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煮酒论史] 制霸天山——百年孤独准噶尔[第6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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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煮酒论史]制霸天山——百年孤独准噶尔[第64页]

作者:逍遥羽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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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制霸天山之甘棠西行177
    俄国人刚刚突破对手的第一道防线，晚上连个安稳觉都没睡着呢，就被伊犁苏丹军来了个反击，由于是夜袭，所以大炮没了用场，俄军被迫退往霍尔果斯。伊犁苏丹军三千人紧紧跟随包围了霍尔果斯。
    5月21日晚上，尝到甜头的伊犁苏丹军再度发动夜袭，俄军无法发挥火器优势，只好再次后撤，败回了博罗胡吉尔。北线战事暂时沉寂下来。
    伊犁河南的两路俄军于5月19日会师于克特缅山口，随即进入克特缅山峡谷中，但是在这里遇到了从伊犁开过来增援的维吾尔农民军的埋伏，双方在山谷中激战五个多小时。
    第三天，俄军退往恰尔科迪苏河，伊犁维军尾随而至，双方在5月26日展开决战，俄军再度败北。
    伊犁苏丹政权的抵抗力如此之强是完全出乎郭尔帕科夫斯基的意料之外。
    处于进退维谷中的郭尔帕科夫斯基一面给考夫曼打报告要求继续调兵，同时专门找了几个带路党来问计。所以沙俄在伊犁南北两路的军事行动都暂时消停了。
    首先郭帕尔斯基找到的是当时正在俄罗斯避难的白希尔伯克，这个人史书上介绍他是曾经在宁远与艾拉汗争权失利，应该是肖开特一派的。
    白希尔被召来后，将其所知道的伊犁方面的军事部署向俄军做了详细的介绍，促使郭尔帕科夫斯基改变了原来的打法。
    之前俄军的策略是南北两路并进，现在根据白希尔的情报，艾拉汗的主要力量都在伊犁河北，郭尔帕科夫斯基调整了部署，把主力投入到对方防守薄弱的伊犁河南岸，而北线只做为佯攻牵制对手。
    郭尔帕科夫斯基找的第二个带路党，是原来索伦营的一个副总管。
    这个副总管在五年前正是索伦营两个副总管之一，还记得当年伊犁九城最后一个被攻破的是哪吧，既不是满八旗驻守的惠宁（巴彦岱），也不是伊犁将军坐镇的惠远，而是索伦营驻防的拱宸。
    伊犁索伦营初建的时候满打满算才一千户民，这些年南北疆但凡有个大事小情的，都要调动索伦营，所以这时候索伦营也面临兵源枯竭的情况了。但就是这样，在惠远沦陷、伊犁将军明绪自尽的形势下，索伦营没有选择锡伯营的与叛军议和的道路，而是选择了死扛。
    索伦营当时的可用之兵都由另一个副总管图瓦强阿带领进入拱宸帮助清军守城，硬是把小小的拱宸又多守了大半年，最后在粮尽的情况下才被维军用爆破方式炸开城墙而攻破。
    因为当时图瓦强阿是带领索伦精壮参与守城，这批人经过血战突围而出逃入俄罗斯境内，拱宸因为抵抗顽强而被维回暴动军屠城。

    制霸天山之甘棠西行178
    而留守在伊犁河谷的策奇等地的索伦人则是由另一位副总管带队，因为索伦总管奇善一直是带队驻惠远城帮着明绪守惠远，早在半年前惠远城破的时候就带残部逃到俄国边境叫吐尔衮的地方。
    维回联军占领全部伊犁九城后想收降索伦营，就写信让奇善回来当索伦营的维持会长，奇善不但没听招呼，还带人反向进入了俄国境内。
    这下维军就相当生气了，这时还是那个极端派毛拉肖开特掌权，因此派军队开赴策齐、奇奇汉、霍尔果斯、吐尔衮和萨玛尔等索伦营家属区，按肖开特的命令是包围后全部杀光。此时的索伦营精干力量全都出征了，只剩下老弱病残，因此除了仰天大哭别无他法，最后纷纷煮起大锅鸦片，集体喝鸦片自尽。总之，当时在维军的夷族行动中，索伦营几乎是举部团灭了。消息传至俄境内的索伦残部，索伦人与维回两族的暴动军这个梁子结的真可谓是血海深仇了！而在当时的那种民族意识下，对于家国血仇和民族矛盾的认识与今天相去甚远，而且郭尔帕科夫斯基针对征伐伊犁的对外宣传口径一直都是代清收复叛乱区。因此在沙俄这次出兵伊犁，那位留守索伦营的副总管也逃到俄罗斯并且义无顾地充当了供沙俄马前驱策的带路党。也可以说是一出悲剧吧，虽然图瓦强阿是后来的第二次东归的英雄，并且在清军收复伊犁过程中与沙俄交涉时也是尽力效忠清朝，为巩固西北国防做出了不少贡献，但此一时彼一时，这次沙俄入侵伊犁时整个索伦残部的情况确实是这样的。
    1870年6月6日，俄军援军到齐，郭尔帕科夫斯基开始了入侵伊犁的第二阶段军事行动。
    得到增援的沙俄军队分两路分别从春济和博罗胡吉尔出发，次日会合于克特缅村以西。
    艾拉汗也不是吃素的，他得到消息后立即派军队从伊犁河北岸渡河南援。
    这样在克特缅村，双方就缠斗在一起，伊犁的维吾尔苏丹军越聚越多。
    伊犁维军从暴动开始就没有经过什么正规的训练，一有战事都是一窝蜂地往上冲，这样的打法在对付清军和满汉家属的时候可以靠着人多取胜，但是面对武器有几个代差的俄军就显得太LOW了。在俄军的炮轰击下，苏丹军损失很大。经历三天的巷战后，维军不支撤出了克特缅村。
    6月11日，伊犁派来的援军赶到克特缅与原驻守的维军会合，当天夜里维军控制了克特缅村左右两侧的高地，拂晓时兵分三路向睡梦中的俄军发起突袭。
    中路直插克特缅村中央，将俄军分割成左右两部分，维军的左右两路则迂回对被分割出来的俄军实施包围。

    制霸天山之甘棠西行179
    这次突袭强调的是快，维军方面动用了骑兵主攻中路，对俄军完成包围后，在克特缅村内尽量靠近对手，力求与敌展开白刃战，以抵消对方的火器优势。
    伊犁维军这次虽然抓住对手所有的弱点进行攻击，基本实现了战前设计的战术目的，比如近战、夜战等等，但是俄军到底是职业军人，能够迅速地阅读战斗形势，及时有效地调整。最终在持续三个时辰的肉搏战之后，尽管伊犁维军也给俄军造成了三十八人阵亡的损失，但是自己的损失更大，而且最后三千多人的队伍都无法支撑下去，只得主动撤离了克特缅村。
    这时手风正顺的俄军突然暂停了在河南的攻势，因为他们找来的第三个带路党登场了。
    南线俄军在接近坎头曼圩子的时候，索伦内奸要求俄军停止进攻，理由是前面是锡伯营了，索伦营和锡伯营一直是唇齿相依的关系，他也知道当年锡伯营议和是实在寡不敌众，而且经过了伊犁将军明绪的批准的。以他对锡伯营总管喀尔莽阿的了解，也知道锡伯人必然不会甘心受维军的凌虐的，所以他提出写信给喀尔莽阿，约为内应。郭尔帕科夫斯基当然是求之不得，毛熊的风格一向都是趁火打劫、花小钱办大事。
    果不出索伦人所料，喀尔莽阿对维族苏丹政权也是恨之入骨了。因为当初双方议和的时候维军方面答应得好好的，不强迫锡伯营皈依伊斯兰教、继续穿清朝朝服、不从锡伯营调兵、不缴纳钱粮。结果呢，维军先后击败了惠远清军和回族苏丹后，之前答应的所有条件一样也没做到。锡伯营不但被要求按伊斯兰教规定生活，而且禁止养猪，剃发易服，维回内讧时还强迫锡伯营助战，至于征收钱粮更是不在话下，锡伯营百姓生活得相当艰难。
    喀尔莽阿对于索伦总管的策反可谓是一拍即合。
    喀尔莽阿马上回信表示愿意引导俄军进攻艾拉汗苏丹政权，但是他留了个心眼，因为锡伯营自从同治回乱以来险些遭受灭顶之灾，如果俄维两军再在伊犁河南岸的锡伯营驻地附近展开野战，倒霉的锡伯营又将陷于战火之中。
    因此，喀尔莽阿向俄军建议：锡伯营以北坎子下面至伊犁河沿一路，全系沼泽地带，芦苇丛生，只有小路可通渡口，若维军在狭窄地区伏兵阻击，难以顺利渡河；俄军欲占固尔札，因在霍尔果斯河击溃维军，从河北进军，则胜利指日可待。
    根据这条有价值的指点，郭尔帕科夫斯基立即指挥南路俄军连夜北渡伊犁河，与北路博罗胡吉尔的俄军会合，全部集结在阿克肯特，此时郭尔帕科夫斯基少将手头的部队有步、炮、骑兵合计两千人。
    1871年6月18日，郭尔帕科夫斯基指挥俄军抵达霍尔果斯河西岸，随即对伊犁维军展开攻击。

    制霸天山之甘棠西行182
    沙俄的乘虚占领伊犁让北京的两宫太后和恭亲王大为震惊，总理衙门立即照会俄国驻北京公使倭良嘎哩。
    倭良嘎哩本来在5月份伊犁战事未起的时候就试探过总理衙门，把五年前明绪曾经提出过的借兵平乱的陈年帐翻出来了。可是当时一是沙俄没有趟浑水，再者很快恭王等指示伊犁将军明绪停止借兵动议，事情早已不了了之了。
    现在倭良嘎哩提出来不用说，肯定有别的想法，所以总理衙门这边来了个封门。
    这样沙俄就只能先斩后奏，而且再没和清廷露一点口风，直到9月份郭尔帕科夫斯基都在伊犁连吃带玩两个月了，倭良嘎哩才正式通知了总理衙门：我国本着助人为乐的国际主义精神已经帮贵国收复了伊犁，但是你们自己家里乱成一锅粥，现在也没法办理交收事宜，所以“一俟关内外肃清，乌鲁木齐、玛纳斯各城克复之后，方可交还伊犁”。
    恭王奕䜣可并不是外交小白，虽然长于深宫，但是这些年除了洋务几乎就没干别的，在当时的满清朝野，他要说对洋务熟悉程度排第二，怕也没人敢说第一了。因此奕䜣马上意识到事态严重，当即谕令署理伊犁将军的荣全速赴伊犁，与郭尔帕科夫斯基交涉接收伊犁的事宜。
    荣全接旨也没敢怠慢，这年冬天来的也早，荣全带了一千多人顶风冒雪从乌里雅苏台跑到塔城，准备去伊犁的时候，毛熊完全没料到荣全能真的来而且这么快。
    瓜尔佳.荣全，满州镶黄旗人。名将世家，他承袭的一等威勇侯爵位是从爷爷辈传下来的，他的这位显贵的祖上实际上是他的叔爷，他的叔爷就是乾隆朝大将额勒登保，一直跟着福康安、海兰察东征西讨，参加过征缅、平台和廓尔喀的战事，是入过紫光阁的国家英雄。额勒登保子早夭，以侄子哈朗阿继嗣承爵，哈朗阿也不是一般战士，他在道光年间和杨芳一起随长龄征伐张格尔，最后将张格尔押送北京并在午门献俘的人就是这个哈朗阿。荣全是标准的官三代、将门虎子。
    荣全与新疆的不解之缘从1861年开始，这一年九月他以乾清门头等侍卫赏副都统衔出任塔尔巴哈台领队大臣。1864年11月改任喀喇沙尔办事大臣，还没等上任，乌鲁木齐失守没法上任了，三个月后他又被正式任命为伊犁参赞大臣。虽然这四年间他每一次调动都是升官，但看看这个时间和他上任的地点就清楚了，这种官没人愿意升，几乎都是送死的官。
    荣全刚到伊犁就赶上惠宁失陷，明绪也是这个时候被送进惠远这座危城的，两个倒霉的难兄难弟在惠远并肩作战。在伊犁形势最危急的时候，明绪派荣全去俄罗斯借兵、借粮、借武器。结果遇到西西伯利亚总督杜加麦尔这个老狐狸，一直找各种理由拖，一直拖到惠远城破，孩子死了奶也没来。

    制霸天山之甘棠西行183
    但是荣全却因为请兵借粮滞留在俄国境内，从而幸运地避免了惠远全城玉碎的结果，不过他的全部家眷都在惠远城，在惠远城破之日荣全一家也被灭门，真算是国破家亡了。此后无家可归的荣全做为上一届伊犁领导班子里唯一健在的独苗，被清廷任命为署理伊犁将军。
    自从清朝收复新疆有了伊犁将军这个职位，荣全应该是最惨的一个了，他这个光杆司令只能在俄国境内上任。
    不过在滞留沙俄的两年时间里，他可并没闲着，一方面收拢整顿了逃入俄境的索伦、锡伯败兵，最后率领这些部队返回国内，也就是史称“二次东归”的壮举。
    另一件事就是，他在俄国境内组织采购粮械，同时由于河西走廊被陕甘回军遮断，从中原发运的饷银都只能借道俄国境内，荣全组织他收容的散兵，又是护送粮草、又是解送饷银，也是忙得脚打后脑勺。如果没有他这番操作，北疆的棍噶札拉参饿着肚子很难收复塔城，而李云麟在布伦托海、恩麟在科布多、何琯在巴里坤能坚持到哪天真是不好说。
    1867年春天棍噶札勒参收复塔城，荣全这才算有了个落脚的地方。
    这次奉旨赴伊犁交涉归还的事，荣全正在乌里雅苏台筹办粮草，接旨后一路兼程赶到了爱呼斯。
    下巴惊掉了的郭尔帕科夫斯基这下尴尬了，说实话对于谈判他是一点功课也没做呀，整个沙俄外交战线上的所有人都拿对清的照会当做和忽悠满清的手段，根本想不到迟迟不能突破陕甘的辫子这回一听说交收伊犁跑得可倒挺快。
    沙俄从来不是雷锋，现在也就是客气一下，没想到辫子顺杆往上爬，自己出兵伊犁岂不成了替人家火中取栗了。所以毛熊这边也马上筹划应急措施。
    兴冲冲地搞了一次两千公里拉力赛的荣全突然接到俄方的通知：谈判地点改在俄国境内的色尔贺鄂普勒举行，伊犁你们不要来了，清军也不得进入。这边秩序太乱，不安全。
    地点可算定下来了，可是俄方的代表却迟迟不派出来，一会说得从莫斯科派，一会又说派出来的代表走到半路拉肚子，耽误了行程，再一会又说路上塞车。总之毛熊故意拖拖拉拉，荣全在爱呼斯足足空等了两个多月。
    最后拖到1872年5月18日，俄国人拖无可拖，沙俄代表布胡策勒博斯基才姗姗来到色尔贺鄂普勒，双边谈判正式开始。
    在长期的拖延过程中，俄方的策略早已思虑成熟。
    布胡策勒博斯基在谈判中不停地东拉西扯、节外生枝，一会提出以前和艾拉汗提过的内河通航和贸易问题，一会又提出要求割让额敏河。反正就是一个原则，与交接伊犁有关的话一句没有，吹牛皮、侃大山、扯犊子的事可劲来。

    制霸天山之甘棠西行（185）
    本来荣全只局限于塔城一隅，但是他四处派人搜罗那些敌后游击队，各地民团的消息。所以他头一个搭上线的是与徐学功、孔才并称“关外三义士”的玛纳斯团练首领赵兴体。
    赵兴体，汉族，1825年生人，祖籍甘肃民勤县。其祖上是在乾隆四年响应国家“移民实边”的号召，举家迁到新疆玛纳斯的。
    赵兴体兄弟四人，他排行老三。身材高大，膂力过人，一脸黑麻子，人称“赵苍麻子”。这个有着张飞的显示器的家伙却是个关羽的CPU，自幼喜好读书写字，兼长舞拳弄棒，武艺不错。
    他为人刚直忠厚，且擅长于舌辩，常为里党出谋划策，排难解纷，深为乡里所信重。
    绥来县志里记载此人：“时有北五岔户民赵兴体者，少习技勇，有胆量，抢义愤，为该处户民立为团长，以故勇谋之士多归之。凡本境及他境逃难者，无不广为招徕,以壮声势。七年六月率户勇数千名，攻呼图壁城，兴体身先士卒，奋勇直前，黑夜攻克呼城，杀逆回数百名，并掠牛羊器械无算。逆回闻兴体名甚惶惧。后办事大臣锡纶由料城督兵北路，以兴体保护地方功最著，奏擢守备街。”
    荣全派塔城参赞大臣锡纶收编了赵兴体并上奏赏给军功，同时抽派塔城的部队前往库尔喀喇乌苏、精河、博尔塔拉一带布防，并与玛纳斯沙山子的赵兴体呼应，而自此，荣全自己的地盘塔城与库尔喀喇乌苏和精河连成一气，事实上将伊犁和玛纳斯以东包括乌鲁木齐在内的妥明和马仲的地盘完全隔开了。
    这一系列动作意义深远，因为沙俄的军队再想按他们原来想好的“代收代管”的口号夺取乌鲁木齐和玛纳斯，复制伊犁奇迹是没什么指望了。因为他想东进必须通过荣全的防区了，如果与清军发生正面冲突，那么代收代管就成了国际玩笑了。
    荣全的动作之快大出俄军意料，本来郭尔帕科夫斯基的军队都到了塔城的三工河湾，正准备渡河，突然发现对面清军的警戒线都拉起来了。之后再转到额敏河、头台、二台等地，走哪都能看见荣全的人。最后没办法，郭尔帕科夫斯基只得下令军队撤回。
    永远别小看了俄国人抢车位的那颗奔驰的心，考夫曼有的是招法。
    1872年春开始，从伊犁向东出现了左一批右一批俄国商队。表面上是做生意的，实际上干的都是测绘、侦察的活。
    这年11月，又有一批“志愿者”从伊犁出来，表面上还是化妆成商队，貌似驮着货物，实际都是军火。他们的路线是奔玛纳斯东下。
    走到奎屯的时候，也算他们倒霉，遇到了那个憋了一肚子气没处撒的徐学功。

最近总吞楼，很无奈。

@桂霖，你的同乡又来一个豪横的。

    制霸天山之甘棠西行（186）
    徐学功在这里为我们上演了一场教科书式的伏击战，徐学功阵斩商队中的安集延人和俄商五十余人，夺获大批驼马还有大量卢布纸币。
    经过徐学功的这次伏击，加上从精河到塔城，荣全的清军防守布局纷纷落位，沙俄失去了东犯的机遇，考夫曼的“志愿军”再也没有在伊犁以东出现过。
    徐学功不是一直在迪化南山么？而且他配合阿古柏击败了妥明，现在怎么又出现在绥来以西的石河子了呢？他又是怎么憋了一肚子气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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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在沙俄出兵伊犁的时候，乌鲁木齐这边也不消停。
    阿古柏在年前拿下吐鲁番、进围乌鲁木齐、迫降妥明的过程中，最大的倚仗其实是两个人，一个是南山徐学功，另一个是文麟派去招降妥明的梅振清。
    没打下来乌鲁木齐的时候，阿古柏说的非常好听：“代朝廷收复南路八城，进击妥明、为中国讨贼”。
    现在打下来了，对梅振清还是继续灌迷混汤，1871年2月梅振清离开乌鲁木齐返回哈密向文麟复命的时候，阿古柏戏精上身，又是赠送礼物又是乞求册封。目的就是稳住清廷，为自己争取时间，利用英俄两强的外交斡旋来保住自己的南疆小朝廷。
    同时他对徐学功就没那么客气了，虽然让马仲在秋天归还徐学功之前支援自己的一万石小麦以外，也赠了一批礼物，但仅此而已。
    阿古柏任命的乌鲁木齐新的领导班子是由马仲来充当阿奇木伯克的，等于把出了大力的徐学功用完就扔在一边了，而且当初答应投诚清朝的事更是绝口不提了，梅振清直到走也没等来阿古柏何时交城的说法。
    文麟、景廉不是傻子，军机处的文祥、沈桂芬哪个不是人精，一听到梅振清说阿古柏把乌鲁木齐的汉人都给迁到南疆，不知发往何处了，而且要求所有老百姓都薙发易服、光顶圆领，效安集延人之装束，还在乌鲁木齐城外大修工事、挖战壕，都明白这是前门打狼后门进虎了。
    所以虽然在阿古柏走后，马仲也向文麟投递呈禀，表示要归顺，但文麟再也不信了。
    1871年3月28日，文麟派参将白世泰去吐鲁番向阿古柏宣谕，让他迅速兑现承诺，向朝廷办理各城的交接手续。
    同时文麟派孔才率定西营西进，收复古城子、奇台和吉木萨尔三城。这也是先礼后兵，文武并重的打法。
    白世泰到了吐鲁番干脆没见到阿古柏，人家早回喀什噶尔去了，现在准备迁都的事，阿古柏要迁都在阿克苏，已经在做进攻伊犁的准备了。
    文麟得知白世泰被放了鸽子就知道阿古柏之前忽悠的可能性很大了，就在这时又接到了孔才的战报，说是马仲在昌吉地区领兵阻击了定西营。
    完全明白过味的的文麟体会到了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他万般无奈给朝廷上了折子如实汇报，果不其然地等来了军机处沈大佬的一通训斥：“阿古柏归顺之说殊不足信，文麟等务相机妥办，不可堕其计中。”“乌噜木齐逆首马仲、如果真心向化。何以于文麟等发去谕纸后。久无回信。及孔才行抵昌吉。仍复率党扑攻。其为诡词乞抚。另蓄诡谋。已无疑义。文麟等务当督率各军妥筹防剿。不得再行议抚。致为该逆所绐。”
    清廷从此上上下下都对阿古柏死了招抚的心，武统的思路得到共识。

    制霸天山之甘棠西行（188）
    而出门砍人的马仲只留了儿子马人得守迪化城，马人得听说几路民团声势浩大（徐学功沈廷秀扬言二十万大军攻迪）差点吓尿了，不停地给老爹马仲发急报求援。
    这次北疆各个汉族民团联手进攻马仲，名义上的老大是孔才，因为此时他已经有了清廷的正式任命，摆脱了地方游击队的名号，转成正式公务员，但实际上所有的内引外联全部都是徐学功一手操持。与这些游击队合作的妥明的回民军方面也是以徐学功为合作对象的，这一切造成一个问题就是汉回联军的事权是不统一的，徐学功本人既没有游击队里的统驭各部之权力，更无清军体系内的任何权威，所以在协调行动上就相当不便。这种弊端很快在战事的推进过程中体现出来。
    徐学功在迪化进攻了一个月之久未能得手。而此时孔才虽然攻克了古城子和奇台，但景廉对于孔才在各路民军中的号召力感到很失望，毕竟一直是东路游击队首领的孔才并不能很好地协调西部的徐、沈、赵各部，为了尽快结束前线各部群龙无首的局面，景廉把一直在敦煌防备马文禄、刚刚奉调出关的提督张玉春派到了古城子，张玉春成了清军在前线的最高将领，各路民团皆归于张玉春节制。
    在景廉做调整的时候，阿古柏正在回喀什噶尔的路上，他也立即做出安排，第一个派出的是库车的阿奇木伯克穆罕默德帕尔瓦尼奇，阿古柏火线提拔帕尔瓦尼奇为埃米尔，命他起库车之兵两千五百人北上增援马仲，紧接着阿古柏又命令库尔勒的阿奇木伯克米尔扎江和吐鲁番阿奇木伯克艾克木汗迅速整兵等帕尔瓦尼奇大军一到，一起会攻乌鲁木齐，作战的目标就是彻底铲除徐学功的汉团力量，阿古柏派出的这几支军队都算是拿得出手的硬通货，几个人均是能打的，加一起八千之众，北疆各路民团将迎来建队以来最凶险的时刻。
    随着迪化的久攻不下，坏消息不断传来，先是孔才一路受阻于阜康，接着是赵兴体一路在玛纳斯被马仲击败退往沙山子，马仲正在回师解迪化之围！
    由于孔才和张玉春的人马被隔在古牧地以东，马仲已从西北回救乌垣，阿古柏的军队也从南路北上与马仲形成夹击，对于徐学功来说，攻取乌鲁木齐的战术机会已经失去了，此时就算是打下来也没法守住，因此，徐学功决定，分两路撤围，一路往东奔古牧地与孔才会合，而徐学功本人则往西去玛纳斯与赵兴体会合。
    往东倒是好解释，毕竟向东便脱离了战场，可是徐学功西去却是为何？
    徐学功往西迎面必将与回援乌鲁木齐的马仲迎头相撞啊，我想这也正是徐学功想要的结果吧，因为他对此次张罗起这么大规模的行动却没有取得预期的战果总是心有不甘。
    徐学功率军进至仓房沟，等来了他的老对手马仲。

    制霸天山之甘棠西行（190）
    结束了乌鲁木齐城内群龙无首的局面，帕尔瓦尼奇开始研究正事了，毕竟他此行的任务是彻底铲除南山徐学功的势力。
    徐学功此时仍然是用的老办法，把老弱妇孺转移到深山，然后在南山山口结蜈蚣阵，利用地形与强敌周旋。
    他这套办法可谓是屡试不爽，之前的马升、马泰等回军的精锐都在这个试金石面前败下阵去。
    如今帕尔瓦尼奇虽然武器要比回民军好一些，但是士兵的悍勇精神不如马升他们，而且最关键的是他的军队都是从南疆带过来的，从来没见过这么复杂的作战地形和环境。
    因此，帕尔瓦尼奇在南山走了原来妥明军队的老路，无功而返。
    等帕尔瓦尼奇带着疲惫不堪的部队回到乌鲁木齐时，傻眼了。
    乌鲁木齐城头现在悬挂的全是清真王妥明的旗号！
    原来，帕尔瓦尼奇把阿古柏的队伍都带去南山进攻徐学功了，乌鲁木齐几乎成了空城，马人得那两下子哪能控制得了原来妥明的回军呢，他爹都不行。
    所以帕尔瓦尼奇前脚刚走，等机会等得眼睛发蓝的妥明立即召集旧部，发动兵变，将马人得抓了起来，然后宣布复位，妥明把城门一关，全城搜捕阿古柏的爪牙，阿古柏从南疆派来的大小官员一个不剩全部被妥明干掉。虽然妥阿之争是狗咬狗，但不得不说，妥明这次干得漂亮！
    帕尔瓦尼奇现在尴尬癌都要犯了，进退维谷呀。他在心里一定得把自己的猪头抽肿才算甘心，怎么就贪那么点小便宜，推荐了马人得这个沙雕当了乌鲁木齐的一把手呢？这货真是个坑爹货呀，坑完亲爹坑干爹！
    进退失据的帕尔瓦尼奇只有硬着头皮指挥部队攻城。
    乌鲁木齐哪有那么好攻的，徐学功打了两个月都没解决掉马人得这个二百五，何况现在城里是老谋深算的妥明，人家早就把大炮架到城头上冲着帕尔瓦尼奇就是一顿轰，打得帕尔瓦尼奇的队伍哭爹喊娘。
    帕尔瓦尼奇去山里剿徐学功哪带什么重武器了，所以现在靠手里那些前膛枪根本没法攻城，而且就单纯比人数也不如妥明，但是他又没法撤，回去阿古柏饶不了他呀，于是就在乌鲁木齐城外驻下营和妥明耗上了。
    阿古柏得到消息马上就明白这里的事了，你还和我说马人得在乌鲁木齐众望所归，就是这么个归法吗？被人忽悠了还帮人数钱说得就是你帕尔瓦尼奇吧！行了，你也该洗洗睡了。
    阿古柏罢免了帕尔瓦尼奇，宣布由这时候也在帕尔瓦尼奇大营听调的吐鲁番阿奇木伯克艾克木汗接替他的职务。同时又从阿克苏派了埃米尔乌迈尔库里伯克率军一千五百人驰援艾克木汗。
    整个1871年乌鲁木齐的老百姓，不管是哪个民族的，都是倒了大霉。因为战乱从年初烧到年末。

    制霸天山之甘棠西行（191）
    1871年12月，艾克木汗与乌迈尔库里合兵一处，先后攻破了迪化和清真王城，妥明率残部向西北逃奔玛纳斯。
    对于乌鲁木齐的回民来说，真正恐怖的日子才刚开始。
    进城之后的艾克木汗按照阿古柏的指令，对乌鲁木齐的回民开始了大规模的杀戮，因为回民是妥明的基本盘，从同治三年的库车暴动以来，北疆地区的反清力量主力是回民，从乌鲁木齐到玛纳斯、古城子、昌吉等等大片区域都是回军控盘，而维吾尔人连酱油都没打上。
    从阿古柏的力量结构来分析，他的核心力量是当初跟他从浩罕出来那些人，比如阿卜杜拉，当然这都是极少数人。往外的一圈是玉努斯江、米尔扎穆罕默德库什、库尔奇这帮在胡达雅尔复辟时跑来投奔的，这位因为库尔奇劫持布素鲁克搞过一次小动作、米尔扎穆罕默德库什预谋支持穆扎法尔这两件事引起了阿古柏的戒心，因此对他们是有限度地使用。再外围一圈则是原来南疆投降的维吾尔人，代表人物就是在叶尔羌引狼入室的尼牙孜，他是唯一一个南疆维吾尔人被任命为阿奇木伯克的，虽然给的地盘和田不是什么太好的地方。再往外第三层是库车投降过来的哈木丁、伊斯哈克、赫提夫等人，这些人基本就都是坐了冷板凳，保住条命已是不错。最外围的，本来是要充当北疆门户的，做抵挡清军炮灰的就是马仲等最晚投降过来的东干人（回民），现在炮灰的任务也没完成好，阿古柏对妥明的反水感到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根据阿古柏的命令，艾克木汗搞了花样百出的杀人游戏，将乌鲁木齐的回民有的集中起来用火烧死，有的绑在木桩上当成标靶被箭射成刺猬。这部人间惨剧堪比南京大屠杀，只不过在七年前，起事的回民也曾经对巩宁城破后的满汉平民有过类似暴行，所以说天道轮回，如今报应到了他们自己身上了。
    那些没有被杀，劫后余生的回民则被课以600两至1 000两银子的罚金，最贫穷的人也得交出10两银子。回民不堪虐杀，纷纷潜出城赴南山争迎徐学功。
    1872年2月，在回民的迎接下，徐学功率领所部民团进驻乌鲁木齐汉城，天山北路形势有了新的变化。春季，妥明约会徐学功合击阳古柏匪军；古牧地(今米泉)回民首领马明出动各军协同作战，“其余回众亦均与徐学功和好，一同攻击安集延”。
    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在面临新的强敌的时候，之前有着血海深仇的妥明和徐学功只能暂时将相互之间的仇恨放在次要位置上，主要的矛盾让位于他们与阿古柏之间的对抗。

    制霸天山之甘棠西行（192）
    古牧地的回军领袖马明的哥哥马泰，正是妥明手下第一批封的五大元帅之一，在马升死后他相当于妥明集团的二号人物，阿古柏北上攻下乌鲁木齐后俘虏马泰送往南疆处死，所以马明与阿古柏有血仇，这次也参与了乌鲁木齐的围城。
    妥明本人在玛纳斯纠集了自己的旧部，他在北疆的人气确实是高，连续吃败仗的情况下，不到两个月又凑足了两万多人，又经过一个月的准备妥明的大军再次进围乌鲁木齐，同时，妥明函约徐学功共同攻打乌鲁木齐。
    徐学功会同另一民团首领沈廷秀会攻昌吉，攻克昌吉后南下乌鲁木齐。而同时妥明的军队也已攻克呼图璧东进乌鲁木齐。
    徐学功的大军这次进攻乌鲁木齐因为事先和妥明打过招呼，因此，一路上所到之处，回民军纷纷响应，队伍壮大得很快，徐学功和沈廷秀迪化城外北梁扎下大营的时候，声势浩大，对外宣称拥兵二十万。
    徐学功和沈廷秀挥军攻打乌鲁木齐汉城（迪化）的时候，大军的粮草全是附近的回民军支应的，整个回汉联军现在统一在徐学功的旗下。
    这时必须得说明一下，与妥明的回部合作的是徐学功、沈廷秀等西路汉团，这个时候他们还不是满清的正式在编部队，而当时无论东路的景廉还是北路的荣全对于与妥明的回军联合的事情都是采取不支持的态度的，所以这两次回汉联合进攻阿古柏是一次民间行为，并没得到官方背书。
    这次围城的规模远超一年前那次，艾克木汗在乌鲁木齐汉城被整整围困了四个月动弹不得，艾克木汗派出一批又一批救援的信使几乎都命丧在回汉联军炮火之下，极少数穿越火线的也被冻死在冰天雪地之中。
    直到四个月后终于有一个幸运儿逃出生天，跑到喀什噶尔将信报给阿古柏。阿古柏大为震惊，因为他派到乌鲁木齐的这几波军队都算是他手里的好牌了，现在都困于乌鲁木齐，如何解决问题在喀什噶尔阿古柏集团内部也引起了争议，有人主张与妥明讲和，有人主张武力平定，众说纷纭，莫衷一是。
    阿古柏本人最后拍板，还得救援。如果不救，沉没成本太高，损失掉艾克木汗等人的力量对阿古柏来说有点输不起。
    很快，阿古柏公布了新的北伐阵容，他的长子伯克胡里为远征军总司令，同时配备了一批从浩罕过来的老将随征，保护太子。
    然后发布命令给从阿克苏到吐鲁番沿途的所有城市，为远征军做好支前工作，所有的粮秣、器械均需提前备好以供大军所需。
    由于这次由大太子领衔的队伍得到沿途各城的资助，所以伯克胡里只用了三十六天就从喀什噶尔赶到了托克逊。

    制霸天山之甘棠西行（193）
    托克逊的守将也是浩罕人，唤做贾罕达德华，他向太子详细地介绍了目前乌鲁木齐的形势。
    现在妥明和徐学功在全力围攻乌鲁木齐汉城和清真王城，而在南路通往乌鲁木齐的大道上有个咽喉要隘——达坂城，也已经被妥明偷摸袭取了，掌握了这个地方，妥明的回军既可以阻击南疆的援军北上，又可以防堵艾克木汗突围南逃。所以南疆的军队想要援乌，必须先要攻克达坂城。
    1872年3月初，伯克胡里起兵从托克逊北上，直攻达坂城。
    回民军在达坂城设置了大量军队，而且囤积了大批军火，严阵以待。另外在听说伯克胡里北上增援的消息后，徐学功兄弟率汉团与回军马金贵部也南下增援达坂城。
    小小的达坂城成了双方主力绞杀的血肉磨坊。伯克胡里在达坂城激战四十多天未能突破，最后实施了分兵迂回的战法。
    伯克胡里的军队在分兵包抄的时候，绕到了乌鲁木齐东山徐学功和马金贵的侧翼发起突袭。
    6月8日回军首领马金贵阵亡，回军大乱。次日，徐学功之弟徐学弟在乌鲁木齐城南中炮阵亡，徐学弟在乌鲁木齐一带是很有威名的，甚至不亚于其兄学功，素以骁勇著称，这次回汉联军两名主将阵亡对士气打击非常大。
    公平地说，阿古柏这个儿子还是比较能打的，后面的表现也证明了他在当时的官二代里属于出类拔萃的。
    在伯克胡里的雷霆攻势下，部分回军的老毛病又犯了，准备放软蛋。回军各部暗中串连，想要擒献徐学功，向伯克胡里纳投名状。
    史料记载这一段是这样的：“乌鲁木齐回逆，复与安集延勾结，图袭徐学功等营垒，该营官先期拔队出险，未为所乘。”
    也就是说徐学功事先得到了风声，1872年6月11日，徐学功与沈廷秀一起连夜拔营撤往玛纳斯沙山子。然后，民团内部也出现了一个叛徒，一个叫李秉征的人乘农历八月十五民团防守松懈，引导伯克胡里的军队进剿南山老根据地，把徐学功的老窝端掉，南山汉团只逃出一百多人来。这也是徐学功憋了一肚子闷气的由来，半年后就是沙俄那支倒霉的冒牌商队撞到枪口上来的故事。
    回军在关键时刻掉链子的后果很严重，这使得汉团也对回军失去信任，双方合作对抗阿古柏的局面几乎刚开始就结束了。
    剩下的事情用脚跟都能想像得出来，妥明只能独自面对阿古柏的全部压力，清军和汉团全部开始袖手旁观。据当时军机处给前线提督张玉春等人下的上谕谈到回民军是这样说的：“该逆等诡谲异常。旋离旋合。现既联成一气。狼狈为奸。并欲乘隙东犯奇古。该处防兵单薄。亟应豫为布置。以备不虞。”
    听到伯克胡里已在城外和妥明的围城部队交上手了，城里的艾克木汗率守军出城夹击妥明和马明的回军，这时候妥明的回军再指望徐学功或者清军前来助战已不现实，独立支持了不到半个月，乌鲁木齐外围所有的回军据点都被伯克胡里扫荡干净，妥明率残部退往玛纳斯、马明则退回老巢古牧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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