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煮酒论史] 石头记幻笔（一）[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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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煮酒论史]石头记幻笔（一）[第2页]

作者:微尘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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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过黛玉则紧接上宝钗。夹批：前用二玉合传，今用二宝合传，自是书中正眼。】
——“前用二玉合传”是指贾雨村第一首诗“未卜三生愿，频添一段愁”，梦中三生石畔绛珠还泪的故事，即书中男主角贾宝玉与女主角林黛玉的关系。“今用二宝合传”，意思是贾雨村这两句诗，是写贾宝玉跟薛宝钗的关系，与林黛玉无关。“自是书中正眼”，这是《石头记》主题和故事主线。

*须臾茶毕，早已设下杯盘，那美酒佳肴自不必说。二人归坐，先是款斟漫饮，次渐谈至兴浓，不觉飞觥限斝起来。当时街坊上家家箫管，户户弦歌，当头一轮明月，飞彩凝辉，二人愈添豪兴，酒到杯干。
——甄贾二人饮酒谈论，暗写作者父子二人怀念亲人。为什么中秋想起故去的亲人？因为中秋之后，害死亲人的仇家死了。父子两人想写一本书来纪念，把亡者塑造为一轮明月飞彩凝辉的形象。

    *雨村此时已有七八分酒意，狂兴不禁，乃对月寓怀，口号一绝云：
    时逢三五便团圆，【是将发之机】
    满把晴光护玉栏。【奸雄心事，不觉露出】
    天上一轮才捧出，
    人间万姓仰头看。

    ——诗表面上是咏月抒怀，暗藏着《石头记》这本书的秘密。
    首句是个隐语，“时逢三五”，“十逢三五”也，“便团圆”，便是红楼故事的大团圆结尾。三十与五十相逢，《石头记》全书共八十回，到八十回就是大结局。
    满把晴光护玉栏。
    “满把晴光”，“满把”即“满纸荒唐言，一把辛酸泪”的缩写。全书“满纸”写的是晴雯，“一把辛酸泪”也以晴雯为主。晴雯形象光彩照人。“护玉栏”，黛玉宝玉等看起来是主角，其实是为烘托晴雯这个人物而构思出来的。晴雯是亡者，二玉是悼者。没有月光，看不见玉栏，没有亡者，何用悼者？
    天上一轮才捧出，
    人间万姓仰头看。
    “天上一轮”说的是“霁月”，也代指石头记这本书。自夸书写得不同凡响，我的书问世后世人一定抢着看，作者得意之情溢于言表。事实难道不是这样吗？
    元妃省亲回中小戏子唱第一出豪宴，庚辰本批：“一捧雪中伏贾家之败”。第一出即第一回，“豪宴”即甄贾两人“愈添豪兴”之宴， “一捧雪”即指贾雨村的“天上一轮才捧出”诗。
    *【眉批：这首诗非本旨，不过欲出雨村，不得不有者。用中秋诗起，用中秋诗收，又用起诗社于秋日。所叹者三春也，却用三秋作关键】
    ——用中秋诗起，即第一回贾雨村的诗，是全书开头。“用中秋诗收”，指第七十八回弟兄三人的《姽婳词》和贾宝玉的《芙蓉诔》。
    “又用起诗社于秋日”，雍正皇帝秋八月二十三日驾崩。曹家的荣辱浮沉跟雍正帝有密切关系，雍正之死是件大事，所以贾探春召集大观园儿女写诗来庆祝。探春住在秋爽斋，秋爽斋即“秋爽哉！”意思是：“这个秋天过得真爽！”
    “所叹者三春也却用三秋作关键”，“三春”指迎春探春和惜春，曹家经历的雍正乾隆年代，是曹李两家倒霉的时段。“三秋”暗指雍正死于八月中秋后，对作者来说，是个重要的时间点，石头记的的背景。

*真是闲处光阴易过，倏忽又是元宵佳节矣。士隐命家人霍启【妙！祸起也。此因事而命名】抱了英莲去看社火花灯，半夜中，霍启因要小解，便将英莲放在一家门槛上坐着。待他小解完了来抱时，那有英莲的踪影？急得霍启直寻了半夜，至天明不见，那霍启也就不敢回来见主人，便逃往他乡去了。那士隐夫妇，见女儿一夜不归，便知有些不妥，再使几人去寻找，回来皆云连音响皆无。夫妻二人，半世只生此女，一旦失落，岂不思想，因此昼夜啼哭，几乎不曾寻死。【蒙古王府：天下作子弟的，看了想去】看看一月，士隐先就得了一病，当时封氏孺人也因思女构疾，日日请医疗治。

    ——其实甄家并没有丢失孩子，此处是为了联系后文情节的虚构比喻，着重点是“佳节元宵霍启”，家劫元宵祸起，用极其的笔墨暗写康熙之死。
    曹家人心里明白，康熙驾崩意味着几十年的靠山崩塌，比失去亲人还要痛苦，一时天昏地暗惊慌失措。新皇估计不会像老皇一样庇护曹家，预感到前景不妙凶多吉少，因此用丢失独生女儿来比喻。
    如果写甄士隐死了七十岁的老爸来比喻康熙之死，或许更为贴切，但比拟不了当时的心境。失去一个近七十岁的老头，除了康熙之外，甄家绝不会那样痛苦。

*不想这日三月十五，葫芦庙中炸供，那些和尚不加小心，致使油锅火逸，便烧着窗纸。此方人家多用竹篱木壁者多，【土俗人风。蒙古王府本：交竹滑溜婉转】大抵也因劫数，于是接二连三，牵五挂四，将一条街烧得如火焰山一般。【眉批：喝醒天下父母之痴心。写出南直召祸之实病】彼时虽有军民来救，那火已成了势，如何救得下？直烧了一夜，方渐渐的熄去，也不知烧了几家。只可怜甄家在隔壁，早已烧成一片瓦砾场了。

    ——注意葫芦庙着火的时间是三月十五，元宵节后的两个月。雍正在改元后的正月，也就是康熙死后的两个月，就开始查处曹寅的妻兄李煦，这对曹頫家是当头一棒。因为南京的曹苏州的李是同根同茎连枯偶败的甥舅姻亲，李煦罹罪也意味曹家灾难开始。
    葫芦庙着火写在书的第一回，暗指雍正元年。
    “喝醒天下父母之痴心。写出南直召祸之实病。”甲戌本第一回这条眉批就能解开红楼主旨之谜。
    南直，南直隶，习惯指江南省。南直召祸，指雍正初年江南几家织造的亏空库银案。此案历经数年，牵涉到的有苏州织造李煦，杭州织造孙文成江宁织造曹頫。葫芦庙着火的文字隐喻这个案件，是很多红楼梦研究者的共识。
    “喝醒天下父母之痴心”，好像是指无宵节丢失英莲后甄家夫妻二人的伤心痛苦，其实不是。因为谁家父母丢了孩子，没有不伤心痛苦的，人之本性，无法“喝醒”。
    两句批语是对偶句子。意思是南直召祸的主观原因，就是父母的痴心。父母，即曹家祖上曹玺曹寅对皇室过于痴心，才酿成这场灾祸。“喝醒天下父母”用意为：大家不要像我家前辈一样，痴心奉事皇室，那是没有好结果的。
    葫芦庙起火的原因是和尚炸供。炸供本为敬神，结果反遭神谴。
    曹家罹罪的原因是亏空公帑，但亏空是怎样造成的呢？主要是用于康熙多次南巡的侈糜花费，并非曹家中饱私囊。曹寅任上的库银亏空，康熙当年也知道，这就是当日根由。雍亲王上台后“全不念当日根由”（第五回）一查到底。作者心理不平衡，庚辰本在书的末回（第八十回）批语说“是书中全是不平”，石头记就是写这个不平。
    据史料，雍正六年正月曹頫被抄家，主要罪名是亏空公款，骚扰驿站、转移财产等。抄家后，还戴过枷号。后来曹頫一家迁到北京，居住在崇文门外蒜市口小院。再后来，曹頫的踪迹从文献的记载中消失了。

    *偏值近年水旱不收，鼠盗蜂起，无非抢田夺地，鼠窃狗偷，民不安生，因此官兵剿捕，难以安身。士隐只得将田庄都折变了，便携了妻子与两个丫鬟投他岳丈家去。
    ——末世景象，将亡的年代。
    *他岳丈名唤封肃，【蒙古王府本：风俗】本贯大如州人氏，【托言大概如此之风俗也】虽是务农，家中都还殷实。今见女婿这等狼狈而来，心中便有些不乐。【所以大概之人情如是，风俗如是也。蒙古王府本：大都不过如此】幸而【蒙古王府：若非幸而，则有不留之意】士隐还有折变田地的银子未曾用完，拿出来托他随分就价薄置些须房地，为后日衣食之计。那封肃便半哄半赚，些须与他些薄田朽屋。士隐乃读书之人，不惯生理稼穑等事，勉强支持了一二年，越觉穷了下去。封肃每见面时，便说些现成话，且人前人后又怨他们不善过活，只一味好吃懒作【此等人何多之极】等语。士隐知投人不着，心中未免悔恨，再兼上年惊唬，急忿怨痛，已有积伤，暮年之人，贫病交攻，竟渐渐的露出那下世的光景来。
    ——甄家街名势利，巷为人情妻姓风俗，是形容甄士隐火后的感受。势利乃人情风俗，自古皆然。势败休云贵，家亡莫论亲（5），是作者曹頫写罹罪后的感受。罹祸后不光精神上受到极大打击，至亲好友也避而远之，另眼看待，甚至趁火打劫落井下石。加上自惭形秽，不愿见人，不通庆吊不会亲友，或许身体有病行走不便，这个人就好像从社会上消失了。
    如果认为作者真有这么个岳丈，不光读不懂石头记，很多譬喻文学都读不懂了。

*可巧这日，拄了拐杖挣挫到街前散散心时，忽见那边来了一个跛足道人，疯癫落脱，麻屣鹑衣，
——道人是“说人道人”之意，跛足是讲的故事有头无尾。

    *口内念着几句言词，道是：
    世人都晓神仙好，惟有功名忘不了！
    古今将相在何方？荒冢一堆草没了。
    世人都晓神仙好，只有金银忘不了！
    终朝只恨聚无多，及到多时眼闭了。
    世人都晓神仙好，只有姣妻忘不了！【蒙古王府：要写情要写幻境，偏先写出一篇奇人奇境来】
    君生日日说恩情，君死又随人去了。
    世人都晓神仙好，只有儿孙忘不了！
    痴心父母古来多，孝顺儿孙谁见了。
    ——道人唱的是佛家的一切皆空，有点勉强，以为忘却人事就能成为神仙，第十回十一回的贾敬就是这样，其实是骗人的。

*士隐听了，便迎上来道：你满口说些什么？只听见些好了好了。那道人笑道：你若果听见好了二字，还算你明白。可知世上万般，好便是了，了便是好。若不了，便不好，若要好，须是了。我这歌儿便名好了歌。
——照应第八十回王道士的疗妒汤，“吃来吃去就好了。”好字可拆“女子”二字，第八十回以金桂打闹迎春哭诉结尾，再无下文。可知石头记原计划只写八十回。第一回香菱出世跛道人唱歌，第八十回香菱结局王道士胡诌，首尾相应。

    *士隐乃说道：
    陋室空堂，当年笏满床，【宁荣未有之先】
    ——按此批，宁荣未有之先，当是明朝，作者认为明朝是繁荣昌盛的时代。
    *衰草枯杨，曾为歌舞场。【宁荣既败之后】
    ——诅咒贾家灭亡。
    *蛛丝儿结满雕梁，【潇湘馆、紫芸轩等处】
    绿纱今又糊在蓬窗上。【雨村等一干新荣暴发之家。眉批：先说场面，忽新忽败，忽丽忽朽，已见得反覆不了】
    说什么脂正浓，粉正香，如何两鬓又成霜？【宝钗湘云一干人】
    昨日黄土陇头送白骨，【黛玉晴雯一干人】
    今宵红灯帐底卧鸳鸯。【眉批：一段妻妾迎新送死，倏恩倏爱，倏痛倏悲，缠绵不了】
    金满箱，银满箱，【熙凤一干人】
    展眼乞丐人皆谤。【甄玉贾玉一干人】
    正叹他人命不长，那知自己归来丧！【眉批：一段石火光阴，悲喜不了。风露草霜，富贵嗜欲，贪婪不了】
    训有方，保不定日后【言父母死后之日】作强梁。【柳湘莲一干人】
    择膏粱，谁承望流落在烟花巷！【眉批：一段儿女死后无凭，生前空为筹划计算，痴心不了】
    因嫌纱帽小，致使锁枷杠，【贾赦雨村一干人】
    昨怜破袄寒，今嫌紫蟒长。【贾兰贾菌一干人。眉批：一段功名升黜无时，强夺苦争，喜惧不了】
    ——以上是甄士隐为好了歌作的注解，是为圆故事情节，把正反两方写为一家，内容与道人唱的《好了歌》和红楼梦曲子相联系，有很多是闺文和假悬念，有些是后四十回情节的来由，不符作者初心。

    *乱烘烘你方唱罢我登场，【总收。眉批：总收古今亿兆痴人，共历幻场，此幻事扰扰纷纷，无日可了】反认他乡是故乡。【太虚幻境青埂峰一并结住】
    甚荒唐，到头来都是为他人作嫁衣裳！【语虽旧句，用于此妥极是极。苟能如此，便能了得。眉批：此等歌谣原不宜太雅，恐其不能通俗，故只此便妙极。其说得痛切处，又非一味俗语可到。蒙古王府：谁不解得世事如此，有龙象力者方能放得下】
    ——脂批：“太虚幻境青埂峰一并结住”，说的是贾家的统治者。
    省亲回中唱的第一出戏《豪宴》，批语写“伏贾家之败”。第一出指第一回，贾家之败就埋伏在这里。
    注意“反认他乡是故乡”一句，说明他们不是此地原住民，而是远方异乡来的。他们在此安家立业，轮流上场，苦心经营，想长期赖着不走。但因水土不服，终究会回到老家去。所以一切都是白忙瞎忙，为他人做嫁衣。
    可见这个书中虚构的“贾家”，不仅跟甄士隐贾雨村不是一家，也不是作者曹家的故居，六朝的金陵，现在的南京。更不是故事主角贾宝玉的家，他是改头换面混进来的卧底。

*那疯跛道人听了，拍掌笑道：解得切，解得切！士隐便笑一声走罢！【如闻如见。眉批：走罢二字真悬崖撒手，若个能行？蒙古王府本：一转念间登彼岸。靖藏眉批：走罢二字，如见如闻，真悬崖撒手。非过来人，若个能行】将道人肩上褡裢抢了过来背着，竟不回家，同了疯道人飘飘而去。
——跟着道人走了，就是编故事写小说去了。“云空未必空”（5）出家是假，写书是真，因为甄士隐是背着道人的褡裢走的，第十二回从褡裢中限出一本书来，可知是甄士隐写的。甄士隐即真是隐，真的是隐居一心搞创作去了。

    *那甄家大丫鬟在门前买线，
    ——买线。埋线，给全书故事埋下主线。
    *忽听得街上喝道之声，众人都说新太爷到任。丫鬟于是隐在门内看时，只见军牢快手，一对一对的过去，俄而大轿抬着一个乌帽猩袍的官府过去。【雨村别来无恙否？可贺可贺。眉批：所谓乱哄哄，你方唱罢我登场是也】丫鬟倒发了个怔，自思这官好面善，倒象在那里见过的。于是进入房中，也就丢过不在心上。【是无儿女之情，故有夫人之分。蒙古王府本：起初到底有心乎？无心乎】
    ——甲戌本的批语“是无儿女之情”似无根据，因为描写甄家丫头的文字合情合理。连蒙古王府本在此丫头初遇贾雨村时时批道：“如此忖度，岂得为无情？”
    甲戌本批说石头记是“一部鬼话”，甄家丫头就是一个死去的鬼。此人活着时凶狠可恶，心中只有个人权利，没有亲情友情。因为无情，所以短命。此人是作者的仇家。把他批为无情，跟正文“也有动人之处”合起来照应第六十三回的花签“任是无情也动人。”
    *至晚间，正待歇息之时，忽听一片声打的门响，许多人乱嚷，说：本府太爷差人来传人问话。【蒙古王府本：不忘情的先写出头一位来了】
    ——贾雨村是不忘情的头一个人，说明是贾宝玉的“前身”。不忘情即不忘秦，情僧录即秦生的故事，秦是源头，书中所有的事全是因秦而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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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2022-02-19 01:45:21 更:2022-06-08 19:29: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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