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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煮酒论史]闲话《大明王朝1566》[第9页]

作者:linyuan_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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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百三十七)两小儿辩日(下)

    本篇参考剧情第十九集

    上文说到胡宗宪气急攻心,虎躯一震一拍桌子把茶碗都打翻了,“混账!他们怎么敢这么做。”,既然胡总督诚心诚意的发问了,那赵巡抚自然要大发慈悲地告诉他,“看来郑泌昌、何茂才知道事情弄大了,做梦也想挽回。于是便想出了转卖沈一石家产的这个主意,以为只要能赶快弄些银子供给你打仗,同时把宫里要卖给西洋商人的五十万匹丝绸今年都凑齐了,向皇上交了差,就可以躲过这一劫。关口是织造局那边正好利用这个火媒子把火烧到你头上了。”不得不说赵贞吉的推理能力还是过硬的,刚来浙江一天,基本就把郑、何这两位的心思给摸透了,赵大人一番话说的在理,郑、何二位转卖沈一石家的产完全是狗急跳墙,为了给自己渡劫没办法才兵行险着,真正要拉胡宗宪下水的其实是杨金水。当然赵贞吉也琢磨不透,为啥织造局的杨公公对胡宗宪那几个手套情有独钟,非他们不卖,也不知道是什么仇什么怨。

    赵贞吉想不明白的事,胡宗宪心里可是门清,平生不做亏心事半夜敲门心不惊,恰好胡宗宪七天前刚干完亏心事,全大明朝敢当面给道长发好人卡的,除了牛哔哄哄的胡总督估计也没谁了,要知道周云逸不过是在背后哔哔了道长几句就直接给天诛了。胡宗宪不仅当面拒绝了道长的好意,还大摇大摆、态度坚决的站在了严嵩那边,而严嵩又是道长早已经决定必须要拿下的,所以说这世上压根没有什么偶然,一切都是必然。守株待兔不如提前布局,临渊羡鱼不如退而结网,道长一出手便知有没有,不是不报时候未到,时候一到该报全报,对于道长的报复胡总督早就有心理准备,只是没想到来的这么快。

    讲道理道长对胡宗宪已经是仁至义尽了,《韩非子》有云“赏之誉之不劝,罚之毁之不畏,四者加焉不变,则除之。”按照韩非老先生的观点,像胡宗宪这种有信仰、有追求、有理想,且意志坚定的地主阶级革命战士,必须人道毁灭之。路线错了,知识越多越反动,胡宗宪这种牛人选择了严嵩的错误路线,本身就是罪无可恕,站在道长的角度,仅仅是结束了胡宗宪的政治生命其实已经是法外开恩了,尤其是和道长的老祖宗朱元璋同志相比,那简直就是妇人之仁,胡大人这种作大死的行为要放在洪武年间,指不定就给灭门了。

    既然弄清了事情的原委,胡宗宪又该如何去应对最为合适,俗话说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既然被道长惦记上了再想全身而退基本是不可能了,哪怕这一次胡总督绞尽脑汁把几个徽商捞出来,道长再换别的套路就是了,总之是防不胜防。一味地抵抗明显不是上策,本来道长这人就是小心眼,不让他出了这口气这事绝对不算完,谁知道道长还有没有别的兴趣爱好,比如胡宗宪反抗地越激烈,道长这边就越兴奋之类的。正确的应对方式还是胡宗宪教高翰文的那一招,小杖受大杖走,考虑到胡总督这次的犯罪情节比较严重,怕是连小杖也承受不起了,还要再追加一些辅助措施,就是赵贞吉说的“向皇上交了差,就可以躲过这一劫”。综上所述胡宗宪最佳的应对方式是,尽可能完成道长布置的工作,将功抵罪的同时也要承担相应的处罚,比如急流勇退从此远离政治旋涡,再比如从手套徽商身上割一大块肉去破财免灾,尽人事听天命,看看胡宗宪这一次人品如何,还能不能继续逃出生天。

    道长给胡宗宪布置了两个任务,主线任务是年底前必须把倭寇给平了,支线任务是浙江的案子胡宗宪要把着点。主线任务是必选题,为了防止世界被破坏、为了守护世界的和平、贯彻爱与真实的邪恶、可爱又迷人的反派角色胡宗宪必定会全力以赴,年底前彻底平定倭寇,侠之大者为国为民,于公于私胡总督都将毫无保留;至于支线任务本就是可做可不做,于理来说,胡总督自己就是涉案嫌疑人,这又当运动员又当裁判员的实在不合适,何况在观众眼里这运动员就是个踢假球的,这裁判还是个吹黑哨的,假球黑哨一个人全干了,这良心实在是大大的坏了,狗吃了都要食物中毒,实在没法干;于情来说,道长这一手过河拆桥、卸磨杀驴的骚操作,干的实在是忒不地道了,基本等同于骑在胡宗宪脖子上如厕了,平定倭寇这事于公于私、为国为民胡总督也就忍了,浙江这案子谁愿意把着点谁去把,总之胡大人是不伺候了。
    (一百三十八)两小儿辩日(终)

    本篇参考剧情第十九集

    上文说到针对沈一石家产被转卖徽商这事儿,胡宗宪的最优解其实是小杖受大杖走加将功折罪再加破财免灾,一套三连打完,寄希望于道长大人有大量、法外开恩,放胡宗宪平安着陆、急流勇退。实际上这套三连是楼主开了上帝视角,站在旁观者角度给出的最优解,属于事后诸葛亮的行为,并不是当局者胡宗宪站在第一人称视角能做出的应激反应。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这种设定在剧情里屡见不鲜,比如高翰文同志抄家之后,只能想出让胡总督给上面反映情况这种烂招,没有旁观者胡宗宪的指点,打死他也想不到去主动找锦衣卫老哥投案自首。再比如当局者郑、何这俩活宝,连远在淳安的海老爷都知道五天后这俩货就废了,结果没有旁观者提醒,这俩货直到进了织造局的门看见赵贞吉才意识到情况不对。就算是同一款射击游戏,第一人称和第三人称视角的画面也是天差地别,很多人用第一人称视角感觉都是天旋地转的,下面的剧情讲述了第一人称视角下,当局者胡宗宪是如何应对此事的。

    胡宗宪与赵贞吉是二十年的知交,两个人的行为模式有不少相似的地方,比如隐瞒关键信息这点上。为了向赵贞吉证明自己确实不知道徽商的事,胡宗宪透露了自己7天前在北京的信息,可是在北京见了谁、说了啥、做了什么胡总督可是只字未提、讳莫如深。为了向胡宗宪说明徽商的情况,赵贞吉透露了幕后黑手是织造局的信息,但杨金水说自己事先请示过吕芳这个关键信息却被赵贞吉故意隐瞒了下来。前面分析过,徽商的事儿不是杨金水自下而上请示的,而是道长自上而下布置的,但杨金水说事先请示过吕芳这个信息对判断当前的局势依旧是至关重要。事先请示过吕芳,说明司礼监甚至道长对徽商一事的态度,至少是默许、不反对的,而杨金水这句话其实就是暗示赵贞吉,北京方面对胡宗宪的态度开始转变了。

    如果赵贞吉将此事告知胡宗宪,联想到自己七天前的所作所为,按照胡总督的推理能力准确判断出道长的意图应该不难,后面自然也不会对赵贞吉说那一大套空话了,可惜赵贞吉只说了“关口是织造局那边正好利用这个火媒子把火烧到你头上了”这种模棱两可的话,仓促之间胡宗宪也很难分辨徽商这事,到底是下面的杨金水的自作主张,还是道长的打击报复。上一次胡宗宪、赵贞吉见面还是在苏州,彼时彼刻赵贞吉还称胡总督为汝贞,不仅真心实意劝胡宗宪不要卷到旋涡中去,更是把两边都写过信的信息和盘托出;此时此刻面对胡宗宪,赵贞吉已经改口称胡部堂了,更是隐瞒了杨金水的关键信息,胡宗宪毕竟是赵贞吉的顶头上司兼入阁绊脚石,如果道长方面态度转变,取而代之似乎也不再是遥不可及的事情,两个人本来就分属不同阵营,刀兵相向也是迟早的事,道不同不相为谋,官场之中本无朋友,从此二十年的知交形同陌路。

    回归剧情,骂完娘的胡宗宪片刻之后已是恢复了平静,一脸阴郁地接着说,“孟静,这个时候皇上派你到浙江来,是意在填补国库亏空。他们以往打着皇上的名号敛财,现在依旧打着皇上的名号将应该交归国库的财产转归织造局。家国不分,是我大明致命之弊!孟静,你是理学中人,受命于危难之际。这件事你要给皇上上疏。”胡宗宪一口一个“孟静”叫的极为亲切,不管这事到底是不是道长授意的,对外都只能宣传说,所有坏事都是底下人自作主张打着道长的名号干的,最后再给赵贞吉送了顶“理学中人”的高帽子,绕了半天圈子就一个意思,赵巡抚,徽商这事儿麻烦你受累,给道长反映反映情况。胡宗宪让赵贞吉处理徽商这事儿其实也无可厚非,关键是方式方法的问题,在赵巡抚职权范围内处理是一回事,给道长写报告反映情况是另一回事。讲道理,昨天晚上徽商这事儿赵贞吉已经出手干预了,无奈杨金水把吕芳都抬出来了,赵贞吉也实在是无能为力,现在胡宗宪让赵贞吉直接给道长打报告,这不是要赵大人去太岁头上动土吗?
    (一百三十九)虚与委蛇,对牛弹琴(上)

    本篇参考剧情第十九集

    胡宗宪一口一个“孟静”喊得亲切,不但送了赵贞吉一顶“理学中人”的帽子还把“家国不分,是我大明致命之弊”的牌坊立了起来,似乎此刻徽商的事已经不仅仅是他胡宗宪的个人问题了,一下子强行拔高到了事关大明前途命运的高度,胡总督一套连招下来,又是拉关系、又是送帽子、又是立牌坊最后还上升到了政治正确的高度,归根结底一句话,赵巡抚徽商这事归你管,路见不平一声吼,该出手时得出手,二十多年的知交了,关键时刻你可不能袖手旁观,必须得拉兄弟一把。讲道理徽商是胡总督的钱袋子,分析眼前这个局势,织造局的杨公公怕不仅仅是图财这么简单,八成是冲着害命去的,胡总督这都拍桌子骂娘了,心里能不着急吗,可关键是光着急有用吗,一点卵用没有,所以还是得耐着性子陪着赵巡抚虚与委蛇。

    胡宗宪为什么自己不说话,一定要把赵贞吉推出来让他说,这事可以形象的做个比喻。凌晨两点,一年轻靓丽的女子从酒吧出门徒步走在回家路上,经过一条偏僻小巷时忽然偶遇一个相貌猥琐的中年男子,中年男子见猎心喜、意图不轨,不仅言语调戏更是紧紧跟随其后,请问这种情况下该女子正确应对方式为何:a、踩着高跟鞋拔足狂奔,试图摆脱对方;b、使用女子防身术与该男子搏斗,试图制服对方;c、大声呼救引起路人的注意,期待好心人施以援手,试图吓退对方。毫无疑问选c向路人求救才是正解,这个时候不相干的人说一句话,比自己说一万句都管用,这就叫一句顶一万句。顺便再说一句选a的朋友跑之前记得先把高跟鞋脱了,光脚跑速度会快一些,还不容易扭脚;选b的朋友请注意一定瞄准下三路的要害进行击打,打出暴击说不定可以K.O对方。

    既然敢明目张胆的向徽商下手,摆明了就是冲着胡总督来的,如今杨公公手里证据确凿,还把徽商软禁在织造局,更不会把区区胡宗宪放在眼里。到了这般田地,无论胡总督是认怂扭头就跑还是奋起抵抗都不是上策,上策就是向赵贞吉求助,希望赵巡抚仗义执言,给道长上疏就等于把徽商这事上了秤,只要上了秤到时候一石激起千层浪,不用自己出手,这事儿指不定就能给搅黄了,当然这种往公厕里扔石头,既引发公愤又得罪人的事胡宗宪自己是绝对不会干的,所以胡总督一口一个“孟静”的忽悠赵贞吉去干。不愧是二十年的知交,心有灵犀一点通,对付杨金水,胡宗宪与赵贞吉不约而同的都使了一招,“打鬼借钟馗”,说穿了就是让别人在前面扛伤害、打输出,自己躲在后面猫着看戏,唯一的区别就是,胡总督找的这个钟馗比鬼还鬼,最后跟鬼穿了一条裤子;赵巡抚找的这个钟馗一身正气、手段高强,直接给鬼打疯了。

    胡宗宪这边算盘打得精,话说的也是苦口婆心,可惜完全是对牛弹琴,坐在一旁的赵贞吉沉默不语,一脸满不在乎、不以为然的样子,当然这事也确实不怨赵贞吉,都是千年的老狐狸,没事瞎谈啥《聊斋》阿,胡总督那点心思赵巡抚有啥不明白的,关键是赵贞吉也没告诉胡宗宪,徽商这事一早杨金水就给吕芳打过招呼了。真要按照胡宗宪说的给道长上了疏,道长那边先不说,吕公公这边一准儿是得罪了,杨金水也不会放过自己,合着就为了帮胡宗宪脱身,还真要赵贞吉去两肋插刀呗,说什么干好了能入阁纯属扯淡,赵巡抚真要这么干了弄不好就得入土了。

    胡宗宪毕竟是自己的顶头上司,一口一个“孟静”叫的亲切自然,就算要回绝也得注意方式方法,眼瞅着胡宗宪叫着“孟静”挖坑害人,赵贞吉自然也回称“汝贞”,打了手太极,问了一个直击灵魂的问题,“汝贞,问一句话你不要介意。你是浙直总督,这些事你都知道,你为什么不上疏?今年你就两次见到皇上,为什么不当面向皇上陈奏?”赵贞吉一句话问到了点子上,少拿“理学中人”的高帽子忽悠人,胡宗宪你自己在老家不是也立了三座牌坊吗,要上疏你自己上,没事少连累朋友。
    (一百四十)虚与委蛇,对牛弹琴(中)

    本篇参考剧情第十九集

    平时在职场,哪怕是正常的工作,同事们之间也要推来让去,好生谦让一番,如果遇到那种费力不讨好,一不小心还要担责任的事那才真叫避之唯恐不及。大明朝也一样,像遇到第一集给道长报祥瑞这种事,大家一个个跟打了鸡血一样,争先恐后的要去道长面前邀功卖好一番,没捞到机会的恨不得瞬间化身战狼,直接手撕了冯保;像遇到徽商这种事儿,胡总督、赵巡抚都是讳莫如深,背后议论两句说点有的没的,比如什么“家国不分”、“大明致命之弊”也无妨,真让他们给道长上疏反映问题,一个个都变成了孔融,尽琢磨着怎么把梨给让出去了,父慈子孝、兄友弟恭势必要把中华传统美德发扬光大,让来让去让到海老爷这里,直接上了封《治安疏》这事儿才算完。

    只有在扎心的时候,赵贞吉才对着老铁胡宗宪叫了声“汝贞”,赵巡抚的问题直击灵魂,胡总督不仅官儿大,见皇上也方便,自己的事儿自己不说,却鼓捣底下人替他说话,真指望皇上不急太监急吗。赵贞吉的问题胡宗宪一时也答不出,只得一脸郁闷的长叹了一声,话不投机半句多,此时镜头故意切到会客室王书办处,就是避免让观众看到此刻两人的尴尬。沉默片刻,只听胡宗宪缓缓说道,“是怀疑我拿你当枪使。”胡总督试图用一个问题去回答另一个问题,先用一招答非所问来投石问路,赵巡抚对胡总督这不走心的回答相当不以为然,直接把视线移开不再看胡宗宪,抱怨了一句,“你这样说,那就当我没问。”赵巡抚何止是怀疑根本就是认定了胡总督没安好心,不听不听王八念经,任你胡宗宪说出大天来,赵贞吉也不会去给道长上疏,话说到这里基本算是谈崩了。

    大家都是成年人对事不对人,有工作谈工作,千万不要带个人情绪,胡宗宪只是单纯地想拿别人当枪使而已,并不是针对赵贞吉,谁当这个浙江巡抚他就忽悠谁上疏。眼瞅着赵贞吉满脸都是抵触情绪,胡宗宪只好继续耐心地做着思想工作,“话既然问到这个份上了,我回答你。年初改稻为桑,我上没上疏,上了疏以后结果怎样,你都知道。因为上自皇上,下到朝廷各部,还有你们这些同僚,都把我胡宗宪当作严阁老的人了。有些话,有人能说,有人不能说。这件事,你上疏不公也为公,我上疏无私也有私,这个道理你自然明白。现在你这样问我,是担心我会牵连你。既然这样,就当二十年我们从来没有交往过。我那几个同乡你仍然可以把他们牵扯进去,沈一石的家产你卖给他们就是了!”

    胡宗宪这番话值得好好分析一下,别看胡总督说“话既然问到这个份上了,我回答你”,其实仔细看看,还是答非所问啥也没说清楚。现在明明说的是徽商的事该谁给道长上疏,胡总督东拉西扯非要翻改稻为桑的旧账,这都是半年前的旧事儿了,那时候郑泌昌还是浙江布政使呢,这两件事是一码事吗,这前任女友和现任女友能相提并论吗。“因为上自皇上,下到朝廷各部,还有你们这些同僚,都把我胡宗宪当作严阁老的人了”,胡总督这话你说的不亏心吗,7天前在精舍你是怎么跟道长回话的不会这么快就忘了吧,你对严阁老比他亲儿子严世蕃都亲,宁肯当严嵩的鬼也不做道长的人,这时候说因为自己是严阁老的人,所以上疏没用纯属鬼扯,不信你问问道长说自己要上疏带头倒严,你猜有用没用。

    “有些话,有人能说,有人不能说”,不管谁能说总之就是胡宗宪自己不能说,估计整个大明朝,这“有些话”也就海老爷能说了。最可气的就是下面这一句,“这件事,你上疏不公也为公,我上疏无私也有私,这个道理你自然明白”,赵贞吉上疏不公你为啥非劝人家上疏,自己上疏无私,你为啥自己不大公无私一把,大明朝不公的事多了去了,有私心的官儿也多了去了,这个道理赵贞吉当然明白,不明白能跟自己顶头上司胡宗宪甩脸子吗。胡总督估计这些理由连自己都说服不了,最后干脆来一手友情加道德绑架,连“既然这样,就当二十年我们从来没有交往过”这种绝交的话都说出来了,可见胡总督也是真没招了。
    (一百四十一)虚与委蛇,对牛弹琴(下)

    本篇参考剧情第十九集

    为了劝说赵贞吉给道长上疏,胡宗宪费尽心思,满口仁义道德、家国天下的鬼扯了一大套有的没的,其实跟7天前在精舍里给道长念新闻联播是一个套路,扯完之后估计自己都觉得没啥说服力,最后直接使用友情加道德绑架这个大杀器,先指出赵贞吉这个朋友见死不救不够意思,因为怕被连累所以才不肯出手帮忙,再声明这事赵贞吉要不管以后朋友就没得做了,胡总督最后这几句话颇有几分耍无赖的意思,作用跟郑泌昌在织造局撒泼打滚闹着要见杨金水差不多。

    成年人之间的友情比爱情可脆弱多了,爱情好歹还有点异性相吸、精虫上脑、一厢情愿、自我感动的时候,友情这事不一样,不信看看隔壁梁山泊大型兄弟情现场真人秀,有时候兄弟情可比奸情刺激多了,不妨问问宋江、晁盖。跟朋友撕哔闹掰了其实也很正常,但赵贞吉的情况不一样,胡宗宪不仅仅是二十年的知交,更是自己的顶头上司,绝交无所谓但现在时机不对,好汉自然是不能吃眼前亏的,真到了倒严那一天不用胡宗宪说话,赵贞吉自己就会站出来主动划清界限。

    眼瞅着胡宗宪拿20年的交情相威胁,赵贞吉没有丝毫犹豫,一身正气、义正言辞地说,“我赵贞吉不是这样的人”这时候镜头一转,给了王书办一个特写,王书办起身对旁边保安说了句“请转告部堂大人,我来过了”,说罢转身就走了,这个镜头不知道导演想表达些什么,总觉得是在暗示赵大人的回答太恶心,王书办实在是听不下去了才转身走人的。片刻之后画面切回,赵贞吉一脸道貌岸然的侃侃而谈,“朝廷的事,你要正办,我当然也要正办。可你知道,凡事宫里插了手,怎么办就由不得我们。就拿这几个乡谊来说,现在被杨公公叫去了,如果织造局一定要逼着他们接手沈一石的家产,牵涉到你,就很难分辩。”

    赵巡抚大义凌然的一番话比胡总督那套说辞多少还是高明些的,开宗明义直接说“朝廷的事,你要正办,我当然也要正办”,这句话其实就已经委婉的表示自己不会上疏了。什么是“朝廷的事”,自然是圣旨上写的那些事,请问胡总督,虽然您口吐象牙说的一套一套的,归根结底徽商这事算“朝廷的事”吗,充其量不过算是胡宗宪您自己的事吧;赵贞吉说的明白“你要正办,我当然也要正办”,这里的“正办”暗指给道长上疏,问题是胡宗宪自己会正办吗,明显不会吧,胡宗宪是打算自己不办,让赵贞吉去正办。盘一盘赵巡抚这话的逻辑,胡总督不正办,自己当然也不可能正办,这点没毛病;胡总督自己正办了,你自己办都办了,还需要我还办个锤子,里外里赵贞吉都不会去正办,所以说赵巡抚这话说的高明阿!赵贞吉先是委婉的表达了自己不可能上疏的态度,然后赶紧把锅甩给杨金水,不是自己不够朋友不肯拉兄弟一把,实在是因为宫里插了手,自己爱莫能助,道理胡总督您懂得。徽商的事如果不幸牵涉到胡总督您了,冤有头债有主,都怪那个挨千刀、少了命根子的杨金水,有什么事都冲他去,千万别找我。

    赵贞吉只这边只顾着给自己分辨、甩锅,最后还撂下句话,“牵涉到你,就很难分辨”,这话说得要多膈应有多膈应,扎心了阿,老铁。赵贞吉这不走心的片儿汤话,胡宗宪自然是听懂了,当下脸就黑了,沉吟了片刻站起身边走边说,“我不分辨,上谕是给你的,情形你都明白,沈一石的家产该不该转卖,尤其是该不该卖给我那几个同乡,上疏朝廷分辩,是你职所当为的事。”此刻胡宗宪走到自己办公桌前,回头瞟了赵贞吉一眼把乌纱帽抄起来迈步就往外走,“戚继光军报来了,接下来跟倭寇有几场血战。下午我就要回军营了。大战在即,浙军的军需,还有即将开来的江西、安徽、福建几路客军的军需,望你及时为我送来。”胡总督生气了后果很严重,费了半天口舌,半点卵用没有,这群当官儿的一个一个巧舌如簧、巧言令色,都跟自己一模一样,端的是没有一个好鸟,话不投机半句多,真是对牛弹琴!
    (一百四十二)虚与委蛇,对牛弹琴(终)

    本篇参考剧情第十九集

    俗话说水贼过河,甭使狗刨,都是办公室的老油条,论推诿、扯皮、打太极谁也没比谁高明多少,话不投机半句多,谈再多也是对牛弹琴,既然谈不拢那就不必再谈了,胡宗宪甩下一句狠话抄起乌纱帽迈步就往外走。下属拒绝上司一般只能委婉的打太极,说些类似“你要正办,我当然也要正办”之类的鬼话,赵巡抚嘴里说要“正办”心里想的却是不办;当上司就简单多了,官大一级压死人,胡总督感觉不爽了,一套野球拳可以直接往赵贞吉脸上招呼,“我不分辨,上谕是给你的,情形你都明白”,“上疏朝廷分辩,是你职所当为的事”,既然道理讲不通,索性就不讲道理了,胡总督选择直接摊牌,上疏朝廷分辨就是你赵贞吉的事儿,少跟我扯那些有的没的,赵巡抚你可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所谓上有政策下有对策,胡宗宪也没指望单凭自己一句话,老油条赵贞吉就会乖乖的配合,所以特地甩了句狠话,“戚继光军报来了,接下来跟倭寇有几场血战。下午我就要回军营了。大战在即,浙军的军需,还有即将开来的江西、安徽、福建几路客军的军需,望你及时为我送来。”这句话乍一听只是例行交代工作,其实是句杀人诛心的狠话,是赤裸裸的政治讹诈,这句话替胡总督翻译一下。赵贞吉同志,浙江战场马上就要开战了,大炮一响黄金万两,到时候不仅是浙江本地驻军的军费,还有道长从江西、安徽、福建各地派遣的兄弟部队的军费,希望你能够及时、足额的送到前线来,当然军费啥时候送,具体送多少都是胡总督一人说了算。如果军费送的不及时或者金额不足,万一贻误了军情,到时候保准让赵巡抚体会一下“朝廷的事”胡总督是怎么正办的。前线军情火急,胡总督日理万机,下午就回军营了,赵巡抚你还剩半天时间,接下来该怎么做,希望你仔细考虑清楚,勿谓言之不预也。

    领导说你行,你就行,不行也行,领导说你不行,你就不行,行也不行,归根结底一句话,没事别跟领导找别扭,否则早晚得穿小鞋,人家有的是办法收拾你,光是公事公办就够你喝一壶的了。胡宗宪举重若轻的几句话,配合上他抄起帽子迈步就走的潇洒姿态,再一次展现了一个老牌政治家教科书般的政治讹诈手法,上一次搞这手,是他让马宁远当着杨金水、郑泌昌、何茂才的面给自己递证词那会。7天前道长当着严嵩的面,可是拍着胸脯跟胡宗宪承诺过的,“倭寇在今年一定要平了,需要多少军用就向朕要,朕就是砸锅卖铁都会给你。”上面拍拍脑袋,下面就要跑断腿,弄不好说不定连脑袋都没了,如今再品一品道长这番话,实在是腹黑的一匹,倭寇肯定是要平的,关键是道长砸锅先砸严党的锅,卖铁先卖胡宗宪的铁,赤裸裸的堤内损失堤外补,羊毛出在羊身上。

    只要是花钱就能摆平的问题,那根本就不是问题,问题是压根儿没钱。道长的牛哔已经吹出去了,反正给胡宗宪的军事预算也没设上限,只要能把倭寇平了,这钱花多花少,胡总督自己掂量着办。同样是年内平定倭寇,究竟是用五万军队还是十万军队,究竟是花500万两银子还是花1000万两银子,这里面水可就深了去了。赵巡抚新官上任,当务之急是想方设法给胡宗宪筹措军需供应,保证年内打赢这场仗,审理浙江大案、追查赃款那都是捎带手的事儿,案子审的再漂亮,万一耽误了胡宗宪打仗,一切都是白瞎。

    “今年死也要死出50万匹丝绸卖给西洋,筹集军饷及时供给前方,要是误了胡宗宪在浙闵和倭寇的战事,司礼监和内阁共同领罪。”,几个月前吕公公的话言犹在耳,因为军需供应供给不上,耽误了胡宗宪打仗,这个罪名不但赵贞吉担待不起,弄不好还会连累了在内阁主持工作的徐老师。国库都亏空了,浙江的地方财政就更指望不上了,郑泌昌、何茂才拉着严党一帮同志割肉放血,也就够浙江本地驻军开销个把月的,如今一方有难八方支援,各地方的兄弟部队都组团来浙江打怪来了,别说打仗了,光是一天天人吃马喂的,赵巡抚就是把自己屁股卖了怕也不够开销的。
    (一百四十三)塑料兄弟情(上)

    本篇参考剧情第十九集

    上篇说到胡总督用一句,“望你及时为我送来军需”,赤裸裸地对着赵巡抚大搞政治讹诈。想必肯定有朋友会问,只要赵贞吉把沈一石的家产卖给徽商,既满足了杨金水的需求又能给胡宗宪筹措军费,这不是妥妥的“两难自解”吗,这个问题还是需要辩证地去看。胡总督最后一句话说的清楚,“沈一石的家产该不该转卖,尤其是该不该卖给我那几个同乡”,这句话重点在“尤其”这两个字上。连毁堤淹田这种伤天害理的事,胡总督都敢用一床棉被给盖过去,人家怎么可能去计较贱卖国有资产这种小儿科的事,何况还是打着给自己筹措军费的名号。归根结底,贱卖国有资产胡总督举双手赞成,可要让徽商去接这杀猪盘,胡总督必须誓死反对。

    再来聊聊筹措军费这事,首先,即使沈一石的家产卖了50万匹丝绸,按照道长他老人家的性格,也不可能把这钱都拿去战场上,让胡总督可劲儿地烧,至少这钱有一大半得被道长截流了;其次,赵贞吉前脚刚从徽商那里敲来竹杠,后脚再把钱送到胡宗宪的军营里当军费,这事干的得有多恶心人,赵贞吉这哪是去送钱阿,分明就是去开嘲讽的吧。诸位不妨设身处地的想一想,站在胡宗宪的立场,是不是得往死里去收拾赵贞吉,甭管赵贞吉送来多少钱,胡总督都可以张嘴说钱不够用,你赵贞吉敢敲徽商50万匹丝绸的竹杠,胡宗宪就敢开口要100万匹丝绸的军费,50万匹用来打仗,50万匹用来弥补自己的损失,这就叫堤内损失堤外补。

    聊到这里顺便再说说军费的事,大炮一响黄金万两,发战争财可比承包在建工程来钱快多了,不信可以问问专职给道长修别墅的严世蕃同学。无论是把空军采购战机的钱存银行吃利息蒋夫人,或者是把海军买军舰的钱拿去修颐和园的老佛爷,还是全世界到处采购军火吃回扣的印军高层,古今中外拿军费大做文章的事是屡见不鲜。胡总督这里更是如此,别的不说,有功将士得发放奖励吧,伤残将士得给医药费吧,阵亡将士还得从优抚恤吧,谁说得清楚阵亡名单里有多少是真的无定河边骨,又有多少本来就是拿来吃空饷的人头账户。

    上面说的还是小头,真正的大头是武器装备采购还有后勤供应保障这类的,那可是要人手一份儿的事。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磨刀不误砍柴工,齐大柱带的那帮兄弟参军的时候连军装都没有,人手一把片儿刀就去砍人了,实在是太寒酸了,给每个人订做一身军服加全身盔甲,再打一把关刀不过分吧;明军兄弟们手里拿的火器也就是鸟铳吧,用来打鸟还勉强凑活,打会“弹一闪”的日本友人明显是差点意思,弄几百把加特林滚筒机枪做火力输出,也是应该的吧;崇祯时期袁崇焕用的“红夷大炮”发射的还是实心铸铁炮弹,估计胡总督手里的炮怕是更寒酸,据说二营长手里的意大利炮挺好用的,无论是轰人还是炸船效果都不错,这意大利炮砸锅卖铁先进口个几十门,哪怕是来几万个浪客剑心这样的倭寇,也能给轰成渣了。

    后勤供应保障就更是无底洞了,去年为了给道长修别墅运木料,特地修了十艘大船,光造船就花了100万两银子。大海上风平浪静的运木料,估计也没啥倭寇敢打道长这“木头纲”的主意,就这样都花了100多万两银子,现在组织人手冒着炮火往前线送补给,弄不好半路遇到倭寇骚扰打劫,连命都没了,张嘴要个200万两的快递费也很正常吧。去年光给道长修别墅就花了700万两银子,如今胡总督带着大几万人跟倭寇团战,一打就是大半年,真刀真枪的对砍,死伤无算、血流成河,不仅要打赢还得全歼对手,这军费你觉得花多少算合适。

    所以说胡宗宪这一仗,要打就得选最好的战场地段,雇最好的军师,至少也得是徐文长那种水平的,打就得打的狂拽炫酷雕炸天,直接加特林扫射、AK爆头、意大利炮轰他娘的,飞龙骑脸一波A过去带走,旁边再配一个最牛的直播带货解说,涂着口红,特妩媚的那种,甭管胡总督操作怎么样,直接就喊“OH~MY~GOD”,一口地道的中式英语,倍儿有面子。战场旁边再建一个莆田系的野战医院,二十四小时候诊,就是一个字儿—贵,光挂号就得收100两银子。上战场的士兵人手都是三级头、三级甲、8倍镜、六神装,你要是不花钱抽个高级皮肤都好不意思跟战友打招呼,你说打这么一场仗花多少军费合适?我觉得怎么着也得500万两银子吧,500万两银子?!那是特么成本,至少1000万两起,你别嫌贵,还不打折。你得研究道长的购物心理,愿意花700万两造别墅的主儿,根本不在乎掏1000万两去打仗,什么叫成功人士你知道吗?成功人士就是买什么东西都买最贵的,不买最好的。所以,我们平定倭寇的口号就是,不求最好,但求最贵。
    (一百四十四)塑料兄弟情(中)

    本篇参考剧情第十九集

    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毕竟是二十多年的知交,哪怕只是塑料的,但兄弟情就是兄弟情,赵巡抚耍的太极推手,胡总督懂,胡总督搞的政治讹诈,赵巡抚自然也懂,这就叫互相伤害。胡总督甩完了“望你及时为我送来”的狠话,头也不回大步流星地就往外走,只剩赵贞吉在原地石化,注视着胡宗宪离去的背影越走越远,片刻之后赵贞吉一咬牙一跺脚,此刻也顾不得什么体面不体面了,大喊着,“汝贞、汝贞”就追了出来。《留侯论》有云,“古之所谓豪杰之士者,必有过人之节。人情有所不能忍者,匹夫见辱,拔剑而起,挺身而斗,此不足为勇也。天下有大勇者,卒然临之而不惊,无故加之而不怒。此其所挟持者甚大,而其志甚远也。”,按照这个标准,赵巡抚估计算是个有“大勇”的人,至少大丈夫能屈能伸,识时务者为俊杰这点上,做的是相当到位。

    听到赵贞吉在身后深情呼喊,胡宗宪立刻停下脚步,别看胡总督一脸严肃、面沉似水,心里估计是乐开了花,别人不知道你赵贞吉,咱们两个二十年的知交,赵巡抚你什么尿性胡总督能不知道吗,等的就是你追过来,赵巡抚你也是忒鸡贼了,早点答应不就完事了吗,非逼着胡总督整这么一出,你看这事闹得,赵巡抚你有什么肉麻的话赶紧说,说完了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徽商那边还等着你去捞人呢。此刻背景音乐响起,只见赵贞吉一脸的大义凌然,情真意切地开始表白,“别人不知道你胡汝贞,你我毕竟是二十年的知交,不讲我们的交情,为了国事,为了让你一心在前方平定倭寇,我也会替你送军需,也会替你把那几个同乡解脱回去。织造局一定要把沈一石的作坊卖给其他商人,除非有明发上谕或者内阁的廷寄。否则,我会上疏,我会去争。”

    赵巡抚再次展现了他作为一个老牌川剧“变脸”艺术家,崇高的艺术造诣,有了上一次对着杨公公一套“变脸”三连的宝贵经验,赵巡抚这一次“变脸”的套路使得更是轻车熟路、得心应手、一气呵成。从最开始的“你是浙直总督,这些事你都知道,你为什么不上疏?”,到“朝廷的事,你要正办,我当然也要正办.......牵涉到你,就很难分辩。”,再到最后摊牌“我也会替你送军需,也会替你把那几个同乡解脱回去......我会上疏,我会去争。”短短几分钟的对话,赵贞吉再一次完成了,个人态度180度转弯的伟大壮举,可见赵巡抚此人最大的原则就是,做人决不能有丝毫的原则。

    此刻对赵贞吉的景仰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又如黄河泛滥而一发不可收拾,赵巡抚不愧是“理学中人”,更难能可贵的是把《阳明心学》的理论联系到了实际,在日常工作生活中活学活用,什么叫“知行合一”,这特么的才叫“知行合一”。赵巡抚这番话说的也是颇有意思,值得好好推敲一番。上来开门见山就套磁,“别人不知道你胡汝贞,你我毕竟是二十年的知交,不讲我们的交情”,赵巡抚瞧你这话说的,你和胡总督就这点塑料交情,一开口还都让你给总结完了,就这还好意思说“不讲我们的交情”?“为了国事,为了让你一心在前方平定倭寇,我也会替你送军需,也会替你把那几个同乡解脱回去。”问赵巡抚一句话,帮胡宗宪把几个徽商解脱回去,算是哪门子“国事”,这会儿赵巡抚义正言辞地说都是为了国事,刚才胡宗宪说“家国不分,是我大明致命之弊”的时候,怎么没见赵巡抚这么激动呢。

    所以说什么家事、国事、天下事,那都是身外事,甭管是严党、清流、司礼监,只有自己的事才算个事,千万不要对这些人有抱任何的期待。“除非有明发上谕或者内阁的廷寄。否则,我会上疏,我会去争。”,徽商这种上不了台面的事儿,怎么可能有明发上谕或者内阁的廷寄,最多就是弄个抽屉协议,比如拿一封吕公公的亲笔信出来,争赵贞吉肯定是会去争的,而且昨天晚上就争过了,卵用没有,至于上疏就纯属鬼扯了,赵巡抚要是真打算上疏,胡宗宪也至于拿送军费的事去威胁了。当然胡宗宪也不是非要强人所难,逼着赵贞吉给道长上疏,胡总督只是想把徽商捞出来而已,只要能把人捞出来,方式方法都好商量,可要是人捞不出来,那就只能麻烦赵巡抚受累,给道长打份签报了。
    (一百四十五)塑料兄弟情(下)

    本篇参考剧情第十九集

    既然聊到赵贞吉同志,不妨多说几句,赵贞吉其实是一个典型的精致利己主义者,查了下百度对于精致利己主义者的定义,摘抄如下,“高智商,世俗,老道,善于表演,懂得配合,更善于利用体制达到自己的目的。这种人一旦掌握权力,比一般的贪官污吏危害更大。”诸位不妨对号入座一下,看看赵巡抚是不是符合以上描述。说赵贞吉精致是因为他身上偶像包袱太重、标签太多,又是“理学中人”、又是清流在地方的头号干将、不仅是徐阁老的得意门生、还是个熟读《阳明心学》的著名公知,集诸多光环于一身,不仅人设立的稳,牌坊树的也高,按照胡总督的话说,孟静是个熟读《阳明心学》的理学中人。

    同样是利己主义者,赵贞吉和郑泌昌其实是一丘之貉,凡事只问利害不问是非,赵贞吉除了要定期给自己的牌坊做点维护保养工作之外,这俩人根本就没啥区别。在这部剧里,所有人物的性格都是有据可查、一以贯之的,帮大家回忆一下,胡宗宪去苏州找赵贞吉借粮的时候,赵贞吉说过的原话,“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死一万人是个数字,死十万人百万人也都只是个数字,你和我都挡不住啊。”天地不仁一句引自《道德经》,这话说的乍一听还有点理,可仔细一想发现纯属扯淡,圣人也好道长也好,把老百姓当做阿猫阿狗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可养猫养狗和虐猫虐狗之间是有本质区别的,毁堤淹田的事摆明了就是为了自己发财主动去虐猫虐狗,按说虐待已经很过分了,关键是虐待后还打算赶尽杀绝,这实在是天良丧尽。

    “死一万人是个数字,死十万人百万人也都只是个数字,你和我都挡不住啊。”,赵贞吉这话说实在是没心没肺,人家道长贵为天子,是万民的君父,心里装的是九州万方,淹2个县不当回事也就罢了,你一个熟读《阳明心学》的理学中人也敢说这话,还是说给自己顶头上司胡宗宪听,怎么着,是不是见胡总督之前自己先整了二两,感觉有点飘了,跑胡宗宪面前玩真心话大冒险来了?还扯什么“你和我都挡不住啊”,人家胡宗宪为改稻为桑这事,两次给道长上疏据理力争,到了北京连老恩师的家门都进不去,还被严世蕃逼着辞职,病都没时间治马不停蹄就来苏州找你赵贞吉借粮食,结果你就给人家胡宗宪说这种风凉话。人家胡宗宪明知不可为而为之,该做的都做了,确实挡不住,可你赵贞吉也好意思说自己挡了?你赵贞吉不就坐在苏州,陪着老婆,吃着火锅,唱着歌,然后收到几封北京寄来的信不让你借粮食吗,也没见你干过啥事,怎么就挡了还特么挡不住了,估计连诸葛村夫也从未见过如赵贞吉一般,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赵贞吉上面这番话,随便放在哪个严党同志嘴里说出来,比如什么严世蕃、郑泌昌、何茂才之类的,一点违和感都没有,归根结底赵贞吉和严党诸公无非就是五十步笑百步而已。所以说赵贞吉心中只有利害没有是非,赵贞吉最大的原则就是,做人决不能有丝毫的原则。赵贞吉这个清流不怎么清,胡宗宪这个黄河不怎么黄,都是工具人道长用着也算趁手,不过7天前如果被招进精舍的是赵巡抚,恐怕他这师生情谊是要走到头了。郑泌昌是严世蕃一手提拔的干部,最后与严世蕃恩断义绝、反目成仇;赵贞吉是徐阶一路提携的得意门生,最后与恩师徐阶分道扬镳、形同陌路,无论是理性的还是精致的利己主义者,最终都是殊途同归。大概这就是性格决定命运吧,做一个利己主义者注定是孤独的,无论是不是身处官场,怕都不会有什么朋友,善始者不必善终,自己选的路,跪着也要走完。

    剩下的篇幅聊几句题外话,虽然赵贞吉与郑泌昌都是一类人,但明显郑泌昌更可爱一些,也许是因为有何茂才这个搭档,也许是因为承担了本剧大多数的包袱笑料,也许仅仅是因为真小人比伪君子更受欢迎。郑泌昌类似灯塔国的右派共和党政客,明知道他不是个东西,却不得不承认还是有点个人魅力,此处可以参考特朗普先生;而赵贞吉就如同灯塔国做派民主党的政客,甭管是白人、黑人、老人、女人,无论他再怎么道貌岸然、政治正确,哪怕是摆出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你也知道他心里装的全是男盗女娼,一肚子的坏水。最后引用 的一番话做结尾,“我喜欢右派,我比较喜欢看到右派人士掌权。”,“右派共和党是真小人,刀枪剑戟直来直去的与中国斗争,不像左派民主党,是伪君子,说的好听,喜欢背后插刀,让人防不胜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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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2021-06-26 18:10:13  更:2021-06-26 18:29: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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