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职场天地] 燃烧的青春——西部归来[第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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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职场天地]燃烧的青春——西部归来[第5页]

作者:zhou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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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十四、点点
    点点与我和鱼同居半年，也没将她做女生看（这倒是跟虫子一个样子了），8月份回来，到工作1年的同学那里转悠了下，到一个窝就批评一个窝：怎么这么乱。跑得多了忠于总结出来一个原因：家里缺一个女性。这才发现原来当初有点点跟我们一起住的好处，那丫头心情不好了就开始整理屋子、刷洗锅盆，女孩子心情又常有波动，所以每周都有一两天，有一个人心情烦闷，而另两个就心情老好。
    也在职能部门服务，没什么具体任务，倒是经常为一些琐事而烦恼。
    琐事其实也不是琐事，比如说保持共产党员先进性教育，很大的一个决心，全国上下，整得轰轰烈烈的。只是国人早习惯了各种活动，对于心得体会、阶段总结什么的，见怪不怪，从小学的命题作文到年纪一大把了，还是命题作文，只是少年时不老实，总是不折不扣地一格格地码字，到了机关里头，年龄长了，办法自然也多了，又多了电脑这个好工具，Ctrl+C-Ctrl+V，然后随手敲几个字衔接下，排版整齐后，就是一篇上好的范文了。不过也并不一定要事必躬亲的，领导总是很忙，很多事情就交给秘书了。参加西部计划的都是80年代的小伙子小姑娘，都是鼠标键盘QQ论坛里窜出来的好手，不要说别的，就光这，就给当地带来一个很大的好处。我们身在其中。
    要光看外形，也同点点那般，望江浙一丢，就一秀气的江南小女子，水灵水灵的。可甫一接触，什么啊，挺倔挺叛逆的一个女孩子，爽朗，却也不是川妹子的泼辣，也没有丁点江南水乡的温婉，一打听，河南人，难怪了。
    嘴巴很要强，其实是刀子嘴豆腐心。本是一个女孩子，矜持一下，倒也正常。可是原本就只当她是兄弟的，老要去揣摩她的心思，有时会觉得很烦。后来将她做女孩子看待了，也就没觉得了。
    我说吃饭去吧，她说不去（基本上都是心情不号的时候）。
    我说好吧，你要吃什么我给你带。
    不用。很确定很坚决。
    刚开始不明白，她说不用自然就不用了，可是每每回来等她心情好了点，就在那嚷嚷，好饿，好饿。问，刚才怎么不要我带东西。她就说刚才又不饿，一脸的无辜。呵呵。这样的次数多了，也自然学乖了，原来我们同屋的这位兄弟是位女生，要人照顾的。
    工作很上心很负责任，除了朝夕相处外，工作上也有接触。永远忘不了是妇联录宣传资料时，我推荐的她。一个上午，一直在录音，基本没停过。后来录完时，嗓子都有点哑了。说差不多了，挺好的。她说不行，后边这个再录一遍吧，前面没录好。当时我很感动，或者说是心动吧，说好。
    平凡的一个女子，却偏偏有些不一般的东西让你忘不了，在心里头就有了那么一个位置，放着这么一个人。

    四十五、同山里孩子一起度过的一个下午
    后山上，与一帮小孩子，开开心心地往更后的后山上去。忘记了具体的日期了，却永远忘不掉那发自内心的快乐。很漂亮的太阳，烤得大地发白。估计有七八百米的垂直高度，我们（我、点点、球球、歌星）从1450米的海拔出发，一路地爬，时不时得停下来休息下。幸得一路上树木繁茂（因为是比较年轻的树林，在远处看去竟感觉不到有怎样的植被，顶多以为那有一些灌木丛，到冬天，满山的灰褐，就好像是光秃秃的山岗。我们到的时候是七月底，县城旁边的山就是给我们这样一个印象的），总是能在合适的时候找到一片树林一片草地，乘凉。我就正好趁这个间隙，留下一些日后（比如现在）可以回忆的图片。
    经常是手脚并用，走走停停，在日当正中的时候，终于到了山顶。赫然入眼的，竟然是一个不小的村庄。原本在山下听同事朋友说起来，也因为从下边往上看，也就只能发现一个小小的屋子孤零零地立在山顶上，所以一直以为上边就那么三两户人家，会是住着几位与世隔绝的老头老太，见到我们的时候，会给一个很安详的笑脸，然后继续摇着他的转经筒。
    对于这个村子，虽然要办个什么东西的，上山下山十分不方便，多半也要一个人一头骡子花上至少半天时间，但是与那些虽然通了公路却处在旮旯角落里的小村寨来说，其实这也是一个不错的村子了。至少，下了山就是县城了。
     先是渴，止不住的渴。见了一个手压井，三两步就冲上去了，也不管谁家的，先灌上几口再说。海拔2000多米的水，甘冽、冰凉。洗洗手抹把脸，汗收了，渴解了，肚子却咕咕地叫开了。望四处一打量，哈哈，个个屋子都是铁将军把门。想想也是，那时也下午一两点了，又正是好天气，都是看老天脸色跟大地要点吃的农人，哪有说窝在家里的。不死心，巴巴地望村子深处找去，终于见到几个玩耍的孩子，与这帮小孩子一起的记忆，就从现在开始。
     问了下，还真有小卖部，四个人在一群叽喳不停的小孩子的簇拥下，进到一个小女孩的屋子里，在一个古旧的昏暗房间里，我们看到了小卖部的所有存货，几袋泡面，屈指可数的几种零食，就是几毛钱一小包的那种萝卜丝以及糖果之类的零嘴，说实话，我们是不会吃这些的（也不是出于不屑，只是不习惯。也不是同情，需要同情的是那些城市里的孩子，丰富的物质给不了他们的纯粹的快乐）。
     几个小孩子也继承了山里人热情的性子，见我们这样。2位10多岁看上去比较懂事比较安静的小姑娘说等下，跑到黑呼呼的厨房去煮面了。将我们和一堆闹得不行的孩子给丢在了院子里。
     山里的孩子野，却也礼貌，不像好些城市里的孩子，要不怯怯的，要不咄咄逼人。他们的心灵是最纯洁的，三两下，我们就和他们打成一片了，歌星和球球都长个娃娃脸，又是四川人，我们说不来有时候还听不懂的川普成了同他们相互交流很大的一个优势。点点和我也是向来很有小孩缘的，我又拿个DC在手上，自然也很快就融入到他们当中了。
     男孩子比较顽皮，在院子里就追打开来了，看到这样的场面，听听他们的打闹，即使没参与在其中，也使一样的开心，可以说有过之而无不及，早已失去童年的我们才能真切地体会到童年的快乐。他们的欢笑，我用相机记录下来了。有几个害羞的女孩子见我的相机对着她们，慌忙跑开，跑步开的就用手遮了脸，跑开的就躲在门后墙角幸灾乐祸地看着别的倒楣鬼怎么中我的招的。完了，等我调出拍好的照片来，一拨地就拥上来了。男孩子胆大，直接就用手来抓我的相机，女孩子则围在周围，被我拍到的女孩子就远远地望着。几个首先看到照片的男孩子那个兴奋，大声喊着笑着，叫着某一个人的名字，八成是站在外围的那个女孩子。被喊到名字的女孩一脸的惊讶，有多少有点骄傲的成分，也稍稍地望相机挪几步，小心翼翼地看看自己的影像。是小心翼翼的，不是怯懦！
    几个稍大点的女孩子不喜欢男孩子的胡闹。也不知哪里取出来一个橡皮筋，绷在三个人的小腿上，拉成一个三角形。分了组，合着我小时候没听过的儿歌的牌子，一下两下地蹦着。高原的山顶，最接近天堂的地方，天空是浅浅的蓝，像是洗褪了色的牛仔，太阳特别的慷慨，那一个个跳跃的无忧的年轻身影，生生地就刻进了心里。
    四大碗面条，很大的碗，四人都在喊太多了太多了。结果，也不知是太饿了，还是他们的面太好吃了，就着他们自己做的泡菜，呼噜呼噜，怎么将它们消灭了都不知道。
    原本到山顶就是我们的最终目的。而后来的情况是，我们和他们一起度过了一个美妙的下午。
    后山的后山有一条小小的水流，将诺大一座山生生劈开一条缝隙，不过这也只是大自然在这么一小片地方的一个小手笔了。那条通往后山不足一千米的小道，一边是高耸的大山，荆棘、灌木、拔地而起的不是特别高的乔木，而另一边，却是刀削似的峡谷，接近90度的坡，乍往下一看，就有点犯怵了，我是没有恐高症的，可是面对这样的落差，还是觉得脑袋有点晕。再往下，坡度稍缓了，就有农人开垦的小块的土地，种着一片片的麦子，五六月，麦穗已经有点泛黄，山风吹来，掀起层层麦浪，此起彼伏。怎么说呢，养眼，舒心，感觉舒服的词都用上吧，不为过的。
    山间的小小溪流，水不多（雨季除外），石头倒是怪多的。虽然水不多，可是那帮小男孩闹了起来，将大小石头通通都往里头砸，狠命地砸，水花溅起得越高他们越开心，最好溅起的水花打湿了不止一个人的衣服，那就是一件值得骄傲一个下午的事情了。自以为自己的平衡能力不错的，穿着鞋子就往只是丢了几块石头踏脚的“桥”上去了，都是摇摇晃晃的石头，第一脚踏稳了，第二脚一晃（又或者是第三脚），我的鞋子就英雄就义了。为了我回来还能有一双干爽的鞋子陪我，就脱了鞋袜晾着，打了赤脚。往水里一趟，舒服！很久没让自己的脚掌和大地有一个亲密的接触了，不太习惯，踩在有点棱角的碎石上，刺得脚底的皮肤生疼，那些小孩却是毫不在意，是舒适的城市和不太合脚的鞋子将它们给惯坏了。
    没了鞋子的羁绊，我十拿九稳地去过河了，哈哈，注定我这样大大咧咧的人会有很多可碰的。要找借口的话，是苔藓做的好事，一溜一滑，这回可没有鞋子了，提起湿淋淋的脚，也是血淋淋的，当然夸张了点。不过那一抹红的确吓了大家一跳，不过见我在那里自顾自地笑，大家也笑开了。特别是点点，前面我被我可怜的鞋子惹气的笑意还没断呢，这下又马上接上了，甩着手指说：我一辈子不会忘记这天了。不知道她现在还记得不。
    我踮着脚在山坡草甸上晾鞋子的时候，那三个人丢下我，同一帮小朋友去采野草莓去了。一位细心的小女孩每采一把野草莓，就跑过来分给我们，我就乐得清闲，就着淡淡的脚臭，品尝着这绝对绿色的果子。
    我们是同一个小女孩一起下山的，然后很正常的发现，我们输给了这个小女孩。我们小心翼翼地走着比较安全的同样也长一些的道，她蹭蹭地三步并作两步沿着山顶到山脚的直线，一下子就把我们甩在了后边，她只好走走停停，等我们赶上她。
    下了三分之一的时候，突然听到有谁在喊话。小女孩最先发现的，是那帮男孩子，在山顶的一棵树上，一边大声嚷嚷着啥，一边挥着手。我们下到山腰的时候，还是能够看到他们。以我600度的近视，是看不到他们的，不过我知道，他们在那里。
    下来的时候，我抽空将那些小孩子的照片给冲了出来，通过一个支教志愿者，送给了他们。不过可惜走的时候，没同他们打招呼，挺遗憾的。我们同那帮孩子的合照，是我西部回来最喜欢的照片之一。

有梦,就去让它变为现实吧:)

很高兴能够给你一些有用的信息. 客观地说吧,西部计划的最主要的目的是缓解就业,而现在大家总是愿意给与一个很高尚的口号. 西部只是一个选择,对你以后的生活会有影响,但是任何选择都是这样的.选了A,就丢了B. 一句话说白了,有想法,就去做吧.

    四十六、明天会更好

     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一年时间，恍然如梦，那些刻骨铭心的记忆，就好像是别人的故事。4个月以后，2006年的西部计划就要开始，又一批热情如火的单纯的孩子要走向西部，又一批或欣慰或气愤或埋怨的老志愿者重新回到现实，又将是一边锣鼓齐鸣长枪短炮的热闹和另一边的冷冷清清。却不知道还会不会有人还记得我这样絮絮叨叨的“老人”了。
     05年7月。成都。
    我们的迎新队伍，横向比较的话，规模是比较大的。新来的团委书记，接我班的唐，作为河南志愿者典型来做报告的阿贵，被广电局派来采集资料的小兵，还有我和点点两位承上启下的“老人”。
     心情大多时候是灿烂一如那几天成都的阳光的，偶尔也会灰蒙蒙地飘几点细雨。身处在一帮热闹跳跃的青春之中，那是快乐；沉静下来考虑下一周后的去路，那是苍凉。
     培训。仍然是一周时间，仍然是那个流程。
    只是当初我满心虔诚的“师哥，师姐”的称呼，现在被用在了我的身上；
    只是接触了实质之后再回到漂亮的外表之后，多少有点愤青的骂词，没流于语言而以；
    只是在明了所谓的程序之后，知道一些事迹的背后，总有抹不去的一些斑点；
    只是知道了媒体和政府的一些惯例，对于文件和报道，不再有我母亲对印了字的纸片那般的尊敬。
    一切都是做事，一切都是生活。
    我一再地对他们说：要摆正心态。当然我说了很多，我的本意是将我的一年时光统统都展开在他们面前。不过我发现，面对社会，面对生活，或者说仅仅是面对我（曾经）和他们（现在）所面对的西部计划，我拙于言辞了。我只是再三地说：一定要摆正心态。就好像我妈妈一直对我说的话：一定要注意身体。有点唠叨了，唠叨总好过害病的。
    成都的天，365日里头，只有60来天是能够见到太阳的。在志愿者培训的一周时间里，总是艳阳高照的，无论是在一年前还是一年后。一年前的心情，明朗，比那时的天空还开阔。欣欣然地，做什么事情都是满怀激情。一年后，我在同样的阳光下迎接同样阳光的一张张幸福的脸，心里想，他们是去吃苦的，可是他们当中，有几个真正能够抗得住呢（学校里老师总是感叹：现在的学生真是一届不如一届了。一样的心情了）？他们是去吃苦的，可是他们愿意吃苦，服务地的政府能有几个会让他们真正地去吃苦呢？事情是人做的，只要人掺和进来，就有一些非客观的因素了。自上到下，政府一层层下来，到末了，就不是本来的面目了。三层人是真正抱着想法去西部的，只有一层人是仍然怀抱着想法回来的。这是很乐观的估计，大部分人去的时候就丢了想法，还有一部分人去了之后丢了想法。
    06年2月，深圳。
    我很欣慰地从唐那里听到，新的志愿者普遍素质比老志愿者高，都很受当地的欢迎。却开心不起来，我从其它服务地师弟那里听到，浙江的志愿者给我们丢脸了，整日地抱怨。呵呵不多说了。看看过去，看看现在，今天好过昨天，而明天会更好，不是吗？

小左：支教的志愿者最辛苦也是最幸福：）

电子文档正在整理中……:)

七月之泪曾经也在恩实服务的：）hehe

    现在啊，呵呵，在拼搏呢。
    在深圳这个地方工作，又是在小公司，所以会比较累，但是成长会快些。

    有时间可以联系我，联系方法我发消息给你：）

准备参与“浙江人眼中的阿坝”主题征文，回来看看。当年的很多细节，已经模糊了。从头看了一遍自己的文字，又渐渐清晰起来。 2004到2022，18年，一个懵懂少年成长为沧桑中年，感慨万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