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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煮酒论史]二十四史新编之先秦篇[第1页] |
| 作者:博约197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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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 小时候，我就喜欢历史。当时没有钱买书，所谓的历史书，就是几本教材。于是乎几本教材，背了好几遍。人家可能觉得苦，我却觉得快乐。于是乎觉得书上说得全是真理，如同欧几里得几何学一样千真万确。于是乎中考考了98分，颇有些沾沾自喜。 长大了，开始怀疑自己学到的东西。 有一天，读到了当年明月的《明朝那点事》，算是爱不释手，读了好几遍。成谜于其中的尔虞我诈，成谜于当年明月的风趣幽默。我相信很多人和我一样，是当年明月的粉丝。 读完了《明朝那点事》，就期待当年明月出《清朝那点事》。结果左等右盼，未见当年明月出新篇。终于捧起了《二十四史》、《资治通鉴》、《左氏春秋》。 终于我知道古人的历史观，和我们有多大的不同。 1）古人是先写史，再评论。现代人是先有观点，再收集印证自己观点的史料。无论是《二十四史》、还是《资治通鉴》，都是先写历史，然后用太史公曰、臣光曰等方式明确地把自己的观点和史实作了区分。现代人写史，往往是有了自己的观点，再找一大堆考古发现和史料印证自己。 不知道大家炒不炒股？炒股的人都知道有一批技术指标，有些技术派的人把他当作灵丹妙药。介绍这类指标的书，也不少。然后会列举一些成功案例。然而炒股真的这么简单，何不编个程序，就搞定了呢？其实介绍这类指标的书，只是截取了对自己观点有利的实际案例而已。 所以，我个人对现代人流行的写史方法，是持怀疑态度的。这种写史方法，只能证明历史上有案例符合作者的观点，不表示历史就是按照作者观点来运行的。 我相信先整理史料，然后用太史公曰、臣光曰等方式明确把自己的观点和史料分开，更能以史实为依据，来讨论观点，切磋思想。 历史，总是那么复杂。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对同一历史事实，不同的人会有不同的看法。哪怕是同一个人，在不同的时期也会有不同的看法。 只可惜本人学识短浅，上不能模仿太史公、司马广，下不能模仿伯杨。只怕玷污了先人。所以只叙历史，是非功过全让读者自己看待。 2）千万不要用现代人的观点来解释古人。 一个人的成长，要经历天真烂漫的童年时期，倔强的青春期，也可能在踏上社会后，变得老谋深算，但是我觉得你用勾心斗角的成人的眼光，来解释孩子间的矛盾，来解释青春期孩子的似懂非懂，一定会有问题。 同样，人类社会的成长，也有不同的阶段，一并用现在已经接受市场经济洗礼的现代人的观点，去脸谱化地理解古人的历史，我觉得一定也有问题。 历史，不总是尔虞我诈，也会有那么一份淳朴。 ? 参照资料： 《史记》 《左氏春秋》 《汉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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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公孙轩辕，是少典的儿子。生下来聪明机灵，年幼的时候长于辩论、敏慧，长大了笃实敏捷，成年后耳聪目明。 公孙轩辕时候，神农氏世代衰弱。诸侯相互侵略讨伐，暴虐百姓，而神农氏不能征伐。于是公孙轩辕就经常使用干和戈，用来征伐不来朝的诸侯，诸侯都来归顺。而蚩尤最为暴虐，不能征伐。炎帝想侵犯欺凌诸侯，诸侯都归顺公孙轩辕。公孙轩辕就修养德行，整顿部队，治理五行之气，种植五种谷物，安抚广大的老百姓，丈量四方，训练熊、罴、貔、貅、貙、虎，用来在阪泉的荒野和炎帝战争。三次战争，然后实现他的志愿。蚩尤作乱，不用公孙轩辕的命令。于是公孙轩辕就向诸侯征集军队，和蚩尤在涿鹿的荒野战争，就擒杀蚩尤。而诸侯都尊公孙轩辕为天子，代替神农氏。公孙轩辕有土德的祥瑞，所以号称黄帝。为了彰显美德，立国号有熊。 天下有不归顺的人，黄帝追赶而征讨他，平定后离开，开山通道，未曾安居。 向东到达大海，登上丸山，以及泰山。向西到达空桐，登上鸡头山。向南到达长江，登上熊山、湘山。向北驱逐荤粥，在釜山合验符信，而在涿鹿弯曲的地方建造城邑。迁徙往来没有固定的地点，用军队作营卫。官名都用云命名，称为云师。设置左右大监，监视很多的国家。很多的国家和谐，而鬼神山川封禅很多。获得宝鼎，经过推算而预知未来的节气历数。推举风后、力牧、常先、大鸿来治理人民。理顺天地的法度、阴间和阳间的占卜、死生的学说、存亡的灾祸。按时播种百谷草木，驯化鸟兽虫蛾，测度日月星辰、水波土石金玉，勤于思考、身体力行、广泛听取意见，勤于观察，节约使用水和火、材木与物品。 黄帝有二十五个儿子，其中得到姓氏的人有十四人。 黄帝居住在轩辕的山丘上，娶西陵的女儿，这就是嫘祖。 嫘祖是黄帝的正妃，生下两个儿子：长子叫玄嚣，这就是青阳。玄嚣贬谪迁居江河；次子叫昌意，贬谪迁居若河。昌意娶蜀山氏的女儿，叫昌仆，生下高阳，高阳有至高无上的道德。 后来，黄帝逝世。 黄帝时候，力牧是黄帝的丞相。 黄帝时候，封胡是黄帝的大臣。 黄帝时候，鬼容区是黄帝的大臣。 黄帝时候，黄帝考核审定天文历法，建立五行学说，论述消失和安息的道理，用闰月纠正历法，于是有天地神祇物类的官职，这就是五官。各司其职，不相混乱。人民因此能够有信用，神灵因此能够有美德。人民和神灵各自从事不同的生业，人民尊敬而不亵渎神灵，所以神灵降下茂盛的谷物，人民用物品祭祀，灾祸不发生，所需求的没有匮乏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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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帝逝世后，在桥山安葬，孙子高阳继位，这就是颛顼帝。为了彰显美德，立国号高阳。 颛顼帝深沉稳重，有计谋，灵活应变而知道事理；养育材物来按照土地的不同情况征收赋税，按四时季节行事，来顺应自然，依照鬼神来制定礼义，修养气质来教育感化人民，洁身诚意来祭祀鬼神。他向北到达幽陵，向南到达交阯，向西到达流沙，向东到达蟠木。动静之物、大小神灵、日月所照到的地方，没有不平定归服的。 后来，颛顼帝逝世。 颛顼帝时候，少昚氏衰弱，九黎部落破坏道德，人民和神灵相互侵犯侮慢，不可效法，祸灾接连而来，不能穷尽它们的气数。颛顼帝接受政权，就命令南正重掌管有关天象的事务，来会聚群神，命令火正黎掌管有关土地人民的事务，来聚集民众，让他们恢复昔日的法度，不要相互侵犯侮慢。 后来，三苗部落服从九黎部落的品德，所以南正重、火正黎都废弃他们的职责，而推历失闰造成的斗建与月名错乱，孟春正月消灭，摄提官没有了纲纪，推算岁时节气的次序失去。 颛顼帝时候，定都帝丘。 颛顼帝时候，颛顼帝生下穷蝉、称、鲧。 颛顼帝时候，玄嚣生下蟜极。蟜极生下高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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颛顼帝逝世后，孙子高辛继位，这就是帝喾。为了彰显美德，立国号高辛。 帝喾生下来聪明机灵，自己说出了自己的名字。普遍施与，益于万物，却不考虑自身利益。耳聪用来知道远方，眼明用来观察细微。顺从上天的大义，知道人民的急苦。仁慈而威严，聪明而有信用，努力提高自己的品德修养而天下归服。收取土地的财富而节约使用，抚育教养广大的老百姓而用利益教导他们，根据太阳、月亮制定历法而迎送它们，懂得鬼神而恭敬奉事他们。他的神色郁郁寡欢，他的品德高尚。他的行动合乎时宜，他的服装如同士人。帝喾治理百姓如同浇灌一样，公平适中，不偏不倚，而遍及天下，太阳、月亮所照到的地方，风雨所到的地方，没有不服从的。 后来，帝喾逝世。 帝喾时候，正妃是姜原，是有邰氏的女儿。姜原外出郊野，看见巨人足迹，心情喜悦，想践踏它，践踏它而身体振动，如同怀孕。十月怀胎而生下儿子，认为不吉利，丢弃他在陋巷，经过的马、牛都回避不践踏；姜原迁徙放置儿子到树林中，适逢山林中有很多人，就迁徙他；而丢弃在渠中的冰上，飞鸟用它的翅膀覆盖保护他。姜原认为他是神，就收养他，让他长大。当初想丢弃他，所以取名叫弃。 弃为儿童的时候，坚毅如同有伟人的志向。他做游戏，喜欢种植树麻、菽。种植的树麻、菽美丽。 帝喾的次妃叫简狄，是有娀氏的女儿。简狄等三个人去洗澡，看见燕子落下它的蛋，简狄取来吞吃了，因而怀孕生下契。 帝喾娶娵訾氏的女儿，生下挚；又娶陈锋氏的女儿，生下放勋。 帝喾时候，帝喾生下党。 帝喾时候，穷蝉生下敬康。敬康生下句望。 帝喾时候，有个人叫重黎。重黎的祖先是称。称生下卷章，卷章生下重黎。重黎为帝喾担任火正，很有功劳，能够光大天下，帝喾任命他为祝融。共工氏作乱，帝喾派遣重黎诛杀他们而没有杀尽。 庚寅日，帝喾杀死重黎，而让他的弟弟吴回做重黎的后嗣，重新担任火正，任命他为祝融。 吴回生下陆终。陆终生下六个儿子，都是剖腹产。其中长子叫昆吾；老二叫参胡；老三叫彭祖；老四叫会人；老五叫曹姓；老六叫季连，季连姓芈。芈季连生下芈附沮，芈附沮生下芈鬻熊。他的后代中途衰微，有的在中原国家，有的在蛮夷，不能记录他们的世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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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喾逝世后，儿子挚继位，这就是帝挚。 帝挚继位后，没有干出什么政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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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挚逝世后，弟弟放勋继位。这就是帝尧。为了彰显美德，立国号陶唐。 帝尧的仁德像天，他的智慧像神。凑近他，如同太阳，遥望他如同云彩。富有但不趾高气扬，尊贵但不拘束。戴着黄收的帽子，穿着士的祭服，朱漆车，驾着白色的马匹。能够显示圣德，用来使九族亲近。九族已经和睦，便彰明百姓。百姓显明了，就使很多的国家和睦。 帝尧就命令羲、和，敬重顺从苍天，根据日月星辰制定历法，将历法付予百姓，使他们知道时令变化，不误农时。任命羲仲，居住在郁夷，叫旸谷。尊敬地等在日出的道上，便规划春耕的时候。春分日，是朱雀星的时候，就使中春殷实。这时的人民分开，鸟兽抚爱幼辈。再命羲叔，居住在南交。便规划夏时耕作及劝农等事，尊敬地致以农事。夏至日，是火星的时候，就使中夏端正。这时的人民顺从，鸟兽毛羽稀少。再命和仲，居住在西土，叫昧谷。尊敬地等在日落的道上，便规划庄稼已熟、农事告成。秋分日，是虚星的时候，就使中秋端正。这时的人民平和谦逊，鸟兽新生下的毛齐整。再命和叔；居住在北方，叫幽都。方便收藏物品。冬至日，是昴星的时候，就使中冬端正。这时的人民进屋取暖，鸟兽长出细小柔软的毛。一年三百六十六天，用闰月矫正四季。帝尧真诚地告诫百官，许多事业都兴盛起来。 帝尧六十年，有冀州人重华，因为孝顺而闻名。 重华的父亲是瞽叟，瞽叟的父亲是桥牛，桥牛的父亲是句望。 重华的父亲瞽叟是个盲人，而重华的母亲死了，瞽叟重新娶了妻子而生下象，象傲慢。瞽叟宠爱后妻的儿子，常常想杀死重华，重华回避逃跑；到有小的过错的时候，就接受惩罚。重华侍奉父亲及后母和弟弟，每天纯厚谨慎，没有懈怠过。 重华在历山耕种，在雷泽打渔，在河滨制作陶器，在寿丘制作人们在日常生下活中使用的各种器具，在负夏把握时机做买卖。重华的父亲瞽叟顽固，后母嚚张，弟弟象傲慢，都想杀死重华。重华顺从父母，不失去儿子的道义，对兄弟慈爱。瞽叟他们想杀重华，不能够得手；等到有求于重华，他常常在边上。 帝尧七十年，帝尧说：“谁可以继承我的事业？” 放齐说：“后嗣儿子丹朱开明。” 帝尧说：“哎，愚妄不顺，不可以用。”帝尧又问：“谁可以？” 讙兜说：“共工聚集众人，做出功劳，可以用。” 帝尧说：“共工善于言谈，他性情古怪，似乎恭敬，其实欺瞒上天，不可以。”帝尧虽然不认为共工可以继位，但是他让共工担任工师。 帝尧又问：“哎，四岳，水流大而急啊！洪水滔天，水势浩大啊！怀山襄陵，百姓忧患此事，有能够让它得到治理的人吗？”都说鲧可以。帝尧说：“鲧不服从命令、把同宗族的人都杀死，不可以。” 四岳说：“没有贤明等同于鲧的人了，愿陛下尝试用他。”帝尧于是听从四岳起用鲧。 帝尧说：“哎，四岳，朕在位七十年，你们能够顺应天命，继承朕的位置吗？” 四岳应答说：“我们的德行继承帝位是辱没他人。” 帝尧说：“请在所有的我本姓的亲族以及疏远隐匿的人中推举。” 大家都对帝尧说：“有单身汉在民间，叫重华。” 帝尧说：“是的，朕听说过。他怎么样？” 四岳说：“他是盲人的儿子。父亲顽固，母亲嚣张，弟弟傲慢，他能够用孝顺和父母和谐相处，孝德的厚美，使得他家里人不至于奸邪。” 帝尧说：“我试试他吧。”于是帝尧把两个女儿嫁给重华作妻子，通过两个女儿观察他家中的品德，让九个儿子和他相处来观察他社会上的品德。重华居住在妫河的弯曲的地方，叫妈油，他的后代因此姓妈。 重华家里的行为更加谨慎。帝尧的两个女儿不敢用恃贵而骄的态度侍奉重华的亲戚，很有妇道。帝尧的九个儿子都更加笃诚。重华在历山耕种，历山的人都谦让田畔；在雷泽打渔，雷泽上的人都谦让住处；在河滨制作陶器，河滨的器具都不粗糙质劣。 帝尧七十一年，在重华居住的地方形成聚落。 帝尧七十二年，在重华居住的地方形成城邑。 帝尧七十三年，在重华居住的地方形成都城。帝尧就赏赐重华细葛布衣和琴，为他建筑仓廪，给他牛羊。瞽叟还是再想杀死他，让重华上房修补粮仓，瞽叟从下纵火焚烧仓廪。重华就用两个斗笠当作翅膀，跳了下来，得以不死。 后来，瞽叟又让重华开凿水井，重华开凿水井时，挖了暗穴和从旁边分出去的地道。重华已经深入井下，瞽叟和象共同倒下泥土，埋掉井，重华从暗穴逃出，离开。瞽叟、象高兴，认为重华已经死了。象说：“主谋的人是我。”象和他的父母分赃，于是说：“重华的妻子是帝尧的两个女儿，她们和琴，我拿走了。牛羊仓廪给爸爸妈妈。”象就停留在重华的宫中居住，弹他的琴。重华前往见他。象错鄂，不悦，说：“我思念你正忧思积聚。” 重华说：“是的，你真是我庶出的兄弟啊！” 重华重新侍奉瞽叟，谦爱弟弟更加谨慎。帝尧认为这样很好，就让重华谨慎地调和五种伦理道德，五种伦理道德能够服从。就让他治理百官，百官能够按照季节变化的次序做事。帝尧让重华在四门接待宾客，四门的宾客端庄恭敬，诸侯、远方宾客都尊敬他。 从前高阳氏有八个聪明而有文采的男子，世上得到他们的利益，称他们为八恺。高辛氏有八个聪明而有文采的男子，世上称他们为八元。这十六族的人，后代继承前代的美德，不坠落祖上的名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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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帝尧时候，帝尧没有能够推举他们。重华推举八恺，让他们主持祭祀后土神，来管理各种事情，没有不按照季节变化的次序进行的。推举八元，让他们向四方布五常之教，父义，母慈，兄友，弟恭，子孝，中国境内各诸侯国和平安定、夷狄顺从教化而相安无事。 从前帝鸿氏有愚蠢而没有文采的男子，掩盖仁义，隐藏盗贼，喜欢行凶、为人邪恶，天下称他们为浑沌。少皞氏有愚蠢而没有文采的男子，毁弃信用，厌恶忠诚，粉饰自己、言语粗野，天下称他们为穷奇。颛顼氏有愚蠢而没有文采的男子，不可教育训诫，不知美善之言，天下称他们为梼杌。这三族世上担忧他们。 到了帝尧时候，帝尧没有能够去除他们。缙云氏有愚蠢而没有文采的男子，贪于饮食，图于金钱财物，天下称他们为饕餮。天下厌恶他们，将他们与前面的三凶并列。重华在四门接待宾客，就流放了这四个凶族，迁到幽州、崇山、三危、羽山四个边远地区，来防御山林中害人的怪物，于是四门开放，说不要对人凶暴。 帝尧再次起用重黎的后代，不忘旧有的功臣，让他们重新掌管天文、地理，而设立叫羲和的官职。阐明天时的变化和正当的法度，那么阴阳协调，风调雨顺，繁茂之气到达，人民没有夭折、疫病。 帝尧派遣重华进入山林川泽，暴风雷雨，重华行走不迷路。帝尧就知道重华足以授给他天下。 帝尧知道儿子丹朱不肖，不足以授给他天下，于是就暂且准备授于重华。授于重华，那么天下得到他们的利益而丹朱受损；授于丹朱，那么天下受损而丹朱得到他的利益。帝尧说：“终究不以天下受损而使一个人得利。” 于是召见重华说：“你谋事到位而且说到做到，三年了。你登上帝位。”重华谦让，说自己道德不够。 正月初一，帝尧告诫文祖，宣布让重华代理天子政务，说：“上天的历数在你啊！”文祖是帝尧的太祖。 帝尧执政时期，文命、皋陶、契、伯夷、夔、龙、倕、益、彭祖已经得到推举，却没有分到职务。 帝尧执政时期，帝尧听说弃种植的树麻、菽美丽，推举弃为农师，天下得到弃的利益，弃有功劳。 帝尧让重华代理天子政务后，观察重华是否符合天命。重华就用璇玑玉衡这种玉饰的观测天象的仪器，来观测日、月和金、木、水、火、土五星。于是就祭告上帝，祭祀所尊祀的六神的时候升起烟，在山川遥望，祭祀群神。收集诸侯作符信用的五种玉，选择良辰吉日，接见四岳和各个州牧，颁还瑞玉。 二月，重华向东出行，视察邦国州郡，到达泰山，烧柴祭天，按等级望祭山川。就召见东方君长，矫正四时和月分和正式举行各种仪式的日子，协同度量衡，修订公、侯、伯、子、男五等诸侯朝聘之礼；诸侯作符信用的璜、璧、璋、珪、琮五种玉；纁帛、玄帛、黄帛三种帛；小羊和雁两种生下；一种死，以示诚恳，如同五等爵朝聘的礼器，完成以后就回来。 五月，重华向南出行，视察邦国州郡。 八月，重华向西出行，视察邦国州郡。 十一月，重华向北出行，视察邦国州郡。都如同当初向东出行、视察邦国州郡一样。 重华回来后，到达祖庙与父庙，用公牛做祭品。 重华每五年一次出行，视察邦国州郡，四方诸侯及九州牧伯四次朝拜。重华用言语全部告诉诸侯，用功劳明白考验他们，来规定车舆礼服。开始设置十二个州，疏通河川。制定法律，用流放的惩罚来宽宥应处五刑的人；用鞭刑作为官刑；对于不勤奋的，用扑刑惩罚他的身体、警戒他的心；用金钱赎所受刑的全部或一部分。因过失而造成灾害的，赦免；有所恃而终不悔改的，处以刑罚。 帝尧七十九年，当初讙兜推举共工，帝尧说不可以而试用共工为工师，共工果然放荡淫乱。四岳推举鲧治理洪水，帝尧认为不可以，四岳强行请求试用他，试用他而没有功劳，所以百姓感到不方便。三苗在江淮、荆州屡次作乱。于是重华回去对帝尧说，请求在幽陵流放共工，以改变北狄；在崇山流放讙兜，以改变南蛮；迁徙三苗到三危，以改变西戎；在羽山杀死鲧，以改变东夷。四罪得到处罚而天下归服，都认为重华诛杀鲧是正确的。于是重华推举鲧的儿子文命，而让他继承鲧的事业。 帝尧九十年，帝尧命令重华正式继任天子政务，将他推举给上天。这就是帝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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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舜八年，帝尧逝世。百姓悲哀，如同死了父母。三年之间，四方没有奏乐的，用来思念帝尧。 帝舜十一年，为帝尧服丧三年满了，帝舜让位给帝尧的儿子丹朱，自己回避到南河的南面。诸侯朝觐的人不朝觐丹朱而朝觐帝舜，打官司的人不到丹朱这里而到帝舜这里，讴歌的人不讴歌丹朱而讴歌帝舜。帝舜说：“这是天意。”然后到达首都，正式继位为天子。为了彰显光明的道德，立国号为有虞。 帝舜载着天子旗帜，去朝拜父亲瞽叟，戒惧敬慎，唯有谨慎，如同儿子的礼仪。封弟弟象为诸侯。封丹朱在唐，来祭祀帝尧。丹朱穿帝尧时的衣服，礼乐也是帝尧时候的礼乐。以客人的礼仪拜见帝舜，帝舜不把丹朱当臣下，表示不敢专权。 于是帝舜就到文祖庙，和四岳谋划，开放四门，使四方耳目畅通无阻，命令十二牧讨论什么是帝德，行使深厚的恩德，疏远善于花言巧语、阿谀奉承的人，于是蛮夷相率而服从。 帝舜对四岳说：“有能够努力建立功业、完善帝尧事业的人吗？我让他担任官职、共同办事？” 四岳都说：“文命担任司空，可以建立帝王美好的功业。” 帝舜说：“嗯，对。文命，你去平定水土，一定要努力。”文命跪拜叩首，谦让给弃、契和皋陶。帝舜说：“好的，你去吧。” 帝舜说：“弃，黎民开始饥饿，你担任后稷，种植百谷。”弃做了后稷，以姬为姓。这就是姬弃。 帝舜说：“契，百姓不亲近，五种伦常道德不和谐，你担任司徒，而恭敬地传播父义、母慈、兄友、弟恭、子孝五种伦理道德的教育，关键在于宽厚。”契被封在商，赐姓子，这就是子契。 帝舜说：“皋陶，蛮夷狡猾，敌寇劫夺，你担任士，五种轻重不等的刑罚要服众；服死刑者，依照身份不同，分别三处就刑；对犯五刑之罪者从宽处理，施以流放之罚要有节度，依罪行的轻重分别将犯人流放到远近不同的三个地方。唯有公正才能有信用。” 帝舜说：“谁能够管理工匠？” 四岳都说垂可以。于是任命垂为共工。 帝舜说：“谁能够管理山上水中的草木鸟兽？” 四岳都说益可以。于是任命益为朕虞。益跪拜叩首，谦让给朱虎、熊罴。帝舜说：“去吧，你们。”就任命朱虎、熊罴为辅佐。 帝舜说：“喂，四岳，有能够主持朕的祭天、地、宗庙之礼的吗？”四岳都说伯夷可以。 帝舜说：“嗯，伯夷，任命你为秩宗，日日夜夜恭恭敬敬，正直而静洁。” 伯夷谦让夔、龙。帝舜说：“好的。任命夔为典乐，教育幼儿，正直而温柔，宽厚而战栗，刚强而不暴虐，简单而不傲慢；诗是说明意思的，歌是引长声音吟唱的，乐声之高低抑扬依然随歌咏而变化，音律要附和声音，用金、石、土、革、丝、木、匏、竹八类材料制造的乐器能够和谐，不要互相失其伦次，神人以和。” 夔说：“啊！我敲打石磬，百兽相率而舞。” 帝舜说：“龙，朕畏惧和猜忌谗言和谎言，因为他会震惊朕的人民，任命你为纳言，日日夜夜出入朕的命令，一定要讲信用。” 帝舜说：“喂，你们二十二人，要恭敬啊！只有时时刻刻辅助朕治理天下。” 于是每三年按一定标准考核一次官吏的政绩，三次考核决定人事的升降，远近众多的功绩都兴旺起来。又分解了北方的三苗。 这二十二人都成就了功绩。皋陶担任大理，公平，人民各自佩服他按照实情办案；伯夷主持礼仪，上下都谦让；垂担任工师，各种工匠把精力和功夫专用于某一方面；益担任朕虞，山林湖泊被开辟；姬弃担任后稷，各种谷物在相应时节茂盛；子契担任司徒，百姓亲和；龙主持接待宾客，远方的人来到；十二牧管理地方而九州不敢行邪僻背理之事；只有文命的功劳最大。 文命为人敏捷勤劳，他的德行不可违背，他的仁义可以亲近，他的言语可以信赖。声音可以用来调音律，身体可以用来做度量衡；勤恳肃穆，可以成为大家的纲纪。 文命就和姬弃、大费奉帝舜的命令，命令诸侯、百姓发动服徭役的人来治理土地，行走于山地、立木以为标志，来测定高山大川。 大费的祖先，是颛顼帝的后代孙女，叫女脩。女脩织布，燕子掉下一个蛋，女脩吞下去了，生下儿子大业。大业娶了少典的女儿，叫女华。女华生下大费，与文命平定水土。 文命感伤父亲鲧没有成功而受到诛杀，就忧心苦思，居住在外面十三年，过家门不敢进入。穿着很差的衣服，吃着很差的食物，向鬼神致孝祀。住着简陋的宫室，节约下来的钱全部用于治水。陆地上移动乘车，水上移动乘船，泥沼上移动乘橇，山中移动乘檋。左手拿着准绳，右手拿着规矩，载着测四时的仪器，来开发九州，疏通九条河道，治理九个湖泊，测量九座山。命令益给予百姓水稻，可以种植在低下潮湿的地方。命令姬弃给予百姓难以得到的食品。食品少了，调节多余的地方互相给予，来平均诸侯。文命就一边走一边评价土地适宜派什么用处，来决定上贡物品，从而充分发挥山川的便利。 文命治水从冀州开始。冀州：已经治理壶口，然后治理梁山以及岐山。已经治理太原，然后到达岳阳。在覃怀建功立业，到达衡河、漳河。它的土地是白色的土壤。可以收上上赋，田地属于中中等。常河、卫河已经治理，大陆泽也就得到治理。当地的鸟夷族上贡皮衣。洪水走碣石山西面，进入大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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济河、黄河之间是沇州：九条河流已经疏通，雷夏成为湖泊，雍河、沮河汇合，宜于植桑的土地已经养了蚕，于是人民得以在山丘下居住。它的土地有黑色的纹理，花草茂盛，树木长大。田地属于中下等，赋税属于下下等，耕作十三年才等同于其它各州。它进贡漆、丝，它的叫篚的竹器盛着染丝织成花纹的丝织品。洪水走济河、漯河，进入黄河。 大海、泰山之间是青州：堣夷已经得到治理，潍河、淄河回到了自己的河道。它的土地有白色的纹理，海滨有广阔的盐碱地，不宜耕种。田地属于上下等，赋税属于中上等。进贡盐和细葛布，海洋中的水产物复杂众多，泰山的田间小沟出产丝、枲、铅、松、怪石，莱夷族放牧为生，它的叫篚的竹器盛着蚕吃山桑叶所吐的丝。洪水走汶河，进入济河。 大海、泰山以及淮河之间是徐州：淮河、沂河得到治理，蒙山、羽山可以种植。大野成为湖泊，东原见到了平底。它的土地红色，是轻粘土和壤土，草木不断滋长。它的田地属于上中等，赋税属于中中等。进贡五色泥土、羽山谷的夏狄、峄阳的特产的梧桐，泗河边上的能制磬的叫浮磬的石头、淮夷的珠臮鱼，它的叫篚的竹器盛着黑色的细白绢。洪水走淮河、泗河，进入黄河。 淮河、大海之间是扬州：彭蠡成为湖泊，候鸟经过这里。三条大江已经汇入，震泽湖得到安定。细竹已经密布。它的草丛生，它的树木高大，它的土地都是湿润的泥土。田地属于下下等，赋税属于下上等、上等。进贡金银铜三种金属、瑶、琨、细竹、牙齿、皮革、羽毛、用牦牛尾装饰的旗子、岛夷族的花卉衣服，它的叫篚的竹器盛着织有贝壳花纹的绵，它进贡包橘、柚锡。洪水都经过长江、大海，进入淮河、泗河。 荆山以及衡阳之间是荆州：长江、汉江流入大海。九条江有了固定的河道，沱河、涔河已经回到了自己的河道，云土、梦也得到治理。它的土地是湿润的泥土。田地属于下中等，赋税属于上下等。进贡羽毛、用牦牛尾装饰的旗子、牙齿、皮革、金银铜三种金属、杶、榦、栝、柏，砺、砥、砮、丹、维箘簬、楛，三个国家最有名的贡品是将叫做菁茅的香草裹束而置于匣中，它的叫篚的竹器盛着黑色和浅红色的布帛、珠串，九江地区进贡大的乌龟。洪水走长江、沱河、涔河、汉江，经过雒河，到达南河。 荆山、黄河之间是豫州：伊河、雒河、瀍河、涧河已经流入黄河，荥波汇合成了湖泊，疏通了荷泽，修筑了明都的堤防。它的土壤，都是低洼之地、高起的黑色硬土。田地属于中上等，赋税夹杂上等和中等。进贡漆、丝、细葛布、苎麻，它的叫篚的竹器盛着纤絮，待天子有令而后进贡磨磬用的石头。洪水走雒河，到达黄河。 华山南面、黑河之间是梁州：汶山、嶓山已经耕种，沱河、涔河已经回到了自己的河道，蔡山、蒙山旅行平安，和夷取得功绩。它的土壤青黑色。田地属于下上等，赋税属于下中等。进贡璆、铁、银、镂、砮、磬，熊、罴、狐、貍。织皮族的贡品由西倾山经桓河而来。洪水走潜河，经过沔河，进入渭河，汹涌澎拜进入黄河。 黑河、西河之间是雍州：弱河已经西去，泾河成了渭河的支流。漆河、沮河、沣河也跟着流入渭河。荆山、岐山已经可以旅行，从终南山、敦物山可以走到鸟鼠山。平原和低下的地方取得功绩，到达都野。三危山已经测量，三苗族次序井然。它的土地是黄色的土壤。田地属于上上等，赋税属于中下等。进贡璆、琳、琅玕。走积石山，到达龙门山的西河，会合在渭河弯曲的地方。织皮族、昆仑族、析支族、渠搜族，西戎族已经归顺。 文命开通了九座山的道路：汧山以及岐山到荆山，过黄河；壶口山、雷首山到太岳山；砥柱山、析城山到王屋山；太行山、常山到碣石山，流入大海；西倾山、朱圉山、鸟鼠山到太华山；熊耳山、外方山、桐柏山到负尾山；嶓冢山到荆山；内方山到大别山；汶山的南面到衡山，经过九江，到敷浅原山。 文命疏通了九条河道：弱河流入合黎，水流的下游流入沙漠。疏通黑河，到达三危山，流入南海。在积石山疏通黄河，到达龙门，向南到达阴晋，向东到达砥柱山，又向东到达盟津，向东经过雒河弯曲的地方，到达大邳，向北经过降河，到达大陆泽，向北分为九条河，又汇合成逆河，流入大海。从嶓冢山开始疏通漾河，向东流入汉江，又向东成为苍浪河，经过三澨河，进入大别山，向南流入长江，向东汇入彭蠡湖，向东成为北江，流入大海。从汶山开始疏通长江，向东分出沱河，又向东到达醴河，经过九江，到达东陵，向东北会合于彭蠡泽，东面成为中江，流入大海。疏通沇河，向东成为济河，流入黄河，溢出成为荥泽，向东出陶丘的北面，又向东到达荷泽，又向东北和汶河会合，又向东北流入大海。从桐柏山开始疏通淮河，向东和泗河、沂河会合，向东流入大海。从鸟鼠山同穴开始疏通渭河，向东和沣河会合，又向东北到达泾河，向东经过漆河、沮河，流入黄河。从熊耳山开始疏通雒河，向东北和涧河、瀍河会合，又向东和伊河会合，向东北流入黄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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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九州得到统一，四境可以居住，九座山伐木通道而作旅祭，九条河洗涤着平原，九个湖已经筑起堤防，四海会同。水、火、金、木、土、穀丰富，各州的土地得到评定，谨慎地决定财货贡赋，都根据三种土壤决定赋税。在中原因土赐姓，说：“只有把德行放在第一位，不违背陛下的旨意。” 文命命令天子的国家以外五百里为甸服：一百里以内交纳整颗庄稼作为田赋，两百里以内交纳用铚割下的禾，三百里以内交纳谷粒，四百里以内交纳粟，五百里以内交纳米。甸服以外五百里为侯服：六百里之内为采邑，七百里之内为小的封国，八百里之内为诸侯。侯服以外五百里为绥服：一千三百里之内以文化教育为准则，一千五百里之内振奋武力作为屏障。绥服以外五百里为要服：一千八百里之内称为夷，两千里之内称为蔡。要服以外五百里为荒服：两千三百里之内称为蛮，两千五百里之内顺其自然，不再管理。 洪水东面流入大海，西面流入沙漠，声威教化到达四海。帝舜赐给文命黑色的圭玉，用来宣告天下治水成功。天下于是太平，得到治理。 文命接受了圭玉，说：“这不是我一个人能够成功的，也是大费辅佐我的原因。” 帝舜说：“赞扬你啊，大费！赞扬你辅助文命的功劳，赐予你黑色的飘带。你的后嗣将要大有作为。”帝舜就将姓姚的美女嫁给大费。大费拜受，辅佐帝舜训练鸟兽，鸟兽大多顺从，这就是柏翳。帝舜赐姓嬴氏。这就是嬴大费。 皋陶担任士，治理百姓。帝舜上朝，文命、伯夷、皋陶在帝舜面前互相和帝舜讨论。 皋陶论述他的治国理念，说：“相信道德，就会谋略高明，大臣和人民和谐。” 文命说：“是这样的，然后呢？” 皋陶说：“噢，谨慎地休养身心，思考长期战略，使九族淳朴有序，诸多贤明之人就会如同你的高飞的羽翼，先治理近的地方，然后推广到远方。” 文命拜谢皋陶的美言，说：“对。” 皋陶说：“噢，在于知道人，在于安定人民。” 文禹说：“哎，如果都像你说的，做帝王不是太难了吗？能鉴察人的品行、才能就是智慧，就能以官职授予能人；能安定人民生活就是贤惠，黎民怀念他。能够智慧，能够贤惠，为什么要担忧驩兜，为什么要迁徙有苗，为什么要害怕巧言善色的奸佞小人呢？” 皋陶说：“是的，对呀！还有检查人的行为要根据九种品德，检查人的言论要看他有没有品德。”又说道：“开始做事的时候，如果他能够宽厚而使人战栗，温柔而坚定，努力而恭敬，善于治理而尊敬别人，善良而刚毅，正直而心平气和，简单而谦逊，刚强而有效果，强大而讲大义，这九种品德齐全了，就可以重用他。每天宣讲三种品德，早晚谨慎地做事情，就可以被封为卿大夫。每天严格按照六种品德来做事，就可以在诸侯国辅佐政事。能够吸收并且普遍施予百姓，九种品德都能拥有，那就是才德出众的人，可以在职为官，百吏就可以恭敬谨慎。不要教百姓邪恶纵逸、阴谋诡计。如果让不应该做官的人做官，这就是所谓的扰乱天事。上天讨伐有罪的人，五种刑罚有五种用处。我说的有可行性吗？” 文命说：“你说的可以产生功绩。” 皋陶说：“我没有什么知识，只是在思考辅佐政教的方法而已。” 帝舜对文命说：“你也直言无隐。” 文命拜谢道：“哎，我有什么好说的呢？我只有每天思考，孜孜不倦地工作而已。” 皋陶责难文命，说：“什么叫孜孜不倦？” 文命说：“洪水滔天，浩浩荡荡，怀山襄陵，百姓都受困于洪水。我在陆地上行走就乘车，水上移动就坐船，泥沼中移动就乘橇，山中行走就乘檋，在山中行走，砍伐树木。和益给予百姓稻、鲜活的食品。疏通九条大河，让洪水流入四海，疏浚田间沟渠让水流入河流。和姬弃给予百姓难以得到的食物。食物少，调节有余的诸侯补充不足的诸侯，或者让百姓迁徙。众多的人民得到安定，众多的国家得到治理。” 皋陶说：“对的，这是你的功绩。” 文命说：“啊，陛下！谨慎对待您的在位之臣，安稳地做好您的本职工作。辅佐德行，天下就会响应您。意念纯净来等待上帝的命令，上天怎么会不赋予您重大使命、不降福瑞给您呢？” 帝舜说：“啊！大臣啊！大臣啊！大臣们作朕的股肱耳目。我想左右有人民的支持，你们辅佐我。我想观察古人的天象、日月星辰，作刺绣华美的丝织品和衣服，你们要使它们明确。我想听到六律、五声、八音，来考察政教，来听取五德之言，你们要让我听到。我的话不对，你们匡正辅佐我。你们不要当面恭维，退下而诽谤我。我尊敬四个辅佐大臣。各个进谗言的佞臣，人主的德行真诚地施行，就都会被清除。” 文命说：“对。陛下如果不这样，善恶不分就不会有功劳。” 帝舜说：“不要像丹朱这样傲慢，只喜爱浪荡遨游、在没有水的地方行舟，在家中群聚淫乱，以致不能继承帝位。我不能顺从他。” 文命说：“我娶涂山氏，癸甲日，生下启，我没有抚养过他，所以能够成就水土的功劳。辅佐陛下建立了五服，到达五千里以外，每州用了十二师，外面开辟到四海，都设定了五个酋长，各自建立功劳，只有三苗顽固，没有征服，希望陛下惦记我的功劳。” 帝舜说：“学习我的道德，就是你的功劳了。” 皋陶于是敬重文命的品德，命令人民都服从文命。如果不听话，就施加刑法。帝舜的德政得到发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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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夔演奏音乐，已故的祖父来到，四方诸侯及九州牧伯互相谦让，鸟兽飞翔起舞，《箫韶》演奏了九次，凤凰来舞而有容仪，各种野兽相率起舞，百官忠诚和谐。帝舜因此作歌道：“奉天承运啊！顺应天时。”就歌唱道：“股肱大臣高兴啊！朕才有功绩，各行各业才会兴旺。” 皋陶两手拱合到地，头靠在手上叩首，扬言道：“陛下切记，率领大家兴办事情，谨慎对待法律，恭敬啊！”又进一步唱到：“陛下英明啊！股肱之臣贤良啊！万事才会兴旺。”又歌唱道：“天子细碎啊！股肱之臣懒惰啊！万事就会败坏。” 帝舜拜谢说：“对的，以后要努力啊！” 于是天下都推崇文命精通丈量和声乐，认为他是山川神主。 后来，姬弃死去。 姬弃时候，被封在斄邑。 帝舜三十三年，儿子妈商均不贤能，于是帝舜推荐文命给上天，作为自己的继承人。 帝舜五十年，帝舜到南方视察邦国州郡，在苍梧的郊野逝世。 帝舜时候，有山戎、獫狁、荤粥，在北蛮居住，随着畜牧而转移。他们的牲畜大多是马、牛、羊，少数有骆驼、驴、骡、駃騠、騊駼、驒騱。逐水草迁徙，不建造城郭，不在固定的地点从事耕田之业，然而也各有分地。不用文字书写，而用言语来约束大家。儿童能够骑羊，引弓射杀鸟鼠；稍微长大就射杀狐狸、兔子来吃。长大以后都能够挽弓，都是上等的骑兵。他们的习俗，和平的时候放牧，靠射猎飞禽走兽为生活的基业，战争的时候则人人学习战斗攻伐来进攻他国，这是他们的天性。他们的长兵器是弓箭，短兵器是刀和短矛。有利则前进，不利则逃跑，不以逃跑为耻辱。只要有利，就不顾礼义。从君王以下，都吃牲畜的肉，穿牲畜的皮革，披着毛制的衣服。健壮的人吃肥美的东西，老年人吃剩下的食物。视健壮为尊贵，鄙视老弱。父亲死了，以后母为妻子；兄弟死了，都娶他的妻子为自己的妻子。他们的习俗有名字但是不避讳号，没有姓也没有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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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舜逝世后，被安葬于九疑，称为零陵。 帝舜逝世后，文命服丧三年。 三年后，文命在阳城将帝位让给帝舜的儿子妈商均。天下的诸侯都离开妈商均而来朝拜文命。文命于是就即天子位，南面接受诸侯的朝拜，国号叫夏后，姓姒。这就是夏禹帝。夏后朝建立。 妈商均被封在虞，来祭祀帝舜。妈商均穿帝舜时的衣服，礼乐也是帝舜时的礼乐。以客人的礼仪拜见夏禹帝，夏禹帝不把妈商均当臣下，表示不敢专权。 夏禹帝继位后，夏禹帝向上天推荐皋陶，而且授于皋陶管理天下，但是皋陶死了。夏禹帝封皋陶的后嗣于英国、六国，有的在许国。然后推举益，任命他管理天下。六国，是偃姓。许国，是姜姓。 夏禹帝十年，夏禹帝向东视察邦国州郡，到达会稽而逝世。 夏禹帝时候，夏禹帝在东武阳治理漯河，东北到达千乘流入大海，经过三个郡，行一千零二十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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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禹帝逝世后，益继位。这就是夏帝益。 夏禹帝虽然把天下传给了夏帝益，但是夏帝益辅佐夏禹帝时间短，天下还没有和睦。 夏帝益三年，夏帝益为夏禹帝服丧完毕，把帝位谦让给夏禹帝的儿子姒启，自己躲到箕山的南面。夏禹帝的儿子姒启贤明，天下都想归附他。所以诸侯都离开夏帝益而朝拜姒启，说：“我们认夏禹帝的儿子为君主。”于是姒启就即天子的位置，这就是夏后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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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后帝的母亲是涂山氏的女儿。 有扈氏不服，夏后帝讨伐它，在甘邑大战。夏后帝将要战斗，作《甘誓》，就召集六卿陈述它。夏后帝说：“喂，六卿们，我发誓告诉你们：有扈氏陵虐侮慢五行，怠惰荒废三正，上天要灭绝他们的生命。今天我们只有共同替天行道，惩罚他们。我军左面不攻击敌人的左面，右面不攻击敌人的右面，你就是不听我的命令。驾马的不让马精神抖擞，你就是不听我的命令。听我的命令，就在祖先灵位前赏赐；不听我的命令，就在社庙里杀了你，我就刑戮连及你们的子女。”于是灭了有扈氏。天下都来朝拜。 夏后帝逝世，儿子夏帝姒太康继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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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帝姒太康失去国家，五个兄弟，在洛河弯曲的地方等待他，作《五子之歌》。 夏帝姒太康逝世，弟弟姒中康继位，这就是夏帝姒中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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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帝姒中康继位后，羲氏、和氏沉溺于酒，旷废记载时令的职事，搞错了日子。胤前往征讨他们，作《胤征》。 夏帝姒中康逝世，儿子夏帝姒相继位。 |
| 夏帝姒相逝世，儿子夏帝姒少康继位。 |
| 夏帝姒少康逝世，儿子夏帝姒予继位。 |
| 夏帝姒予逝世，儿子夏帝姒槐继位。 |
| 夏帝姒槐逝世，儿子夏帝姒芒继位。 |
| 夏帝姒芒逝世，儿子夏帝姒泄继位。 |
| 夏帝姒泄逝世，儿子夏帝姒不降继位。 |
| 夏帝姒不降逝世，弟弟夏帝姒扃继位。 |
| 夏帝姒扃逝世，儿子夏帝姒廑继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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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帝姒廑逝世，立夏帝姒不降的儿子姒孔甲，这就是夏帝姒孔甲。 夏帝姒孔甲继位后，喜欢迷信鬼神，从事淫乱的事情。夏后朝道德衰败，诸侯背叛朝廷。上天降下两条龙，一雌一雄。因为夏帝姒孔甲没有得到豢龙氏，不能吃它们。陶唐氏已经衰败，他的后代有个叫刘累的，向豢龙氏学习驯养龙，以此来侍奉夏帝姒孔甲。夏帝姒孔甲赐他姓叫御龙氏，作为豕韦氏的后嗣。雌龙死了，刘累做成食物让夏帝姒孔甲吃。夏帝姒孔甲吃完了还问刘累要龙肉，刘累恐惧而搬家离去。 御龙氏世代，御龙氏迁徙到古鲁。 夏帝姒孔甲逝世，儿子夏帝姒皋继位。 |
| 夏帝姒皋逝世，儿子夏帝姒发继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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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帝姒发逝世，儿子夏帝姒履癸继位，这就是帝桀。 帝桀时候，从夏帝姒孔甲以来，诸侯大多背叛夏后朝，帝桀不修德行而用穷兵黩武伤害百姓，百姓不能忍受。于是帝桀召来子天乙，把他关在夏台，后来又释放他。 子天乙的祖先是子契。 子契死后，儿子子昭明继位。 子昭明死后，儿子子相土继位。 子相土死后，儿子子昌若继位。 子昌若死后，儿子子曹圉继位。 子曹圉死后，儿子子冥继位。 子冥死后，儿子子振继位。 子振死后，儿子子微继位。 子微死后，儿子子报丁继位。 子报丁死后，儿子子报乙继位。 子报乙死后，儿子子报丙继位。 子报丙死后，儿子子主壬继位。 子主壬死后，儿子子主癸继位。 子主癸死后，儿子子天乙继位，也就是成汤。 从子契到子天乙，八次迁徙。子天乙开始在亳邑居住，跟从先王居住的地方，作《帝诰》。 子天乙征伐诸侯。葛伯不祭祀，子天乙开始讨伐他。子天乙说：“我有话说：‘人看水里就能见到自己的形状，国君看人民就能知道自己治理得好不好。’” 伊尹阿衡说：“贤明啊！良言能够听取，大道就能实现。居君位而守护他的国家、爱护人民，行善的人都担任王朝的官员。勉励吧，勉励吧。” 子天乙说：“你不能遵奉命令，我用巨大的惩罚杀死你，绝不宽赦。”于是作《汤征》。 当初，阿衡想见子天乙而没有门径，就担任有莘氏随嫁的臣仆，背着鼎和俎，用如何烧出有滋味的菜的学说游说子天乙，一直说到王道。有人说，阿衡是有德才而隐居不愿做官的人，子天乙派人聘请迎接他，请了五次，他才肯前往跟从子天乙，讲了有治理天下的德才而不居帝王之位的人、以及三皇五帝及夏禹帝的事情。子天乙用把国家的政事委托给他。阿衡离开子天乙去投奔夏后朝。看到夏后朝没落，再次回到亳邑。从北门进入，遇到女鸠、女房，作《女鸠》、《女房》。 子天乙外出，见野外有人四面张网，祷告说：“从天下四方来的禽兽，都进入我的网。” 子天乙说：“嘻，这不是一网打尽了吗？”于是就去掉网的三面，祷告说：“想走左面的，就走左面。想走右面的，就走右面。不服从命令的，就进入我的网。” 诸侯听说此事，说：“子天乙的品德到达一定的境界了，已经惠及禽兽了。” 当这时，帝桀实行暴虐的政策法令，耽于逸乐，而诸侯昆吾氏作乱。子天乙就兴师率领诸侯，阿衡跟从子天乙，子天乙亲自拿着钺来讨伐昆吾氏，于是就讨伐帝桀。 子天乙说：“你们这些老百姓，过来，你们都要听朕的话。强盗小子敢于作乱，夏后朝有很多罪行啊！我说给你们听，夏后朝有罪啊！我畏惧上帝，不敢不纠正他们。今天夏后朝有很多罪行，上天命令我消灭它。今天你们有很多人，你们说：‘我们的国君不顾及我们，抛弃我们的农事而去打仗。’你们说：‘有罪，到底有什么罪呢？’夏帝让人民承担很多徭役，耗尽了夏后朝的国力。大家有怠工，不合作的，说：‘这个太阳何时消失？我和你同归于尽。’夏后朝的德行已经如此，今天朕一定要前往。你们和我一起行使上天的惩罚，我会大大地奖赏你们。你们不要不信，朕不食言。你们不遵守军事法律、法令，我就刑戮连及你们的子女，没有宽赦。”子天乙为了命令军队，作《汤誓》。于是子天乙说：“我很威武。”号称武王。 帝桀在有娀的大丘战败，帝桀逃跑到鸣条，夏后朝军队在战争中大败。 在鸣条的战斗中，嬴费昌给子天乙驾车。 嬴费昌的祖先是嬴大费。嬴大费生下了两个儿子：一个是嬴大廉，也就是鸟俗氏；另一个是嬴若木，也就是费氏。嬴若木的玄孙就是嬴费昌。嬴若木的子孙有的在中原国家，有的在夷狄。 嬴费昌在帝桀的时候，离开夏后朝，投奔子天乙。 言归正传，子天乙在鸣条打败帝桀后，就讨伐三嵕，缴获宝玉，义伯、仲伯作《典宝》。 帝桀对人说：“我后悔不在夏台杀死子天乙，才有今天的下场。”帝桀最后被放逐而死。 夏后朝灭亡，商朝建立。 夏后朝衰弱的时候，后稷姬弃的儿子姬不窋已经年老。姬不窋辞去后稷职务，来到了戎、狄之间。 姬不窋死去，儿子姬鞠继位。 姬鞠死去，儿子姬公刘继位。 姬公刘虽然在戎、狄之间，但是重新修明姬弃的伟业，务农耕种，巡行考察土地适宜种什么，从漆河、沮河渡过渭河，伐取木材使用，出行者有了资费，居住者有了积蓄，人民依赖他的治理。百姓怀念他，很多迁徙而归附他。周国事业的兴起从这开始，所以诗人唱歌作曲来思念他的恩德。 夏后朝衰弱的时候，有两条神龙停在夏帝的朝廷而说道：“我们是襃国的两个国君。” 夏帝占卜是杀了它们还是让它们离开、还是让它们留下，都不吉利。占卜说是否请求它们留下唾液而收藏它，就是吉卦。于是陈列币帛而以简策相告它们，龙留下唾液而离开，夏帝用木匣收藏它们的唾液。 夏后朝时候，以正月为一年的开头。 夏后朝时候，帝舜的后代有的失去了封国，有的没有失去。 夏后朝时候，车正奚仲的封邑在薛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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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后朝灭亡以后，夏帝保存的龙唾液木匣传给了商朝。没有人敢于打开木匣。 夏后朝灭亡以后，子天乙想迁徙夏后朝的社神，结果没有成功，作《夏社》。阿衡向诸侯公报。于是诸侯都归服，子天乙就即天子位，平定海内。这就是商武王。 商武王回来路过泰卷陶，中垒作了诰命。已经废除夏后朝的命令，回到亳邑，作《汤诰》，说：“三月，大王自己到达东郊。告诉四方诸侯以及九州牧伯，说：‘不要对人民没有功劳，劳费体力就能成就事业。如果对人民没有功劳，我就实施巨大的惩罚，杀死你们，你们不要怨恨我。’说：‘古代夏禹帝、皋陶在外面长久辛劳，他们对人民有功劳，人民就安定了。向东治理长江，向北治理济河，向西治理黄河，向南治理淮河，四条江河得到治理，广大的老百姓就有了居住的地方。姬弃教导人民播种，劝导人民种植百谷。三公都对人民有功劳，所以后嗣得到封邑。从前蚩尤和他的大夫对百姓作乱，上帝就不赐福给他，这是有根据的。先王说：‘不可以不勤勉啊！’说：‘不道德，就不允许去封国，你不要怨恨我。’”商武王用《汤诰》命令诸侯。阿衡作《咸有一德》，咎单作《明居》。 商武王就改正朔，以十二月为一年的开始。改变服装的颜色，崇尚白色，诸侯、臣属及外国使者朝见天子在白天进行。 商武王逝世。 商武王时候，封了夏后朝的后代。 商武王时候，相仲虺居住在薛邑。 商武王时候，太子子太丁逝世。 商武王时候，用武力推翻夏后朝，用仁义、礼仪治理天下，遗留下《司马法》。 商武王时候，阿衡是商武王的丞相。 商武王时候，建都偃师的尸乡。 商武王时候，商武王丞相仲虺让车正奚仲迁徙到邳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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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武王逝世后，太子子太丁的弟弟商帝子外丙继位。 商帝子外丙三年，商帝子外丙逝世，弟弟商帝子中壬继位。 |
| 商帝子中壬四年，商帝子中壬逝世。阿衡就立原太子子太丁的儿子商帝子太甲。商帝子太甲是商武王的嫡长子。所以取名太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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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帝子太甲元年，阿衡作《伊训》、《肆命》、《徂后》。 商帝子太甲三年，商帝子太甲不贤明，暴虐，不遵守商武王的成法，破坏了道德，于是阿衡流放商帝子太甲到桐宫。阿衡代理行政、主持国事，接受诸侯的朝拜。 商帝子太甲六年，商帝子太甲悔过自责，反而变得善良，于是阿衡就迎接他，并还政于他。商帝子太甲修养德行，诸侯都归顺商朝，百姓得以安宁。阿衡称赞他，就作《太甲训》三篇，褒扬商帝子太甲，称他为太宗。这就是商太宗。 商太宗逝世，儿子商帝子沃丁继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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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帝子沃丁继位后，阿衡死了。 阿衡时候，著《伊尹》五十一篇。 阿衡死后，商帝子沃丁就在亳邑安葬他。咎单为了用阿衡的事迹训诫后人，作《沃丁》。 商帝子沃丁逝世后，弟弟商帝子太庚继位。 |
| 商帝子太庚逝世后，儿子商帝子小甲继位。 |
| 商帝子小甲逝世后，弟弟商帝子雍已继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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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帝子雍已继位后，商朝的道德衰败，诸侯有的不来朝拜。 商帝子雍已逝世后，弟弟商帝子太戊继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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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帝子太戊立伊陟为丞相。亳邑有桑树、谷共同生长在朝堂上的不吉利的现象，一个晚上变得粗大。商帝子太戊恐惧，问伊陟。伊陟说：“臣听说妖怪是战不胜道德的，陛下的政务是否有缺失呢？陛下应该修养德行。” 商帝子太戊听从他，而不吉利的桑树枯死了。伊陟向巫咸称赞了商帝子太戊。巫咸治理王室有成就，作《咸艾》，作《太戊》。商帝子太戊在宗庙中称赞伊陟，说不以伊陟为自己的大臣，伊陟谦让，作《原命》。商朝复兴，诸侯归顺他，所以商帝子太戊为中宗。这就是商中宗。 商中宗逝世。 商中宗时候，有两个人，叫嬴孟戏、嬴中衍。他们是嬴大廉的玄孙，长着鸟的身体，讲人话。商中宗听说了他们，占卜让他们给自己驾车是否吉利，结果吉利，就让他们给自己驾车，并且给他们娶妻子。 从商中宗以后，嬴中衍的后代，每一代都有功绩，辅佐商朝，所以嬴姓多显贵，就成了诸侯。 商中宗逝世后，儿子商帝子中丁继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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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帝子中丁迁都到隞邑。弟弟河亶甲做丞相。 商帝子中丁逝世，弟弟子外壬继位，这就是商帝子外壬。《仲丁》记载此事，但是缺失具体内容。 |
| 商帝子外壬逝世，弟弟河亶甲继位，这就是商帝河亶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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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帝河亶甲继位后，商朝再次衰弱。 商帝河亶甲逝世。 商帝河亶甲时候，定都于相邑。 商帝河亶甲逝世后，儿子商帝子祖乙继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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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帝子祖乙继位后，商朝再次兴盛。巫贤担任官职。 商帝子祖乙逝世。 商帝子祖乙时候，又迁都至邢邑。 商帝子祖乙逝世后，商帝子祖辛继位。 |
| 商帝子祖辛逝世，弟弟子沃甲继位，这就是商帝子沃甲。 |
| 商帝子沃甲逝世，立商帝子沃甲的哥哥商帝子祖辛的儿子子祖丁，这就是商帝子祖丁。 |
| 商帝子祖丁逝世，立堂弟商帝子沃甲的儿子子南庚，这就是商帝子南庚。 |
| 商帝子南庚逝世，立商帝子祖丁的儿子子阳甲，这就是商帝子阳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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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帝子阳甲继位后，商朝衰弱。 从商帝子中丁以来，废除嫡长子继位制度而改立各弟弟、儿子，弟弟、儿子有的争先恐后继立为君，造成九世混乱，于是诸侯不来朝拜。 商帝子阳甲逝世，弟弟子盘庚继位，这就是商帝子盘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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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帝子盘庚继位后，商朝已经在黄河北面的奄邑定都，商帝子盘庚准备渡过黄河南迁，重新居住在商武王的故居。因为首都没有固定的地方，商朝的人民怨声载道，不想迁徙。商帝子盘庚就明白告诉诸侯大臣，说：“从前武王和你们的先祖一起平定天下，法律得到修备。舍弃他们的成规而不勤勉，用什么成就品德呢？”于是就渡过黄河南迁，定都亳邑，按照商武王的方法治理国政。这是商朝第五次迁都。然后百姓安宁，商朝的国道复兴。诸侯前来朝拜，通过这种方式来遵从商武王的德政。 商帝子盘庚逝世，弟弟子小辛继位，这就是商帝子小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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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帝子小辛继位后，商朝再次衰弱。百姓思念商帝子盘庚，就作《盘庚》三篇。 商帝子小辛逝世，弟弟子小乙继位，这就是商帝子小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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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帝子小乙逝世，儿子商帝子武丁继位。 商帝子武丁继位后，思考如何复兴商朝，而没有得到他的辅佐。于是三年不说话，政事由冢宰决定，来观察国家风气。商帝子武丁夜里做梦得到圣人，名字叫说。他用梦中所见来观察群臣百吏，都不是。于是就派遣百官到民间寻访，在傅险得到说。这时说是服劳役的奴隶，在傅险筑路。大臣们带说见商帝子武丁，商帝子武丁说就是他。得到他而和他说话，果然是圣人，推举他为丞相，商朝政治稳定，社会安定，经济繁荣。所以就以傅险的傅做为说的姓，这就是傅说。 商帝子武丁祭祀商武王，第二天，有野鸡登到鼎的两耳上而鸣叫，商帝子武丁恐惧。祖己说：“大王不要担忧，先修明政事。”祖己就训谏商帝子武丁说：“上天监察下面看重道义，上天赐予人的寿命有长有短，不是上天非要让人民夭折，中断他们的生命。人民有不道德的，不服罪的，上天就命令纠正他，让他修养道德，他才哀叹无可奈何。哎，大王继位，尊敬人民，没有不继承天意的，要常常祭祀，不要不按照礼仪办事而放弃道德。” 商帝子武丁修明政教、实行德政，天下都欢欣，商朝的国道复兴。 商帝子武丁逝世，儿子商帝子祖庚继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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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己称赞商帝子武丁因为吉利的野鸡而实行德政，立他的庙号为高宗，就作《高宗肜日》和《高宗训》。这就是商高宗。 商帝子祖庚逝世，弟弟商帝子祖甲继位，也就是帝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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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帝子祖甲淫乱，商朝再次衰弱。 商帝子祖甲逝世，儿子商帝子廪辛继位。 |
| 商帝子廪辛逝世，弟弟商帝子庚丁继位，也就是帝庚丁。 |
| 商帝子庚丁逝世，儿子商帝子武乙继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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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朝再次离开亳邑，迁徙到黄河北面。 商帝子武乙没有德政，做木偶人，称它为天神。和它下棋，命令别人代它下棋。天神不胜，就侮辱它。做皮囊，盛上血，昂首而射击它，称为射天。商帝子武乙在黄河、渭河之间打猎，突然打猛烈的雷，商帝子武乙被雷打死。儿子商帝子太丁继位。 |
| 商帝子太丁逝世后，儿子子乙继位，这就是商帝子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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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帝子乙继位后，商朝更加衰弱。 商帝子乙的长子是子开。子开的母亲低贱，所以他不能做继嗣。商帝子乙的小儿子是子辛，子辛的母亲是帝后，商帝子乙任命子辛为帝太子。 商帝子乙逝世，子辛继位，这就是商帝子辛，天下称他为商纣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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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纣王更加淫乱不止。子开屡次谏言不被听取，于是子开估计商纣王终究不可以谏阻，想因此自杀，或者离开，不能自己决定，就问太师、少师，说：“从前商朝没有很好地治理国家，不能治理四方，我的祖先就向上陈情。现在商朝已经小孩和大人都喜欢掠夺、违法作乱，卿和大夫师法相互违反法度，都有罪咎，那就无法维持了。普通人民群众就一起造反，相互成为仇敌。今天商朝丧失国典，好像渡河没有对岸。商朝就要灭亡了，大王过分到了今天的地步。”说：“太师，少师，我往哪儿去呢？我的家庭能够在灭亡过程中得到保全吗？今天你们如果不告诉我，我将困顿挫折，我该怎么办啊？” 太师若说：“王子，上天一心一意地降下灾难要灭亡商朝，就让大王不畏惧天威，不用长老。今天商朝的人民就亵渎神祇的祭祀。今天真的能够治理国家，国家得到治理，就算自己死了也不悔恨。但是死了，国家终究得不到治理，不如离开。” 子开说：“父亲和儿子骨肉相连，而大臣和君主以义所属。所以父亲有过错，儿子三次谏言不听，就跟随他而号哭；人臣三次谏言不听，那么他已经仁至义尽，可以离开了。”于是太师、少师就劝子开离开，子开就逃走了。 有个叫箕子的，是商纣王的亲戚。商纣王开始做象牙筷，箕子叹气，说：“他做象牙筷，一定会做玉杯；做玉杯，就一定思念远方的珍贵奇异的东西而想占有它。车马宫室的苗头从此开始了，商朝不可以振兴了。” 商纣王恣纵逸乐，箕子上谏，商纣王不听。有人说：“可以离开了。” 箕子说：“做别人大臣的，谏言不被听取而离开，这是彰显君主的罪恶而自己取悦于人民，我不忍心这样做。”于是就披头散发，假装发疯，而被卖为奴。于是隐居起来，弹琴来自己悲伤，所以传下来叫《箕子操》。 王子子比干见箕子谏言不被听取而被卖为奴隶，就说：“做别人大臣的，不能不用死来争谏。”于是就强谏商纣王。 商纣王大怒，说：“我听说圣人的心有七窍，相信有这样的事吗？” 于是就杀死王子子比干，剖开胸膛来看他的心有没有七窍。 商朝的太师、少师就拿着商朝祭祀的乐器投奔周国。 周武王十一年，周武王将要讨伐商纣王，占卜是否吉利，龟甲受炙灼所呈现的坼裂之纹不吉利，狂风暴雨突然来到。诸侯和朝臣都恐惧，只有吕尚强行劝周武王，于是周武王告诉各个诸侯，说：“商朝有很重的罪行，不可以不讨伐。”于是就遵从周文王，率领三百辆兵车、三千名勇士、四万五千名披甲的战士，向东讨伐商纣王。 十二月戊午日，军队全部渡过盟津，诸侯都来会合。周武王说：“孜孜不倦、不要懈怠。”周武王、吕尚、姬旦就作《太誓》，告诉百姓：“今天商王听信妇人之言，自绝于天，毁坏他的三正，疏远他的王父母弟，断弃他的先祖的音乐，制作淫邪的乐声，用变化扰乱纯正的乐声，使妇人愉快。所以今天我只有和大家共同行使上天的惩罚。大家勉力吧。不可以有第二次，不可以有第三次。” 二月甲子日拂晓，周武王到达商朝首都的郊区牧野，召集大家发誓。周武王左手杖着黄钺，右手秉着白旄，用来指挥军队，说：“远方来的西土之人啊！啊！我的拥有国家的君主们，司徒、司马、司空，亚旅、师氏，千夫长、百夫长，以及庸国、蜀国、羌国、髳国、微国、纑国、彭国、濮国的人民，举起你们的戈，排起你们的盾，立起你们的矛，我们一起发誓。古人有一句话，说：‘母鸡不报晓。母鸡报晓，导致家破国亡。’今天商王只听信妇人的言论，自己放弃他的先祖，不认真用全牛全羊祭祀祖先，弃绝他的国家，遗弃他的王父母弟不用，却用四方的很多有罪的逃犯，崇敬他们，尊重他们，信任他们，使用他们，让他们凶恶残暴地对待百姓，让他们在商朝违法作乱。今天我只有和大家共同行使上天的惩罚。今天的事情，不超过六步七步，就整顿队伍，使行列整齐，大家勉力吧。不超过四次征伐、五次征伐、六次征伐、七次征伐，就整顿队伍，使行列整齐，大家勉力吧。崇尚威武，如虎如罴，如豺如离，在商朝京城的郊野，不防御前来投降的人，让他们帮助西土的军队，大家勉力吧。如果你们不勉力，你们自身就会收到杀戮。”发誓完毕，诸侯军队汇集的有四千辆兵车，在牧野陈列军队。 商纣王听说周武王来了，也发兵七十万人抗拒周武王。周武王让吕尚和一百个敢死队去挑战，用大部队奔驰进入商纣王的军队。商纣王的军队虽然众多，都没有战斗的心情，心里想着周武王快点进入。商纣王的军队都掉转武器向己方攻击，来帮助周武王开道。周武王驰车而入，商纣王的军队都崩溃，背叛了商纣王。商纣王逃跑，返回进入城中，登到鹿台的上面，披上他的用特殊宝玉制作的衣服，自焚而死。 商纣王时候，定都朝歌。 商朝灭亡。 商朝时候，夏禹帝的后代有的得到封邑，有的封邑被废除。 商朝时候，彭祖的后代曾经担任侯伯，商朝末年，灭亡彭祖氏。 帝舜、夏后朝、商朝时候，让南正重、北正黎的后代继续掌管天文、地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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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朝灭亡以后，夏后朝时留下的龙唾液木匣又传了下来。没有人敢于打开木匣。 商朝灭亡以后，天下归顺周国，而伯夷、叔齐以此为耻，出于义理不吃周国的粟，在首阳山隐居，采集薇菜来吃。到了饿得马上要死的时候，作歌。歌词说：“登上那个西山啊！采集它的薇菜。用暴力来替代暴力啊！不知道这也是错误的。神农氏、帝舜、夏后朝忽然就没有了，我们将归向何方？哎，没有了，没有了，命运如此衰弱啊！”于是在首阳山饿死。 言归正传，周武王手持大白旗来指挥诸侯，诸侯全部拜见周武王，周武王就向诸侯作揖，诸侯全部跟从。周武王进入商朝，商朝百姓都在郊区等待。于是周武王让群臣告诉商朝百姓，说：“上天赐福给你们。”商朝人都拜了又拜，叩头至地，周武王也礼节性地回拜。于是进入牧野，到达商纣王死的地方。周武王自己射击商纣王，射了三次，然后下车，用短剑刺击他，用黄色的钺斩下商纣王的头，悬在大白旗之下。不久到达商纣王的两个爱妾这里，两个爱妾都已经自杀。周武王又射击三次，用剑刺击，用黑色的钺斩下她们的头，把她们的头悬在大白旗之下。周武王做完这些事，就出来，回到自己的军队。 周武王讨伐商纣王的时候，一起杀死了嬴恶来。 这时候，嬴蜚廉为商纣王出使北方，回来，没有报告的地方，就在霍太山作坛而报告，得到石棺，上面有铭文，说：“上帝命令你不参与商朝的战乱，赐给你石棺来光耀你的氏族。” 后来，嬴蜚廉死去，就在霍太山安葬。 周武王讨伐商纣王后，商朝的子开就手持商朝的祭器造访周朝军队大门，去衣露体，两手反绑，左手牵着羊，右手把着茅，跪着行进而向前求告周武王。于是周武王就释放了子开，恢复他的爵位如同从前。 周武王讨伐商纣王后，第二天，开辟修治道路，修建社坛到达商纣王的宫殿。 到了良辰吉日，一百个男人扛着天子仪仗的棋子作为先驱。周武王弟弟姬振铎布好仪仗车，姬旦手把大钺，姬高手把小钺，两边夹着周武王。散宜生、太颠、闳夭都执剑来保卫周武王。周武王已经进入社坛，在社坛南面、周武王的士卒左面站立，站在右面的人全部跟从。毛叔郑奉上祭祀所用的净水，姬封铺好席子，姬奭拿着币帛等祭物，吕尚牵来祭祀的牲畜。尹佚朗读祝文，说：“商朝的末代子孙商纣王，废弃先王的美德，侮蔑神祇而不祭祀，昏乱暴虐商朝的百姓，他的恶行显著而为天皇上帝所闻知。” 于是周武王拜了又拜，叩头至地，说：“奉天承运，革除商朝，接受上天圣明的命令。”周武王又拜了又拜，叩头至地，就出了社坛。 将商朝的亡国之民封给商纣王的儿子子禄父。周武王因为商朝刚刚被平定，还没有安定，就派遣他的弟弟姬鲜、姬度做子禄父的丞相，治理商朝。 不久，命令姬奭释放被囚禁的箕子。命令姬高释放被囚禁的百姓，表彰商容的里巷。命令南宫括散发鹿台的财富，分发钜桥的粟，用来振奋贫穷衰弱的百姓。命令南宫括、史佚展示九鼎、保玉。命令闳夭给子比干的墓上土。命令宗伯和太祝犒劳军队。于是停战，回到西方。巡视各地，记录政事，作《武成》。上述各事情吕尚的谋略居多。 周武王分封诸侯，颁赐宗庙祭祀所用酒器，作《分殷之器物》。 就褒扬并封神农氏的后代于焦国；黄帝的后代于祝国；帝尧的后代于蓟国；重新寻找帝舜的后代，得到妈满，封他在陈国，来侍奉帝舜的祭祀，这就是陈胡公；寻找夏禹帝的后代，得到东楼公，封他在雍丘，叫杞国，来侍奉夏后氏的祭祀。 于是封功臣谋士，而吕尚是第一个受封的。封吕尚在营丘，叫齐国。这就是齐公吕尚。 封弟弟姬旦于曲阜，叫鲁国。这就是鲁公姬旦。鲁公姬旦不去封国，留下来辅佐周武王。 封姬奭在燕国，这就是燕侯姬奭。 封弟弟姬鲜在管国。 封弟弟姬度在蔡国。 寻找姬太伯、姬仲雍的后代，得到姬周章。 姬周章的祖先是姬太伯。 姬太伯逝世，没有后嗣，弟弟姬仲雍继位，也就是吴仲雍。 姬仲雍逝世，儿子姬季简继位。 姬季简逝世，儿子姬叔达继位。 姬叔达逝世，儿子姬周章继位。 姬周章已经在吴国做国君，因而封他在吴国。这就是吴君姬周章。 又封吴君姬周章的弟弟于周朝的北边、原来的夏朝都城，叫虞国。这就是虞仲。 封姬振铎于定陶，叫曹国，这就是曹伯姬振铎。 封姬武于成国。 封姬处于霍国。 当时，姬封和姬季载还没有成年，所以没有受封。 封姬高于毕国。于是姬高就以毕为姓，这就是毕高。 其他人各自依次受封。 齐公吕尚向东前往封国，一路上住宿旅馆，走得非常慢。旅馆的人说：“我听说时机难得而容易失去。客人睡得这么安稳，大概不是去封国的。” 齐公吕尚听说此话，穿着夜行服而行，黎明时候到达齐国。莱侯前来讨伐，和他争夺营丘。营丘靠近莱国。莱国人，是东夷人，碰上商纣王的动乱而周朝初步安定，没有能够关心远方，所以和齐公吕尚争夺齐国。 齐公吕尚到达齐国，修明政教，因袭它的习俗，简化它的礼仪，发展工商业，允许卖鱼、卖盐获得利益，人民大多归顺齐国，齐国成为大国。 齐公吕尚为周朝建立九府圜法：黄金一寸见方而重一斤；钱圆而有方形内孔，轻重以铢为单位；布、帛宽两尺二寸、长四丈为一匹。所以货币比黄金宝贵、比刀锐利、比泉水流畅、比布能够分布、比帛容易束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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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公吕尚前往封国，又在齐国执行九府圜法。 齐公吕尚去齐国五个月后，就回来向鲁公姬旦报告政务。 鲁公姬旦说：“为什么这么快？” 齐公吕尚说：“我简化他们的君臣之间的礼仪，尊从他们的习俗来治理国家。” 言归正传，周武王征召九州的首长，登上叫做豳山的土山，来眺望商朝的都城牧野。周武王回到周朝，到了半夜还睡不着觉。 鲁公姬旦到达周武王的住所，说：“为什么睡不着觉？” 周武王说：“告诉你：上天不接受商朝的祭祀，从我没有出生到现在六十年了，麋鹿在郊外游荡，蠛蠓满山遍野。上天不接受商朝的祭祀，而今我们才获得成功。上天建立商朝的时候，商朝登记在册的名士有三百六十个人，虽然不辉煌，但是也没有被摈弃灭亡，才到了今天。我还没有获得上天的保佑，哪里有闲暇睡觉？”周武王说：“确定上天的保佑，依赖天室，全部找到从商纣王那里接受的恶人，贬退他们。日日夜夜辛劳来安定我西方的土地，我只有勤政于民，直到道德照耀四方。从洛河弯曲的地方到达伊河弯曲的地方，居住在简易的房屋中，不要加固，那是夏后朝居住的地方。我向南瞭望三涂山，向北瞭望接近山岳的边鄙城邑，仔细观察雒河、伊河，这里离天室不远。” 于是在雒邑营造周朝的都城，然后离开。在华山的南面纵马，在桃林的空旷的地方放牛；放下干和戈，收缴兵器，解散军队，显示天下不再用它们。 周武王十三年，访问箕子，问箕子商朝为什么灭亡。箕子不忍心说商朝的坏话，用国家存亡的道理告诉了周武王。周武王也以问箕子商朝为什么灭亡为耻，所以用天道问箕子。 周武王说：“呜呼！上天无声无息地安定百姓，让他们互相和平居住，我不知道它的伦常，不知道它所遵守的次序。” 箕子回答说：“从前鲧堵塞洪水，扰乱上天的五行，上帝就异常愤怒，那是鲧不跟从九等治理天下的大法，伦常被废除，鲧就被诛杀，夏禹帝就继承并振兴。上天就恩赐夏禹帝九等治理天下的大法，伦常被重新变得有序。” “第一种治理天下的大法叫五行；第二种叫五事；第三种叫八政；第四种叫五纪；第五种叫皇极；第六种叫三德；第七种叫稽疑；第八种叫庶徵；第九种叫乡用五福、畏用六极。” ?“五行：第一行叫水，第二行叫火，第三行叫木，第四行叫金，第五行叫土。水是就下以滋润万物，火是就上以燃烧万物，木是弯曲笔直，金是听从人的意愿而改变它的形状，土是耕种收获。就下以滋润万物产生咸的味道，就上以燃烧万物产生苦的味道，弯曲笔直产生酸的味道，听从人的意愿而改变它的形状产生辣的味道，耕种收获产生甜的味道。” “五事：第一事叫貌，第二事叫言，第三事叫视，第四事叫听，第五事叫思。貌是恭敬，言是服从，视是目明，听是耳聪，思是睿智。恭敬产生严肃，服从产生治理，目明产生智慧，耳聪产生谋略，睿智产生圣明。” “八政：第一政叫食，第二政叫货，第三政叫祀，第四政叫司空，第五政叫司徒，第六政叫司寇，第七政叫宾，第八政叫师。” “五纪：第一纪叫岁，第二纪叫月，第三纪叫日，第四纪叫星辰，第五纪叫历数。” “皇极：君王建立政事要有中道，天子应该在合适的时候收集五福，用来辅导恩赐他的百姓，在合适的时间将你的最高准则告诉百姓，上天就会恩赐你保住你的最高准则。凡是百姓，不能朋比为奸，不能结党营私，只有天子可以制定最高准则。凡是百姓，必须为天子谋划、为天子有作为、为天子遵守最高准则，你要考虑这件事情。和你的最高准则不一致，如果不背离大的原则，陛下就接受他。如果有人安于你的最高准则而喜形于色，说我喜欢道德，你就赐福给他。这时人们就会遵守你的最高准则。不要欺负老而没有伴侣的人而畏惧高明的人。如果有人有能力有作为，就让他知道羞耻，你的国家就会昌盛。凡是正直的人，就应该拥有封邑和俸禄。如果你不能让官吏对国家作出贡献，他们就要辜负你。对于那些不喜欢你的最高准则的人，你虽然赐福给他们，他们的作为对你有什么好处？不要偏颇，要遵从先王的大义。不要徇私偏好，要遵从先王的大道。不要作恶，要遵从先王的道路。不要偏袒，不要结党，王道荡荡。不要结党，不要偏袒，王道平平。不要走反道，不要走侧道，王道正直。汇集那些遵守最高准则的人，人民就能归顺最高准则。所以说大王的最高准则是最高的法律，应该遵守，但是要顺从上天的旨意。凡是百姓，最高准则的教导意义，是顺从，是行动，来接近天子的光芒。所以说天子是人民的父母，是天下的大王。” “三德：第一德叫正直，第二德叫刚克，第三德叫柔克。为了世事平安、公正不邪，对于强硬不友好的人，就用刚克，对于内部友好的人，就用柔克；对于深沉不露的人，就用刚克，对于高明的人，就用柔克。只有国君才能作善事而获得福祉，只有国君才能利用威权施加刑罚，只有国君才能享受珍贵的饮食。臣子作善事而获得福祉、利用威权施加刑罚、享受珍贵的饮食，他们将有害于他们的家族，对于国家是凶险的。普通人作善事而获得福祉、利用威权施加刑罚、享受珍贵的饮食，就会邪佞，就会越礼踰制、心怀疑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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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稽疑：选择建立卜筮的人。就命令他卜筮，叫雨，叫济，叫涕，叫雾，叫克，叫贞，叫悔，一共七种。前面五种用龟卜，后面两种用草占，来推算过失。立应时的人为卜筮，三个人卜筮就跟从两个人的言论。你如果有大的疑问，就在你的心中谋划，和卿、大夫谋划，和百姓谋划，和卜筮谋划。你同意，龟卜同意，卜筮同意，卿、大夫同意，百姓同意，这就是所谓大同，就会身体康健、子孙大吉。你同意，龟卜同意，草占同意，卿、大夫反对，百姓反对，是吉兆。卿、大夫同意，龟卜同意，草占同意，你反对，百姓反对，是吉兆。百姓同意，龟卜同意，草占同意，你反对，卿、大夫反对，是吉兆。你同意，龟卜同意，草占反对，卿、大夫反对，百姓反对，内部行动是吉兆、外部行动是凶兆。龟卜、草占一起违背人的意见，用静守的方法就会吉利，否则会有凶险。” “庶徵：叫雨，叫阳，叫奥，叫寒，叫风，叫时。五种庶徵都来齐备，各自遵守它们的次序，庄稼就会茂盛。一种庶徵过多发生，就是凶兆。一种庶徵没有，也是凶兆。所谓休徵：是指恭敬，应时的雨水就会出现；是指治理，应时的晴天就会出现；是指智慧，应时的气候和暖就会出现；是指谋略，应时的寒冷就会出现；是指圣明，应时的大风就会出现。所谓咎徵：是指僭越，长期干旱不雨就会出现；是指舒服，长期燠热就会出现；是指急躁，长期寒冷就会出现；是指昏暗不明，长期刮风就会出现。大王出过错就会影响一年，各属官的首长出过错就会影响一天。岁月日时不要改变，百谷就会丰收，治理要用贤明的人，贤明的人要表彰他，国家就会平安。日月岁时如果改变，百谷就会不丰收，治理不用贤明的人，贤明的人不表彰他，国家就不会安宁。百姓像星星，星星喜欢风，星星喜欢雨。太阳、月亮的运行，有冬天、有夏天。月亮跟从星星，就会风调雨顺。” “五福：第一福叫寿，第二福叫富，第三福叫康宁，第四福叫攸好德，第五福叫考终命。六极：第一极叫凶短折，第二极叫疾，第三极叫忧，第四极叫贫，第五极叫恶，第六极叫弱。” 于是周武王就封箕子于朝鲜，不让他作自己的大臣。 后来，箕子朝拜周朝，经过原来的殷墟，感叹宫室毁坏，长着禾黍，箕子为此伤心，想哭却不能哭，想抽泣却觉得像个女人，于是作《麦秀之诗》来歌咏此事。这首诗说：“麦子渐渐地秀发而没有结果啊！禾和黍绿油油。他是狡猾的孩童啊！不和我友好。”所谓狡猾的孩童，是指商纣王。商朝的人民听到了这首歌，都为此流泪。 言归正传，这时天下还没有安定，周武王有疾病，不康复，群臣恐惧，齐公吕尚、燕侯姬奭就虔诚占卜。 鲁公姬旦说：“不可以让我们的先王伤心。”鲁公姬旦于是就自己把自己当作人质，设立三座坛，鲁公姬旦面向北方站立，戴着璧、拿着圭，向周太王、周王季、周文王祈祷。 史官作祝文，说：“你们的长孙周王姬发，因为勤劳被疾病所困。如果你们三个大王欠上天一个儿子，就用姬旦代替周王姬发的身体。姬旦灵巧能干，多才多艺，能够侍奉鬼神。那个周王姬发不如姬旦多才多艺，不能侍奉鬼神。他受命于天庭，敷布德泽以佑助百姓于四方，能够在下界任用有才干的人来安定你们的子孙，四方的人民没有不敬畏他的。他不会让上天的降福丢失，我们的先王也会永远有所依靠。今天我将顺从正理于大龟，你们如果允许我，我就将璧和圭献上，来等待你们的命令。如果你们不允许我，我就藏起璧和圭。”鲁公姬旦已经命令史官向周太王、周王季、周文王祈祷，想代替周武王去死，于是就到周太王、周王季、周文王的祭坛去占卜。占卜的人都说是吉兆，鲁公姬旦打开卦书看，相信是吉兆。鲁公姬旦喜悦，打开籥，就看见卦书，也遇到吉兆。鲁公姬旦入朝庆贺周武王，说：“大王不会受到伤害。我刚刚接受了太王、王季、文王的命令，您只要考虑长远的事情就可以了。这就是所说的上天能够顾念天子啊！”鲁公姬旦把祝文藏在金縢匮中，告诫守卫的人不能说出秘密。 第二天，周武王病好了。 后来，周武王逝世。 周武王时候，放逐戎夷到泾河、洛河的北面，让他们按时入贡，命令他们执行荒服。 周武王时候，周武王和王后相会时，王后梦见上天对周武王说：“我命令你生下儿子，名字叫虞，我把唐国赐给他。” 等到王后生下儿子，手纹上有虞字，所以就因为这件事给他起名叫虞。这就是姬虞。 姬虞，字子于，是王太子姬诵的弟弟。 周武王时候，周武王分封了辛甲大夫。 辛甲大夫的封邑在长子。 周武王时候，周武王迁九鼎于郏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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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武王逝世后，王太子姬诵继位，这就是周成王。 周成王继位后，任命燕侯姬奭为三公：从陕往西，燕侯姬奭负责管理；从陕往东，鲁公姬旦负责管理。 燕侯姬奭治理西方，很得百姓爱戴。燕侯姬奭巡行乡邑，有棵棠树。燕侯姬奭在棠树下判决诉讼的案件、处理政事，从侯伯到庶人各得其所，没有失去生业的。 周成王继位后，唐国有内乱，鲁公姬旦诛灭唐国。周成王和姬虞做游戏，削桐树叶子做成珪，送给姬虞，说：“用这个封给你。” 史佚因此请求选择吉日立姬虞为诸侯。 周成王说：“我和他做游戏罢了。” 史佚说：“天子没有戏言。说了就史官记录它，按照礼仪完成它，作乐歌唱它。” 于是就封姬虞于唐，这就是晋国。晋国在黄河、汾河的东面，方圆一百里。 周成王继位后，年轻。鲁公姬旦担心天下听说周成王逝世而背叛，鲁公姬旦就登基代替周成王行政，主持国事。朝会时背对天子座后的斧文屏风面向南方来朝会诸侯。管国的姬鲜以及鲁公姬旦的各个弟弟在京城散布流言蜚语，说：“鲁公将不利于陛下。” 燕侯姬奭也怀疑鲁公姬旦，作《君奭》。《君奭》没有说服鲁公姬旦。 鲁公姬旦就称：“商武王时候有阿衡，向皇天借权；在商中宗时候，就有像伊陟、臣扈这样的大臣，向上帝借权；巫咸治理王室，在商帝子祖乙时候，就有像巫贤这样的大臣；在商高宗时候，就有像甘般这样的大臣。因为有了他们，治理才使商朝安定太平。”于是燕侯姬奭才被说服。 鲁公姬旦就告诉齐公吕尚、燕侯姬奭，说：“我之所以不避嫌而代理行政，是担心天下背叛周朝，没有办法报告太王、王季、文王。太王、王季、文王忧患使得天下劳苦很久了，只到今天才有成就。武王早逝，陛下年轻，为了让我们的国家繁荣昌盛，我才这样做的。” 于是鲁公姬旦终于辅佐周成王，而派遣他的儿子姬伯禽代替自己受封于鲁国。鲁公姬旦告诫姬伯禽，说：“我是文王的儿子，武王的弟弟，陛下的叔父，我在天下也不是卑贱的人。然而我一次沐浴需要三次握住自己已经散开的头发，一顿饭之间，三次停食，起身接待士人，仍然担心失去天下的贤人。你去鲁国，要谨慎，不要因为拥有封国在人前骄傲。” 姬伯禽到达鲁国三年后，才回来向鲁公姬旦陈报政绩。 鲁公姬旦说：“为什么这么晚？” 姬伯禽说：“改变他们的习俗，革新他们的礼仪，服丧三年，然后才能去除丧服，所以迟了。” 当初，齐公吕尚也到齐国赴任，五个月就回来向鲁公姬旦报告。 鲁公姬旦说：“为什么这么快？” 齐公吕尚说：“我简化他们的君臣之间的礼仪，尊从他们的习俗来治理国家。” 等到鲁公姬旦听说姬伯禽陈报政绩晚了，就叹气，说：“哎，鲁国的后世要面向北方侍奉齐国了。政治不简易，人民不会亲近；对人和蔼可亲，没有架子，使人容易接近，人民一定归顺他。” 言归正传，管国的姬鲜、蔡国的姬度、商国的子禄父等果然率领淮夷而造反。鲁公姬旦就奉周成王的命令，兴师向东讨伐，作《大诰》。于是诛杀管国的姬鲜、商国的子禄父，流放蔡国的姬度。 管国的姬鲜没有后代。鲁公姬旦让姬度迁徙到远方，给他十辆车、七十个仆人。 鲁公姬旦分商朝的遗民为两部分：其中一部分封给了子开，定都在睢阳，这就是宋国，来延续商朝的祭祀；作《微子之命》来申明作为诸侯的义务。宋公子开本来贤能仁义，所以商朝的遗民非常爱戴他。 另一部分封给了姬封，定都在黄河、淇河之间，也就在商朝的故都朝歌。这就是卫国。鲁公姬旦担心卫叔姬封年纪轻，就反复告诫卫叔姬封,说：“一定求得商朝的贤人、君子、长者，问他们商朝为什么兴起，为什么灭亡，勤政爱民。”鲁公姬旦告诉卫叔姬封商纣王之所以灭亡是因为沉迷于酒色，听信妇人，这是商纣王之乱的源头。写了《梓材》，展示给君子看，让他们可以作为治国的法则。所以称这些文章为《康诰》、《酒诰》、《梓材》，来指导卫叔姬封。卫叔姬封到了卫国，就用这些来管理国家，能够使得他的人民和睦团结，人民非常喜悦。 封姬季载于冉国，这就是冉君姬季载。 冉君姬季载、卫叔姬封都有善良的行为，于是鲁公姬旦推举卫叔姬封为周朝的司寇，冉君姬季载为周朝的司空，来辅佐周成王治理天下，都让他们名扬天子。 管国的姬度被流放后死去。他的儿子叫姬胡，姬胡就改变行为，遵循前人的道德，和顺善良。鲁公姬旦听说此事，就推举姬胡为鲁国的卿士，鲁国得到治理。于是鲁公姬旦对周成王说，重新封姬胡于蔡国，来侍奉姬度的祭祀，这就是蔡仲。其余的周成王的五个叔叔都去封国，没有担任天子官吏的。 管国的姬鲜、蔡国的姬度背叛周朝的时候，淮夷背叛周朝，周成王就派遣召康公命令齐公吕尚，说：“东到大海，西到黄河，南到穆陵，北到无棣，公、侯、伯、子、男五等诸侯和九州的首长，有罪就征伐他们。” 齐国因此得以征伐有罪的国家，成为大国。建都营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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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国的姬鲜、蔡国的姬度背叛周朝的时候，淮夷、徐戎也一起造反。于是鲁国的姬伯禽在肸邑率领军队讨伐他们，作《肸誓》，说：“陈列你们的铠甲和头盔，不准有不好的。不准损伤养牛马的圈。马、牛奔逸，臣子、小妾逃亡，不准越权追逐，如果追到要恭敬地归还它们。不准劫掠，翻越墙垣。鲁国人的三郊三隧，备办你们的干草、干粮、筑墙时所用的木柱，不准有不足的地方。我军甲戌日修筑工事征讨徐戎，不准不到，否则大刑伺候。”作了这篇《肸誓》，就平定了徐戎，安定了鲁国。 鲁公姬旦平定管国的姬鲜、蔡国的姬度、商国的子禄父、徐戎的动乱，总共化了两年时间。诸侯都归顺了周朝。 上天降下祥瑞，晋侯姬虞得到禾谷，不是同一个母亲却有同一个穗，将它献给周成王，周成王命令晋侯姬虞到东方的土地将禾谷馈赠给鲁公姬旦，作《餽禾》。鲁公姬旦已经接受了天子所赐的嘉禾，嘉奖周成王的命令，作《嘉禾》。 东方的土地已经安定，鲁公姬旦回来报告周成王，就作诗赠送周成王，给它命名为《鸱鸮》。周成王也不敢训斥鲁公姬旦。 周成王七年二月乙未日，周成王朝拜宗庙，从宗周步行到丰邑，派遣太保燕侯姬奭先到雒邑占卜土地是否吉利，如同周武王的意思。 三月，鲁公姬旦前往营造成周，占卜是否适合居住，是吉兆，于是在那里定都。 成周终于营造筑成，把九鼎放在那里。说：“这是天下的中心，四方入贡的道路里程相等。”作《召诰》、《雒诰》。周成王就迁徙商朝的遗民，鲁公姬旦用周成王的命令告诉他们，作《无佚》。 同年，周成王长大，能够听政。于是鲁公姬旦就还政于周成王，周成王临朝听政。 当初，鲁公姬旦代替周成王治理天下，朝会时背对天子座后的斧文屏风，面向南方来朝会诸侯。等到七年后，还政于周成王，站在大臣的位置，恭敬得如同畏惧周成王。 当初，周成王年轻时，生病，鲁公姬旦就自己剪断他的指甲沉入黄河，来向河神祈祷，说：“大王年轻，还没有见识，不忠于您的命令的人是我。”也在府中藏匿这本策书。周成王疾病康复。 周成王亲政后，推举周文王、周武王时功臣的后嗣，封芈绎于楚国，封给子男的爵位，住在丹阳。这就是楚子芈绎。 周成王亲政后，有人诬陷鲁公姬旦，鲁公姬旦投奔楚国。周成王进入府中，看见鲁公姬旦的祷祝的文章，就哭泣，让鲁公姬旦回朝。鲁公姬旦回朝，担心周成王年轻气盛，治理有所淫逸，就作《毋逸》、《多士》。 《毋逸》说：“为人父母，都希望家业能够长久，但是子孙骄横奢侈，忘记了祖先的初心，以至于使国家灭亡，为人儿子可以不慎重吗？所以从前商中宗，庄严恭敬，敬畏天命，自行检束，治理人民，震惊惧怕得不敢荒废懈怠、贪图安逸，所以商中宗享受国家七十五年。商高宗长久地在民间劳苦，与百姓一起，等到他继位，就知道天下的光明和阴暗的地方，三年不说话，说话就得到人民欢欣，不敢荒废懈怠、贪图安逸，安定商朝，以至于既没有大的怨恨，也没有小的怨恨的程度，所以商高宗享受国家五十五年。商帝子祖甲，不是嫡长子做了王，长久作为百姓生活在宫外，知道百姓依靠什么，能够保护百姓，不欺负老而没有配偶的人，所以商帝子祖甲享受国家三十三年。” 《多士》说：“从商武王到商帝子乙，没有不遵循礼仪祭祀来明确道德的，天子没有不符合上天旨意的。后来商纣王继位，大肆游乐、荒淫无道，不顾上天和人民。他的人民都认为他可以被诛杀。”“文王到太阳偏西都无暇吃饭，享受国家五十年。” 鲁公姬旦作这两篇文章来告诫周成王。 周成王亲政后，任命燕侯姬奭为太保。任命鲁公姬旦为太师，向东讨伐淮夷的残奄，迁徙他的君主到薄姑。周成王从残奄归来，在雒邑，作《多方》。已经消灭了商朝的残余势力，袭击了淮夷，回到了丰邑。天下已经安定，周朝的官僚体系还没有确定，于是鲁公姬旦作《周官》，确定各个官职的级别和权责，作《立政》，来方便百姓。百姓喜悦。 鲁公姬旦在丰邑，生了病，将要死去，说：“一定要把我葬在雒邑，来明示我不敢离开陛下。” 鲁公姬旦逝世。 鲁公姬旦时候，鲁公姬旦制定礼仪制度，郊祀时用姬弃来配天，宗庙祭祀时在明堂中祭祀周文王来配上帝。 鲁公姬旦逝世后，周成王也谦让，在毕国安葬鲁公姬旦，让他跟从周文王，来明确自己不敢让鲁公姬旦作为自己的大臣。 鲁公姬旦逝世后，姬伯禽继位，这就是鲁公姬伯禽。 鲁公姬旦逝世后，秋天还没有收获，刮起了暴风，打雷，禾苗全部倒下，大树都被拔起。周朝君臣非常恐惧。周成王和大夫穿朝服打开金縢书，周成王就得到鲁公姬旦自己说自己有才能代替周武王的策书。齐公吕尚、燕侯姬奭和周成王就问史官和各执事，史官和各执事说：“确实有这事情，从前鲁公姬旦命令我们不许说。” 周成王拿着策书哭泣，说：“从今以后不要虔诚占卜了。从前鲁公姬旦为王室勤劳，只有我这个小孩不知道情况。今天上天发动神威来彰显鲁公姬旦的恩德，只有朕这个小孩迎接他的神灵，来符合我们国家的礼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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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成王出城进行郊祀，天就下雨，风向倒转，禾苗全部起来了。齐公吕尚、燕侯姬奭命令国人，凡是大树倒下的，都扶起而用土加固。这年就大丰收。于是周成王就命令鲁国得以郊祀周文王。鲁国有天子的礼乐，是因为褒奖鲁公姬旦的恩德。 周成王于是振兴纠正礼乐，改革制度，人民和睦，歌颂的声音兴起。周成王已经讨伐东夷，息慎前来祝贺，周成王赐荣伯作《贿息慎之命》。 周成王将要驾崩，担心王太子姬钊不胜任，就命令燕侯姬奭、毕君毕高率领诸侯来辅佐王太子姬钊。 周成王逝世。 周成王时候，嬴孟增被周成王宠幸，也就是宅皋狼。 嬴孟增的祖先是嬴恶来，嬴恶来生下嬴季胜。嬴季胜生下嬴孟增。 周成王时候，齐公吕尚逝世，逝世时一百多岁。吕伋继位。这就是齐丁公。 周成王时候，卫叔姬封逝世，儿子姬子牟继位，这就是卫康叔。 周成王时候，晋侯姬虞逝世，姬燮继位。这就是晋侯姬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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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成王逝世后，燕侯姬奭、毕君毕高率领诸侯，带王太子姬钊去先王宗庙拜见，用周文王、周武王创建王业不容易来反复告诫王太子姬钊，让他务必节俭，不要多欲，用忠实的信仰临朝，作《顾命》。 王太子姬钊继位，这就是周康王。 后来，燕侯姬奭逝世，而人民思念燕侯姬奭的执政，怀念那棵棠树而不敢砍伐，歌咏它，作《甘棠之诗》。 周康王继位后，告诉各个诸侯，宣告要继承周文王、周武王的大业，作《康诏》。所以周成王、周康王时候，天下安宁，置刑法而不用四十多年。周康王命令作策书，让毕君毕高划分村落，作为雒邑的郊区，作《毕命》。 后来，周康王逝世。 周康王时候，有个人，叫嬴女防。嬴女防的父亲是嬴恶来。 周康王时候，楚子芈绎逝世，儿子芈艾继位。这就是楚子芈艾。 周康王时候，宋公子开逝世，弟弟子衍继位，这就是宋公子衍，也就是微种。 周康王时候，卫康叔逝世，儿子卫康伯继位。 周康王时候，陈胡公逝世，儿子陈犀侯继位，这就是陈申公。 周成王、周康王时候，尹佚是周朝的大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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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康王逝世后，儿子姬瑕继位，这就是周昭王。 周昭王继位后，王道略有缺失。周昭王到南方巡行视察诸侯为天子所守的疆土，没有返回，死在长江上。他死后没有发讣告，是因为忌讳这件事情。 周昭王时候，公元前999年，鲁公姬伯禽逝世。儿子姬酋继位，这就是鲁考公。 周昭王时候，齐丁公逝世，儿子吕得继位，这就是齐乙公。 周昭王时候，晋侯姬燮逝世，儿子姬宁族继位，这就是晋武侯。 后来，传了三代，传到晋厉侯。 周昭王时候，嬴女防生下嬴旁皋。 周昭王时候，楚子芈艾逝世，楚子芈？（dan4）继位。 周昭王时候，宋公子衍逝世，儿子子稽继位，这就是宋公子稽。 周昭王时候，卫康伯逝世，儿子卫考伯继位。 周昭王时候，陈申公逝世，弟弟陈皋羊继位，这就是陈相公。 周昭王时候，蔡仲逝世，儿子蔡伯荒继位。 周昭王时候，曹伯姬振铎逝世，儿子姬脾继位，这就是曹太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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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昭王逝世后，儿子姬满继位，这就是周穆王。 周穆王继位时，已经五十岁了。王道衰微，周穆王怜悯周文王、周武王的大道缺失，就命令伯申告诫太仆国家应该如何执政，作《冏命》。天下再次安宁。 周穆王将要征伐犬戎，祭公谋父上谏，说：“不可以。先王崇尚道化而不炫耀兵力。军队有时候发动，发动就有威严，炫耀兵力就会没有威严，没有威严就不会使别人震动。所以文王歌颂说：‘把干和戈收藏起来，把弓和箭收藏起来，我追求美德，在华夏施行，祈求先王保佑我们。’先王治理人民，努力端正他们的道德而纯厚他们的性情，增加他们的财富而改善他们的工具物品，明确什么是有利的、什么是有害的，用文化来教育他们，让他们从事有利的事情而规避有害的事情，怀念恩德而畏惧威严，所以能够保持王朝的世代相传来发扬光大。从前我们的先王姬弃侍奉帝舜、夏后朝。到了夏后朝衰弱的时候，放弃了姬弃的事业，不务农业，我们的先祖姬不窋因此辞官，而自己流落到戎狄之间。不敢荒废本职，时时宣扬姬弃的恩德，遵循修明他的事业，遵循他的教导民众的法则，日日夜夜恭敬勤恳，用敦厚笃实来坚守，用忠诚信实来奉行。在盛世推行道德，不辱前人。到了文王、武王，发扬前人的光明而加上慈祥和蔼，侍奉神灵而保卫人民，没有不欣喜的。商纣王对人民有大恶行，百姓不能忍受，拥护武王，以致于在商朝的牧野交战。所以先王不是炫耀武力，而是努力体恤人民的疾苦，去除人民的危害。先王的制度，邦内甸服，邦外侯服，侯卫宾服，夷蛮要服，戎翟荒服。甸服的人祭，侯服的人祀，宾服的人享，要服的人贡，荒服的人王。每天一次祭，每月一次祀，每个季节一次享，每年一次贡，一生一次王。这就是先王要顺昭穆次序而祭祀，有不祭的就修正心志意念，有不祀的就统一号令，有不享的就采取措施加强文治，有不贡的就匡正名分，有不王的就修养德行，等第次序建成而有不到的就执行刑罚。于是有对不祭的执行刑罚的，有讨伐不祀的，有征伐不享的，责备不贡的，告诫不王的。于是有了砍头的刑罚，有了攻伐的军队，有了征讨的装备，有严厉谴责的命令，有发布文件的言辞。颁布政令、发表言辞而有不到的，就进一步修养德行，不要在远方使得百姓劳苦。所以近的地方没有不听命的，远处没用不服从的。今天自从大毕、伯士死后，犬戎氏根据荒服的礼仪来朝拜，天子说：‘我一定用不献享的罪名征伐你，暂且看我的军队。’岂不是废除了先王的遗训了吗？而大王将要危败了？我听说犬戎立性敦厚，遵守先人的德泽而终身坚守不止、纯粹坚定，他们是能够防御我们军队的。”周穆王不听，就征伐犬戎氏，得到四匹白狼、四匹白鹿归来。从此荒服的戎翟不来朝拜了。 诸侯有不和睦的，甫侯告诉周穆王，制定了刑法。周穆王说：“喂，过来。有国家有土地的诸侯，告诉你们详细的刑法。从此以后你们安定百姓，何必担心选择错了人，何必敬畏用错了刑，何必担心人民不能安居乐业呢？诉讼的双方都齐备了，法官听取原告被告双方的述词。原告被告双方的述词被核实了，用五种轻重不等的刑罚纠正。五种轻重不等的刑罚不合适，用五种轻重不等的赎金纠正。用五种轻重不等的赎金有不服的，用刑法规定可以宽恕的五种罪过纠正。用刑法规定可以宽恕的五种罪过纠正的瑕疵，在于法官接受请托，贪赃枉法。审查核实他们的罪行，准确地判决他们。五种轻重不等的刑罚有疑问的，就赦免成五种轻重不等的赎金，五种轻重不等的赎金有疑问的，就赦免成可以宽恕的五种罪过，你们审核他。要当众核实，一定要让审问有依据。不确凿的东西不怀疑，就会共同受到天道威严的严厉惩罚。判处黥刑有疑虑的，赦免处罚一百率，审阅他是否真的有罪。判处劓刑有疑虑的，赦免处罚两百率，审阅他是否真的有罪。判处膑刑有疑虑的，赦免处罚四百率，审阅他是否真的有罪。判处宫刑有疑虑的，赦免处罚五百率，审阅他是否真的有罪。判处大辟有疑虑的，赦免处罚一千率，审阅他是否真的有罪。墨刑处罚有一千条，劓刑处罚有一千条，膑刑处罚有五百条，宫刑处罚有三百条，大辟处罚有两百条：五种刑法有三千条。”给它起名叫《甫刑》。 周穆王五十五年，周穆王逝世。 周穆王时候，有个人叫嬴造父，字公仲。嬴造父的祖先是嬴孟增。嬴孟增生下嬴衡父。嬴衡父生下嬴造父。嬴造父被周穆王宠爱。嬴造父取得称为骥的乘骑，和桃林的盗骊、骅骝、绿耳，一起献给周穆王。周穆王让嬴造父驾车，向西巡行视察诸侯为天子所守的疆土，见到了西王母，快乐得忘记回来。而徐偃王造反，周穆王一天驰马千里，攻打徐偃王，大败他。周穆王就把赵城赐给嬴造父，因为这个原因嬴造父改姓赵。这就是赵造父。 周穆王时候，鲁考公四年（公元前995年），鲁考公逝世，弟弟姬熙继位，这就是鲁炀公。鲁炀公修筑茅阙门。 周穆王时候，齐乙公逝世，儿子吕慈母继位，这就是齐癸公。 周穆王时候，晋武侯逝世，儿子姬服人继位，这就是晋成侯。 周穆王时候，嬴旁皋生下嬴太几。 周穆王时候，楚子芈？（dan4）逝世，儿子芈胜继位，这就是楚子芈胜。 周穆王时候，宋公子稽逝世，儿子子申继位，这就是宋丁公。 周穆王时候，卫考伯逝世，儿子卫嗣伯继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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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穆王时候，陈相公逝世，儿子陈突继位，这就是陈孝公。 周穆王时候，蔡伯荒逝世，儿子蔡宫侯继位。 周穆王时候，曹太伯逝世，儿子姬平继位，这就是曹仲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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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穆王逝世后，儿子姬繄扈继位，这就是周共王。 周共王在泾河上游玩，密康公跟从，有三个女子投奔他。他的母亲说：“一定把她们要献给大王。三只野兽称为群，三个人称为众，三个女子称为粲。大王田猎都不猎取群，公爵出行都不对群众傲慢，帝王宫中的女官不来自一族。粲，是美色。大家用美色送给你，你有什么德行可以接受呢？大王尚且不能接受，何况像你这样的小丑呢？小丑拥有宝物，终究一定灭亡。”密康公不献出三个女子。 一年后，周共王灭亡密国。 后来，周共王逝世。 周共王时候，公元前989年（鲁炀公六年），鲁炀公逝世，儿子姬宰继位，这就是鲁幽公。 周共王时候，齐癸公逝世，儿子吕不辰继位，这就是齐哀公。 周共王时候，晋成侯逝世，儿子姬福继位，这就是晋厉侯。 周共王时候，嬴太几生下嬴大骆。 周共王时候，楚子芈胜逝世，弟弟芈杨继位，这就是楚子芈杨。 周共王时候，宋丁公逝世，儿子子共继位，这就是宋湣公。 周共王时候，卫嗣伯逝世，儿子卫疌伯继位。 周共王时候，陈孝公逝世，儿子陈圉戎继位，这就是陈慎公。 周共王时候，蔡宫侯逝世，儿子蔡厉侯继位。 周共王时候，曹仲君逝世，儿子姬侯继位，这就是曹宪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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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共王逝世后，儿子姬囏继位，这就是周懿王。 周懿王继位后，王室逐渐衰弱，戎狄相继侵略周朝，在中原国家暴虐百姓。中原国家深受其害，诗人开始作诗，痛恨他们而歌唱道：“没有房间没有家，是因为猃允。”“哪天不要天天戒备，猃允攻击实在太棘手。” 后来，周懿王逝世。 周懿王时候，公元前975年（鲁幽公十四年），弟弟姬沸杀死鲁幽公，自己继位，这就是鲁魏公。 周懿王时候，楚子芈杨逝世，儿子芈渠继位，这就是楚子芈渠。 楚子芈渠生下三个儿子。当时，王室微弱，诸侯有的不来朝拜，相互讨伐。楚子芈渠很得长江、汉江之间民众的信赖，就兴兵讨伐庸国、杨粤国，到了鄂国。 楚子芈渠说：“我是蛮夷，不用中原国家的谥号。”于是就立他的长子芈康为句亶王，中间的儿子芈红为鄂王，小儿子芈执疵为越章王，都在长江上的楚蛮之地。 周懿王时候，宋湣公逝世，弟弟子熙继位，这就是宋炀公。 周懿王时候，卫疌伯逝世，儿子卫靖伯继位。 周懿王时候，曹宪伯逝世，儿子姬云继位，这就是曹孝伯。 周懿王时候，周懿王建都在犬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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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懿王逝世后，弟弟姬辟方继位，这就是周孝王。 后来，周孝王逝世。 周孝王时候，有个人叫嬴非子。嬴非子的父亲是嬴大骆。 嬴非子在犬丘居住，喜欢马以及牲畜，善于养它们。犬丘人告诉周孝王，周孝王召见嬴非子，让他在汧河、渭河之间养马，马匹大量繁殖。周孝王想让他做嬴大骆的適子。申侯的女儿是嬴大骆的妻子，已经生下儿子成为適子。 申侯就告诉周孝王，说：“从前我的先祖是郦山的女儿，是西戎的嬴胥轩的妻子，生下嬴中潏，因为亲近所以归顺周朝，保卫西垂，西垂因为他而和睦。今天我再次给嬴大骆娶妻，生下適子嬴成。申氏和嬴大骆联姻，西戎都归顺，所以陛下才能在西戎称王。陛下一定要考虑这件事情。” 于是周孝王说：“从前嬴大费为帝舜主持畜牧，牲畜大多繁殖，所以有封邑，赐姓嬴。今天他的后世也为朕养马。朕也分土地让他成为附庸。” 就把秦邑封给嬴非子，让他恢复继续嬴氏的祭祀，这就是秦嬴。也不废除申侯的外孙为嬴大骆的適子，来和西戎和好。 周孝王时候，公元前925年（鲁魏公五十年），鲁魏公逝世，儿子姬擢继位，这就是鲁厉公。 周孝王时候，宋湣公的儿子子鲋祀杀死宋炀公而自己继位，说：“我应当继位。”这就是宋厉公。 周孝王时候，卫靖伯逝世，儿子卫贞伯继位。 后来，卫贞伯逝世，儿子卫顷伯继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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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孝王逝世后，诸侯重新拥立周懿王的王太子姬燮，这就是周夷王。 公元前888年（鲁厉公三十七年），鲁厉公逝世，鲁国人拥立他的弟弟姬具，这就是鲁献公。 公元前879年，周夷王逝世。 周夷王时候，纪侯向周夷王诬陷齐哀公，周夷王烹杀齐哀公而立他的弟弟吕静，这就是齐胡公。齐胡公迁都到薄姑。 周夷王时候，卫顷侯用厚礼贿赂周夷王，周夷王命令卫国国君为侯。这就是卫顷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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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夷王逝世后，儿子姬胡继位，这就是周厉王。 公元前865年(周厉王十四年)，燕侯姬奭的九代孙燕惠侯继位。 同年，曹孝伯逝世，儿子姬喜继位，这就是曹夷伯。 公元前864年(周厉王十五年)，蔡厉侯逝世，儿子蔡武侯继位。 公元前860年(周厉王十九年)，齐哀公的同母所生的最小的弟弟吕山怨恨齐胡公，就和他的党徒率领营丘人袭击、攻打、杀死齐胡公而自己继位，这就是齐献公。 公元前859年(周厉王二十年），齐献公全部驱逐齐胡公的儿子，趁机从薄姑迁都，到临菑治理国家。 同年，宋厉公逝世，儿子子举继位，这就是宋釐公。 同年，晋厉侯逝世，儿子姬宜臼继位，这就是晋靖侯。 公元前857年(周厉王二十二年），秦嬴逝世，秦侯继位。 公元前856年(鲁献公三十二年），鲁献公逝世，儿子姬濞继位，这就是鲁真公。 公元前855年（卫顷侯十二年），卫顷侯逝世。卫釐侯继位。 同年，陈慎公逝世。儿子妈宁继位，这就是陈幽公。 公元前851年（齐献公九年），齐献公逝世，儿子吕寿继位。这就是齐武公。 公元前849年(周厉王三十年)，周厉王贪图财利，亲近荣夷公。大夫芮良夫上谏周厉王，说：“王室难道将要卑微了吗？荣公喜欢专享利益而不知大难临头。利益，是百物所赖以生长的东西，是天地所赖以承载的东西，而专享它，那就危害多了。天地百物都想获取利益，怎么可以专享呢？专享，愤怒的人就会很多，却对可能发生的大灾难不做准备。用利益教导大王，大王难道能够长久吗？为人之君，应该疏导利益让它广布天下。让神灵、人民、百物没有不获利的，即使这样仍然每天恐惧警惕，担心怨恨来到。所以《颂》说：‘思念文王、姬弃，功劳可以匹配上天，抚养我国百姓，这难道不是你的最高准则吗？’《大雅》说：‘施予赐给人民，让人民承载周朝。’这不正是广布利益而惧怕灾难吗？所以能够承载周朝以至于今天。今天大王学习专享利益，难道可以吗？匹夫专享利益，尚且被称为强盗，大王却执行此事，那归顺大王的人就少了。荣公如果得到重用，周朝一定失败。”周厉王不听，终于任命荣夷公为卿士，让他当权。 周厉王行事暴虐、骄纵，国人诽谤周厉王。召公上谏，说：“民众负担沉重，痛苦得活不下去了。”周厉王大怒，得到卫国的巫师，让他监视诽谤的人，来告诉自己，杀死诽谤的人。于是诽谤减少了，诸侯不来朝拜。 公元前848年(周厉王三十一年)，话说周厉王暴虐，楚王芈渠畏惧他讨伐楚国，也就去掉王号。 后来，楚子芈渠逝世。 楚子芈渠时候，君位继承人是长子芈康。芈康早死。次子芈红继位。这就是楚子芈红。 楚子芈红的弟弟芈执疵杀了他而取而代之。这就是楚子芈执疵。 这年，楚子芈执疵逝世，儿子芈勇继位。这就是楚子芈勇。 同年，秦侯逝世，秦公伯继位。 公元前845年（周厉王三十四年），周厉王更加严酷，国人不敢说话，路上相遇，仅能以目示意。周厉王喜悦，告诉召公，说：“我能够止息诽谤了，他们不敢说话了。” 召公说：“这是彰显自己的错误。提防人民的嘴巴，比提防洪水还难。河水堵塞了就会崩溃，伤害人民一定会多，人民的怨言多了也会产生动乱。这就是为什么治理洪水的人让河流决口使它得到疏导，治理人民的人引导人民，使他们敢于发表意见。所以天子听政，让公卿到列士献诗、盲人献曲、史官献书，听取乐师的箴言、眼睛没有瞳的人的诗赋、眼睛失明的人的背诵、百官的上谏、百姓的传话，君主所亲近的臣子竭力谋划，王亲国戚补过误察得失，乐师和史官教诲，尊长告诫，而后大王再自己斟酌，所以事情行进而不相违背。人民有嘴巴，犹如土地有山川，财物从这里出来；犹如土地有平原和低下的地方、平坦肥美的地方，衣服和食物从这里出来。让嘴巴宣泄说话，好的坏的就知道了，于是国家兴旺发达。做善事而防备失败，所以产生财物、衣服和食物。人民在心中忧虑而用嘴巴宣泄，想清楚了就去做。如果堵塞他们的嘴巴，怎么能够成功呢？” 周厉王不听。于是国人不敢说话。 同年(秦公伯三年)，秦公伯逝世，秦仲继位。 公元前842年（周厉王三十七年），国人就一起背叛，袭击周厉王。周厉王出奔到彘邑的冀州山。 周厉王执政期间，打开夏后朝留下的盒子看。保存的龙唾液在朝堂上流淌，不可以去除。周厉王让妇人裸体而大声叫嚷。唾液化为蜥蜴，进入王后的宫殿。王后宫殿的婢女刚刚乳齿换尽而遇到它。 等到婢女满十五岁结发、用笄贯之的时候，怀了孕，没有丈夫而生下女儿，恐惧而丢弃女儿。 言归正传，王太子姬静藏匿在召公的家中。国人听说此事，就包围了召公的家。 召公说：“从前我屡次进谏大王，大王不听从，才发生这样的灾难。今天如果王太子被杀，大王难道不认为我记仇而怨恨他吗？侍奉君主的人，有危险而不怨恨，即使怨恨而不发怒，何况侍奉大王呢？”于是就用他的儿子取代王太子姬静，王太子姬静竟然得以逃脱。 同年，周厉王无道，诸侯有的背叛周厉王。西戎反叛王室，灭亡犬丘的嬴大骆一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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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前841年（共和元年），召公、周公两个国相行使国政，号称共和。 同年是秦仲四年。 同年是鲁真公十五年。还有人说是鲁真公十四年。 同年是齐武公十年。 同年是晋靖侯十八年。 这年，晋靖侯逝世，儿子姬司徒继位，这就是晋釐侯。 同年是楚子芈勇七年。 同年是宋釐公十八年。 同年是卫釐侯十四年。 同年是陈幽公十四年。 同年是蔡武侯二十三年。 同年是曹夷伯二十四年。 同年是燕惠侯二十四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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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前838年（楚子芈勇十年），楚子芈勇逝世，弟弟芈严继位，这就是楚子芈严。 同年，蔡武侯逝世，儿子蔡夷侯继位。 |
| 公元前835年（曹夷伯三十年），曹夷伯逝世，弟弟姬强继位，这就是曹幽伯。 |
| 公元前832年（陈幽公二十三年），陈幽公逝世，儿子陈孝继位，这就是陈釐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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