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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煮酒论史]东汉王朝二百年(从刘秀一统到曹丕篡汉)[第2页]

作者:旧时艳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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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根据汉制,三公为万石公,月俸为350斛谷,大将军、骠骑将军、车骑将军、卫将军俸禄和三公相同;九卿为中二千石官,月俸为180斛;刺史(州牧)、太守为二千石官,月俸为120斛;光禄大夫、侍中五官中郎将、虎贲中郎将、羽林中郎将、使匈奴中郎将、护乌桓校尉、护羌校尉、盐官、铁官、都水官等为比二千石官,月俸为100斛;尚书令、县令为千石官,月俸为90斛;县长的月俸为50-30斛;其它官员的俸禄情况不再一一列举。这里的“谷”,指的是原粮,每石重约120斤。
    第八节 泰山封禅

    刘秀增加官员的俸禄,又改革官制,把大司徒、大司空的“大”字去掉,改称司徒、司空;又把大司马改称太尉。
    如何让自己家建立的王朝持续的更久,是刘秀不断思考的问题,他也就此询问太尉赵憙。赵憙建议让诸位王爷回到自己的封国,拱卫中央。
    刘秀同意,陆续命鲁王刘兴前往鲁国(首府鲁县,今山东省曲阜市),不久又把刘兴封为北海王(首府剧县,今山东省昌乐县西),把鲁国并入了东海国;齐王刘石前往齐国(首府临淄,今山东省淄博市东临淄镇);东海王刘疆前往东海国(首府鲁县);沛王刘辅前往沛国(首府相县,今安徽省淮北市);楚王刘英前往楚国(首府彭城,今江苏省徐州市);济南王刘康前往济南国(首府东平陵,今山东省章丘市);淮阳王刘延前往淮阳国(首府陈县,今河南省淮阳县)。
    刘秀读到了一本谶纬书,叫《河图会昌符》,上有“赤刘之九,会命岱宗(泰山别称)”的句子,刘秀理解不了,就命虎贲中郎将梁松等人,查考《河洛谶文》,说九世当封禅者等三十六事。刘秀是刘邦的第九世孙,所以刘秀应该登泰山封禅。
    于是司空张纯等人作了《奏宜封禅》书,说:“自古受命而帝,治世之隆,必有封禅,以告成功焉”,“陛下受中兴之命,平海内之乱,修复祖宗,抚存万姓,天下旷然,咸蒙更生,恩德云行,惠泽雨施,黎元安宁,夷狄慕义”,应该“封于岱宗,明中兴”“ 传祚子孙,万世之基也”。
    之前刘秀不肯登泰山封禅,认为自己资格不够,如今谶纬之书暗示自己应该前去封禅,于是刘秀决定前去泰山封禅。刘秀命有关部门查询汉武帝元封年间(公元前110年-公元前105年)到泰山封禅的有关档案资料,得知需要用方石再累,玉检,金泥(用方五尺,厚一尺的两块精美石头叠加,置坛中;把玉牒书藏方石内,牒厚五寸,长尺三寸,广五寸;有玉检,玉牒书放置小箱子内,用金缕缠绕五周,以水银和金以为泥封口)。
    当时很难寻觅到像武帝封禅时使用的精美方石,刘秀准备用武帝时的旧石祭祀,但梁松等人认为不可。最后的方案是,让石匠寻找到了大块的完整青石代替,不必五色齐备。
    建武三十二年(56年)正月二十八日,刘秀车驾东巡,二月十日抵达了泰山脚下。二十二日凌晨,刘秀命点燃柴火,在泰山南部祭祀天神和众神。祭祀完毕后,刘秀才进早膳,然后乘坐舆辇拾级而上,中午十分,登上泰山山顶,刘秀更衣。晡时(下午 3 时至5 时),刘秀登上祭坛,向北站立,尚书令奉上玉蝶和玉检,刘秀亲自用二分玺密封。完毕,太常命两千禁军骑兵,吊起坛上方石,尚书令把玉蝶藏入其中,再把方石复位,尚书令用五寸印封石检。刘秀再拜,群臣高呼万岁,于是沿着原路下山。夜半时分,刘秀才回到山下,百官第二天早晨才到得山下。二月二十五日,刘秀又在梁阴(梁父山北麓,位于今山东省泰安市东南)祭祀了地神。
    祭祀仪式全部完成之后,刘秀于四月五日返回了京师洛阳。不久,洛阳有甘泉涌出,水边长出了红草。各郡国揣测上意,纷纷上书说天降甘露。于是文武百官上奏说:“祥瑞之物不断出现,应该令太史编集在册,以传来世。”
    但刘秀不准,自认德行不够,所以史官对此缺乏记录。
    第九节 光武驾崩

    中元元年(56年),刘秀命修建明堂(古代帝王宣明政教、朝会、祭祀、庆赏、选士、养老、教学等在此举行)、灵台(观天象之处)、辟雍(天子所设大学,“辟雍”居中;四面环以圆形水池,水南叫“成均”;水北叫“上庠”;水东叫“东序”;水西叫“瞽宗”。设在诸侯国都城的大学叫做“泮宫”,规定只能环绕半圆,称为“泮水”。),向全国宣布图谶。
    当初,刘秀是以《赤伏符》上的谶言登上的帝位,所以他比较迷信谶纬之书,碰到棘手问题的时候,他多从这些书中寻找良方。
    名儒桓谭反对谶纬神学,他上书劝刘秀不符合常理的解说,遵循五经。刘秀不悦。不久,刘秀召集会议,研究灵台应该设在什么地方,刘秀问桓谭道:“朕准备以谶言来确定位置,爱卿以为如何?”
    桓谭沉默良久,内心经过挣扎,决定还是实话实说,就回答说:“我不读谶纬之书。”
    刘秀内心不悦,就问桓谭原因,桓谭说谶纬之书并非经书。
    刘秀再也无法忍受桓谭非议谶纬之书,他大怒道:“桓谭诽谤圣人,无法无天,拉下去砍了!”
    桓谭连连叩头请罪,额头都叩出了血,过了一会,刘秀怒气减消,饶恕了桓谭,把他贬为六安郡郡丞。桓谭在赴任途中去世。
    桓谭因直言反对谶纬神学而得祸,之前名儒郑兴也反对谶纬之书,但因为态度婉转,得到保全。当时刘秀准备以谶言决定祭祀天神地神,征求郑兴的意见,郑兴说:“臣不相信谶纬之说。”刘秀面露怒色,问道:“爱卿不相信图谶,难道是认为它不正确?”郑兴惶恐,赶紧说:“臣学问不精,没有学习谶纬之书,所以无法认定它正确不正确。”郑兴智商很高,既坚持了原则,又不触怒刘秀,果然,刘秀没有为难郑兴。但因为郑兴懂谶纬神学,之后,刘秀也没有提拔重用他。
    刘秀得了一种叫风眩(因风邪、风痰所致的眩晕)的顽疾,虽经御医长期诊治,但始终无法彻底治愈,中元二年(57年)二月五日,刘秀病情突然加重,病逝于洛阳南宫前殿,终年六十二岁。
    刘秀勤于政事,每天早晨召集朝会,讨论国家大事,民生大计,直到中午之后才散朝。不时召集公卿、郎将,讨论经书义理,夜半时分才休息。虽然天下一统,但刘秀仍然毫不懈怠,和从前没有差别,所以他能体察国情民情,总览朝纲,审时度势,量力而行,决策没有明显失误。刘秀也比较有文采,比如成语:推心置腹、有志竟成、差强人意、置之度外、得陇望蜀、披荆斩棘、失之东隅,收之桑榆,指腹为婚等都出自刘秀之口。因刘秀谥号为光武,史称刘秀统治时期为“光武中兴”。
    刘秀下遗诏说:“朕无益百姓,皆如孝文皇帝制度,务从约省,刺史、太守不要离开职守,也不要派人前来吊丧或者邮寄唁电。”
    皇太子刘庄即位称帝,史称刘庄为汉明帝。刘庄尊阴丽华为皇太后。
    三月五日,刘秀被葬于原陵(今洛阳市北20公里处的孟津县白鹤乡铁榭村)。
    山阳王刘荆(阴丽华所生,刘庄弟弟)内藏奸诈,他趁机鼓动前废太子、现东海王刘疆起兵造反,刘疆震恐,把信件转交朝廷,刘庄没有生长,私密处理,只是让刘荆出宫住进了河南宫。第二年,刘疆因病去世,得以善终,刘庄悲痛不已,把刘疆厚葬。刘疆长子刘政继东海王王位。刘荆勾结星象师,观察天象,意图不轨,被举报,刘庄改封他为广陵王(首府广陵,今江苏省扬州市)。九年后,刘荆不吸取教训,密谋造反,被举报后,刘荆畏罪自杀,封国被废。
    之前,西羌烧当部落赶走了先零部落,居住其地(今青海省东北部),刘庄继位不久,烧当部落酋长滇吾率众侵略汉边境,攻入了陇西郡(今甘肃省临洮县),陇西太守刘盱不敌。这引起了连锁反应,汉边关守军里的羌族将士,接连反叛。刘庄任命谒者张鸿,率领沿边郡兵攻击叛军,但被打的大败,片甲未回。
    这引起了刘庄的重视,他再拜杨虚侯、老将军马武为捕虏将军,以中郎将王丰为副将,和监军使者窦固等人,率领四万大军平叛。两军交战,烧当部落大败,被杀死五千多人,被俘一千六百多人,残余部队或降或逃。
    这时候辽东郡(今辽宁省辽阳市)太守、猛将祭(zhai)肜(rong)贿赂鲜卑首领偏何,让他率军攻打赤山的乌桓部落(今河北省北部),大胜,斩杀其首领斩其首领歆志贲等人,偏何提着歆志贲的人头来见祭肜,顿时塞外震恐。西起武威郡(今甘肃省武威市),东到玄菟郡(今辽宁省沈阳市东)以及乐浪郡(今朝鲜平壤市南),各蛮夷部落纷纷归附汉朝。加之南匈奴归附,为汉朝屏障,北部边疆不再战火硝烟,刘庄命把北部边境的部队全部撤销。
    第十节 云台阁二十八将

    为了安抚开国功臣,登基之初,刘庄任命高密侯邓禹为太傅,邓禹(2年-58年)已经五十七岁了,他位列功臣之首。太傅是个荣誉岗位,位居三公之上,平时负责劝导天子,不负责具体朝中事务。任命东平王刘苍(光武帝同母弟弟)为骠骑将军,位在三公之上,代表刘氏皇族辅政。刘苍认为,汉朝已经中兴三十多年,四方升平,重新制定了祭祀时的官帽、车马、衣服、歌舞等制度,刘庄批准施行。
    为了表示尊儒尊老,刘庄亲自驾临辟雍,向三老、五更,切肉敬酒。刘庄为太子时,向名儒桓荣学习《尚书》,登基后,刘庄仍然以师傅的礼节礼敬桓荣,桓荣生病时,刘庄亲自到病榻前探视,不久桓荣去世,刘庄穿丧服,亲自送葬。刘庄以身作则,希望以此带动整个社会重学尊师尊老的良好风尚。
    刘庄继位后采取的另一项行动就是打击豪强和外戚。当时护羌校尉窦林,谎报战功,西羌一个小头目投降,他向刘庄汇报说是酋长投降,不久酋长投降,窦林的谎言被揭穿,又被凉州刺史举报贪污,刘庄大怒,把窦林下狱,窦林死在了狱中。窦林是窦融的侄子,当时窦家为豪族,出了一个三公(司空窦融),两个侯爵(窦融封安封侯,窦融弟弟窦友封显亲侯,)娶了三个公主(窦融长子窦穆娶内黄公主,窦融长孙窦勋娶沘阳公主,窦友之子娶窦固娶温阳公主),四位二千石级(九卿、太守级)官员,祖孙的豪宅在京城次第相望,在功臣国戚中无可比拟。刘庄准备抑制窦家,不让他们继续做大,威胁皇权,于是以窦林犯罪为由,几次下诏书责备窦融,并以窦婴、田蚡的事例警告他。窦融不胜惶恐,他也明白刘庄的用意,他以身体有病为借口,申请辞职,回家养老,刘庄同意。
    这里出现了“两千石”这个词,根据汉制,三公为万石公,月俸为350斛谷,大将军、骠骑将军、车骑将军、卫将军俸禄和三公相同;九卿为中二千石官,月俸为180斛;刺史(州牧)、太守为二千石官,月俸为120斛;光禄大夫、侍中五官中郎将、虎贲中郎将、羽林中郎将、使匈奴中郎将、护乌桓校尉、护羌校尉、盐官、铁官、都水官等为比二千石官,月俸为100斛;尚书令、县令为千石官,月俸为90斛;县长的月俸为50-30斛;其它官员的俸禄情况不再一一列举。这里的“谷”,指的是原粮,每石重约120斤;如果以数量而言,一石相当于一斛,一斛有十斗,一斗相当于现在的二千毫升。
    新阳侯阴就是皇太后阴丽华的三弟(阴丽华大弟和二弟之前去世),他口才很好,善于辩论,但对人傲慢,刚愎自用,朝臣对他评价都不好。阴就有个儿子叫阴丰,娶了郦邑公主刘绶(刘秀和阴丽华之四女),但刘绶心高气傲,嫉妒任性,动不动发火生气,搞得阴家鸡犬不宁。阴丰也是娇生惯养长大,脾气急躁,无法容忍刘绶的所作所为,多次警告无效的情况下,在一次争吵中把刘绶给杀死了。
    皇室公主被杀,任何一个皇帝都不会饶恕,何况是要借此立威的刘庄呢,他命令把阴丰逮捕后诛杀。阴就夫妻无地自容,畏罪自杀,刘庄下令取缔了新阳侯国(治所在今山东枣庄市西北之安阳)。
    建武二十八年(52年),当刘庄为太子时,马小姐和贾小姐被选进了太子宫,她们容貌身材属于中上等,马小姐是伏波将军马援的女儿,贾小姐是马小姐的同父异母姐姐的女儿,当时马小姐只有十三岁,刘庄为二十四岁。刘庄登基后,封马小姐和贾小姐同为马贵人,当时后宫封号里,除了皇后,就只有贵人了。
    马贵人是马援的小女儿,从小失去父母,马援也被诬陷,家庭失势,他的堂兄马严十分忧愤,上书刘秀,以马援的两个姑姑都曾是汉成帝妃子的前例,请求把马援的女儿纳入宫中。于是刘秀把马贵人纳入了宫中。马贵人生性温柔贤淑,对人谦恭有礼,孝敬长辈,和上上小小都处得一团和气,处理起事情来条理清楚,刘庄很喜欢她。皇太后阴丽华从马贵人的身上,仿佛看到了年轻的自己,因此当刘庄准备立皇后,征求她意见的时候,她说道:“马贵人德冠后宫,就是她了。”
    永平三年(60年)二月十九日,刘庄封马贵人为皇后,刘炟(dá)为皇太子。刘炟年仅五岁,为贾贵人所生,当时马皇后无子,刘庄让马皇后收养刘炟,说:“人未必自己有亲生儿子,怕的是爱心和养育不到位。”马贵人精心抚育刘炟,视如己出。
    刘庄思念开创中兴伟业的开国功臣们,他模仿汉宣帝在麒麟阁画功臣肖像的做法,命画工为二十八位开国功臣画像,他们是:邓禹、吴汉、贾复、耿弇、寇恂、岑彭、冯异、
    朱祐、祭遵、景丹、盖延、坚镡、耿纯、臧宫、马武、刘隆、马成、王梁、陈俊、傅俊、杜茂、铫期、王霸、任光、李忠、万脩、邳彤和刘植。俗称:云台阁二十八将,他们中有几人还未见到国家统一,便离开了人世,如:岑彭、冯异、祭遵、景丹、铫期、傅俊、任光、万脩、邳彤和刘植。如果排除资历、籍贯等因素,立战功最多者,当属耿弇,他平定四十六郡,攻取城池三百余座,战功显赫,他的围点打援、声东击西、引蛇出洞等战术为后世所效仿。
    这个名单后又增加了王常、李通、窦融和卓茂四人,为三十二将。当时刘庄抑制亲戚,如马援和来歙功劳也很大,但未列入云台阁功臣像。

    第十一节 佛教入中土

    刘庄崇尚儒学,皇太子刘炟、王侯大臣子弟、功臣子孙,都要学习儒家经书。设立五经师傅,选拔通晓儒家经典书籍的人担任。甚至期门、羽林卫士,都要懂得《孝经》中的句子。
    刘庄气量不大,处理事情故意苛刻烦琐,用以显示精明。他喜欢派耳目窥视大臣们的私生活,希望能抓住大臣们的把柄,一些人为了迎合刘庄的这一爱好,把道听途说来的话甚至故意编造些大臣们的私料,公卿大臣多被诋毁。
    刘庄还会对身边的近臣如尚书以下官员,亲自出手殴打或投掷东西。有一次,刘庄突然对郎官药崧发火,拿起手杖就向药崧身上抡去,药崧赶紧跑步钻入了床下,刘庄更怒了,厉声说:“出来!”药崧说:“天子穆穆,诸侯皇皇,未闻人君,自起撞郎。”刘庄闻听,认为确实有违古礼,于是这才罢手。
    自光武帝时期宽松的政治环境突然收紧,文武百官变得拘谨甚至恐惧,争相严格要求自己,避免受到惩罚。
    有一天夜里,刘庄梦见一尊金人,头上闪闪发光,在庭中飞来飞去,刘庄感觉很奇怪,第二天就询问群臣,博士傅毅说这是佛,这也是中原朝廷之上第一次出现“佛”这个字。
    关于“金人”的最早记载,始见于西汉元狩二年(前121年)春季,当时汉武帝刘彻派遣骠骑将军霍去病,率领骑兵一万,自陇西郡出发北击匈奴,越过焉支山一千余里,杀死了折兰王、卢侯王,捉住了浑邪王的王子,缴获了休屠王宫中的祭天金人。金佛(金人)高一丈多,刘彻之前从没有见过这样的造型独特的,认为是尊大神,放置于甘泉宫,只烧香礼拜,不祭祀。这是关于佛教进入华夏之始。等到连通西域,张骞从大夏返回后,说是大夏旁边有身毒国(天竺国,今印度),这个国家有浮屠之教(佛教)。
    汉哀帝元寿元年(公元前 2年),博士弟子景卢(秦景宪)受大月氏王使伊存口授《浮屠经》,佛教开始在中原传播,但当时无论官民,无人相信。
    这次刘庄夜梦金人,认为是吉兆,于是派郎中蔡愔、博士弟子秦景等出使天竺,求取佛经和佛像。蔡愔一行在去西域的路上,历经千辛万苦,跋山涉水,终于到达大月氏,在那里遇见印度高僧竺法兰与迦叶摩腾,蔡愔等人力邀他们到中原传教,竺法兰和迦叶摩腾跟随蔡愔一行回到了洛阳。中原有僧人和礼佛仪式从此始。蔡愔又得到了佛经《四十二章经》及释迦摩尼的立像,用白马驮回。刘庄命画工画释迦摩尼的像,放置于清凉台和显节陵(刘庄预定坟墓)中,佛经藏于兰台室内。因为佛经和佛像是由白马驮回来的,之后,刘庄命在洛阳城雍门(西门)西修建了白马寺。
    楚王刘英(?—71年)是刘庄的弟弟,他是光武帝和许美人的儿子,因为许美人不受宠,所以楚国(首府彭城,今江苏省徐州市)在诸侯国中是最小的。刘英年少时喜欢结交游侠、士人,他把一些名士的名字记录在了一个册子上,年龄大了后,喜欢黄老之学,学习佛教斋戒礼仪。刘英是中国历史上第一位有记载的信封佛教的皇室贵胄。永平八年(65年),刘庄下诏天下罪犯可以用细绢赎罪,刘英自述其罪,派郎中令送黄色和白色细绢给封国国相,传话说:“我身处封国,罪恶累积,欢喜(佛教术语,感念,感激的意思)大恩,奉上绢帛,以赎罪过。”
    封国国相一般都有朝廷任命,国相就把绢帛和刘英的话转达给了刘庄。刘庄下诏说:“楚王口诵黄老之言辞,崇尚浮屠之祭祀,斋戒三个月,与神对话,有何嫌疑,需要悔罪?把绢帛还给他,让他向佛教徒和僧人奉上佳肴。”
    这也给刘英壮了胆,他此后大肆结交方士,制作金龟和玉鹤,刻上文字作为祥瑞。有人揭发刘英图谋不轨,报给了司徒虞延,虞延认为是皇室至亲,不至于如此,就压下了报告。后来一个叫燕广的男子再向朝廷揭发刘英和渔阳郡人王平、颜忠制作图谶,准备谋反。刘庄命有关部门调查,情况属实,按律当斩。刘庄不忍处决刘英,只是废除了他的王爵,贬他到丹阳郡泾县(今安徽省泾县)生活,食邑五百户。刘英的儿子中封爵的,女儿为公主的,都不变,刘英母亲许太后仍然为太后,留在楚国王宫继续生活。
    刘庄严厉斥责虞延知情不报,虞延在恐惧中自杀而亡。刘庄任命钜鹿郡太守邢穆为司徒。刘庄命令继续追查参与刘英事件之人。
    刘英惊恐不安,到了丹阳郡(今安徽省宣城市)后,自杀了,楚国被撤销。刘庄命以侯爵的待遇把他安葬在了泾县。燕广检举揭发有功,被封为折奸侯。受牵连或被诬陷被诛杀的,被发配边疆的,有一千多人,被关押的有数千人。侍御史寒朗查明其中的冤情,向刘庄指出了一些人口供中的不合逻辑之处,刘庄有所醒悟,他亲自审讯“犯人”,当场释放一千多人。巧合的是,干旱了多日的天气,突然下起了大雨,刘庄更认为这些人是被冤枉的。马皇后也劝刘庄,刘庄感到悲伤,半夜起来踱步,此后,被关押者多被释放。
    刘庄任命任城县长、汝南郡汝阳县(今河南商水西南)人袁安任楚郡太守,他先到监狱审问受刘英事件牵连的“犯人”,凡没有真凭实据的,一概释放。府丞、掾吏大惊,叩头阻止,说:“偏袒反贼,依法按同罪论处,这万万使不得。”
    袁安说道:“如果被惩罚,太守我一力承担,和汝等不相干。”
    于是袁安奏报了朝廷,刘庄这时候也已经感悟,他批准了袁安的奏章,四百多人得到释放。
    袁安就是日后赫赫有名的汝南袁氏的先辈,袁绍和袁术是他的玄孙。袁安的祖父精研《孟氏易》(孟喜所创立的学派),曾经在东汉初年担任成武县(今山东成武县)县令,袁安自小承袭家学,初任汝阳县功曹,后以孝廉获得推举,升为阴平县长,再任任城县令。
    第十二节 投笔从戎

    西域自王莽末年脱离中原以来,已经六十年出头了,光武帝又采取止兵革、与民休息的策略,西域诸国重新被北匈奴控制,北匈奴也不段袭扰东汉边境,刘庄为了打击北匈奴,重新争取西域,于永平十六年(73年)二月,派出四路大军,攻击北匈奴。太仆祭肜和度辽将军吴棠率领河东郡、西河郡羌族部队、南匈奴左贤王挛鞮信率领的部队等共一万一千多人,从高阙塞(位于阴山山脉,今内蒙古乌拉特后旗呼和温都尔镇西的达巴图音苏木)进击;奉车都尉窦固和好畤侯耿忠,率领酒泉郡、张掖郡、敦煌郡士兵和卢水羌、匈奴骑兵共一万两千人,从酒泉(今甘肃省酒泉市)进击;驸马都尉耿秉和骑都尉秦彭,率领武威郡、陇西郡、天水郡募得的勇士及羌、匈奴骑兵共一万多人,从张掖郡居延塞(希汉武帝时期筑,今内蒙古额济纳旗东南)进击;骑都尉来苗护乌桓校尉文穆,率领太原郡等七个郡的部队及乌桓、鲜卑骑兵,共一万一千多人,从平城塞(今山西省大同市)进击。
    窦固和耿忠率军抵达天山,攻打北匈奴胡衍王,大胜,杀敌一千多人。胡衍王逃走,窦固等人追击,追到蒲类海(今新疆维吾尔自治区东部巴里坤湖附近),攻占了伊吾卢(今新疆哈密市西北四堡),设置了宜禾都尉,留官兵屯田伊吾卢城。在这次战斗中,窦固任命的假司马(司马的副手)杀敌颇多。
    耿秉和秦彭率军攻打句林王,深入大漠六百多里,抵达三木楼山(又作沐楼山,今内蒙古额济纳旗北境北600里处),句林王逃得无影无踪,班师。来苗和文穆率军抵达了匈河水(今蒙古国西南拜达里格河),匈奴逃遁,也无获而还。
    祭肜和左贤王挛鞮信不和,出塞行进九百余里,抵达了一座小山下,挛鞮信说这就是涿邪山(今今蒙古国巴彦温都尔山),不见敌人踪迹,于是班师。刘秀得知真相后大怒,把祭肜和吴棠下狱免职。祭肜曾经名震塞外,如今却因被骗无功而返,他感到非常郁闷,被释放数日后,大口吐血而亡。
    窦固认为假司马班超很有才干,于是命令他和从事郭恂出使西域,做劝降工作。班超是中国历史上一位著名人物,现对他做一简要介绍。班超(32年-102年),字仲升,扶风郡平陵县(今陕西省咸阳市)人,是前文说过的班彪的小儿子,他的哥哥叫班固,妹妹叫班昭。他为人胸怀大志,而不注重细枝末节,对长辈孝顺恭谨,在家里时常常从事体力劳动,不以劳动为耻。班超口才好,善于辩论,且广泛涉猎典籍,出口成章,妙语如珠。永平五年(62年)的时候,他的兄长班固被朝廷召为校书郎(校勘典籍),班超和母亲也到得了京师洛阳。因为父亲班彪去世将近十年了,他们家庭缺了主要收入来源,家庭贫困,班超很懂事,为母亲分忧,常为官府抄写文书换取报酬,以补贴家用。这种每日伏案抄写的枯燥工作,显然不是班超的志向,有天写着写着,他突然停下来,把笔往桌上一掷,叹息道:“大丈夫即使无它抱负,也应当效仿傅介子、张骞(两人均为西汉人)那样立功异域,以此封侯,怎么能在笔砚间抄抄写写呢?”
    旁边的人都嘲笑班超。班超说:“小子安知壮士之志哉!”成语“投笔从戎”出自此。
    后来一个相士为班超看过像说:“别看你现在只是一介布衣书生,但这是万里之外封侯的面向啊。”
    这话很合班超的心思,他向相士详细询问具体情况。相士指着他说道:“你长着燕子般的下巴,老虎般的脖子,能飞翔吃肉,这是万里侯相啊。”
    过了很长一段时间,刘庄问班固道:“你的弟弟在何处?”班固回答说:“为官府抄书,换取报酬奉养老母。”于是刘庄任命班超为兰台令史(掌书奏及印工文书,兼校定宫廷藏书文字),这份工作的俸禄为六百石,就是每月七十斛谷。这份工作虽然能为班超带来稳定的收入,但也不是他的志向,他干得不尽心,后因犯事免官。
    窦固爱才,他了解班超的志向,这次出征匈奴,专门任命班超为假司马,随军同行,班超果然立功,所以又让他和从事郭恂出使西域。班超等人携带礼物,来到了鄯善国(首府扜泥城,今新疆若羌县),鄯善王名广(姓氏不详),他对班超一行隆重接待,礼节周到,但没多久,就开始怠慢起来。班超问部属道:“你们也觉察出广的态度变化了吧?”
    部属回答说:“胡人的态度不能长久,这也正常,没有其它原因。”
    班超摇摇头,说:“这必然是有北虏的使者来到了鄯善,广狐疑未定,不知道该归附我朝还是匈奴。有见识的人能预判到处于萌芽状态的事变,何况现在事态已经十分明显。”
    班超胆大心细,他把鄯善国的接待人员召来,诈唬道:“匈奴使者已经来了几天了,如今在何处?”
    鄯善国的接待人员惶恐,回答道:“已到了三日,距此三十里远。”
    班超为防消息外泄,把鄯善国的接待人员关了起来,把随行的三十六人悉数召了过来饮酒,酒至半酣,班超采取激将之法,对他们说道:“你我身在遥远的异国他乡,欲立大功,以求富贵。北匈奴使者到来几日后,而广的礼节已失;如今更准备把我等逮捕送交匈奴,到时候我们将死无葬死之地,骨头会被财狼啃食。我们该怎么办?”
    酒壮英雄胆,随行的部属群情激奋,纷纷说道:“今在危亡之地,是死是生我们都听司马的。”
    班超说:“不入虎穴,不得虎子(“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出自此),为今之计,只有夜里用火攻击北匈奴,让他们不知道我们人数多少,必会极度惊恐,可把他们一举消灭。消灭了北匈奴来使,则鄯善王就会胆破,大功就告成了。”
    众人也被班超大胆的想法吓了一个激灵,说:“此事应该和从事(郭恂)商议一下。”
    班超发怒道:“吉凶决于今日。从事乃一书生俗吏,听说此行动必然恐惧而造成事情泄露,死的窝窝囊囊,非壮士也!”
    众人回答说:“好!”
    初更(晚七时至九时),班超率领部属冲向北匈奴使者的大营,天公作美,当时天气突然刮起大风,班超命十人持鼓藏在北匈奴使者的大营后面,对他们说:“看见大营火起,你们立即鸣鼓呼喊。”其他人持兵弩埋伏在大营门口。
    班超顺风纵火,大营前后顿时擂鼓呐喊,喊杀声震天。北匈奴人惊恐失措,班超冲进大营,亲手斩杀了三人,部属斩杀了北匈奴使节及随从三十多人,其余一百多人全被烧死。
    天明后,班超得胜而还,把战况告诉了郭恂,郭恂大惊失色,既而脸色比较难看。班超知道郭恂在想什么,于是抬手发誓道:“从事虽然没去,班超也无心独占功劳!”郭恂这才露出了喜悦的表情。
    班超召鄯善王广,把北匈奴使者的首级展示给他看,广震惊不已,鄯善国举国皆惊恐。班超向他宣示了东汉的威信赏罚,并告诫道:“从今往后,勿要再和北匈奴来往。”广扣头道:“愿意归属汉朝,再无二心。”于是把他的儿子交给班超作为人质。
    班超一行凯旋而还,向窦固回禀,窦固喜出望外,上表奏报班超的功劳,并请求刘庄再派使节出使西域。刘庄很欣赏班超的勇气,并下诏对窦固说:“像班超这样的官员,就是最合适的人选,为什么不派他去而另选他人呢?今任命班超为军司马,使他再续前功。”东汉,军司马俸禄为比千石,月俸为八十斛谷。
    窦固再派班超出使更远的于阗国(今新疆和田市),准备给他增派人手,班超说:“我带领之前的三十多人足够了,如果遭遇不测,人多了反而会受拖累。”
    当时于阗国王广德攻破了莎车,雄踞南道(古代中原通西域有南北二道,南道自玉门关和阳关以西,大体循今新疆南部塔里木河和阿尔金山脉、昆仑山脉之间的通道西行),而北匈奴也派人监视和护卫于阗国。班超西行,到达了于阗国,广德对班超一行爱理不理。于阗国人迷信巫师,巫师说:“神灵怒问为什么要向汉?汉朝使节有騧马(guā,黑嘴的黄马),速速取来献给我。”
    广德派国相私来比向班超求马,班超私下得到了私来比的来意,他头口答应,让巫师自己亲自来取马。过了一会,巫师到来,班超手起刀落,把巫师斩首,然后把私来比绑了起来,鞭打数百下。班超把巫师的首级送给了广德,并责备他。广德看到巫师被斩,但班超等人并没有收到神灵的责罚,过去也听说班超在鄯善国诛灭北匈奴使者的事,他十分惶恐,当即命人杀死了北匈奴的来使,投降了东汉。班超重重赏赐了广德及于阗国的大臣们,并对他们安抚了一番。
    西域各国摄于东汉的强盛,纷纷臣服,并把王子送到洛阳作人质。西域和汉朝的联系中断了六十年出头,到本年(73年)得以恢复。

    第十三节 刘炟登基

    永平十八年(75年)八月六日,汉明帝刘庄在东宫前殿驾崩,年四十八岁。明帝遵循光武帝时期的各项制度,几无改变,他为人勤政节俭,天下太平,五谷丰登,人民安居乐业。他抑制外戚,后宫嫔妃的娘家人,没有人被封侯或参与朝政。
    年十八岁的皇太子刘炟即位称帝,尊马皇后为皇太后,把父亲埋葬于显节陵(今河南省偃师市寇店镇李家村西南)。虎贲中郎将马廖,黄门郎马防、马光是马太后的弟弟,明帝在世的时候,一直没有提拔他们的官职,刘炟继位之后,为了报答马太后的养育之恩,他任命马廖为卫尉,马防为中郎将,马光为越骑校尉。
    因北匈奴影响力尚在,西域不时反覆,明帝在去世前一年,再派窦固和驸马都尉耿秉、骑都尉刘张率领一万四千名骑兵,进攻西域,打败了驻扎白山(今新疆哈密市北,天山山脉东段)的北匈奴呼衍王军队后,进军车师国(今新疆吐鲁番市)。耿秉(?—91年)身材魁梧,熟读兵法及典籍,有勇有谋,他主动打前锋,锐不可当,连连取胜,车师国投降。窦固请求恢复西域都护及戊、己校尉的设置,朝廷任命陈睦为西域都护,耿恭为戊校尉,关宠为己校尉,各率领数百人垦田戍边。
    北匈奴单于派左鹿蠡王,率领二万骑兵,向耿恭(生卒年不详)驻守的疏勒城(今新疆吉木萨尔县境内)发起攻击,封堵了疏勒城上游的河流,城内遂断水。耿恭命人在城内挖井,但挖了有十五丈的时候,仍没有挖到水,天气炎热,将士饥渴万分,到处找水,实在找不到了,就捡拾马粪用力挤压,挤出点马粪汁止渴。耿恭亲自加入挖井大军,亲自用竹笼搬运泥土,过了一会,井底有井水涌出,大家喜悦万分,高呼万岁。耿恭命用器物盛水泼洒到城外,匈奴军看见后大为吃惊,认为有天神帮助汉军,于是撤围而去。
    焉耆国(今新疆焉耆县)和龟兹国(今新疆库车县)联合攻打陈睦,陈睦全军覆没。北匈奴把关宠包围在了柳中城(今新疆鄯善县西南鲁克沁城)。恰这时,东汉遭遇大丧,明帝去世,正在治丧期间,无法出兵援救。
    车师发现汉朝力量薄弱,再度反叛,和北匈奴一起围攻耿恭。耿恭坚守疏勒城,顽强抵抗,数月之后,城池仍在,但粮秣用尽,他们就把铠甲和弓弩上的皮革煮来吃。耿恭和将士们同仇敌忾,生死与共,所以将士们都无二心,但伤亡也不断增多,最后只剩下了数十个人。北匈奴单于知道耿恭已经陷入困境,准备生擒他,他派使者冲耿恭喊话道:“若投降,单于封你为白屋王,把公主嫁给你。”耿恭心生一计,引诱使者入城,然后杀死,在城楼上架起火堆,炙烤使者的尸体。单于大怒若狂,增兵攻城,但依然不能攻下。
    这时候,刘炟派征西将军耿秉率军驻屯酒泉郡,行太守事;派酒泉太守段彭和谒者王蒙、皇甫援率领从张掖、酒泉、敦煌及鄯善国征调的军队共七千多人,前去援救。恰好,耿恭派出的部下范羌到敦煌郡来运战士们过冬的寒服,也来到了敦煌郡,于是他也跟随援军一同出发。
    段彭率军攻打车师国,斩杀三千八百人,俘虏了三千多人,北匈奴军惊慌撤走,车师国又投降了东汉。而这时,关宠也积劳成疾,去世了。王蒙认为疏勒城地处偏远,天寒地冻,援救难度太大,准备放弃,但范羌不同意,坚决要求营救,无人敢率队前往,于是王蒙就交付范羌二千人,让他负责救援疏勒城。范羌率军迎着凛冽的寒风和飞雪北上,积雪已经达一丈多,他们艰难前行,历尽艰辛,终于抵达了疏勒城。当时已经是夜里,城中守军听见人马的喧哗声,以为是北匈奴又来进攻,大惊失色,范羌大声冲城内喊道:“我是范羌,朝廷派军来迎接校尉了。”城中高呼万岁,打开了城门,两军相拥哭泣。
    天明之后,耿恭等二十六人跟随援军撤出了疏勒城,向南撤退,北匈奴追击,他们且战且退。建初元年(76年)三月,回到了玉门关,这时,耿恭的二十六人仅剩下了十三人,衣服全破,形容枯槁。中郎将郑众安排他们洗澡,换上了新衣服,并上表为他们请功。耿恭回到洛阳之后,刘炟提拔他担任骑都尉。
    刘炟担心班超势单力薄,难以自保,于是征召他回国。班超当时驻扎在疏勒国(今新疆喀什市),疏勒人得知班超要回中原的消息后,举国忧愁恐惧,担心班超一走,疏勒国又会被龟兹所占。班超东归至于阗国(今新疆和田市)时,于阗国的国王和侯爷抱住班超的马腿痛哭流涕,不让他走。班超担心于阗国王不会放他走,又想完成志向,于是回到了疏勒国。这时候,疏勒的两座城池已经归降了龟兹国,和尉头国(今新疆阿合奇县的哈拉奇乡一带)勾连在了一起。班超斩杀了叛徒,击败了尉头国,杀死了六百多人,疏勒国的局势重回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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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2021-10-02 16:10:01  更:2021-10-23 13:1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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