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煮酒论史] 看客心与剧中人——张爱玲《倾城之恋》零碎解读[第4页]

    先贴《击鼓》全诗
    击鼓
    先秦佚名
    击鼓其镗，踊跃用兵。土国成漕，我独难行。
    从孙子仲，平陈与宋。不我以归，忧心以忡。
    爰居爰处？爰丧其马？于以求之？于林之下。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于嗟阔兮，不我活兮。于嗟洵兮，不我信兮。

击鼓的声音震响耳旁，兵将奋勇操练。人们留在国内筑漕城，只有我向南方行去。跟随孙子仲，平定陈宋两国。不允许我回家，使我忧心忡忡。于是人在哪里？于是马跑失在哪里？到哪里去寻找它，在山间林下。生死聚散，我曾经对你说过。拉着你的手，和你一起老去。唉，太久，让我无法与你相会。唉，太遥远，让我的誓言不能履行。

我一直认为，我们在阅读或者与人交流时，有些情绪是可以与文字和叙述者共情的，如喜悦，紧张，愤怒，羞愧，孤独，恐惧。。。。但有唯二的两种情绪体验只属于个人，远远达不到感同身受的境界，一为至亲死别，一为爱情；无有经历者，无有话语权。我们最真挚的泪水只为我们的至亲而流，我们最干净的喜悦只为我们的至爱而生。
我还认为，爱情的魅力在于求，和求之不得。所谓寤寐思服，辗转反侧，再所谓盈盈一水间，脉脉不得语。

然而，在整篇《倾城之恋》中，我们看到的，几乎只有调情和亲人似的相依为命。即使小说冠以一个“恋”字，但唯一让我感觉到爱意的，是浅水湾电话的末尾，“流苏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哽咽起来”。这是白流苏明知范柳原无真意，自己却有那么一点点动心后的茫然和自怜。
究其原因，是彼时离胡兰成出场还有大约两百天时间，爱情于张，相当于空白，她不太可能成功描画出她没有见过的东西。

化成大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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