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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煮酒论史]人类文明探源,从《山海经》的建木说起[第28页]

作者:夜郎游侠2018
首页 上一页[27] 本页[28] 下一页[29] 尾页[53] [收藏本文] 【下载本文】
    原来,风源自凤。所谓大暤风姓,实则是大暤凤姓,就是大暤以“头戴王冠的长尾雉类”、即凤为图腾。按上古部族称谓惯例,大暤当为“有凤氏”。
    图腾本身就具姓氏、婚配选择的功能,后人讹传,将大暤遗族的凤图腾认作凤姓,又因为她们是“八卦风历”的传人和世家,“凤”逐渐由鸟图腾演化为表“四时八气”之气的“风”了。岂知,在上古先民眼里,风、凤本同出一门,只是形异而已。
    所以,我们今天所说的风,在上古,实际上就是“头戴王冠之鸟”——凤。与崇蛇先民们尊“头戴王冠之蛇”为蛇王——龙类似,崇鸟先民们尊“头戴王冠之鸟”为鸟王——凤。
    持蛇图腾的、绳索编织的发明者、弇兹氏与持鸟图腾的、钻木取火的发明者、燧人氏,约1.5万年前,建立起互为婚姻的血缘联盟,始称燧人弇兹合雄氏。这说明,龙凤呈祥的美好愿景,在那个浑沌初开的蒙昧时期,便已经展开。中华民族,万年来兴盛不衰,实则得益于上古渊源和历史底蕴。
    
    ▲ 头戴王冠的荷鲁斯鸟神与瓦吉特蛇神(古埃及壁画)
    图腾,自1.5万年前发明以来,始终承载着族群归属、族外婚配选择、优化人口质量的重任。族内婚姻行为,在当时已被放弃甚至禁绝。这样说来,自先秦以降,“伏羲女娲人面蛇身交尾图”、“伏羲女娲兄妹说”等等有关伏羲的认知,统统都是那些道教、术士们随心所欲的杜撰和毫无根据的梦呓。
    《拾遗记》:“蛇身之神,即羲皇也。”
    《左传?昭公十七年》载:“大皞氏以龙纪,故为龙师而龙名。”
    《史记?补三皇本纪》:道“太暤庖羲氏,风姓,代燧人氏继天而王。母曰华胥,履大人迹于雷泽,而生庖羲于成纪,蛇身人首,有圣德。
    看来,笔者前面章节、有关“大暤蛇图腾”的论述以及周代以来、先贤们对大暤“蛇身人首”的认知,在详实的考证面前,被彻底推翻。我们只能老老实实、重新建立起“大暤鸟图腾”的正确观念。
    自此,包括“夋”,与“跪坐女”有关的专属象形字,我们已经接触到三个——女、页、夋,它们分别涉及女帝(弇兹氏织女)、女子、女丑、颛顼和帝俊,皆为远古或上古令人难以望其项背的、德行高尚的伟大先祖。
    巧合吗?
    不巧和。
    女、页、夋三个专属象形字的造字过程,体现了上古先民对宇宙天文孜孜以求的探索精神,表现的是对“众星拱极”这一“天道”的尊崇。将女、页、夋三个专属字赋予德行高尚的伟大先祖,是华夏先民“天人合一”、朴素的宇宙观和世界观的形象再现。
    帝俊的时代,是个比炎黄二帝还要遥远的时代。居然将“夋”这个专属字,被赋予了帝俊,说明在后世巫觋的心目中,帝俊是比儒家杜撰的“三皇五帝”还要杰出的翘楚,是其它各路大神难以企及的上帝、天帝。自然也是远古崇鸟族群中的最大鸟王。
    之所以说,帝俊是远古崇鸟族群中的最大鸟王,是因为帝俊家族庞大、个个声名显赫,随意请出来一位,就会让人目瞪口呆。
    帝俊之妻,经天纬地。
    上古母系社会,还未进入对偶婚时代,无所谓“妻子”之说。“妻”的确切说法,当是互为姻亲联盟。
    帝俊曾有三个妻子——娥皇、羲和、常羲。或说,帝俊曾作过娥皇氏、羲和氏与常羲氏的女婿。正确的说法是,帝俊族曾与娥皇、羲和、常羲三大氏族通婚。
    这看似三场普通的联姻,但它实实在在地改变了人类历史。
    《山海经·大荒南经》:“大荒之中,有不庭之山,荣水穷焉。有人三身,帝俊妻娥皇,生此三身之国,姚姓,黍食,使四鸟。”
    娥皇氏。本身不见显赫,但她有个牛皮哄哄的儿子。这就是新一代鸟王——少昊。
    《拾遗记》卷一云:“少昊之母为‘皇娥’。”
    《路史·后纪七》也云:“少昊之母为‘娥’。”
    这里的“皇娥”、“娥”当为“娥皇”的误写或省写。
    少昊“以金德王天下”,被后世巫觋尊为“具大暤之德”的昊天上帝——白帝,主司西方。
    羲和氏。太阳女神、日母。有专家说“她生下十个太阳”。
    《山海经?大荒南经》:“東南海之外,甘水之間,有羲和之國,有女子名曰羲和,方日浴于甘淵。羲和者,帝俊之妻,生十日。”
    《山海经?海外东经》:“湯穀上有扶桑,十日所浴,在黑齒北。居水中,有大木,九日居下枝,一日居上枝。”
    《山海经?大荒东经》:“大荒之中,有山名曰孽搖頵羝。上有扶木,柱三百里,其葉如芥。有穀曰溫源穀。湯穀上有扶木,一曰方至,一曰方出,皆載於烏。”
    【注】:
    浴。此处作“鸟飞忽上忽下”。《大戴礼记》:“黑鸟浴,黑鸟者何也?乌也。浴也者,飞乍高乍下也。”
    生。生育,初创、建立、新制定。
    《山海经》讲述了,在1.2万年前,东夷鸟图腾族群、同为天文观测的祭祀阶层、“女子”(羲和)在现台湾外海的八重山岛(甘渊)负责“十日历法”的观测与制定(日浴、生十日);“女丑”则在现日本爱媛县道后温泉(汤谷),负责昭告天下,“敬授民时”(十日所浴)。
    这是华夏先民与太阳关联的最早记载。以上内容,是《山海经》在用叙事图语的方式,描绘了上古曦和氏在东海“大壑”西岸,利用“连山”、“扶木(扶桑、大木)矩阵”观日升日落(日浴),测太阳“视在回归”位置(归藏),定“二分、二至”时刻,创“十日历法”(生十日,阳历)。以便准确授时,指导农耕播种、收割,制定渔猎、畋猎计划。
    这种早期原始历法,以太阳“视在运行轨迹”一个南北回归循环,也即“夏至”周期的大约365天为一周年,一年四时八气、分“十日”,每个“日”36天,剩下的平年5天、闰年6天用于节气祭祀。
    上古羲和氏制定“十日历”、“敬受民时”的汤谷,就在北海道温泉。此后,羲和氏被巫觋尊为“日母”。这应该是神话“天照大神”与“大和”民族的渊源。
    【扩展知识】:天照大神(日语:あまてらすおおがみ)(《日本书纪》)或称天照大御神(《古事记》)、天照皇大神、皇大御神、天照坐皇大御神、天照日女之命、大日孁贵神、大日女尊、大日灵、大日女、天照孁女贵,天照是日本神话里三贵子之一、高天原的统治者与太阳的神格化。她被奉为日本天皇的始祖(皇祖神),也是神道教最高神。

    常羲氏。月亮女神、月母。有专家说“她生下十二个月亮”。
    《山海经?大荒西经》:“有女子方浴月。帝俊妻常羲,生月十有二,此始浴之。”
    大致在“世纪大洪水”之后,常羲氏在大地西极、“日月所入”之地的摩洛哥,观月升月落(浴月),测朔望周期,定“十二月历法”(生月十有二,阴历)。一年四季、分“十二月”,共计365天。每“月”30天,余5天祭祀。
    帝俊子孙,功绩卓著。
    帝俊的后世子孙们,大多为食邑四大鸟图腾部族(使四鸟)的显贵,非帝即王,非王即后。比如,少昊(白帝)、帝鸿、王亥、后稷、后羿等等。
    《山海经?大荒南经》:“大荒之中,有不庭之山,榮水窮焉。有人三身,帝俊妻娥皇,生此三身之國,姚姓,黍食,使四鳥。”
    《山海经?大荒东经》:“大荒之中有山名曰合虛,日月所出。有中容之國,帝俊生中容,中容人食獸、木實,使四鳥:豹虎熊羆。
    有司幽之國。帝俊生晏龍,晏龍生司幽。司幽生思士,不妻;思女,不夫。食黍食獸,是使四鳥。
    有白民之國。帝俊生帝鴻,帝鴻生白民,白民銷姓,黍食,使四鳥:豹、虎、熊、羆。
    有黑齒之國。帝俊生黑齒,姜姓,黍食,使四鳥。
    有人曰王亥,兩手操鳥,方食其頭。王亥托于有易、河伯僕牛。有易潛出,為國于獸,方食之,名曰搖民。帝舜生戲,戲生搖民。”
    《山海经?大荒西经》:“有西周之國,姬姓,食穀。有人方耕,名曰叔均。帝俊生後稷,稷降以穀。稷之弟(子)曰台璽,生叔均。叔均是代其父及稷播百穀,始作耕。”
    《山海经?海内经》:“帝俊生禺號,禺號生淫梁,淫梁生番禺,是始為舟。番禺生奚仲,奚仲生吉光,吉光是始以木為車。少皞生般,般是始為弓矢。帝俊賜羿彤弓素矰,以扶下國,羿是始去恤下地之百艱。”
    《山海经?海内经》:“帝俊生晏龍,晏龍是為琴瑟。帝俊有子八人,三身生義均,義均是始為巧倕,是始作下民百巧。後稷是播百穀。稷之孫曰叔均,是始作牛耕。大比赤陰,是始為國。”
    帝俊养育了众多牛人,琴瑟、弓矰、牛耕、百技、百谷、舟、车与国家形态等填饱肚子的、娱悦精神的、延长腿脚的、百工百巧的和社会政治结构的,无不是由这些人之俊杰所发明、所创造。

    帝俊世系,威震四方。
    远古,镇守四方和辖制四海的大神,都来自鸟图腾帝俊世系。
    《山海经·海外东经》:“東方句芒,鳥身人面,乘兩龍。”
    《山海经·海外南经》:“南(方)祝融,獸(鳥)身人面,乘兩龍。”
    《山海经·海外西经》:“西方蓐收,(鳥身人面),左耳有蛇,乘兩龍。”
    《山海经·海外北经》:“北方禺強,人面鳥身,珥兩青蛇,踐兩青蛇。”
    生禺<豸虎>,禺<豸虎>生禺京。禺京處北海,禺<豸虎>處東海,是惟海神。”
    《山海经·大荒东经》:“東海之渚中,有神,人面鳥身,珥兩黃蛇,踐兩黃蛇,名曰禺<豸虎>。黃帝
    《山海经?大荒南經》:“南海渚中,有神,人面(鳥身),珥兩青蛇,踐兩赤蛇,曰不廷胡餘。”
    《山海经·大荒西经》:“西海郩中,有神,人面鳥身,珥兩青蛇,踐兩赤蛇,名曰弇茲。”
    《山海经·大荒北经》:“北海之渚中,有神,人面鳥身,珥兩青蛇,踐兩赤蛇,名曰禺強。”
    【更正】2717楼:
    帝俊世系,威震四方。
    远古,镇守四方和辖制四海的大神,都来自鸟图腾帝俊世系。
    《山海经·海外东经》:“東方句芒,鳥身人面,乘兩龍。”
    《山海经·海外南经》:“南(方)祝融,獸(鳥)身人面,乘兩龍。”
    《山海经·海外西经》:“西方蓐收,(鳥身人面),左耳有蛇,乘兩龍。”
    《山海经·海外北经》:“北方禺強,人面鳥身,珥兩青蛇,踐兩青蛇。”
    《山海经·大荒东经》:“東海之渚中,有神,人面鳥身,珥兩黃蛇,踐兩黃蛇,名曰禺<豸虎>。黄帝生禺<豸虎>,禺<豸虎>生禺京。禺京處北海,禺<豸虎>處東海,是惟海神。”此处的黄帝,当为帝俊。黄帝为猪图腾或熊图腾(有熊氏),不是鸟图腾,生不出鸟神。
    《山海经?大荒南經》:“南海渚中,有神,人面(鳥身),珥兩青蛇,踐兩赤蛇,曰不廷胡餘。”
    《山海经·大荒西经》:“西海郩中,有神,人面鳥身,珥兩青蛇,踐兩赤蛇,名曰弇茲。”
    《山海经·大荒北经》:“北海之渚中,有神,人面鳥身,珥兩青蛇,踐兩赤蛇,名曰禺強。”
    帝俊遗族,声名显赫。
    帝俊繁衍出包括姜姓、姬姓、姚姓在内的许多显赫氏族,由这些氏族走出来的名人,曾相继独领华夏人文历史数千年风骚。
    姜姓
    《山海经·大荒东经》:“有黑齒之國。帝俊生黑齒,姜姓,黍食,使四鳥。”
    中华上古八大姓之一,为炎帝之姓,其后世子孙也均以姜为姓。春秋战国时代、姜姓诸侯还被封于齐、鄣等国,因此典籍之中常有“姜齐”一说。
    《说文》曰:“神農居姜水,以爲姓”
    《国语?晋语》道:“昔少典娶于有蟜氏,生黄帝、炎帝。黄帝以姬水成,炎帝以姜水成,成而异德,故黄帝为姬,炎帝为姜。”
    《帝王世纪》云: “炎帝人身牛首,长于姜水。”
    《帝王世纪》又云:“神农氏,姜姓也,母曰任姒,有矫氏女,登为少典妃,游华阳,有神龙首感生炎帝。”
    《史记·齐太公世家》载:齐人“姓姜氏。”
    都知中国南北朝时期的黄河下游流区,有过北齐(550年~577年)、北朝政权之一,却不知北齐上古就存在了。东西伯利亚的鄂嫩河(石勒喀河)左岸,姜姓氏族就曾在此建立过北齐方国。
    《山海经·大荒北经》:“有北齊之國,姜姓,使(四鸟),虎、豹、熊、羆。”
    姬姓
    《山海经·大荒西经》:“有西周之國,姬姓,食穀。有人方耕,名曰叔均。帝俊生後稷,稷降以穀。稷之弟(子)曰台璽,生叔均。“
    中华上古八大姓之一,为黄帝之姓、周朝的国姓,有近5000年历史。春秋战国时代,吴、鲁、燕、卫、晋、郑、曹、蔡等,均为姬姓诸侯国。
    姬姓名人有:五帝时期的高阳氏颛顼、高辛氏帝喾;周朝始祖后稷、勾吴始祖泰伯;周文王姬昌、周武王姬发、周公姬旦、召公姬奭、穆天子姬满、周平王姬宜臼;春秋霸主中的郑庄公姬寤生、晋文公姬重耳、吴王阖闾,以及神医扁鹊、法圣商鞅、燕昭王姬职、子产姬侨、禅宗二祖慧可等。
    《说文解字》载:“黃帝居姬水,以爲姓。从女臣聲。”。黄帝的嫡系子孙,世代以姬姓相袭,一直到周文王父子,仍然以姬为姓。
    专门记载历代帝王的生平事迹、倍受史学界青睐的《帝王世纪》也载“黄帝有熊氏,少典之子,姬姓也。母曰附宝,……生黄帝于寿丘,长于姬水。”
    《史记·三代世表》云:“尧立后稷,以为大农,姓之曰姬姓。”
    《国语?晋语》曰:“昔少典娶于有蟜氏,生黄帝、炎帝。黄帝以姬水成,炎帝以姜水成,成而异德,故黄帝为姬,炎帝为姜。”
    姚姓
    《山海经·大荒南经》:“有人三身,帝俊妻娥皇,生此三身之國,姚姓,黍食,使四鳥。”
    中华上古八大姓之一,源于舜帝姚重华。
    南宋的《通志·氏族略》记载:“姚姓,虞之姓也,虞帝生于姚墟,故因生以为姓”,舜因生在姚墟,其后世子孙即以地为姓,称为姚姓。
    姚姓与姬姓、姜姓等古姓,均起源于公元前两千多年前的母系氏族社会,至今近5000年,是中国历史最长的姓氏之一。
    《说文解字》载:“虞舜居姚虚,因以为姓。”
    按《山海经》的陈述,帝俊才是真正的人文始祖之一。从上古地理的变迁,就可推断帝俊年代十分久远。
    1.2万年前,海平面比今低200米左右,东海岸还在琉球外海边沿。当时羲和氏测日影、定“十日历”,就在琉球“大壑”附近的汤谷。这样说来,帝俊已在后世巫觋心中“活”了至少1.2万岁以上。
    出现的年代足够久远、族裔对人类社会发展做出的贡献无比巨大,后世巫觋尊先帝为“夋”,的确名副其实、德位相配。
    《山海经》、尤其是<大荒>和<海内>两经,向我们描述了一个为人类做出巨大贡献、有血有肉而又实实在在的人文始祖形象。与如此威名的帝俊相比,那些历代排名与组合均被腐儒们弄得含混不清的、任何一个“三皇五帝”的成员,均相形见绌、尽显渺小、难望项背。
    帝俊是中国古代先祖神话中,当之无愧的第一大神和孤峰绝岸的独尊天帝。
    究其神系渊源与脉略,帝俊即不属于炎帝世系,也不隶属于黄帝世系,显然是排在炎、黄两大神系之前的第一神系。吊跪的是,如此伟大的先祖,在儒家独霸的人文体系里,帝俊的事迹既不为正史所载,也不为诸子所传。
    这还不算,腐儒们还:
    将帝俊,“投胎”到8000年后的、猃狁黄帝的曾孙禘喾身上,令其彰显一把帝俊似的英灵(《帝王世纪》);
    将帝俊的妻子之一常羲,过继给訾氏,然后再转嫁给猃狁黄帝的曾孙禘喾(《史记》);
    将帝俊的妻子之一娥皇,转嫁给猃狁黄帝的八世孙帝舜,去演绎湘妃泪竹的凄美爱情故事(《太平御览》卷135);
    将帝俊的另外两个妻子羲和、常羲,分配给猃狁黄帝做了历正属官,“黄帝使羲和占日,常仪占月,臾区占星气,伶伦造律吕,大挠作甲子,隶数作算数,容成综此六术而著《调历》也。”(《世本·律历志》);
    将帝俊之子少昊,过继给猃狁黄帝去做儿子,还言之凿凿“少昊帝名挚,字青阳,姬姓也。母曰女节。黄帝时有大星如虹,下流华渚。女节梦接意感,生少昊,是为玄嚣。”(《帝王世纪》);
    将帝俊之子后稷,过继给了禘喾去做儿子,并在唐尧王朝里做了农师,且“天下得其利”(《史记·周本纪》)。
    将帝俊的助手羿,分配给禘喾之子放勋,去做了唐尧王朝的属官,且“逮至尧之时,十日并出。焦禾稼,杀草木,而民无所食。……尧乃使羿……上射十日而下杀猰貐……万民皆喜,置尧以为天子。”(《淮南子》);
    帝俊一世英名、家门显赫,就这样硬生生被腐儒拆散,成了黄帝世系的继子、妻妾或者家奴。

    为了所谓的“政治理念”,大肆篡改和嫁接上古史实,最后辈分颠倒、漏洞百出、马脚尽露,一发不可收拾。
    周代以降的腐儒们可恶吗?
    这倒不见得。
    儒家只是想用“西周的政治制度与思想文化”为范本来解释一切,包括上古世界、现实世界和未来世界,从而实现他们坚信的“政治理念”。所以儒家演绎的上古场景,只是虚妄的理想而并不是真实的历史。
    出现这种荒谬现象,固然有西汉“独尊儒术”的问题,但更多的,还是当时的历史发展和社会背景使然。儒家,毕竟只是统治阶级手头的一件趁手工具而已。
    自1.5万年前、人类躲过冰期再次兴旺以来,图腾就一直承载着凝聚族群、标识婚配的重任。她是族内婚向族外婚转化的产物,对人类优生优育、子嗣繁茂,起到了无可比拟的积极作用。最早的图腾,当为以燧人氏为代表的东夷鸟图腾、以弇兹氏为代表的巴蜀蛇图腾和以豨韦氏为代表的西戎猪图腾。一目、一臂、奇肱、并封、长股、贯匈、凿齿、黑齿、犬戎、氐人、鱼妇、无肠、九尾狐等其它图腾,只是鸟蛇猪三图腾的衍生。人类社会、远古发展史的主脉络,基本围绕上述三大图腾展开,这包括东亚、南亚、西亚、北非甚至美洲。只是在上古,最后一任颛顼离世后,猪图腾才逐渐退出了历史舞台。
    当人类社会进入有载历史时期后,早期的图腾就完成了族群归属和血缘纽带的历史使命,转而被分封的姓氏所取代。新的图腾则被重新赋予了文化认同和国家归属的内涵。
    阶级斗争,是你死我活的残酷绞杀。因此,一旦出现政权更迭、国家败亡,为了政治正确,防止后世复仇,新兴统治者往往会消弭前朝的显性文化、哪怕是细微的痕迹,必将“残其国、绝其世,灭其社稷、夷其宗庙。”——《吕氏春秋》。商汤(鸟)灭夏(蛇)如此,武王(蛇)伐纣(鸟)如此,项羽(蛇)灭秦(鸟)亦如此,无有例外。
    进入阶级社会以后,正因为图腾的族群归属、让位给了文化认同和国家归属,同时又遇上了文化影响力极大的周朝和国力强盛的大汉,不巧、两朝又恰好崇蛇,于是鸟图腾文化逐渐在东方大地式微,最终连同显赫的人文始祖帝俊、也一并被抹去痕迹,消失的无影无踪。
    不管历史上儒家出于何种目的、湮灭帝俊的存在,并将其以及后裔的名号、功绩剽窃、嫁接到黄帝世系家族的头上,作为华夏后继者,绝不能忘却那些“挖井”和“栽树”的先人,我们有责任,也有义务,正本清源,还历史以本来面目。
    切入正题。
    中国最早的鸟图腾考古发现,可见于7800~7000千年前的黔阳高庙、新石器时代早期文化。此地发掘出大量鸟崇拜文物,其中有四鸟卐旋纹陶片、双羽獠牙兽面纹白陶罐、飞鸟纹陶器,凤鸟载日纹陶钵等。
    
    ▲ 四鸟卐旋纹陶片(高庙文化,BC5800)
    
    ▲ 并列鸟纹陶片(高庙文化,BC5800)
    高庙文化遗存的部分陶器上装饰有戳印篦点纹连缀而成各种复杂图像,制作技艺精湛,构思诡谲。部分图像还被涂上朱红或黑色的矿物颜料,更具有渲染效果。这些图像中的獠牙兽面附有双翅,飞鸟则头戴羽冠,双翅载托太阳或八角星翱翔中天。
    
    ▲ 凤鸟载日纹陶罐(高庙文化,BC5000)
    
    ▲ 神鸟纹陶罐(大塘文化,BC5000)
    也可见于距今7千多年前,新石器时代早期河姆渡文化。
    此地发掘出大量鸟崇拜文物,其中有双凤拱日象牙雕刻、鸟形象牙雕刻、圆雕木鸟,甚至在进餐用的骨匕上也刻有双头连体的鸟纹图像。

    双凤拱日象牙雕刻
    此器于1977年在浙江余姚河姆渡遗址出土。象牙材质,整体呈蝶形,正面打磨光滑,背面简单粗糙。全长16.6cm、残宽5.9cm、厚1.2cm。纹饰中间为一组由五个大小不等的同心圆构成类似太阳纹,外围周边刻有勃发的火焰纹,形似太阳光芒。两侧对称刻有拱日钩喙双鸟,似在引吭啼鸣。蝶形器的边缘衬托着刻工精细、线条流畅的羽状纹。除了鸟目和太阳纹中心以圆锥浅钻之外,两鸟后侧各对称钻通三个圆孔,通孔整体呈上四下二均布。
    
    ▲ 双凤拱日象牙雕刻(河姆渡文化,BC5000)
    
    ▲ 木鸟圆雕(河姆渡文化,BC5000)
    此外,在距今6.4千年前的山东大汶口新石器中期文化、距今4.5千年前的凌家滩文化、距今4千年前的龙山文化和岳石文化的遗物中,也发现不少关于鸟的造型和纹样,出土的陶鬶即是鹤、雁或鸠等鸟形象的塑造。足见鸟崇拜在山东沿海地区的先民中由来已久。
    玉凤
    牛河梁遗址第十六地点4号墓出土,长21cm,高12.7cm,厚1.2cm。质地为淡色青玉,局部夹杂灰白色沁,扁薄片状,正面雕琢凤体,羽毛以阴线刻划。出土时它枕在墓主人的头下,横置,正面朝上,说明了它对墓主人极为重要。
    牛河梁遗址属于红山文化晚期,年代为BC3500~3000年。发现有以坛、庙、冢为代表的、发达的礼仪建筑以及大量高规格的玉器,表明这里曾经是红山文化时期的祭祀中心。
    
    ▲ 玉凤(牛河梁遗址,BC3500~3000年)
    鸟形神器
    安徽省蒙城县尉迟寺遗址,为原始社会中晚期遗存,距今4500~5000年。主要为大汶口文化和龙山文化两个时期的文化堆积。
    遗址共清理出红烧土房基10排(组),计41间,墓葬217间,以及灰坑、祭祀坑、兽坑、活动广场等遗存。出土陶、石、骨等文物近万件,其中石器有:石斧、石凿、石锛等;陶器有陶豆、陶祖、陶尊、陶鼎、陶甑等,陶器中造型优美、奇特形态各异的陶鬹,有小口、长颈、鼓腹、有耳、平底、圈足的背水壶;骨器有:骨针、骨簪和弯弯的骨质鱼钩;还有许多蚌器、玉器等。
    遗址还出土一件专家们命名为“鸟形神器”的遗物,十分罕见。现藏于中国社会科学院考古研究所。
    鸟形神器为陶制品,通高59.5cm,中部直径22cm,底径14cm。器物表面呈红褐色,伴有烧制时氧化的灰褐色斑块。整体器形呈瓶状,或许寓意先祖的冠帽,比如鸟王“夋”的象形部分。此器可分为上、中、下三部分,经复原,最底层为圆柱形,中间是圆锥形,圆锥大头向下反扣在圆柱上,同圆柱连为一体。在锥底的两侧,还有一对貌似羽翎的饰物,圆锥的顶端伫立一只鸟,其颈与头的连接处有一周凹槽,头部后端有一小孔,并与前端口部相通,颈部以下至器底中空。
    鸟形神器,当为族群图腾崇拜的标志物,象征着先祖威灵。或当祭祀大典时,置于神坛之上,以供先民敬仰、膜拜。
    
    ▲ 鸟形神器(大汶口文化蒙城类型,BC3000~2500年)
    同样,在良渚文化骨器和玉器中,鸟的形象也频频出现。有鸟形立体圆雕,也有器物上的阴刻鸟纹。良渚人的鸟崇拜主要表现在两个方面:其一,他们认为鸟是负载太阳、每日东升西落的载体;其二,他们认为鸟是天地间的信使,是人类与神灵沟通的媒介。
    鸟纹玉璧
    器物直径26.3cm,孔径4.2~4.4cm、厚1.3cm,属新石器时代、良渚文化,距今5000~3700年,现收藏于上海博物馆。
    玉璧上有两种少见的、刻痕极其纤细的阴线纹饰,分别作于玉璧两面的相同位置。一面纹饰为盾形层台,台顶伫立一只鸟;另一面纹饰形如“玉璋”。
    此器,是目前唯一可确定出土地点的良渚文化刻纹玉璧。
    
    ▲ 鸟纹玉璧(良渚文化,BC3000~1700年)
    玉雕鸟形器
    在浙江余杭反山、瑶山的两处良渚文化遗址中,共出土五件玉鸟圆雕,这些玉鸟均为扁平状,拙朴稚萌,在鸟的腹部均钻有牛鼻状隧孔。其中一件尖喙短尾,呈展翅飞翔状,鸟背中间雕刻一圆形凸起图案。推断,圆形图案象征太阳,“金乌载日”当为良渚先民的宗教信仰文化。拟或在她们的神话体系里,太阳是由金乌背负着、由东向西在太空翱翔、早出晚归。
    诚如《山海经?大荒东经》所言:“大荒之中,有山名曰孽搖頵羝。上有扶木,柱三百里,其葉如芥。有穀曰溫源穀。湯穀上有扶木,一曰方至,一曰方出,皆載於烏。”
    
    ▲ 玉鸟圆雕(良渚文化,BC3000~1700年)
    三星堆鸟形器
    鸟形器物和鸟形图案纹饰,是三星堆出土的动物造型文物中最多、也是最具有代表性的。由此可看出,三星堆先民深深的鸟图腾崇拜情结。
    
    ▲ 青铜神鸟(三星堆文化,BC3000~1200年)
    
    ▲ 青铜鹰首(三星堆文化,BC3000~1200年)
    《山海经?海外东经》:“湯穀上有扶桑,十日所浴,在黑齒北。居水中,有大木,九日居下枝,一日居上枝。”
    这是站立在三星堆青铜神树枝头上的鸟形器。也许它寓意东夷神话体系里、象征太阳的金乌,与十乌青铜扶桑树一道,用以祭奠羲和氏东海大壑“浴日”、制定“十日历法”的伟大功绩。
    
    ▲ 青铜日乌(三星堆文化,BC3000~1200)
    鸟身人面铜像
    通高12厘米,三星堆二号祭祀坑出土。
    这件“人首鸟身”青铜像,原置于小型青铜神树的树枝端部。铜像头顶戴頍,脸覆面罩,脸形方正,高鼻大耳,双眼外凸,与纵目面具眼球造型类似。鸟身较短,参考与之造型完全相同的、同树另枝的、枝端“人首鸟身”像,可知该像现残断的双翼,原当呈宽展状,尾羽构型亦当为分叉且上下卷曲。
    
    ▲ “鸟身人面”铜像(三星堆文化,BC3000~1200)
    这种“人首鸟身”像,除见于小型铜神树外,在同坑出土的、青铜神坛最上层的、“盝顶建筑”上额的正中,也见有此像。古人有“以上为尊”、“居中为尊”的观念,“人首鸟身”像出现在铜神树树枝端部与铜神坛顶部正中,显然具有尊贵、神圣的象征意义。
    《山海经·海外东经》载:“東方句芒,鳥身人面,乘兩龍。”
    《尚书大传》:也载:“東方之極,自碣石東至日出榑木之野,帝太皞神句芒司之。”
    上古时期,闯东海“大壑”的少昊氏就以鸟为图腾。《左传 昭公十七年》载:“秋,郯子来朝,公与之宴。昭子问焉,曰:‘少暤氏鸟名官,何故也?’郯子曰:‘吾祖也,我知之。昔者黄帝氏以云纪,故为云师而云名;炎帝氏以火纪,故为火师而火名;共工氏以水纪,故为水师而水名;大暤氏以龙纪,故为龙师而龙名。我高祖少暤挚之立也,凤鸟适至,故纪于鸟,为鸟师而鸟名:凤鸟氏,历正也;玄鸟氏,司分者也;伯赵(注:鸟名)氏,司至者也;青鸟氏,司启者也;丹鸟氏,司闭者也。祝鸠氏,司徒也;鴡鸠氏,司马也;鳲鸠氏,司空也;爽鸠氏,司寇也;鹘鸠氏,司事也。五鸠,鸠民者也。五雉为五工正,利器用、正度量,夷民者也。九扈为九农正,扈民无淫者也。自颛顼以来,不能纪远,乃纪于近。为民师而命以民事,则不能故也。’仲尼闻之,见于郯子而学之。既而告人曰:‘吾闻之,“天子失官,学在四夷”,犹信。’”

    少昊以鸟为图腾,并以自己所处的部族——凤鸟氏主司“天文历法”(历正),玄鸟氏配合分管春、秋二分,伯赵氏配合分管冬、夏二至,青鸟氏配合分管立春、立夏,丹鸟氏配合分管立秋、立冬……
    这里的少昊部落俨然成了鸟的王国,少昊氏便是这个鸟王国的首领,是百鸟之王。诸鸟后面的“氏”字,说明这些鸟名乃是一个个氏族的名称,意味着少昊所统辖的,正是一个由许多个鸟图腾氏族联合而成的大部族。少昊属于东夷文化,据考证这个文化群落,共有24个以鸟类为图腾的氏族结合在一起。
    少昊遗族后来退居至沿渤海湾地区,即山东,辽东,和朝鲜半岛,因为以鸟为图腾,所以历史上又称这一带的古代居民为鸟夷。《大戴礼记?五帝德》:“东方鸟夷羽民。”从这些记载可看出,东方夷人以鸟为图腾,在服饰,装束方面亦仿鸟形,亦如越人之仿鸟装束同。《尚书?禹贡》:“鸟夷皮服“、”鸟夷卉服”。

    据史料记载,奉行鸟图腾的部族与朝代,不仅只有少昊氏,还有商朝甚至秦朝。
    商人自认是东夷族的后裔,奉“玄鸟”为男性先祖。
    《诗经?商颂?玄鸟》:“天命玄鸟,降而生商,宅殷土芒芒。”
    《史记?殷本纪》:“殷契母云简狄,有娀氏之女,为帝喾次妃。三人行浴,见玄鸟堕其卵,简狄取吞之,因孕生契。”
    商人以鸟为图腾,在甲骨文等考古材料中也有不少遗迹。
    鸮[xiāo]尊
    1976年,出土于河南省安阳市殷墟妇好墓,属商朝晚期器物,通高45.9cm、口径16.4cm、重16.7kg。整体作长耳鸮形,头部微昂,圆眼宽喙,耳羽高耸,胸略外突,双翅并拢,两足粗壮,四爪据地,宽尾下垂,作伫立状。形态生动,纹饰精美。背后靠颈处有鋬,鋬端装饰兽头,面中部分及胸前中部各有扉棱一道,冠外侧有羽纹,内侧饰倒夔纹,上有钝角;喙表饰蝉纹,胸中部饰一大蝉,形象奇特;颈两侧各饰两首一身的怪夔一条,张口怒目。两翅前部各有三角头形蟠蛇纹,蛇身饰菱形纹;后部续蛇尾平行并饰条形翎羽纹,羽上间饰云雷纹;颈后部连同鋬内壁面饰一大饕餮纹;尾部又饰鸱鸮,圆眼尖喙,双足内屈,展翅作飞翔状。
    鸮尊,构思巧妙,造型奇异,纹饰绚丽。是中国商代青铜器中的精品,禁止出境展览。
    
    ▲ 鸮尊(商代,BC1400~1100)
    鸮卣[yǒu]
    1956年山西省石楼县二郎坡村出土,商代晚期。
    器高19.7cm,口长径12cm、短径8.6cm,宽13.4cm。椭圆形,大腹,四足,带盖。盖上有钮,盖、体子母扣接。整体呈鸮状,以头为盖,鸮喙突起,双眼圆睁,腹部饰涡旋纹,后脑饰夔纹,足饰垂鳞纹。铸造融线雕、平雕、凸雕于一身,造型稚萌,工艺精湛。现藏于山西博物馆。
    
    ▲ 鸮卣(商代,BC1400~1100)
    秦人也以鸟为图腾。《史记?秦本纪》:“秦之先,帝颛顼之苗裔,孙曰女修,玄鸟陨卵,女修吞之,生子大业。……子孙或在中国,或在夷狄。……鸟身人言。”
    太史公在《史记?秦本纪》中,开卷就讲述了秦人起源的传说。大意为,秦人的祖先是远古颛顼帝的后代,其孙女的名字叫女脩。一次空中落下玄鸟生下的蛋,女脩将其吞下,结果怀孕生下一子,名叫大业。大业家族人丁兴旺,其子孙或在中国、或在外国,但其图腾皆为“鸟身人面”。
    “秦之先,帝颛顼之苗裔”仅是司马迁整理的传言,不能信以为真。但,秦人的子孙,遍及整个亚洲大陆,甚至远至北非、黑海沿岸,且以“鸟身人面”为先祖图腾,也是有史可据的。暂且按下不表。
    上古时期,随东方族群的西向大迁徙,鸟图腾先祖崇拜文化也被带到了尼罗河三角洲。
    公元前4000~3500年,埃及进入涅伽达(Naqada I)文化时期,或称阿姆拉特(Amratian)时期。此时,私有制和阶级关系的萌芽开始出现,也许诞生了最早的奴隶制王朝。
    同期,各地墓葬中出土的陶器上,也有了具有族群专属特征的神秘符号。位于古埃及南部的上埃及,在属于涅伽达文化I、Ⅱ期之交的1540号墓中,出土的一块陶罐碎片上,就发现有鹰隼阴刻纹饰。此残片现藏于波士顿美术博物馆。
    图中,鹰隼栖于廊柱林立的大殿之顶。说明,上埃及最晚在涅伽达文化Ⅱ期,就开始显露鸟图腾与鸟崇拜痕迹。
    
    ▲ 阴刻鸟纹陶片(古埃及文明,涅伽达文化I、Ⅱ期)
    值得注意的是,属于涅伽达文化I、Ⅱ期之交的古埃及“阴刻鸟纹陶片”与距今5000~3700年前良渚文化的“鸟纹玉璧”,纹饰几近雷同。
    巧合?
    传播?
    迁徙?
    独立开创?
    个中原因,令人浮想连翩。
    前王朝涅迦达Ⅲ期之时,即已出现以神鹰“荷鲁斯”命名的系统性鸟崇拜。这一纹饰也成为后来“鹰隼形象”鸟神描绘的范式。
    至古王国时代,以“鹰隼形象”为代表的荷鲁斯鸟图腾文化元素与埃及早期王权形态,开始高度契合,国王自称或他称为荷鲁斯鹰神的化身。这一时期,国王胡夫(Khufu)的画象旁便多了鹰隼的加护,而第四王朝的哈夫拉(Khafre)雕像的头上,更有着象征君权神授的荷鲁斯鹰神(见前述)。

    在古埃及,无论是国家守护之神“荷鲁斯”神鹰、主司太阳的人身鸟首之神“日”以及头顶禽鸟的大地之神盖布,还是代表正义、真理、秩序的人身鸟翼的玛阿特女神,代表文字、数学、医药的人身鹭鸶头的智慧之神索特,代表上埃及王权的秃鹫拿禾泊特女神等等,都可归结于鸟图腾。
    盖布(Geb),大地之神
    《蛇王之碑》
    出土:阿比多斯﹝Abydos﹞。
    年代:BC3000年。
    藏馆:羅浮宮博物馆,法國巴黎。
    石灰石材质,高250cm,宽65cm,完成于BC3000~2900年,是上下埃及统一之初的浮雕杰作之一。
    石碑上,廊柱宫殿构造象征下埃及的宗庙、社稷,殿内之蛇瓦吉特(Wajet)代表臣服的下埃及。鹰隼荷鲁斯(Horus)雄踞宫殿之顶,将下埃及宗祠踩于脚下,以胜利者和上下埃及共主的身份,傲视整个尼罗河流域。
    《蛇王之碑》名不副实,张冠李戴,指为“鸟王之碑”更显恰当。
    
    ▲ 荷鲁斯神鹰局部(古埃及第一王朝,BC3000年)
    阿比多斯﹝Abydos﹞出土
    在尼罗河中游的农耕族群中,奉行鸟崇拜和鸟图腾的历史十分久远,早在公元前5000~4000年左右的史前新石器时代,就已见第三瀑布以北的、南部尼罗河谷地的上埃及,将鸟尊为两岸族群、聚落的图腾。上下埃及统一后的古王国时期,鸟随即成为整个埃及的国家崇拜与图腾,许多国王要么称自己为鸟神荷鲁斯之子,要么干脆称自己就是荷鲁斯鸟神本尊。
    
    ▲ 荷鲁斯神鹰(古埃及文明,阿布辛拜乐神庙)
    本努鸟(Bennu)
    本努在古埃及语系中,意为棕榈,是生长于太阳神“日”(Re)的神庙庭院中的圣树(类同东亚神化体系中的通天“建木”。)。据古埃及神话,本努鸟就诞生于棕榈圣树燃烧的熊熊火焰之中,并由此获得了太阳神“日”和冥王“奥西里斯”(Osiris)的双重灵魂。
    作为烈焰再生的不死之鸟,本努鸟担负着逝者向导的重任,引领孤魂野鬼们前往漫漫冥界,以寻美好的来世。
    
    ▲ 本努鸟(上埃及壁画)
    古埃及本努鸟的重生,与中国凤凰的涅槃,一样离奇、一样玄幻。由于历史久远,我们无法推断,倒底是谁借鉴了谁的经典桥段。但是,有一点是可以想象的,那就是两地文化同源、血脉相连。
    “剪不断,理还乱。”
    类似于“小的时候,父辈为幼童启蒙;成年之后,晚辈再为长者示范高科技的智能手机。”说不清倒底谁是学生、谁是师长,这很正常,也毫不奇怪。
    《相见欢》
    南唐?李煜
    无言独上西楼,
    月如钩,
    寂寞梧桐深院锁清秋。
    剪不断,
    理还乱,
    是离愁,
    别是一般滋味在心头。
    和埃及一样,苏美尔人也将鸟作为神权与王权的象征。
    美索不达米亚进入文明初期,先后涌现出许多城郭,拉伽什城就是5000多年前,首个国家形态——乌尔王朝的统治中心。在拉伽什出土的一块石碑上,就描绘有国王率军征战,在神鹰护佑下,完胜对手的场面。
    话说,宁吉尔苏(Ningirsu)是拉伽什城的保护神。在其的庇佑下,乌尔南塞家族的统治得以世代相传。其孙子伊埃纳屯(Eannatum)登基后,励精图治,使乌尔王朝国力迅速抵达巅峰。
    但邻国乌玛(Umma)多有不服,不断蚕食乌尔王朝的领土。婶可忍,叔不可忍,国王伊埃纳决定给这个不知深浅的邻居好好上一课。
    现藏于卢浮宫的“秃鹰碑”,就大致描绘了这一事件经过。
    
    ▲ 秃鹰碑正面(苏美尔文明,BC2450年,拉伽什出土)
    “秃鹰碑”两面都布满浮雕和楔形文字,虽然它已支离破碎,但这丝毫不影响其历史价值。这是艺术史上、最早的史诗作品之一。因为它刻的是一个重要历史事件,还不乏文字说明。
    
    ▲ 秃鹰碑反面(苏美尔文明,BC2450年,拉伽什出土)
    石碑的正面,刻画有国王帅领军队进攻的场景。士兵们一个个手持长方形防护盾牌,另一手持突刺长矛,以国王为先导,列队雄赳赳、攻击前进。
    
    ▲ 秃鹰碑正面局部(苏美尔文明,BC2450年,拉伽什出土)
    同时,也雕刻有御驾亲征的雄壮场面。国王独驾两轮战车,右手持缰,左手振臂高呼,身后持戈战士整齐列队,正欲冲向敌阵。
    
    ▲ 秃鹰碑正面局部(苏美尔文明,BC2450年,拉伽什出土)
    有天神助阵,胜利的天枰向谁倾斜是不言而喻的。于是,战场上摧枯拉朽,敌人尸横遍野,代表胜利者的秃鹰群开始狂啄敌尸,犹如饕餮盛宴。“秃鹰碑”,也由此得名。
    
    ▲ 秃鹰碑反面局部(苏美尔文明,BC2450年,拉伽什出土)
    石碑的反面,可见囚笼里降敌横七竖八、被塞得满满登登,笼顶再由“双头狮”上锁。拉伽什城的守护神宁吉尔苏,留着长胡子,一手拿权杖,一手持神鹰镇慑降俘。
    
    ▲ 秃鹰碑反面局部(苏美尔文明,BC2450年,拉伽什出土)
    地母是最原始的女性土地神。人类几乎所有的上古氏族、部落都崇拜土地,尊祀地母。
    苏美尔神话中,两河新月地区也有一片祥和的净土,在这个没有疾病和死亡的乐园,地母女神宁胡尔萨格倾力护佑一方平安。
    宁胡尔萨格(Ninhursag),也叫宁玛赫(Ninmah),地母、生育与创世女神,常被视作“众神之母”、“众王之母”,两河流域的众多统治者(如美西利姆、埃阿纳图姆、汉穆拉比)常将其比作自己的母亲和守护神,是苏美尔三大神祇之一,位列探花。
    苏美尔人有三种《创世神话》,男主分别涉及天神安、风神恩利尔和水神恩基,但无论那个版本,作为地母与众神之母,宁胡尔萨格都是女主角。其创世功绩,与中国神话传说的“女娲造人”好有一比。
    她的头发常被画作生命之符——“Ω”的形状,有时佩戴长角形头饰,身着节裙,肩膀上常系着蝴蝶结。少数时候携带一枝有“Ω”或其衍生图案的权杖,有时还牵着一头小狮子。
    下图也是其形象之一。鸟爪、人身、两翼,爪踏双狮,手持“Ω”生命之符,左右有鸮鸟护卫。
    
    ▲ 地母之神(苏美尔文明)
    鹰头人身是两河流域常见的神祇范式,亚述神话里的主要天神亚述耳,就是鹰头人身,背生双翅。
    苏美尔神话中,恩利尔作为风神,掌管着洪水和大风,被视为人们命运的主宰。在亚述纳西拔二世皇宫的浮雕中,恩利尔是位长有双翅、“人身鸟首”的形象。
    这是公元前9世纪的亚述浮雕,一个胁生双翼、“鹰首人身”的天神,左手拎桶圣水,右手执松果,正为棕榈圣树的花朵举行庄严的授粉仪式。
    
    ▲ 鹰首人身神象浮雕(苏美尔文明)
    对鸟的崇拜,应源于末次冰期、即沃姆冰期原始族群季节性狩猎实践。每当候鸟北飞之时,定为春暖花开、万物复苏之际。在滇黔高原溶洞内苦苦“猫冬”的古人,便开始一年一度大规模狩猎活动,向北逐兽而居;一旦候鸟南飞,预示严寒即将来袭,必须返回滇黔高原的“冰期避难所”,否则有性命不保之虞。久而久之,鸟便成了古人在天空的节侯“挂历”,成了生产、生活、生存的引路和庇护神,部族鸟崇拜、鸟图腾随即产生。
    以候鸟的踪迹来制定生产、生活规划,是旧石器时代末期、晚期智人集体意识的升华。这种早期的原始“物候历”很大程度上影响了古人的行为准则,也最早进入人类的思维与精神世界,推断鸟、当为人类社会最早、最原始的宗教崇拜和精神图腾。
    与蛇图腾类似,通过族群鸟图腾的特性,可将上埃及先民源流,追朔至上古东亚滇黔高原。与华夏东夷少昊氏应该有亲缘传承,或者同为鸟图腾氏族分支。
    9000年前的世纪大洪水期间,向西迁徙的,不只是弇兹氏的蛇图腾、少昊氏的鸟图腾部族,也有鲧氏鱼图腾,甚至连颛世系的野猪图腾部族,也被裹挟卷入西进的洪流。
    《山海经?大荒西经》:“有國名曰淑士,顓頊之子。”
    《山海经?大荒西经》:“有芒山。有桂山。有榣山,其上有人,號曰太子長琴。顓頊生老童,老童生祝融,祝融生太子長琴,是處榣山,始作樂風。”
    《山海经?大荒西经》:“有虫状如菟,胸以后者裸不见,青如猨状。”
    《山海经?大荒西经》:“大荒之中,有山名曰日月山,天樞也。吳姖天門,日月所入。有神,人面無臂,兩足反屬於頭山,名曰噓。顓頊生老童,老童生重及黎,帝令重獻上天,令黎邛下地。下地是生噎,處於西極,以行日月星辰之行次。”
    《山海经?大荒西经》:“有池,名孟翼之攻顓頊之池。”
    《山海经?大荒西经》:“西海之南,流沙之濱,赤水之後,黑水之前,有大山,名曰昆侖之丘。”
    《山海经?大荒西经》:“大荒之中,有山,名曰大荒之山,日月所入。有人焉三面,是顓頊之子,三面一臂,三面之人不死。是謂大荒之野。”
    《山海经?大荒西经》:“有魚偏枯,名曰魚婦。顓頊死即復蘇。風道北來,天及大水泉,蛇乃化為魚,是為魚婦。顓頊死即復蘇。”
    可见野猪图腾遗族,已大量进入西部大荒,甚至连“野猪之王”的后世颛顼、也进入西部大荒的深处、构建起了昆仑(阿尔泰语,都邑),并演绎骇人的“池攻”大战。
    如何“池攻”,暂且按下。
    甚至,颛顼世系最终也消亡在西部大荒(颛顼死),再也未回到东方故土。
    按《山海经》的叙事语境,《海内西经》即已涉及西部的“流沙”地貌。如此,《海外西经》则应当向西、越过葱岭,而《大荒西经》则已经进入西亚、东欧、北非的范畴。
    《山海经?海内西经》:“流沙出鐘山,西行又南行昆侖之虛,西南入海,黑水之山。”
    《史记?五帝本纪》:“帝颛顼高阳者,黄帝之孙而昌意之子也。静渊以有谋,疏通而知事;养材以任地,载时以象天,依鬼神以制义,治气以教化,絜诚以祭祀。北至于幽陵,南至于交阯,西至于流沙,东至于蟠木。动静之物,大小之神,日月所照,莫不砥属。”
    按《史记?五帝本纪》的说法,颛顼南下后,其势力范围“北至于幽陵(辽宁北镇),南至于交阯(越南河内),西至于流沙(甘州、张掖),东至于蟠木(日本、琉球)。”而实际上,按照颛顼世系《山海经?大荒西经》的活动轨迹,9000年前世纪大洪水之后,颛顼不仅辖制东方,而且紧随东夷鸟图腾和南蛮蛇图腾部族、先后远道迁徙,将影响力延申至西亚、北非。
    《山海经》的西部大荒就是西亚、北非,依据何来?
    首先,看看《山海经·大荒西经》所述的西海在哪儿。
    若以丰京、镐京为中心,周朝以降,古代关于地域范围的定义是这样的:
    四海:“九夷,八狄,七戎,六蛮谓之四海”,《尔雅·释地》;
    八荒:八,是指八个方向。东,南,西,北,东南,西南,西北,东北;荒,是指荒远之地。
    如此划分,单说“西海”就有可能指现甘肃、青海、新疆、西藏等七戎之地。若按汉代刘向《说苑·辨物》的说法:“八荒之内有四海,四海之内有九州”,再考虑《山海经》海内、海外、大荒的编册规律,则《山海经·大荒西经》所涉之“西海”,即已向西,抵达比“海外”还远的大荒地域。
    
    ▲ 古丝绸之路
    有学者说,此“西海”即中国版图的青海湖,其实这种说法依据不足。殷商之后,古人之所以将中原外沿的“九夷,八狄,七戎,六蛮”谓之四海,是基于政治版图的划分,不是地理意义上的水面海域。除此之外,古人对海与湖的划分还是有清醒认知的。北面的贝加尔湖、西面的青海湖、巴尔喀什湖、咸海,甚至面积多达386428平方千米的里海,这些没有出口的内陆湖和“海迹湖”,在《山海经》里,也只能称做“大泽”。这样说来,此“西海”只能是地中海或摩洛哥外海大西洋了。
    其次,再看看《山海经·大荒西经》“有虫状如菟”之虫,是个什么虫。
    於菟:犹如“菟丝子”般具缨综的“老虎”。本意表雄狮,但误传为虎的别称。比如古时,楚人便称虎为“於菟”[wū tú],《左传?宣公四年》:“楚人谓乳谷,谓虎於菟。”
    菟丝子(学名:Cuscuta chinensis Lam.),别名禅真、豆寄生、豆阎王、黄丝、黄丝藤、金丝藤等。一年生寄生草本植物。茎缠绕,黄色,纤细,无叶。
    
    ▲ 寄生于乔木的菟丝子
    当其寄生于独株灌木之上时,树披金综,随风飘荡,与鬃毛猎猎的雄狮几无二致。因而,古人常以於菟指谓雄狮。
    
    ▲ 寄生于灌木的菟丝子
    《山海经?大荒西经》:“有蟲狀如菟,胸以後者裸不見,青如猨狀。”
    虫:猛兽。
    猨:音[yuán],古汉语词,意为猿。
    《广韵》雨元切《集韵》于元切,??音袁。《玉篇》:“似猕猴而大,能啸。”《埤雅》:“猨,猴属。长臂善啸,便攀援,故其字从援省。或曰猨性静缓,故从爰[yuán]。爰,缓也。论衡曰:猨伏於鼠。今人取鼠以系猨颈,猨不复动。”
    【图译】:有以猛兽为旌旗杆头标识的部族,其标识状如雄狮,胸以后不见长毛,外观青似猿色。
    
    ▲ 非洲稀树草原的狮子家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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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2021-06-26 18:10:13  更:2021-10-13 16:17: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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