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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袁崇焕究竟对明朝做了些什么，被杀冤不冤？[第13页] |
| 作者:心远有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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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续） 二、东江建镇。林畔之战后，毛文龙以皮岛、铁山及宽叆山区为根据地，招募辽东难民，以老弱者屯种，精壮者为兵，逐渐训练发展成为一支海外劲旅。天启二年（1622年）六月，明廷正式任命毛文龙为平辽总兵官，挂征虏前将军印，开镇东江。 三、收复樱桃涡、涡站。天启二年（1622）八月，毛文龙派遣部将陈忠率兵攻克了后金占领的樱桃涡、涡站。 四、收复满浦、昌城。天启二年（1622）九月，毛文龙所部攻克满浦、昌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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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续） 五、旅顺之战。天启二年（1622）十月，毛文龙部驻旅顺的张盘率兵北上奇袭后金军，“建州兵奔窜，永宁等堡俱下”。不久，后金反攻大举南下，张盘因孤军深入而不敌率兵回旅顺。次年春，“建州又率万骑来攻旅顺堡”，并遣使对张盘招降，张盘斩来使。后金军围城，张盘率部在旅顺南北两山夹击后金军，“建州兵大败而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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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续） 六、凉马佃之战。天启二年（1622）十月，毛文龙亲自率部与后金军在凉马佃大战一场，双方都付出了重大伤亡。后金限于主力集结在西南前线而无力进剿毛文龙，而毛文龙也由于兵少将寡、粮草不济而无力继续进攻，双方对峙或周旋，战事呈胶着状态。此战使后金深切地感到毛文龙的存在对其后方安全是个严重威胁，不能再毫无顾忌地西侵明朝。 七、敌后特工战。天启三年（1623），毛文龙不断派人深入后金境内进行“煽惑”，致使大批辽民“叛去”，同时还带领一些辽民揭竿而起，聚众“叛乱”。这些行动的规模虽然不大，但对当地的民心影响却很大。该年成为了后金境内民情紧张的重灾年份，反抗后金残暴统治的行动风起云涌。经常有后金的官员被各种名义骗去杀死，甚至连满人购买的食物都经常被下毒，以致于满族妇女在购买食品后要记录下店家的名号。这一年，光是复州（辽宁复县）城就有一万一千余男丁叛逃，投向明朝（《满文老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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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续） 八、收复金州和旅顺。天启三年（1623）夏季，努尔哈赤下令屠戮后金占领区内的辽民。为解救百姓，毛文龙遣军四出，攻打后金：命朱家龙从千家庄进军，命王辅从凤凰城进军，命易承惠从满浦进军，复遣大将张盘率部从麻洋岛登岸，相机规取金州、旅顺一带。毛文龙自统八千马步精锐，从镇江、汤站一路进击，予以策应。 张盘登岸以后，用战船将金州一带幸存的辽东百姓接渡到安全的地方，先后接济“男妇老幼共计四千名”。这些百姓以苦大仇深的青壮年居多，纷纷要求参军。张盘见民心可用，遂将这些壮丁编成队伍，共计三十五队。七月初二日，张盘率领兵民合编的队伍攻打金州，一举而下，缴获后金火器“大小炮铳一千零十四位，硝磺连药五百六十斤，大小铅炮子七千三百零二个。”随后，又乘胜收复了辽东半岛南端的要塞旅顺以及望海堡和红嘴堡，使得辽南数百里之土地重归于明朝。 此战收复了金州和旅顺等地，将登莱、旅顺、皮岛、宽叆连为一线，解除了后金所占领的旅顺对山东半岛的严重军事威胁，使明朝在辽东的海疆得到巩固，同时形成了对后金的海上封锁，加剧了其统治区内粮食和物资紧张的状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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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续） 九、高岭、沙松牌之战。天启四年(1624)四月，毛文龙派遣一支精兵沿鸭绿江秘密北上，进入长白山区，在后金的大后方进行袭扰。后金毫无防备，在高岭、沙松牌之战中大败，仅军官就有16人被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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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续） 十、把骨寨、骨皮宏、分水岭之战。为了配合北上的部队作战，减轻其压力，毛文龙又于天启四年（1624）七月亲自组织和指挥了把骨寨、骨皮宏、分水岭三场大战，三战三胜。而当后金调集重兵前来增援时，明军又安全退守到朝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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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续） 十一、策应宁远之战。天启六年（1626）正月，努尔哈赤率兵进攻宁远。毛文龙即派部将林茂春、王辅率军进攻海州，派部将杜贵、曲承恩直捣沈阳，“东兵之进而捣沈阳以覆其巢，攻海州以遏其归者，已先奴一日而发，亦綦神速矣！”努尔哈赤不得不早早地还救老巢，连已经到手的粮料也来不及全部带走，匆匆放火烧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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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续） 十二、鞍山之战。天启六年（1626）四月，宁远之战后，努尔哈赤亲率大军远征蒙古喀尔喀部。五月，毛文龙乘虚进攻鞍山。因为后方吃紧，努尔哈赤被迫回师沈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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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续） 十三、丁卯之战。由于奸贼袁崇焕的破坏和出卖，东江镇大批将士西逃，军心不稳。天启七年（1627）正月，阿敏乘机以八万之众进攻东江镇和朝鲜，史称丁卯之战。阿敏兵分两路,一路由济尔哈朗率军五万攻铁山,自带三万余骑兵攻义州，两地被同时攻克。东江镇当时在铁山仅有屯田军一万，伤亡惨重，毛文龙亲属三百七十余口被屠杀。此时毛文龙的主力尚在皮岛，虽然铁山失陷但兵力损失不大。毛文龙不顾后金重兵压境而毅然发起反攻，先集中兵力在各地搜杀后金军，又出击辽东半岛取得了瓶山大捷，一度收复铁山、昌城，后又在鸭绿江实施水陆并进，截杀返回沈阳的阿敏主力，“五战而五胜”。但终因奸贼袁崇焕抗命不遵，拒绝策应而贻误了抄袭沈阳的战机，导致朝鲜被迫与后金结盟，毛文龙部因被朝鲜驱逐而退守皮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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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续） 十四、策应宁锦之战。天启七年（1627）六月，皇太极率领大军进犯宁远、锦州。毛文龙袭击昌城、辽阳，使后金捉襟见肘，有后顾之忧，从而有力地策应了明军主战场的全胜。 曾经驱逐荷兰殖民者，收复澎湖列岛的时任登莱巡抚孙国祯在奏疏中高度评价毛文龙的战功说：“臣看得毛帅孤悬绝岛，远泊水乡，溟雾胡风，侵肌扑面，寒烟冷月，泣昼怜宵。七年正月以来，五战而五胜，谛观宣州、车辇、义州西门、龙山诸役，皆令人舌咋心惊，色飞神动。然义州西门之捷，独雄而奇，盖其俘获者皆名酋，今之系纽而献者，此也！宣州诸路之捷，又险而奇，盖毛帅亲中二矢，不为少动。自五、六年以来，大小几近百战，积俘至四百七十有零，抢获器械、马匹累百，近日续报者不与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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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续） 民族英雄毛文龙在战场上亲冒矢石，身中数箭，犹然死战不退。在他的激励下，东江健儿人人奋勇，与后金军舍身搏斗，鲜血洒染了三千里江山，成为后金不可逾越的海上长城。就连在明朝的意大利传教士卫匡国都向欧洲人介绍说：“此次战役之激烈，为中国所未曾见。”并说：“抗拒鞑靼人最有力的要数英勇盖世的大将毛文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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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续） 后金天聪汗皇太极知道单凭武力是不可能消灭毛文龙了，他便转换手法，利用崇祯帝即位，东林党复辟，百般刁难毛文龙的机会，对他打起了策反的主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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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续） 天聪元年（天启七年，1627）九月二十一日，皇太极以“息兵复和”的名义，派遣镶黄旗副将王子登出使皮岛，借机策反毛文龙。毛文龙则将计就计，准备诱捕后金的重要官员—— 天聪二年（1628）正月，（皇太极）接来书，内具镶黄旗副将王子登奏请息兵复和，以施鸿恩之事：“王子登即于（天聪元年，1627）九月二十一日起行，二十九日抵皮岛。抵达之后，毛都督以绸缎、银牌、衣帽赏之，并即奏於明帝，对以总兵官之职，朝夕共同议事。我王子登告曰：‘汗发银十万两，账济贫民。凡田之被水者，每亩给粮一石。不妄杀一人，仁义过天，恩及枯骨。’毛都督曰：‘可胃（谓？）人德者也。’又问：‘骑兵有几何？’王子登答曰：‘有明甲诸申两万，暗甲及守城诸申共八万。’毛都督曰：‘虽有兵百万，若不与之战，固守城池，何如？’我王子登曰：‘事若如此，何日是终？’毛都督曰：‘彼其愚也！倘与我和为一家，凡事与我商议之，则我自有大主义（意？）。一旦与我和好，或战或守或和，富贵封侯，有何难哉！彼唯图河西，以我金石之言为虚，不知西地文武官员众多，一员主战，一员主守，一员主和，议论纷纷，迄无一定，谁敢承办其事？今我掌权，独断独行，其所奏之言，均可施行。如此则大事岂有不成乎？’复有未尽之言。我王子登以为不善，故未具书内。此言俱出自毛都督之口，王子登闻之，不胜欣喜。倘有诳诈，天诛地灭！急以其言告於汗。汗若嘉许王子登之愚言，则速遣通晓汉语亲信之人，与去者同往皮岛，王子登再以密事相告。至於岛内虚实，洞若观火。即便万一有失实，谅亦无妨。我王子登详思之，此事若传至来往下人之口，恐有不慎；欲书於纸，又恐被泄。事若王子登泄漏，则将生命不保矣！思欲亲来，而毛都督畏惧不遣。汗若遣大人至岛为质，王子登得还，马至即以非常之事陈于汗，若称心则举之；若有欺诳，是杀是养，唯听汗命。千思万虑，唯舍死忘生，以报答汗留养升赏之恩，如同先汗，升授副将之职，何能至此？至此处后，又加以总兵官之职。王子登来时，曾具书留家，人所不知也，汗已得知乎？汗倘若欲遣人如行此事，务於王子登掌权之前速遣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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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续） 然而，毛文龙派遣的送信人游击金秀柱和王子登派遣送密信的家人都被人劫杀，此事便没了下文—— 最后，王子登在给皇太极的这封信中抱怨说：“先是，毛都督于（天聪元年，1627）十月遣游击致书时，王子登命我家人二名赍密书往，曾于十一月十三日自威宁营地方入，已有二月，不见回音。不知守边诸申（按：女真人）欲得其衣物、马骡而杀之，抑为汗与诸贝勒挽留议事？请汗复遣人，在守边诸申中细查其来人及所赍书，务令其送於汗前。不然，嗣复难通密事，贻误国家大卅（事？）矣！恭乞汗广开鸿恩，遣还去人。谚云‘两国相争，不杀来使。’况去者一人之命，何惜哉？余言难尽，乞速回音，当即遵行。特此通告。”（以上史料整理于《满文老档·王子登致皇太极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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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续） 与王子登这封来书一起送达的是毛文龙的来书—— 天聪二年（1628）正月，毛文龙来书云：“昔先汗（按：努尔哈赤）之所以侵犯辽东之地，皆我国文武官员未奉（天启）帝命，任意妄为，致使先汗恼怒，遂起衅端也。时先汗致书於岛，云：‘偏助金泰希（金泰希乃叶赫国主），又夺取哈拉章嘉地方’等语。我遂奏帝查之，知系白道员徇私，擅命堡中人援助金泰希；哈拉章嘉地方乃韩参将等官员夺取，致起祸端。后我帝察知，遂将白道员、韩参将等官员依法治罪。至是，先汗之恨亦清，毋庸复议。今王（子登）总兵官来岛告曰：‘有我仍遣使於汗，欲假使者之口，以修和好之言。展书观之，系致石副将者，惊必是奸计，遂将所遣人等尽行杀戮等语。’我闻此言，不沈（胜？）惊讶，岂有正人行诡计之理乎？后默查之，知彼为鹿岛官员，向与石副将有□（雔？），故作此事耳！我已将彼等悉行缉拿问罪。伏思汗所用汉官，无不伤害汉人者。至逃来之人，其伤害情形，皆告於岛中官员，故付以求职之书，欲用计杀之耳。去岁，我帝曾言：‘西岛里额驸、抚顺额驸二族人，若俘获叛官金玉和、佟正国、通事尹廷禄、刘与（兴？）祚、石廷柱等人，将封以指挥之职’等语，遂有巡行海外之事。今两国与其互为捍御，迄无终期，何若共谋和好，共享太平之策？昔袁都堂请和一事，因群臣齐相争议，故此事迄未定论。海外地方，俱令我辖，倘我奏请，帝必纳之。然我之谋，异於他人，我断不似伊等贻误两国大事。起初王总兵官贝勒具书议和，遣游击金秀柱偕王总兵官家人往，十一月十三日，入威宁营边界，至今已有二月，未见回音。谅汗守边之人，贪其所携金缎、马骡，匿而不报耳。今特遣人往询先遣人之信及讲和之事宜。是否有成，乞汗亲遣可使之人来皮岛，我与彼面陈所欲之事。凡自古以来，两国相争，不杀来使。愿汗熟虑之，以求安全之计。如此，则生民之幸也！况我帝已崩，行帝亦已归天为神，何不罢兵休战，以求封赏，安享太平之福耶？”（以上史料整理于《满文老档·毛文龙致天聪汗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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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续） 天聪二年（1628）二月，皇太极接到毛文龙的来书，里面说：“今接到汗书，犹如见面，疑团尽释，又何必以官为质？今照初和之礼送上薄物，汗之官兵所需绸布等物勿忧不够，百事皆可一口应承，我们有仁义而已，何必计较利益呢？请汗认真考虑”—— 二月接来书，内称：“初和之事，两国告成，汗若不弃和好，则两国共享鸿福。不意先以厚恩达（远？）播，使我愚矇父子辞受两难。正惶恐之际，所遣使臣至，跪迎称谢。复和之大意，去官皆言之。来员云：‘留质一事，甚不合汗意。’汗之亲善，合乎古人所讲之意气。况先汗在抚顺时，意见相适，心怀、言词尽善。自两国交恶以来，已久未往来，今接汗书，犹如见面，疑团尽释，又何必以官为质？唯天鉴之！今以薄物，照初和之礼送之。再有诸者，愿汗以诚心作事，勿出谗言，永归和好，犹如胶粘，勿作亏心事。汗之官兵所需绸布等物，勿忧不敷，百事皆可一口应承。孟子曰：‘亦有仁义而已矣，何必曰利？’愿熟计之。”（以上史料整理于《满文老档·毛文龙致天聪汗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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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平辽这个牛皮已经是欺君之罪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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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续） 皇太极同时还接到了王子登的来书，里面说：“去年王子登前来皮岛，非为他事。先汗（按：努尔哈赤）忿而兴兵之事，文武官员匿而不报，后诬汗（按：皇太极）叛。我遂怒甚，欲来报于汗，但恐画虎未成，反弄巧成拙，遂弃子而逃，幸遇毛都督。毛都督素知汗意，即纳我言，奏知于上，诚合其愿，则两国修好。王子登虽死，亦无憾，此非登之力，乃天意也！今后，望汗始终如一，勿违毛都督议和之意，凡事相议而行，何患大事不能成？意有未尽，请再言之。”王子登再在信中说：“我向以礼貌待人，并无二心，唯以诚心待天下之人，待汗亦然。以前，汗凡有旨来，我皆领受，无不遵行。我心中诸事，一一与去者阐明。相互明白之事，无需再疑之也！立候汗之回音，意又未尽。”—— 又有书云：“去岁王子登前来，非为他事。先汗忿而兴兵之事，文武官员匿而不报，后诬汗叛，我遂怒甚，欲来报于汗。但恐画虎未成，反弄巧成拙，遂弃子而逃，幸遇毛都督。毛都督素知汗意，即纳我言，奏知于上，诚合其愿，则两国修好。王子登虽死，亦无憾，此非登之力，乃天意也！嗣后，汗须始终如一，勿违毛都督议和之意，凡事相议而行，何患大事不能成？意有未尽，请再言之。”又有书云：“我向以礼貌待人，并无二心，唯以诚心待天下之人，待汗亦然。先是，汗凡有旨来，我皆领受，无不遵行。我心中诸事，一一与去者阐明。相互明白之事，无需再疑之也。立候汗之回音，意又未尽。”（以上史料整理于《满文老档·王子登致皇太极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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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续） 王子登的这两封来信是和毛文龙的来信一起投送的，其内容毛文龙都知道，而有些背着他的话当然就不能写了。所以，王子登在信中一再提醒皇太极“意有未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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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续） 天聪二年（1628）三月二十五日，皇太极收到了王子登派人送来的绝密信件，里面详细解释了毛文龙杀马通事以及把使者阔科解往北京实乃不得已的行为，提醒皇太极不要因为小事而坏了策反毛文龙的大计—— 三月二十五日来书云，王副将告汗曰：“我王子登尽忠将事，谁知对二处均无利益，我诚天地间无用之人也！伏思汗以执阔科送北京之故，今我虽有善言，亦不能见信。毛都督又责我曰：‘尔言汗宽仁厚德，尊贤敬智，为人和善等。乃信谗言，始行此事，不能增进亲善，反令所遣诸申扰害地方，复以大言欺我。此皆王副将之不善所致’等语。我两头为难，不知所措也。汗止知马通事之见杀及送阔科往北京，不知其实事皆由彼二人之过所致矣！马通事来时，于途遇六、七人逃来，不思己为前来议和，便射死一人，斩杀一人，余众败走，登山得免。及马通事至岛之次日，败走之逃人来岛，在毛文龙之衙门遇见马通事，彼等言：‘尔非途中杀我之诸申乎？’遂擒之，往告毛文龙。毛文龙反打逃人，责问：‘诸申地方之事，何告于我？’等语，遂不询问，逐出之。其人至黄户部门前喊冤，遂擒马通事以去。因马通事嫉妒阔科，任意妄言，毛文龙知其言不善，故杀之，并将阔科送往帝京。汗乃天生豪杰，何不计此？小事不可，事急而隐匿之。为箝制众人之口，不使明帝生疑，遂将阔科送往帝京，以便再行和好之事。谁知阔科与黄户部到北京后，告知毛文龙与汗礼上往来不断等语。科道各员闻之，俱奏书称：‘毛文龙欲亲敌国，设计谋叛，事已属实，至今尚未议毕’等语。毛文龙乃一品大人，至贵重也，惟听信副将之言，始行此事。今文臣之言，不可置信。汗不遣人言谢，以慰其心，反留所遣使臣，复取逃亡诸申，其谋泄矣！使者皆□（蚁？）命如蛆，即留之，有何哉？逃来之诸申，悉为家奴，何足为奇？索之何为？汗若欲成大事，近期速遣人致书前来，渐渐熟悉谦让，能与毛文龙同为一家，则孰非尔所有？况去使及逃来诸申乎？古云：‘谦受益，满招□（损？）。’汉高祖筑台遇韩信，求贤而得天下；唐太宗不念避（程）咬金之斧于老君堂，以宽厚得天下。去岁七月，毛都督闻文官之言，有慊於心，欲往登北岸。不料内有一人与毛都督面议：‘我先执镇江地方佟游击解送，今执牛禄额真阔科解送朝廷，又未能仰副汗意，即忽然前往，岂容进耶？’毛都督曰：‘所言良是，我将遣人往观汗意如何？’遂遣人往之，孰料前往之人被羁留。汗未思之乎？山海关为北京之前门，登莱二府乃北京之后门也。岂能为此小故，而□（坏？）天下之大事乎？副将之所以竭力尽言者，盖念先汗宥思恤养之深恩也！今虽遁走，而汗不使副将之户口离散；将阔科解送朝廷，反将副将之妻子待以不死而生养之种种深恩，何日得报？故舍身为汗，不避生死，而竭力勉为，唯天鉴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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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死的不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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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续） 王子登在这封绝密信件里又谈到了刘爱塔逃来皮岛以后的事情，说他现在已经又被我们策反了：“汗去年给我密信，让我告诉刘爱塔：‘尔在彼为我做事。’刘爱塔乞请于汗，让我多道善言。汗可妥缝密信于送信人衣内寄给我，我密交于刘爱塔，共同作事，复得一臂之力也！汗若也怀疑我，公开遣人又怕有事，则可暗地遣人来调查我此言的虚实，即可知也。汗若错过时机，则千载难逢矣！于去年五月，我曾四次遣家人前往，而毛文龙直到现在仍未见其使者的踪影，岂守边人杀之乎？抑汗留住而未遣耶？此乃大事，我想亲自往告汗，又往来难行。恭乞汗赐文牌信物，赐诸申之书时，务须密封之，我等置之于去文内，嗣後使者易于出入。特此上告。”—— “又，去岁八月，刘（爱塔）副将来岛告称：‘汗及诸贝勒待我不善，不问事之真伪，即行绑架，心中稍存怨恨’等语。十月。刘爱塔（副将）之诸弟至岛告称：‘汗与诸贝勒以礼待之’等语。如今刘（爱塔）副将喜极，毛（文龙）总爷心亦喜悦，升刘（爱塔）副将为外八营副将。汗复遗副将书中，可令刘（爱塔）副将：‘尔在彼为我做事’。（彼）乞请于汗，多道善言。（汗）可妥缝去人衣内，以寄于我，我密交于彼，共同作事，复得一臂之力也！汗若怀疑副将，公开遣人又怕有事，则可暗地遣人来，副将此言之虚实即可知也。汗若错过机，则千载难逢矣！于去岁五月，副将我曾四次遣家人往，毛（文龙）于此时未见使者踪影，岂守边人杀之乎？抑汗留住而未遣耶？此乃大事，思欲往告，又往来难行。恭乞汗赐文牌，赐诸申之书时，务须密封之，我等置之于去文内，嗣後使者易於出入。特此上告。”（以上史料整理于《满文老档·王子登致皇太极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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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续） 刘爱塔、王子登这两个大坏蛋，一个是反叛无常的老牌汉奸头子，一个是屡次杀害毛文龙派遣特工人员的铁杆汉奸特务。天聪二年十二月，皇太极给当时还在皮岛的他们颁发了委任状—— 天聪二年十二月，天聪（汗）颁发汉官臣敕书。 汗曰：“（刘）爱塔，尔原系开原城平民，以战前太平时来归有功，授备御职。克辽东后，授为金州游击。因于任所竭力尽职，授副将职。倘失职获罪，依法赎罪。此职子子孙孙世袭罔替。” 汗曰：“王子登，尔原系监督冶铁之卫官，取辽东后，擢为备御。因追获白家寨叛民，拿获毛文龙所遣送书挑唆之人，擢为游击。而后，即往靉河地方运粮，遇库特庭地方人等叛走，蹑踪杀之，并斩毛文龙遣来引诱之千总，擢为参将。王子登倘或有咎，依法赎罪。此职子子孙孙世袭罔替。”（此史料整理于《满文老档·天聪颁发汉官敕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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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续） 天聪二年（1628）四月，皇太极收到了毛文龙的来信，他提出了归顺的条件：后金先归还东江镇的旧地，然后双方举行盟誓—— 天聪二年四月来书云：“金国之汗思欲和好，即归还旧地，誓告於天：‘我（皇太极）若怀前仇，阴谋杀害，肇起异端，则惟天鉴而诛；我毛文龙〔原档残缺〕（按：残缺的可能是姓名留白，即应该参加盟誓的其他东江镇高级将领）等若心口不一，阳奉阴违，违悖前盟，则上天鉴之，死于非命；我等若彼此相和且始终不渝，则鬼神眷佑，延及子孙，永享富贵也。立此誓文，传之后世。’” （毛文龙）书云：“来员之言语，含糊不明，故复往问。其下员不善措，故难陈密事，所答之言无不糊涂，又有伪善私通之语。不佞虽不才于天地间，但断不能失信。于一之只知诚信，不知伪善，只知忠义，不知奸邪。夫人而无信，圣人恶之。汗意既与我意拍合，请凡事商议而行。无谕（逾？）野战、攻城，我有决心，行止得当，则万无一失。保身家以享富贵，即在今日矣！方寸之心，唯天地鬼神鉴之，王总兵官亦知之矣。”（此史料整理于《满文老档·毛文龙致天聪汗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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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续） 天聪二年（1628）约五月下旬，皇太极收到了一封毛文龙匆匆发来的简短信件，信中解释了以前发生的误会和这次送上的礼物—— “毛文龙再拜。先于四月二十六日，阔科、马通事等五人来至镇江，五月初三日迎入皮岛。时户部在岛散发粮食，户部官属下人十分怀疑，属告其户部曰：‘诸申往来频繁。’终日忙于事，留住岁日。所用衣服全缝制毕，五月十六日，遣其旧人三名由海（运）至镇江，复携礼物两驮运至沈阳。今闻‘山东登州地方总兵官及原道员不时遣船出海，沿岸安哨探，登州地方道员携其下属官员、豕差及亲戚、僚友等又来至皮岛’等语。因未知确信，我遂断然制止，未纳下人谎言。我与尔同谋起此事，惟恐失信，故匆忙遣人答覆。”（此史料整理于《满文老档·毛文龙致天聪汗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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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续） 天聪二年（1628）日期不详，皇太极收到了一封毛文龙的来信，告知他已经连夜遣人赴京，贿银四万两，后金使臣始获赦死，请少待数日，正努力交涉，将其送还给后金。毛文龙还说：“尔取山海关，我取山东，若从两面来攻，则大事即可定了，我不想分你的战利品，也不归你管辖。”这其实是一张空头支票，山海关让皇太极怎么取？—— 毛文龙拜金国汗纛下致书：“不佞常铭之于心，宣之于口，存之于中，一进（并？）不忘，因（闻）‘所遣使臣之言，同气同意，即遣回国。’又闻‘初遣之使臣，照旧携礼物前来我处’等语。当时，皇上遣户部大臣送钱粮至岛，并将所乘船撤回铁山。具（其？）时汗所遣使臣，未经查实，误入户部。使臣及所携礼物，尽被擒获，解往京都。不佞闻之此，遂连夜遣人赴京，贿银四万两，始获赦死，养之于内地。请少待数日，奋力交涉，俾还于汗。正在烦恼之际，突有喀山牛录下诸申八人逃来，伊等言称：‘我汗与诸贝勒原以一心倚尔等行事’等语。不佞闻此，愈觉不安。嗣後遣来之人，须仔细辨认为善也。无谕尔取山海关，我取山东，若从两面来攻，则大事即可定矣！我不分尔所得，我亦不归尔管辖。特致书以闻之。”（此史料整理于《满文老档·毛文龙致天聪汗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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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续） 天聪二年（1628）日期不详，皇太极又收到了一封毛文龙的来信，信中请皇太极毋相见疑，遣人密商，共图大事—— 毛文龙再拜致书：“至于前遣官赍书议和一事，我曾有言：‘自今日始议，我皆一一承认，凡事我皆承当’等语。我与尔彼此能罢兵休战，共享太平，则我心中不胜喜悦！曾想送还阔科，即与汗及诸贝勒议定大事。不料汗所遣之人误入户部粮船，为来送钱粮之户部官员擒获，连我之三人一并解往京都，亦未告知我，以败我大事。今将阔科未能送还，空口无凭，汗与诸贝勒，亦不再听信我言。一片诚心美意，反成无信义者，此怨无处可诉。我之心意，本欲与汗及诸贝勒共图大事，今又见疑，岂非天之罚耶？圣汗与诸贝勒转战四方，欲何时可成大事乎？皆尔等胸无计谋故耳。我与汗及诸贝勒共议国家大事，则同享幸福，名垂万世。但不知汗与诸贝勒信否？倘纳我言，宜遣人密商，此言无稍虚伪。若谓诱骗，骗其四、五人何为？我二人毋相疑，好汉作事向与常人异，大事成之后方见善心。书不尽言。”（此史料整理于《满文老档·毛文龙致天聪汗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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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续） 狡猾的皇太极为了测试毛文龙的归顺之心是真是假，便写信一再向毛文龙索取叛逃的刘爱塔兄弟等女真人。而毛文龙的归顺只不过是为了得到失地和诱捕后金大头目的手段而已，连在信上盖的都是“平辽大将军之印”的假印（真印为“征虏前将军之印”），是些没有行政司法意义的废纸，他怎么会肯把投奔来的刘爱塔兄弟等女真人交回去呢？然而，毛文龙万万没有想到，自己身边的刘爱塔兄弟已经再次叛变，保护他们的结果带来的将是杀身之祸。 天聪三年（1629）日期不详，皇太极收到了毛文龙的一封来信，信中拒绝了遣返所有女真人的要求。这也是毛文龙发出的最后一封信了，此后，皇太极杀机已动，后金帝国庞大的间谍谋杀网正在向他张扑下来—— 毛文龙再拜致书：“阅汗来书，甚感不解。其骄恣失信，俾人生疑之处，我岂能不知乎？况议和之事，乃两国所愿，于两地有益之事，尔若不愿，则亦已耳！何以大言欺我？事成之前，尚且如此。一入陷阱之中，岂能以礼待我耶？来书云：‘若送还诸申，可以往来，否则不再往来’等语。尔言误矣！我与刘德库初议时曾言：‘我两国之事若能成，不仅送还诸申，连我亦无处可去’等语。今议和之事未成前，便欲强行索取诸申，安能确立相和之诚心？至阔科一事，我固然有错，然在彼处，尔之过失亦不少也。先汗在时，我所遣诸申一名，汉人两名均被杀。其后，尔三次遣使欲和，使臣至（东）江之后，又杀我哨卒近百人。一面议和好密事，一面频攻铁山，属行欺诈，反复无常。贤人未有似此特力妄行者，良可惊也！我虽庸才寡术，然居心纯正，毫无诳诈之心念，背天理之行。尔诚信赖我，俾我从速登岸，又何必急于索还所有诸申耶？（我）何惜此数诸申人，唯若送还于尔，何以掩我地民人之耳目耶？谕语载：‘欲速则不达，见小利则大事不成。’不曾闻之乎？本欲遣人观察尔愿和与否之情形，若不愿和，则各思深远之计；今阅来书，人之从善从恶，唯在于天，不在于人也。惜哉！先前致书所提之事，未有一次相报，而以巧言相欺，是必欲与我为敌也。诚然如此，我亦闻之尔处之事，又何惧哉！今我同尔说千道万，无一用巧威胁之词；今尔因一阔科而疑我，何其无智乃尔！为此一人从（徒？）劳往返，实无济于事。倘能与我同心创建万代不朽之业，何如？今我听命于尔，然尔不肯，设尔进退维谷，听命于我，我岂肯乎？宜熟计之也。尔若以我言为是，即下决心，明白赐书，从速遣之。观尔如何行事，我再答复。否则尽杀所遣之人，方足汗嗜杀之心乎？我前曾致书云之：‘以后再不可差大人来，南官及南人在皮岛，有事暗暗差人，渐渐说明，可做即做’等语。前者俱已讲明完结之事又何疑？汗仍遗书言不明确，甚是疑惑，故我复遣人往。”（此史料整理于《满文老档·毛文龙致天聪汗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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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续） 与毛文龙此信混放在一起的，是间谍刘爱塔在完成谋杀毛文龙任务之后发给皇太极的密信，也表明了事件发生的因果关系—— “前者，我遣周姓人往约汗与诸贝勒云：‘尔率兵前来，我为内应，如此则取之易如反掌’等语，当时汗与诸贝勒竟不纳我言。又云：‘毛总兵官在彼欲降之心半真半假，对遣来之刘保等人仍以善言惑之，作速遣回，事将自然完结’等语。汗又不纳，反而言称：‘尔欲来归，则送诸申前来登岸，不然，勿再遣使。倘若遣人前来，则即行杀之’等语。（毛总兵官）因知事不能成，归降之念随即断绝。其率兵于山东地方收粮，逼迫前往，乃因不合意，即行劫掠。以我观之，汗心犹豫而狐疑，又谓：‘毛总兵官放恣，初无定心，后被牵累，事不易结’等语，遂以毛总兵官蓄意叛逆，即密告袁都司杀之。我以告叛有功，升为副将职。我虽在此地兼职，而归回彼地之心常存也，此非诳诈。唯因汗与诸贝勒弗能通情达理，是以我归心未定。汗谓：‘尔虽在彼为我勤力为之，我亦不嘉许，唯尔来归，即为头功’等语。臣之惧而不敢往者有三事，谅汗不知也：负恩逃来之，此一也。今无寸功，待臣为汗立大功后，方可归回，不然，谁不骂我为奸宄也？闻汗于宁远议和，倘我至彼，议和已成，明即索我还，汗又责我往来无定，万一遣归，则我粉身碎骨也！故惧而不敢往，此二也。我诸兄弟复至，虽在彼照常养之，而不以原礼待之，我虽在彼生亦犹死也，故惧而不敢往，此三也。以上三事，汗当静心思之。请赐我誓书一道，共同起誓，我将乐于做事。若书东江之事（按：谋杀毛帅），一旦传扬，唯恐被牵连，事将难辨，遂未书之。善养所往之人，令人看守，勿使囚禁受苦，以免人惧而不往也。毛总兵官死后，已与耿千总商议归降之策。因三弟在宁远，四弟往山东，故至今慎不敢行而未动。明兵又接踵而至，当时未遣人往报，汗且恨之，我自有主意。有必要时，身遣人往报，若疑有诈，即行停止，我亦不遣人去。将于春三月寄信。（此史料整理于《满文老档·刘爱塔致天聪汗书》，旧误作《毛文龙致天聪汗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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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续） 这封密信表明，后金间谍刘爱塔在皇太极以密信授权其调查毛文龙归降的真假以后，去到宁远向后金的间谍头子袁崇焕密告：“毛文龙归降皇太极是假的，蓄意叛逆皇太极才是真的。”于是，二人合谋策划了杀害毛文龙的行动计划，这就是整个事件的真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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