。
季封灯的美人灯,威慑了不少人。
天气逐渐步入酷暑,愈发炎热。
连日来的暑气使得我胃口逐渐不佳,吃的越发少了。
四月见我日渐消瘦,不免有些着急。
终于在一个炎热的午后,见我又只吃了一点后。四月神神秘秘地为我提来一个食盒。
我打开一看,发现食盒里装的竟然是凉皮。
白色的面皮上铺着一层黄瓜丝,胡萝卜丝,丝上撒着点点的花生及香葱。整道菜上被人浇了辣子,透出阵阵香气。
【这是凉皮?】
【小主知道呀?这可是奴婢求了九月好久她才做的,小主快吃吧。】
【这菜有什么问题么?】
【奴婢也不知,奴婢只知道这道菜是8年前突然开始流行的,当时陛下可爱吃了。可后来也不知发生了什么,陛下突然下令斩杀了所有会这道菜的厨子。此后,这道菜便成了宫里的禁菜。】
【那你还让九月做给我吃,不怕砍头啊!】
【怕啊,所以小主要多吃点才对得起四月这番心意!】
四月将凉皮端至我面前,又为我拿来筷子。
不得不说,九月的手艺很好。
正当我开开心心地吃着凉皮的时候,季封灯来了。
他一来我便察觉到他的视线落在了凉皮上。
不过他未曾说话,只是来到了我面前,伸手抬起了我的下巴,【想不到阿云也爱吃凉皮,吃的脸都花了。】
他伸出另一手,重重拂去了我嘴边的辣油,【好吃么?】
【好吃。】
好吃两个字像是触碰到了他的逆鳞,季封灯突然疯了一样将凉皮打翻在地。
【她爱吃,你也爱吃。她离开朕,你也要离开朕么?】
季封灯狠狠掐住我的脖子,锋利的指甲划伤了我的脖子。
我心中冷笑,可面上仍努力挤出一丝笑容,【怎么会离开你呢?阿封,我不是只有你了么?】
听到我这么说,季封灯松了手。
新鲜的空气向我涌来,我大口大口的呼吸着。
15.
这场短暂的闹剧以季封灯的道歉结束。
见自己发疯掐伤了我,他愧疚的请来了太医为我医治。
太医为我把脉许久,忽然起身向季封灯跪拜。
【恭喜陛下,贺喜陛下。小主有身孕了。】
【当真?】
【当真。】
【行了,你退下吧。】
季封灯挥手示意太医退下,待太医走后,他一把抱起了我。
【阿云,你怀孕了,我们有孩子了。】
我跟着附和道,【对啊,有孩子了。】
季封灯抱着我转累了,将我轻轻放在床上,【阿云,你不会离开我的对么?】
我环抱着他的脖子,【我和你都有孩子了,我为什么要离开你呢?】
【对啊,阿云,我们都有孩子了,你不会离开我的。】
季封灯上床,将我抱在怀中。良久,他开口,【阿云,你放心,朕不会让你无名无份跟着朕的。】
【朕筹谋了许久,决定让你成为陆太傅的二女儿。对外他会宣称你是他一直养在乡下的二女儿,近日才来奉陵。户籍什么的你不用担心,朕都已经安排好了。】
【不日,朕就会下旨,封你做朕的皇后。你只需乖乖养胎,安心待嫁即可。】
【嗯。】
见我乖乖答应,季封灯悬着的心才放下来。
他静静地抱着我,手掌轻柔地抚摸着我的肚子,一下又一下。
16.
钦天监选定的良辰吉日,是在六月后。
听四月说,为此季封灯发了好大的火,还砍掉了一人的脑袋。
对此,钦天监吓得将时间提前了三月。季封灯还想提前,可他们个个顶着脖子不让提前了。
无他,只是接下来的三个月没有合适的良辰吉日而已。
为了国运,个个只能顶着脖子阻止季封灯提前时间。
见到他们这副模样,季封灯只能同意将册后大典定在了三月后。
随着册后大典的逐渐临近,我的肚子也一天天的大了起来。
自我怀孕后,季封灯难得的收起了自己的怪脾气,再没在我眼前发过疯。
每日流水一样的补品向景阳宫送着,他生怕苦了我。
每日不管在忙,也定会抽出时间过来陪我。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到了册封大典的前一天。
季封灯来时,我正拉着四月一起绣宝宝的衣服。
见季封灯来,四月行完礼便乖乖退下了。
季封灯夺下我手中绣了一半的肚兜,【又绣这些做什么,别累着自己。】
他将我牵至梳妆台,命令我坐在铜镜前。
又从怀中掏出一只簪子,插在我的发间。
我看着发间的凤凰展翅金簪,【这不是被我卖了么?】
【是我命人买下的,我一见到这支簪,便知道是你回来了。现在,物归原主。】
季封灯将头靠在我的脖间,【答应我,明天戴着它,好嘛?】
我伸手轻抚凤凰衔着的那颗珍珠,珍珠圆润光滑,闪烁着明辉,【好。】
17.
永平十年的10月末,季封灯在郊外祭坛举办了册后大典。
我一大早就被四月拖了起来,睡眼惺忪中换上了皇后礼服。
整场大典下来,我头有些昏昏沉沉。
不过季封灯却很精神,他牵着我,一步一步走向祭坛。
到达祭坛顶端后,季封灯松开了我的手。
他定定的看着我,眸子亮亮的,【阿云,从今天开始,你便是我的皇后了。】
【阿云爱陛下,陛下爱阿云么?】
听到我这么问,季封灯愣了一下,但很快便回过神来。
他看着我,又不像看着我,似乎透过我在看什么人。
也不知过了多久,我听到他说,【阿云,我爱你。】
【叮,恭喜宿主,攻略成功,宿主将在1分钟后脱离世界。】
系统的突然出声,使得季封灯瞪大了眼睛。
他倒是没有听见系统的声音,他只是,看见了久违的攻略者而已。
在季封灯的眼中,普通人和攻略者没有什么不同。唯一能区别他们身份的,就是攻略者的身上,会散发出一种特别的光晕。
这个光晕,他已经许久没有见到了。
再见到时,他又被欺骗了一次。
可是为什么?明明他做足了准备,明明亲眼见证了宋青云的攻略失败。为什么攻略失败后还会成功?
可惜没人能告诉他。
等到他缓过神来时,我已经快被他掐死了。
他放开了我,我摔倒在地,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空气。
看着他想杀了我却又下不了手的模样,我忍不住大笑。
【季封灯,你以前杀我的时候可没这么犹豫。】
【是啊,以前的我还没说过我爱你呢。】
说罢,季封灯俯下身来,他凑近我,想要给我一个吻。
可惜,一分钟到了,我失去呼吸,瘫软在他怀里。
季封灯失去了他的亲吻对象。
脱离的最后一眼,我看见季封灯抚摸我的肚子,嘴角带着苦笑。
【骗子。】
番外
是从什么时候发现季封灯对我有意思的呢?
大概是他第23次杀我的那次。
尽管他掩饰的很好,但我还是发现了。他在杀了我后,手不可控的抖了好几下。
那可是之前从未有过的情况。
真正让我确定他喜欢我的,是第24世。
那一次,他杀完我后,竟然流泪了。
多可笑啊,他这样一个人,会流泪。
知道他喜欢我后,我就知道我快要成功了。
可我得弄清楚,他什么会杀我?
他明明喜欢我的,不是么?
很快我就有了答案,我故意在第25次时留了破绽。
果然,季封灯告诉了我,他为什么会杀我。原来他一直都知道我是攻略者。
难怪了,怪不得那么恨我呢!
我询问系统,得到的答案是,原来早在8年前,就已经有人攻略他并且成功过了。
我忽然觉得他有点可怜,生在帝位,本就没多少人真心待他。就连好不容易动心的姑娘,都对他别有用心。只想踩着他的一颗真心走出这片世界。
系统问我是不是心软了。
我难得沉默,我也是个坏人,也是个想踩着他走出去的人,但我又确实心软了,哪怕他杀了我那么多次。
季封灯也是个可怜人,他不该承受这些。
攻略任务停滞了,我下不去手了。
系统见我这样,提出了一个解决办法。
它说,反正季封灯现在也挑明了他知道我是攻略者的事儿。不如将计就计,它假意脱离我,让季封灯以为我彻底攻略失败,对我放下戒心。为了防止被发现,除非必要时刻,它不会出来与我联系。
而为了任务顺利进行,系统将顺带抽走我这段时间的记忆,让我的记忆只停留在季封灯知道我是攻略者处。
犹豫了很久,我同意了。
所以那时,我以为我真的攻略失败了。
没有了系统的陪伴,我独自一人生活在异世。
三年的时间,让我越来越孤僻。
这三年里,我几乎每天都在做梦。
梦里的我不断循环着被季封灯杀死的每一世,每一次从睡梦中惊醒,我都止不住的发抖。
这三年我不断的反思,我真的做错了么?
我没有答案,也分不清对错。
直到被季封灯带走后,我逐渐有了答案。
我不得不承认,我是喜欢季封灯的。
尽管这三年来我不断的否认这一事实,但再次见到见到季封灯,我还是心动了。
只是这份心动,随着对季封灯的深入了解不断消散。
当他捧着那盏人皮灯笼站在我面前时,我才发现,我的那份心动,在恐惧面前不值一提。
面对着那盏不断旋转的灯笼,我找到了答案。
我是错的,季封灯也是错的。都是错的,大家都走了错误的路。但开弓没有回头箭,我打算一错到底。
在我下定决心的那一刻,系统出现了。
它告诉我,季封灯现在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不过他对我的爱意却有80,为了早日达成目的,系统决定让我假孕。
虽说是假孕,但孕妇该有的反应我一丝不落。我有时候都在问系统,我是不是真的有了孩子。但系统说没有,可我的感觉却又很真实。我不想在我与季封灯之间,在牵扯上别的生命了。
季封灯对我的爱意随着册封大典的接近,缓慢上浮。
在册封当日,达到了99。
我与系统都明白,快成功了。
我决定在加最后一把火,我在登上祭台后,向他说出了我爱他。
我看到了季封灯对我的爱意在听到了这句话后上下波动,起伏不定,最后还是停在了99。
就在我以为失败了的时候,我看到99变成了100。也听到了他说出他爱我。
傻瓜季封灯,哪怕被骗了一次,他还是选择了相信我。
被伤害的体无完肤的猫咪独自舔舐了8年伤口,好不容易伤口结痂了,却因为又一次错信,导致结痂的伤口开始腐坏,崩裂。
最后的最后,我只看到他抱着我的尸体,不断的喊着我骗子。
系统说,由于它的疏忽,造成了二次攻略这种情况。但我完成的很好,它向上级申请,为我争取了一个愿望。
系统问我想要什么。
我想了很久,对它说,我的愿望,是抹去季封灯的关于攻略者的记忆,此生不再想起。同时也抹除他世界里所有人关于攻略者的记忆。
攻略者造成的后果,不该由他承担。
系统答应了。
我想,我和季封灯都该有新的人生了。
阿封的未来,不会只有黑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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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2024-01-11 22:16:33  更:2024-01-11 23:46: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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