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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煮酒论史]长篇历史小说:《三国本义》[第32页] |
作者:天行健192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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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帝与妃子坐驴车在西园里转了一程,灵帝手持鞭子赶着车。驴子跑得很快,遇有颠簸的道路,两个妃子便尖叫起来。回来的路上,撞倒了两个人,车子停下,两个人爬了起来,原来是张让与赵忠。 灵帝:是你们俩呀,撞坏了没有? 张让:托陛下的洪福,没有撞坏。 赵忠:我也没事。 张让:听说陛下召唤我们有事,我们就来了。 灵帝:朕想问你们:卖官的情况如何? 张让:卖官已有数月,公、卿和地方官员的空缺都卖光了,只有武官和朝廷中的中下级官员还有一些空位置。(从怀里拿出个账本)这是卖官的账,陛下请看。 灵帝:朕就不必看了,你们先保管吧!一共卖了多少钱? 张让:还没有仔细地结算,按铜钱计算,大约有巨亿①之数吧! 灵帝:一定要多加兵力,看守好西园的库房,不能出一点儿差错。 张让、赵忠:是! ①古人以十万为亿,万万为巨亿。 13 雒阳南宫。早朝。灵帝坐在上边,群臣分文武和品级罗列两边。 灵帝:众卿有本早奏,无本退朝。 桥玄(执笏出列):臣有本奏。 灵帝:太尉请讲。 桥玄:臣有三本奏上。第一本,臣新近转任太尉之职,在此谢恩。第二本,很久未设早朝,以至朝政多有荒废,请陛下今后常设早朝,多与群臣议论国事。第三本,如今民间流言甚多,对朝政颇有非议,请陛下予以关注。 灵帝:民间有何流言,老爱卿速速奏与朕听。 桥玄:首先,陛下在西园卖官,不仅正直的官僚士大夫摇头叹息,百姓中也有一些议论。 灵帝:什么议论? 桥玄:唯恐触逆龙鳞,臣不敢说。 灵帝:恕你无罪,说吧! 桥玄:百姓议论说:“皇帝卖官,廉耻扫地,汉朝的大厦将要倒坍了。” 灵帝(怒):一派胡言!还有什么? 桥玄:还有,陛下爱狗,给狗戴上进贤冠,挂上印绶,文武百官无不痛心疾首,民间评论说…… 灵帝:说什么? 桥玄:臣再请陛下恕罪。 灵帝:这个麻烦劲儿。好,再恕你无罪! 桥玄:民间评论说:“皇帝卖官鬻爵,宠用小人为官,真是‘狗而冠’也。还有……” 灵帝:还有什么?都说出来,不用再请我恕罪了,一律恕你无罪。 桥玄:陛下还爱驴,时常坐着白驴车巡游,民间争相仿效,一时之间,雒阳的大街小巷到处是驴,骑驴者有之,用驴拉车者有之,致使驴价大涨,涨到和马一样了。民间有人评论说:“在天上飞行的莫如龙,在地上行走的莫如马。驴本是一种迟钝的牲畜,如今却把它看得贵重起来。好像是上天告诉人们:国家将要大乱,贤愚倒置,执政者都像驴一样。”还有,如今在社会上,学驴叫成为一种时尚,走到大街上,到处都有人在学驴叫…… 灵帝(盛怒):你们听到没有?说你们都是驴!既然是驴,你们都给我来一嗓子驴叫!(见众臣不叫,更怒)都给我叫!谁不叫就砍下谁的脑袋! 众臣无奈,只好都学了一声驴叫。叫完全场哄笑起来。 灵帝:都不要笑了。太尉:你方才所奏的话,都是什么人说的?简直是欺君犯上!赶紧把制造流言的人给我抓起来! 桥玄:辗转相传,已经抓不到主犯了。况且他们所说之事,也并非无中生有。为天子者,应该有大海一般的胸怀,要善于博采众议,有则改之,无则加勉,何必与小民治气呢! 灵帝(坐在那里生气):太尉,你今年高寿了? 桥玄:七十五岁了。 灵帝:有孙子吗? 桥玄:重孙子都3岁了。 灵帝:你年事已高,回家抱重孙子去吧! 桥玄:谢主龙恩! 灵帝:来,我们共同学一声驴叫,欢送太尉告老还家。 驴叫声响彻了宫殿。 14 西园。宫墙外车水马龙,人头攒动,都是地方官员来贡献珠宝的。地方官员甲、乙相见,互相拱手。 官员甲:唉,我们这地方官员不好当啊,刚刚花钱买了官,又要让我们向皇帝贡献珠宝,虽说羊毛出在羊身上,这些负担最后都要落到百姓头上,但百姓穷得很,羊的身上已经没有毛了,你还有什么辙? 官员乙:唉,世道这样,我们发牢骚也没有什么用。说点正经的,你的珠宝贡献上去了吗? 官员甲:已经来了七八天了,到现在还没有见到皇上,和宫中的宦官联系了多次,至今也没有被皇上召见。好像宦官没给通报。 官员乙:老兄:我们的消息太闭塞了。方才我才听说:想要见皇上,必须先向宦官交一笔钱,叫做“导行费”,否则人家是不给通报的。如果不交这笔钱,别说你等了七八天,就是等了七八个月,也见不到皇帝的。 官员甲:需要交多少“导行费”呢? 官员乙:听说不能少于200两银子,宦官的胃口是愈来愈大了。 官员甲:(无奈地):那我就去准备银子。 官员乙:好,我也回去准备银子,只要今天把银子送给宦官,马上就可以面见皇上献上珠宝,明天就可以回去了。 |
15 南宫。各州郡的代表数十人,头顶文状,跪在宫门之前请命,周围有一批禁卫军手持武器维持秩序。 议郎曹操走过来观看,迎面碰到了司徒陈耽。 曹操(拱了拱手):陈公:别来无恙! 陈耽:孟德:又到朝廷来上班了? 曹操:唉,我在仕途上真是沉浮不定啊!三年前,因为得罪了宦官和贵戚豪门,从雒阳北部尉调任顿丘县令;不到一年,由于桥玄等人的推荐,又回朝作了议郎;不久因为受到别人的株连被免了官。这不,现在又回来作议郎了,今天是第一天到任。 陈耽:过去的事我都知道,这次怎么又回来作议郎,我却不甚了了。我因为有病,有几个月没有上朝,最近才来上朝。 曹操:是这样的。不知皇上为什么心血来潮,想要振兴古学,颁下诏书,命公卿举荐能通《尚书》、《诗经》、《左传》、《谷梁传》者各一人,入朝拜为议郎,有的老臣知道我通晓《诗经》,因而又举荐我当了议郎,今天是第一天到任。我这杀不死、赶不走的曹操又回来了。 陈耽:原来如此。我们又可以同朝为官了。 曹操:这些人是从哪里来的?他们为什么要伏阙请愿? 陈耽:是这样的。 (画外音,配以图象)近来地方上出现了许多对朝廷和官府不满的谣言,皇帝命司徒,司空,太尉三府下去查办贪赃枉法的官吏。我们司徒府对此事采取了慎重的态度,先下去了解情况,没有抓人。而太尉和司空两府,却乘机收受了大批的贿赂,使贪赃枉法的官吏得以逍遥法外,却纠举了边远州郡没有出钱贿赂、清廉奉公,甚孚民望的刺史、郡守、县令等26人,解入京师的监狱,加以审查。不料这些人刚刚押解进京,后面马上跟上来各州、郡、县的代表数十人,伏阙请愿,要求赦免这些清官,现在已经是第五天,朝廷还没有表态。 曹操:这件事太荒唐了。我身为议郎,有责任对皇帝拾遗补阙,进献忠言。现在我要马上写一篇奏折,呈递上去。 陈耽:好,你写完之后,我也签上名子,我们联名上疏。 16 南宫。灵帝坐在龙床上,中常侍吕强手里拿着一份奏折。 灵帝:这个曹操,刚刚回来当议郎,又大放厥词了。虽说是和司徒陈耽联名上书,可陈耽是个老实人,从来不多说话,一定都是曹操的鬼点子。你看看那上面都说了一些什么? 吕强(打开奏折):他们说:自从二府查办地方官吏以来,司空、太尉秉承中官意旨,且又收受贿赂,营私舞弊,回避真正的贪官污吏,专门诬陷良吏,混淆是非,颠倒黑白,真所谓放鸱(chi)枭而囚鸾凤…… 灵帝:“放鸱枭而囚鸾凤”,,是说我放了猫头鹰,囚禁了凤凰!大胆!往下看。 吕强:下面说:现在有各州郡的吏民伏阙上书,朝野上下为之震动。陛下如不加明察,必将激起民变。 灵帝(沉吟了一下):吕强,你觉得这事该怎么办? 吕强:恕奴才放肆!奴才认为陈司徒和曹议郎的上疏很有道理,特别是“必将激起民变”的话,很值得陛下三思。 灵帝:你也是中常侍,但你的看法总是和张让、赵忠那些人不一样。我过去竟听他们的,现在也听一回你的。 |
南宫。灵帝坐在龙床上,几案上放着一大堆珠宝。中常侍张让、夏恽站在旁边服侍。 灵帝把玩着一个翡翠西瓜,爱不释手。 灵帝:这个翡翠西瓜太好了,红绿相映,玲珑透剔。这是什么人贡献的? 夏恽:是河东太守董卓贡献的。 灵帝:噢,董卓,这个又黑又壮的陇西汉子,还是很识货的。 小黄门蹇硕入。 蹇硕:启陛下:谏议大夫朱儁求见! 灵帝:宣他见驾。 蹇硕:万岁有旨,谏议大夫朱儁上殿啊! 朱儁手执笏板,毕恭毕敬地走了进来。 朱儁(跪):臣谏议大夫朱儁见驾,吾皇万岁! 灵帝:爱卿平身!赐坐! 朱儁:万万岁!(坐) 灵帝:朱爱卿上殿,有何本奏? 朱儁:陛下:现在太平道在民间闹得很厉害,不知陛下是否知晓? 灵帝:朕略有耳闻,爱卿请言其详。 朱儁:据臣所知:这太平道的创始人是张角,冀州钜鹿人。(画外音,配以图象)。他创立的太平道,供奉中黄太乙神。张角自称“大贤良师”,到处为人治病。治病的方法是:让病人向神像跪拜,说出自己的过失,请神仙宽恕。然后张角口念咒语,用朱砂在黄纸上画符,把符纸烧成灰,和水令病人饮下;除此之外,也使用一些药物。他治好了不少病人,人们把他看成是神仙。他借着看病的机会,到处宣传太平道的教义,招收道徒,传教已十多年,徒众布满青、徐、幽、冀、荆、扬、兖、豫八州,达到几十万人。在一个时期里,下层民众掀起了一个参加太平道的热潮,有的人家甚至变卖了家产,抛弃了家庭,从远方来投奔太平道。不少地方的乡村大道上,人流滚滚,络绎不绝,大多数人是去投奔太平道或找太平道徒给冶病的。有的人没有到达目的地,便死在道路上了。 灵帝:除了下层民众之外,上层人士也有信道的吗? 朱儁:也有,但数量不多。陛下:张角有这么大的组织能力与号召能力,其徒众已经遍布八州,唯恐一旦生变,陛下的江山社稷就要危险了。臣为此每日忧心忡忡,寝食不安,特向陛下启奏。望陛下乘其未起事之时,将其扼杀于摇篮之中,否则悔之晚矣。 灵帝:爱卿为社稷担忧,忠心可嘉,朕当关注此事。你下殿去吧,有新情况再来启奏。 |
第二集黄色风暴是黄巾起义之亊,第一段发上去被删掉了。 |
3 前景。 灵帝(问张让和夏恽):你们听说过太平道吗? 张让:也略有耳闻。 灵帝:太平道是一个什么样的组织? 夏恽:在我朝的士大夫中,不是有人信奉黄老道吗?估计它和黄老道是差不多的。 张让:大约不过是为人冶病,解民之困,以善道教民而已。 灵帝:果然如此,朕就高枕无忧了。 |
4 河南尹官廨。河南尹何进坐在上面,门吏带一个农民打扮的中年人进来。 门吏:大人,这个人说是要自首。 唐周(跪)叩见大人! 何进:你站起来讲话! 唐周:是!(站起来) 何进:你叫什么名子? 唐周:小人唐周,钜鹿人,是太平道首领张角的弟子。现在迷途知返,特来自首。 何进:好,你就谈谈情况吧! 唐周:大人:太平道要造反了! 何进(一惊)噢! 唐周:张角经过十多年的苦心经营,共有徒众几十万人。(画外音,配以图象)把徒众编成36方,大方一万人,小方六、七千人,决定在青、徐、幽、冀、荆、扬、兖、豫八州同时起事,提出的口号是:“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 何进:这是什么意思? 唐周:“苍天”代表汉朝,“黄天”代表太平道,是说要推翻汉朝,建立太平道的政权。起事的时间是甲子年、甲子日,就是今年的3月5日。 何进:现在是二月,那就是说:下个月便要起事了。你到雒阳来,就是为了自首吗? 唐周:不,张角派我和大方马元义事先潜入雒阳活动,和雒阳的徒众联系,在京城起事。 何进:这雒阳城里有多少太平道徒众? 唐周:大约有一千多人吧! 何进:宫里也有吗? 唐周:有宦官十余人,他们准备里应外合。 何进:大方马元义现在哪里? 唐周:现在一家客店里。 何进:你为什么要自首?和马元义有什么不和吗? 唐周:没有。我到雒阳后,看到宫禁之森严,官兵之众多,忽然觉得造反不会有出路,所以才来自首。 何进(笑)你害怕了? 唐周:有那么一点吧! 何进:你能迷途知返,朝廷表示欢迎。你要协助朝廷在宫内外搜扑太平道徒众,事成之后,定有重赏。 唐周:愿效犬马之劳,以功抵罪。 |
5 官兵搜扑宦官中的太平道徒十余人,被五花大绑带走。 6 一个小客店,唐周领官兵闯进去,在一间客房里逮扑了大方马元义。被五花大绑的马元义对唐周怒目而视,向他唾了一口,狠狠地说:“叛徒!” 7 雒阳郊外。天空阴云密布,风吹枯树沙沙作响,一群乌鸦在空中盘旋,发出凄惨的叫声。 一个很大的土坑,士兵上百人手持铁锹围在周边。几百名士兵手持武器,押解着被五花大绑的一千余人缓缓地行进着,到了坑边便推了下去,拿锹的士兵向坑里填土。坑里发出嘈杂的声音,有些人还高喊着: “我不是太平道,我冤啊!” “狗日的宦官!老子不给你钱,就说老子是太平道!” “苍天已死,黄天当立!” “黄天太平,万岁万万岁!” |
弦山紫水网友;《二十四史沉思录》从4月25日起就打不开了。和客服联系,荅复是:“故障中,已通知技术处理”,但又过了好几天,现在仍然打不开。烦劳网友也向客服呼吁一下,爭取问题早日解决。感谢关注。 |
弦山紫水网友:方才在天涯煮酒论史看到了天涯网《关于近期出现误删帖情况的说明》,后边有很多被删文章和网友的跟帖,原来天涯在清理门户,删掉的帖子很多,最近他们要复查,把误删的帖子恢复过来,由于工作量大,5月9日才能复查完,如果10日还不恢复,那就永远拜拜了。 |
拙著名《中华文明的曙光--先秦史沉思录》,出版社完成了三校,还需要一个时期才能付印 |
8 钜鹿。一座古庙。神像残破斑驳。张角、张宝、张梁弟兄三人,围坐在破旧的神案前。 张角:计划已经败露,我们必须要提前起事。 张宝:是的。事不宜迟,要马上通知各地起事! 9 (画外音,配以图象)光和七年(公元184年)2月,黄巾大起义爆发。共有数十万人,分36方,在青、徐、幽、冀、荆、扬、兖、豫八州同时并举。主力主要分布在三个地区:一支在河北,由三张领导,张角称天公将军、张宝称地公将军、张梁称人公将军。两支在河南:由波才、彭脱领导的一支,战斗在颍川、汝南、陈国三个郡国;由张曼成领导的一支战斗在南阳郡一带。起义军自称“黄天”,头戴黄巾,服装和旗帜也多用黄色。他们到处焚烧官府,攻杀官吏。由于各州郡事先没有什么准备,纷纷被黄巾军攻破。各州郡的官吏,死的死,逃的逃。各地民众纷纷响应黄巾军,人数愈聚愈多,在八州的地面上,到处都是一片黄色的海洋。因为他们人数众多,遍地都是,密密匝匝地像蚂蚁一样,官府和士绅也称他们为“蚁贼”。 10 南宫。灵帝坐在龙床上,神情沮丧,大有不知所措的样子。群臣分文武罗列在两边。 灵帝:唉,黄巾造反,举国震惊,这是朕始料所不及的。原来还以为张角为人疗疾解困,以善道教人,有利于世道人心;没想到他野心勃勃,想要夺取我大汉王朝的江山社稷!现在黄巾贼遍布于大河南北,对雒阳形成包围形势。情况紧急,事不宜迟,必须要加强雒阳的防务。河南尹何进! 何进:臣在! 灵帝:朕任命你为大将军,命你统率南军的左右羽林军和北军的五营士兵各一部分,屯守雒阳外围的都亭。议郎曹操! 曹操:臣在! 灵帝:朕听说你不仅通晓古学,而且武功也不错,还熟读兵法。朕任命你为骑都尉,统率羽林骑兵,随时调用。另外,在雒阳附近的函谷、太谷、广成、伊阙、轘辕、旋门、孟津、小平津等八关,分设都尉,以捍卫京师的门户。当然,这都是防守之策,近日还要派出得力将帅,率兵前去清剿。不知众卿还有什么良策?只管奏来! 皇甫嵩:臣以为:现在贼寇猖獗,天下骚动,正是国家用人之时。应该马上解除党禁,大赦“党人”,使他们能为朝廷效力,讨伐黄巾。又:现在国库空虚,军费没有着落,如何讨贼?陛下应该拨出中藏之私钱和珠宝,以及西园之厩马,充作军用。这二者如能做到,则黄巾可破,社稷可安了。 灵帝:这……容孤思之。 |
11 南宫。灵帝的寝宫。灵帝愁肠百结地在室内踱步,吕强在旁边服侍着。张让在屏风后面偷听。 灵帝:吕常侍:方才在朝堂里,北地太守皇甫嵩提出两项建议:一项是宽赦和起用“党人”;一项是拨出中藏之私钱、西园之厩马,以充军用。朕直到现在还犹豫不决,你看这些事是否可行? 吕强:“党锢”之事,积时甚久,国人一直愤怨难平。如今黄巾四起,社稷危殆,如不宽赦这些人,唯恐他们对朝廷失望,与张角合流,共同反对朝廷,则天下变乱之势必将更加滋蔓扩大而不可收拾,那时便悔之不及了。请陛下先诛除左右贪浊之人,大赦“党人”,“党人”的妻子家属流放到边地的,都让他们回归本郡,如此则积怨可消,黄巾就不难平定了。另外,如今国库空虚,军费无着,皇甫义真劝陛下拿出中藏之私钱和西园之厩马以助军,也是一项好的办法。陛下应以社稷为重,不应吝惜。 灵帝(痛苦地作出决定):朕反覆琢磨,觉得事到如今,已别无良计,也只有按照皇甫义真的意见去办了。你赶快准备纸笔,朕马上就亲自草诏。 12 北宫。宦官的住所。张让、赵忠、段珪、蹇硕、夏恽、郭胜等在一起议事。 张让:吕强在皇帝面前重弹皇甫嵩的老调,劝谏皇帝大赦“党人”,并拿出中藏之私钱和西园之厩马以助军,皇帝在社稷危殆,无计可施的情况下,同意了这种意见,已经下诏施行了。 段珪:“党人”是我们的死对头,把他们赦回来,等于放虎出笼,引狼入室,哪有我们的好果子吃。 赵忠:中藏之私钱和那些珠宝,都是我们帮助皇帝辛辛苦苦地搞来的,拿出去充当军用,未免太可惜了。 夏恽:皇帝的胆子小,最怕黄巾打进来。在目前的情况下,你就是割他的肉,他也会干的。 张让:不仅此也,吕强还劝告皇帝诛除“左右贪浊之人”。这“左右贪浊之人”是什么人?不就是指的我们这些人吗? 郭胜:皇帝表态了吗? 张让:对这个问题,还没有表态。 赵忠:看来吕强是我们中官中的异已,奸细,坚决与我们为敌,如不除掉此人,必将成为我们的大患! 众人(摩拳擦掌地):对,一定要除掉他! 13 南宫。灵帝的寝宫。灵帝与何后进食,赵忠、张让和几名宫女侍候着。 灵帝(环顾左右):吕强到哪里去了? 张让:在他自己的屋子里读书呢! 灵帝:这吕强非常好学,比你们这些不学无术的人强多了。他在读什么书? 赵忠:这些日子,他天天读《汉书·霍光传》,不知读了多少遍了。陛下知道霍光是什么人吗? 灵帝:朕也读过《汉书》,怎么会不知道霍光?他是出击匈奴建立过卓越功勋的骠骑将军霍去病的弟弟,前汉昭帝时任大司马大将军,主持国政。昭帝驾崩后,霍光扶立昌邑王刘贺为帝,因为昌邑王昏庸淫乱,他又废掉了昌邑王,迎立了宣帝。 赵忠:是啊,吕强近来和被赦回的“党人”来往频繁,据说他们要依照霍光的先例,废掉陛下,另立新君,这就是他熟读《霍光传》的原因。这事在宫中已经传开,难道陛下还不知道吗? 灵帝(大怒):原来是这样!你们不说,我还闷在鼓里!赶紧命中黄门带兵去把吕强抓起来,交给少府审问! 14 吕强的住处。吕强正在洗衣服,一个小太监匆匆地跑了进来。 小太监:不好了!中黄门就要带兵抓你来了! 吕强:知道为什么吗? 小太监:我偷听了张让、赵忠那一伙人的谈话,说你读什么传,要按照书上所说的先例,废掉皇帝,另立新君。 吕强(镇静地):我早知道会有这么一天,张让、赵忠等人是不会饶过我的。大丈夫尽忠国家,岂能面对狱吏受辱!(面南跪下)陛下珍重,臣不能再为陛下尽忠了!(叩了三个头,又面东跪下)爹!娘!儿不孝,不能为二老尽孝了!(立起来,整理一下衣冠,从床头拿出一个小瓶,打开盖,喝了下去)我死之后,天下更要大乱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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