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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历史]原作‘鹤帮问鹿帮’[第4页] |
作者:晋王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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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公元前1000年左右,也就是铁器时代开始的时候,一个来自阿尔卑斯山以北的民族占据了意大利的北部和中部,建立了威兰诺瓦文化。通过对他们留在波伦亚附近的威兰诺瓦镇的墓地群发掘和比较性研究,大致推测他们来自匈牙利和波西米亚一带。他们到达过伊特鲁里亚,也同样到达过罗马所在的位置。威兰诺瓦人同样采取火葬的方式,把骨灰贮藏于翁里,上面用金属或陶制的盆子覆盖。拉丁姆地区使用的翁形似他们居住的茅屋,仿佛预示着死者与生者同在。威兰诺瓦人的冶金业十分发达,所生产的青铜器和铁器工艺精湛,远销地中海地区,后世将公元前8世纪的波伦亚地区称为“早期意大利的伯明翰”。 综上,意大利的史前历史和它的整个历史在命运上都是相似的,其自身得天独厚优越条件总会难免吸引北方来客的“拜访”,而且从北向南翻越阿尔卑斯山比从南向北要容易。这些北方来客无论是威兰诺瓦人还是高卢人或者哥特人,都是试图摆脱寒冷荒凉的高地,而觊觎这片风光明媚的平原。由此也可以部分断定,罗马人中至少有一部分是这些铁器时代来访者们的后裔。他们来自中欧,长途跋涉,翻山越岭,在几个世纪的迁徙后终于找到了心目中理想的永久性家园。在这样一种过程之中,训练了罗马人的突出特点:坚固的团结、严明的军纪、保守的仪式,即使他们来自不同的民族。正如伯瑞斯所言:在罗马人的内部,贵族也从不认为自己和平民存在种族上的差异。又如帕诺提诺④所言,他们曾经来自不同的民族,但如今他们却是一家人。 |
①《埃特鲁斯坎人》,P63. ②参阅布罗代尔《菲利普二世时代的地中海与地中海世界》开篇部分对地中海地区自然地理环境的叙述部分。 ③关于意大利地理更精确细致的描述,参阅科瓦略夫《古代罗马史》第二章P31—35。 ④关于帕诺提诺和他的《埃特鲁斯坎人》一书,我还要多说几句。该书中对青铜时代和铁器时代意大利的民族迁徙还有一些不同的解释,请参阅。 |
小晋这么晚了还不睡。 |
今天我准备努力搬运一下咯~明后天动工写神罗最辉煌的时代,查理五世的日不落帝国 |
(图9)这就是罗马和拉丁姆早期居民贮存骨灰的茅屋型陶翁,会连同祭品一起埋葬。该物发现与阿尔巴山,大概是公元前8世纪的器物,现藏于应该博物馆 |
(图10)史前棚屋(本来谷歌上有原物复原的大图,但不知为啥打不开,只好找了这张小的,大家凑合看) |
(图11-12)威兰诺瓦人生产的青铜器和铁器制品以及武器 |
第二章 罗马建城 孩子,从我身上你要学到什么是勇敢,什么叫真正的吃苦,至于什么是运气,你只好去请教别人。——维吉尔《埃阿涅斯记》 无论是塔西佗还是阿庇安,亦或是尤特罗庇乌斯等等这些罗马史学家都试图告诉我们,“第一个国王(罗慕路斯)是罗马城的创立者和建设者”①,“他是维斯塔贞女蕾阿·西尔维娅和战神马尔斯的儿子”,“就在他18岁,便在帕拉丁山建立起了一座小城,那一天是第六届奥林匹克赛会之后的第三年②的4月21日③”。但这显然连同母狼的神话一样都是不足信的,还不如李维用更加明智的态度承认,那些只是“富于诗意的故事”,再公正的断言,任何城市都存在“把自己的起源神圣化”的情况④。在严重缺乏可信资料的前提下,我们只能诚实地说,无法测定罗马建城的确切时间,正如“罗马不是一天建成”的。我们只是知道,在公元前8世纪的意大利,中北部多数地区都控制在古文明时代迁来的前印欧语系民族和印欧语系民族手中,他们都各自建立了自己的城邦,罗马只是其中的一座。意大利的南部地区包括西西里则所是希腊人的殖民地,伊特鲁里亚人则占据了现在的托斯卡纳地区和其他沿海部分。这里也有腓尼基人开辟的若干港口和他们的贸易活动区域。由此可见,罗马的的创建显然是受到多种文明的影响。这些影响之中,伊特鲁里亚文明似乎又更加深刻。 |
关于为何选择在这七座山丘上建立城邦,过去曾经有这样的描述:远古的商人们在地中海中部发现了一个便利的货物集散地,于是在这里建立了和伊特鲁里亚人、希腊殖民者、非洲迦太基人进行商品交换的贸易点。这个贸易点就是位于台伯河岸边,距出海口24千米的高地上。⑤然后,商人们组织了做为安全保卫机构的军队,他们又利用这支军队获取更多的市场,直到这个市场的广大程度足以成为一个帝国。 然而,从事实上看,这样的叙述是有问题的。要想使得台伯河具备大规模航运能力,需要做大量的工程技术工作。它的出海口常年淤塞,而且七座山丘之间每年春天都会形成水塘和湿地,严重阻碍交通。这个问题直到王政时代后期(老塔克文、图利乌斯和高傲者塔克文三王当政)才获得解决。另外,地中海也没有任何一股潮水可以帮助水手把船一直开到城市。在希腊人的早期文献里,也没有提到和罗马之间存在任何贸易,更多的顾客是伊特鲁里亚人。当时,他们凭借有组织的海盗行为使得商业活动多样化,俨然是意大利西海岸的商业霸主。同时,早期的罗马城没有铸造过任何自己的货币,在他们的希腊邻居已经使用做工精美的金币和银币几百年后,即公元前3世纪,罗马人才开始铸造一种十分名叫“阿斯”的粗糙的铜币,而在共和国的大部分时间内,他们除了实行以货易货之外,就是用未经加工的金属块来买卖付账,重量是衡量金属块的唯一标准。这种古老形式被拉丁语所保留,以至于“钱”这个词的另外一个意思是“牛”。牛的多少是当地人对财富的衡量标准⑥。再从现代考古学挖掘的大量罗马早期宗教器物来看,几乎没有任何外来输入的痕迹。综上可见,罗马的建城显然不是商业行为,而且在其建城后的很长一段时间内,都游离在地中海主流贸易圈之外。 |
这种情况的坏处就是,早期罗马的历史被完全笼罩在传说之中,而试图透过传说去找到真相也是非常困难的。不过,追寻这些传说究竟是怎样产生,又是为何产生,却还是可以做到的。比如罗慕路斯和雷莫斯两兄弟的传说至少在公元前3世纪左右在罗马是尽人皆知的,母狼为两个婴儿喂奶的形象体现于公元前268年铸造的铜币之上。但是我们知道,在制作于公元前6世纪的卡皮托林母狼青铜雕像上,原本是没有两个婴儿的,收藏雕像的博物馆馆员会告诉你:他们的形象是在15世纪时被添加上去的。 最为有趣的是,这些传说虽然盛行于公元前三世纪的罗马并在公元前一世纪后被李维、维吉尔、狄奥尼修斯和普鲁塔克的作品所加工渲染形成今日所见之面貌,但实际上它的诞生地却在公元前5世纪的希腊,出现在列斯波斯的赫拉尼科斯的书中。只不过在他的笔下,将特洛伊的幸存者埃涅阿斯直接安排成为罗马城的缔造者。这个故事在罗马人那里就产生了年代上的困难,难道从特洛伊的陷落之年(公元前1184)到最后一个罗马王高傲者塔克文被驱逐之年(公元前510年)之间的670年间只安排7个国王吗?从时间上看这未免太过漫长了。所以只能将埃涅阿斯的建城者身份安排给别人,而且还要在他和罗慕路斯之间插入众多人物才能使传说的情节合理化。于是埃涅阿斯成为拉文尼阿姆城的建立者并被安排死于战争,他的儿子阿斯卡尼阿斯建立了城市亚尔巴-隆加。从他往后几代,到努米托尔统治时期,他被弟弟阿穆里乌斯推翻,他的女儿成了维斯塔贞女,再后来就是罗慕路斯兄弟的诞生和母狼的故事了。所以说,这400多年间的故事才是罗马作者们的创作。而且在最初版本里,建城者的名字叫罗莫斯,只是在受到伊特鲁里亚姓氏的影响后才演变为罗慕路斯,而早期的罗莫斯也因为同一原因成为罗慕路斯的孪生兄弟雷莫斯。现藏于博洛尼亚博物馆的一座公元前四世纪中期的石雕上,母狼抚养的婴儿显然只有一个,而不是两个,足以说明这故事在公元前三世纪的之前的面貌。同类流水弃婴的故事并非罗马传说所独有,我们在亚洲的古代传说里都能找到,比如旧约里的摩西、古波斯的老居鲁士、古巴比伦的阿卡德王萨尔贡等等。希腊人在传说中之所以赋予埃涅阿斯为拉丁人的命名者的地位,显然是由于想使罗马人自希腊人中产生出来的愿望所驱使,而公元前一世纪的最后一次精心加工,则是为了证明尤里乌斯家族的神圣传统,为这个家族建立元首制帝国的第一王朝做舆论准备。 |
至于“罗马”一词的含义,也没有确切的定论,有可能出自伊特鲁里亚语。1948年,在帕拉丁山上发现了铁器时代的村落。诚然,此山在七丘之中最为孤立,也最为险峻,最适宜设防,同时涉水跨过台伯河也不远。在公元8世纪中叶,这些村落与其他村落形成了一个类似于荷马式的集体⑦。其中有国王和氏族首领组成的议事会、民众大会。在公众决议之前进行的“鸟占”⑧是国王的特权,如果国王发生意外无法行驶,该权利则归议事会。氏族首领是整个社会的控制者,国王是他们选出来的。各个氏族被分为10个部族,美国部族各自包含10个胞族。胞族聚在一起就形成了民众大会。当时显然没有统一的司法和宗教信仰,美国氏族内部的法律和信仰都不尽相同。这一神圣君主制大约持续了一个半世纪,直到7世纪末从帕坎尼亚来的伊特鲁里亚人开始侵入拉丁姆,看中了罗马城的位置并着手征服为止。 从现代考古成果来看,最早的罗马人也并非来自单一民族,帕拉丁山村落里的人有火葬的习俗,他们会把骨灰装入泥翁。而其他山丘上的居民(特别是奎利那尔山)则像萨宾人一样拥有土葬习俗。再从著名的《萨宾人的劫掠》的故事里,我们找到了罗马七王之中的第二位国王玛努·庞皮利乌斯的名字——这是一个含有萨宾语的名字。由此不难推测,罗马的建城是一场多民族融合的产物 |
关于罗马七王的真实性,也是一直饱受质疑的。他们的名字已经被希腊人加工过了。除了被传为建城者的罗慕路斯之外,尤特罗庇乌斯等人告诉我们:第二个王玛努·庞皮利乌斯创立了法律和最早的历法(见注释③),当政43年病逝;第三个王图鲁斯·豪斯提利乌斯和第四个王安库斯·马尔西乌斯(阿庇安认为他是玛努·庞皮利乌斯的后人)发明了军事组织,拉丁语的“敌方”和“军事”都来自他们。他们两个人合计在位60年(前者在位32年,后者在位24年),他们先后战胜了阿巴尼人、维伊人和费德奈人以及其他一些附近的拉丁族裔。七丘之中的西里欧山、阿文丁山以及雅尼库鲁斯山都是在这一时期被并入罗马城的。安库斯·马尔西乌斯还在台伯河口建立了新城奥斯提亚,将罗马的控制范围扩张到16里程碑⑨之外。以上是伊特鲁里亚人征服之前的罗马四王,他们的统治从公元前754或753年到公元前616年为止。过去通常认为这四个王在历史上都是不可信的。现在,除了罗慕路斯被公认是想象虚构的人物之外,其余的几个王,包括老塔克文之后的塞尔维乌斯·图利乌斯以被确定为实际存在的历史人物,也就是本章第五节所叙述的罗马远古神圣王权的持有人。 接下来的三个王已被确认为伊特鲁里亚人入侵的产物。我们先抛开两个塔克文,来看第五个王塞尔维乌斯·图利乌斯,也许是因为他的奴隶出身,所以在成为自由人并登上王位后,他坚信罗马的王位是向所有有才能的人开放的,因此进行了政治改革,按照财产将罗马公民分为五个等级。据说百人团会议也是由他建立的,如果这属实,那么塞尔维乌斯·图利乌斯显然是罗马国家的最初缔造者。这种选贤任能的结果是罗马强大到征服了附近的一部分萨宾人,将七丘之中的最后三座山——奎利那雷、维弥那和埃斯奎利山并入罗马的版图。至此(公元前534年塞尔维乌斯·图利乌斯被女婿高傲者塔克文伙同其女儿谋杀),罗马七丘归于一统,总计用了220年的时间。根据尤特罗庇乌斯不太可靠的统计,当时“罗马统治下的人民——包括那些田间之人——共有83000人”⑩。 |
①阿庇安《罗马史》第一卷第一章P33 ②尤特罗庇乌斯《罗马国史大纲》第一卷.1,按照罗马纪年方法推算,这一年应该是公元前754年,但李维等人则认为是753年。 ③罗马人最古老的历法将一年分为10个月,始于3月,终于12月。 ④李维《建城以来史》前言,卷1,P19-P21 ⑤关于罗马建城源于贸易的说法参阅科瓦略夫《古代罗马史》第四章,P51. ⑥参阅帕尔默《拉的语言》P69-72. ⑦科瓦略夫在《古代罗马史》中认为,帕拉丁山的居民是从稍早时期拉丁姆另外一个城市联合中心——阿尔巴努斯联盟移民过来的。因为他们也有同样的火葬习俗。见《古代罗马史》第四章P51. ⑧鸟占古罗马的占卜法,根据飞鸟、鸟鸣或者鸟食的情况进行占卜。 ⑨一里程碑的距离相当于1478.9米。 ⑩尤特罗庇乌斯《罗马国史大纲》第一卷.7 |
(图13)母狼抚养罗慕路斯兄弟,下面的两个小孩明显是文艺复兴时期的艺术风格 (图14)尼古拉·普桑根据传说创作于十七世纪的名画《萨宾妇女的劫掠》 |
第三章 塔克文王朝——伊特鲁利亚的代理人 鲜有好人用卑鄙的手段登上王位,即使他有着良好的目的;也鲜有恶人在登上王位后打算行善,即使他动过运用自己以卑鄙手段篡夺的权力来行善的念头。——马基雅弗利《论李维》 罗马的商路要冲地位显然是招致伊特鲁利亚人入侵的重要原因。关于曾经罗马城存在着一段外来统治时代的历史一事,罗马作家们的笔下不是讳莫如深,就是吞吞吐吐①。然而,无法否认的是,罗马人的风俗、语言、政治制度和宗教仪式中有大量的伊特鲁利亚成分,比如最高权威的仪式和装点——凯旋式——源于伊特鲁利亚人,普利斯库斯·塔克文(老塔克文)是“第一个以凯旋式入城的人”②,因为他战胜了萨宾人;另外,建筑和艺术的痕迹在规模上也与后来的世纪不同。而且,伊特鲁利亚人在南迁到坎帕尼亚后,不可能不努力保证台伯河交通的顺畅,而谁也不会忽视可以从“台伯岛”轻易渡河的便利条件③。所以,即使不能断定当时的罗马城内存在大量的伊特鲁利亚侵略者,也可以确认塔克文王朝的三位国王是他们派驻罗马,确保其商路利益的代理人。他们的地位或许类似于当年英国人派驻香港的总督。如果从至今没有在罗马城附近发现大量伊特鲁利亚人墓穴的情况来看,这一判断又是很有说服力的。 李维告诉我们,老塔克文原名叫卢库莫④,是“由于特别渴望并向往殊荣,迁居罗马”⑤的外乡人,他的父亲德马图拉辈是为了躲避公元前655年科林斯暴君当政而迁到伊特鲁利亚人之中的。据说是他的妻子认为他在伊特鲁利亚人中受到了轻视,劝说他迁居的,因为“新民族中,骁勇勤奋的人将有机会”⑥。当他们的搬家大车走到雅尼库鲁姆,卢库莫的帽子被鹰叼起又重新放回到他的头顶。从鸟占的角度来说,这是个吉兆,愈发坚定了他们举家迁居罗马的信心。在罗马安顿下来后,卢库莫给自己改名为鲁西乌斯·塔克文·普利斯库斯(老的),老塔克文的称谓就这样诞生了。 正如其妻子所言的那样,殷实的财富加上和蔼可亲的态度使得老塔克文很快在城里名声大噪,当第四位王安库斯·马尔西乌斯死后,他竟然被选为国王。他除了领导罗马人战胜了邻近民族的武功之外,还将元老院的人数扩展了一倍(这些新加入者显然是伊特鲁利亚人),推行各种社会竞赛来丰富罗马人的日常生活,修建了圆形赛车场、城墙和下水道,以疏浚之法解决了长期困扰罗马人的沼泽问题。最终,他死于前任安库斯·马尔西乌斯的儿子们之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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