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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职场天地]穿越地层[第35页] |
作者:ty_泰然处之53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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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上楼) “谦虚,纯属谦虚。卫东,你的辉煌过去,我就不必讲了。那可算得上是矿上响当当的人物,像你这样的英雄,到哪里都叫得响。”樊东瑞没坐下,只是站着道:“说不定以后还靠你提携呢。” 所谓英雄,就是无私忘我、不辞艰险,为人民利益而英勇奋斗,令人敬佩的人。 是英雄,就可能会失去自己的生命。为人类做出贡献,为拯救黎民百姓而牺牲,心甘情愿,死得其所。 可一旦活着,不管身体健康与否,能否自食其力,辉煌过后就是黯淡。随着时间的推移,没几个人会记得你是谁。你的梦里会出现谁,对别人一点不重要。你的未来是什么,没有几个人会关心,除非是父母和妻儿子女。 就如现在的自己,尽管曾是英雄,自己从没有以此向矿上提出什么要求待遇,却还是如常人一样沦为一颗棋子。 |
(接上楼) 人生就像下一个棋盘,里面有大大小小、许许多多的棋子,自己不过只是其中的一颗。 你是一个卒子,只能置之死地而后生、一步也不回头地向前拱; 你是一匹马,就要走“日”字,没其他线路可走,还要防止脚下不时被人拌了马蹄,让你跌倒不起; 你是一门炮,只有巧借炮架,才能大炮一响黄金万两。否则就成为臭炮、哑炮,永远打不响,更不必提逞将军之威力了。 即使是一骑绝尘、一子十寒的车,棋主让你献身时也要义无反顾地冲上去,没有丝毫选择的余地,更没有讨价还价的权力。 不管怎么挣扎、怎么改变,到头来什么都改变不了一颗棋子的命运。 从技术科到地质科,糊里糊涂的,至今仍不知道怎么回事。至于提携,只能在梦里想想了。 不知道是谁在下这盘棋,更不知道自己是谁手中的棋子。 |
(接上楼) 不知庐山真面目,却身处庐山中,那里云雾缭绕,根本什么也看不到。 “刚过来,两眼抹黑,以后还要请您这个熟人多多关照。”听樊东瑞如此调侃自己,任卫东心里一阵酸楚,嘴里仍恭维道。 “你太客气了。都是弟兄们,相互照应是应该的。”樊东瑞哈哈一笑,不以为然地道: “再说什么熟不熟,时间久了,陌生人就会成为熟人。人不论走到哪里,只要以心换心,别人也会真心对你,这就是人们常说的‘投之以桃,报之以李’。” “高!实在是高!”任卫东右手伸出大拇指:“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 “拉倒吧!高,什么高?”樊东瑞哈哈一笑,大手一挥:“不和你瞎掰了,干我的活去,有空再过来。” “好的,有空再聊。”送到门口,突然想起了什么,任卫东冲樊东瑞大喊一声:“回来!别走。” |
(接上楼) “什么事啊?看你一惊一咋的。”樊东瑞转过身来不解地笑道。 “刚才只顾说话,差一点忘了。这次回老家,带来一点特产,拿给弟兄们尝尝。”任卫东从桌下拿出一个塑料袋递过去。 “很好,什么时候你都能想着弟兄们。真甜!走了。”樊东瑞从塑料袋里掏出一颗红枣,用手搓了搓,放嘴里一嚼,手一挥,提着塑料袋出门。 看着他离开,任卫东回来继续看书。 一上午很快过去,到下班时间,从车棚里取出自行车回家吃饭。 下午回到办公室,任卫东正在看书。 “科长。”听到门外有人和地质测量科长说话,任卫东起身提着一个塑料袋来到科长办公室,里面开着门。 “进来。”任卫东敲门声未落,里面传来科长郦江坊清脆地声音。 三十多岁的郦江坊白白净净,眼睛炯炯有神,中等个子,长相一般,浑身却透着一股精干利落。 |
(接上楼) 他老家在农村,父亲是一个大队会计,通过关系谋到了一个煤矿招收正式职工的名额。 那时候正式职工是一个名片,有了它就意味着衣食无忧,是很多人梦寐以求的。差半年就要高中毕业的郦江坊,自然理解父亲的一片苦心。 尽管还怀揣高考美梦,但那只是一个梦而已,不如这个现实实在,托人办了个高中毕业证,来到梅庄煤矿下井,成为一名煤矿工人。 会干巧活,勤奋好学,脑子灵活,又会做人做事,加之矿上能写会画、有文化有知识有能力的人少的可怜,被矿上当技术人员培养。参加了省煤校半年业务培训,拿了一个短期业务培训毕业证。回到矿上,又自学了不少煤炭开采和地质方面的专业知识。 先是当了一个采煤工段的技术员,副区长。在工作中,为提高采煤工作面单产和采区回收率,提出了很多建设性意见和建议。 |
侍宴诗 南北朝 王僧孺 丽景属春馀, 清阴澄夏首。 交枝隐修径, 回流影遥阜。 徙帷轹轻筠, 移銮拂高柳。 去矣劳茂绩, 勉哉报嘉诱。 小臣良不才, 涓尘愧所守。 何用胜雕斫, 譬木良如朽。 |
奉和夏日应令诗 南北朝 庾信 朱帘卷丽日, 翠幕蔽重阳。 五月炎蒸气, 三时刻漏长。 麦随风里熟, 梅逐雨中黄。 开冰带井水, 和粉杂生香。 衫含蕉叶气, 扇动竹花凉。 早菱生软角, 初莲开细房。 愿陪仙鹤举, 洛浦听笙簧。 |
赠刘师服 唐 韩愈 羡君齿牙牢且洁, 大肉硬饼如刀截。 我今呀豁落者多, 所存十馀皆兀臲。 匙抄烂饭稳送之, 合口软嚼如牛呞。 妻儿恐我生怅望, 盘中不饤栗与梨。 只今年才四十五, 后日悬知渐莽卤。 朱颜皓颈讶莫亲, 此外诸馀谁更数。 忆昔太公仕进初, 口含两齿无赢馀。 虞翻十三比岂少, 遂自惋恨形于书。 丈夫命存百无害, 谁能点检形骸外。 巨缗东钓倘可期, 与子共饱鲸鱼脍。 |
第二六二章 半路出家 深得时任采煤专业领导和矿总工程师的欣赏,调到技术科担任副科长,又调至地质测量科任分管地质工作的副科长,两年前提为科长。 后来,又拿到了省矿业学院大学专科函授毕业证,在地质测量科这个高级知识分子云集的地方,一个学历不高,靠自学成才的人,能够成为科长不能不说是一个传奇。 “快进来,卫东,坐下。”看到是任卫东提着一个塑料袋,郦江坊坐在椅子上并未站起来,指着一张木制沙发道:“回来了。其实也不用这么急回来上班,工作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做好的。” “谢谢科长。”任卫东并没坐下,只是站着,回道:“这是一点老家的特产,不成敬意,您尝尝。家里没事,赶紧回来上班。再说刚过来,什么也不明白,还要适应适应。” |
(接上楼) “好,谢谢啊。我就喜欢你这个样子。”郦江坊起身拿起一个记录本,夹上一个钢笔,道:“这样吧,我要去开个会。咱们有机会再聊。你先回去,好好看看一些地质资料,跟同事们下个井,多学学,多问问。” 说完,就拿着记录本走到门口,待任卫东出来后,掏出钥匙锁门下楼而去。 任卫东回到办公室门口,就见副科长陈润文从里面出来。 “卫东,什么时候回来的?”陈润文看是任卫东进门,就又和他一起返回室内,笑道:“屋门大开,里面无人,心正纳闷,原来是你在啊。” “昨天下午回来的。”任卫东如实回答道:“陈科长,喝水吗?上午去办公室找您,恁没在。” “下井了,跟着季矿长办了个公。”屁股一撬,陈润文坐在一张办公桌角上:“我杯子里有水,刚才喝了。去科长那里了吧?” |
(接上楼) “刚从他那里回来。”任卫东端起杯子,呷了一口水。 “科长说什么了?”陈润文看着任卫东问道。 “他忙着去开会,没说什么。只是让我多下井,多学习,及时向您请教。”知道陈润文不会就这句话向郦江坊求证,任卫东撒了个小谎。 “科长说得是,咱们干煤矿的,不管做什么都要向现场学习。”陈润文翘起一只腿来回摇晃:“有什么打算?” “哪有什么打算。听您的,跟着您,还有其他同事,多跑多看,有什么不明白的及时请教。”任卫东直截了当。 “卫东,欢迎欢迎。”正说着话,两人进门,一人大声道。 这俩人不是别人,是任卫东现在的同事,一位高个方脸,不到三十岁。后边一位戴着一副眼镜,见人不说话先是微笑。 |
(接上楼) “卫东,这俩人不用我介绍吧,以前不是没有打过交道。”尽管嘴里如此说着,陈润文还是从桌子上跳下来,指着张文成道: “这个高个大嗓门是张成文,毕业于咱们东山矿业学院地质系,已经在地质科工作了四五年,”指着后面那个人道:“戴眼镜的是祝前进,北东大学地球物理专业毕业。” 又转过身来对任卫东道:“这俩人可了不得,科班出身,证书上的大字那可是金光闪闪的。当然,卫东也厉害,早年是救人英雄,现在职工大学毕业,也不是软茬。” 快步走到二人面前,任卫东分别握手道:“初来乍到,烦请二位老兄多多指教。” “客气了。咱们谁跟谁啊。”张成文回握道。 祝前进只是笑着握了手,没多说什么。 “陈科长高抬了,现在只看能力不看文凭。还是人家卫东厉害,学用结合的好,干过工区,干过科室,实践知识比我们丰富多了。”张文成看着陈润文,又望向任卫东笑道。 |
(接上楼) 任卫东挠了挠头笑道:“一个职大生,怎么能给正牌相比?” “都别谦虚了,过于谦虚就是骄傲。”陈润文看着三人笑道: “原来地质组有四个人,另一个人你也认识,就是郭书林,他下井了。咱们梅庄矿,摊子这么大,情况复杂。有点事,地质上就转不开。那真是捉襟见肘,关键时候科长也要上。给矿上打报告好几次,就是不给人。现在好了,卫东来了,咱们五个人,力量壮大了,以后就可以轻松轻松了。能在一起工作就是缘分。卫东,你放心,这里没人拿你当外人,你也不要拿自己当外人。” 陈润文让三人坐下:“快要下班了。明天呢,前进带着卫东下井,成文跟着采煤专业办公,我晚上夜巡。有意见吗?” 趁着陈润文说话,任卫东拿出特产分散给大家品尝。众人一边对任卫东笑脸相迎,一边开会。 |
(接上楼) 陈润文是分管科长,有权安排工作,众人自然不会有意见。 大家纷纷摇头。 “好。既然没有异议,就这样吧。”见大家没有异议,陈润文大手一挥,走出屋门,任卫东提着一个塑料袋跟在身后进入他的办公室。 很快到了下班时间,任卫东与大家一起下楼。 第二天一早,任卫东早早起床,刷牙洗脸的同时,做了一锅面条,荷包上三个鸡蛋。 平常大多是妻子做饭,有时候任卫东也做。 早饭一般就是吃点面条荷包个鸡蛋,或是去外面摊点,买点馒头、油条、包子、油饼什么的,顺便提些豆浆回来。 吃过早饭,妻子送儿子去岳母家,然后去学校。 星期天的时候,通常都是妻子在家带孩子,只有这个早上,妻子可以睡个懒觉,那也要把儿子哄高兴,不捣乱才好。 吃过早饭,来到澡堂换好工作服,领过矿灯、自救器,任卫东在井口等候祝前进一起下井。 |
(接上楼) 已有三四个区长或书记在这里,他们有的把胶壳帽坐在屁股下,有的站立在墙边。这个一言,那个一语,不时传来一阵哄笑。 任卫东找了个离他们几米远的地方,摘下胶壳帽坐在屁股下,闭上眼睛养神。大早上的,任卫东绝不插话,只是听这些人天南地北乱侃一通,说道高兴处,忍禁不住,也只是抿嘴一笑了之。 |
题报恩寺上方 唐 方干 来来先上上方看, 眼界无穷世界宽。 岩溜喷空晴似雨, 林萝碍日夏多寒。 众山迢递皆相叠, 一路高低不记盘。 清峭关心惜归去, 他时梦到亦难判。 |
夏日题老将林亭 唐 张蠙 百战功成翻爱静, 侯门渐欲似仙家。 墙头雨细垂纤草, 水面风回聚落花。 井放辘轳闲浸酒, 笼开鹦鹉报煎茶。 几人图在凌烟阁, 曾不交锋向塞沙? |
过沙沟店 元 王恽 高柳长涂送客吟, 暗惊时序变鸣禽。 清风破暑连三日, 好雨依时抵万金。 远岭抱枝围野色, 行云随马弄轻阴。 摇鞭喜入肥城界, 桑柘阴浓麦浪深。 |
第二六三章 经历才成长 “师傅,上早班啊。”正在养着神,觉得有人来到身边却没说话,睁眼一看,原来是师傅范修正,任卫东笑着站起来打招呼。 “坐坐,不用站。”范修正一手按着任卫东肩膀头,示意不必起身:“你也上早班啊,听说去了地质科。”。 “是的,去了几天了。”任卫东低声道。 “在哪里干都一样。别想的太多,那只会增加烦恼,别人知道了还笑话不经事。经历一些事情不是坏事,它会使你更成熟。人是经历才长大,不是年龄大了就懂事。好了,我下井。晚上没事的话,去家里坐坐。” 拍任卫东一下肩头,范修正走向副井,任卫东起身看着他离去。 这时,祝前进穿着工作服,把矿灯和自救器串进腰带里,系在腰间,和另几个科室人员走了过来。 |
(接上楼) “来了,祝工。”任卫东站起来率先与祝前进打招呼,又和别人点头示意。 “这么早啊。”祝前进笑着回道:“领导快过来了,咱们下井吧。” 坐上人行车,来到井下。 在一条岩石集中巷石门门口,那几个科室人有自己的事情,去了其他地方。 “咱去哪?祝工。”见身边没他人,任卫东问道。 “今天咱这样,你看行不行?”见任卫东这样问,祝前进便道:“从这个石门里进去,就是一个采煤工作面,再顺路去一两个掘进头。” “我是新手,跟着你混饭吃,当然行了。”任卫东笑道。 “少给我扯,什么跟我混饭吃,咱俩都是大头兵一个。”祝前进用矿灯轻轻地打了任卫东屁股一下。 “咚咚”“咚咚”,一阵炮声从远处传来。 |
(接上楼) “里面正在放炮。这里空气好,咱休息一会儿,不进去凑热闹,喝炮烟了。”祝前进对任卫东过去有一些了解:“听说以前干过采煤工,肯定不会也不想再尝那个味道了吧。” “你是干克格勃的?什么都知道。”没想到祝前进能把以前的事情挖出来,自己却对他却了解甚少,任卫东挖苦道。 “不要只顾说话,先把灯闭了,灵醒点。这个时间点,有灯光来可能就是领导,让他们逮住就麻烦了。看着灯光赶快走,过风门的时候慢点,不能有声音。”祝前进嘱咐着,席地而坐,呵呵笑道: “梅庄矿,屁股大的地方,哪里有几只老鼠,哪里有几只蚂蚁,有些人都了如指掌。况且你大名鼎鼎,我岂能不知。” “惭愧惭愧,我这么一个无名小卒,也值得让你关注。”任卫东把矿灯头掖进棉衣袖里,坐在了底板上,看着祝前进:“祝工,请不舍赐教,给我来一堂现身说法,咱们地质人员下井都是干什么?如何做?” |
(接上楼) “这可不行。”祝前进见任卫东把矿灯头掖进衣袖里,而不是关掉,立即纠正道:“领导一来,急着离开,这要透出光,那会暴露的。” “是吗?这么玄乎?”见祝前进这么在意,任卫东笑着关上矿灯。 “人啊,还是小心为妙。不都说嘛,小心驶得万年船。”祝前进郑重地道:“咱们这些小人物,一旦被领导发现,轻者被罚,重者下岗。” 祝前进身体稍靠向任卫东,嘿嘿一笑:“你可能是例外,因为你是特殊人物啊。” “瞎掰吧!我,特殊?”看着祝前进,任卫东指着自己,道:“我从技术科来到地质科,特殊在哪里?” “你不知道,谁信啊?”祝前进轻轻一笑:“仔细想想,领导让你来这里,不可能没特殊含义。” |
(接上楼) “特殊含义?”任卫东见他话有所指,实在不明就里。调我来地质科,哪怕是提半个级别,当个副科长也算有那么一点特殊。没有到他人却是如此想象,好像我抢了别人的东西似的。心中如此肺腑,嘴里却反问道。 “听别人说,你来地质科,是准备当副科长的。”祝前进一脸认真地望着任卫东:“以后当了领导,可不要忘了兄弟我啊。” “老兄,大早上的,没喝酒吧。”任卫东向祝前进身边一拢,装作闻酒味:“没有酒味。”然后迅速坐正身子,哈哈大笑起来:“明白了。你还没睡醒,是在替我做春秋大梦!” 随即又一本正经地道:“我当副科长,那不是把弟兄们前进的道路给堵住了,会让人把我骂低气的。从技术科来这里,说不定是给别人让路呢。行了,别八卦了。咱们干地质的,到底是做什么的?” |
(接上楼) “行啊,你这小嘴够严得了。”得不到一点信息,再追问也毫无意义,祝前进道:“干长了,自然知道。 不过既然你问了,我就说两句。咱们下井,与你在技术科不一样,也与调度室和安监处、经营考核办公室不一样,他们下井是管理,管人管事。 咱们只管事,管不了人。咱们下井就是只管事,也就是地质情况,其他的管不了。如果你真要管的话,别人会笑话你——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你知道,多管闲事可不讨人喜欢。” 稍微一顿,祝前进又道:“咱们下井,就是去三个地方,采煤工作面,掘进迎头,和水仓,主要是看看情况变化。我认为,咱任务就两点,一是有没有新的断层或其他地质情况,二是验证原来的地质结论是否正确。” 看了一眼任卫东,又问:“我说得对吗?” |
(接上楼) “对。再说我这刚进门的,也没资格瞎说乱论。”任卫东真诚地道。 说着话,采煤工作面上的炮声渐渐停息,外面也没发现灯光。 祝前进看了一眼手腕上的夜光表,道:“进去吧,时间不早了。” “属下听您的,自然唯你马首是瞻。”没有了炮声,任卫东明白采煤工作面也就放完了炮。 “去你的吧!”祝前进嘴一撇,手一挥。 这个时间,科室下井人员也要进入工作地点检查了。 任卫东打开矿灯,光线霎时照亮了周围巷道,眼前随之一亮。起身,扑打了一下屁股,一股尘埃在灯光照射下向远处飘去。 进入石门,打开两道风门,走进采煤工作面平巷。 来到平巷,任卫东一边走一边手持矿灯看向巷道两帮。 |
新 秋? 唐 齐己 始惊三伏尽,又遇立秋时。 露彩朝还冷,云峰晚更奇。 垄香禾半熟,原迥草微衰。 幸好清光里,安仁谩起悲。 |
竹 窗? 唐 白居易 常爱辋川寺,竹窗东北廊。 一别十馀载,见竹未曾忘。 今春二月初,卜居在新昌。 未暇作厩库,且先营一堂。 开窗不糊纸,种竹不依行。 意取北檐下,窗与竹相当。 绕屋声淅淅,逼人色苍苍。 烟通杳霭气,月透玲珑光。 是时三伏天,天气热如汤。 独此竹窗下,朝回解衣裳。 轻纱一幅巾,小簟六尺床。 无客尽日静,有风终夜凉。 乃知前古人,言事颇谙详。 清风北窗卧,可以傲羲皇。 |
伏 涨 近现代 马一浮 晓江清可涉,日暮风涛高。 迩知三伏涨,骤甚八月潮。 浊流势交会,天下真滔滔。 唯见川气黄,不睹千村漂。 欲济无舟航,三老亡其篙。 一随巨浪没,遂化鱼腹膏。 舍身定何算,熟视无号咷。 城郭等浮苴,岩居若栖巢。 石脚已崩坼,聚沙谓坚牢。 物命呼吸间,人心尚逍遥。 异哉争鼠壤,格斗如牛毛。 习气成瀑流,泾渭亦已淆。 二仪有高下,虚空竟安逃。 吾欲咨能仁,愍此昏垫劳。 河伯尔无多,海若岂足骄。 旦夕伫收潦,秋岸仍泬寥。 |
第二六四章 预演 祝前进走在前边,任卫东走在后边。身后的灯光在祝前进身前来回穿梭,晃得他眼花缭乱,感觉颇为不适,有些不耐烦,回头道:“照什么照?好好走你的路。” “这是验证图上那些地质结论是否正确,这不是咱们的任务之一吗?不看两帮,怎么知道有没有构造。如果有,就记下来,标注好,上井后好对照啊。”任卫东紧走半步解释道。 “呵呵。还真上心。”祝前进扭头看他一眼,笑道:“怪不得你做嘛嘛行。卫东,那我考考你,有关地质方面的。” “考吧!看看我肚子里有多少东西。” 这几天,任卫东认认真真地恶补了地质方面的知识,以防被人问倒,答不上来尴尬。没想到祝前进现在就要先试一次,那就当一次预演,检验检验学习效果吧。 “什么是断层?”祝前进问道。 |
(接上楼) “岩体或煤体发生错位移动,这一现象就是断层。”没一点含糊,任卫东干脆利落地回答,只是没按书本上原文背诵名词,而是根据自己理解回答。 “意思没错,却不太严谨。在掘进专业这样回答,可以说得过去。现在到了地质科还这样说,人家会笑话的。”见任卫东不按套路出牌,祝前进如此评价。 “准确严谨的答案怎么说?”任卫东也要考考祝前进,看他回答是否正确,就佯装不知。 “还考我啊!那就背给你听听。”祝前进咳嗽一声,润润嗓子,道: “断层是沿着断裂面或断裂带,两侧的岩层发生明显的上下或左右移动的一种断裂现象。 断裂面称为“断层面”,两侧的岩块称为“盘”。如果断层面是倾斜的,在断层面上面的一盘称“上盘”,下面的一盘称“下盘”。” |
(接上楼) “一句话能说清的,非要多说几句。”没错,教科书上,对“断层”的名词解释就是这样。嘿嘿,是不是这伙计拿他自己记得清楚的东西来考我,任卫东故意没错找茬。 “这是专业,你那是大概。”祝前进话语中透着毋庸置疑:“下一个问题,井工煤矿,煤炭回采率是如何规定的?” “采区回采率,煤层厚度小于等于1.3米的,不低于85%;1.3-3.5米之间的,不低于80%;3.5米以上的,不低于75%。 采煤工作面回采率,薄煤层不低于97%,厚煤层不低于93%。”任卫东回答道。 “什么是熔岩?” “所谓熔岩,是指喷出地表的高温岩浆,温度在700以上。” “岩浆与熔岩有什么不同?” “岩浆,是指地下熔融或部分溶融的岩石。当岩浆喷出地表后,则被称为熔岩。岩浆在地下,地下岩石熔融形成的炽热东西。熔岩在地上,是岩浆喷出地表形成的火山岩。” |
(接上楼) “呵呵。可以啊。看来你是做了功课的。”见问不倒任卫东,祝前进转身好为人师地的笑道: “干我们这行,要做到两勤。 第一是腿勤,勤跑现场。哪里出现了断层或其他特殊构造,就要第一时间赶到,认真地分析,与周围地质构造是否有联系,更要借鉴领导和同事分析成果。 第二是眼勤,勤看资料。有事没事,经常翻翻图纸和矿井地质资料。长此以往,哪个煤层有什么性质的断层,哪个采区水文地质复杂,脑子里就会形成一个概念。 俗话说的,熟能生巧就是这个意思。” “今天这个井,没白下。”祝前进这些话,任卫东也知道大概,从别人嘴里出来,却是另一种意味。 “坏了,暴露秘密了。”祝前进哈哈一笑:“人们常说,教会徒弟饿死老师。说不定哪一天我就下岗了。” |
(接上楼) “我这样的,没十年八年超不过你。”任卫东看着两帮,回道:“你太低估自己,高看别人了。” 说着聊着,来到采煤工作面工具房。 忽然一束灯光从里面射出,在两人脸上来回闪烁。 幽暗的井下,眼睛被灯光照射,那是让人很不爽的。 “谁啊?没礼貌!”祝前进大声道。 “嘿嘿。”没回声,听到的只是窃笑。 这声音不陌生,谁呢? 走近一看,原来是从采煤三区调至采煤四区,仍担任区长的闳佺河。 “早就听说有领导来了,以为是哪个呢?”任卫东和祝前进来到工具房门口,闳佺河放下矿灯,身子却没动,只是指着里面的两只木箱子:“原来是地质科的二位领导,快进来,坐坐。” “闳区长啊,不坐了。”祝前进首先说道。 “是啊,闳区长,下午还要开生产会,总不能晚上井吧。”任卫东也附和道。 |
(接上楼) “现在面上正出炭,脏的不得了,还去面上干吗?原路返回吧。”现在面上正在热火朝天的出煤,这两位进去难免影响工人干活,况且他们还有抓“三违”的指标,闳佺河就以关心的名义劝阻。 “领导安排,要去看下面那个掘进头。不借道你们这里,要跑很多冤枉路的。我们也不想去,没办法。”祝前进找了一个无法推辞的理由。 “不怕脏,那就进吧。”阻拦不了,闳佺河干脆顺水推舟。 闳佺河在前,任卫东、祝前进在后,沿着上平巷向采煤工作面上口走去。 傍着任卫东的膀子,闳佺河道:“卫东,你可了不起,现在的的确确成了多面手。”收回手,停下脚步,掰着指头数道:“当过工人,现在又是干部,这是其一。其二,干过采煤,干过掘进,现在又干地质。真是了不起!” |
(接上楼) “谢谢闳区长夸奖。在你面前,我就是小巫见大巫。”知道闳佺河是挖苦自己,还要让自己奉承他两句,任卫东道:“你更了不起,现在是矿上主力采煤区长,全矿老少可都指望你吃二两犬肉呢”。 “你这小子!以前挺老实的,现在也学会油腔滑调地骂人了。” 闳佺河一掌拍在任卫东肩头,哈哈大笑:“和你师傅范修正相比,我就是差那么一点点。一来,人家干区长比我早两三年。二来,现在他们区是咱们矿上唯一一个机械化采煤区队,比我一月多出一万多吨煤。和你相比嘛——” 闳佺河稍作停顿,拉长了腔调:“还有那么一点点优势。” |
暑旱苦热 宋 王令 清风无力屠得热, 落日着翅飞上山。 人固已惧江海竭, 天岂不惜河汉干? |
夏夜苦热登西楼 唐 柳宗元 苦热中夜起, 登楼独褰衣。 山泽凝暑气, 星汉湛光辉。 火晶燥露滋, 野静停风威。 探汤汲阴井, 炀灶开重扉。 |
苦 热 宋 陆游 万瓦鳞鳞若火龙, 日车不动汗珠融。 无因羽翮氛埃外, 坐觉蒸炊釜甑中。 |
第二六五章 能力与实力 知道这小子要显摆了,任卫东不插话,听他如何自夸:“你比我干班长早,虽然就是个副的。可后来,千不该万不该,放下班长不干,去读什么职工大学。你看看,职工大学三年,耽误你多少时间。你上职工大学期间,我都干了些什么?你可能也听说了——先是副班长、班长,又是副区长,完成了三级跳。 而你呢?回来才是一个实习生,虽然也干过区队班子成员。但那只是曾经,现在不还是科员一个,大头兵一枚。 干煤矿是不需要多少知识,多少文采的,大老粗一样干区长。你看咱们生产矿长,不也是高中还没有毕业嘛,照样把全矿生产指挥的提流转。 不是我说你,如果不去上学,凭你的能力,现在最起码也是一个副区长角色,不至于让人拨过来弄过去。” |
(接上楼) 见任卫东不说话,闳佺河以为他认可自己说法,话趣更浓了,头一摇,又道:“如果不是有人压制,我早就又上一步了,凭自己的能力和实力。” “当然你有能力了。当初谁能看了有色东西,被派出所请走,而又毫发无损地回来,只是象征性地罚点钱了事,也只有你。 听人说,安全、质量和产量经常得到表扬的区长,没有他人,也只有你。大家都羡慕你们单位。听说,辅助单位的不少,要求来你们工区呢。”任卫东既揭了闳佺河旧疤,又恭维两句,弄得他恼不是,不恼也不是。 转眼间,三人来到采煤工作面上出口。 “小毕,面上什么情况?”一个个子不高的小伙子,正从面下边走上来,闳佺河大声问道。 “来了,区长。面上,出完炭了,正在支柱子。”叫小毕的这个小伙子气喘吁吁地道。 |
(接上楼) “他奶(nai)奶的。往下传,地质科的领导来了。给我收拾好,不要把领导们绊倒了。”闳佺河大声喊道:“人家是有三违指标的。逮住了,我可不替你求情。” 回头又对任卫东和祝前进嘱咐道:“注意。抓好柱子,不要只看老空浮煤,要看好脚下。滑倒了,疼的可不是我啊。” 闳佺河在采煤工作面如履平地,一眨眼功夫,超出任卫东他们十几米远,只见他对拿着铁锨的一个小伙子吼道:“孙小辰,过来!” 孙小辰怯生生地走到他跟前,只是嘿嘿地笑,什么也不说。 “看点名册,你他娘的,小子这个月上的班不少啊。可不能给我属槐莲豆的——一骨碌粗一骨碌细。我给你说,以后再上几天歇几天,就让值班的把你停下来,实在不行就交到工资科。”闳佺河伸出右手食指对着孙小辰指指点点地,咬牙切齿地一番训斥。 |
(接上楼) 不管闳佺河说什么,满脸粗黑的孙小辰就是不搭话,两个大白眼珠紧紧地盯着他。 “算了算了!越说越不喜嫌说你。滚!你给我滚!”见没什么效果,闳佺河只得无趣地摆摆手向下走。 还没走几步,闳佺河又咋咋呼呼地道:“老王!这棵临时柱子是他娘的谁支的,怎么没穿鞋啊,不支分。” 那个叫“老王”的听到闳佺河粗犷骂声,气喘吁吁跑过来:“刚才就告诉他们了,这些小子们给忘了。” “我看是你忘了吧。”闳佺河不听他解释,反而骂了一句。 “陆军,给我过来,你这个四铁员怎么管的,水平楔钩耷拉着像个卖肉的,刮了后边领导的脸,有你好看的。” 不远处的陆军,紧跑两步过来,伸手把耷拉的水平楔钩挂进顶梁眼上。 “你挂什么挂,给我看好了就行。谁不挂,扣谁的分。”闳佺河训斥道。 |
(接上楼) “大华子!你这个班长干得不耐烦了,看看这临时柱子支得歪七扭八的。”闳佺河向下走了八九米,抬腿朝满脸煤尘的大个子狠狠踢了一脚,吼道:“人家验收员老王拉了线,有线不按线,当摆设啊。” 大华子一个趔趄,顺手抓住一棵柱子,才没摔倒。 “商玉清,歇一会,活没有干完的。”闳佺河走到另外两个人身前停了下来,看柱子支得直直的就是一条线,防倒绳、水平楔钩挂得齐直,也是一条线,就对光着膀子的人道:“这几个月表现不错,基本上没旷工。小青年就要好好地干,趁着年轻多挣两个钱。” “区长上早班啊。”看到区长和自己说话,那个满脸皆黑、抱着柱子的商玉清露出一口白牙,把支柱放在铁鞋上,待助手将支柱升至顶梁牙口,才扶着柱子笑道: “领导说到俺心眼里去了,干两个月挣的钱比种一季麦子还多。老婆叮嘱,好好干,家里有她,让我放心,好好跟着您干。” |
(接上楼) “女人在家不容易,既要种地,照顾孩子,还要侍候老人。咱们带把的就要撑起这个家,不能让嫁给咱的女人没盼头。如果逼得女人成了半边天,那离戴绿帽子可就不远了。” 闳佺河半真半假的话,引得商玉清和他助手嗤嗤直笑,他自己却不笑,又道:“小商,班前会上我要好好表扬你,宣传宣传你。 是,煤矿这个活不让人待见,可很多人想干却干不上。你想想,来干这个活的人,那个不是托人花钱,找关系才来的,一般人门儿都没有。不要瞧不起这个活,你不干了,上哪里去找挣钱这么多的地方啊? 这地方,有活干就有钱挣。腰包鼓了,人人看得起。别人看到你,老远先打招呼。走路也趾高气扬的,老婆孩子脸上也有光,说话办事腰杆也硬。 不干这活,又没本事挣其他钱。兜里没钱,别人看到待搭不理的。邻居百舍面前抬不起头来,没人看得起你。 要树你这个榜样,让大家向你看齐。多出力,多出勤。 人嘛,趁着年轻有力气,好好地多上几个班,多挣两个钱。年龄大了再想挣钱,那就干不动了,也晚了,后悔也找不到地方了。” |
(接上楼) 看任卫东、祝前进和小毕跟了上来,闳佺河抬脚就向下走:“好了,忙你的吧,不耽误了。” “区长,您慢走,领导也慢走。”闳佺河他们一离开,商玉清和助手忙了起来。 “二位领导,老空里,脚底下,没浮煤吧。水光溜滑的,小心摔倒。我可是积极响应号召,颗粒归仓的。”来到下平巷出口,闳佺河拿矿灯照向老空,又照向底板,笑道。 |
夏日联句 唐 李昂 人皆苦炎热, 我爱夏日长。 |
夏日联句 唐 柳公权 熏风自南来, 殿阁生微凉。 |
苦热行 南朝 萧纲 六龙鹜不息, 三伏起炎阳。 寝兴烦几案, 俯仰倦帏床。 滂沱汗似铄, 微靡风如汤。 |
第二六六章 活宝 “你区的浮煤清理在矿上那可是挂了号的,嘎嘎响!想在你们这里找浮煤的茬,那可是难了。”祝前进给闳佺河戴了个高帽,却又用矿灯照了照下隅角:“只是这里还有一堆不薄的浮煤,要好好清理清理了。” “老王,你他娘的眼睛让狗吃了,还是让人当灯泡踩了,这里有浮煤怎么看不见啊?还是看见也不管不问,专门丢我的人!”闳佺河转身对跟在身后的老王恶狠狠地骂道。 “区长,喝点水,消消气。”小毕见闳佺河生气,从挎包里掏出一个戴着皮套的军用水壶,拧开盖子,递上前去,待他接着了才后退两步,躲到一旁。 闳佺河接过水壶一摸,还有温度,抬起水壶,昂起头,“咕咚咕咚”,喝了几口,水从嘴角流出。 喝完,把手一歪,看也不看小毕,小毕立即上前接过水壶,拧上盖子,放入挎包。 |
(接上楼) 看着祝前进,闳佺河皮笑肉不笑地道:“嘿嘿。祝科长,只要掐下平巷溜子前清理干净,就不能算是浮煤吧。”又转身对身边的班长大华子吼道:“领导就是圣旨。大华子,你狗(gou)日的发什么愣啊!想让这堆浮煤一直在这里贡着啊,安人给我清理了!” 这个闳佺河真是现世报,够阴的,明里安排工作,暗中却是卖人。借他人的腿搓自己麻绳,还让班长、验收员心里骂那多管闲事的。 “闳区长,真是领导有方。出炭多,质量好,工人干劲高。”刚才那句话让祝前进甚是尴尬,不再言语。为了缓和气氛,任卫东对闳佺河恭维道。 大华子、老王不敢慢待,立即让身边干活的两个人停下手中的活计,很快将隅角里那堆煤清理干净。 “那是!卫东,不是吹。这二年,我总结了不少东西。”任卫东一句话,又燃起了闳佺河的兴致:“就管理来说,有这么几条。 |
(接上楼) 当班长和当副班长不一样。班长在班里说了算,可以脱产不干活,只要安排好,能出炭,质量差不多就行,当然关键时候要冲得上去。副班长就不行了,既要看班长眼色行事,还要协调好工人,又要干好分给自己的那份活。” “老于,卫生保持的不孬。”说着话,闳佺河来到下平巷运输机头旁,看到运输机减速箱上没一点灰尘,周围清理的干干净净。运输机下方、皮带尾底下也没一点脏杂物,就道:“继续发扬,不要骄傲。” “谢谢区长夸奖。干不好,验收员,班组长也不愿意啊,他们是饶不了的。”这个叫老于的站在运输机里侧,正用铁锨清理运输机以里碎煤。他直起身子,拄着锨把,嘿嘿一笑:“再说咱也是四十多的人了,不能让他们说得没脸没皮吧。” |
(接上楼) 闳佺河没再搭理老于,继续向外走,接着刚才话题: “当副区长和班长不一样。副区长一般情况下不能干涉班里工作,只要班长不过于出格,就要睁一眼闭一眼,你和他们闹僵了,说不定会告你黑状。多管闲事,没人喜欢。 当区长和副区长不一样。区长在区队里是一把手,什么事都要自己操心,一时考虑不周,很多人就看你哈哈笑。 对手下管理人员要严,不管班长副区长,哪怕是和你搭伙的书记,该训就训,该罚就罚,不能给他们好脸。有些人一给好脸,就蹬鼻子上脸。 对工人不能这样,工人都是好工人。他们有问题不能直接罚他们,要罚班长、验收员、四铁员,或者是副区长。那是他们管理不到造成的,因为工区有制度。” |
(接上楼) 听罢闳佺河这番高论,任卫东频频点头。这家伙长进不慢,管理上一套一套的。 嗯,不错,有道理。 只听闳佺河继续道:“其实,不管怎么训斥班长、副区长,却绝不能亏了他们。他们才是真正出力的人,他们天天盯在现场,能让咱喝个喝酒,吃个好饭,睡个好觉。至于工人嘛——” 稍微一停又道:“工人就是出力的命,他们不出力谁出力啊?工人出力挣钱,天经地义。但是,不能给他们开多了钱,有些工人就是贱料,你给他钱多了就烧包,不知道自己姓嘛叫嘛。不是找娘们找小姐,就是去赌。你想想,手里这几个小钱还赌,真不知道天高地厚。还有的,上两个月的班歇一个月,这里玩那里逛,简直是不务正业。所以啊,就是要少开给他们钱。不能让他们手里钱多了,钱少,他们就乖乖的靠班,撑不住饿不死。既好管理,还少给你惹事,一举多得。” |
(接上楼) 前几句说得挺好的,还像是人话。后面这几句怎么听味都不对,狐狸尾巴终于露了出来。这小子变了,彻底变了。忘了他自己也是采煤工出身,也是靠工资养家糊口。 个别人有一些问题,是不可否认的。煤矿不是独立的个体,与社会之间没什么鸿沟,自然不能脱俗,也脱不了俗。出现一些不良现象,实属正常。 况且这只是极少数,绝大多数人是好的,是实实在在,本本分分,尽心尽责的,不能因为极少数否定大多数。 如果这也成为给工人少开工资的理由,实在是荒唐可笑又可耻。 谁家没老婆孩子,没父母老人。孩子上学花钱,老婆吃饭穿衣需要钱,赡养父母老人也需要钱。他们出力挣来的钱,应该如数拿到。 一个稍微有点权势的人这样想这样做,真不知道良心是跑到爪哇岛去了,还是让狗吃了! |
(接上楼) 闳佺河这些话,实在让人不敢苟同,任卫东不由地摇了摇头。 出来下出口,一直到外面掘进工作面门口,都是闳佺河一个人高谈阔论。 任卫东和祝前进只是“嗯嗯”地附和着,没说几句话。 偶一回头,任卫东发现小毕跟在后边,也是一言不发,只是呲牙一笑。 “闳区长,你先头里走,我们去个掘进头看看。”任卫东和闳佺河告别道。 “还进去干吗?来回那么远的路子。别去了,好久没和你在一起坐坐了,上井一块吃个饭,喊着祝科长。”闳佺河拉着任卫东胳膊劝道。 “这可不行!我们干的就是这活,不进去看看,和你们不出煤一样,都是失职。”任卫东挣脱开来:“老大哥见外了,要说请,应该是我请。你先走,随后追你。” |
张帅置酒环波觞孙会之签判严造道主簿及蕃作 宋 赵蕃 炎蒸三伏有无中, 十里荷花四面风。 严濑苏门两奇侣, 一尊共德使君公。 |
答东阳于令寒碧图诗 唐 刘禹锡 东阳本是佳山水, 何况曾经沉隐侯。 化得邦人解吟咏, 如今县令亦风流。 新开潭洞疑仙境, 远写丹青到雍州。 落在寻常画师手, 犹能三伏凛生秋。 |
池畔逐凉 唐 白居易 风清泉冷竹修修, 三伏炎天凉似秋。 黄犬引迎骑马客, 青衣扶下钓鱼舟。 衰容自觉宜闲坐, 蹇步谁能更远游。 料得此身终老处, 只应林下与滩头。 |
第二六七章 狐狸尾巴 见劝不下,闳佺河悻悻地道:“那好,我先走了,在前面等你。” “卫东,当个区长就是牛啊!到哪里都有跟班的,背水的,说不定挎包里还有饭呢。 也他娘的真野蛮!你看,训手下的像训儿似的。那些人像奴隶在主子面前,老老实实,规规矩矩,恭恭敬敬,一句话也不敢乱说。”看着闳佺河和小毕一前一后地向外走,祝前进张嘴道。 “这个闳佺河还真不是个东西,在那么多人面前骂咱们。”想到在下出口被戏耍一顿,祝前进愤愤地道: “说什么不能给工人多开钱,这是人话嘛?真想当面揍他一顿。卫东,发现没?他这样的人一定要提防,说什么也不能让他抓到把柄,不定什么时候就咬你一口。更不能喝他的酒,吃他的饭。凭他那张臭嘴,很快全矿都会知道。” |
(接上楼) “祝工真是明察秋毫。”任卫东嘴里这样说,心里却暗道: 闳佺河就是虚让虚让,你还当真? 我和他一个班一年多的时间,不止喝过一次酒。那时候同事之间,你请我,我请你,却没听说他请过别人。 时间久了,大家都知道他只请那些管着他的人。一般工人不在他请的范围,也从来不把钱花在没用的地方。沾别人光可以,让他掏钱请他认为没用的人,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当然,也不否认这次闳佺河请客也可能是真心的,至于里面包藏什么祸心,那就不得而知了。 说着话,进入掘进巷道,用矿灯照向两帮,边走边看边记录。 “卫东,上来了,快点洗,矿东门见。”来到井上,脱下工作服,脖子上搭着毛巾,手拿发乳、肥皂换衣去澡堂的路上,任卫东遇到了赤身从澡堂里出来的闳佺河。 |
(接上楼) “闳区长,洗完了。”任卫东推辞道:“我看今天算了吧。下午你还要开生产会,喝了酒领导看到不好。谢谢老大哥的美意。有空,我请。” “也是,那我不去陪了,让工区值班的和文书材料员去。”闳佺河坚持道。 “那能行啊?咱老兄弟们的情谊,还是不让别人参合为好。再说,以后有的是机会。”任卫东真心不想把话柄留在这种人手里。 “好。那就这样。以后再说。”见任卫东坚持不许,闳佺河只得作罢。 下午回到办公室,任卫东给自己杯里斟上水,掏出记录本,走到资料柜前,找出图纸摊在办公桌上。 笔记本上记录的采煤工作面两巷几条不大的正断层,图纸上都标注着,采煤工作面上和掘进头没什么地质构造,图纸上也没有。 从墙上夹子里拿下工作日记,在上面写下下井情况,然后挂上。 |
(接上楼) 拿起桌上的《煤矿地质学》,找到折角处,任卫东看起书来。 刚看了没几页,科里的其他同事都来到,打过招呼,各自忙碌起来。 进门看到任卫东,郭书林走过来,寒暄几句,回到自己位置,低头做自己的事情。 回来两三天了,应该去副矿长季唯冉那里坐坐。 不管怎么样,担任掘进二区技术员是他推荐的,就是在技术科,他对自己帮助不少。调离技术科,是不是他的因素还真不好说。不管怎样,也不能从心理上疏远他,相反更应该贴近他,从他那里汲取自己前进的营养。 他能当上专业领导,肯定有过人之处,多和他接触,对自己成长只有益处没坏处。如果不靠近而是疏远,会把自己与他隔离开来。当然,主动接近,如果他不理不睬,那就另当别论。不接近,怎么能知道他的态度。 |
(接上楼) 对,等矿生产会结束,就去他办公室,说不定能够见到他。那时候,谜底说不定就揭晓了。 看着书籍,任卫东的心却到处游荡。 “卫东,过来。” 这是科长郦江坊的声音,任卫东出门,看到郦江坊正用钥匙开门。 “科长,开完生产会了。”任卫东跟进去。 “是啊,进来。”回身把门关上,放下记录本,郦江坊坐到办公桌椅子上。 提起暖瓶,任卫东给郦江坊杯子里倒上热水,放在他面前。 “地质科第一次下井,有什么感受?”任卫东这番动作,郦江坊微微颔首,问起下井情况。 任卫东苦笑了一声,反问道:“科长,想听实话还是假话?” 郦江坊有点恼怒:“当然是实话。假话?你出去!” |
(接上楼) 任卫东苦笑道:“来咱们科里,第一次下井,也说不上什么感受。如果非要说的话,那就是不一样。技术科以管理为主,技术要管,生产也要问。咱们科,看得多,记得多,管得少。” “嗯。有那么一点道理。”没想到这句话引起郦江坊一大通高谈阔论,让任卫东脸色通红: “咱们科就是为矿领导和工区提供地质服务的,就是为多出煤多进尺服务。却也不是什么都不管,都不问。发现浮煤丢失,就要管就要问。因为我们是负责煤炭回收率管理的,回收率低了责无旁贷。 你刚来,对有些东西很陌生。最近要多下井,把所有采煤面、掘进头、泵房和水仓跑一边,尽快熟悉现场,做到心中有数。然后,对重要地点多加关注,有的放矢地下井。 上井后,一定要翻看图纸,上下对照,这样才能进步很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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