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一,建安十七年(212)乐进离任前是在青泥与关羽作战,其结果如何未见史书有详细的记载。青泥地望在竟陵县,两汉属江夏郡,见《汉书·地理志上》与《后汉书·郡国志三》。其地在云梦泽西侧,有河道通往汉江。竟陵附近为扬水入沔(汉江)之口,古称扬口。扬水通舟可西至江陵,《资治通鉴》卷81西晋太康元年五月胡三省注引《水经注》曰:“扬水上承江陵县赤湖,东北流经郢城南,又东北与三湖水会。三湖者,合为一水,东通荒谷,东岸有冶父城。《春秋》传曰:‘莫敖缢于荒谷,群帅囚于冶父’,谓此处也。春夏水盛,则南通大江,否则南迄江堤。扬水又东入华容县,又东北与柞溪水合;又北经竟陵县,又北注于沔,谓之扬口。”其湖湾宽阔可多蓄船只,历史上曾作为大型军港。参见《陈书》卷11《章昭达传》: 太建二年,率师征萧岿于江陵。时萧岿与周军大蓄舟舰于青泥中,昭达分遣偏将钱道戢、程文季等,乘轻舟袭之,焚其舟舰。 《南史》卷67《程文季传》: 随都督章昭达率军往荆州征梁。梁人与周军多造舟舰,置于青泥水中,昭达遣文季共钱道戢尽焚其舟舰。既而周兵大出,文季仅以身免。 由此来看,关羽出兵青泥应是为了夺取扬水入沔之口,以便控制汉江航道,利用水军由江陵北伐襄阳。从后来蜀汉进攻襄樊的获胜情况来看,其水军发挥了重要作用。关羽能够歼灭曹魏精锐的“七军”,主要得益于使用舟师。“会汉水暴起,羽以舟兵尽虏(于)禁等步骑三万送江陵。”后来他乘胜围攻樊城,同样是倚重水军。“(曹)仁人马数千人守城,城不没者数板。羽乘船临城,围数重,外内断绝,粮食欲尽。”曹操派遣各路援军赶到后,关羽被迫撤兵,此时仍用水军断后,阻止敌兵渡过汉江南下追击。“羽军既退,舟船犹据沔水,襄阳隔绝不通。”蜀汉水师从江陵驶往襄樊的路线,是通过扬水至汉津(即扬口),再转入汉水再向北航行,沿途经历各座津渡屯戍,并没有受到曹魏军队的截击。看来此前乐进在青泥等地的作战是以失败告终,汉江上下数百里水道为关羽所掌控,因此能够顺利到达前线。 其二,乐进担任荆州战区主将时屯驻在襄阳,而曹仁继任后,“屯樊,镇荆州。”把征南将军治所向后方迁徙,移到汉江以北的樊城。他在建安二十一年(216)十月赴东线参加曹操的东征,次年(217)三月战役结束,曹仁暂留居巢,随后又回到樊城。建安二十三年(218)十月,“宛守将侯音等反,执南阳太守,劫略吏民,保宛。初,曹仁讨关羽,屯樊城。是月,使仁围宛。”平定叛乱后曹仁再次还驻樊城,直至次年关羽进攻襄樊。“(曹)仁率诸军攻破音,斩其首,还屯樊,即拜征南将军。关羽攻樊,时汉水暴溢,于禁等七军皆没,禁降羽。仁人马数千人守城……”此次襄樊战役期间,襄阳城仍被曹魏占据,但是只派遣偏将吕常把守。“(关)羽围仁于樊,又围将军吕常于襄阳。”上述记载含蓄地反映出荆州战局的若干变化。试述如下: 首先,曹仁不敢据守襄阳,是因为该城在汉江以南,这条航道又被蜀汉舟师控制。众所周知,背水作战乃兵家之大忌,若是把主将治所设在襄阳,容易遭到敌军阻隔,战况不利时很难向后方迅速撤离。但是主将驻在樊城可以避免形成上述被动局面,因此比较安全。曹魏征南将军驻所的北移,表明荆州战局出现逆转,蜀汉的军事力量占据了优势,并且掌握了作战的主动权。其次,在襄樊之役中,关羽率领大军水陆并发,畅行无阻而直达前线,未曾在途中受到曹魏兵马的抵抗。这说明江陵经过当阳、宜城到襄阳的荆襄道亦被蜀汉势力控制,曹魏方面没有在沿途设置防备,所以任由关羽步骑进抵襄阳城下,并渡过汉水围攻樊城。再次,曹操派遣于禁、庞德率领精锐七军赴援襄樊之前,曹仁与关羽作战的情况如何?史书亦未给予清晰具体的说明。但据前引曹仁本传所言,“仁人马数千人守城,城不没者数板。”按荆州为一方重镇,曹仁麾下兵马应有数万之众,不会只有区区几千人。看来他在此前与关羽的交锋中遭到了重大挫折,仅剩下少数残兵败将,因此只好困守孤城而等待援兵解救了。 综上所述,乐进调离荆州的原因很可能是由于他作战失败,致使当地战局发生扭转的缘故。由于《三国志》中魏国人物的《列传》撰写是根据曹魏一方史书的记载,其政治倾向又是尊魏抑蜀,所以对乐进及曹仁在荆州的不利战况或有所隐讳。如陈寿所言:“乐进以骁果显名,而鉴其行事,未副所闻。”从上述情况判断,蜀汉在南郡等地的施政应是卓有成效的,故为后来关羽北破曹兵和孔明、张飞入川助攻提供了充足的后勤保障。在此阶段,曹魏曾经丢弃了襄阳以南的领土,并一度丧失对汉水航道的控制,但是始终没有舍弃这一区域,战区主将及麾下主力的平时驻地仍在襄阳或邻近的樊城。 如果觉得这段不能证明关羽打败乐进,我也没什么可强求的,都理解,现在法院也有证据不足不认定一说。 最后,如果东吴的追求只是拿走刘备的荆州并带着这部分地盘活到280年,那么东吴怎么做都对,不要问曹操刘备的感受,把刘备头当球踢都行,非反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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